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当反派去说书—— by张师兄在上

作者:张师兄在上  录入:07-09

就算是死人,也不能逃过该其背负的骂名,还宁景一个清白。
一声惊堂木拍响,如炸雷一般惊彻满堂,审案继续。
而就在县衙审案之时,一队身着州守亲卫服饰的官兵已经闯入玉周城内,一路往县衙疾行。
公孙世子骑马在最前方,脸上神色冷然,其后跟着州守亲信官员,此人手持州守指令,可强行将宁景带走,而公孙世子此来用处,就是牵制住澹御,令其不敢轻举妄动。
而在二人身后,齐永元也跟了过来,嘴角噙着一丝诡异的狞笑,似乎对某事成竹在胸,还带了一丝快意和期待。
自公孙世子从宁景处回来后,就将他手中许多事情,都交由别人去做,这摆明就是对他办事不满意,要冷处理他,就连这次去强拿宁景都是他自己厚着脸皮跟过来的。
本来,齐永元是州守定来处理玉周城诸事之人,颇得看重,如今一个不好得罪了公孙世子,这人一句话就把他这么久以来的辛苦功劳除了,回去少不得还要受州守一顿责罚,以后也不会再用他。
这让齐永元诚惶诚恐,诚如宁景所说,他就是州守手边的一条狗,张口闭口都是上面的大人,往日,他也是依仗着上面的大人肆无忌惮,只要别人不服他,他就把主人搬出去,那些人也只能敢怒不敢言,如此以来,齐永元也是得罪了不少人。
若是州守不再看重他,那他就是没有主人的野狗,谁都能给他两棍,更何况曾经被他狗仗人势欺压过的人,知道后怕是会挨个上来给他一脚。
齐永元可太怕了,他急需要再次证明自己的价值。
幸好……
齐永元嘴角的笑意扩大,想到了某件事,他心里一阵舒畅,觉得这次定是十拿九稳,不仅可以将功赎罪,还能捞的一个大功劳。
他这幅小人得志,还莫名自得的嘴脸不经意间落入公孙世子眼中,惹得后者剑眉一蹙,心中轻嗤一声,移开眼去。
时间临近正午,日头本来晒得人没办法了,但不知何时,天空竟然慢慢阴沉下去,漫无边际的层层乌云笼罩住苍穹,似要倾轧而来。
百姓们本都被堂里的审案吸引了注意,也不知是谁忽然发现那恼人的日头没了,抬头望天上一看,惊呼道:“要下雨了!”
这一声音,把许多的的注意吸引过来,一个个往天上看去,皆是一阵惊喜。
“老天爷,终于能赏口雨水下来了!”
“多少天没有下雨了,快三个月了吧,我还以为今年无雨,要闹灾了!”
“胡说八道什么,咱们玉周城人杰地灵,不可能闹灾的。”
“永安城当初也是这么说。”
“……”
陈瑞雪的尸身被蒙了一层白布带到了堂前,柳大嫂正满脸是泪,呆滞的跪在旁边,没有最初的哭喊冤枉,已然是认了命。
而在堂中,则跪着贾少爷以及一些证人,除了被告位上的宁景,所有人脸上神情都不太好看。
就在刚刚,一切真相都被揭露出来,陈瑞雪与何人私通,腹中孩子是何人之子,皆是坦白于众。
贾少爷也承认了,当初确实是陈瑞雪勾搭他在先,而他也是图一时新鲜,就将人带回家玩玩,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但对于陈瑞雪腹中之子,贾少爷的回答却是模棱两可,用其话来说,陈瑞雪水性杨花,朝三暮四,谁知道那孩子生父是谁,反正,他贾家是不会认的。
除了贾少爷认下这事,还有许多人能作证,当初陈瑞雪确实随贾少爷在贾府居住过,且这二人颇为大胆,白日宣淫也是常有之事,被不少人或直接或闻声撞见过。
人群因为此话都是大吃一惊,只觉得吃了一口恶臭的瓜,一时不知道是指责陈瑞雪如此不自爱,没有哥儿的矜持,贪慕荣华富贵把自己送上门被人作践,还是痛骂贾少爷始乱终弃,还倒打一耙骂人是□□。
而且这二人的肮脏事污了人耳目不说,还平白要拉景先生下水,真真令人气愤。
澹御将案子审完,一锤定音,宁景无罪释放,至于陈瑞雪和贾少爷之间的纠葛,若还要打官司,就让其等回平遥城扯皮去。
不过,陈瑞雪已经是个死人了,还能闹什么,最多贾府赔几个银子,这件事也就算结束了。
现在,还要他处理的,则是陈瑞雪的死因。
忽然,堂外人群一阵骚动,似有大批人马往内闯入,还有人高呼,“州守亲令到此,闲杂人等散开!”
澹御从座位上起身,走到了堂下,宁景身边。
宁景同样转身,看向外间。
早就料到会有这一遭,他倒是不惊慌,不过就是顺势而为,见机行事。
宁景想过很多,左右他也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能再于这异世多活了一年有余,遇到一位可爱的伴侣,交了这么些朋友,还有那么多喜欢他的听客,怎么样他也是赚的。
就算,结局是往最差的方向发展,他也没有遗憾。
不如,就坚持到底,为伴侣,为那些信赖他的人,保护住一片心灵的净土。
不过瞬息之间,就有大批州守官兵闯入堂内,兵器所向,直指宁景。
一位文官模样的人仰首挺胸,踱步上前,打开一纸令书,高声道:“平遥人士宁景,涉嫌强迫良民,畏罪害命,行事恶劣,今奉州守之命,特拿人问罪,来啊,给本官把人拿下!”
然而,澹御一步跨出,姿态傲然,目光寒光闪过,看着那文官道:“此案本县令刚刚审过,宁生无辜,此事另有隐情,如今人在我玉周境内,则归我玉周管辖,不劳州守大人费心。”
文官看着澹御,冷冷一笑,退后一步,从后方踱步过来一人。
“澹县令好大的威风,州守之令也敢公然违抗,本世子倒是不知,这南燕州,州守姓陈还是姓澹。”
公孙世子走到人前,笑吟吟看着澹御,只是目光冷冷,带了一丝戏谑。
澹御见到此人,眸光一凝,随即就是一声轻笑,道:“原是小昭儿啊。”
公孙世子一顿,瞪大眼睛看着澹御,要是目光能杀人,澹御怕是瞬间碎尸万段了。
旁边文官也被这一声搞得摸不着头脑,不应该是争锋相对么,怎这澹县令脑子坏了一样。
这一下,倒是把人搞得不上不下,气氛都尴尬了。
“澹御,你找死。”公孙世子目光狠厉的盯着澹御,字字话语从牙缝里挤出,如同气音。
澹御却是神色淡淡,似还带了丝莫名之色,他轻声道:“看在幼时情分份上,你不要插手此事。”
公孙世子一笑,“不可能。”
他回首对文官道:“愣着做什么,按吩咐行事。”
文官忙不迭点头,指挥人上去拿下宁景。
澹御眼眸逐渐冰冷,手一抬,袖子挡在宁景身前,道:“本官在此,谁敢动手!”
“宁生之案,本官已经查清,便是州守,也无权捉拿无辜之人,莫非想抓回去,屈打成招不成!”
他的声音回荡在堂中,一时将人镇住。
州守带来的这些人倒不是怕澹御县令的身份,而是这位另一重身份,镇国侯世子,便是州守也轻易得罪不得,一时都将目光看向公孙世子。
公孙世子脸色阴沉,看来澹御这是铁了心要保下宁景,他心一横,若如此,就别怪他做的难看。
然而,正当公孙世子下定决心之时,齐永元偷摸走上去,对他小声嘀咕了几句话,公孙世子一怔,眼神晦暗,随即却是对齐永元一抬下巴,示意他去。
齐永元就这样众目睽睽之下,走到宁景身边,对后者阴恻恻笑了一下,在他耳边低声道了一句话:“宁景,要是不想你夫郎和你娘有事,乖乖跟我们走,不然,你就等着收尸吧。”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好困,只能更新一章了。

第250章 静秋被擒
柳静秋是在一辆摇晃的马车中醒来的, 他的头晕晕沉沉,隐隐作痛,显然药效还没有过去。
他闭着眼睛, 却能感觉有目光时不时落在他身上,索性装作已经在昏迷的样子,耳朵却竖起,随时注意旁边的动静,心里也盘算着自己被抓去了什么地方。
不一会儿, 旁边有声音响起,“一天一夜了吧, 怎么还不见醒过来, 你们下的药别太重,要是人出了问题,回去不好交代。”
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听起来年岁不大, 语气却威严,隐有训斥之意, 而且这个声音,很耳熟。
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道:“何娘子, 没用多少药, 睡个两天就好了, 要不是这个双儿太能跑,兄弟们也不想给他们用药啊, 还都是好药, 贵着呢……”
女子笑了一声, 道:“能跑是多能跑, 你们这么多个人,还能让他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哥儿跑了,才真是废物。”
男人似乎被这奚落动了气,沉声道:“何娘子话不是这样说的,要不是头儿交代我们不能伤了这几个人,尤其是这个柳静秋,还不能太怠慢了,我们哪用的着这样,直接五花大绑,让他动都动不了,更别说跑。”
“这柳静秋也是能耐,竟然从那么小个狗洞都能钻出去,还往竹林里跑,老四为了追他,脚都被竹桩戳破了个大洞,差点废了,要不是我们去的人多,还真抓不到他,啧!”
女子却是不耐烦,道:“行了,要不是我找借口把姑母唤去,你们人都没机会抓到,还有多久回玉周城?”
马车外传来声音,“约莫半个时辰吧。”
接着,就没了声音,但是,这些对话也足够柳静秋分析清楚目前的处境。
他当日接到消息后,就赶忙去找到了宁何氏,所幸宁何氏只是和相□□人去闲聊了一会儿,并没有出什么事。
本来,柳静秋想快些把宁何氏送回私塾,然后自己再回玉周城。
他没打算把宁景的事告诉宁何氏,一来太复杂,一时解释不清楚,要说也要等一切事情妥当,再来一一说明,二来,宁景曾和他商量过,关于他景先生的身份,还有玉周城的一切先别告诉宁何氏,不然刚刚好了一点,又要打回原形。
宁何氏目前在私塾过得还不错,这里氛围很和谐,熏陶的宁何氏性子也有转变,但是宁何氏愿意留在私塾的根本原因还是这里给的工钱不错,比在家种地强。
她心里惦记着赚钱帮儿子“还债”,所以才能呆得住,要是让宁何氏知道宁景不仅没有欠债,而且家财万贯,在玉周城里有房有存款,还是鼎鼎有名的景先生,那她还愿不愿意呆在私塾,就不一定了。
而且,宁景现在事情太多,也不希望宁何氏也跟着出来作妖,思前想后,还是把宁何氏放在私塾最妥当。
其实,宁景还有一点没有告诉柳静秋,宁何氏在私塾身旁的人都是他有意安排进去的,比如那两位交好的妇人,都是宁景十里八乡相中的“十佳婆婆”,放在宁何氏身边,好好熏陶熏陶宁何氏。
在和这些人的日常交流下,宁何氏也难免被影响,开始反思从前,不然,就算进了私塾,也不可能对柳静秋转变这么大。
另外安排这些人,就是帮忙隐瞒他们在玉周城的事,到现在平遥城都开始传宁景的事迹,可宁何氏还是一点都不知道。
可就在他准备带上宁何氏走时,却恰巧碰上了宁何氏的娘家亲戚,一位宗族里的嫂嫂,和宁何氏关系非常不错,听他们的意思,当初还差点把对方的女儿,也就是宁景的表妹说与宁景为妻,后来虽然没有成这个好事,但是那位表妹也通过宁景,嫁了个好人
不过,宁何氏又偷偷和柳静秋说,哪是嫁,分明是给人做妾去了。
那位嫂嫂极力邀请宁何氏随她回去吃个饭,还说她女儿好不容易回来省娘家,准备了好酒好菜请她这个姑母。
宁何氏被缠的没办法,加上她不知道柳静秋急着回去的原因,就答应去了,而且时候不早,现在就算赶路回去,说不定还要走夜路,半夜才到,不安全。
柳静秋想了想,只能答应,而且宁何氏娘家那个村子也确实在回程的路上,就当住宿一晚了。
虽然不能及时回去,但是柳静秋还是提前写了两封信先寄了过去,一封给了宁景,一封给了柳鱼璃,言明自己马上回返玉周城。
却不想,当天晚上,他们就被人挟持了。
柳静秋想起那个女子的声音是谁,正是宁景的表妹,何晓燕,只是他不知道,何晓燕正是齐鹤来的妾室,当初通过原主攀上了齐鹤来。
宁景此前也没有把这个事放在心上过,所以也没有告知柳静秋,没成想百密一疏,被人钻了空子。
柳静秋刚刚被这些人控制的时候,这些人顾及着什么,并没有对他和宁何氏强硬动手,只把石大壮五花大绑,实在是石大壮太勇猛,一个人打五个,要不是他们来的人多,还拿着武器,恐怕还真降服不住石大壮。
之后,似乎出了什么情况,也可能是守在柳静秋等人身边的护卫来救人,那伙人只能把柳静秋三人先关起来,去应对那些护卫。
为了稳妥起见,那些人还是把柳静秋三人分开关的,结果,就被柳静秋跑了。
柳静秋心中闪过主意,他缓缓睁开眼睛,入目的就是晃动的车顶。
那何晓燕似乎一直看着他,在柳静秋睁开眼的瞬间,她就轻咦一声,道:“你可终于醒了。”
柳静秋并没有被绑住,只是手脚发软,他没有回何晓燕的话,过了一会儿,积蓄起来力气,缓缓坐起身来。
“为何抓我?”柳静秋问道,脸上神色淡淡,让人看不出他的心绪。
何晓燕目光落在他清丽脱俗的脸上,眼中闪过一丝嫉妒之色,哼了一声,道:“你放心,不会拿你如何,只要表哥识相一些,以后你就可以跟着表哥吃香的喝辣的,穿金戴银,要多富贵有多富贵。”
“识相?怎么识相?”柳静秋莫名问道,目光落在何晓燕脸上,观察着她的神色变动。
何晓燕理所当然的道:“自然是向我夫君赔礼道歉,然后从望春楼辞去,到踏雪楼说书,我夫君说,踏雪楼的楼主十分看重他,只要表哥来了踏雪楼,以后他就是玉周城第一说书先生,便是那些大人物都要来听他说书,什么荣华富贵没有,可表哥就是不识相。”
“我夫君也是为了表哥好,劝不动他,只能让我把你还有姑母请过去,让表哥再好好想想。”
柳静秋嘴角勾起一抹冷意,道:“好一个好好想想,你们这就是逼迫。”
何晓燕不以为意,她看着柳静秋,许久,莫名的道:“其实你也不过就是捡了我的便宜,当初要不是我拒绝了表哥,现在的宁夫人就是我,我可不会像你这样不识好歹,定会劝表哥选择正确的路子。”
如柳静秋听闻的那样,当初宁何氏和何晓燕的娘确实是想让他们结成好事,可是何晓燕看不上“宁景”,觉得宁家太穷苦,哪怕“宁景”对她有几分意思,她也是嗤之以鼻,后来更是借着“宁景”做了齐鹤来的妾室。
那时候,她还得意了许久,可是若她知道“宁景”后来有这样的身份财富,她肯定选择嫁给“宁景”。
所以,她打心眼里觉得柳静秋是捡了她的便宜。
对于何晓燕的话,柳静秋直接眼睛一闭,靠在车厢内壁上,不说话。
他问何晓燕那些话,不过是想从她口中得知一些消息,判断抓自己的是哪方人。
显然,何晓燕知道的东西也不多,吩咐她来抓自己的是何晓燕的夫君,这位夫君和踏雪楼有关系,除此之外,何晓燕知道的东西也不多。
但是,这些也足够柳静秋确定,抓自己的那伙人就是守旧派的人,目的,是为了胁迫宁景倒戈。
这些人目前对自己颇为客气,言语里也是不能伤害怠慢了他,这一切都是看在宁景的份上,所以目前来说,那些人对他夫君很看重,主打的是招揽之意,只是宁景一直不屈从,他们才想从他和宁何氏身上下手。
这个认知让柳静秋暂且放心下来,至少目前宁景和他们还都没有生命危险。
并且,他还能以此,做些什么。
柳静秋在车厢里静默了许久,听着外面从只有车轮滚动的声音,到慢慢有各种人声,知道他们已经从外面入了玉周城。
进了城后,明显何晓燕也松了一口气,有些松懈,还挑开帘子看了看外面,似乎觉得自己的任务马上要圆满完成任务,待回去后,她夫君定要好好褒奖她,说不定真的答应她,扶她坐做正呢。
恰在这时,何晓燕感觉自己头上的簪子突然被人抽去,她惊的回头一看,就看到柳静秋拿着那根银簪,抵住了自己的脖子。
“你你你,你要做什么!”何晓燕吓得说话不利索,紧紧盯着柳静秋,既怕他做傻事,又紧张自己的银簪子。
柳静秋的手十分用力,簪子的头已经戳进皮肤里,雪白的肌肤深深凹陷,还有一滴血溢出。
他冷冷的道:“放了我娘还有大壮,不然你们就给我收尸吧。”
同一时刻,宁景被人押解到了州守府中,不过他并没有被关入大牢,而是被请进了一处幽静,看守森严的别院。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章,晚点发

一路上过来, 宁景都没有被刻意刁难,反而颇为礼待。
按理来说,他应该坐囚车被关押而来, 但是这些人并没有给他上镣铐,而是将他请进了一辆马车里,然后左右看守着,一路把他带来了西岚城,关押进了州守府中的一处院落里。
这种礼遇并没有让宁景受宠若惊, 他知道这些人越对自己客气,那肯定所求越多, 若自己做不到, 或是拒绝,这一切的客气就都是假象。
而且,这些人再怎么客套有礼, 都改变不了他们强迫威胁他的事实。
当时澹御摆明要保下他, 只要他不出头,那他就能缩在后面相安无事, 但是他的夫郎和娘都被人抓走,宁景怎么可能还龟缩在后,也许齐永元是在故意哄骗他, 但宁景赌不起。
澹御还有意拦他, 却只听到宁景在他耳边道:“你说, 他们抓我去,所求为何?”
澹御看向宁景, 后者只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淡笑, 便随那些人走了。
州守府书房内, 齐永元正在向陈州守回禀情况, “大人,小人已将那位景先生请来了府内,其家人还在玉周城,大人,可要一并请来?”说完,他谄媚的看着陈州守,眼中带着邀功之色。
陈州守慢条斯理的抿了一口茶,嗯了一声,道:“做的不错,景先生家人不必请来,他日后到底还是要回玉周城的。”
他站起身,拂了拂衣袖,道:“且让本官亲去见一见这位大名鼎鼎的景先生,到底是什么人物。”
这是一处非常幽静的院子,绿植繁茂,一株梧桐遮天蔽日,便是炎炎夏日,此处也是说不出的寂静清凉。
在院子附近有两队人来往巡逻,院门口还有高大侍卫看守,可谓戒备森严,便是武艺高强的人都逃不出去,更遑论一位文弱的说书先生。
陈州守走过去,侍卫纷纷向他见礼,他微一颔首,进便了院中。
进院后,入目就是那株梧桐,以及树下石桌端坐的青年。
那青年俊美风流,气质温雅,便是只着一袭素白长衫,长发半束,簪了一支简洁玉簪,也难掩浑身贵气。
这令陈州守有些意外,这人不像那些身上半是书卷气半是铜臭味的说书人,而像是世家大族久居高位的嫡系少爷,甚至比陈州守以往在京城见过的王侯世家的少爷更加气质矜贵。
这实在是匪夷所思,陈州守记得调查的资料上,此人之前不过一贫寒秀才,家境贫寒,便是成为景先生也不过一年有余,怎会养的出如此一身气度?
陈州守不怀疑自己看到的,开始怀疑自己调查到的,这人,不简单。
他敛下心中所思,踱步上前,态度却是郑重了几分,笑道:“想必这位就是景先生了,果然是龙章凤姿,一表人才啊。”
宁景在陈州守进来时,亦在不动声色打量这人,这位陈州守相貌温儒,身上书卷气十足,不像是身居高位的一州之首,而是一位脾性极好的教书先生。
然而,宁景知道这都是表象,这位看着眼带三分笑,似是位宽厚仁慈之辈,实则心狠手辣,轻描淡写间就将手中棋子丢弃,以命换人,达成目的。
闻陈州守之言,宁景起身,行了一礼,道:“州守大人谬赞,宁景不敢当。”
陈州守不以为意,走到石桌旁坐下,拂袖一请,道:“景先生请坐。”
宁景安然落坐,静候这位州守对自己的处置。
然而出乎宁景意料的是,这位陈州守很是沉得住气,不仅没有上来就刁难,反而还兴致勃勃问了宁景几个华夏话本中的疑惑,比如魔童里申公豹的身世,元始天尊是否是洪荒万历里面的圣人,盘古开天时曾有三千神魔,开天后这些神魔去了哪里……
宁景虽然有些意外,但也一一给出了回答,两人从一问一答逐渐变成一起讨论剧情,像是闲聊话本的好友,又像是作者与书迷,竟是诡异又和谐。
旁边齐永元本等着看陈州守处置宁景,最好能看到宁景不识相,像面对自己一样,正气凛然驳斥陈州守,然后州守大怒,严令处罚,宁景痛哭流涕,难堪的场景。
然而,偏偏这个事情走向他却没料到,陈州守不仅没有对宁景从严发落,还颇为客气尊敬,且越聊还越有亲近之意,而宁景也是收起了脾气一般,与州守言笑晏晏,和在他面前就是两幅面孔,这不禁让他错愕。
他也是个写话本的啊,还是南燕州第一话本先生,怎从不见州守这样对他的话本感兴趣过,问过他这些问题!
这些华夏话本果就如此好吗?
其实齐永元也知道那些华夏话本就是精彩绝伦,只是被嫉妒冲昏头的他还是在心中腹诽了几句,并且决定回去后定要再好好研究一番华夏话本,然后再“创作”。
两人一直聊了许久,日头都有些偏西了,桌上的茶都换了一壶,陈州守才意犹未尽的止住话题,叹道:“华夏之地真是令人向往,若是本官有生之年能去上一回,死而无憾。”
宁景微微一笑,道:“那怕是大人去了,会颇感不适,华夏之地,众生平等。”
他这话却是直接刺了陈州守一下,但陈州守不仅不气,反而哈哈大笑,道:“众生平等好啊,女子哥儿亦可与男子同台竞争,无怪华夏强盛,毕竟若只能男子执掌高位,竞争小了,人就不思进取,唯有感觉到危机,才会削尖了头往上钻,家国自然就强盛。”
“可是,此情此景,他国可有,姜朝不行。”陈州守话锋一转,脸上笑意淡去,意味深长的看着宁景。
“世间总有高低贵贱之分,我辈居于高位,自然也需要有人低卧在下,方能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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