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当反派去说书—— by张师兄在上

作者:张师兄在上  录入:07-09

一听到这个,宁景顿时眼睛一亮,他摸了摸袖中几个铜板,剧透还能被请客,还有这种好事?
他轻咳一声,道:“那在下斗胆一猜。”
此言一出,众人看去,见是角落里一位青衣方巾的年轻男子在说话。
这男子约莫及冠之年,眉目温润俊朗,身量极高,可惜双颊凹陷面露菜色,身板单薄,一眼看去人们就想到四个字——穷酸书生。
魏先生气定神闲道:“公子请言。”
宁景也不起身,不急不缓道:“俗话说,主角坠崖自有奇遇,在下猜,这崖下有孤坟,坟前有秘籍,主角练之,神功大成,强势杀回,力挽狂澜……”
“啪!”
他还未说完,说书先生就是一拍醒木止住他的话,众人刚听得有趣,见后者如此纷纷不满看去。
“可是这位郎君猜对了?”
“八成是的,这话本倒是有趣,坠崖不死竟还有奇遇!”
魏先生看下面议论纷纷,面色有些涨红,这书生竟将剧情猜了个七七八八,还说了出来,要知这个话本还是第一次在平遥城讲,就指望靠它赚钱呢,现在倒好,后面全剧透了,这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宁景看他神色,就知道自己猜对了,这种跳崖奇遇的故事是个现代人都耳朵听出茧了,不是都成主角跳崖定律了吗?
偏偏在这里,这是最新颖的故事。
在众人追问下,魏先生涨红了脸,但就是憋着不承认宁景猜对了剧情,请这人一壶茶和点心是其次,主要是承认了后面的剧情,听客的兴趣就大大下降,不好捞银子了。
这话本是魏先生花重金从别处买来,稍加润色改编,准备好好赚他一笔,结果现在被自己玩砸了。
他又是一拍醒木,硬着头皮道:“非也。”
宁景一挑眉,来了点兴致,准备看他能现场编出个什么花来。
其他人见此也是兴起,纷纷催促他快讲出个所以然来。
可这现编故事容易,编的有趣却难,魏先生东拉西扯讲了一堆,最后主角还是跳崖没死,还得了奇遇,不过不是孤坟,是在一个山洞里。
“这有什么区别,魏先生这不是耍赖么?!”
“就是,山洞和孤坟差在哪里?山洞里的孤坟么?”
众人嗤之,有些人更是直接离去,场面都有些控制不住。
魏先生好歹是多年说书人,很能稳场子,他抑扬顿挫、眉飞色舞继续讲着故事,把悬崖奇遇情节快速跳过,主角出关奔赴决战现场,和幕后仇敌大战三百回合,讲得是神色俱全,激情飞扬,底下也安静了,一个个聚精会神听着。
“……却见千钧一发之际,竟有人以身相护帮莫少侠挡了这致命一击!黄沙满天,血色四起,风萧萧兮,佳人香消玉殒,可悲可叹!”
魏先生沉沉一拍醒木,满座的人心都被他抓在了手里。
“诸位可猜猜是谁挡了这一剑?”
“小魔女!”
“肯定是黄姑娘,她最痴情不过!”
面对众人猜测,魏先生一一摇头,场面被稳住了节奏回了手中,他又自信了。
他看向角落里的宁景,傲然道:“这位公子可敢再猜一次?”
宁景一脸淡然,吐出两个字:“玲珑。”
座下一静,人们看向魏先生,就见他面色僵硬,嘴角似乎都在抽搐。
嚯,不会又猜中了吧!
但魏先生怎么可能承认,他又僵着道:“非也,是小魔女!”
宁景:“哦。”
真没意思,脸伸过来让他打,打肿了都不承认。
不过这个女角色无关紧要,其他人也没有追究,继续听魏先生说书。最后讲到幕后人被打掉面具掉马,魏先生习惯性又卖关子,这次宁景旁边的书生直接问他,“兄台可猜猜是谁?”
这不就是让他剧透么?
这么缺德的事,不会真的有人做吧?
宁景:“义父。”
不好意思,他的免费茶水没了,当事人很不开心,道德去特喵的。
他们声音小,魏先生没有听到,而且他也不敢再卖关子太久,直接揭晓答案,还就是主角的义父,顿时宁景旁边的人一脸赞叹,就差竖个大拇指。
话本听完,时间也晚了,宁景和那书生告辞了一下,就起身打算离开,铜钱进来之前他就给书生了,后者正拿出一块帕子,将点心装好准备带走。
就在宁景走到门口时,一名等在旁边的童子拦住了他,说魏先生请他有些事。
宁景了然,跟着过去了。
转去酒楼后院,魏先生客气的请宁景落座,并殷勤的倒了茶水,便单刀直入问道:“公子今天对这话本走脉如此清楚,可是之前在哪听说过?”
宁景摇摇头。
魏先生长呼一口气,这话本买时那人可说从未给过别人,他才花了那么多银子,若是他处卖过,自己可不就被坑惨了。
“原是公子大才,今日之事请恕在下得罪,欠了公子茶水点心,小小心意望公子不要见怪。”他说着,递了一枚银子给宁景,略略一看应该有一两。
宁景眼眸一动,知道这不仅是赔礼,更重要的是让他封口。
“魏先生言重了,今日那些话不过在下随口一说,先生话本剧情跌宕起伏、精彩绝伦,难怪众人听得如痴如醉,在下也长了不少见识。”他说着,将银子收下,心里愉悦起来,第一桶金,有了。
不过,宁景话锋又一转,道:“其实在下也有些新颖的话本小说,剧情也颇为不俗,不知先生收不收?”
魏先生眼睛一亮,道:“公子说来听听。”
宁景略略一想,将《白蛇传》的故事略微说了一些,魏先生只一听就知道这个话本绝对能火爆起来。
魏先生激动道:“公子这话本可是完整写出来了?作价几何?”
宁景道:“还未曾,不过给在下两日时间,可以默写出来。”
“默写?”魏先生抓住重点,皱眉道:“这不是公子所作?”
宁景缓缓点头,道:“此乃华夏奇闻异志,在下也只是听说而来。”
魏先生自认去过不少地方,但没听说过这名。只是他神情有些冷下来,眼珠子一转,道:“既然是道听途说,那价格老朽怕是给不了多少。”
宁景看他那模样就知道他要压价,淡淡道:“那先生出什么价呢?”
魏先生想了想,比了个五。
“五十两?”
“五两。”
宁景无语,撩起衣摆起身,“此价在下无法接受,告辞。”
见他要走,魏先生连忙道:“故事又不是你写的,五两银子已经顶了天,整个平遥城就老朽能出得起这个价,不信你可以去别处试试!”
宁景没有留步,出了茶楼走到街上,此时天色不早,他需得赶牛车一起回村,不然就得花钱住在城里,或者踏着夜色回村。
穿越过来半个月,宁景还是第一次身上有这么多银子,这趟进城没白来,想着家里的人,他顺路买了一只烧鸡,又到点心铺买了点心,让人分成两份装好,才提着东西往牛车方向走。
等到了地,宁景还没上车,就听到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哟,宁秀才买这么多东西,又偷拿夫郎的嫁妆了吧!”
宁景一挑眉,往那处看去,茶馆里坐着一桌人,三个汉子,穿着短打粗布衣裳,袖子卷起露出鼓鼓的肌肉,他们个个身材高大,皮肤黝黑,脚边放着担子,看得出是来城里卖货的,现在在这里喝口茶,再回去。
宁景认出来,这些人和涂格是一伙的,涂格打猎一把好手,这些人跟着他经常能猎到好货,以他马首是瞻。
见宁景看他们,其中一个马脸汉子对着其他人大声道:“大伙儿看到没?这可是和安村唯一的秀才郎宁秀才,他啊,新婚第二天抢夫郎嫁妆,夫郎不给,还打人哩!”
茶馆其他人一听,纷纷看过来,见宁景一表人才的模样,有些不敢相信,交头接耳起来,还有人探头问那汉子什么情况。
那马脸汉子姓林,正是林惠泽大哥林惠祖,他毫无顾忌把宁景原身那些事添油加醋说给旁人听,听的那些人连连咋舌,看向宁景的目光顿时异样起来。
有人道:“真是人不可貌相,啧啧。”
“我刚刚还看到他在食香阁听书呢,那肯定是拿了他夫郎银子才能去听书!”
林惠祖三人听了,酸了吧唧道:“哎呀,秀才就是好命啊,还能去听说书。”
“就是,哪像我们每天做活,就算有银子,也没那个时间。”
宁景一直默不作声,此时却一抬眼,慢条斯理道:“半天时间都没有,你赶着明日去投胎么?”

第9章 礼尚往来
场面气氛顿时凝固,林惠祖三人没想到一直默不作声的宁景会还嘴,还如此轻描淡写。
在他们预想里,宁景肯定是被这些话臊的不行,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毕竟那些事又不是他们造谣,虽然有夸大其词之嫌,但宁景确实做过,他赖不掉。
堂堂一个秀才郎,多风光高尚的身份,居然做出那些不堪入耳的事,便是一些没读过书的粗人也做不出。
闯入未婚哥儿房间毁人清誉把人娶到手,逼新婚夫郎交出嫁妆,非礼别人家夫郎……
当然,最后那件事他们没说,因为涂格叮嘱过这件事不许再提起,他们平时就跟着涂格混饭吃,不敢在背后到处说他夫郎被宁景非礼过。
“哟,神气了,敢还嘴了!”
林惠祖三人卷起袖子走过来,俨然一副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架势。
可宁景看了却想笑,他以前说好听点叫世家公子,不好听点就是个二世祖,平日里看着斯文儒雅,也做过抡酒瓶子和人干架的事,只是后来成熟了,这种事亲自做觉得丢分,都是让身边的人去做,但不代表他真的那么好欺负。
只是他刚想拉袖子动手,就感觉这具身体里传来的一阵虚浮,他心里暗骂一句,以前一直维持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身材,还有他心爱的六块腹肌,这一穿越全特喵没了!
肚子上这块肉九九归一,肋骨根根分明,像剃好的猪排骨似的。
眼见三人逼近,他淡定收回卷袖子的动作,对着目露凶光的三人,道:“姜朝律法有定,无故殴打身有功名者,可判三年大牢。”
言外之意,我是秀才,你们懂的。
林惠祖三人一愣,仔细想想好像确实有这么回事,顿时一个个爆出粗口。
宁景轻轻一笑,十分欠揍的吐出一口风凉话,“不好意思,让你们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
“你!”
“宁景你给我等着,你晚上别给我逮着!”
宁景一笑,道:“好啊,有你这句话,以后哪天我被伤了,凶手准是你。”
那汉子顿时大急,连连道:“不是我,你污蔑我,不要脸!”
宁景一哂,道:“那你就祈祷我别受伤吧。”
他道完,懒得理这些人,转身上了车,里面的人看他进来,纷纷让开,似看到他刚刚无赖的模样,生怕他也赖上自己。
宁景绝不是个好脾气的人,若不是原主那些事确实做了,他能把这些人怼的开不了口。
现在他深深感觉这样下去不行,若让这些黑料一直跟着自己,日后行事绝对受影响。
刚刚他想过,若自己也走说书这条路,那绝对要有个好名声,不能他在上面说,下面几个人起哄讲他骚扰过几个女子哥儿吧?
该怎么办呢?
车又等了一会儿,林惠泽最后一个上车,气喘吁吁的模样,怀里小心翼翼抱着两本书,宁景随意瞥去一眼,后者很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个侧身避开,怒目瞪他。
宁景已经看清楚那些是什么书,凉凉道:“这书我有,我还有一书柜的其他的书。”
林惠泽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炸起,道:“我不稀罕!”
宁景一笑,不再说话。
他这话没夸大其词,宁家这么穷的最大的一个原因就是把钱都供原主读书了,当初宁父刚刚离世,宁家还算富裕,但读书费钱,尤其是买书本。
上私塾的话,不可能还一直租书,租书明确不能损坏,但几个读书人不做笔注的,就一定得买书本。
宁家一柜子书在村里独一份,平日敝帚自珍,除了嘴上和人吹嘘,便舍不得拿出来分享。
宁景眸光闪动了一下,他身份是个秀才啊,若想搞好名声,其实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教书育人。
自然,不是让他去开私塾,就单在村里教教这些渴望读书的孩子,对他而言举手之劳,又是积攒声望的好方法。
人活在世别说不注重名声,好名声一来愉悦自己,人人夸赞总比人人喊打体面舒坦,二来,也方便日后行事。
牛车晃晃悠悠走在小道上,天边斜阳散发着一天最后的余热,田野间青黄色稻谷随风起伏,阵阵稻香吹来。
天色微暗时,宁景回了这个世界的家,半砖瓦半泥土混搭的房子,外面围了一圈篱笆,院中种了一颗枣树和柿子树,还养了几只鸡鸭。
此时,一盏灯笼已经点起,挂在门口,走进了才发现门前一直坐着一个人。
宁何氏眼睛不太好,眯着看了好一会,才确认是宁景回来了,顿时起身跑过来,道:“儿啊,你终于回来了,怎么一言不发去了城里,也不找娘拿钱,今天可吃饭了?饿着没?”
宁景笑道:“孩儿好着呢,还给娘带了好东西。”
他扬了扬手里的烧鸡,又将点心塞进宁何氏怀里。
“呀,你哪来的银子买这些东西,这点心不便宜吧?我儿真是心疼为娘,娘太欣慰了。”
宁景道:“我在城里找了些事做,以后家里有我,娘不用那么辛苦了。”
宁何氏一怔,眨了眨眼睛,低头抹了一下,道:“娘哪辛苦了,你最重要的还是考功名,不要乱用心在歪门邪道上,家里有我和你夫郎,你安心读书便是,好了,进去吃饭吧,就等你了。”
两人走进屋里,桌上菜还飘着热气,饭也盛好了,灯下少年的眉目清冷,正是柳静秋。
“夫君。”他淡淡道。
宁景微微一笑,“夫郎。”
对于柳静秋冷淡的态度,他求之不得,虽然这个世界有三种性别,柳静秋身份是他的夫郎,但对他而言,柳静秋和男人没什么区别,若柳静秋整日娇滴滴看着他,对他各种柔情似水,宁景估计立马收拾东西跑路。
烧鸡另外装了一个盘端上桌,三人都入座用饭。
宁景刚尝一口,就知是柳静秋的手艺——不,他就没有手艺这种东西,咸苦的菜,夹生的饭,宁景吃的面不改色,令宁何氏连连看他好几眼。
“今晚的饭菜味道如何?”宁何氏道。
宁景咽下嘴里的饭菜,道:“挺好的,合孩儿胃口。”
宁何氏顿时怪异的看着他,连柳静秋都看过来,刚刚他都准备好挨两人的各种挖苦,没想到宁景如此说。
宁何氏把筷子一放,气闷道:“你就护着他吧,做的什么东西当我吃不出来吗?哪家夫郎做饭做成这个样子,也就是嫁到了我宁家,随便去谁家里都得被人婆婆追着骂!”
你这也没差啊,宁景忖道,不过这话肯定不能这样说,他笑道:“还是娘会教导人,夫郎刚来时什么也不会,现在已经做的很好了。”
看他这样说,宁何氏脸色才好了一些,哼了一声,拿起筷子继续吃饭,又不经意间道:“今儿个人也不知道瞎跑去哪里,一整天不见人,晚上才回来,谁知道做什么去了。”
宁景一顿,想起下午那会儿城里看到的身影,道:“我和夫郎都这么大个人了,娘还不放心什么?”
他说的模糊,一时也让人分不清他说的是两人一起进城,还是其他,幸好宁何氏也没细问,他也便不提。
柳静秋全程没有说话,低头扒着自己碗中的饭,在听到宁何氏那句话时握着筷子的手指不自觉用力了一些,指尖发白,突然一个东西掉入他碗中,一看却是一只鸡腿。
他呆了一下,抬头看去,宁景仿佛没事人似的啃着一只鸡翅,再看宁何氏,后者正恶狠狠瞪着他,她碗里也有一只鸡腿。
宁何氏剜了他一眼,低头去啃鸡腿,柳静秋沉默了一会儿,夹起鸡腿小小咬了一口,低垂的眼眸却在轻轻闪动,显然心中并不平静。
宁景对于他们暗地里的交锋不在意,对于处理这对婆媳关系,他有自己的思量,首先肯定得护着柳静秋,但又不能护的太明显,就宁何氏这个性格,但凡他明目张胆偏袒柳静秋,她便会觉得儿子有了夫郎忘了娘,届时只会闹得更凶,这只能潜移默化,慢慢来。
但不管如何,柳静秋在这个家的地位取决于他的态度,只要他一直在中间化解,宁何氏再刁难他也有个度。
夜里洗漱睡下,柳静秋已经在里侧躺好,宁景才带着一身水汽进来,他坐在床边,拉过一张凳子,将烛火放在近处,侧身对里面的人道:“夫郎,把手给我。”
床里安静了一会儿,缓缓伸出一只手。
宁景握住那只手,将人轻轻拉起,他把手拿到灯光下,白白嫩嫩的手背上三四个水泡触目惊心。
有些已经破了,有些还鼓鼓胀胀,这是今天做饭时留下,柳静秋也不敢碰它,只能任它留着。
宁景手里是针和帕子,拉过来的凳子上还放着药。
他将水泡挑破,擦去溢出的液体,再涂上药,动作轻而柔。
等处理好水泡,他又检查上次的割伤,见恢复良好,才将他的手轻轻放在被褥上,去收拾东西,嘴上习惯性道:“这几日我和娘说,你就别下水做事了,把手上伤养好,莫要留下疤了。”
柳静秋把自己埋在被子里,露出一双清冷的眼睛,眨了眨,似有水光闪过,他闷闷道:“谢谢夫君。”
宁景收拾好东西上了床,忽然被塞过来一把东西,他疑惑的看去,微讶道:“你哪来的荔枝?”
柳静秋轻声道:“我奶奶给的。”
安静了一瞬,宁景轻笑一声,道:“谢谢夫郎。”
柳静秋不做回答,翻了翻身体,却被宁景按住,递过来一包东西,“喏,给你的。”
他定睛一看,是一包点心。
他知道宁景给宁何氏带了一包,没想到自己也有。
“礼尚往来。”他听见宁景道,温润的声音里含着淡淡笑意,像一把小羽毛在耳间轻拂,扰得人耳朵痒。
沉默了一会儿,柳静秋坐起身接过东西,双手捧着,眉头微蹙,又道了一声:“谢谢夫君。”
宁景将荔枝放一旁,躺下身,阖着眼睛,淡淡道:“你晚饭吃的少,吃点填填肚子,你还要长个子呢,不要饿着。”
“……嗯。”

第10章 嫁妆风波
第二天,念着宁景过两天要回学院,一走又是月余,宁何氏便想着做一顿好的给他补补。
村子里有个屠夫,平日里都在镇上摆摊,卖不完的肉会拉回去便宜卖给村里人,村里的妇人哥儿也高兴,现在光景不错,都乐意时不时买点肉给家里人开开荤。
宁何氏提着篮子来时,屠夫家院子前已经有四五个妇人哥儿在买肉,一边还说叨着什么。
那里面有宁何氏交好的妇人,她见此也想上去凑凑热闹,顺便炫耀一下自己儿子最近怎么孝顺自己,但还没靠近,就听到有人道:“那还能有假?柳家大媳妇亲口说的,又买肉干又买荔枝的!荔枝你们知道吧?那老贵了,我就听人说过,那是官老爷才能吃的东西,柳老太好福气啊!”
“静秋这孩子就是孝顺,不枉费柳老太疼他,不过他这哪来的银子买这种金贵东西,不会是宁家给的吧?”
“嘿,你真是高看他宁家了,他家那婆娘什么样子你不知道?还给银子买荔枝,你买个屁吃吧!那肯定是用的静秋哥儿自己的嫁妆啊,柳大媳妇说了,那柳老太是把棺材本都给静秋哥儿了,买个荔枝算什么。”
“那嫁妆得多丰厚啊,难怪柳家那两个儿媳都不待见这个小叔子,把家里钱都带到别人家去了,柳老太也拎不清!”
“啧啧,你这话说的,人家老婆子的钱爱给谁给谁,有你什么事……”
“别吵吵,我就想知道静秋哥儿给柳老太买了,给宁家那个买了没?”
“给宁家那个买什么?就何春香那个泼皮,对静秋哥儿不是打就是骂,我要是静秋哥儿,东西喂狗都不给她吃!”
几个妇人笑作一团,却不知被他们嚼舌根的人正在后面听着。
宁何氏也就是何春香只觉头上青筋直跳,不仅是被气的,更是心疼这些人嘴里柳静秋花的银子!
那可都是他们宁家的银子啊!
她儿子都没吃到的好东西,全便宜外人了!
好个柳静秋,当初信誓旦旦说嫁妆只有那几床被子,原来好东西都自己藏着!
宁何氏几要咬碎一口牙,肉也不买了,急冲冲往家里跑。
而院子里,柳静秋并不知即将到来的疾风暴雨,他正将鸡鸭赶回窝里,宁景在书房里看书。
院门突然被一脚踹开,一道人影冲过来,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扇在柳静秋脸上。
接着就是一连串声音大的三里地外都能听闻的咒骂。
“吃里扒外的东西,拿我宁家的钱买东西送回自己家长脸面啊!”
“真是给你好脸色看了以为自己是这个家主人了?什么事都做不好小心思倒是多,贱人整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勾引哪个野男人啊?!”
“在外面怎么编排我这个婆婆的倒是说说啊,别整天一脸委屈装给景儿看,你以为魅着景儿我就不敢动你是吧?我告诉你,我是景儿亲娘,你永远不过是个外人,我让他马上休了你信不信,看你这个破鞋以后还有谁敢要!”
一连串谩骂把隔壁几家人都吸引了过来,有吃饭的人干脆端着饭碗隔着篱笆墙看一婆一媳对峙,也有人象征性的劝了两句,但也仅限于嘴上,然后啧啧看着戏。
宁何氏骂着不解气,抄起一旁赶鸭子的竹条就往柳静秋身上抽,后者被一顿骂和耳光扇得半晌没反应过来,捂着脸又迎来一顿狂风暴雨般的抽打,他往一旁躲开,宁何氏就逮着他的脚踝抽,人一下倒在地上蜷成一团,承受这番抽打。
而自始至终他都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闷闷痛哼两声。
“娘,住手!”
宁景从书房冲出,拦住宁何氏手里的竹条,事发突然,等他反应过来从书房跑出这短短时间,柳静秋已经受了不少打。
宁何氏看到宁景,撒开竹条,就哭喊道:“儿啊,你可知你娶了个什么没良心的媳妇么!好东西都紧着往娘家拿,还到处和外人说我的不是,我天天给他吃给他喝,还被人指着脊梁骨骂,我活着没意思了,不如死了算了,称了某人心意!”
她哭着,一屁股坐到地上,拍着大腿就要寻死觅活。
推书 20234-07-08 :哭包雄虫被迫做Al》:[穿越重生] 《哭包雄虫被迫做Alpha后》全集 作者:喋喋易【完结】晋江VIP2023-07-05完结总书评数:235 当前被收藏数:1826 营养液数:154 文章积分:23,923,750简介:   艾斯特曾经是一位备受宠爱的雄虫,无数的荣光照耀在他的身上,却死于自己的亲人之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