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帮人只能苦哈哈地陪着他各种熬,终于熬过这一阵,郁昙的团队都有一种骨头散架的感觉。
给团队发了工资,又给助理小王包了一个两万的大红包,郁昙看着于洲消瘦许多的脸,又给于洲买了一辆跑车。
两人回郁家过年,过完正月十五,两人在十六号那天回到了郁昙的小别墅里。
正准备放肆地享受一番鱼水之欢,郁昙的经纪人突然给郁昙打了一个电话。
网上爆出了一段视频。
#郁昙保镖#
这个话题高高地挂在热搜榜第一条,前面还有个爆字。
于洲点进热搜榜,看到了狗仔们偷拍的视频。
卧室的白色窗帘没有拉严实,露出一条半米的缝隙,狗仔的镜头就是从这个缝隙里拍到了两人亲密的画面,郁昙双腿盘在于洲的腰上,两人正在激烈的亲吻。
高清长焦镜头把两人的脸拍的清清楚楚,当红顶流爆出这种大料,微博的服务器已经崩溃了许多次。
郁昙倒是很冷静,他的经纪人第一时间为他找好了公关团队,准备起诉偷拍的狗仔,顺便将找到了郁昙的电影替身,准备照着曝光的视频再拍一次,替换掉网上爆出来的视频,并将狗仔偷拍的视频说成是AI换脸的作品。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过了一会,郁昙的手机突然响起了提示音,郁昙的经纪人给他发来一条视频,是他和于洲倒在沙发上互相亲吻的高清视频。
经纪人发来的视频非常高清,而且拍摄视角明显是在室内拍摄的。
于洲看了一下视频拍摄的角度,在墙壁的一个星球风铃挂饰上找到了一个针孔摄像头。
是非常先进的针孔摄像头,体积很小,不易发现,就藏在风铃挂饰里镂空的星球中。
于洲拆下针孔摄像头,把它扔在沙发前的茶几上。
一时间,两人的脸色都沉了下来。
因为郁昙的职业特殊,所以于洲对出入别墅的人员非常上心,就连保洁进来打扫卫生于洲也会亲自盯着,就怕发生这种偷拍的事情。
千防万防家贼难防,能自由出入这个别墅的只有三个人,郁昙、于洲和助理小王,于洲和助理小王都有进出这个别墅的门卡权限,而上次于洲和郁昙出去购物,就是助理小王上门盯着保洁人员打扫卫生的。
可能就是在那个时候,小王偷偷安了针孔摄像头。
郁昙坐在沙发上,看着茶几上那个被于洲找出来的针孔摄像头,语气幽幽地说道:“好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一般郁昙炸毛的时候不是真生气,顺毛摸两下他就消停了,现在目光阴冷语气平静的模样才是真的生气了,而且还气得不轻。
于洲开始给助理小王打电话,电话铃声响了很久也没有人接通,他打开微信给小王发了一条信息,消息刚刚发出去就出现了一个红色的感叹号,果然被拉黑了。
“别试了,他这会早就跑路了。”郁昙坐在沙发上,给郁双德打了一个电话。
强大的家世背景是郁昙的坚实后盾,他拿着叉子叉了一个树莓放进嘴里,神色间甚至有点看好戏的意味。
于洲说道:“小王要是逃到国外,想要抓到他就很难了。”
郁昙不慌不忙地说道:“我已经让人查他的航班了,他要是去了国外那才好呢,整死人的方法多着呢。”
于洲的心情这会很压抑,心里面说不出的烦闷,他和小王共事半年,两人的关系虽然说不上多亲密,但也相处的十分融洽,万万没有想到小王为了钱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来自身边亲近之人的背叛,总是叫人有些伤心的。
于洲不知道能做些什么,郁昙的影响力非常恐怖,他打开各种娱乐软件,所有的头条都是郁昙恋情。
郁昙的粉丝正在发疯,无孔不入地人肉出了于洲的个人信息。
他原本是一个默默无闻的保镖,这会连底裤都被郁昙的粉丝扒了出来,粉丝们口吐芬芳,于洲正在遭受各种人身攻击,就连私人微博都被扒了出来。
郁昙16岁出道,是标准的养成系爱豆,妈粉非常非常多。
一想到自己家身娇肉贵的漂亮崽崽被人压在身下这样那样,再那样这样。
天啦噜,老母亲的心都要碎了!
事态愈演愈烈,于洲的正面高清照片正在全网传阅,就连特种兵大哥开的安保公司也被扒了出来。
以前大哥培训的时候录过一段宣传视频,于洲正在视频里展示二段踢,跳跃之后连续踢击,飞起一脚就踢裂了两块木板。
动作干脆利落,伸手漂亮敏捷,表情冷酷肃杀,一群人围着他拍手叫好。
郁昙正盘腿坐在沙发上吃于洲的瓜,看见这个视频之后迅速点了保存。
又过了一个小时,于洲微博上的粉丝已经过15万了,私信一条条往外蹦,在这么连翻折腾下,于洲的手机不堪重负,终于死机了。
于洲甩了甩发烫的手机,已经有点自暴自弃的意思了,他的右侧太阳穴又开始一抽一抽的疼,只好闭着眼睛坐在沙发上轻轻揉着太阳。
按了两下,肩膀突然一沉,于洲睁开眼,看见了郁昙那毛绒绒的金棕色小脑袋瓜。
郁昙靠着他的肩膀刷着手机,看不出一点忧虑的模样。
是啊,他一出生就含着金汤匙,一年赚的钱还不如家里的股份分红。
因为什么都有,所以什么都不在乎,真是令人羡慕,又令人嫉妒。
“你就一点都不担心?”
郁昙笑了一声:“我担心什么,这种刺激的事可不是每天都有的,你不觉得他们上蹿下跳的样子特别好玩吗?”
于洲说道:“刺激?”
郁昙说道:“是啊,就是刺激,生活需要点刺激,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人的寿命起码有七十年,如果不寻求点刺激,每一天都循规蹈矩,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那你就任由事情这么发展下去?”于洲问他。
“当然不会,我已经让人去公关了,再过一会你就能看见成果了。”郁昙晃了晃他那柔韧纤细的窄腰,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抚摸着于洲的脸颊,朝着于洲的耳孔里轻轻呵出一口热气,用他撩人的蜜嗓轻声说道:“我们寻求点别的刺激吧,不能光在网上找乐子看。”
万众瞩目高高在上的巨星任由他掌控,这种滋味令人着迷。
只有他能看到郁昙的这时候的样子,就像一朵从不绽放的花,层叠的花瓣只为他一人绽开,隐秘的花心只对他吐露芬芳,告诉他花蕊里的蜜是多么香甜。
郁昙说的对,人的一生总需要一些刺激,这样以后回想人生的时候才不会一片空白。
他孤身一人,从穷乡僻壤的地方来到这个繁华的城市,他知道像他这样的人早晚有一天会离开这里,就如故事里那些没有名字的配角,连落幕都悄无声息。
但是至少这一刻,有一个像星星一样璀璨的人正在属于他,这一刻的光辉,是只为他一人闪耀的。
人生苦短,及时行乐,不问是劫是缘。
一夜过去,于洲心里反倒更空了,他睡不着,回到卧室里开始抽烟。
他唯一的不良嗜好就是抽烟,一支烟接着一支烟,许多心事就随着烟雾一起消散了。
但这会,他抽了一盒,心里面的事情还是没散掉,沉甸甸地压在心头上。
最后一支烟抽完,于洲把空了的烟盒扔进了垃圾桶,揉了揉发胀的脑子。
怕身上的烟味熏得郁昙,他换了身衣服,又仔细刷了一遍牙才回到卧室。
郁昙睡得很熟,眼角还带着泪痕,纵使在睡梦中身躯还是在不受控制的轻颤,于洲看了一会,伸出指尖拭去了郁昙眼角的泪水,把他头上汗湿的头发拨到一边。
他轻轻掀开被子,倒在床上睡着了。
两人睡到第二天下午才起床,郁昙昨天晚上哭得太厉害,醒来时想说话,发现自己的嗓子又变得很沙哑了。
身旁已经空了,于洲一向起得很早,郁昙看了看空掉的半张床,扒着被子挪过去,趴在于洲睡过的枕头上,他的鼻尖贴着枕头,细细地嗅过去,像一只醒来之后找不到主人,只好去嗅主人衣物寻找主人气味的小狗。
于洲的气味很特殊,会让郁昙联想起很多东西。
雨夜的气息,泥土和雨水,被淋湿的草木,孤身行走在雨巷的人影,渐渐消失在雨幕后的面容,还有血液滴落在土壤中,被大雨冲开后的味道。
这是郁昙闻到最复杂最丰富的气息,是独属于于洲的成年男性身体自然散发出的气味。
郁昙又有感觉了,活了二十一年,人生中所有重大的、让他人生轨迹发生巨大改变的刺激都是于洲带给他的。
蛮横的闯入他的世界,掀翻他的人生,野蛮危险,惊险刺激。
他们的身体太契合了,彼此身上散发的气味是独属于他们的一种独特撩人的信号。
郁昙正像小狗一样用鼻尖拱着于洲的枕头,于洲突然端着一个银色的保温杯走进来了,他赤着上身,只穿着一条黑色的睡裤,脊背和手臂上全是一道道刺眼的抓痕,新旧交叠,纵横交错,像一些远古部落里的神秘纹身,带着神秘野性的美感,装饰着男人犹如雕塑般完美强健的躯体。
于洲看着在他枕头上嗅来嗅去的郁昙,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发红的鼻尖,郁昙用鼻尖蹭着他的手背,狭长的狐眼泛着一层迷蒙的水光,潮红的柔嫩脸颊贴在他粗糙修长的手掌上。
“渴。”
“哪里渴?”
郁昙并拢双腿,震惊地抬头看着于洲,于洲还是一脸淡然冷肃的模样,拿着保温杯说道:“是舌头发干还是喉咙发干。”
郁昙:“......”算了,就不能对木头有太多期待。
他眨眨眼睛:“有什么区别么?”
于洲说道:“喉咙发干是嗓子哑了,舌头发干是身体缺水的信号。”
郁昙说道:“是喉咙。”
于洲对这事已经很有经验了,立刻拿着保温杯,插着一根吸管递到郁昙嘴边。
郁昙说道:“你不抱着我么?”
于洲淡淡说道:“喝水也要我抱?”
郁昙趴在枕头上抬头看他:“可是我腰也酸了,腿也合不拢了,嗓子也沙哑了,全身的力气都没有了,我没要你用嘴喂我水,已经对你很体贴了。”
他就是很能理直气壮地说一些很无理取闹的要求。
于洲想了想,说道:“用嘴喂水还是算了,我没刷牙。”
于洲坐在床上把他抱在怀里,郁昙的后背贴着于洲六块结实滚烫的腹肌,倒在于洲怀里噘着嘴,喝了两口水。
他把吸管咬扁了,用沙哑的声音小声抱怨道:“腰疼。”
他这个时候特别可怜可爱,嚣张跋扈的样子不见了,像只皮毛被揉乱的奶狐狸,眼珠湿漉漉的,从头发丝到脚尖都软绵绵的任人摆弄,特别特别乖。
昨夜的疯狂融化了他,他像一汪点缀着艳丽胭脂的雪白膏脂,没骨头似的陷在于洲怀里,脸上还带着斑斑泪痕,抱怨于洲不知节制。
“我已经喂饱你这么多次了,你怎么还像只饿了很久的野狼?”
于洲很淡定地说道:“像我这种野狼饭量很大,我已经很克制了。”
郁昙没有接受经纪人的建议,拒绝了让替身和于洲拍视频的想法。
转移注意力的最好方法是爆出一个更大的新闻,娱乐圈里没有几个人是干净的,以郁昙的人脉,有无数人愿意为他做这种事。
在郁昙和保镖的料爆四个小时之后,有人爆出一位影帝家暴妻子,并且出轨劈腿,在外面有两个私生子,而且多次去往某个会所进行多人运动。
网络哗然,众人竞相吃瓜。
影帝的爆料发出来之后的一个小时,网上又爆出一位当红小生私下睡粉,多位粉丝为他打过胎,甚至还聚众银乱,在某会所进行多人运动。
拔出萝卜带出泥,今晚的娱乐圈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所有人都提心吊胆,不知道下一个遭殃的是谁。
这么一对比,单身二十一年,只和自家保镖谈过恋爱的郁昙顿时被衬托成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
粉丝的接受度一下子提高了一大截。
不就是和保镖谈了个恋爱吗!
没有出轨没有劈腿没有进行多人运动,也没有和那帮人沆瀣一气去xx会所,只是在家和自己保镖做点羞羞的事情,然后被人拍到了。
这哪里是塌房,这只是自家的崽崽长大了,需要有成年人的生活而已。
只是一想到自家细胳膊细腿的漂亮崽崽被人这样那样,郁昙的妈粉顿时泪花闪烁。
舆论被扭转,躺在床上的郁昙放下了手机,揉了揉快要断掉的腰。
“小王把我们的视频卖了八百万,那帮狗仔向我出价3000万,这帮二道贩子还挺会赚钱的,可惜啊,他们的算盘打空了,八百万全都打了水漂。”
娱乐圈有很多灰色收入,一些头部狗仔靠偷拍一年能赚上千万。
于洲说道:“小王现在有消息了么?”
郁昙说道:“他的日子不会好过的。”
于洲便不再问了。
虽然事情得到了完美的处理,但是一些影响还是存在的,郁昙的一些广告和代言都受到了一些影响,他的行程不再像过去那么密集,这样就有大把的时间空了出来。
一半的时间用来搞于洲,一半的时间用来被于洲搞。
就这样胡天胡地的过了两个月,郁昙重新复工了。
他们的男团准备回归,正在录制新歌mv,郁昙还有两首单曲,需要准备个人solo舞台,作为他的私人保镖,于洲和他自然形影不离。
他现在多了一个新的称呼,从保镖大哥变成了“哥夫”,郁昙的站姐拍郁昙的时候总会顺手拍几张于洲的照片。
这种身高腿长的逆天冰山大帅哥,即使戴着口罩和帽子也掩盖不住他的帅气。
大概有一次,郁昙给于洲买的运动裤码数偏小,那天于洲又正好穿的短款T恤,站姐又恰巧给于洲拍了两张照片。
当的照片放出来之后,粉丝除了舔颜之外不约而同地盯上了于洲的身体,粉丝们小脸通黄,居然还产生了一些cp粉,给于洲和郁昙建立了一个cp超话。
紧锣密鼓的准备中,男团巡演开始,郁昙平均睡眠不到6小时。
舞台上的郁昙光芒万丈,闪耀无比。
最近男团很流行短上衣,郁昙穿着短款的黑色铆钉皮夹克,下半身穿着黑色短裤和铆钉长靴,露出一截雪白雪白的小蛮腰,腰上系着一个钻石腰链,腰链上垂落下来的珍珠在他的马甲线中间荡来荡去,看得人眼睛都直了。
郁昙总是能轻易获得许多人的喜爱。
这段时间郁昙和于洲都很辛苦,看小说成了于洲唯一的娱乐方式。
他在论坛上追更的那篇《雨夜屠夫》又更新了,故事里的世界又下起了雨。
雨很大,辅警坐在小超市里慢吞吞地吃着关东煮,他之所以吃的这么慢,是因为他旁边坐着一个青年。
苍白的指尖,缺乏血色的嘴唇,脸上带着超大号的黑色墨镜,头上戴着黑色的鸭舌帽,正伸出舌尖舔着丸子上的甜辣酱。
店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老板娘出去了,拜托于洲帮她看一会店。
外面的雨很大,街道被雨水冲刷着,透明的雨幕笼罩着这个夜晚,一切都变得模糊,雨点敲打在窗子上,溅起一个又一个水花,辅警眼角的余光中,那个青年正舔着丸子转头看他。
辅警不确定青年是不是在看他,因为他脸上的墨镜实在是太大了,几乎遮住了他的半张脸。
辅警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小头小脸的男人,全身的骨架都精致的不像话,和普通人仿佛不在一个次元里。
安静的只有雨声的小超市里响起了青年慵懒性感的声音,带着一股令人酥麻的戏谑笑意:“你一直在偷看我。”
他伸手摘掉了墨镜,露出一张漂亮而精致的脸,狭长的狐眼看向辅警,纤长浓密的睫毛像精心画上去的眼线,在眼尾勾勒出一个上挑的弧度。
这是一双十分勾人的眼睛,像两个蜜糖色的漩涡,能在对视的瞬间把人的魂魄给卷走。
辅警愣愣地看着青年的眼睛,过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用他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说道:“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青年笑了一下:“不是故意的?”
他想只狐狸似的趴在窗前的长桌上,下巴抵在交叠在一起的手腕上,似笑非笑地看着辅警。
辅警的耳朵尖不受控制的晕开一层薄薄的红色,拿着纸杯往后退了一小下。
小超市的门突然被推开,披着雨衣的老板娘走了进来,笑着冲着于洲打了个招呼,一旁的青年已经戴上了墨镜,拿着木签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纸杯里的丸子。
虽然墨镜挡住了青年的视线,可是辅警知道青年一直在看他,他的目光强烈到无法忽视,一直在辅警的腰腹处来回流连。
辅警的关东煮吃完了,外面的雨也停了。
辅警和老板娘告别,推开了小超市的门,属于雨夜的气息扑面而来,寒凉而潮湿的气味,让辅警想起了阴暗的墙角滋生的霉菌。
在辅警很小的时候,他一直睡在乡下的杂物间里,杂物间没有窗户,又很潮湿,墙角处总叠着一层又一层的霉斑。
他无聊的时候就喜欢数这些霉斑,长大之后,他觉得自己和这些霉斑一样,只能默默地生活在角落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终此一生不会遇到任何惊险和刺激。
他行走在积满雨水的街道上,那个青年也跟了过来,一直走在他身后,两人之间隔了半米的距离,辅警淌过地上的积水,在即将走进一条黑暗的小巷时,他终于转过身,看着跟在他身后的青年。
青年脸庞似乎会发光,在夜里白的刺眼,他摘下墨镜,一双狐眼似笑非笑地盯着辅警,懒洋洋地问道:“喂,你真的不知道我是谁吗?”
辅警沉默了一会才回答道:“我知道,你是那个家喻户晓的明星。”
他看了一眼小巷墙壁上的青色石砖,重新把目光投在青年身上,微微蹙着眉:“你为什么跟着我?”
青年往前走了一步,抬手抚摸着辅警结实有力的腰腹,轻笑出声:“因为我突然想找点刺激。”
他张开嘴唇,又往前走了一步,他的身体和辅警贴的很近,辅警身上的体温被雨夜微凉的风吹过到青年的身边,他贴上了辅警炙热的身躯,咬住了辅警的下巴。
明星的牙齿尖尖的,像犬类动物尖利的犬牙。
“人生需要点刺激,不是在沉默中灭亡,就是在沉默中爆发。”明星微笑着说道。
辅警一直是个循规蹈矩的人,在这个夜晚之前,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做出这样疯狂的事情,他像一只突然被激起原始天性的猛兽,那些被压抑在体内的喧嚣一瞬间爆发,终于冲破了沉默的堤坝。
.......
.......
青年整理着凌乱的衣裳,在辅警的唇边亲了一下:“感谢款待。”
他从钱夹里掏出一张卡,把黑金色的卡插进辅警的腰带里,华丽的卡面贴在辅警的腹肌上,辅警抬头看他。
他脸上既没有惊讶或是喜悦的神色,只用一双十分深邃安静的茶色眼眸看着一脸餍足的青年。
青年倚在小巷潮湿的青砖墙壁上,舔了舔嘴唇:“为什么这样看我?”
辅警说道:“想要把这一刻记住。”
他把卡从裤腰那里拿出来,插在青年的衣领里,沉声说道:“感谢款待。”
卡上还带着辅警身上的体温,贴在青年微凉的肌肤上,青年大笑了一声:“我觉得你很有意思。”
他勾着辅警的下巴,笑着说道:“你这样的人,一辈子都无法忘掉这个夜晚了。”
第79章 坏种20
辅警上高中的时候买到一个废弃的MP4,那时候智能手机已经流行起来了,MP4这种老掉牙的东西已经被历史淘汰。
那一阵他们高中附近有个卖旧电器的摊子,辅警路过一个地摊的时候,花了50块钱买了一个银色的MP4。
那个MP4没什么用,也就能听听歌看看电视剧,里面的储存卡里存了一部《白蛇传》,没有什么娱乐方式的辅警就翻来覆去地看,里面的一些台词过了很多年都还记得。
“人生不过七十,除去十年懵懂,十年老弱,就只剩下五十年。这五十年又要除去一半的黑夜,便只剩下二十五年,吃饭饮茶、沐浴更衣、东奔西跑、做工生病,又要耗掉不少时日。真正留下来的可以陪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的时间,掐指算来少之又少。”
辅警收拾屋子的时候正好翻出了那个MP4,过了这么些年,这玩意早就不能用了,上面还贴着一张“今日事今日毕”的贴纸。
人都是会怀旧的,但是辅警从不怀旧,一般情况下,他绝对不会回忆过去的事情,他只会向前看,就像一只为了生存永远在丛林间奔跑的野兽。
他伸手摸了摸MP4的壳子,重新把它放回箱子里,从抽屉里掏出了一盒烟,站在小院子里抽了起来。
一支接着一支,他抽了一整盒的烟,缭绕的烟雾中浮现出青年的脸,小巷里的记忆带着雨夜的潮湿与寒凉,反复折磨着辅警的神经。
抽完最后一支烟,黄毛哼着小曲下回来了,看到辅警一脸苦大仇深的模样,黄毛吓了一跳,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怎么了?”
辅警说道:“你觉得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黄毛:“?”
他一脑袋问好,挠了一下头上的黄毛,“什么狗屁意义,活着就活着呗,赚钱买房,买完房娶个老婆,再和老婆生个孩子,最好是个男孩,男孩比较省心,不用操心那么多。”
黄毛摸了摸下巴,“就这些了吧,再多的我也想不出来了。”他抬头看着辅警,“是不是画舫区爆炸的事情让你难受了,你最近天天在那一片维护秩序,我捉摸着呀你这心情多多少少会受点影响,这玩意也算工伤了吧?”
他拍拍辅警的肩膀,叹了口气:“人生就这么福祸无常,想干什么事就抓紧干,到时候老了,老胳膊老腿的啥也干不了,只能干瞪眼,哭都没地方哭。”
黄毛只有初中学历,虽然他说的话没什么文采,但却十分朴实,黄毛的这些话一下子打动了辅警,辅警抽完最后一支烟,去了那个小超市。
令他失望的是,青年并没有来小超市里吃关东煮。
一天一天又一天,青年都没有再来过这个小超市。
夏季正在慢慢过去,树叶已经枯萎泛黄,那些金色的落叶被风吹起,在风中打着旋,在平房区上空飘荡。
辅警开始搜索关于青年的一切。
他在网上看到了青年的舞台,青年正在舞台上唱歌,那个舞台很很大很大,别的地方漆黑一片,唯一的一束光只打在青年身上,他站在光束中唱着歌,台下是一片由无数荧光汇聚成的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