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当反派去说书—— by张师兄在上

作者:张师兄在上  录入:07-09

外面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宁家的篱笆院子拦不住任何视线,此时看着婆媳二人一个坐地上一个趴地上,真是好不热闹。
而人群里,柳和宜冷眼看着一切,嘴角上扬。
他身边跟着邻居林家的小哥儿林小水,两人似刚从地里归来。
林小水看着这混乱的一幕,拉了拉柳和宜的袖子,不忍道:“秋哥哥真惨,遇到这么个恶婆婆,还好宁秀才护着他。”
柳和宜皱眉,眼中情绪翻涌,低声道:“小水,你要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些人惯会表面做样子,私底下说不定是个靠卖妻卖母保全自己的无能懦夫,宁家这伙人就没一个好东西,你不要接近他们,知道么?”
林小水点点头,似懂非懂。
柳和宜嘴角笑意愈深,这才哪到哪,柳静秋,后面还有得你受的,上辈子你害我被宁家母子作践,现在终于轮到你尝尝这个滋味了,日子还长呢。
院子里,宁景一个头两个大,他突然发现比起赚钱,更让人头疼的怕是这恐怖的婆媳关系。
但他脑子转的很快,瞥了一眼外面越聚越多的人,和地上哭喊不止的宁何氏,心里顿时有了招。
宁景低下身,凑到宁何氏耳边说道:“娘,您这是要作践儿子么?儿子堂堂一位秀才,家里事全被村里人看去了热闹,以后让儿子如何做人?您为儿子想想吧。”
此言一出,宁何氏顿时一僵,看向外面指指点点的人群,看样子还有人闻讯而来。
要说宁何氏最在乎谁,那自然是宁景,若是损坏到了宁景的利益,为了宁景的脸面,她万事都会三思而后行,做出退让。
瞬间她止住哭喊,从地上爬起来把院门一关,冲着外面骂道:“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快滚快滚!”
而这边,宁景搀扶起柳静秋,后者腿一瘸一拐,一边脸颊肿得老高,双眼忍着泪,抿着嘴唇一言不发,整个人狼狈不堪。
宁景干脆将他一把抱起,快步走到他们房间,把人放在床上。
他要松开手,发现自己的衣襟被人抓着,柳静秋控制不住颤抖着小声呜咽起来,眼泪一滴接一滴落下。
虽说古代孩子早当家,但其实柳静秋才十六岁,放在现代也就是个高中生。
宁景皱着眉,用袖子轻轻擦去他的眼泪,将人抱在胸口柔柔拍着他的后背。
他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感觉,是心疼是恼怒亦或是自责。
未穿书前,书里的人物对他而言都是纸片人,就算描述的再惨他也无动于衷。
然而,当那天他被柳静秋背回来时,一切都生动真实起来。
沉默却性子软的柳静秋,会给他温柔的喂粥,给他洗涤衣物,在他洗漱后会帮他擦拭头发,他们朝夕相对一个月,每晚睡在一起时传递的温度都做不了假。
此时,他被欺负了,拉着自己憋着声委屈的哭着,明明书里写过他灾年被卖时都没有哭。
怎么现在会在自己怀里哭呢?
宁何氏把外面那些人打发了,一进来就看到柳静秋埋在宁景怀里,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骂道:“不要脸的贱货,就会缠着景儿装可怜,我本还以为你是个好的,结果只会装样子,嫁到我们家里不想着帮衬,还胳膊肘往外拐,今天儿我非得教教你什么是规矩,省的你以后爬上了天!”
宁景回眸,目光微冷,道:“娘,夫郎做了何事,让您如此大怒?”
宁何氏不知为何心头跳了一下,但很快不在意,立马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把刚刚听到的话添油加醋说给宁景知道。
眼见她说的过分,柳静秋抬头想反驳,却被宁景一把按住,轻轻摇头。
宁景道:“娘,此事却是您想岔了。”
宁何氏闻言勃然大怒,道:“连你也说为娘不是,果然是有了媳妇忘了娘!”
宁景放开柳静秋,走过去为她顺气,道:“您怎么总听外人嚼舌根,不回来问问我们呢?本来想给您一个惊喜,现在倒好,弄巧成拙了。”
宁何氏被他扶到一旁坐下,明显不信,道:“此话怎讲?你休想糊弄我。”
“唉……”宁景一叹,装作无奈的道:“这事其实赖我,本是我犯了懒,却害得夫郎平白遭了冤枉。”
“前些时候听闻柳奶奶身体不好,我和夫郎便一直想去探望,昨儿得了空,我与夫郎就去了城里买了些东西想孝敬奶奶和您,但当时我贪在城里听书,就让夫郎先把奶奶的那份买了,让他先回去拿给奶奶,至于孝敬娘的这一份,本应该是我来买。”
“结果,孩儿一不小心听书过了头,时间太晚我懒得绕路去买那些个东西,就买了烧鸡和点心回来,这些东西,娘昨儿不是吃了吗?”
宁何氏听的有些愣着了,道:“那些东西不是你买来孝敬娘的么?”
宁景笑道:“是孩儿买的啊,但是银子……娘你懂的,孩儿身上哪有银钱啊……”
一听这话,宁何氏看了看宁景,又看了看默不作声的柳静秋,就信了三分,她自己儿子自己知道,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昨天出门也没问自己要银子,哪里来的钱买烧鸡和点心,那只能是别人给的。
莫非,真是她错怪了?
“当真如此?”
宁景点点头。
这一下,反倒把宁何氏搞得不自在了,就算再无理取闹脸皮厚的人发现冤枉了人,总有一瞬间感觉尴尬。
她咳了一声,道:“好吧好吧……”
然而下一秒,她话锋一转,道:“既然这样有孝心,如今家里也困难,我看你们小两口也不会管理钱财,花钱大手大脚的,不如静秋把那些个东西交给娘保管,以后你们要买什么和娘说一声,娘再给你们吧。”
“……”
作者有话要说:
困困的,晚安哦

“怎么?不愿意?”
宁何氏冷笑道,她又不傻,虽然信宁景的话,但不管事情如何,她的目的就是柳静秋的嫁妆,铺垫再多也只是借口。
宁景眸光一凝,想着对策,恰逢其时,外面响起声音。
“弟夫可在家?”
“姓宁的,你给我出来!”
两道声音,一个客气一个火爆,正是柳静秋的两个同父同母亲哥哥,宁景的大舅子们。
书中对这两个大舅子描写不多,只行事多是寡恩薄义,不论前世对柳和宜还是这辈子对柳静秋,在宁家如何被苛待,他们也都无动于衷,现在来这里倒是有些突兀。
对于他们的到来,宁何氏有一瞬间的慌神,但很快冷静下来,左右他们也不敢对长辈动手,而且婆婆教训儿媳天经地义,她一点没觉得自己错了。
宁景走了出去,院子里已经站了两个高大的男人,一个身上穿着干净得体的纯布衣衫,一个穿着棉麻短打,裤腿上还沾着泥。前者是柳大朗柳安易,在镇上经营着一家酱肉店,虽然高大但看着斯文有礼,后者是柳二郎柳安简,管着家里几十亩地,脾气最是火爆不过,原身也最怕他。
“大哥,二哥,天气热,有什么事进去喝杯茶慢慢说。”宁景瞥了眼外面探头探脑看着热闹的人,淡淡道。
“不必了,宁家的,今儿你娘无故打我弟弟,就真当我柳家没人吗?不给个交代今天你娘怎么打小秋我就怎么打你!”柳安简直接挥了挥他的拳头,大有上来动手的意思。
这被柳安易伸手拦下,“阿简,别上来就动手动脚,弟夫有功名在身,你打了他想进牢房蹲着么?”
“难道就看着他欺负小秋?!”
“秀才郎真是了不得,用下作手段娶了小秋,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不把小秋供起来便罢还动辄打骂,真以为我们不敢和离?大不了蹲三年牢,出来后我们两个哥哥也能养他下半辈子!”
两人红脸白脸骂着,宁景眉头皱起,他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再说这事也怪不到他头上,若是说怪他没有保护好柳静秋,他也只会嗤之以鼻,没有他的到来,柳静秋只会更惨。
而原文里,柳静秋最后被卖的时候,这两个哥哥又在哪里?
他眸光微冷,道:“两位舅哥既然这样想,那便将静秋接回去养几天吧,我宁景没本事,给不了他好生活。”
这话一出,两个人都安静了。
宁何氏本来想冲出来护崽,现在一看,直接嗤笑道:“是啊,你们要养就接回去养,我宁家又没说不让。”
房间里,柳静秋也是愣住了,不知为何他突然心里很慌,明明他不喜欢宁家的生活,但是一想到要被接走,他就下意识抗拒。
柳安易尬笑了一声,道:“弟夫莫要听这憨子胡言,嫁出去的哥儿哪有回家的道理,只是我们两个哥哥也不想看弟弟白白遭了一顿打,却是要为他讨个公道。”
宁景神色淡淡,这人的反应他早就料到,倒也不意外,他道:“此事是我宁家不对,我保证以后不会再有,他是我的夫郎,我自会护着他。”
“你护着?在家都能被你娘打,你拿什么护着?上次做那种不要脸的事还是小秋将你背回来的,我安简就没见过比你更孬种的男人!”
宁景看着这个面红耳赤,挥着拳头想打人的男人,道:“我再不好,我也是他的夫君,我会养着他,你若是真的觉得我不够格做这些,就将静秋接回去好好待他,嘴上说的好听算什么?”
一说到养,柳安简憋了又憋,他脾气是直还暴躁,但不傻。
他们哥俩来这里不过是因为事情闹大了,现在整个村子都知道柳静秋挨了打,若是他们这些娘家哥哥不出来说个话,以后村里人谁看得起他们?!
但真把柳静秋接回去却是万万不可,一个嫁过人的哥儿回娘家养着,不说废粮食,家里的婆娘都能翻白眼翻死他,嘴上说说做个样子不要紧,真接回去才是闹了大笑话。
也真是奇了怪了,以往他挥挥拳头宁秀才就会抖着腿唯唯诺诺,何时这样牙尖嘴利,胆子还大的很。
“姓宁的,如果这种事还有下次,你夜里走路上给我小心点!”
柳安简放下狠话,直接转身踹了一脚篱笆走了。
宁景心里一哂,这些人怎么威胁人也一样,这夜路真危险。
柳安易又好声好气和宁景说了两句话,也离开了。
见他们灰头土脸的走了,宁何氏可高兴坏了,嘴里啧啧有声,道:“这娘家的也就会嘴上说的好听,真要养个人就紧巴着家里那点粮食,都是做样子给外人看。”
宁景回了房,看向床上的柳静秋,这事说来最不好受的应该是他。
娘家哥哥如此靠不住,等柳老太一去,他便什么依靠都没了,也难怪书中他会有那样的下场,这个世道,哥儿、女子都不容易。
“你想回去么?”他走过去,淡淡问道。
柳静秋低头沉默了一会,仰起脸看他,苍白的脸上眼泪不停落下。
“夫君……”
宁景叹了一口气,冷淡的神色散开,轻轻给他擦去眼泪,低声道:“我不应该如此对你说话,今日的事我有失职,我保证以后不会再有这种情况,我是你的夫君,定会护着你,养你。”
这下,柳静秋彻底忍不住了,埋头进宁景怀中低声呜咽起来。
晚间用饭时,宁景端着饭菜到房里,没让柳静秋下床,他的脚踝被抽肿了,涂了药,以后几天怕是只能静养。
吃完饭后,宁何氏将宁景叫到书房里,话里话外就是柳静秋现在没人护着,何不逼他把嫁妆交出来,以后想怎么拿捏他都可以。
宁景看了眼门外,在地上的影子处瞥了一下,回首对宁何氏道:“娘,现在不是时候。”
“啊?”宁何氏不解,在她看来没有比现在更合适的,就冲今天柳家兄弟的态度,柳静秋就算挨欺负了估计都不敢再往娘家跑,而柳老太眼见快不行了,谁还能护着他,还不是任他们拿捏。
宁景不急不缓,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道:“上次逼迫夫郎拿出嫁妆的事好不容易才压下去,如果再让人知道我们又强逼夫郎,闹大了的话终究对孩儿名声不好,若是传到同窗甚至老师那里,您让孩儿以后怎么去见他们?”
“这倒也是……”宁何氏皱眉,“那我们不让别人知道不就行了?”
宁景摇头,“天下无不漏风之墙,再说又不是只有强抢之法。”
“夫郎性子温和纯良,最是好哄不过,现在他没有娘家依靠,只要我们对他好一点,他的心自然向着我们,到时候哄一哄他,不难让他自己交出嫁妆,这样一来钱到了手,也不会有碍儿子名声,岂不是两全其美?”
宁何氏眼睛一亮,拍手道:“还是儿子想得周到!为娘就说你怎么转性了,对柳静秋这般好,原来如此,还是景儿有先见之明,那就按你说的做,等把他嫁妆拿到手,再慢慢收拾他也不迟!”
宁景只是摇摇头,没有说话。
再看门前,那一道影子已经消失了。
夜里睡觉时,一向安静平躺的柳静秋罕见的翻着身背对着宁景,哪怕没有声音,但是能感觉到轻微抖动,但宁景只当不知道。
他不是什么大善人,也装不来深情。在他看来柳静秋太单纯了,听到那些话对他们有防心是好事。他的处境已经十分不妙,嫁妆是他最后的倚仗,若是聪明的话就应该牢牢握在自己手里,有银子傍身比什么都安心。
至于那些话,自然也不单单是吓唬柳静秋,主要目的还是哄宁何氏。
宁景很清楚,他在的时候能护着柳静秋,但他不可能时时刻刻在。而且若他太刻意偏帮柳静秋,宁何氏就会越针对后者,这治标不治本。
婆媳关系得慢慢来调解,人都是有感情的,只要他在中间疏导的好,迟早有一天宁何氏会把柳静秋也纳入家人范围。
而这其中还有一个关键——银子。
贫贱家庭百事哀,只要他能带着宁家富起来,宁何氏自然不会只盯着柳静秋那点嫁妆瞧,许多问题就能不攻而破。
至于在目标达成前,柳静秋会不会伤心难过,他却是管不了。
宁景睁着眼看着床边,清冷的月光透过窗照进来,洒下一地清晖,桌上还有一副未绣完的针线,那是柳静秋的手艺,他的针线活很好,看着像绣了一朵并蒂莲。
他无端有些心闷,夜里太寂静,轻微的抽泣声都清晰可闻。
宁景沉默了一会,突然翻了个身,长手一挥落在里面人的身上,连着被子将人揽进怀里。
那人一动不动,连呼吸都停了。
不知过了多久,平稳的呼吸声响起。
柳静秋感觉到吹在后脖颈的热气,愣愣看着床里面,良久,他闭上眼,眼眶微凉的泪珠滑下,他微微往后倚去。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和我上一次写的情节持平了,攻现在对受感情只是有点怜惜,没有爱情,受对攻是古代夫妻里天生的依赖,他开始不信任攻,但慢慢觉得攻可以依靠,受会先喜欢上攻,然后攻也会逐渐喜欢上受。

第12章 大赚一笔
经过宁景的一通连哄带骗,宁何氏终于消停下来,只是她这种刻薄惯的人突然之间也装不来柔情,若真的变得和善慈祥,怕还要把人吓出病来,宁景也不指望她如此。
花了两天时间,宁景将《白蛇传》默写了出来,只是故事他只记了一个大纲,很多细节却是一下想不起来,只能一遍遍看稿子,然后补充上去。
他默写出来的这一版是潘老师版本的,其实他觉得《新白娘子传奇》可能更吸引这里的人,但那些唱戏他是真不会,还是不为难自己了。
倒是他想着剧情时,突然想起《白蛇传》的歌,一边写,嘴里不由自主的一边哼,柳静秋路过书房时就听到里面的动静,不知他在干什么,凝神一听,原来是在哼歌。
“说声再见心盘起,缠绵眷恋千百般……”
柳静秋听了一会,眨了眨眼,去房间搬出自己的刺绣坐在书房外,一边听一边绣着。
宁景自然不知道这个,从《今生你作伴》唱到《青城山下》,又兴起哼了两句《渡情》,等把补充部分写完,他放下毛笔,拎起写满字的纸,吹了吹墨,满意的看着,嘴角勾起一抹笑。
他准备再去城里问一问有没有人收话本,他是有些想自己亲自上阵,他也不是怯场的人,要是自己当说书先生,还能避免中间商赚差价。
可是,他没有做过那一行,不懂规矩,再则找个说书的场地需要时间,现在他想尽快赚些钱回来,将银子放在家里改善一下家人的生活,还有五天他就要去书院了,再回来就是一个月后,至少离开前,给家里留够生活费吧。
宁景将写好的纸张收好,推门出去,正好看到柳静秋提着刺绣篮子从面前经过,不知为何他从他身上感觉到一点点心虚的感觉。
宁景有些莫名,试着喊了一句:“夫郎?”
结果那个人像火烧屁股似的,“嗯”了一声,拔腿就回了房间。
宁景歪了歪头,有些疑惑。
宁景再次来到城里,这次他没有来食香阁,而是来了从那个书生嘴里故事不爱听了的听风楼。
这是一家茶楼,有专门的说书先生,在食香阁没有请说书先生之前,这一家是城里人经常去的休闲场所,除了说书还能听曲。
这里不同食香阁,进去就要交十文钱,可以把大部分占便宜的人拒之门外,以前因为它是城里数一数二的休闲场所,这个规矩也正常,不过最近因为食香阁的缘故,听风楼的客人越来越少,还能来的基本都是老顾客,念个旧情,或者想把未完的故事听个完整。
宁景进来时,偌大的厅堂,上座率不过三层,大部分桌椅都空着,此时没有在说书,而是有一队女子在上面吹拉弹唱。
她们唱的都是古时民谣诗歌,宁景没有听过,索性就坐下来安静观看着。
过了小半个时辰,歌女退下,一声锣响,听风楼的说书先生上台了。
来者是一位蓝衣青年,容貌俊雅,气质出众,他没有坐于台前,而是长身玉立在台上,一手折扇,悠悠扇动,嘴里讲着的是才子佳人的故事。
这故事太风雅,除了个别人,着实难以吸引人的注意,毕竟那坠崖奇遇姑且算个爽文套路,才子佳人的故事,几个人能共鸣呢?
一则故事道完,台下稀稀落落的掌声,说书先生下场。
宁景抿了一口茶水,招手唤来小二。
“客人,可是需要什么?”
宁景将袖中卷好的纸张交给他,淡笑道:“劳烦小二哥将此物交到苏先生手里。”
苏先生正是刚刚的说书先生,听风楼有两位说书先生,今天是他坐班。
小二素养很高,没有问什么,直接拿了东西到后院,交给了正在休息的苏悯。
苏悯正在翻着手里的话本,这是听风楼老板新买来的话本,讲的是赶考书生和富商家小姐的缱绻深恋,书生借住富商家中和小姐一见钟情,奈何身份悬殊,两人约定待书生金榜题名就回来娶小姐。
小姐为让书生安心科举,将自己所有私藏给了书生,书生走后,小姐直接将自己关进闺阁再也不出门,抗拒父亲订下的婚事,穿着一袭嫁衣日日夜夜等书生回来。
而书生不负所望果然高中,可因满腹才华,相貌俊雅被公主看上,圣上赐婚,书生心系小姐,可皇命不可违,更害怕连累家中老母,不得已接受赐婚。
故事最后几经波折,结局是公主发现了小姐的存在,宽宏大度让小姐也进了门,二女共侍一夫,皆大欢喜,书生得享齐人之福。
苏悯看完话本,哂笑一声,将之丢在一旁。
这话本算是不错,也不知是哪个书生的臆想之作,但结局在他看来着实荒诞,不说公主和人共侍一夫多荒唐,书生口中对小姐山盟海誓,最后还不是让人做了妾?
他有心将话本改一番,正想着事,小二进来将宁景的纸张交给了他。
这也不是第一次,有些客人听了故事可能会有自己的感想,可以写书去到说书先生这,若是接纳,当场改换剧情也不是不可以。
苏悯随手打开纸张,漫不经心看去,但很快,他目光一动,神情凝起,逐字逐句看下去。
突然,他猛的一站起,对小二急道:“快去把人请进来——不,我去见见这人,你快带路!”
宁景没等多久,就看到刚刚风轻云淡的苏先生在小二的带领下疾步向自己走来,他看着宁景上下一打量,郑重一礼,道:“在下苏悯,见过这位先生。”
宁景起身回了一礼,道:“苏先生好,在下宁景。”
见过礼,苏悯便迫不及待问道:“刚刚那话本可是宁先生给在下的?可是宁先生所著?”
宁景摇摇头,道:“确实是在下给先生的,但不是在下所著,此乃华夏奇闻异志,只是在姜朝,还无人知道。”
苏悯目露疑惑,他和魏先生一样,也算见识不浅,但也不知道华夏是什么地方。
不过,这故事在姜朝无人知道这话他信,至少他说书这么多年,可还没有听说过这个故事。
千年白蛇为报恩,西子湖畔再续前缘。
苏悯有信心,只要把这个话本拿到手,足以改变现在听风楼的窘迫,回到当初的地位。
“还请宁先生里面说话,外面人多耳杂,恐有怠慢。”
宁景点头,欣然跟人去了后院。
到了后院房间,两人分次落座,宁景也没有卖关子,直接又拿了后面几页故事出来,苏悯接过一看,目露奇光,连连赞叹。
“妙!妙极!”
他看向一旁含笑的宁景,认真道:“先生这话本卖么?”
宁景颔首,道:“自然是要卖的,不知苏先生能给什么价?实不相瞒,我前段时间曾去食香阁处谈过,可惜价格实在不如我意,只能作罢了。”
对于他的坦诚,苏悯倒也不恼,笑了一声,朗声道:“自然不会让先生吃亏。”
他回首,对身边小童耳语一句,后者依言去了后面,不一会儿就回来了,手里拿了一个木盒递过来。
苏悯也不看,转而双手呈给宁景,道:“先生可以一看。”
宁景也不矫情,接过木盒一打开,里面整整齐齐码了一排银子,粗略一看,百两有了。
他暗暗咂舌,叹道:“苏先生好大的手笔。”
他心理价是三十两,这波属于是超级加倍了。
苏悯倒是风轻云淡,摇了摇折扇,道:“苏某不是不识货的人,这个话本能带来的收益值得这个价,而且先生应该明白苏某的意思,这个话本,我希望先生不要再说与别人,而且……”
“若先生还有别的话本,请优先考虑听风楼。”
宁景点了点头,将木盒合上放在一旁,从袖中将剩下的故事全部拿出,郑重道:“苏先生如此赤诚,在下也不会让苏先生失望,除了话本,在下还有一些东西交给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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