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攻专治反派BOSS受—— by鹿野修哉

作者:鹿野修哉  录入:07-26

在学校里面同学关系非常和睦,在寝室里室友四人的感情也非常好,不可能有人处心积虑地害他,而且普通大学生也接触不到这些东西。
于洲从小在苍雪山长大,也不曾和谁结仇。
他想了好一会儿还是没能得出答案,只好苦笑一声:“我还真想不出来,也不知道是什么人要害我,连累二师兄了。”
二师兄说道:“你这是说什么话,你这小子总算幸运一回,幸好我及时赶过来了,要不然就算你有朱砂手串辟邪,你一个人也对付不了。”
于洲的朱砂手串是传承了上千年的宝物,每一颗珠子上都有苍雪山最强天师刻下的符咒。
那颗包裹着于洲胎毛的朱砂是后来弄上去的,上面被于洲的父亲刻上了很强大的符咒,是专门用来压制于洲那旺盛贵重的气运的。
但是压制气运不代表让人霉运缠身。
于洲父亲对此的解释是:“大运来临之前必有征兆,一般人都要倒霉一阵才能迎来大运,这样才能达成某种平衡,或许你倒霉个十几年二十年,以后的人生就飞黄腾达了。”
可怜的于洲根本不想要什么飞黄腾达。
他才18岁就养成了这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脾性,完全是他经历太多太多。
本来正是最活泼好动的年纪,却养成了如此寡淡的性情,谁听了都要说一声惨。
二师兄和大师兄也坐在病床上,开始分析于洲的人际关系网。
三个人分析了一会儿,觉得还是苍雪山一派的人最有可能。
这请鬼上身的本事可不是所有天师都能学来的,起码有一定道行的天师才能有这样的本事。
于洲问道:“会不会是谁养的小鬼?”
大师兄摇头:“那是个大鬼,一般人可养不了,要是普通的小鬼上了身,也不至于让你二师兄变成这样。”
天师身上多多少少都带着辟邪的法器,一般小鬼确实进不了二师兄的身。
随着时代的变化,天师一脉衰弱不少,很多东西都已经失传,然后苍雪山一代一代的传下来,还保留着完整的传承。
大师兄又说道:“跟这种大鬼沟通起来是很难的,也不是什么都能问到,我就问出这些,倒是小洲该怎么办,那想害你的人没得手,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二师兄也说道:“回苍雪山吧,咱们苍雪山有前辈留下的禁制,一般鬼怪不敢轻易靠近。”
于洲叹了口气:“我爸昨天还打电话告诉我不要回苍雪山,说苍雪山最近也不太平。”
二师兄啧了一声:“这都什么时候了,你都已经被人盯上了,南昌雪山别的本事没有,就这方面擅长,明天咱们就动身回苍雪山。”
大师兄也点头同意:“对,回苍雪山吧,不能耽搁。”
相比两位师兄的焦灼,于洲算是最淡定的一个:“二师兄,咱们不用着急,你在医院休养两天再回苍雪山。”
二师兄大手一挥:“害,我身体好,不碍事!”
于洲还是按着二师兄住了两天院,第三天才和两位师兄启程往苍雪山赶。
现在科技发达,买了三张机票坐了三个小时的飞机就回到了金海。
下山容易上山难。
苍雪山的位置特别偏僻,山路特别难走,尤其是通往苍雪派师门的位置,只有一条特别窄特别陡的山路。
想着二师兄刚出院,身子发虚,于洲硬是拉着二师兄在酒店里休息了一晚才开始登山。
现在正是夏季,天气十分炎热,大师兄怕热,三人凌晨3点起床登山,带着装备深一脚浅一脚的往深山里走。
夏天天亮的早,这会已经有熹微的晨光了。
18岁的男大学生身高腿长,精气神足,大早上起来登山也不累,看到山路旁开的正好的野蔷薇,还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
二师兄擦着头上的汗,感叹道:“还是年轻好啊。”
大师兄还是那身道士打扮,甩了一下手里的拂尘,在陡峭山路上健步如飞,“谁让你平时不练体,下盘不稳,基本功不行,还不如小洲呢。”
三个人一路上说说笑笑,于洲走在最前面,又迈着轻快的步伐往前走了一段路,突然看到了前面的野蔷薇。
和他方才看到的野蔷薇一模一样。
于洲停下了脚步,一脸淡定地转头,和两位师兄说道:“师兄,我们好像遇见鬼打墙了。”

于洲看了看前面的蔷薇花,转头说道:“我们好像遇上鬼打墙了。”
大师兄和二师兄听他这么一说,两人双双愣住,开始观察一旁的山石草木。
刚从忙着爬山没有细看,现在细细打量,才发现这个地方刚才就走过一遍,现在三个人却又走回来了。
于洲指着山路旁的蔷薇花,“我刚刚经过这里,就看到了这朵蔷薇花,走了一段路,又看到了这朵蔷薇花。”
他拿出手机,点开相册,把拍摄下来的蔷薇花和这个蔷薇对比了一下,相似率100%。
二师兄拍了一下脑门:“天天打雁,一朝被雁啄了眼,天使赶路都能遇到鬼打墙,这是怎么回事儿啊!”
大师兄拂尘一挥,从衣襟里拿出一张破障符,大喝一声:“鬼神请路,迷障速开!”
符纸无风自动,底端突然燃起了绿色的火焰。
大师兄看着顺着符纸一直往上窜的绿色火苗,脑门上的冷汗立刻流了下来。
“这是阴火!”
“怎么又遇到一个大鬼!”
凌晨四点钟,太阳已经升起,这会儿却突来冒出一片乌云挡住了太阳,方才还明亮的林间小路,瞬间变得黑暗起来。不一会儿小路上方黑云密布,前方刮起一阵旋风,卷着黑雾在山间小路上盘旋。
霎时间山路上阴风阵阵,一时间竟然伸手不见五指。
诡异的黑暗中,山间的气温突然降了好几个度,一股说不出的阴冷感觉突然将于洲包裹其中,让他全身颤栗,汗毛倒竖。
三个人靠在一起,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突然间,天上的黑云里突然传来“铿”的一声,悠扬旷远,似乎是某种沉重古老的冷兵器碰撞出来的声音。
这声音来的古怪,时远时近,时大时小,叫人分辨不出是从哪个方向传来的。
情急之下,于洲从兜里掏出手机点开手电筒,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顿时亮起一束黯淡的光线,借着手电筒的光,于洲抬起头朝着山路远处看去。
陡峭山路望不到尽头,远处尽是层峦叠嶂的山林,一团黑雾飘在前方,隐约见到有许多人影在里面晃动。
二师兄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卧槽啊,大白天遇到百鬼夜行,这什么概率啊这是!”
大师兄和二师兄立刻一左一右将于洲护住,拽着他的胳膊往山路一旁的林子里钻去。
于洲不懂,压低声音问道:“师兄,林子里没有鬼么?”
大师兄说道:“现在周围都是鬼兵,咱总不能和鬼抢路,先在林子里躲一阵子。”
三个人躲在一颗粗壮的柳树后面,猫在垂柳下觑着山路的动静。
手电筒被于洲关掉,前方不见一丝亮光。
尖啸的风声中,突然传来一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带着奇怪的回音,传向四面八方。
铠甲和长矛碰撞,发出金铁相击之声,一会让人感觉这声音在天边,一会又让人感觉这声音在地底,场面浩大壮观又令人毛骨悚然,真是说不出的诡异。
于洲没有阴阳眼,睁大眼睛仔细看,也只能看到滚滚黑雾里的人影,不如开了天眼的两位师兄看得细致。
他十八年来虽然天天倒霉,但是见鬼的次数屈指可数,此刻比起惧怕的情绪,反倒是兴奋居多。
黑雾像长了腿似的,一直在山路上弥漫,垂柳的枝条像门帘似的垂在于洲眼前,透过柳枝的间隙,隐约见到黑雾里的数不清的脚,穿着古老的战靴,迈着整齐划一的步子。
鬼影朦胧,于洲正想仔细看,眼前的柳枝突然晃了一下,一连串的露水落了下来,打在于洲的额头上。
露水顺着额头躺进眼睛里,这露水进了眼睛之后让眼睛又酸又胀又涩又痒,于洲嘶了一声,只好伸手去擦露水。
再一睁眼,于洲和一个青面獠牙的鬼脸正四目相对。
青面孔,红眼珠,长头发,尖牙齿,全身冒着黑气。
这是于洲第一次见鬼。
他全身发冷,下意识往后躲,伸手去找两位师兄求助,没想到伸出去的手竟然抓了个空。
大师兄和二师兄呢!
他心里一惊,脚下一滑,重心不稳,稀里糊涂地滚了下去。
这也太倒霉了。
慌乱之中,于洲只好抱住头,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一路滚下去。
山里的草比人的膝盖还高,锋利的草叶刮得于洲脸疼,颠天倒地的一路往下滚,直到碰到一颗长在半路的柳树才被截停下来。
于洲的结结实实地撞在了柳树上,虽然有身后的背包做缓冲,还是被撞得头晕目眩,五脏六腑都快移位了。
他瘫在地上喘了好几口气才缓过来,一边咳嗽一边趴在地上打量周围的环境。
四周一片黑暗,还是伸手不见五指。
似烟非烟的黑色雾气成团成团地聚拢过来,耳边全是声音各异的桀桀怪笑。
于洲趴草丛里细听了一会的,发觉这声音好像是从地底下传出来的。
他不敢乱动,谁知道这清奇体质还会给他带来多少麻烦,只能躲在柳树下面静观其变,等待这黑雾散去,再去找大师兄和二师兄。
这长在半路的柳树十分粗壮,五六个成年人合抱才抱得过来,怕是已经活了成千上百年了。
柳枝像瀑布似的垂下来,脸颊旁侧的两根枝条上有只蜘蛛在结网。
小小的一只蜘蛛,织网也不容易,于洲怕碰坏了蛛网,绕着柳树往旁边挪了挪。
这一挪,他的肩膀突然碰到个东西。
于洲的身体骤然僵硬。
一股凉丝丝的吐息像薄雾似的贴在他露在防晒服外面的脖子上,于洲极力压抑着恐惧,姿势怪异地僵在那里。
这时候回头,谁知道会看见什么东西。
还不如做只鸵鸟,把脸埋在沙子里。
僵持了一会后,在炸裂的心跳声中,于洲的肩膀突然被人轻轻地拍了一下。
他身体一震屏住呼吸,眼角的余光里,能看见五根搭在他肩膀上的雪白修长的手指。
手指如霜雪般的花枝,指尖透着一点淡淡的粉,说不出的漂亮。
是人的手。
在心里无声地松了口气,于洲慢慢转过头,涌动的黑雾中,一张有些苍白的漂亮脸孔正和他贴的极尽,蜜色的眼睛微微垂着,长长的睫毛如轻颤的蝴蝶。
于洲愣了愣,那个青年看到他的模样,也微微愣了一下。
这个青年是个十分好看的青年,不是什么青面獠牙的大鬼。
于洲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强撑着的身体顿时泄了力气,倚在树上大口喘气。
他看着坐在柳树后的青年,不禁苦笑着说道:“能不能别这么吓人。”
倚着柳树的青年穿着一身白色唐装,前襟的精致盘扣上别着一枚白玉雕刻成的昙花胸针,他肤色极白,神色冷冷,背靠着一块半人高的青石,面无表情地看着于洲。
于洲上身穿着白色T恤衫和灰色防晒服,下半身穿着灰色休闲裤和一双黑色球鞋,后背背着一个深蓝色登山包,头上还戴着一顶黑色鸭舌帽。
刚刚滚下山,于洲全身上下蹭满了泥巴和草叶的绿色汁水,身上黑一道白一道,还夹杂着一抹又一抹颜色奇怪的绿,裸露在外面的手背和脸颊有不少被草叶划破的细小伤口,整个人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即便如此,那张脸也实在是俊美好看,让人过目难忘。
身形高大的俊美青年虽然狼狈不堪,脸上却没有多少惊恐神色,就连嘴角的苦笑也透着一种看淡世间万物的从容。
换做平常人,怕是早就被百鬼夜行这种场面吓得屁滚尿流了。
没办法,倒霉惯了的于洲,现在已经看开了。
连高考时碳素笔不出墨、涂卡笔不上色、橡皮擦不好使、答题的前桌突然晕倒被叫救护车、后桌考到一半突然嚎啕大哭摔凳子发疯手撕答题卡这种事他都挺过来了,还顺利考上国内top1大学计算机系人工智能专业,他还有什么挺不过去的。
倒是眼前的漂亮青年有点古怪,穿着一身洁白如雪的唐装跑到深山老林里,盘扣上还别着一朵价值不菲的玉雕昙花,见到这黑云压顶鬼哭狼嚎的画面也不害怕,反而比于洲还要淡定。
看着不像鬼,但也不像人。
再一想,十八年来霉运缠身的他,在百鬼出行这种情况下遇到人的概率似乎不大。
于洲定了定神,往旁边挪了挪,穿着白色唐装的青年瞥了他一眼。
这青年的眼睛像狐狸眼,他的面容看上去虽然苍白羸弱,可是蜜色的眼珠里却带着一股兽类的冷漠和凶性,一旦和他对视,于洲的心脏就会重重一跳。
身体的下意识反应是潜意识发来的某种信号。
于洲沉默着,又往旁边挪了挪,不动声色地挪到柳树的另一面。
靠着青石的白衣青年被树干挡住,于洲刚松了口气,一张鬼脸突然从柳树上垂了下来,脖子像拉长的肉色弹力带,两个红色眼珠被一条红色肉丝吊在眼眶外面滴溜溜的乱转。
于洲呼吸一滞,差点原地去世。
再往柳树的另一头一看,发现那头竟然垂下十几个鬼脸,密密麻麻的鬼脸挤在一起打量着他,见他看过来,顿时发出一阵刺耳尖利的怪笑。
于洲头皮一麻,这下他不敢再往那边挪动了,只好又沉默着挪回原来的位置,又和倚着青石的白衣青年面对面了。
别管这青年是人是鬼,好歹长得赏心悦目,不至于把人吓死。
茶色眼珠对上蜜色眼珠,四目相对,那神色冷冷的青年突然微微一笑。
这孱弱青年不笑的时候是冰冷,笑的时候是阴冷,他这一笑让人从骨头缝里发冷。
于洲脑门上冒出了一层冷汗,攥紧了手上用来辟邪的朱砂手串。
于洲虽然少年老成,但也只有十八岁,脸上的表情变化怎么能逃得过活了数千年,善于洞察人心的大鬼呢。
诡异的苍白青年又是微微一笑,说道:“看来你知道我是来找你的。”
这青年的声音温柔似水,声音像百灵鸟一样动听,但和他的笑容一样,这温柔的声音也带着一股冰冷的寒意。
于洲的脑子飞速运转。
难不成是他爹惹了不该惹的鬼,导致人家上门寻仇来了?
在心中想了半天,于洲深吸了口气了,问道:“你找我做什么?”
青年柔声说道:“向你讨样东西。”
于洲一愣:“你要什么?”
他又是柔柔一笑,冷漠无情的蜜色眼珠看向于洲的脸:“我要你的气运。”
话音未落,柳树枝条上又垂下一个面目狰狞的鬼脸,伸出黑气缭绕的鬼爪朝着于洲抓来。

万鬼聚集之处,是鬼窟万鬼城。
万鬼城聚集的万鬼不入轮回,鬼龄在千年之上的大鬼数不胜数,是天师界谈之色变的地方。
大地轰然裂开,巨大柳树前出现了一道黑漆漆的门。
将于洲捉来的大鬼收起鬼相,变成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圆脸大眼神色单纯,穿着样式古朴的灰色马褂,背后伸出两只黑漆漆的巨大鬼手,拽着于洲来到万鬼城。
万鬼城暗无天日,只有一轮弯月悬在天空上,发出幽幽冷光。
于洲晕过去一会后慢慢醒过来,发现自己被两只鬼手捆得严严实实,拖拽着往前走,
他的两只眼睛凉飕飕的,被刮来的阴风吹得隐隐发痛,只好半眯着眼睛打量着万鬼城的环境。
万古城的建筑十分古老,地上是颜色灰尘的漫漫黄沙,远处是黄泥砌成的矮小房子,房屋两旁长着许多高大的柳树,翠绿的枝条是这片天地里唯一清新的色彩。
天上飞的地里游的,身边走来走去的,都是样式各异的鬼。
鬼这种超自然生物,平时冷不丁的见到一两只肯定会吓一跳,但若是见的多了,反而不那么害怕了。
将于洲捉来的那只少年鬼迈着轻快的步子在黄土路上行走,于洲看了一圈,没看到那个穿着白色唐装的青年。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那个穿着白衣的青年去哪儿了?”
穿着灰色马褂的少年转过头,一双碧色眼睛的看着他,老气横秋的说道:“那是我们鬼王,刚刚你晕过去的时候他男朋友来找他了。”
“唉,其实我不是很喜欢我们鬼王的男朋友,那家伙长得还不如你好看呢,而且心术不正一肚子坏水,也不知道我们鬼王喜欢他什么。”
把他捉来的鬼竟然说鬼王的男朋友一肚子坏水,于洲听了这话莫名觉得好笑。
少年又嘟嘟囔囔地说道:“鬼王对他有求必应,要什么给什么,也太没有原则了吧,我好好的在家睡觉呢,就叫我出来巡山,还得拽着你回来。”
这少年虽然是只大鬼,但性情却十分单纯。
于洲问道:“你们鬼王夺我气运干什么,他都已经是鬼王了,还需要人类的气运吗?”
少年骄傲的抬起下巴:“我们鬼王这么厉害的鬼,当然不需要你们人类的气运了,可他男朋友是个人类啊,那人类气运一直不怎么样,没转世之前也可倒霉了!”
于洲理出一条线来,不禁叹了口气。
人人都说他是有大气运的人,可这气运在哪,他是一点都没看出来。
又赶了一会儿路,拐过七八条小巷,少年把他领到一个庭院里,黑色的木门被他打开,眼前出现一座充满古意的庭院。
院子收拾的不错,四周长着高大的柳树,青石地砖铺满庭院,花圃里开着艳丽的彼岸花,房子是古式建筑,白墙红瓦,回廊曲折,有种庭院深深深几许的感觉,一看就是大户人家。
不知道为什么,于洲总觉得这个庭院有些熟悉。
少年带他穿过回廊,给于洲安排了一个小院。
于洲就这样被关在了小院里。
曲昙坐在池子边里拿着一朵昙花把玩,方才窃取于洲性格时,他被朱砂手串上的禁咒伤到,雪白的手背上出现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正往外冒着黑气。
他身边坐着一个穿灰色商务西装的男人,梳着电视剧里经常出现的总裁头,长得棱角分明十分英俊,乍一看还真是一表人才。
郑池坐在他身边,十分急切地问道:“事情进展的怎么样了,你能把他的命格转到我身上吗?”
曲昙摇头。
郑池顿时急了:“若没有他的命格里的大气运,我怎么抵得住你身上的煞气,怎么能和你相伴一生!”
“曲昙,你一定要帮我想想办法。”
曲昙看着手里的昙花,又看了看手上冒着黑气的伤口,心中微微有些酸涩。
他苦苦寻了几千年,转世的情郎终于被他寻到,却不再像以前那样对他小心呵护,见了他手上的伤口,也只是敷衍的关心了两句,一门心思想要窃取那青年身上的命格。
说不失落,那是假的。
“气运有那么重要吗,就算你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普通人,我也愿意和你相守一生。”
郑池的表情有些焦躁,说道:“可我不想当普通人啊,你知道的,我从小家境就不好,一路低头哈腰赔着笑脸走到现在,我就是要成为人上人。”
“我初中的时候穿着破鞋子,一到下雨天鞋子里就灌满了脏水,我奋斗了这么多年,可是全部的身价也只能在京州买个普普通通的房子。”
“凭什么有的人什么也不用做,只是因为会投胎,有一个好父亲,就能拥有我奋斗一辈子都买不起的房子!”
转世的情郎和记忆中的样子完全不一样了。
若不是靠着身上熟悉的气息,曲昙都认不出他。
或许是这世道太不公平,才让千年前那个光风霁月的情郎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我受了伤,手上难受,需要休养几天。”
郑池早就看到他手上的伤口了,眼前的人是活了几千年的鬼王,这点伤痕对他来说算不上什么。
曲昙对他有求必应,对他的爱没有原则没有底线,人一旦知道自己被爱,就会变得肆无忌惮。
郑池说道:“抱歉,是我心急了,你手上的伤要不要紧,可惜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天师,没法帮你。”
虽然只是一句很平常的关心话语,却让曲昙心里泛起阵阵柔情。
心中那点不悦也慢慢消散,曲昙安慰他:“他手上的朱砂手串被苍雪山历代天师下了禁咒,我一时半会儿无法得手,你先别着急,等我一个一个破了那珠子上的禁咒,就把他的命格转到你身上。”
郑池顿时喜上眉梢。
他轻咳一声,放柔了声音:“你会不会觉得我太心狠?”
心狠手辣的鬼王轻轻摇头:“不过是窃取气运罢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郑池笑了,很是真心地说道:“我并不想害他的,他就算没了气运还是富家子弟啊,名下二十几套房子,有着花不完的钱,就算没了贵重的命格,这一辈子也不会过得太差的。”
曲昙点点头:“我都知道,你别着急。”
郑池从池边站起:“那我先走了,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过几天再来看你。”
“这里阴气太重,对身体不好,确实不能多待。”曲昙叹了一声伸出手,想摸摸情郎的脸。
只是想到情郎阳气不够旺盛,又无大气运加身,恐怕承受不住他这森森鬼气,只好又把伸出去的手轻轻放下,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
郑池离开了。
曲昙把手里的昙花扔到池子里,去了关押着于洲的小院。
于洲的朱砂手串上一共有19颗珠子,每一颗珠子上都设下了强大的禁咒。
有一道禁咒,还是千年之前的情郎设下的。
若不是为了情郎,曲昙也不忍心毁掉它。
于洲搬了个小板凳坐在庭院里看书,他随身带了个kindle,万鬼城光线差,幸好墨水屏有背光,就这么倚着门口的两根柱子看了起来。
曲昙悄无声息的走进小院里,看着屋檐下倚着柱子看书的高大的青年。
千年以前,他的情郎只是一个贫穷的天师,连买蜡烛的钱都没有,常常搬个小凳子坐在屋檐下,借着夕阳的余晖和夜晚的月光翻阅古籍。
千年之前曲昙眼盲,还未修成双目,不知爱人面容,总是在脑海中默默勾勒情郎的样子。
曲昙最爱依偎在情郎旁边陪他看书。
可惜转世后的情郎不爱读书,性子也浮躁。
想到千年之前爱看书的情郎,再看眼前的专注看书的高大青年,曲昙竟突然有些心软,心狠手辣的他此刻居然下不去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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