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警移开了目光,吃了一串章鱼丸子,A市是一个非常繁华的都市,就辅警那点工资,什么繁华和他都是没有关系的,他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朋友不多,没有娱乐的方式,下班后吃关东煮的这一小段时间就成了他为数不多的放松方式。
辅警很享受这种时刻,他已经习惯在下班后来到小超市里点一杯关东煮,坐在玻璃窗前的长桌上慢悠悠地吃着丸子,看着从窗前走过的行人和对面的画舫区。
他知道这世上的很多东西对他而言都是遥不可及的,所以从不奢望,也不会绝望,一直安静努力的活着,也许老了那一天可以买一辆车,到世界的各个地方看一看。
眼角的余光中,那个青年吃完了杯子里的关东煮,端起纸杯喝了一口汤,他抬手压低了鸭舌帽的帽檐,拿起一旁的黑色雨伞,转身离开了小超市。
辅警看着他穿过斑马线走到画舫区,身影逐渐消失在画舫区璀璨的灯火中。
喝完最后一口汤,辅警也回去了,他租的房子是一间破破烂烂的小平房,里面带个小院子,种着一颗樱花树,樱花树旁还被辅警种了一片小葱,能够种菜是平房区为数不多的优点,多多少少能让辅警省点买菜的钱。
这个平房两室一厅,每月租金一千二,和辅警合租的是一个黄毛男青年,在画舫区一家店里洗车,每天都要和辅警说他洗了什么豪车,在豪车里捡了什么东西,顺便再骂上两句,感慨命运的不公。
黄毛虽然是个洗车工,但他工资是辅警的三倍,洗车的时候总有一些意外收获,比如豪车车主不要的车内饰,以及从犄角旮旯里发现的戒指和亮晶晶的耳环。
黄毛经常在二手网站上卖二手,辅警回来的时候黄毛正在厨房里炒菜,他唠唠叨叨地说今天洗了什么车,捡到了什么东西,甚至还认真地建议辅警辞去工作和他一起洗车,洗完车还可以一起去画舫区的垃圾桶里一起捡垃圾。
辅警看着身上起球的黑色运动裤,认真地思考了一番可行性,有点动心了。
动心归动心,但辅警并没有辞去工作,他决定趁着闲暇时兼职一些家政工作,赚一点外块。
辅警家政兼职的第一单,来自画舫区的一位住户。
辅警看了一眼客户的备注要求,发现除了打扫卫生之外还要手洗内裤,
手洗内裤?
辅警有些犹豫了。
第72章 坏种13
于洲看的入迷,很快就看到了最后一行,他伸出手指刷新了一下界面,倚着床头看着那个不断转动进度圈。
身边的郁昙发出一声梦呓,他翻了个身,嫩白的手臂伸出被子,抱住了于洲的大腿,一张小脸也贴在于洲的大腿上,柔软超红的脸颊蹭着于洲的大腿,呼出的热气让于洲皱了皱眉,大腿的肌肉都控制不住的痉挛一下。
于洲尝试着动了一下大腿,谁知道郁昙抱得更紧了,脸颊贴着于洲的大腿拱来拱去,居然还打起了小呼噜。
于洲:“.......”
他无语凝噎,只好重新看向自己的手机,上面的页面已经刷新完成,兼职家政服务的辅警屈服于金钱的威力之下,带着一堆专业的清洁工具去了画舫区。
画舫区这里都是高级小区,门禁森严,进出非常麻烦,辅警穿着荧光粉色的工作服,通过层层关卡后终于到达客户的住宅。
开门的是一个非常漂亮的青年,他刚刚洗完澡,身上没有擦干净,头发还在往下滴水,他有一双狭长的狐眼,挂着水珠的脸颊有些苍白,身上穿着德浅米色丝绸睡袍被水打湿,贴在他的皮肤上。
辅警发现这个青年的腰非常细,那一截窄腰和饱满浑圆的臀部形成了极其鲜明的对比,辅警第一次发现原来男人的曲线还能这么好看。
客户的睡袍下摆刚刚到膝盖上面,露出一截修长雪白的小腿,青年伸出脚踢了一下门口摆放的一个快递箱,这才抬头看向辅警。
辅警说道:“您好。”
青年神色淡漠地看了他一眼,抬手扯了一下身上睡袍的领口,用毫不掩饰的眼神上上下下地打量了辅警一眼,然后微微皱起霉头,看着辅警的脸说道:“你干家政?”
辅警点了点头:“是的。”
青年意味不明地打量了他两眼:“进来吧。”
客户的家是个大平层,安装了许多智能家居,因此地面和墙面都不用辅警清洁,辅警这次的主要任务就是洗内裤,所以他带着的一大箱子专业的清洁工具全都没有上。
噢,不对,带来的清洁手套还是能用上的。
旧的内裤和新的内裤加起来一共有175条,每一条内裤都要洗四遍以上,然后烘干杀菌,再用丝带卷成漂亮的卷放在收纳柜里。
辅警整整洗了四个小时的内裤。
洗着洗着外面突然下起了暴雨,中途还停了一次电,辅警从晚上七点钟洗到晚上十一点,那个青年一直在卧室里听歌,音乐声开的比较大。
洗完之后他收到了一笔不菲的小费,辅警拎着工具箱回到家,这时候都半夜十二点了,辅警困得要命,潦草地洗完脸刷完牙就去睡觉了。
第二天辅警起床吃早饭,黄毛正蹲在在客厅里玩手机,看见辅警回来就立刻说道:“咱们附近又发生命案了,死的是画舫区的一个富商。”
辅警微微有些震惊:“画舫区?”
黄毛说道:“死的比较文雅,据说是被什么东西压住了脖子上的静脉窦。”
黄毛把手机夹在腋下,从冰箱里拿出一个鸡蛋打进锅里,一边给鸡蛋翻面一边说道:“这富商贼有钱,最近投资了一个电影,电影的主演是一个长着狐狸眼的男明星,哎呀,叫什么名字来着,我怎么想不起来了。”
辅警不关注娱乐圈的事情,他连电视剧都很少看,平时只看新闻频道,压根不认识什么明星。
锅里的鸡蛋已经煎好了,黄毛把鸡蛋夹起来放进盘子里,“派出所有的忙了!”
他抬头看看辅警,把盘子里的鸡蛋推给他:“你们这些警察有的忙了吧?”
辅警说道:“我只是个辅警,最多干点杂活,闹出人命的案子是市公安局管,轮不到我们派出所,行政级别也不够。”
黄毛一边喝粥一边刷手机,咬了一口鸡蛋后突然拍了一下桌子:“我靠,这个富商是在雨天死的,已经死了十天了,就是那个雨天!”
辅警想起了那个雨天,他在楼房的广告牌下面躲雨,然后去小超市里吃了一杯关东煮。
黄毛挠挠头发,咂嘴说道:“算上前九起,这是第十起了,都发生在大雨瓢泼的日子,你说是不是同一个凶手作案。”
虽然是派出所的辅警,算不上是正儿八经的警察,但辅警也听同事说起过这些命案。
他摇摇头,对黄毛说道:“应该是团伙作案。”
黄毛来了兴趣,凑过去问辅警:“你听谁说的,哪来的小道消息,保真吗?”
辅警平静地吃了一口鸡蛋,慢慢说道:“网上有很多大神的推理,我看过一些帖子,很多人都说这是一个组织,专门做这种事情。”
黄毛伸手在脖子那块比划了一下,“那种组织?”
辅警点点头。
“那你给我发个链接,我去看看!”
辅警找了一些保存的帖子,将链接发给了黄毛,他吃完了最后一口煎蛋,正想起身上班,突然想起今天是周六,他放假。
于是辅警又坐回了椅子上,准备再和一碗粥,他拿着碗起身去盛粥,刚刚一转身,只能一声轰然巨响,脚下的地面猛地摇晃起来,窗子玻璃碎片四散飞溅,辅警下意识地按住黄毛的脑袋匍匐在墙脚处,当剧烈的晃动停止后辅警才慢慢探出头查看情况。
黄毛瑟瑟发抖口齿不清地说道:“这什么啊这是,地震还是爆炸啊?”
辅警说道:“是爆炸。”
黄毛全身都在发抖,哆哆嗦嗦地说道:“怎么会爆炸,那还会不会继续啊,万一把我们炸飞怎么办?”
话音刚落,又是一声轰然巨响,地动山摇,灰尘四溅,一股刺鼻的味道飘进辅警的鼻腔。
震动的余波过了五分钟才彻底停止,但是辅警和黄毛依旧抱着头蹲在墙脚不敢动弹。
黄毛涕泪横流,吓得尿了裤子,辅警还算镇定,但是接连两波的爆炸也让他心有余悸,因为过度紧张,身体正在不由自主地轻颤。
辅警深吸一口气,手摸上了裤兜里的手机,他的手刚刚刚刚按上指纹锁,手机就开始震动起来。
是派出所打来的电话。
两分钟之后,辅警挂断了电话,黄毛一边擦眼泪一边转头看他,这一眼,让哆哆嗦嗦的黄毛愣住了。
他第一次在辅警脸上看到这种表情,非常空白。
黄毛抖着手扯了一下辅警的衣袖,辅警这才呆呆的转过头看他。
黄毛问道:“怎......怎么了?”
辅警说道:“画舫区......”
他顿了顿,才轻轻吐出两个字:“没了。”
确切地说,是画舫区那个最值钱的小区没了。
画舫区最出名的就是那个小区,那里是富人云集的地方,许多人又有人都住在那里。
辅警看着对面满目疮痍灰尘弥漫的废墟,突然有些恍惚起来。
那个标志性的金碧辉煌的摩天大楼已经坍塌了,变成了一堆焦黑的废墟,以一个十分扭曲的姿势矗立在浅灰色的灰尘里。
辅警昨天晚上干完家政工作离开这里的时候还回头看了一眼这里的霓虹和万家灯火,谁能想到不过是一夜的功夫,这一切就全都变了样。
平房区的人都跑到街对面看热闹,一个个捏着鼻子扇着空气里飘落的灰尘,有的幸灾乐祸,有的连连叹息,有的心有余悸,有的就是纯粹凑个热闹。
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
辅警戴上口罩,去和同事们会和。
发生这种大事,肯定需要从各地调派人手开展挖掘救援工作,不知道能有多少幸存者。
也不知道那个青年怎么样了。
因为是清晨五点半爆炸,这个时候大多人都在吃早饭,所以伤亡率非常恐怖,幸存者非常非常少。
救援工作展开时,辅警和一帮同事们负责维持秩序,安抚遇难者的家属。
过了一段时间,幸存者的名单统计出来了。
那个青年没有死。
青年是一个非常出名的明星,半夜十二坐着保姆车去了摄影棚拍摄杂志封面,这才侥幸捡回一条命。
这种当红顶流的行程十分密集,基本全年无休,像个陀螺似的转个不停,这种作息并不奇怪。
而且这种当红明星要什么有什么,一天能赚个好几百万,比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人活得滋润,当然不会想不开,没事搞这种恐怖袭击。
所以当幸存者名单已出现,明星身上的嫌疑就被排除了一半,因为明星是小区里为数不多的幸存者,基本流程还是要走一圈的。
因为辅警也在前一天晚上进出了这个小区,所以他也被调查了一番,他的笔录和青年的笔录完全对的上,做完笔录之后辅警就继续和同行们维持秩序。
街道旁多了许多束白色的花朵,一位同事告诉他这种花叫小雏菊,听说花店都卖脱销了。
同时酸溜溜地说道:“我大学同学和他媳妇开花店,一个月赚的钱比一年还多,早知道我也开个花店卖这玩意好了。”
辅警说道:“花店也不是想开就开的。”
晚上六点半终于有人来和辅警他们轮班,辅警站了一天腿有点疼,下班之后骑着他的破自行车慢慢悠悠地来到那家卖关东煮的小超市。
他要了一杯关东煮,往纸杯里舀了一勺汤,坐在靠窗的长桌上安静地吃了一口墨鱼丸子。
木签上串着四个墨鱼丸子,最后一个丸子被辅警吃掉时,身边突然坐下一个人。
虽然他戴着墨镜和鸭舌帽,可是辅警还是认出了他。
毕竟给他洗过175条内裤。
辅警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见到那么多的裤衩子。
于洲正想再翻页,却发现这个故事刷新不出来了,他意犹未尽地关掉手机,垂眸看了一眼抱着他的大腿睡得正香的郁昙。
于洲蓦地想起故事中那个长着一双狐狸眼的青年,故事里关于那个青年的外貌描述很贴郁昙的脸,狭长的狐狸眼,白到发光的皮肤,细细窄窄的腰,浑圆挺翘的屁股,泛着浅浅粉色的膝盖和指尖,所有关于青年的文字都带着一股潮湿的水汽,就像那些幽暗冰冷的雨夜。
那个青年阴郁苍白,充满了一种冰冷的神秘感。
再一看郁昙,他正抱着于洲的大腿根,一张脸睡得红扑扑的,像奶猫似的打着小招呼,身上的香槟色丝绸睡衣已经跑到了胸上面,露出一截漂亮的腰线。
或许出现在镜头前的郁昙是神秘的,但是现实生活中的郁昙像只一肚子坏水的坏狐狸,狡诈虚伪,城府深沉,性格特别恶劣,还总是欠欠地朝着于洲亮一下爪子。
一个是高岭之花,一个是火山喷发。
于洲笑了笑,他炸了一下发重的眼皮,终于感受到了一丝困意,他揉揉眉心,把郁昙抱着他大腿的手轻轻拿开,放轻动作躺在了床上。
刚刚盖好被子,郁昙就打着小呼噜贴了过来,毛绒绒的脑袋贴着于洲的肩膀,手搭在了于洲的腹肌上一阵乱蹭。
这还了得。
于洲本来就是个血气方刚的大龄处男,从出生到现在正正好好禁欲二十七年。
最近才在郁昙身上吃了点肉渣,本来就很欲求不满了,哪禁得住这么撩拨。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发出一声低沉又无奈的叹息,掀开被子去浴室里冲了个冷水澡。
回到床上之后于洲尽量远离床边,刚刚闭上眼,一旁的郁昙又滚到于洲这边,抱住了于洲的一条胳膊,像一只黏人的小兽,睡梦中也要和主人贴贴。
于洲放弃挣扎,自暴自弃地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早晨郁昙摸于洲的腹肌,嘲笑于洲这种在健身房练出来的肌肉就是看着好看,实际上没有什么用处。
郁昙的手在于洲的六块腹肌上画着圈圈,摸完腹肌还不满足,开始对于洲的胸大肌动手动脚。
他撇撇嘴:“肌肉发达,头脑简单,长着一身腱子肉有什么用,不还是摆设?”
于洲握住他的手腕,突然猛地一个翻身把郁昙的双手按在床头,把他压在身下,语气淡淡地说道:“是不是摆设你怎么知道?”
于洲的气息实在是太有侵略性了,那种顶级的强大压迫感让郁昙头皮发麻,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腰一下子就软了。
他红着脸,目光闪躲着,咬着下嘴唇移开目光,留个于洲一个红到滴血的侧脸。
于洲捏着他的下巴,迫使郁昙转过头,狠狠地亲上了那张嫣红的嘴唇。
狡诈的狐狸遇到冷酷的猎人,力量差距太过悬殊,狐狸在猎人面前毫无还手之力,就像一只待宰的可怜小羔羊。
洁白柔软的皮毛被弄乱,全身要害都被猎人拿捏着,想要挣扎逃走,却把猎人狠狠地掐住蓬松的大尾巴给拽了回来。
狐狸终于知道害怕了,乖乖地躺在床上,伸出两只雪白的前爪,带着几分示弱和讨好,小心翼翼地搭在猎人的肩膀上,用柔软粉嫩的肉垫轻轻踩着猎手厚实宽阔的肩膀。
狐狸很聪明,用最柔软动听的声音嘤嘤呜呜地叫唤,希望能用哀切可怜的声音换来猎人的一时心软。
猎人已经忍受这只狡猾的坏狐狸很久很久了。
他很早就想拎着这只坏狐狸的前爪把它扔进锅里炖汤喝。
锅里没扔成,换一种吃法也很不错。
.......
.......
雪白的被子被扔到地上,床上一片狼藉,郁昙呜呜地小声啜泣,真丝床单皱皱巴巴,两只羽绒枕头也被扔在一旁。
他带着满身痕迹,整个人湿漉漉的,双眼迷离地倒在于洲怀里,那凄惨的小模样让他看上去像个被弄坏的破布娃娃。
他整个人汗津津的,哭的全身颤抖,金棕色的发丝黏在潮红的脸颊上,纤长浓密的睫毛都被泪水打湿了。
他现在实在是可怜极了,被于洲欺负的很惨,破破烂烂凄凄惨惨的可怜模样,哪里还能看出平时的威风和骑在于洲头上作威作福对于洲呼来喝去的模样。
狐狸汤没喝成,于洲毕竟吃软不吃硬,看他这惨戚戚的模样不禁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有点过分。
但是想起郁昙平时的嚣张样子,硬生生收起了心疼他的心思,D掐着他的腰冷笑道:“我的肌肉有没有用?”
郁昙抽发出一声长长的抽噎,泪眼朦胧地说道:“呜...有...有用...”
第74章 坏种15
郁昙一身红痕,趴在于洲的六块腹肌上哭哭啼啼,奶白色的脸颊带着诱人的酡红,被汗水和泪水浸得亮晶晶的,和小麦色的六块腹肌形成鲜明的对比。
于洲的腹肌已经被他哭湿了,上面糊着一层眼泪,郁昙那毛绒绒湿乎乎的头发撩得他发痒,本想把郁昙弄下去,看他泪眼朦胧的样子,他躺在床上无语凝噎,看着天花板开始发呆。
吃早饭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往常的时候郁昙的父母都会喊他们吃早饭,唯独今天没有,估计是两个人闹出的动静太大,被两个老人家给听到了。
这都是什么事啊。
于洲抬手捂住脸,从床上坐起来,伸手摸了一把郁昙的脸,郁昙发出一声软软的呜咽,以为于洲还没有满足,呜呜地叫唤了两声就吸着鼻子伸出一截粉红濡湿的舌尖,哭着舔他的手指。
于洲脑门一麻,赶紧把这个磨人的家伙从床上捞起来直奔浴室。
于洲抱郁昙是那种大人抱小孩的手法,他臂力十分强大,单手就能把郁昙抱住,郁昙被他箍住腰,软绵绵地趴在他肩膀上,从上往下地看着于洲的流畅漂亮的北极线条。
把浴缸放满水,打开收纳着浴球的柜子,于洲支着里面的一排花里胡哨的浴球问郁昙:“你想要那个?”
郁昙扒着于洲的肩膀回头看了一眼,声音还带着一丝哭腔,用带着浓重鼻音的声音小声说道:“要彩虹的,比较有感觉。”
于洲拿起浴球,往放满水的浴缸里一扔,彩虹浴球就开始在宽大的浴缸里畅游起来,尾巴里喷出一道七色彩虹。
把郁昙放在七彩浴缸里,于洲开始帮郁昙洗澡,郁昙已经累得连胳膊都抬不起来了,倒在浴缸里任他搓扁揉圆,要是碰到一些敏感部位,还会小声地哼唧两声以示不满。
在于洲的印象里,郁昙还从没有这么老实过。
清理完郁昙的身体,浴缸里的七彩颜色已经消失了,变成了一种很漂亮的薰衣草紫色,于洲把郁昙从紫汪汪的浴缸里捞起来,拿着花洒把他冲洗干净,用着大浴巾把他裹成了一条瑞士卷扛回卧室。
刚把郁昙放回床上,郁昙眼睛一闭,居然累得睡着了。
于洲只好拿着吹风机开了最小一档,把他湿着的头发给吹干,然后一个人去厨房里找了点吃的,随便对付了一口。
吃完东西一看手机,居然已经十点了,于洲倒吸一口冷气,万万没想到居然和郁昙胡闹了这么长时间。
中午吃饭的时候郁昙才缓过来,郁昙的父母在他俩之间隐晦地打量着
吃完饭之后郁双德十分和蔼亲切地喊住了于洲:“小洲,和我来一下书房。”
郁双德的书房非常震撼,简直就是个小型图书馆,别墅的层高本就比较高,所以直达棚顶的摆满了书的木质书架就显得特别的壮观。
于洲也是看过几部偶像剧的,他在心里悄悄琢着,会不会出现偶像剧里的经典情节,郁昙的父亲会不会掏出一张支票拍在桌上,用严厉的语气命令他离开他的儿子?
书房里有一张特别大的木质书桌,一共摆放着四把椅子。
于洲坐在书桌对面的另一把椅子上,刚刚坐下,郁双德就用特别复杂的眼神看着于洲,大约过了五六秒,他才叹了一口气,有些愧疚地说道:“小洲,小昙不是一个好孩子,他天生就和别的孩子不一样。”
于洲点点头,沉声说道:“我知道,您之前就和我说过。”
郁双德眼中的愧疚之色愈发浓郁了,“你和小昙现在已经在一块了是么?”
这个问题倒是让于洲微微愣住了。
说实话,他目前无法定义他和郁昙是什么关系,说起来不过是两个人之间的性吸引力太强大,涂个玫瑰精油后就擦枪走火,双方趁着这个机会滚到了床上去,互相吃了对方的一点肉渣。
非常深究的会,勉强算是炮友关系。
但是于洲当着郁昙爸爸的面是绝对不能这么说出口的,于是沉默地点了一下头,算是默认两人之间是情侣关系了。
他这么一点头,郁双德的表情和眼神顿时又复杂了一层,他张了张口,神色郑重地说道:“小洲,我和你伯母就郁昙这么一个孩子,以我们的条件,原本可以再要几个孩子,但是你知道我们为什么没有么?”
于洲摇摇头。
郁双德说道:“我们家一共有四个孩子,我是家里最小的一个。”
于洲有些惊讶:“我看过有关您的报道,上面说您是家中独子。”
郁双德露出一个夹杂着几分五百的苦笑:“我当然要这么说,我父亲对外也是这么说,因为我是家里唯一一个正常的孩子。”
“我们家族女孩很少很少,所以我们家四个全是男孩,我的三个哥哥......”
他顿了顿,有些难以启齿,好一会才继续说道:“一个被执行了死刑,一个无期徒刑,另一个在警察抓捕时中弹身亡。”
饶是以于洲沉稳的心性也不禁倒吸一口冷气,郁双德看他震惊的样子,脸上露出一个沧桑而疲惫的神色。
“我们家族的男性没几个正常的,小昙出生的时候我一直很担心,但我也抱着一丝侥幸心理,因为我和小昙的妈妈都是都是正常人,两个正常人,生出的孩子正常的几率也会高一些。”
“小昙出神后我就很紧张,但是他小的时候像个小天使一样,爱玩,爱闹,爱笑,除了爱尿床,他完全就是个正常孩子的模样,我也就慢慢放松了警惕。”
于洲问道:”那您是怎么发现的?“
郁双德说道:“我资助了一个乡下孩子,那会国家有个扶贫政策,我们这些商人响应国家的号召,一起去给贫困地区捐助物资。”
“当地的乡民为了招待我们,去一户人家买了一只小羊羔,村长把小羊羔拴在一棵树下面,我们在屋里听村长说村子里的状况,不一会就听人在外面喊有人偷羊。”
“一大堆人乌泱泱地出去,过了一会就把偷羊的人抓到了,那是个半大的男孩,经常在山坡上放羊,这小羊羔就是他家的,他舍不得小羊羔,和我们说这小羊羔是他看着母羊生出来的,不能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