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兔下凡报恩啦—— by荔枝椰椰

作者:荔枝椰椰  录入:07-15

“我不饿。”南荼连忙打断道,“你放心吧,就算一会儿饿了,我的储物袋里还有些点心。”
“那就好。”
晁若知道南荼的状态不太好,便没有再与他多说,到小镜湖预约位置去了。
南荼独自走进了水云涧的白玉宫殿。
殿内的布置清雅,陈设并不夸张,但却处处透着华贵。
他没有从云团小窝上下来,在殿内飘着转了一圈,稍微动了动,便“嘶”了一声,连坐姿都不敢换了,赶紧去寻找可以沐浴的地方。
好在沈寒轻没有将这座宫殿设计得太过奇怪,南荼没有费什么力,很快就找到了一处专门用来沐浴的,如温泉一般的水池。
水云涧除了他就没有了旁人,他小心地从云团上下来,胳膊有些酸,手抬起时不太方便,动作缓慢地将衣衫除去了。
雪白的衣衫落了一地,满身的红痕瞬间露了出来。
南荼蹙着眉,想着那些东西怎么都流不完,小心翼翼挪着步子,从堆叠在一起的衣裳之中走出。
绯色的印子从小腿开始,一路往上,腿肉上甚至还留残留着些尚未褪去的牙印,特别是在内侧的位置。
“仙界和凡间的时间流速不同又如何,反正我这几天是不想下凡了。”
南荼咬着牙,有些不敢直视身上的那些痕迹,咕咕哝哝地说着,扶着腰慢慢走进了水池里。
作者有话说:
兔兔:下凡这事儿,看心情叭,以后再说!╭(╯^╰)╮
沈寒轻:小兔子的心情什么时候会好?(试图上去哄人)(好急)(特别急)
宝宝们打个商量,我调整一下作息早点睡,明天加更怎么样!^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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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需要朕帮忙吗?
池水的温度会随着宫殿主人的需求而变化, 南荼并不清楚这点,还以为这池子里的水,本身就是温热而不烫的温度。
“不愧是仙界呀, 好贴心。”南荼感叹道,满意地将自己浸到了池水里,只露出半截雪白的脖颈和脑袋,乌发随意地披散着,飘在了水中。
他在水里泡了会儿,才磨磨蹭蹭地伸手, 准备去清洗最为麻烦的地方。
说实话,没有旁人的帮忙, 他一点儿也不敢去碰那儿,在动作之前, 已经在心里做了许久的准备了。
结果等到真要洗的时候, 还是不敢……
一碰上去, 他就感觉有些奇怪。有点疼, 还有点涨得难受, 更别提清洗了, 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吧……
不弄出来,应该也没事?
南荼不太了解这些,虽然在话本里看到过, 凡人若是不好好清理说不定会生病, 但他是兔仙诶,应该没有这方面的烦恼吧?
他犹豫犹豫着, 只拿过小块的软帕, 洗去腿上早就干掉的那些层层叠叠的痕迹就收回了手。
都怪仙君……
兔耳上的绒毛湿漉漉地贴在发间, 南荼整只兔兔都郁闷地沉到了水里, 咕嘟咕嘟地冒着泡。
南荼在池水里泡了会儿,一边骂骂咧咧吐槽着沈寒轻,一边被温度舒适的水流包裹着,差点睡着了。
他强撑着缓了会儿,才晕晕乎乎地摸到池边坐着。
灵镜也在此刻亮起,飘到了他身前。
“小兔子,我已经预约好位置了,我们酉时过去就行。小镜湖的夜景也不错,带你去放松放松。”晁若的脸出现在灵镜之中,刚说了下预约的情况和时间,便发现镜面里出现了一片朦胧的水汽。
南荼正坐在那些弥漫的雾气之中,眼眸湿润,看起来迷迷糊糊的。肩膀以下的地方都浸在水里,头发和兔耳湿淋淋的,水珠顺着发尾滑落,滴到纤细的锁骨上,很快便积攒了一汪清浅的池水。
恰好此时有一颗水珠滴到了小小的红痣,凝在其上。
露出来的那些肌肤遍布红痕,像是被泼上去的朱墨,触目惊心。
晁若的声音一顿,心里感叹一句真是畜生啊,干咳着移开视线,“我还以为你正躺着呢,原来在泡温泉啊。先泡着吧,好了跟我说,我过来接你。”
南荼没有注意到沈寒轻在他身上干的好事儿都旁人被发现了,乖乖地答道:“知道啦,可能会有点久哦,你先去忙别的事情吧。”
晁若像个忧心幼弟的兄长,一边叹气,一边絮絮叨叨地说了些话,叮嘱他不要泡太久,以免晕在水池里,自己进不去水云涧,也捞不了他。
“嗯嗯,你放心吧,我会注意的。”
两人再说了几句,灵镜上的画面才缓缓消失,重归于水波和云雾的模样。
南荼甩掉了灵镜上面沾到的水珠,将它收起,从水池中走出。
水珠从白皙的身躯上滚落,坠入平静的池面,乌发柔顺地垂下,发尾处滴滴答答,将水珠都攒在了浅浅的腰窝之上。
帕子和干净的衣裳自动飞了过来,像是有无形的人影在控制似的,替南荼擦干了身上的水珠,帮着他把衣服穿好了。
湿乎乎的兔耳和乌发瞬间变干,南荼随意找了张软凳坐下,一边理着衣裳,一边想着等会儿要去和晁若吃什么。
说起来,他飞升的时候太过匆忙了,还没有在仙界逛过呢。
一会儿吃完了饭,不如再到处看看,散散心吧。
反正有云团可以坐,应该也累不着。
南荼将衣服理好后,活动了一下,感觉腰和腿还是酸得难受,没什么力气,肚子也有些饿了。
现在离酉时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先吃点东西,再睡一觉吧。
水云涧的宫殿占地不小,他这副模样,光靠双腿是走不了的,正好他也不想折腾自己,便再将小云团拿了出来,扑上去之后,还将从储物袋里翻出了一盒小点心,同时,指尖也泛起一缕浅淡的灵力微光。
云团小窝立刻飘离地面,离开了沐浴的地方。
细白的指尖捏着块做成了桃花模样的软糯糕点,微肿的嫣红唇瓣张开,将其咬住,嗷呜吞了进去。
南荼窝在云团上,小口小口地吃着点心,心想,得去找个舒服的大床躺着才行啊。
南荼回到仙界,跟晁若聊天,再回到水云涧泡澡休息的这段时间,凡间已是过去了两日。
沈寒轻发现南荼不见了之后,先是差点反应没反应过来,又想到南荼会不会太过生气,变回了小兔子原型,赶紧在乱糟糟的床上一阵翻找。
结果小兔子没找着,倒是从沾满白痕的被褥里抖出了一堆金子。
沈寒轻:“……”
他不太愿意去细想小兔子留下这些金子的原因,绷着脸将它们全都扔在了桌上。
屋子角落里的兔窝也空空如也,连根兔毛都没留下——小分身跟着南荼一块儿消失了。
他早知道自己留不住南荼,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天到来的居然会这么快。
昨日才将小兔子吃掉,今日一早就被赶出房门,到手的小兔子也跑了个没影。
……打击属实有点大。
沈寒轻坐在床边,难得地有些控制不住脸上的表情。
小兔子应该只是在气头上,想要自己冷静冷静,过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自己回来的吧。
毕竟身体里还有那些东西,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他都没来得及帮忙清理。
想到这儿,沈寒轻垂下眸子,冷白的指节抵着眉心,叹了口气:……自己是不是,真的有些过分了。
沈寒轻将自己关在房间里,等了南荼一日。
一夜过去,在床边枯坐了整晚的他,没有等到小兔子回来。
避暑山庄处处散发着低气压,所有人都绕着小楼走,除了孟栾、张晏生和影卫们,便没人敢凑到沈寒轻面前了。
张晏生是被逼的。
他原本还不知道这事儿,正在院子里折腾着新的法器,到了紧要关头,院门忽然被砰的一声推开,盛九拎起他的衣领就跑,一路将他拎到了小楼。
一路上颠簸得他差点吐出来,吐槽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瞧见了沈寒轻阴沉的脸色。
时刻和沈寒轻形影不离的南荼并不在他身旁。
张晏生立刻意识到了什么,不禁咽了咽。
仙、仙人,好像,真的,跑路了……
“张卿。”沈寒轻的声音似是裹着终年不化的霜雪,沉沉地压了过来。
张晏生一抖,嘴一快:“没有!不可能!陛下!臣真的做不到啊!就算是让臣的师父过来,也、也不行的啊!”
潜台词就是:陛下您这是做梦呢,神仙想去哪儿,谁能管得了啊?!
沈寒轻:“……”
他还什么都没说,这道士倒是自报家门,将自己之前和小兔子串通一气的事情暴露了出来。
周围的宫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一齐望向了孟栾。
孟栾摸摸鼻子,带着缩着脑袋不敢朝沈寒轻和张晏生那边看去的宫人们退下了。
藏在暗处的影卫们在见到沈寒轻的脸色后,也都非常自觉地跑了。
等到四下无人,门也被关上,沈寒轻才轻轻地用指节敲击着桌面,问道:“你知道南荼的身份?”
张晏生:“……”
他这该死的嘴啊,咋就这么快??!
“也、也就知道一点点吧。”张晏生比划着,“真的只有一点点。”
“……罢了。”鸦羽似的长睫低垂,沈寒轻闭上眼,“下去吧,这里没你的事了。”
帝王高大身躯被屋内的阴影笼罩着,仿佛照不进一丝阳光,俊美的脸上满是疲惫。
张晏生瞧着,不知怎么的,突然觉得他看起来有些可怜。
“陛下。”张晏生不清楚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直觉南荼不会就这么扔下沈寒轻跑掉,犹豫了会儿,还是开口安慰道,“您不必太过忧心,南大人应该很快会回来的。”
沈寒轻低声道,“何以见得?他脾气大得很,若是这一气便是要气上许久,朕找不到人,该如何哄他?”
张晏生斟酌着语气,“南大人连您要关着他的事儿都不在意,陛下,您应该没有做出比这更加过分的事情来吧?”
沈寒轻:“……”
那可真说不好。
不管怎么样,张晏生也只能安慰安慰,顺毛开导一下沈寒轻,没有办法将南荼从仙界带回来。
沈寒轻心里也清楚这点,只是还抱着一丝幻想罢了。
又是一夜。
沈寒轻独自睡在已经换过了被褥的大床上,失眠了。
习惯了怀里抱着软软乎乎的小兔子,他躺下已是过了许久,也没能成功入睡。
他躺在床上,完全没有丝毫困意,异常清醒,整整一夜,不断从脑海中浮现出来的,全部都是和小兔子有关的回忆。
也不知道多了多长时间,他余光好像瞥见天边泛起了些许微光,睁了一晚的眼睛才缓缓合上,被突如其来的倦意带着,卷入了梦境之中。
梦里的景象,是在某处山林之中。
那里的环境比避暑山庄更为清幽,巨树遮天蔽日,但却并不会让人感到压抑,四处都是淡淡的花香,看起来就像是处专门用来隐居的地方似的。
他走着走着,眼前忽然出现了一片竹林。
竹林之中有着一座全都用竹子搭建而成的院落。
院子不大,仅有三四间屋子,屋外摆放着木柴、水桶等物,还有一片种着菜的田地,菜地边上是一口井,处处都充满着温馨的生活气息。
小小的菜园子里蹲着个背对着他的白色人影,乌发间的兔耳着急地竖着。
是他的小兔子。
沈寒轻不禁走近了些,刚走到院门边上,便听见小兔子嘟嘟囔囔地抱怨道,“啊!怎么又被虫子咬了呀。”
原来是种菜失败了。
竹屋的门吱呀一声,从中走出了一个与沈寒轻长着相同的容貌的男人。
是他自己?另一个自己?怎么可能?
沈寒轻一怔,往院子里走去的脚步顿了顿。
难道是因为他太想小兔子了吗?
男人穿着与南荼同款的白衣,闻言笑着走过去,先是俯下身摸了摸软乎的兔耳,再顺着小兔子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叶子怎么被咬成这样了,没事,看看下一颗吧。”
“可是我都已经种了很多次了……”
小兔子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委屈,细白的指尖拨弄着被虫子咬得坑坑洼洼的菜叶子,小声道,“种菜好难啊,我不想种了。”
男人轻笑着将蹲在地上生闷气的小兔子抱起来,“无妨,本就是让你种着玩玩的,不想种就不种了吧。”
两人这时才终于转过身来,面对着沈寒轻了。
不过,在梦里,他们好像意识不到沈寒轻的存在,径直从他身旁走过,就连他想伸过去触碰南荼的手,也如同幻影一般,被两人的身影撞散。
南荼的年纪瞧着比现实里更小一些,脸蛋更为稚嫩,约莫十五六岁的模样,窝在男人怀里,纤细的腰肢被男人一手圈住,扶稳了。
“前几日你不是说想吃新鲜的春笋?我去买了一些。”
因为菜叶子而难过的小兔子很快就被转移了注意力,毛茸茸的兔耳竖起,杏眼弯弯,搂住了男人的脖子,“真的呀?那我午膳的时候就要吃到!”
沈寒轻看见男人伸出手,戳了戳小兔子白净的颊肉,声音中有化不开的宠溺,“好。”
……明明是他的小兔子。
就算长着一样的脸又如何,已经有一天一夜没有见到小兔子的沈寒轻,还是控制不了地去嫉妒着能将南荼抱在怀里的男人。
哪怕这个男人可能就是他自己。
周围的空气都快要酸得冒泡,沈寒轻忍了又忍,即使心里清楚自己即将要触碰到南荼一直隐瞒着的真相,却还是没有忍住,跟了上去,想看看另一个自己是怎么和小兔子相处的。
他刚踏进院门,周遭的场景倏然一换,变成了一处山谷。
山谷里四处都弥漫着冰寒的冷意,沈寒轻抬眸,雪花纷纷扬扬地从天空坠下,地上也出现了两串脚印。
他想伸手去接住飘落的雪,然而如同之前一样,鹅毛般的雪穿过他的掌心,落在了地上。
果然还是无法触碰到梦境里的任何东西。
沈寒轻并不惊讶,顺着那两串脚印,走进山谷深处。
激荡的灵力如飓风般扬起地上的碎雪,霎时遮挡住了他的视线。
随后,一身莹白冬装的南荼破雪而出,手中长剑闪着凛凛寒芒,直冲负手站在一旁的男人而去。
凌厉的剑招被轻易化解,白皙的手腕也被男人拉过去,轻易地被他圈在了怀里。
南荼颈间围着的一圈雪白兔毛,将他的脸衬得更小了,在漫天的飞雪之中,如玉般精致可人。
偷袭失败的小兔子连耳尖上都沾着一层雪粒,腮肉鼓起,趁着男人不注意的时候,眨眼间便从他怀里挣脱了出来。
“打不过打不过!不练了!”
南荼像是已经在山谷中练了许久,握着剑的手都有些泛红。
长剑化作星芒消失在他手中,下一瞬,雪地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大大的,差不多与人一般高的雪人。
“不练剑,想要玩雪了?”男人语气温柔,没有因为小兔子的半途而废而感到不愉,走过去牵住小兔子,捧着他的手瞧了瞧,“红了,要玩雪,就先将手套戴上。”
男人说着,手中立刻出现了一副厚实的鹿皮手套,想要为南荼戴上,却被他嫌弃地躲了过去。
“不要这个,不搭。”
南荼小声抗议道,将手套推回男人怀里,自己变出了一副兔毛的。白绒绒的兔毛手套,四根手指都是连在一起,只有大拇指的地方分开。
原来小兔子喜欢这样的手套。
沈寒轻在一旁暗自记下了,心想以后一定要和小兔子一起去看雪。
南荼才将手套戴上,就跑到了雪人旁边,拢着碎雪,堆出了一只小兔子。
堆出来的小雪兔不过巴掌大小,被他小心地从地上捧起来,放在了雪人头顶上。
男人无奈地笑道,“故意的?”
南荼哼了哼,“打不过你,还不能骑在你头上吗,不要这么小气啦,仙君~”
最后这两个字渐渐消失在呼啸的寒风里,听在沈寒轻耳中,如同当头棒喝。
雪中之景转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沈寒轻往前走了一步,便走到了一处似是由无数巨大的白色玉石建造而成的宫殿之中。
他像是知道要往那儿走一般,不过片刻便寻到了寝殿外面。
殿门半敞着,他从门缝中窥见了些许朦胧的光影。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好像……看见了小兔子。
沈寒轻毫不犹豫地将殿门推开,缓步走入。
寝殿内的陈设很少,最注目的便是中间那张大床。
床上伏着道纤细的人影,雪白兔耳柔软地搭在脸侧,乌发披散,蜿蜒垂落至床边,薄如蝉翼的被子卷在腰际,露出一截白净的小腿。
腿肉上还留着些熟悉的印子,是他昨夜弄出来的那些。
这是,现在的小兔子?
沈寒轻呼吸一窒,快步走过去。
距离南荼不辞而别不过才一天一夜罢了,他却觉得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
无论是梦境还是现实,他都很想……立刻见到他的小兔子。
沈寒轻都还没在床边坐下,就迫不及待地伸出手,触碰着小兔子柔软的脸颊。
高大俊美的男人半跪在玉床前,用指尖温柔地为熟睡的少年梳理着凌乱的发丝。
只是,理着这些发丝根本不够,修长的手撩开长发,在少年颈侧的红痕上点了点。
指节猝不及防被兔耳上的绒毛划过,沈寒轻的眼底骤然变得晦暗,指腹揉着柔软的耳尖,人也不自觉地向少年靠近。
薄唇印上嫣红的唇瓣,他于呼吸交缠间,无声地喃喃着:
找到你了。
水云涧很大,从寝殿的窗外看去,便是一眼望不到边际的银蓝花海。
显然这里并不属于仙界“夏季”的区域,南荼进入了水云涧的范围之后,没感觉到热,也不觉得冷,就好像水云涧的气候能随着他的喜好而自动变化似的。
他现在就很想要这样不冷不热的,最令人感到舒适的温度。
天道至今还为了避嫌,不敢回复他,他便也没有机会告诉天道自己已经回了仙界,她不必再担心在天帝面前暴露了。
也就是明诃比较危险罢了,不过,他可没空去心疼旁人。
没了天道,就没人定时喊自己起床了。
唔,万一睡过头了怎么办?
南荼趴在整块白玉制成的窗台上,拿着灵镜,指尖在上面写写画画,给晁若留了言,拜托他申时叫自己起床。
他发过去之后,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回复,便躺回了床上,灵镜也被扔在了一旁。
为什么和仙君做了那种事情之后,会觉得比以前随着他一起在山谷中练剑还要累呀……
果然还是仙君活儿太烂了吧!
南荼愤愤地想着,小心地扶着腰翻了个身。
银蓝色的花瓣被微风卷入寝殿,飘落在白玉床间,沾到了兔耳上,痒得他耳尖微颤,忍不住甩了甩耳朵。
算了,不理仙君了,还是先睡觉吧。
气鼓鼓的小兔子抱着薄被闭上了眼,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然而还没睡上多久,耳尖上便传来了一阵痒意。
和方才花瓣飘过来碰到兔耳的触感不一样,耳尖像是被一只大手捏住了似的,沈寒轻的气息好像也扑了过来,将他裹住,熟悉又令人眷恋。
南荼在睡梦中,下意识地向那股令他感到安心的气息靠了过去。
没过多久,兔耳上传来的痒意便更为明显了。
耳尖被略显粗糙的指腹捏了片刻之后,那股力道忽然变得更重了一些。
好痒呀,为什么梦里的仙君也这么不老实……
南荼蹙着眉想要躲避,却被男人过分往下地捏住了耳根,接着,脸颊也被大掌温柔地抚过,轻吻一点一点地落在了鼻尖和唇角。
唇瓣被吻开,过分的男人仗着小兔子正是迷迷糊糊的时候,趁虚而入。
齿间被轻柔地扫过,微张的唇中露出一抹软红,随即便被狠狠勾缠住了,无法逃离。
这个梦……
他怎么会梦到这些……?
不久前才被那样过分地对待过,他应该不会想要和仙君这么亲密才对啊。
可亲着亲着,他都快要融化在仙君的怀里了,手也不知何时抬了起来,环在男人颈间。
堆积成一团,如蝉翼般轻薄的被子被大手拿起,从腰间剥离了些许。
嗯?梦里……也要这样做吗?
南荼被吻到迷糊的大脑忽然清醒了一瞬,漂亮的杏眼之中似是含着水雾一般,慢慢睁开了。
下一刻,杏眼便极为震惊地瞪圆了些许,浓密的长睫轻轻颤抖着,南荼望向近在咫尺、容貌清冷又俊美的男人,不可置信地惊声道,“你、你怎么在这里?!”
南荼整只兔兔都快要傻掉了。
这里不是水云涧,不是仙界吗?!
仙君都被贬下凡了,是怎么上来的?难道是天帝一时心软,放过他了?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听说仙君犯的错好像也不是很严重,虽然他不太清楚到底是因为什么,但是仙君也不会做出太离谱的事情来吧?
所以、所以他才会不知道怎么称呼沈寒轻。
是叫陛下,还是和以前一样,叫仙君?
男人喑哑的低笑将发呆的小兔子唤醒了。
“朕为何不能在这儿?南卿见到朕,好像并不是很开心。”
剑眉微蹙着,不过一瞬便重归平静,沈寒轻摁住想要逃跑的小兔子,笑着在他颈侧落下一吻。
如花瓣一般的绯色痕迹被加深了些许,但并不如昨日那般重,沈寒轻在清醒的时候,也多了些分寸。
锁骨边上的红色小痣也被温柔地照顾着,骨节分明的大手继续将薄被扯开,将惊讶到兔耳都竖着了的少年拥进怀里。
“是朕不好。”
沈寒轻不愿去思考现在是梦境还是现实,无论怎样都好,他不能再让小兔子生气了。
“身上……还难受吗?”
不提还好,一提南荼又觉得不太开心了,以至于为什么会在仙界见到沈寒轻这件事都被他抛在了脑后,脸也别过去,不想看见沈寒轻。
他赌气般地抱怨道,“你还好意思问,你都、都那样了,我难不难受,你真的不清楚吗?”
“……”
那就是还在难受了。
沈寒轻心疼地为小兔子揉了揉腰,在心中叹着气:果然是没有经验,不知分寸,还是没忍住过分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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