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无奈地摊了下手,看着九尾疯狂攻击他却没有任何命中的模样,忍不住勾唇一笑:“很遗憾啊,我和你之前差了个无限。”
说罢,直接一个回旋踢将九尾一脚踹开。
这个时候,一直观察他动向的平清柊终于明白了他所说的秘密武器是什么了。
“……原来如此,自动开启的无下限术式,与攻击不需要同时操纵了吗。”平清柊手指下意识敲击着折扇,心中微沉,“果然很棘手啊。”
“看来我这边的杀手锏也要尽快使用了。”手中的折扇转了一圈,他眼底的金芒越发璀璨,在空中快速绘制着阵法,“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召唤——!”
灵力瞬间涌到顶峰,平清柊吐出了前所未见的式神的名字:
“雪女!”
刹那间,在他面前的光柱中光芒散开,缓缓浮现出一道女子的身影。
这女子通身冰一样的纯白颜色,唯有眼底闪烁着蓝色的光晕,表情同样冷漠至极。
她悬浮在空中,便有细碎的冰霜在她身边凝结,周身温度也比正常的温度下降了不少。
五条悟注视着这崭新的式神,嘴角缓缓勾起,轻笑道:“什么啊,原来你也隐藏了秘密武器吗?”
“可不止是你进步了啊,悟。”平清柊同样回以笑意。
这可是他最近靠接任务攒够的足够奖励点数,用来抽到的ssr卡!
不得不说脱非入欧,一发入魂,让他惊讶的还以为自己已经被幸运之神眷顾,果然连上天都站在他这边,这场战斗,绝对要赢下来!
“雪女!”眼神一眯,平清柊抬手挥起折扇,直指五条悟所在地。
冰霜一样的式神立刻口吐寒气,那恐怖的低温瞬间朝五条悟涌去,让五条悟感受到刺骨到极点的冷意。
但那霜雪同样并未抵达五条悟,中间依旧差了个无限,五条悟故意一摊手,向平清柊挑衅:“不管用哦~”
“那可不一定。”平清柊也挑眉回敬。
五条悟正疑惑他为什么这么说,结果视线下落,他才注意到那层霜雪竟然在他的手臂外围冻结起厚厚的一层冰,虽说无法冻住他的手臂,却连同无限将他的手臂全部包裹。
“原来是这个打算啊。”五条悟感慨了下,没想到雪女的攻击竟真的会给他带来不少麻烦。
看来平清柊真的有研究过怎么打败他啊。
这样的事实让他既兴奋又愉悦,身体一晃,他的身影几乎在刹那间瞬移到雪女的背后。
蓝色的双眸倏地睁开,那结了冰霜的拳头往后拉伸到了极致,随即猛然砸出!
强大的力量不仅将雪女砸退一段距离,连手臂上的冰块也随之震碎。
五条悟得意地活动着拳头,朝雪女的方向吐了吐舌头,挑衅起来。
“暴风雪——”雪女隐隐有些动怒,两侧的长袖一挥,便有夹杂着冰雪的飓风涌现,呈螺旋上升的趋势如同龙卷风一样袭来。
不过,这显然也没办法给五条悟造成伤害。
与几位式神纠缠一会儿,五条悟有些许不耐烦,佯装进攻之时却倏地朝平清柊的方向瞬移,第一次进攻被等待已久的天狗用长刀挡住,不得以重振旗鼓,而第二次他明显学尖了,打得天狗措手不及之时这才瞬移到了平清柊的背后。
“这算不算是将军了?”看着显然没有防备的平清柊,轻松绕到人后背之处的五条悟戏谑的勾起唇,如同猫咪逗耍着老鼠一般,掌心落在平清柊的肩膀上,拍了下,便好整以暇地没有任何动作。
平清柊余光扫到他动作,故意没有抵抗,而发现五条悟只是轻拍了下他肩膀时,平清柊的眼底刹那间浮现出一抹金光,声音也沉了下来:“太天真了啊,悟。”
下一秒,五条悟所在的地面竟倏地笼罩起强烈的光辉,那早已设下的束缚的陷阱,已然在此时被激活。
五条悟还来不及惊讶地起身躲避,数十道灵力的锁链便牢牢将他的手腕,脚腕,腰部锁紧,几乎让他一时间动弹不得。
而平清柊转过身,正对着他的脸,宽大袖口下的掌心里正握着一个熟悉的咒具:天!逆!鉾!
“我将它捡回来了。”迎着五条悟那不可置信的目光,平清柊唇角微扬,眼底闪烁着清冷的光辉,“我考虑了很久该怎么打败你,而最终得出的结论是——天逆鉾是最强的杀手锏。”
高高抬起天逆鉾,锋利的刀刃毫无犹豫地朝五条悟完好的右臂挥下。
噗嗤一声,穿透肩膀。
“……所以说你太天真了,我故意给过你机会,你却放过了我……我说过了吧,我会发挥全部实力与你对战。”
看着银发少年那鲜血直流、将整个手臂染红的伤口,平清柊往后退出一步,眼神锋利而又危险地警告着他:“是你没有明白这场战斗的含义,你要赌上你的一切,拼尽全力与我战斗,就像以前那样,不需要留手,不需要同情。”
“我们是朋友,同样也是彼此唯一的宿命的对手,拿出全力与我碰撞吧,悟!”
稍稍压低眉眼,他一字一顿,冷声开口道:“再不认真起来的话,我可是会让你后悔的!”
“……”银发少年看着肩膀的伤口,瞳孔微缩。
这一刻,他的嘴角情不自禁扬起疯狂的弧度,混杂着愉悦,混杂着兴奋。
而那带着疯狂情绪的眼睛看向平清柊时,就越发激动高昂起来,一瞬间将灵力的锁链震碎。
可以说,自从五条悟成长起来后,他好久都没有受过伤了。
果然,只有这个人,只有眼前这个人……才是他永远的对手,永远的劲敌!
他本以为自己已经强大到谁都无法伤害他分毫,就连现在的平清柊也不行。
但事实证明,他预估错了。
无论他怎么走在最前方,总会有这样一个人紧紧跟在他的身边,甚至让他不断仰望着那样高大的背影。
他曾经是多么仰慕、青睐、敬佩这道背影,直到现在也是如此。
但现在,他却多了一个念头,想让那道背影只属于自己!
因此,今天,他要赢!
赌上一切,拼尽全力,也要赢!!
“果然……”将左手缓缓从额头穿过缕到发后,五条悟抬起头,瞳孔兴奋浮现璀璨的光辉:“你才是最棒的啊,柊!”
虽然右手不自然地垂落着,已然无法轻易活动,但,对五条悟而言,只要能够结印,就足够了。
“如你所愿,我会抱着杀了你的念头与你战斗,千万别轻易被我干掉了啊!柊!”刹那间,五条悟身形一晃,猛然与平清柊撞击到了一起。
瞬间,结界内爆发出震耳欲聋、前所未有的炸裂之音。
五条悟一脚踹向平清柊,却被平清柊用折扇直接压制。
单手立刻开始结印,五条悟洁白的睫羽微微一颤,再次凝聚强大的咒力:“赫!”
平清柊折扇一开,漂亮的扬羽蝶立刻浮现在空中,念力随即同样凝聚成强大的球体,与赫□□撞到了一起。
五条悟见状,身影迅速来到扬羽蝶面前,无视扬羽蝶那恐怖的念力,再次一脚踹了过去。
解决完扬羽蝶后,便第二次屈指结印,目光牢牢锁住平清柊的身影。
平清柊心中一跳,神色不见慌乱,而是手腕一转,冷漠用天逆鉾划破自己的手臂。
现在,在场的二人此时都流下殷红的鲜血,还有平清柊早就在五条悟身上留下的印记。
准备完全!
在赫即将抵达的一刹那,平清柊瞬间开启阵法:“乾坤定位,开——”
于是,下一秒,平清柊原地身形消失,转而与对面的五条悟调换了位置。
五条悟眼前一花,周边的景色就彻底改变,与此同时,原本用来袭击于平清柊的术式赫,竟然赫然打在了他的身上!
要不是五条悟的无下限术式保护着自己,也得吓出一身冷汗。
“……真有你的。”五条悟还记得,当初平清柊就是靠着这一招救了他,没有让他被伏黑甚尔杀死。
没想到时隔多年年这一次再用到他身上,竟是把他当做肉盾,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但是这个时候,五条悟已经清晰的认识到,他跟平清柊的实力几乎相当,或许某方面还有些差距,但是平清柊没办法打倒他,他也没办法打败平清柊。
这场战斗大概会是一场持久战,只有率先支撑不住的那个人,才会被迫投降!
天上天下唯我独尊的傲慢感稍稍退散,让五条悟越发冷静下来,他要脚踏实地,一步一步战斗,才能最终保证最后的胜利!
二人再次相互纠缠在一起,每一拳都是倾尽全力的碰撞,每一拳都凝聚着想要战胜对方的决心。
渐渐的,平清柊周围干扰作用的式神不断消失,已经维持不住他们出现的灵力。
而五条悟的呼吸也开始急促,身形开始狼狈,他的掌心混合着汗水和血液,却仍旧坚定地攻向平清柊。
平清柊同样已经呼吸不稳,额头冒出冷汗,明明知道这场战斗胜利的可能性比较渺茫,明明知道这么做什么都得不到,但平清柊还是毅然然决然,像祈祷一样握紧拳头。
——与五条悟的拳头碰撞在了一起!
战斗中心发出砰的一声爆炸之声,随即便是良久的沉寂。
五条悟和平清柊双双倒在地面上,视野模糊,挥汗如雨,大口喘息。
灵力和咒力几乎见底,就连力气也完全抽空,但二人还是挣扎着直起身体,站立起来。
平清柊腿软了几次,没能成功起身,只能瞳孔涣散看着那道狼狈的身影,努力爬起来,然后一步,一步艰难地朝他靠近。
仿佛无论有多么大的困难,多么强力的阻碍,都无法阻挡住他奔向自己的脚步。
平清柊恍惚一瞬,缓缓地平静下来,不再挣扎,只是任由那银发的少年逆着光走到他的面前。
散乱的额前发丝下,那双漂亮的眼睛弯起,露出灿烂的笑容。
随即就这样跪倒在他的面前,沾满鲜血的双手颤抖地、缓缓地、却又温柔地捧住了他的脸颊。
银发少年此时的笑容,是与他如出一辙的恶劣、又带着独属于自己的傲慢:“……是我赢了。”
他凑近平清柊的脸,苍色的眼眸兴奋地散发着光芒,唇角的弧度上扬几分,露出明显的愉悦之色:
“现在……你终于、可以属于我了吧?”
“……”
看着他那心满意足的表情,平清柊也忍不住露出了自然的微笑,抬起掌心覆盖在他的手上,低声道:
“啊,恭喜你,你现在已经是最强了。”
“按照约定……”
覆盖在他手背的掌心微微收拢,平清柊眯起眼睛,忽然俯下身,轻轻吻了下他的手心。
眼底划过狡黠的光,他掀起眼皮,眼帘微颤,就这样瞥了五条悟一眼:
“我属于你了。”
这一刻,似乎有璀璨的烟花噼里啪啦在脑海中炸响。
五彩缤纷的,炫目的,点亮了他整个视野。
幸福和兴奋笼罩着五条悟,让少年瞳孔剧烈的收缩,嘴角止不住的扬起。
无论是那温柔的掌心,亦或者是那个酥酥麻麻的轻吻,都让他感到了至高无上的喜悦。
他遵从自己的渴望,终于缓缓的,缓缓的,凑近长发少年的脸。
——然后在他的唇上,印下了独属于自己的标记。
心灵仿佛被填满一般,那由衷升起的、前所未有的满足、愉悦、几乎覆盖了所有的情绪。
他想,他终于拥有了这个人。
再也不想放手了。
成功与平清柊情投意合后, 五条悟这下子算是彻底黏上了对方。
无论去哪里都是一副黏糊糊的模样,要么抱着要么拉手,总之就是不断散发着粉红色的泡泡, 让原本还为两人的喜事庆祝的夏油杰和家入硝子被迫吃了一堆狗狼,根本没眼看。
倒是平清柊举止跟平常差不多, 不过却也是更宠五条悟了, 五条悟的要求不能说全部满足吧,也将近满足了一多半, 更是让五条悟得意的翘起了尾巴。
“你再这样惯着他, 他都要上天了。”夏油杰眼角微抽, 忍不住趁机提醒平清柊。
平清柊却对他笑笑,不是很在意:“没关系,反正也就是这两天而已……就让他尽情的开心一下吧。”
这句话莫名让夏油杰感到一丝疑惑, 不过还以为是因为五条悟终于得偿所愿所以平清柊才会让着他一些、再过两天就没这好事了,也就安心地点了点头,心想总算是不用再被迫吃狗粮了。
而谁也没看到, 平清柊虚着眼眸听着系统在脑海中的提示性,缓缓握紧了五条悟的手:
【您的攻略进度现为100%, 恭喜宿主成功完成攻略, 请在一个月内选择合适时机离开这个世界,系统会尽全力辅助您】
平清柊眼神一暗……终于到了这一天吗?
一个月?他虽然也想要多停留一段时间, 可眼下,却根本没有那么多的空闲了, 他必须要在五条悟的判决下来之前,做完一切准备。
……是时候, 该选择离开了。
因此, 在放纵的纵容了五条悟三天的胡来之后, 这天,平清柊穿好标志性的狩服,将衣襟整理平整,又将整个宿舍收拾得一尘不染,算是对自己在这个世界里最后的一幕,做一个了断。
为了不让发现他离去后、五条悟愤怒的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平清柊提前用手机录制一段影像,对他进行安抚。
然后又将两封上写着夏油杰和家入硝子名字的信放在桌面上。
他的手指留恋地抚摸着纯白的信封以及跟五条悟一样款式用了十年的‘情侣手机’,眼底划过深深的眷恋。
最后看了眼这个充满着他和同学回忆的这个房间,他仔细地关上房门,又敲响了隔壁夏油杰的房门。
打开门看见他全部武装极为正式的模样,夏油杰眼底浮现迷茫,却下意识侧过身让他走进房间:“怎么了?那个打扮?”
“我要回一趟平家。你知道的,我家里目前有些混乱,该回去一趟了。”走进屋内,平清柊在蒲团上正坐,看着随性坐着,一手托着腮的夏油杰,忽然打心底地感到了怀念,“……说起来,第一次在我的房间里闲聊,你就是这个姿势啊。”
见他提到那么久远的事,夏油杰愣了下,很快也露出微笑:“是啊,到现在那个场景还仿佛昨日,没想到,这一年就要过去了,时间过得真快啊。”
从短暂的沉溺过去中回过神,夏油杰这才将话题转移回来:“……你要回家?去几天,有跟悟说过吗?”
“不会很久,但也需要一些时间。”平清柊垂眸端起茶杯,雾气晕染了他的眉眼,模糊了他的表情,“一会儿我会跟他说,提前跟他说的话会很麻烦。”
夏油杰深以为然。
“走之前之所以来找你,是想拜托你看着悟,你知道他一旦失去理智就会做出一些很麻烦的事,他现在本来就麻烦缠身……需要有一个理智的人去提醒他,而你就是我心中最好的人选。”平清柊温柔与他对视。
夏油杰无奈耸了耸肩,对这个重担压倒自己身上感到有些头疼:“你真是丢给了我相当麻烦的事情啊……不过没办法,那就交给我吧,我会帮你看着他的。”
“感谢。”平清柊眼底浮现感激,“有你在,我才可以放心的离去。”
交代完这些话,平清柊便站起身,准备离去。
但就在夏油杰准备送他的时候,却看见平清柊在走出房门前忽然扭过头,对他微微一笑:“我一直觉得能够跟你成为朋友是一件很幸福的事,你的冷静,你给出的建议,多少次都拯救过我们。无论是我,亦或者是悟,都很感谢你……真的很感谢你。”
“……”被他直言不讳的赞美砸了一脸,夏油杰一脸懵逼都有些傻眼。
下意识的,他感觉这事肯定有什么猫腻,不然平清柊怎么突然说这些肉麻的话?!
但注意到平清柊眼底只有温柔和坚定后,他那警惕的情绪也在缓缓退散,莫名涌上来的却是一股不安。
总觉得……似乎有什么大事悄声无息的发生了,而他却完全没有注意到。
而长发少年离去的背影,就好像马上就要消失了一般虚幻,也让他无比的恐惧。
情不自禁地,他突然出手扣住平清柊要离去的手腕,却又在平清柊疑惑扭头的时候,又尴尬地松开:“……抱歉,虽然你可能觉得我问的有些奇怪,但是……”
他盯着平清柊的双眼,一字一句道:“你很快就会回来吧?”
平清柊愣了下,微笑起来:“当然。”
夏油杰这才松了口气,放开了他的手:“好,希望你一切顺利。”
“如果我回来的时间有点慢,请帮我打扫一下房间,叫上悟和硝子一起。”最后有些意味深长地吐出这句话,平清柊便转过身,在夏油杰那探究的目光中,迈开步子。
最重要的事情交代给夏油杰后,便没有什么其他准备要做了,但平清柊依旧挨个敲响了所有认识之人的房门。
“硝子,在我不在的时间拜托你多照顾下悟和杰,他们两个人某种意义上很相似,都很容易热血上头,需要有个细心的人拉住他们。”
将准备好的理由又说了一遍后,平清柊恳求地看向对面的家入硝子:“另外,如果他们受伤的话,也还请你用反转术式治疗他们。”
家入硝子疑惑的一歪头:“就算你不正式拜托我,我也会这么做的,毕竟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啊。干嘛说的好像一去不复返一样?”
平清柊无奈笑了笑:“只是不放心我走之后的事情……”
“这么不放心,那就不要走了。”家入硝子笑盈盈建议,“留下来吧。”
这句话仿佛直直揭开了平清柊心底的不舍和眷恋,让平清柊忍不住一愣,险些以为家入硝子看透了他。
他很快苦笑了下:“这是不可以的,无论怎么样,我都不可能永远陪着悟,需要让他习惯才行。”
“嗯?”家入硝子扬了扬眉,没有继续劝什么,转而点了点头:“放心吧,我会看着他们两个,不会让他们受伤,就交给我吧。”
“听你这么说,真是太过于可靠了。”平清柊微微一笑,内心也不禁松了一口气。
之后,他又去找了趟夜蛾正道,十分感激夜蛾老师这一年的教导,夜蛾正道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拍拍他的肩膀,轻声道:“早点回来,学校永远是你们第二个家。”
这一句话,险些让平清柊胸口的情绪波涛涌动。
等到好不容易平复下来心态后,最后他去见五条悟的时候,果然得到了对方不满地抱怨:
“哈?你要回家?还要去好几天?!”
“不行!”他一把抱住平清柊的腰,霸道似的将人拥入怀中,“我舍不得你,难道你舍得离开我吗!”
平清柊无奈地推了下他:“我只是回家而已,你也知道我家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去解决。”
五条悟哼唧了两声,虽然理智清楚平家需要平清柊,但他就是不爽平清柊被平家给夺走:“那我跟你一起去!”
“别傻了。”平清柊冷静地指出,“现在外面还有专门困着你的帐呢,你想要被逮捕吗?”
五条悟不说话了,撇了撇嘴,冷哼一声。
见他一副不配合的模样,平清柊叹了口气,忽然抬起右手握住他的掌心,细微摩挲了下,转而将他的手抬到半空中。
尔后缓缓的、缓缓的、指腹从他的指缝中插了进去。
逐渐十指相扣。
就这样脸上带着狡黠的笑意,与面前微怔的五条悟对视:
“乖乖的在学校待着,不要惹事,听到了吗?”
另一只空闲的手扣住五条悟的脑后,平清柊微微用了些力气,将他往自己的位置拉去。
于是就这样,额头与额头抵在了一起。
近若咫尺地几乎能够感受到呼吸交缠暧昧的气息,亲密的好像无论是谁都不能将二人分开……五条悟回应似得握紧了他的手,原本烦躁的气势逐渐减弱,宛如被安抚的大猫一般,乖巧听话起来。
“记住,无论何时,我都会在你的身旁守护着你,永远不会离开。”
那只温柔的掌心,轻轻摩挲五条悟的脑后,一下一下如同羽毛一般扫过他的心房。
那安抚的话语,也宛如清澈的溪水一样,带走了五条悟心底的尘埃。
五条悟眷恋一般闭上眼睛。
“所以……别担心。”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对吗?”
愣愣地听着他在耳畔的呢喃,虽然无法看见平清柊的脸,五条悟心跳却仍旧剧烈跃动起来。
啊……他果然,超级喜欢眼前这个人啊。
这一刻,他再次证实了这件事。
“……真狡猾。”五条悟低声嘟囔着,无奈叹息一口气,“被你这么一说,我都没办法缠着你不放了。”
像是妥协了一样,最终,他宠溺笑了起来,晃了晃两人拉着的手,挑眉道:“好吧,那你可要早点回来,没有你老子就要死了。”
平清柊瞥了他一眼:“胡说什么呢?”
“怎么能叫胡说。”五条悟突然抱紧他的腰,在他的颈窝处深吸了一口,直到气息里充满着平清柊的味道,才心满意足笑起来,“我可是超超超——级需要你啊,恨不得抱着你一辈子!”
“……”平清柊沉默了一瞬,又平静地露出微笑,“果然是在胡言乱语……好了,我该走了,平家的车已经在校门口等我了。”
“欸这么快吗?”五条悟不满地撒娇着,却也知道早去早回的道理,只好可怜兮兮地看着平清柊远去,只觉得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他可要难熬了。
跟所有人一一道别后,平清柊最后看了眼这个装载了太多回忆的学校,便孑然一身地离开了。
他的身影与学校距离越来越远,背影也逐渐模糊。
不一会儿,就完全消失在了可观的视野内,让学校重新归于平静。
平清柊没有直接去找咒术界高层,而是真的像告知所有人的理由那般,先回到了平氏一族。
站在平氏府邸外,平清柊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原本热热闹闹的平氏府邸,此时寂静一团,萧条不已,不时还传来低低的啜泣声。
仿佛那被众咒术家族拥戴追捧的一幕一幕,都是所谓的梦幻泡影一般。
几乎一看见他,平氏的府邸里的哭声就顿时大了起来,再也不再压抑。
不止是上上下下的仆人亲属,就连平知经也在见到他的时候,飞扑过来,哭得满脸泪痕:
“儿啊!儿啊!是为父错了!!都是为父错了!为父不应该贪恋权力地位做出那种事,如今,我平氏一族该怎么办啊!难道真的要像其他人传言的那样,……满、满门抄斩吗?!”
显然,平知经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犯了多么大的过错,每日都活在惶恐不安中,见到平清柊就仿佛见到主心骨一样,忍不住嚎啕大哭诉说着心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