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蹀躞上还没挂满呢。
给仙君那袋是最大最用心的,是他特意调整过的,不是很甜的味道, 几乎没怎么放糖,搓的也是最圆的。
剩下的便是给其他人的了。
影卫们日夜保护仙君很是辛苦,必须也得来点儿。
他正巧看见盛七来了,便给分了第二大袋的,让盛七回去之后跟大家伙儿分一分。
至于盛翊那晦气玩意儿就算了吧,不配吃到他亲手炼制的小丸子。
孟公公侍奉仙君多年, 也很辛苦,理所应当要给上一袋。
不过……
南荼疑惑地往殿外看了眼。
孟栾跑到哪里去了, 怎么没瞧见人影?剩下这袋小丸子什么时候才能送出去啊。
他还等着将蹀躞上的位置空出来,好继续找孟栾装小零食呢。
“……”
沈寒轻见都已经这种时候了, 南荼竟然还在分心想别的, 还在折腾腰间那条蹀躞, 已经断成了两段的朱笔又咔咔咔变成了三段。
俊美的脸上霎时蒙上了一层阴翳之色。
沈寒轻冷笑着继续捏朱笔。
桌上已经滴滴答答地落了不少血红的墨汁, 但他毫不在意。
……呵, 蹀躞上能挂的东西多是吧?
笔被捏断的脆响一声比一声清晰, 终于传入了南荼的耳朵里。
他一回头就看见了沈寒轻的冷脸。
……诶?小丸子没用吗?
怎么感觉仙君的脸色比刚才更差了?
御案上还有一摊变得稀巴烂的朱笔,模样看起来凄惨得很,除了断成了好几段之外, 上面还布满了道道裂纹。
南荼奇怪道:“陛下, 为宫里采买的是哪个部门啊?”
“?”沈寒轻捏着朱笔碎片的力道一松,“南卿问这个作甚?”
“这笔的质量, 看起来不太好啊。”
南荼走上前, 纤白的指尖戳上去, 拨弄了两下碎片, 严肃道,“他们是不是私吞了银两,拿这种东西糊弄您?陛下怎么能用次品,还不如臣在宫外瞧见的品质好呢。”
他说着说着,漂亮的眉眼都微微蹙了起来。
脸上仿佛写满了一行大字:什么垃圾玩意儿。
沈寒轻:“……”
“是么。”沈寒轻的目光在那条束在少年纤腰上的蹀躞上一掠而过,眼神闪了闪,似是不经意地问道,“南卿说,宫外的笔更好?”
“应、应该?”
南荼其实也不敢把话说实了,毕竟他也没拿着对比过嘛,只好含糊地应了一声。
断裂的朱笔被玄色的衣袖不小心碰落到地上,顿时摔得更碎了。
南荼低头看了眼,感觉都快要碎成粉了。
这么看来,好像宫外那些笔的质量确实要更好一些。
他以前租小宅子备考科举的时候,买的笔就算不小心摔到地上,也不会摔成这副跟粉末差不多的德行啊。
“陛下,您还有别的笔吗?”
御案上怎么一支多余的笔都没有,难道不是应该在边上备上几支?
沈寒轻慢条斯理地擦了擦虎口处不小心沾上的红色墨汁,缓缓摇头。
“那臣下值了之后,为陛下到店里看看吧。”
南荼说着,又走近了些,仔细观察着御案上摆着的东西,想着有什么缺的,他一块儿去买了。
他都到甘霖殿那么久了,小丸子都送了一圈了,孟栾怎么还没回来。
真是的,连仙君没有笔用了都不知道。
少年柔软的脸颊不自觉鼓起一些,沈寒轻指节微动,还是没忍住,轻笑着上手戳了戳。
“南卿是小金鱼吗?”
只是他没注意指腹上带着些没有擦去的赤色墨汁,就这么随着他的动作,蹭到了白皙的脸肉上。
南荼只感到脸上忽然泛起了一抹凉意,但那凉意太过短暂,他也没怎么在意。
少许的红色墨汁被晕开,挂在脸上,不像是上了胭脂,倒像是被抹上了油彩。
得赶紧擦掉才行。
墨迹最容易留在皮肤上了。
尤其是……像这么白的……
沈寒轻的手还没有收回来,指尖在瓷白的肌肤上流连,试图将那抹红擦掉。
“陛下?”南荼迷茫地唤道。
仙君以前就很喜欢将自己抱在怀里摸摸毛,可那时候他是原形啊,是小兔子。
小兔子被摸摸毛很正常,难道人形……也有人会喜欢摸吗?
他想不明白,却也没有后退避开沈寒轻的手,很乖地站在原地任由那只大手在脸颊上轻抚着。
“南卿的脸上……沾了些东西。”
沈寒轻的声音很低,深邃的眉眼一如既往地看上去带了些冷厉之感,手上的动作却很是小心,又轻又温柔。
饶是如此,南荼细腻柔滑的脸还是被指节处的薄茧蹭到了。
赤红的墨迹旁边染上了些淡淡的粉,南荼忍下了痒意,没有躲。
“陛下,是什么东西呀?”
他还小幅度地将脑袋往沈寒轻身前凑了凑,“是不是特别难擦?”
“还好,不难。”
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很是冷静,又擦了一会儿,才施施然收回手。
“看来南卿得去好好洗把脸了。”
南荼:“?”
所以刚才擦了那么老半天什么都没擦掉?
南荼的表情愈加茫然,抬手摸了摸脸,都没摸出来,也不知道沾上了什么东西,便想找面镜子照一照。
只是甘霖殿到底不是用来歇息和梳妆的,也没有镜子摆在殿内。
“那臣……去洗洗?”
刚端着一盘洗好的笔回到甘霖殿的孟栾:“?”
南大人要洗啥?
孟栾正试图跟上剧情,一抬头就对上了沈寒轻带着暗示的眼神:手上的东西扔掉。
扔、扔掉?
孟栾已经探进殿门的脑袋非常灵性地缩了回去。
并将装着笔的托盘塞给了门口站岗的禁卫。
禁卫们:干啥?
孟栾:不知道,反正快拿走。
几息之后,手上空空如也的孟栾再次溜进了甘霖殿。
“孟公公!”
正往外走,准备去洗脸的南荼皱皱眉,“你刚才去哪儿了呀?陛下都没有笔用了。”
孟栾:“?”这不刚拿去洗了吗?
他张嘴就想解释,可转念一想,陛下让他把笔扔掉,一定是有这么做的道理!
“哎呀,陛下的笔怎么没啦!”孟栾夸张道,“奴这就去……”
南荼:“不必,宫里的笔质量太差了,还是我下值之后到宫外给陛下买一些吧。”
孟栾:“……啊?”这剧情他咋又跟不上了。
“孟栾。”
这时,沉稳优雅的嗓音从御案之后传来,“去打盆水来。”
“……”
才回甘霖殿的孟栾又出去了。
片刻之后,一小盆温水便被呈了上来,还贴心地配上了一块柔软的帕子。
……虽然孟栾也不知道自家陛下批着折子要盆水是做什么,但能备的都备上了准没错。
水来了,南荼就不用到殿外找地方洗脸了,理所应当地转身回了沈寒轻身边。
温水连带着脸盆架被一块儿拿了过来,帕子被一只大手拿起,在水中浸透,拧到半干。
“过来。”
南荼乖乖地将脸伸了过去。
柔软的湿帕触上脸颊,有了水,那点墨迹很快就被擦得干干净净。
午膳过后,甘霖殿乌泱泱来了一帮人。
武举省试结束也有几天了,榜都放了,其他考生的官职也都被安排好了,唯独南荼的还没有被安排上。
兵部尚书早就瞄准了南荼,想将人挖过去。
他一开始还信心满满,想着这状元郎肯定要到他们那儿去的。
直到武举省试那会儿,跟礼部一起办事,闲聊的时候,才听说当时科举殿试,大家都摩拳擦掌准备抢人了,结果陛下的手比他们快多了,直接将人留在了身边。
这回武举结束,对于南荼的安排倒是没有像之前殿试那般快,但兵部尚书左等又等,还是没有等到消息,坐不住了,便试图来打听打听。
这一打听,身后就呼啦啦地跟了一票人。
声势浩大,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甘霖殿吵架的。
连近日没什么事儿干,在划水摸鱼的邵晖也被拉上了。
兵部的邵尚书在殿外等了一会儿才被放进去。
结果这一进去,就看见他心心念念的好苗子正在御案边上……给陛下磨墨?!
真是……真是暴殄天物!
行完礼后,邵尚书谴责的目光就这么唰地扔了过去。
沈寒轻稳稳接住,冷静地在下面那片紫红之中一掠。
邵尚书深吸口气,蓦地换上了一张笑脸,变脸的速度堪比专业的,开始熟练地东拉西扯了起来。
有的没的扯了好几句,才将重点在了南荼身上。
就差明说“陛下您什么时候放人”了。
正在有一搭没一搭磨墨摸着鱼,同时还在识海中拿笔记着下值之后要去哪儿购物,给仙君买什么东西的南荼一懵。
是漏掉了什么吗?关他啥事?
沈寒轻三言两语就将邵尚书给打发了。
用的理由还是:南荼目前正在宫中负责教燕王习武。
邵尚书满脑袋问号,和儿子眼神交流:还有这事儿?
邵晖淡定点头:嗯啊。
“……”
邵尚书心怀不甘地走了。
临走之前,颇为遗憾地看了南荼好几眼。
眼神中还带了些慈爱:唉!多好的苗子啊,怎么就去带孩子了!陛下这是在圈地吗?!
看得南荼背脊一凉,兔毛都要炸开了。
有种被奇怪的人盯上的感觉。
他悄悄摸摸地往沈寒轻那儿挪了挪。
兵部官员们遗憾离场没多久,就到了下值的点。
时间一到,南荼便飞快地整理好了东西。
还兔兔祟祟地往御案之上瞄了好几眼,确认要买的东西有没有全部记下。
小动作被沈寒轻尽收眼底:“南卿归心似箭。”
南荼狡辩:“没有的事。”
“行了,回吧。”
沈寒轻没为难他,挥挥手让他退下了。
往凤临门走去的路上,南荼还在琢磨着,要不要买完笔再买点好吃的,一块儿给仙君捎进宫。
就这么一直琢磨到了出了凤临门,也没仔细往宫门外看,一见到盛九就爬上了上他身后的马车。
完全没有注意到今日的马车和昨日的有什么不同。
直到帘子被他掀开。
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顿时落入眼中。
落日的余晖从被掀开的帘子钻进车内,半抹霞光映在了沈寒轻俊美的面容上。
他从容地端坐在马车内,抬眼望向愣住了的南荼。
“还不快进来?”
南荼扶着帘子的手一放,脑袋发懵地坐了进去。
刚坐稳,沈寒轻手中的折扇便轻轻在桌上敲了敲。
马车悠悠动了起来。
“陛下,您怎么……”
“南卿不是说宫外的笔好,打算去看看?”沈寒轻道,“朕也想去。”
作者有话说:
沈寒轻:(弄坏,扔掉)没有笔用了。
很好骗的兔兔:我去买!
沈寒轻:一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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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内部空间极大, 比之前盛九接送他上下值的那辆要宽敞了不少。
正中摆着张方形的小桌子,上面放着个彩绘描金的三层小食盒。
食盒很小,只能放得下一些小块的食物。
比如说……
“果脯?”
清新的果香和蜜糖糅杂的气息从食盒的缝隙中钻出, 顷刻间便盈满了车厢。
甜香铺面而来,南荼惊喜地扑到了桌前。
宽大的绯色衣袖将本就小巧精致的紫檀桌子笼罩了大半。
他眼巴巴地抬起头:“陛下……”
模样看起来就像是小动物在讨食。
沈寒轻的唇角似是弯了弯,微微颔首:“嗯。”
话音刚落,小小的食盒就已经被南荼迫不及待地打开了。
食盒的每一层不过两个手掌大小,被隔出了四个小格子,一共三层, 拢共十二个小格子,装着的都是不同的蜜饯果脯。
还有用鲜花做成的, 加了牛乳的软糖。
眼看就要到饭点了,南荼为了留点肚子吃饭, 还是收着了些, 先挑了自己感兴趣的果脯尝了几块, 又试了试鲜花牛乳软糖。
嫣红的花瓣掺杂在乳白色的糖块中, 瞧着好看, 吃起来味道也不错。
不似普通糖块那般甜, 更多的是牛乳淡淡的奶香。
这糖化的很慢,嚼起来又有点粘牙,南荼只能含着, 说起话来都变得有些含糊了。
“这糖不算甜。”
乳白色的糖块被纤白的手指小心拿起, 递到了薄唇边上。
“陛下,要尝尝看吗?”
指尖雪白, 糖块也是白的。
沈寒轻别过眼:“太多了。”
“诶?多吗?”
南荼愣了一下, 再仔细瞅了眼。
——噢, 仙君对甜食的感觉一般般, 对他来说,可能这块糖确实是有点多吧,都快有两指宽了。
他想了想,捏着鲜花牛乳糖轻轻一掰。
将其掰成了同等大小的两半,然后又是接着一掰,掰成了四块。
每一块都像是专门用尺量过似的,大小一致,就连切口都是整整齐齐的。
若不是沈寒轻的视线一直在随着南荼细白的手指,恐怕还会以为是南荼在他没有注意的时候,拿了把刀出来将糖块切了。
“南卿掰糖的动作,”修长的手指轻点着紫檀桌面,沈寒轻意味深长,“还挺熟练。”
南荼:“……”糟糕!!!
他方才只想着给仙君把糖块分小一些了,又是在宫外,下意识就用了灵力来分,忘记了凡人是掰不出这么整齐的断口的。
他的身份……暂时还不能让仙君知道!
这才混到仙君身边多久呀,要是吓到仙君了怎么办!
“也、没有啦——”
南荼眼疾手快,随意拿了块切好的小糖块就往沈寒轻嘴里塞。
“陛下这糖真的很好吃您快尝尝!”
柔软的糖块似是变得坚硬无比,直接怼了进去。
怼的过程很是狰狞,看起来像是要行刺。
正拉着缰绳的盛九一顿,不禁侧耳,仔细聆听着车内的动静。
然后就听到自家陛下突然发出了一声闷哼。
接着就像是谁的嘴巴被强行捂住了。
一声含糊的“唔”戛然而止。
盛九挠头:里面干啥呢这是?能看一眼吗?
虽然被打发去了南荼府里暗中观察,但盛九还是非常忧心陛下的安危。
南大人武艺高强,陛下也不差,他们俩不会一言不合,就在马车里打起来了吧……
盛九思维发散,还是没忍住,悄摸掀起帘子的一角,往里觑去——
南荼背对着他,一袭绯衣红得刺目,明艳灼人,被沈寒轻身上大片的玄色环绕着,拥入了怀中。
衣袍层叠,盛九看不清衣裳底下的情形。
只觉得这个姿势……看起来相当可疑。
似乎是在上演什么不能看的东西。
盛九喉咙咕咚咽了咽,唰地放下帘子。
原、原来竟是这样!
他可什么都没看到哇!
前面的盛九神色恍惚地驾着马车,车厢里的沈寒轻差点被“行刺”的鲜花牛乳软糖给呛到。
南荼为了遮掩自己的失误,动作异常急切,凑过去上手拿了软糖就怼,真怼了进去才发现这举动有多么不合适。
姿势也有些不合适。
为了将掰糖的事儿糊弄过去,他急急忙忙的,竟是不小心坐到仙君腿上去了。
也不知道也没有压着仙君——他现在可是人形,比不得巴掌大的小兔子原形那般轻巧。
“陛下,您没事儿吧?”他懊恼道,“喝口茶水缓一缓?”
绯袍轻晃,柔软的细腰轻轻挪动了下,复又被男人的大手摁住。
南荼一手抵着凑近身前的结实胸膛,疑惑抬头:“?”
“南卿倒茶,是准备坐在朕身上倒?”沈寒轻这话似是咬着牙说出来的,“还不快下去。”
“……!”
南荼一惊,咻地滚了下去。
咕噜滚到了沈寒轻对面。
车厢内静默了片刻。
沈寒轻深吸口气,理了理被南荼扑得乱七八糟的衣服。
“这糖,下次……”
“没有下次了!”南荼赶紧接话,“臣知错,臣以后再也不给陛下喂糖了!”
“……”
沈寒轻藏在袖中的指节蜷了蜷。
不知道是不是南荼的错觉,怎么他都好好认错,发誓再也不干这种事儿了,仙君的脸色反而变差了些?
唔,也有可能是因为车内的烛光比之车外,稍微偏暗了些,他看错了吧。
南荼暗自点头,迅速为自己找到了借口。
短暂的安静之后,马车没有停下,还在继续慢悠悠地走着。
南荼偷摸观察着,见过了一会儿,沈寒轻的脸色已经恢复如初,便大着胆子又凑了过去。
像之前那般坐在他身边,撩起窗边的帘子往外看了眼。
“陛下,我们是直接去买笔吗?”
马车走得很慢,这会儿还在凤临大街上,若是下个路口不转弯的话,就要错过回南府的路了。
到时候还得兜一个大圈子。
马车之外烛光莹然,晚市已经开始了,璀璨的灯火一路绵延至凤临大街的尽头。
沈寒轻顺着南荼的目光,也往窗外望去:“不然南卿还想先回去用个膳?”
府中厨子的手艺不错,跟尚食局的御厨们不相上下。
先回府用膳也行,就是不知道他们做的菜合不合仙君口味……
南荼又陷入了思绪之中,长而浓密的睫羽垂下,仿佛在思考什么人生大事。
一柄纸扇忽地伸了过来,在他脑袋上点了点。
“真要回去?”沈寒轻唇边噙着抹淡淡的笑意,“南卿可听过醉仙楼?”
南荼眼睛一亮,激动点头:“听过听过,那儿的座位可难订了,臣和严岫蹲点了十余天,都没有蹲到位置呢。”
车厢中忽然出现了短暂的沉默。
沈寒轻收回折扇:“确实难订。”
南荼正等着他接下来的话,谁知他说完这句,就又闭上了嘴,好像完全没有提过那家全东都最火的酒楼似的。
……难道仙君只是随口一说?
不过说了,就说明仙君对醉仙楼有点兴趣吧?
他明日再派人去试试,看能不能预定到位置!
马车渐渐驶入了凤临大街上最热闹的地方,而后缓缓停了下来。
沈寒轻方才的话语含糊不清,南荼一直没搞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察觉到马车停了,他还以为是已经到了购买笔墨纸砚的地方。
窗边的帘子也没撩起来看一眼,就这么跟着沈寒轻蹦跶着下了马车。
垂在店门前的招牌被晚风吹得哗啦一动。
醉仙楼三个大字猝不及防映入眼帘。
南荼漂亮的杏眼倏地瞪圆了:“怎么到这儿来了?”
沈寒轻没有解释,只是让他赶紧跟上。
男人的步子迈得大,走得也快,南荼稀里糊涂地跟了上去。
他们一直穿过了大堂,进入院中,又上了二楼,来到了一处雅致的厢房。
厢房与大堂的二楼分隔开来,位置也相当不错。
既能观赏到东都的夜景,又较为安静,仅能听见隐隐的喧哗之声。
不吵,但又带上了些暖人的烟火气。
沈寒轻这次出宫没带孟栾,屋内就只有他们两人。
南荼恍惚坐下,手里就被塞了杯冰冰凉凉的果饮。
“陛下”二字在宫外不宜说出口,他忙咽了回去,才小心道:“您、您订了这里的座位呀?”
“嗯。”
沈寒轻只点了点头,便让小二将招牌菜都端上来。
南荼低头喝了口果饮。
亏他还想着要明儿派人来抢位置,找机会和仙君过来尝尝,或者打包到宫里呢。
原来仙君早就把座位订好了。
那他这样,岂不是就跟着蹭了顿饭?
他又喝了口冰甜的果饮,边喝边数了数周围的影卫数量。
……咦?怎么除了跟着上楼,站在屋外的盛九之外,就没别人了?
“陛下,东都治安虽好,但您出宫还是要多带些人呀。”他没忍住,探头过去低声劝道。
随即眼前就覆下了一片阴影,下巴也被纸扇抬了抬。
沈寒轻凑到了南荼耳边,轻声:“有南卿在,朕自是安全的。”
灼热的吐息扑入耳间,南荼捂住耳朵,猛地缩回了椅子上。
净白的耳廓被熏得通红,绯色像是从官服一路浸染到了脸颊似的。
惹得南荼赶紧喝了几口冰镇过的果饮压压惊。
又摸了摸发间。
还好……还好兔耳朵没有突然冒出来。
“臣知道了。”南荼抿了抿唇,燥着脸小声咕哝道, “臣会保护好陛下的。”
醉仙楼的桌上备着些供客人等菜时吃的鲜切水果。
沈寒轻将那几个装着水果的小碟子往南荼那儿挪了挪。
南荼缓了会儿,脸上莫名升起的热度也降下了不少。
他吃了几颗樱桃,醉仙楼的招牌菜便被端上来了。
珠翠之珍满满当当摆了一桌。
随着菜品进入厢房的还有个长相大气明艳的女子。
南荼曾有耳闻,好像是醉仙楼的掌柜。
她走到沈寒轻身前行礼道:“见过陛下。”
南荼拿着筷子的手一抖:诶???
接下来,沈寒轻和她谈了几句正事,南荼这才知道原来这醉仙楼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全部都是影卫。
怪、怪不得门外只站着个盛九……
话谈完了,负责运营醉仙楼,为沈寒轻探听情报的盛十一还没退下,而是转身出去,拿了一碗造型别致,看起来很好吃的甜品回来。
放在了南荼那边。
甜品是温热的,在春夏交接的季节里显得有些奇怪。
“南大人,辛苦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