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伟顿出招一急，破绽就多。
辰钧山想起周朗给自己画过的重点，于是开始重点盯着陆伟顿容易出破绽的几招。
他节奏依旧稳定，反到陆伟顿久攻不下，更加急躁。
两人又过了两三招，突然陆伟顿一把朝他腰部抓来。
辰钧山心说来了，他注意力瞬间空前集中。
陆伟顿这招，手最终会从他腰移到他背部，然后另一只手抱住他大腿来一记抱摔。
机甲训练的最终考核方式和分班考一样，头上顶个球，球破掉就会判输，这样一摔基本等于输了。
陆伟顿的经验发挥了很大的作用，他前面的招式都在为这一招做铺垫。以目前辰钧山的站姿和手的位置来看，他防住陆伟顿这一招的几率几乎为0。
但这招被周朗画过重点，之前三人给他陪练的时候也经常练到这招。
现在陆伟顿动作变慢，虽然辰钧山姿势不占优，但他微微后撤就让陆伟顿抓空了。
陆伟顿弯腰时，头部完全暴露在辰钧山攻击范围内。辰钧山朝他头顶一压肘，陆伟顿就急忙回手来挡。
反击的动作熟练得像是刻在他本能里一样，辰钧山抓住他挡在头顶的手，一脚踹向他膝盖下方。
陆伟顿一个趔趄，朝辰钧山方向倒去。他快速的往下蹲坐，蓄力准备后撤，同时攻向辰钧山下盘。
与此同时，辰钧山伸出另一只手，轻轻一捏，捏破了陆伟顿头顶的皮球。
陆伟顿其实看见他的手了，但他双手来不及阻止，也没来得及后撤开。
周围安静了一瞬，爆发出一阵叫好声。
“你输了，我结课了耶，这下你没有借口加到我们队里了吧？”辰钧山一边说一边朝他伸出手。
“你！”陆伟顿又惊又怒，但这么多人看着，他也只好表现得有风度一点。
他拉住辰钧山的手站起来，勉强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恭喜。”
这么多人等着考核，陆伟顿也不再多说什么。他叫了下一个人的号，把辰钧山撵出训练场地。
辰钧山停在刘乾安旁边，问：“怎么样？帮你消耗了陆伟顿很多精神力吧？”
刘乾安面无表情竖起大拇指：“很好，以后需要抱大腿的时候我会优先想起你的。”
陆伟顿是最后一场，辰钧山懒得等他。他正打算开机甲离开，张平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别高兴太早，你们两个今天考核成绩可能要作废了。”
辰钧山心头一跳，转头看去，看到张平正从他们身后走来。
围观的人朝两边散开，张平直直停在辰钧山和刘乾安身后。
刘乾安正想拽着辰钧山往一旁撤，张平出声止住了他们：“不用假装不知道我在说谁，我说的就是你们。”
刘乾安好不容易轮到最后一个考核，而且辰钧山消耗了陆伟顿那么久，今天是他通过几率最高的一次。他微怒地问到：“凭什么又是我们？您老人家换个人针对行不行？”
辰钧山也跟着说：“张教官，我想知道理由。”
“凭什么？我今天就让你们知道凭什么。”张平说着，朝其他看热闹的人挥手到：“其他人继续考核，你们两个跟我来。”
辰钧山快速回忆了一下自己最近有没有犯事。
他最近都在学习和训练，见过的人总共就那么几个，能有什么机会惹事？
辰钧山笃定自己没把柄落在张平手里，跟着张平走到不远处的休息区。
张平转过身，开门见山：“你们有个群叫‘反张平联盟’对吧？”
辰钧山：？
他看着刘乾安略显心虚的神情，突然想起来，在遥远的三个月前，第一次分班考结束后，刘乾安怒建此群。
辰钧山当时退群了，但下一秒又被刘乾安拉进群里。后来他懒得退，直接屏蔽了事。
这么久，他都忘了自己加过这个群了。
“把群打开。”张平冷冷命令到。
刘乾安磨磨蹭蹭没动作。辰钧山满肚子疑惑，打开了这个群聊。
这群现在居然有一百来个人，他屏蔽群聊的时候，刘乾安居然把这个群发展壮大了。
张平直接点开聊天记录，在里面搜索“十六军区”“灵异”两个关键字。
搜索出的几百条聊天记录，都是刘乾安在指挥其他人在学校的论坛散布一些流言。
张平打开自己的手环，找到几个帖子，翻出对应的回复。
辰钧山快速的看了一遍。一开始是他和林秋看过的“学校近期奇异事件楼”，这楼就是刘乾安他们建的。
学校其他人留言后，因为各种事件始发时间和机甲训练开始时间接近，他们试图把这些事件和十六军区来的人联系在一起。
一开始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的观点，刘乾安也很耐心，只是偶尔在类似的楼里提一两句，在别人潜意识里留下这样的印象。
直到后来辰钧山和钟齐意开始在全息系统里实验机甲病毒，刘乾安意识到这又是一个机会，于是开始在论坛里狂带节奏，事情走向逐渐不妙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辰钧山（抓着刘乾安来回摇）：是谁在拖累谁！你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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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无辜了，又没完全无辜
一开始大家并没有太多恐慌，毕竟体感温度出问题、机甲舱门自己弹开都不是什么大事。
机甲师们找不出问题，但不可能等他们找出原因了再继续训练。
大家在门内焊个门栓，困难暂时克服，机甲该怎么开还怎么开。
直到某一天，某学生在全息系统里打单人赛，他机甲内的光屏黑了五分钟。
整整五分钟，他看不到外面发生了什么，只能感觉到外面的敌人在猛烈地攻击他。
他精神力感知范围很小，完全感知不到外面发生了什么，只能狼狈的抵抗。五分钟后，他机甲内的光屏再度亮起时，他的机甲已经破烂不堪。
他的对手开的是一台学校初始机甲，动作并不特别流畅，看上去像一年级的。
因为他光屏坏了，看不见外面的情况，他被这个一年级的学生按在地上锤。光屏恢复后，他机甲腰部都快断成两半。
这人是个爽快人，反正已经落到这种局面，他也不再继续挣扎，果断点了认输。
他退出后把比赛录像发给自己队里的机甲师，想让对方看看自己机甲出了什么问题。
几分钟后，他们队的机甲师缓缓回了一个问号，并附带劈头盖脸一顿骂：你很闲吗？用这种事耽误我时间！自己看看录像再发过来好吗！你踏马发错录像了吧！
这人确认自己没发错，他点开录像看完，然后开始怀疑人生。
怎么回事，录像里的机甲光屏一直好好的，从来没有黑过，那五分钟难道是做梦吗？
难道该检修的不是机甲，而是自己？
他试图和机甲师解释，那五分钟光屏真的出了问题，他看到的光屏一团黑。
但录像和他说的完全不符，他没有证据自证。
机甲师骂骂咧咧从实验室冲到他旁边，抓着他去了学校精神科。
不去不知道，一去吓一跳，这里等了好几个学生，和这人症状一样，开机甲的时候看不到光屏里的画面。
有的人不仅看不到画面，还在光屏正中央看到小小的字母，都是类似于“Hello World”，“test Code”一类的词组。
学校医生用了很多方法替几人诊断，结果是几人什么问题也没有，更像他们压力太大产生幻觉。
一个人产生幻觉也就算了，那么多人产生幻觉，看到的东西还都一样，事情就有点奇怪。
其中有人把这事发到论坛上。刘乾安早已习惯在每个怪事贴下面带节奏，这次也不例外。
他照例把讨论方向往灵异方向引，然后提两句十六军区的人来的时间节点。
一开始这件事没有太大水花，但随着辰钧山实验的开展，几天后受害人增多，这个帖子一下热了起来。底下的讨论方向彻底被刘乾安带跑偏，往闹鬼的方向一去不复返。
毕竟录像上看正常，机甲师说了机甲正常，医生也说了人正常。既然什么都正常，总得有点不正常的东西在作祟吧?
长久累计的对异常的疑惑到了爆发的时候，刘乾安从一早就引导了爆发的方向。
刘乾安热心地把过去类似的帖子都翻了出来，最终众人得出一个让人三观崩塌的结论：学校闹鬼。
结合闹鬼的事件来看，这鬼和机甲有关。
有看热闹的，抱着找乐子的心态进来，看到众人说得信誓旦旦，又满心疑惑地出去。
不管信不信，这件事的影响都在扩大。不知什么时候起，“我朋友的朋友的朋友遇到了那个帖子里的事”成了学校闲余聊天的主要话题。
其实受害者没那么多，但训练生活那么枯燥，难得有点刺激的事，于是每个人都传得起劲，事情越聊越热。
几天后，有人跟帖，自己在全息里开机甲的时候，机甲手脚突然不听使唤了。他明明在抬手，但机甲的腿自己抬了起来。
辅助装置的力反作用在他身体上，他腿也跟着抬了起来，事后看录像，就好像是他自己抬起腿一样。
这人发帖的时候有点恍惚，他描述完过程，问：“我这算是被那啥缠上了吗？光屏出问题的我也碰过。”
他帖子底下不断有人附和，说自己遇到相同的事。这个帖子并着以前几个帖子一起被抄得火热。
这件事是刘乾安没想到的，发展到这里，刘乾安已经掌握不了话题走向了。
他本来想借这件事发酵某种不满情绪，然后引导大家把这些事和张平联系起来，比如“十六军区那位老师一来学校就闹鬼，他肯定有问题”一类，让其他人产生对张平的反感。
当他试图把这些事和张平联系在一起的时候，大部分人的讨论没有跟着他一起转向，而是仍停留在这几个奇异的事件上。
但仍有一部分人注意到了刘乾安说的话。他们把时间点核对了一下，发现刘乾安说得有道理，这些事都是张平来了才发生的。
其中对危机和阴谋比较敏锐的人，开始大开脑洞，猜想十六军区做了什么危险物品，不想拿自己人做实验，于是拿到联邦军校来暗中实验效果。
更有甚者，认为十六军区的军校想夺军校生大赛的冠军，于是派人来联邦军校下慢性毒，导致大部分学生中毒致幻，用这种方法除掉劲敌。
此类猜想层出不穷，有人把这些猜想上报到学校高层，请求调查张平。
张平当然是清清白白的。学校认为这些言论有损内部团结，随手查了一下，了解到有一个“反张平联盟”的群在诱导舆论，其中大部分都是张平的学生，于是让张平自己处理一下。
这就是今天张平找上他们两人的原因。
辰钧山听张平说完后，成了在场唯一把这件事完全弄明白了的人。
他觉得自己很无辜，但又没完全无辜。
张平就抓了他们两个人，刚好刘乾安是主要舆论引导人，而自己是最根本的罪魁祸首。
辰钧山跟着张平把聊天记录看了一遍，颇有些委屈地说：“您看见了吧，我是被强行拉到这个群里的，我一句话都没说过。过去几个月我每天都认真训练，他们说什么和我根本没关系。”
张平冷冷瞥了他一眼，说：“没发言不代表没参与。如果你真的无辜，看到有这样的事为什么不上报？”
辰钧山无奈辩解到：“因为我屏蔽群聊了，我一心训练，根本不想参与。”
他明明说的是实话，但说出来自己都觉得这辩解很苍白，完全不可信。
果然张平冷冷“呵”了一声，说：“你以为我会信？整个学校，你们两个应该是对我怨气最深的，刘乾安都是主谋了，你怎么可能没有参与。”
他打开自己手环，开始做记录：“第一次升班考违规阻拦你们的人，我罚他们停课一个月。至于你们，本次考核作废，即日起一个月不能考核，不算我欺负你们吧？回头写一份检讨，三万字。如果写得不够诚恳，我会让学校给你们记过。”
这样的惩罚已经很轻了，刘乾安本来以为他们会被直接停课记过，闹不好被休学也不是没可能。
但辰钧山说:“不行，我不接受。”
一个月不能通过考核，他们小队就凑不齐去参加学校选拔赛的人。
他辛辛苦苦练了这么久，其他三人帮他各种分析、陪他训练，不就是为了让他通过考核吗？
结果到最后因为这种莫名其妙的意外，他还是成了小队里拖后腿的那个，他不能接受。
关键是，在栽赃张平这件事上，他真的什么也没有做。
没有做过的事情为什么要接受惩罚？
“你不接受？你有什么资格不接受？”张平淡淡地问。
“您有证据证明我参与过这些事吗？”辰钧山问。
“你在群里就是最好的证明。”张平说。
刘乾安试图帮忙解释：“呃，那个啥，冤有头债有主，他真没在里面说过话……”
“你们关系好，你当然包庇他。”张平目光缓缓扫过两人：“都已经被抓包了，你还不服气吗？”
“我不服，我没做过，就是没做过。”辰钧山说。
张平看了他一会儿，转过身，抬手示意他跟自己来：“在我们军区的军校，学生不服有另一种解决方法，打到你服为止。开上你的机甲，跟我过来。”
刘乾安叹口气拍拍辰钧山，说：“恭喜，你又成张平立威的靶子了。”
辰钧山狠狠地拍回去，也叹口气说：“老刘，这次被你坑惨了。”说完他开上机甲，跟着张平回到刚刚的训练场地。
考核不知已经结束了多少场，等到最近的一场结束后，张平走到训练场中，中断了考核。
他向旁边一人借了一台初始机甲，拿一个考核用的皮球固定在头顶，示意辰钧山站到场地中央。
“你机甲开的多高的档位？”张平淡淡地问。
辰钧山走过去站他对面，简单回答了一个：“二。”
“好，我也开第二档，免得你说我欺负你。”张平说：“和你们的考核一样，你打破我头顶的皮球就算你赢。”
辰钧山点头：“稍等我也绑一个球。”
“不必了。”张平说：“你打破我头顶的球，算你赢。你认输，就算我赢。”
“如果我一直不认输呢？”辰钧山问。
张平摆了个架势，淡淡地说：“没关系，我有足够的耐心，打到你认输。”
辰钧山心说，这样一来时间就很充裕了。
他精神力传入指令接口，机甲内弹出一个光屏，上面是机甲手臂的状态图，显示着隐藏在手臂里的携带病毒芯片的微型机器人。
他一边检查机器人状态一边琢磨，该找一个什么样的机会把这些小东西放出去呢？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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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人不知道什么状况，听到两人的对话都惊呆了。
“卧槽，这位辰同学这么膨胀的吗？赢完助教还想挑战教官？”
“年轻人嘛，有点锐气怎么啦，我觉得挺不错，勇气可嘉。”
“赢了才叫不错，输了叫不不自量力。”
刘乾安在旁边听不下去了，解释到：“又不是他主动挑战张平的，你们搞清楚状况好吗，是张平想教训他。”
“教训他？他犯什么事了？”
刘乾安当然不可能把他做的事说出来，他支支吾吾到：“总之他挺冤枉的。被冤枉了总不能承认自己干过吧？张平看他挺硬气，打算揍他一顿，就这么简单。”
刚刚众人还存着看热闹的心思，听刘乾安这么说，几个热心群众寻思几秒，说：“虽然张平主要负责我们训练，但他毕竟是个二把手，你把机甲训练的总负责人叫来吧。”
机甲训练的一把手叫付波涛，在众人的印象中，这人完全是个和稀泥的甩手掌柜。三个多月的机甲训练，众人看到他的次数一只手就能数完。
虽然这人看上去不靠谱，但他是张平在机甲训练里的直系上属，而且刘乾安想不到其他人还能找谁。
于是刘乾安打听到付波涛的联系方式，边看辰钧山挨打边联系付波涛。
辰钧山看上去是在挨打，但他不是没有计划的挨打。
通常为了方便机甲师调试机甲，也为了方便机甲拓展额外的功能，机甲上提供了很多芯片插口。
这些插口大部分都在内部，但有一小部分是在机甲后腰上。
钟齐意做的微型机器人，可以把机甲后腰的防护盖打开一条缝钻进去，然后把芯片插进芯片槽里。
机甲的视角是360度无死角的，如果隔空把机器人扔过去很容易被发现。
辰钧山之前在全息里做实验的时候，通常会和对手近身格斗，然后在击中对手的瞬间把机器人放到对方机甲上。
但张平的速度太快了，他和陆伟顿一样是速度流，而且他速度和招式的精准度都比陆伟顿强得多，辰钧山根本打不中他。
辰钧山体会到了小迪说过的“速度快的人出招其实很可怕”是什么意思。他勉强能看清张平的动作，但身体反应完全跟不上。
往往他刚看到张平出招，自己手刚抬到一半，他已经被张平摔倒。
他爬起来，张平等他站稳。两人又一个照面，半招都没出完，辰钧山又被摔倒在地。
张平也不追击，继续等他站起来，然后再把他打倒在地。
辰钧山感觉张平这举动，多少有点猫玩弄耗子的戏谑。
但他也不着急，张平用这种方法无非是想让他挫败。只要他不认输，张平就得陪他一直打下去。
不管一百招还是一千招，他总会找到机会把微型机器人放到张平身上，他很好奇这种病毒用在张平这种级别的对手身上效果如何。
于是周围的人看到，辰钧山被打倒，爬起来，再被打倒，再爬起来。如此往复了将近半小时，他仍然没有认输。
“卧槽，我感觉这场面有点壮烈怎么回事？”
“刚刚听说他是被冤枉的？这都不认输，看来孩子真的委屈坏了。”
“但是被冤枉了还被揍那么惨，带入我自己已经开始生气了。说实话教官有点点过分，我希望看到他成功反击教官，哪怕一次也好。”
“话说，只有我觉得他在拿教官当陪练吗？他在进步，也许很快就能打到教官一次了。”
“你个现在还没通过考核的菜鸡，怎么看出来的？”
“我只是适应机甲慢！我打架超厉害的啊喂！看出这种事很奇怪吗！”
虽然机甲能收到围观的人说话的声音，但辰钧山已经听不到他们的谈话了，他现在眼里只有张平。
麦瑟琳说过他是越有危机感适应速度越快的类型，他后来琢磨了一下，觉得这也许是因为他感觉到危险的时候会格外专注。
现在他就是格外专注的状态。
一开始他完全跟不上张平的节奏，半小时后，他能完全看清张平的动作，身体反应也比原来快了一点。
他在逐渐适应张平的攻击。
但身体素质的差距仍是客观存在的，他不可能完全适应张平的节奏。这样的进步有上限，他需要在其他方面有所突破。
在旁人眼里，他还是被张平玩弄于鼓掌，但他感觉自己逐渐进入了一种奇怪的状态。
他脑子里只有张平和他的机甲头上的球，其他的东西都被他排除在脑海之外，甚至他快要忘记自己为什么和张平对战。
他心底慢慢生出一些奇怪的感觉，或者念头。他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他熟悉了张平的出招方式，他似乎预感到了张平的下一招。
他看到张平左肩刚开始耸动，下意识感觉张平会出右腿绊他，然后左手勾住他肩膀把他摔倒。
这样的感觉莫名其妙，辰钧山是个理智党，不喜欢遵循突如其来的感觉行动。他停顿了半拍，然后被张平用他预感到的方式摔倒了。
他心里疑惑，接下来又有好几次，张平刚有动作他就感觉张平会用某一招揍他，然后下一秒他的感觉应验了。
辰钧山：？
虽然不太懂怎么回事，但如果他有预感的瞬间毫不犹豫做出反应，动作应该可以更快一点。
辰钧山输出指令，让微型机器人爬到他手里待机。
张平再次出招。这一次辰钧山没等到看清他动作再行动，而是遵循心里的感觉，俯身一避，随后一拳打在张平机甲的下肋处。
辰钧山自己比较淡定，围观的人都比他兴奋：
“好耶！打中了！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辰哥加油！”
“看，我就说他快能打中了吧，你们还不相信。他反应和预判都比原来更快了。”
钟齐意做的微型机器人比指甲盖还小，在辰钧山的要求下，外壳用上了变色材料，可以根据环境改变颜色。
在辰钧山击中张平的瞬间，这些小机器人从辰钧山手上跳到了张平的腰侧，然后快速向机甲后腰的保护盖移动。因为和机甲比起来这玩意太小了，而且颜色和机甲相同，所以没人发现异样。
张平被这一拳击得退了半步，他反应很快，立即抓住辰钧山的手一记背摔把他重重砸在地上。
辰钧山站起身，继续和张平过招。
他现在完全跟着感觉走，相比之前一照面就倒地，现在他可以跟张平过一两招，运气好可以走三招以上。
他也没忘记自己的目标是打破张平头上的球，一有机会手就往张平头上招呼，但一直没有成功。
机甲驾驶舱内，其中一道光屏上显示着几台微型机器人的位置和状态。
经过无数次数猫猫的训练，辰钧山早已习惯同时从很多光屏上提取信息。他眼角瞟过光屏，看到微型机器人已经爬进机甲的芯片保护盖内。
芯片里的病毒在机甲内的表现是随机的，辰钧山不能远程控制这些病毒什么时候生效，但他可以控制机器人。
辰钧山输入指令，其中一个小机器人利落地把芯片塞到芯片槽里。
这是影响机甲摄像的病毒，经过好几次修改优化，现在可以随机去掉某些光屏里的机甲，而不改变光屏里的场景。
这也意味着，张平可能看不见辰钧山的一些攻击。
果然芯片没插进去多久，张平的动作出现了第一次迟滞。
辰钧山躲避后试图反击的时候，张平仿佛没看到他的动作，被辰钧山一肘击在胸口。
辰钧山暗暗可惜，早知道张平刚刚看不见他的手，他就打张平的头了。
接下来几招，张平的动作有些犹豫。但他是个经验丰富的老手，很快他就找到了应对之策，动作重新流畅利落起来。
辰钧山发现张平的反应忽快忽慢，有的时候他出招出到一半张平还没反应，就在他以为病毒起了效果的时候，张平又突然拦截反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