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兔下凡报恩啦—— by荔枝椰椰

作者:荔枝椰椰  录入:07-15

宫里正好来了一批新瓜, 最甜的一筐送到了沈寒轻那儿,结果被沈重翎半路截胡,硬是顺了两个回来冰着, 还顺带把沈行舟给叫上了。
他今日不过是受邀吃个今年夏天的第一批冰镇西瓜,怎么吃着吃着,还把自己吃进去了?!
沈行舟捧着瓜,软乎乎的小肉脸上满是震惊和疑惑——震惊稍微多一点,若不是有吃了一半的西瓜接着,他下巴都要掉地上去了。
沈行舟委屈:“我才四岁。”
开始上学之后岂不是就不能睡懒觉了?救命啊啊啊……
沈寒轻纠正:“四岁半了, 四舍五入就是五岁。”
“可我明明可以不上学的啊!”
沈行舟试图挣扎,但不出一秒就被沈寒轻按住, “瓜吃多了,开始胡言乱语了?”
“……”
沈行舟护着瓜, 咽了咽, “跟我的瓜没有关系!”
上学一事终究还是被一锤定音, 没有了回旋的余地。
不远处正在切磋的南荼和沈重翎对此毫不知情。
授课进行到一段落, 难得能休息一天, 南荼非常轻易地就将沈重翎按在了地上摩擦, 心情大好,步履轻快,蹦跶着往沈寒轻身边走去。
带着小朋友活动了一番筋骨, 就算是殿内到处都摆着冰块, 南荼的鬓边还是被汗珠浸湿了,白皙的脸颊也热得泛起了粉。
他在凡间还未到及冠的年纪, 长发披散, 只用发带拢起系了个结, 热得不行。
发尾垂至腰间, 纤白的手指穿过发丝,顺手将乌发撩了起来。
沈寒轻身旁就有个巨大的冰盆,里面还冰着他吃了一半的西瓜。
南荼站在冰盆边撩着头发吹着凉气,整只兔兔舒服得不行。
“果然还是要把头发弄起来啊。”
一旁候着的孟栾见状,非常自觉地拿了张小板凳过来,让南荼坐着吹凉气。
结果这小凳子一拿过来坐下,南荼那遍布暧昧斑驳红印的后颈就露在了人前。
孟栾假装什么都没有看到,默不作声,放完小凳子就溜。
龇牙咧嘴的沈重翎揉着胳膊,慢吞吞地挪着步子回来,正好瞧见这一幕,惊吓般的“嘶”了一声。
还没“嘶”完,就被沈寒轻甩了一记眼刀,剩下的半截声音卡在喉咙里,直接给他呛住了。
“重翎,你没事儿吧?”南荼担忧道。
宫人们都站得远,边上也只有一个孟栾,都是亲近之人,沈重翎唤他师父,他也就喊了小朋友的名字。
就是这关心来的有些不是时候,沈重翎听了,又是一呛,过了好一会儿,气才顺下。
“没事没事,师父,我吃口瓜就好了,您不用管我。”
沈重翎拒绝了宫人的帮助,自己从冰盆里拿回了瓜,挖着吃了两口,忽然开始“啧啧啧”地感叹起来。
听得南荼莫名其妙,生怕刚才带着沈重翎练武的时候,不小心把他脑子给练傻了。
一旁正郁闷着的沈行舟也投来了一个纯良无辜且好奇的眼神。
沈寒轻没有特意去提醒脸皮薄的小兔子,而是在他纳闷地瞅着沈重翎的时候,走过去碰了碰他吹足了凉气的后颈。
指腹下的细滑肌肤被冰盆里的冷气沁得凉丝丝的,温度都低了许多。
碰上去时,南荼还嫌热地往前躲了躲。
“差不多了,再吹下去该不舒服了。”
沈寒轻从他手中将长发接过,仔细理了理便放了下来,也重新系好了发带,挡住了那些痕迹。
凉风吹够了,南荼也没想太多,乖乖地坐着让男人给他梳头。
头发梳好了,西瓜也可以重新拿起来吃了。
自从南荼过去去“殴打”沈重翎,他吃了一半的瓜就被沈寒轻放回了冰盆里,这会儿还新鲜着。
不过沈寒轻拿出来的时候,还是先将表面一层给削掉了再放到南荼手里。
“谢谢陛下~”
南荼满意地挖了勺瓜,直接就是嗷呜一口。
清甜的汁水从唇角溢出些许,给唇瓣镀上了一层浅浅的粉光。
唇角有些肿,是昨晚南荼拒绝其他更加亲密的接触时,被沈寒轻亲出来的。
起床的时候还不是很明显,南荼照镜子的时候又被黏糊糊的男人绊住了,便也没有察觉。
如今在西瓜汁的衬托之下,唇上被亲出来的红肿,一眼就能让人瞧见。
沈寒轻眸色微暗,拿了块帕子,将南荼唇畔的汁水轻轻擦掉了。
虎口处还有着少年一气之下咬出来的牙印,暧昧地停留在上面,他也没有想过要遮掩一番。
看得沈重翎一边啃着瓜,一边又是压低声音,“嘶嘶”“啧啧”了一番。
休沐日过得忙碌又充实,教沈重翎练武,也算是起床活动了。
难得的好机会,不会被仙君黏上一整天,南荼教起沈重翎来,自然是尽心尽力,使劲儿操练。
一天的教学结束,沈重翎已经累趴下了,晚膳的时候都哼哼唧唧,恨不得躺下来吃。
“看来还是练的不够。”沈寒轻给南荼夹了些他爱吃的菜,漠然开口,对沈重翎说道,“前几日逃课了?”
指的是逃邵晖的课。
南荼休息的那几日,便是由邵晖来带着沈重翎习武的。
“啊……这……”沈重翎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往南荼身边缩了缩。
沈行舟乐得不行,举手:“我作证,阿兄他真的逃课了!昨日还带我去玉隐湖捞锦鲤呢!”
南荼震惊:“真捞了?清蒸还是红烧?”
短短的小爪子迟疑地放了下来,沈行舟茫然:“嫂嫂想吃?”
“咳!”南荼被这纯真的话语狠狠地呛了一下,严肃道,“什么嫂嫂,小殿下误会了。”
“喔……”沈行舟似懂非懂,点了点头,怀疑的视线在他和沈寒轻身上转了好几圈。
沈寒轻冷淡地望向对面的小豆丁,放下筷子,开始给南荼剥虾,边剥边道,“行舟,过两日,你也去跟着重翎一起练武吧。”
“???”
沈行舟唰地站起身,“关我啥事?!”
沈重翎幸灾乐祸:“哈!”
南荼干咳一声,转移了话题:“咦,这虾味道还不错……”
难得的放松结束。
带着沈重翎练武练了一天,到了晚上,南荼就觉得腰酸腿酸,急需好好休息一番。
明光殿内,烛灯只燃了一半,满室昏暗。
宽大的龙床上,少年穿着单薄的里衣,懒懒地趴着。
乌发蜿蜒垂在床边,带着些湿润的水汽。
沈寒轻坐在他身旁,拿了块干帕,仔仔细细地为他擦拭着微湿的发尾。
“陛下,之前除了在百花宴上,臣都没有见过楚王殿下,还以为你们关系不好呢。”南荼趴着趴着,忽然想到沈行舟,便随口问了句。
何止是没有见过,他都没听到仙君提起这个弟弟。如今有机会见了两次,看上去两人的关系还可以,虽然没有跟一母同胞的沈重翎那么亲密,但也比他想象中的好了许多。
“并非关系不好。”沈寒轻动作温柔地搓搓他的头发,道,“只是他更喜欢找重翎玩,朕也没空带孩子。”
南荼好奇:“那陛下如今就突然想带了?”
擦了一阵,头发也干得差不多了。
沈寒轻将帕子交给孟栾,转而用内力帮南荼烘干了发尾,“嗯。”
他没有过多解释,南荼却在这短短的一个字中,骤然领会到了他的意思。
原来,是这样啊……
莹白的耳尖一热,转瞬间便红得滴血。
胸腔中的小兔子们又开始不住地跳动。
南荼心中一荡,正想翻身坐起,对沈寒轻说些什么时,身下垫着的柔软被褥忽然一颤,紧接着背上便是一重。
孟栾早已悄然退下,滚蛋时还不忘帮他们把大门关好了。
沈寒轻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上了床,结实的胸膛贴在他背上,耳垂也被咬住,在齿间细细碾磨。
“南卿你说,行舟唤的那声,误会了?”
“什么……”
南荼一怔,继而反应过来,沈行舟白天的时候喊了他“嫂嫂”,他被喊得脸热,跟小朋友解释了一句,说是误会了。
“哪里误会了?”
他才想起来这事儿,沈寒轻就继续追问。
男人的呼吸落在耳畔,钻入耳道,南荼没忍住一颤,想起来,却又被摁在了床上。
大掌四处游移,抚过腰上软肉,很快便去往了更加柔软的地方。
“陛下……”
南荼咬着唇,在凌乱的呼吸中勉强唤了沈寒轻一声。
随之而来的便是男人的低笑,“怎么了?”
“不、不是误会吗?”身体软了,但南荼的嘴还硬着,死不松口,“臣哪里说错了?臣和陛下,不是在‘试试’?”
身后沉默了一瞬。
陡然暗沉下来的凌厉眉眼,在几息之后才恢复了平静。
沈寒轻撩开少年的长发,叼住了后颈的软肉,给快要消退的印记上增添了新的红痕。
“嗯,南卿没说错。”他轻声暗示,“既然是‘试试’,那南卿可要验验货?”
“???”
南荼瞬间警惕,迅速翻身要将人一推,反而被捉住手腕,圈进了怀里。
身后触碰到的热意太过明显,在明晃晃的威胁之下,南荼不敢再动了。
他僵在原地,软下了声音,磕磕巴巴道,“陛下……您先放开臣……”
“不放。”沈寒轻将人搂得更紧了。
心理准备还没做好,南荼完全不想在这个时候验货!
况且,苏令容的那些带图片的话本,他这几天还没时间去问……
怀中的小兔子害怕得眼睫都在颤抖,一副可怜巴巴,想反抗却又担心将人惹急的模样——不得不说,这反而让沈寒轻身上的热意更盛了。
不过床上什么都没有准备,总不能就这么……
他不想给小兔子留下心理阴影,还是慢慢来吧。
他深深呼出一口灼气,克制的吻落在少年唇边,静静地等待着那股热意平息下来。
“睡吧,朕只是说说罢了。”
沈寒轻的额间抵着南荼,鼻尖也亲昵地蹭了蹭,哄道,“吓到你了?”
“……”南荼长舒口气,捧着男人的脸,用力搓了一把,“吓坏臣了。”
南荼搓完,犹觉得不解气,再恶狠狠地威胁,“陛下若是再这样,可是会扣分的!”
沈寒轻在他唇瓣上啄吻着,话语如呢喃一般,带着浅淡的笑意,“那朕以后注意。”
不管沈行舟再怎么不愿意,他还是被按着去上学、跟着邵晖习武。
每天的课业排得满满当当,一个都不能落下。
南荼继续跟着沈寒轻回到明光殿办公。
他休息的那段时间,府上没少来人。
严岫也找着机会来了一趟,但被魏顺给挡回去了。
找的借口是,自家大人尚在病中,不宜吹风见人。
严岫被唬得一愣一愣的,回去时还在琢磨着,南荼到底是在百花宴上吃了啥啊,就算是喝醉酒,也不至于搞成这样吧?
成功忽悠了一个严岫,接下来的几个翰林院同僚,也是这么被魏顺用同样的借口打发走了。
估计是忽悠人忽悠顺嘴了,魏顺说着说着,还顺道将南荼的“病情”编得严重了不少。
导致南荼休假结束,回明光殿上班的当天,午休时良心忽起,带了些零食去翰林院投喂,同僚们还组团过来嘘寒问暖,生怕南荼就这么嘎了。
大夏天的还给他倒热茶,搞得南荼差点被热得冒烟儿。
这天午膳过后,沈寒轻听说沈行舟最近上课表现不错,打算去慰问一番,顺道检查功课,南荼也跟着去晃悠了一圈。
宫里就两位皇子,沈重翎已经长大了,学的东西和沈行舟这个小豆丁不一样,负责他们的老师不同,两人上课的书房也不一样。
南荼没有去过沈重翎上课的地方,只带着他在两个练武场待过,心里也没什么概念。
直到跟在沈寒轻后面踏入了沈行舟学习的书房,被那一片书的海洋给震住了。
……他当时准备科举的时候都没有看过那么多书!
普通凡人不像他一样跟着仙君这么多年,学了不少东西,看遍了人间,但……就算是凡人,需要看的书也不至于堆成这样吧?!
那一堆堆小书山都快要把沈行舟淹没了。
这会儿,沈行舟不知道从哪儿拿了个枕头,就这么躺在铺了竹席的地上,望着房梁发呆。
“……”
沈寒轻走过去,不着痕迹地蹙了蹙眉,“怎么睡在地上?”
近日沈行舟在宫里的地位直线上升,宫人们不敢怠慢,听到这话,第一反应便是唰唰唰地跪了一地。
“地上凉快啊。”沈行舟下意识答道,说完才发现哪里不对,忙翻身坐起,“阿兄!您怎么来了?喔,嫂嫂也在啊。”
刚起身的宫人们听到这不得了的皇室秘闻,吓得又唰地跪了一地。
沈寒轻头疼地揉揉眉心,让他们都下去了。
宫人们呼啦走了,书房内顿时变得空旷起来。
南荼:“……”
他和身旁满脸无语的天子对视一眼:我四五岁的时候绝对不像沈行舟这样。
沈寒轻在宽大的袖子底下牵住少年的手,安抚地捏了捏他柔软的手心:朕四五岁时也不这样。
解释过很多遍了,南荼都解释累了,懒得与小孩子争执。
他也没客气,和沈寒轻牵着手走过去,拿了个软垫,一屁股坐在了沈行舟旁边。
两人坐在一处,但顾及着有孩子在,没有表现得太过亲密。
南荼一手支在宽大的桌面上,托着下巴看沈寒轻检查着沈行舟的功课。
许久,他才见到男人满意地将那些课本合上,“尚可。”
“嘿嘿。”沈行舟得了夸奖,一骨碌坐起来,乖巧地将双手放在膝盖上,“阿兄,我都念了一上午书了,您看今日太阳不大,又有风,正适合睡觉,能不能让我先休息一天呀?”
他眨巴着眼睛,努力卖萌,“都五日了,我整整五日没有休息了!再不放假,我会长不高的!”
“朕已经说过,七日一休,况且,你每日都有很长的午睡时间。”沈寒轻毫不留情地戳穿他。
沈行舟一僵。
沈行舟躺下了,开始打滚。
“嫂嫂——舟舟真的很想要放个假——”
“……”
南荼面无表情,坐直了身子,“臣以为,小殿下睡多了才会长不高。”
沈行舟撒泼打滚的声音一顿。
接着嗷的一下假哭出声:“呜呜呜……太累啦!我的命好苦哇……”
边抹泪边悄悄张开指缝观察南荼和沈寒轻的神色。
见他们依旧不为所动,沈行舟假哭也哭不下去了,只好默默地放下了手,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扁着嘴:“我、我知道了……”
沈寒轻和南荼一脸赞许:“乖。”
沈行舟:“……”
午休过后,等沈行舟接着开始上课了,两人才走出书房。
“陛下,课业是不是太多了。”南荼小声道,“他毕竟年纪还小。”
沈寒轻很是冷静,“不必管他,死不了,你别看他这么喊苦喊累,实际上这些对他来说,都不在话下。”
“……?”
南荼下意识歪了歪头,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这是什么意思?
作者有话说:
沈行舟:嫂嫂嫂嫂嫂嫂——
兔兔:(默默捂上耳朵)
沈寒轻:(唇角微扬)(发自真心)喊得好,奖励课业一份。
沈行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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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寒轻对此没有过多解释, 只说他以后就知道了。
估计又是什么皇室秘闻,南荼便没有多问,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
除了沈寒轻之外, 其他人,说实话,南荼都不是特别在乎。
仙君说他以后就会知道,那就等着以后,仙君亲口告诉他吧。
午后的太阳和沈行舟说的一样,不如往日那般炽烈。
两人走出书房时, 恰好一阵风拂过。
风不大,吹来时却没有多少暑气, 吹在身上很是舒适。
夏日本就容易犯懒,被微风这么一吹, 南荼的眼睛都快要闭上了。
他打了个哈欠, 迷迷糊糊地往前走。
没走两步, 手腕就被一只大手握住了。
沈寒轻的语气有些无奈, “前面有台阶。”
“喔, 这样呀……”南荼又打了个哈欠。
即使沈寒轻提醒了, 南荼也没怎么在意。
打完哈欠,他还相当自然地再加了句,“那陛下帮臣看着点嘛, 臣好困……”
沈寒轻握着他的手紧了一瞬, 眉间的锋锐被悉数压下,垂眸看过来的眼神温柔, “好。”
“多谢陛下。”
南荼非常自觉地往他身旁贴了贴。
又是一阵风拂过, 绯色官袍的衣摆被吹起些许, 宽大的袖子也灌满了风, 鼓鼓囊囊的。
满袖子的风,吹着凉快,南荼索性换了个姿势站着,还闭着眼睛。
他吹风吹着,都快要靠进沈寒轻怀里去了。
沈寒轻被困兮兮的小兔子一贴,薄唇不禁微微牵起,“这么困?”
“是呀,楚王殿下说的没错,今天下午真的……”南荼说着说着,声音慢慢变小了,“……很适合睡觉。”
天气确实不错,困了也情有可原。
沈寒轻面对着南荼,就是另一套标准了:“那就回去睡会儿吧。”
“不行啊,臣回去了,陛下就要一个人留在甘霖殿了。”南荼咕哝着,声音含含糊糊的,窝在熟悉的怀抱里,整只兔兔快要睡着了,“不是还有事儿嘛……”
是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不过……
沈寒轻揽住南荼的腰,将人圈进了怀里。
指尖在细韧的腰肢轻轻点着,宽大玄色袖摆很好地遮掩了他的小动作。
他俯身凑近少年耳边,诱哄道:“甘霖殿很大,南卿也可以在那里睡。都困成这样了,要不要朕抱你回去?”
耳尖被男人温热的呼吸弄得有些痒,南荼差点被痒得一个激灵,就这么清醒了。
这项提议很是令他心动。
有人抱着,不用自己走,还能陪在仙君身边。
仙君批折子,他在一旁睡午觉……好像也挺不错的。
一想到这样温馨的情景,他就又开始困了。
只是,他和仙君在凡间的身份……
仙君亲自抱他回去的话,肯定会传出闲话吧。
“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呀?”南荼的眼睛都完全闭上了,还是强行打起精神,小声说道,“宫里那么多人呢……”
沈寒轻心里像是被毛茸茸的兔爪爪戳了戳,有些难耐,没忍住悄然在他鬓边落下一吻。
“哪里有人?”
孟栾听到这话,唰地后退了好几步,非常灵性地给他们让出了卿卿我我的地方。
周围的宫人和禁卫也慌忙低头,恨不得自己没长耳朵和眼睛,一个个的都往角落里四散而去,假装不在现场。
陷入困意的小兔子没有察觉到这些,只是睡眼惺忪地抬头瞄了一眼,见四下无人,仅仅思考了一秒,就心安理得地往男人怀里一趴。
“好呀。”
下一刻,腰间的大掌一捞,就这么将他打横抱了起来,往明光殿的方向走去。
沈寒轻的怀抱很稳,“朕抱你回去,是不是可以加分?”
南荼双手揽在他颈间,困得不行,却还在故作为难。
“唔,臣要好好考虑考虑。”
绯衣松松地搭在天子玄色的常服之上,宫人和禁卫们纷纷埋下头不敢看。
在暗处藏着的盛七却是砸着嘴,看得津津有味。
被盛九污染过的脑子也不知道偷偷脑补了些什么,差点“嘿嘿”笑出声。
还未回到甘霖殿,南荼就在沈寒轻怀里睡着了。
他再醒来时,一入眼便是纱织的床幔,轻飘飘地被窗外吹进来风扬起一角。
身下清凉无比,是张白玉拼成的席子,边上还有个放满了鲜花的竹夫人。
床旁放着的大冰盆正冒着丝丝凉气,混着满室花香,冰凉舒适,沁人心脾。
他身上的绯红官服早已被沈寒轻脱了下来,只余了件轻薄的雪白里衣。
有周围的冰盆和竹夫人,还有时不时从窗子里吹来的风,睡着还倒不觉得热。
只是南荼还没有完全睡醒,揉着眼睛爬起来时,一时间也没有注意到床前正放着个巨大的屏风。
更没有反应过来,这里和明光殿的摆设不太一样。
也不知道是睡了多久,他还是觉得有些困,迷迷糊糊地要找人。
下了床,也懒得穿鞋,赤着足就这么往屏风外面走去。
南荼困着的时候会自动忽略不重要的事情,自然就这么忽略了外间隐隐传来的谈话声。
他慢吞吞地绕出屏风,一眼就瞧见了殿中那道熟悉的玄色身影,又自动略过了旁人。
在所有人都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走到了沈寒轻身边,往他怀里一埋。
大臣们:“……???”
邵尚书捂嘴:“哦豁?!”
沈寒轻连忙将困兮兮的小兔子接住,转过身,挡住其他人满是好奇和惊讶的视线。
“南荼,你……”他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见少年柔软的唇瓣张张合合。
南荼刚醒,声音也软软小小的,沈寒轻还要低头凑近些,才听清他说了什么。
“陛下,臣睡了多久呀?”
沈寒轻一直给他记着时间,闻言便压低了声音,“不久,才一个时辰罢了,可要再继续睡会儿?”
南荼摇摇头,乌黑的发丝落了他满怀,“不睡了,再睡下去就太久了,不是还得去甘霖殿嘛。”
“……”
殿内一片寂静。
不管是下面埋着头,缩着脖子不敢乱瞄的几位朝中重臣,还是悄摸脑补的邵尚书,自从见到了方才那一幕,都一齐闭着嘴没有说话。
现在沉默着的又多了一人。
沈寒轻听了这话,都被哽住一瞬,险些不知道怎么回他。
南荼走来的时候,眼里就只装下了一个沈寒轻,压根儿就没注意到还有别人,而朝臣们也不敢发出声音,竟也一直没有让他察觉到不对劲。
他说完,没有听到回应,心下奇怪,仰起了脸。
可脑袋还没伸出沈寒轻怀里,下巴就被男人捏住,一把按了回去。
南荼的脸被沈寒轻捏着,顿时连嘴巴都变成了金鱼嘴,动弹不得,只能茫然地眨眨眼,投去了一个疑惑的眼神。
“先回去吧。”沈寒轻背对着朝臣们,无奈地亲了亲迷糊的小兔子,将他抱了起来。
稍显凌乱的雪白里衣之间,忽然露出了一截白皙的小腿和玉似的足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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