辰钧山明白了：“这就是你出学校的理由，也是杀手们眼中下手的‘机会’？”
林秋点了点头，又问：“三天后要去吗？我计算一下去的人，趁早做一些安排。”
“我要去。”辰钧山说。
他好久没出学校了，而且这件事是他从头参与的，收尾的时候不去总感觉缺了点什么。
他感觉自己比之前厉害了一点，再和杀手对峙的时候，应该可以帮上忙，不至于只能在旁边当后勤了。
晚上他照常去钟齐意的实验室。刚一进门，钟齐意就开口问：“你把你机甲里的珍晶拿走了？”
辰钧山刚开始学机甲的时候，麦瑟琳让他先把腿上的两块珍晶拆下来。他当时让钟齐意帮忙拆，自己在旁边看，因此大概知道该怎么装回去。
随着他对精神力控制力的提高，再加两块珍晶他也能控制的住。因此在考核前一周，他把珍晶装回去试了一下。
他适应良好，也没把珍晶再拆下来。
辰钧山点头：“我把珍晶装回去了，怎么了吗？”
“没什么，本来在用那两块珍晶做实验来着。”钟齐意回答到。
“什么实验？”
钟齐意指着固定在桌上的一条机械臂，说：“受到你的机甲病毒的启发，我在想，如果修改一下辅助装置的数据来源，或许机甲内的人不需要动，只需要输出精神力，机甲也能动起来。”
辰钧山之前看过辅助装置的原理。人身体活动后，辅助装置会采集受力数据，根据每个部位的受力，把精神力分散到对应的通神线上。
辰钧山之前写机甲病毒的时候，就是扰乱了受力数据的采集，才让对方机甲内精神力产生混乱。
“如果受力数据不从人体上采集，而是直接由某个程序生成，那么开机甲的人不用活动，仅仅作为一个精神力供应源，机甲也可以动起来。”钟齐意解释到。
他一边说一边拆开桌上的机械臂，里面是黑色的外胶包裹着的通神线。
机械臂上的通神线模仿人类手臂肌肉进行连接和缠绕，底座是类似机甲辅助装置的东西。
钟齐意指着底座的一个输入口，说：“把精神力注入进去试试。”
辰钧山按他说的，手指按住输入口注入精神力，随后机械臂突然动了起来。
机械臂来回活动两圈手腕，突然一拳朝辰钧山打来。辰钧山微微侧身让开这一拳，机械臂收回自己的拳头，继续活动手腕，然后又一拳朝他打来。
辰钧山松开了按着输入口的手指，机械臂立即停在半空。
“它怎么只打注入精神力的人？这是整蛊玩具吗？”辰钧山问。
“也有其他模式。”钟齐意说：“我想绕开‘人’驾驶机甲这个步骤，由智能程序来控制机甲。”
钟齐意指着机械臂外部大大小小的传感器，说：“由传感器来感知外部受力情况，再由镜头来捕捉外部状况，然后由程序来决定机甲该怎么动，直接把精神力传入对应的通神线里。”
“听上去很厉害的样子。”辰钧山问：“如果真能做到这一步，人只用在机甲里当精神力电池就可以。”
假如一个人的精神力足够高，他不需要会格斗，甚至不需要了解机甲相关的知识，只用坐在机甲里输出精神力就行。
如果机甲载入的格斗程序足够厉害，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小白甚至能战胜经过严格训练的老手，机甲技术可能迎来再一次革新。
钟齐意摆弄着机械臂，说：“如果机甲里的不是人呢？如果我使用珍晶储存精神力，把它放进机甲里代替人当‘电池’，让这样的机甲去打仗，那么军队前线的伤亡率将会降得非常低。”
“也就是说，只需要一部分人在后方给机甲充精神力，真正在前线战斗的，是无人驾驶的机甲。”辰钧山琢磨了一下，说：“确实很有研究价值。”
“但这只是设想，实际上还有很多技术难题。”钟齐意说：“比如珍晶储存的精神力有限，比如如果前线的机甲精神力耗光后来不及自己回来，怎么回收机甲之类。”
辰钧山拍了拍他，说：“任重道远，加油，联邦的未来就靠你了。”
“你不如来点实际的支持，比如把你机甲里的几块珍晶借我做实验。这是我目前能找到的储存精神力最多的珍晶。”钟齐意说。
辰钧山手一挥，大方的表示：“拿去玩吧，你找个东西录一下我军校通的开仓信号，回头我把我机甲存放的位置发给你，你去机甲基地从我机甲里拆。”
“也好，我正好在机甲基地找几台机甲做实验。”钟齐意点头到。
说起实验，辰钧山又想起他们在全息系统里做的机甲病毒实验。
虽然林秋警告过他，不要做太多会暴露自己的事，但这些实验都是和机甲相关的，正常情况下不会联系到PEACE身上。
再加上他观察了一阵，又从李利沙那边探过口风，确定没人注意到他，于是他继续愉快的在全息系统里搞事。
这事引起那么多人的讨论是他没想到的，其中固然有刘乾安推波助澜的缘故，但学校高层应该也开始警惕这些异常了。
辰钧山想着，问一旁的钟齐意：“我们在全息系统做实验的事，影响好像很大的样子。这种事需要上报一下的吧？”
钟齐意边调整机械臂边说：“是应该上报，回头我写个报告交上去。关于你的部分我会注意的，不会暴露你。”
如此一来，学校方面有合理的说法澄清，加上刘乾安也会在论坛发帖承认自己在带节奏，这件事的讨论度应该很快能下去。
辰钧山一边想着，突然反应过来今天没听到笑笑的声音，于是好奇地问：“笑笑哪去了？出去玩了？它下午还和我说实验室有客人。”
钟齐意的动作顿住了，他脸上的表情变得鄙夷又冷淡：“下午那些人是来试探的。他们借着交流人工智能的理由，提出把笑笑借走‘研究学习’几天。”
“试探什么？你就这么让他们把笑笑带走了？”辰钧山问。
钟齐意摊摊手说：“我也不知道试探什么，但他们级别很高，来了很多人。不过我不可能让他们把笑笑带走。”
他话音刚落，一台手掌大小的白色小机器人从桌面远处滑了过来。
这台小机器人方方正正的，棱边是不割手的圆弧型，底部有传动的履带。
小机器人眼睛的部位是一小块黑色硅胶屏，他停在辰钧山跟前，硅胶屏上眼睛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滚动的字：“我是笑笑！我在这里啦！他们带走了我的肉\体，但带不走我的灵魂！”
钟齐意在一旁跟着解释：“总之就是这样，我把笑笑的核心芯片取出来，暂时放在这个机器人里。他们带走的是笑笑常用的外壳，里面放着的是普通的智能程序。”
辰钧山疑惑到：“他怎么不能说话？你又给他禁言了？”
笑笑的眼睛露出一个悲伤的表情，随后硅胶屏开始滚字：“他嫌我太吵，怕我说话引起其他人注意，所以暂时我不能说话啦。”
难怪下午笑笑说不方便打通讯给林秋。
“倒霉孩子。”辰钧山说着摸了摸笑笑的头。
这台小机器人虽然小，但做得十分精巧。辰钧山感觉笑笑垫高履带蹭了蹭自己的手。
“他们检查完之后，再把笑笑换到原来的身体里？”辰钧山一边戳笑笑的履带一边问。
“不知道，看情况。”钟齐意说：“以前这样把笑笑带走的情况也有过，毕竟他是我父母留下来的机器人，会有其他人想借去研究。”
笑笑的硅胶屏滚字到：“但是这次来的人级别很高，而且这些人不是搞研究的，态度又很强硬，所以我得低调一段时间了。”滚完字他的硅胶屏上又露出一个委屈的表情。
作者有话要说：
辰钧山（看着被笑笑蹭过的手慈祥微笑）：笑笑，喜欢什么颜色的麻袋？
钟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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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钧山两天前就从林秋哪里拿到了他们的计划。
孙逸很给力，他们在两个月内，拿到了几乎所有杀手的身份和行踪。
大部分的杀手是灰色星域的亡命徒，联邦内部有人替他们提供了假身份，帮他们混到主星。
还有一部分杀手本就是联邦人，借着一些理由混到主星实施暗杀。
主星不是那么好混进来的，他们能来那么多人，必定有势力在替他们做掩护。根据他们间的通讯，孙逸已经追查到了勾结杀手的人。
但这些人都只是底下做事的人，真正的主使是倦鸟供出来的，几年前替他扩大杀手团队的联邦某官员。
而在这个人身后，是如今总统大选中如火如荼的红派候选人。
现在这条势力链由上而下串到了一起，这条链上的每个人都已经调查得清清楚楚。
他们间的通讯孙逸已经录音留作证据，现在只需要再把盯着林秋的几个杀手找到就可以收网。
这场义演在一个多月前开始筹办的时候，林秋就注意到，这可能是一个捕捉杀手的机会，因此他很早就和主办方联系，希望自己可以参与。
在孙逸和林秋的计划里，白雪杀手团在主星的目标都会出现在这场义演里，他们会将所有杀手引到演出现场附近，然后一网打尽。
这些杀手最后会作为人证，和孙逸收集到的物证一起发挥作用，让红派的某位高官身败名裂。
随着义演参与人的敲定，他们已经知道大部分杀手会以什么身份混进义演，但负责盯林秋的几个杀手仍是未知的。
“根据孙逸监听他们通话的信息推断，盯着我的杀手大概有三人左右。”林秋说。
“能混进义演现场的总共就这些角色，他们可以选择伪装成受邀的富豪、现场的工作人员、安保人员等等。”辰钧山看着资料上义演的参与人员，说：“之前遇袭的时候你们看到了，钢针杀手可以伪装成陆仁的样子混进学校，也就是说，靠脸认人不可靠，在场所有人都有可能是杀手伪装的。”
林秋点头到：“确实如此。白雪杀手团在主星的目标，有我、孙逸、高崎航，还有一个星球来的两位富豪，这些人都会在义演上出现。”
他说着又发了一份资料出来，说：“这是已经确认的杀手参加义演时的马甲。”
辰钧山大致看了看这份资料，上面整理了杀手用的假身份，和他们在义演中的角色。
除了联邦军校去的安保人员，主办方还额外聘用了安保团队，大概有四个杀手会混在安保团队里进入义演现场。
安保团队之外，临时布置场地的工作人员、接待来宾的工作人员也是渗透重灾区，有好几个杀手是通过这个途径被塞进义演现场的。
除了这些，还有扮演富豪的女伴的、现场灯光师的，甚至辰钧山还看到有杀手调包了一个竖笛演奏家，混进了演出团队里。
竖琴演奏家当然比工作人员之类的更不容易引起怀疑，看来多才多艺在杀手圈也很吃香。
“这些都是已知的。为了防止他们狗急跳墙，误伤其他人，我们需要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抓住他们。”林秋说。
辰钧山迟疑到：“但是杀手间也许会在现场沟通互助，让这些杀手替我们指出另外三个杀手，总比我们在现场大海捞针强得多。所以我们需要在找出另外三个杀手后，再开始控制他们？”
“是的。”林秋说：“这样也可以防止打草惊蛇。如果一开始就控制这些杀手，另外三个杀手很轻易就能发现有异样，而不会轻易暴露自己。”
林秋指着有杀手伪装身份的资料，说：“要在发现另外三个杀手后立刻控制住所有的杀手，我们需要进行一些分工。目前我们可以把任务分为两种，一种是盯住杀手，保证随时可以控制住他们，另一种是寻找隐藏在人群中的杀手。”
他说着指了指小迪和周朗，说：“这些已知的杀手，我们一对一盯住他们。你们和孙逸的人分工，可以选自己想盯的对象。义演的过程里，盯的目标可能根据实际情况变化。到时候多注意同伴的信号，随机应变。”
小迪和周朗点头表示明白，随后林秋又转朝辰钧山：“至于你，孙逸那边会出一些人，负责关注现场状况，找出隐藏的三个杀手，你和他们一起。如果是你的话，也许会有一些意想不到的发挥。”
林秋的对他们的安排大致是这样。
义演之前，他们还需要在学校的任务板上报名参加任务。
辰钧山新生训练的时候听林秋说起过学校的任务板，但他当时太弱了，林秋说他不适合用这种方式刷分。
辰钧山打开军校通，报名了义演安保的任务，顺便在任务板里看了看其他任务。
安保这类任务是最简单的，能拿的活动学分总数一般。这类任务不是什么时候都有，属于可遇不可求。
更多的是类似星球驻守巡逻辅助、附近星域巡逻、资源星救援预备队之类的任务，一看就需要离开主星，去其他星域或星球执行。
林秋分配完任务后，辰钧山和孙逸那边的人联系上，几人交流过任务内容，转眼就到了义演前夕。
林秋是演出人员，在现场不会和他们靠太近。他和孙逸在后台，会负责盯住扮演竖琴演奏家的杀手。
几人开车到了现场，辰钧山三人在安保队总负责人处报了道，随后被分派到各自负责的区域。
辰钧山是第一次做这种任务，总负责人找了两个熟手带他，三人被分配到一个入场口附近巡视四周。小迪和周朗则被分到其他地方。
学校来的任务队不知道他们在布局抓杀手。或许林秋和孙逸会和总负责人事先通气，但为了不打草惊蛇，这个消息并没有通知到所有人。
至少辰钧山观察和他一起的两个学长，两人状态都不是很警惕。
入场口陆陆续续有人入场，辰钧山一边在入口附近巡视，一边时不时朝入场口看。
来人都是联邦有头有脸的有钱人。有的衣着闪亮，全身上下都写着“我很有钱”；有的穿得朴素但考究，好像传说中深藏不露的世家子弟。
为了与他们身份相称，入场处的工作人员穿着都非常得体。
来人出示邀请函后，门口的工作人员会给他们一张身份卡。
这是一张很小的卡片，拇指大小，可以很方便的放进衣服口袋里。
按下卡上的感应处，会弹出一道小小的光屏，上面画着入座指示。入座指示下还有几个按钮，是一些呼叫服务的功能按键。
他所在的入场口，负责发放身份卡的有两人，其中一个是装着晚礼服的女性beta。
辰钧山和她目光在半空相遇，随后两人面不改色移开视线。
她叫郑珍，是孙逸那边负责找杀手的人之一。
辰钧山他们都是学生，要有足够的理由来义演现场，只能是来演奏、来做安保任务一类，身份局限很大。
但孙逸他们不同，他们能用的身份很多。除了在入口接待发卡的郑珍，孙逸那边还有六七个人负责寻找杀手。
其中一个是老熟人阳阳，他被安插在系统监控室里，明面上负责现场系统安全，暗地里会转接监控给孙逸的人，再由专人盯这些监控，寻找人群中的杀手。
辰钧山眼睛移向郑珍的手。她手里的卡被动过手脚。
在他们拉群讨论计划的时候，有列举现场可利用物品的环节。说到身份卡的时候，辰钧山一下想起了钟齐意给他做的微型机器人。
他突发奇想，觉得可以在身份卡上加监听装置。
这样的想法是能行得通的。最后由郑珍利用职位的便利，把一批身份卡偷出来，然后辰钧山和阳阳把指甲片大小的监听器塞进身份卡，把身份卡恢复到原状后，再由郑珍放回去。
感谢主办方的慷慨，在身份卡制作上很舍得花钱。这些身份卡用料非常扎实，他们这么折腾，身份卡依旧还能用。
这样一来监控加监听，很难找不出现场隐藏的三个杀手。
辰钧山一边走着，视线掠过前面两个学长的肩膀，从郑珍的手往右移，看到了一个大腹便便的富豪。
他衣服很花哨，手上十个手指都戴着珍晶磨成的戒指，脖子上还挂了一圈亮闪闪的东西。
辰钧山目光掠过他，快速瞟了一眼他旁边的漂亮女伴。
根据孙逸他们的情报，这个女伴名叫嘉思琪，是杀手假扮的。富豪名叫全英，是某星域的首富，来主星出差，看上了名为嘉思琪的小姐，于是两人你情我愿地来了一场露水的包养与被包养。
辰钧山眼睛正打算往旁边移，入口处突然吵了起来。
“小姐，检查有没有带违禁品是必要流程，请您配合。”郑珍为难到。
嘉思琪一脸倨傲，她用手里的粉色珍珠折扇拍了拍郑珍的脸，不屑笑到：“你算什么东西？你说搜查就搜查？如果我不呢？”
现场闹事无异于打主办方的脸，如果主办方后台不够硬，这种事只能工作人员受委屈吃亏。
但这是主星，这场义演主办方后台够硬。
全英擦了擦头上的汗，朝后面排队的人歉意地笑了笑，随后拉住嘉思琪的手，用周围的人都能听到的声音小声吼她：“来前我怎么和你说的？你是小星球出来的，没教养我不怪你。但我没教你该怎么做吗？”
嘉思琪委屈撒娇到：“我就不想被搜查嘛！不搜查能怎么样？会死人吗？”
全英在一旁礼貌微笑：“不检查就拿不到身份卡，里面很多门都需要刷卡进入哦。没有身份卡上厕所都很困难呢。”
嘉思琪把头埋在全英身上，不说话。
辰钧山跟着两个学长走到入口处，刚刚的争执他们都看到了。
辰钧山直接从郑珍手里拿过扫描仪器，对着嘉思琪扫了一下。仪器后投出一道光屏，是嘉思琪的扫描图像，上面没看到异常，她身上没带有违禁品。
全英都看呆了，他指着辰钧山，说：“你！她不愿意你怎么硬扫！你这是侵犯别人维护隐私的权力！”
辰钧山琢磨，看嘉思琪的反应，她身上应该有带违禁的武器一类，但并没有被扫出来。
他把扫描仪器递给郑珍，说：“抱歉，我是新来的，不懂规矩，您可以举报我，让我们负责人罚我。这位女士的检查通过了，按照您说的，这个检查结果作数吗？”
嘉思琪倚在全英身上怒视辰钧山，全英愣了愣，急忙到：“作数，作数。不用再检查一遍了吧？”
“不用了。”郑珍说着把身份卡递给嘉思琪：“您的检查已通过，这是您的身份卡，祝您生活愉快。”
作者有话要说：
嘉思琪：呵，跟我斗~
辰钧山&郑珍（看着嘉思琪微笑）：身份卡拿好，一路走好哦
感谢观看~
入场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才结束。
在整个入场的过程中，辰钧山看到好几个他们资料里的杀手伪装的角色。他借着职位的便利，一边巡视一边观察周围的环境。
在他来之前，他已经拿到过这座义演厅的资料。
瀚冰城离首都有点远，这是一座被河流和湖泊环绕的城市，整个城市水路纵横交错。
义演举办的建筑叫“水面花”，故名思意，这座花型建筑是建在水上的，这是瀚冰城乃至整个主星都有名的建筑。
“水面花”修建在一片巨大的湖泊中央，有一条路从岸边延伸过来，连接了这栋巨大的建筑和湖岸。
这条路被戏称为“水面花”的花茎，也是进出这里唯一的陆路通道。如果需要走水路，船的停放点在花茎入口的另一面，也即是另一个入口附近。两个入口连成的直线正好把这栋建筑一分为二。
辰钧山隔着湖望向对岸，远处的树林看起来像是灌木丛，这片湖面积挺大。
入场结束后，他的工作就是巡视建筑内外的规定区域。
他的耳麦是改装过的，不仅接收安保队的消息，还接收阳阳他们的对话。
他在入场巡视的过程中，安保队没什么新的指令，倒是阳阳他们很热闹：
“监控转接出去了，你们注意看着点！”这是阳阳的声音。
“OKOK，带监听的身份卡都发出去了吗？怎么和监控里的人对应上啊？”
“我们做了识别程序，你运行一下之前发的插件，监控画面上会显示他的名字，然后你根据名字去找对应的监听频道。”
“阳阳真厉害！”
“等等，你们别说话。这个叫嘉思琪的，是刚刚和郑珍姐吵起来那个吧？她进厕所了，另一个工作人员跟着偷偷摸进去了。他们开始说话了！”
他们对话间，有人把监听到的内容转接到通讯频道里，辰钧山也听到了她们的对话内容。
这群杀手每一组负责的目标不一样，嘉思琪负责暗杀某个富豪。她正在和这个工作人员交换信息，讨论干掉这个富豪可行的计划。
“有人在这个富豪周围的吗？过去看着他。”
“我在，我是现场搞服务的，我过去。”
“家人们，和嘉思琪对话的工作人员没有记录在之前的资料上，也就是说，她是未知的三个杀手之一。而且我刚刚有听到他们讨论林秋，这个工作人员想和嘉思琪合作，互相帮助对方干掉目标。”
“也就是说，第一个隐藏的杀手找出来了？好耶！任务进度百分之三十！”
辰钧山也觉得任务进度出乎预料的快，义演还在入座阶段，他们就已经掌握了其中一个隐藏杀手的动向。
“这个工作人员的资料调出来了，叫余泷。是个男性beta，他的相片发小群里了，你们抽空看一下。”
辰钧山偷偷打开手环，瞟了一眼余泷的照片。
这人长相很普通，属于放进人群里不注意就会被略过的类型。
随着入场和入座的推进，监听频道和监控里的人一一对应上，但负责监听和监控的小组没再拿到有用的信息。
入场结束后，建筑的大门呈半封闭状态，辰钧山跟着两个学长进入建筑内，开始巡查负责的区域。
开场是几种乐器的合奏，阳阳他们有人在现场，有隐隐的乐声从通讯频道传过来，其中一道是钢琴的声音。
今天来的钢琴演奏者有好几个，但辰钧山直觉这是林秋弹的，他一边走，一边想象林秋弹钢琴的样子。
按照巡查的路线，他走到演出大厅需要很长时间，不知道到的时候能不能恰好看到林秋弹琴。
辰钧山一边走神一边跟在两个学长身后，还没走多久，阳阳他们的频道里突然有人轻轻“咦”了一声：“那个余泷怎么还没从卫生间出来？嘉思琪早就出来了。他在卫生间干嘛？”
“不清楚，毕竟工作人员身上没有监听装置。”
“那个卫生间在哪个区域？”
“D132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