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苦短,何妨一试。
他摸了一把谢昙头上的小卷毛,“那你等着,我订点东西。”
于洲打开了外卖软件,一听到有东西吃,谢昙的眼泪立刻止住了,他抱着毯子一角揪来揪去,安静地趴在床上等着于洲给他点的外卖。
25分钟后,门铃声响起,于洲定的东西被跑腿小哥送过来了。
是一盒安全套和一瓶润滑油,还有消肿止痛的药膏。
这些东西被一个黑色的牛皮纸袋装着,上面贴着红色的密封条。
于洲拎着小袋子来到了客卧,饥饿难耐的谢昙早就翘首以待,正以一个十分标准的鸭子坐姿势坐在床上等着于洲的投喂。
连姿势都摆好了,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谢昙看见于洲手里的小袋子后,眼睛顿时露出了失望之色。
他怎么就订了这么一点吃的?
他根本吃不饱的呜呜呜。
小饕餮垂头丧气地耷拉着眼睛,语气很难过地说道:“哥哥,你要怎么喂饱我呢?”
于洲拆开牛皮纸袋上的封条,从里面拿出了那盒好不容易买到的最大号码的安全套。
他很认真严谨地估算了一下,从容的说道:“应该会喂饱你的。”
小饕餮更难过了,他忧郁地看着于洲脱下了身上的睡衣,露出了如雕塑般的强健身体。
他睫毛上挂着两颗泪珠,神情疑惑而天真,带着不自知的诱惑,用带着哭腔的软软声调问道:“哥哥,你脱衣服干什么?”
于洲一边拆着小雨伞的包装,一边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你是哪来的小妖精啊,你这么会,这样真的让我有点无所适从。”
小饕餮的眼神带上了一丝迷茫。
于洲伸出一只手捏住了他的脸,用粗糙的指尖拭去他脸颊上的泪珠。
满脸是泪的小青年就像易碎的露珠,让人既想小心呵护,又想无情摧毁。
于洲俯下身,对着谢昙那柔软的嘴唇亲了下去。
小饕餮稀里糊涂地被男人抱在怀里,被于洲亲了又亲,他觉得不太对,但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直到紧要关头,他才恍然大悟。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他已经没有任何力气了,只能可怜兮兮地流淌下一串串的眼泪。
他瞪大眼睛,流着眼泪,“呜呜...哥哥...你怎么能这样呢....”
于洲以为他在说骚话,再一次吻住了他的嘴唇,来了一次缠绵的深吻。
小饕餮泛着泪花的眼睛渐渐迷离,只好全身无力地任人摆布。
两个半小时之后。
小饕餮抱着毯子一角,躲在床角伤心落泪,呜呜地哭着说道:“哥哥,你怎么能这么坏呢。”
于洲一边给身上的抓痕上药,一边无奈说道:“还没玩够?”
他看了一眼脸颊哭得红彤彤的谢昙,问道:“吃饱了么,还觉得饥饿么?”
谢昙擦了一下眼泪,被泪水濡湿的睫毛轻轻一颤,很认真地想了想。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转头看着于洲,带着三分疑惑三分惊喜三分不可置信以及一分的餍足,舔着嘴唇用沙哑的声音说道:“诶,我怎么不饿了呢?”
倚在床头的于洲摇摇头。
现在的小烧零啊。
啧啧啧。
这并不是谢昙的错觉,而是他真的没有那么饥饿了。
就是臀部有点痛,腰肢酸软无力,身上也黏糊糊的,脑子还没有从方才极致的快乐中完全清醒过来,有点空虚,又有点满足。
谢昙扯着毯子擦了擦眼泪和汗水,偷偷的往于洲身上瞄了一眼。
薄薄的夏被盖住了于洲的下半身,六块饱满的腹肌浸满汗水,肩膀和后背处有数道红色的抓痕,给这个冷漠的男人增添了一丝不羁的野性。
再冷漠的男人,那里也是滚烫火热的。
谢昙小脸一红,吃饱喝足的他虽然免受饥饿之苦,但心里还是略有不满。
手里攥着毯子一角揪来揪去,他沙哑着嗓子,哼哼唧唧地说道:“哥哥,你就是这么骗男孩子和你做这种事情么?”
把药水涂在伤口上,那些抓痕接触到药水后泛起一阵又一阵的刺痛,于洲嘶了一声。
也不知道谢昙的爪子为什么这么锋利,像只野兽似的,现在又听他说这种话倒打一耙,于洲脸上又浮现出一个无奈的笑容。
“我以前一直单身。”
虽然来到人间没几年,但小饕餮也是明白什么叫做单身的。
一双漂亮的狐眼惊疑不定地看着于洲,左看右看也丝毫想不通为什么于洲这样的人,长这么大了都找不到与他交尾的伴侣。
不想他,刚刚从一只小饕餮化成人形没几年,就被狡猾的人类夺去了他的贞操。
想到这里谢昙又变得悲伤了,他捧着毯子角,眼里再一次泛起了泪花:“呜呜呜,我的第一次就这么没了,我以后再也不是一只清清白白的小饕餮了,我脏了,我不干净了。”
于洲吃了一惊,手里拿着的药水差点掉了下去,连声音都微微变了调:“你是第一次?”
小饕餮悲伤点头,他伸手摸了摸自己还在红肿发痛的翘臀,吸了吸鼻子,心情萧瑟地对于洲说道:“是啊,好歹我也是饕餮,第一次竟然如此草率。”
“没有玫瑰花,没有烛光晚餐,没有告白礼物,就在一个平凡的夜晚,在一个普普通通的床垫上,发生了如此不普通而又不平凡的事情。”
“我可是饕餮呀!”
确实,谢昙可是拥有千万粉丝的著名美食吃播——饕餮,在一个客卧闲置的床垫上把人家这样那样,又那样这样,确实不够隆重。
于洲已在床头沉默了一会儿,有些歉疚地说道:“抱歉,我也是第1次,所以没有太多经验。”
他清清嗓子,神色很郑重地对谢昙说道:“你觉得我们之间还算和谐吗,还有哪些地方需要我们进行改进,还是你只想浅尝辄止,然后结束这一段关系。”
开玩笑,饕餮好不容易吃饱一次,怎么可能浅尝辄止,结束这一段关系。
谢昙立刻往于洲身上一扑,一记信仰之跃后,脸颊顿时撞在了于洲的六块腹肌上。
他嗅着从于洲身上散发出来的神土息壤的味道,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急切。
他泪眼朦胧:“哥哥,我不要浅尝辄止。”
可怜的小饕餮流着眼泪朝着于洲撅起了他的小翘臀,“如果这就是吃饱饭的代价,那我愿意承受被肆意玩弄的命运。”
于洲再一次虎躯一震。
他总是能从这个小青年嘴里听到许多虎狼之词,不由得感叹现在的小烧零怎么变得如此狂放大胆,淫词浪语好像不值钱似的往外吐。
玩得可真花。
他再一次被震撼到了。
既然已经发生了这种亲密的关系,两人便不用分开睡了,于洲把娇软无力的谢昙抱进了主卧,他铺好被子打开空调,抱着谢昙睡着了。
小饕餮被神土息壤的味道包围着,这一夜睡得格外安心,再也没有被饿醒过。
当清晨的太阳光洒在他们身上的时候,他们还在睡,房间里弥漫着暧昧的味道。
于洲睁开眼睛,房间里的气味让他有些心猿意马,谢昙像只猫一样贴在他的怀里熟睡,于洲抚摸着他如丝绸般滑腻的肌肤,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终于体会到了那些单身狗所不能体会到的快乐。
谢昙的面容在阳光下显得晶莹剔透,于洲伸手抚摸着他的一头小卷毛,谢昙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闻到神土息壤的味道,不禁眯起眼睛,像只小狗似的在于洲身上嗅来嗅去。
他的鼻尖蹭着于洲的脖子,一头小卷毛蹭着于洲的下颌骨,清晨这个时候大家都懂,人总会比往常格外精神些。
于洲捏住了谢昙脖颈后面那块皮,把他摁在了床上。
开荤的男人总是有些不知节制。
可怜的小饕餮哭了一早晨,下床吃早饭的时候脚尖软得走不了路,还得让于洲把他抱起来。
好不容易吃完了早饭,于洲又抱着小饕餮坐上了车子。
虽然因为户籍和社保问题没于洲没在莘州买房,但是于洲买了一辆车。
谢昙坐在副驾驶上,眼神依旧迷离着,晕晕乎乎的问于洲:“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于洲给他系上安全带,往他手里塞了一袋刚买的小面包,小面包用牛皮纸袋装着,热乎乎香喷喷的。
小饕餮怎么可能拒绝投喂呢。
纵然搞不清楚状况,他还是非常快乐的拿出一块小面包塞进了嘴里。
是紫薯夹心馅儿的小面包,夹心是一整块小紫薯,他又吃了几个,发现袋子里还有南瓜馅和豆沙馅的口味。
于洲把车子开出了车库,他看着后视镜,对谢昙说道:“我们去医院做个身体检查,交换一下彼此的体检报告。”
谢昙又拿了一个小面包扔进嘴里,说道:“检查什么?”
现在的小烧零为了爽简直什么都不顾了!
于洲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神色认真看了谢昙一眼:“在这种事情上,我是很认真的,我不是随便的人,希望能有一段长期稳定的关系。”
谢昙正专心致志里吃着袋子里的小面包,于洲的话他没有太注意听,就随口说了一句:“我也很认真的,想被哥哥长期稳定的喂饱。”
于洲:“......”
他心情复杂。
不说骚话就不能活了是吧!
车子开到医院,经过了各项基本的检查化验之后,他们交换了彼此的体检报告,发现对方身体各方面都很健康。
谢昙把体检报告折成了一个纸飞机,在医院附近的公园里扔来扔去,于洲在公园附近的小吃车里买了两根烤肠,考虑到谢昙那惊人的胃口,又去旁边的奶茶店买了两杯奶茶。
谢昙一口一根烤肠,又光速喝完了两杯大杯奶茶。
但是这点东西怎么可能满足饕餮的胃口呢,谢昙很快又感受到了那种火烧般的、能让人失去理智和尊严的饥饿感。
那是一种恨不得一口吞掉整个世界的饥饿,于洲牵着他的手,走过一处卖氢气球的地方,谢昙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想要觅食的本能,喉咙里发出叽里咕噜的低吼。
牵着妈妈的手嚷嚷着要买氢气球的小女孩瞬间被这一连串野兽式的吼声吓哭了。
于洲刚要问谢昙到底怎么了,他的眼前瞬间一花,右边肩膀突然一痛。
居然又被谢昙狠狠的咬了一口!
新伤叠旧伤,这家伙是属狗的吗?
正要呵斥几声可怜兮兮的小青年,谢昙已经满眼是泪的抬起头,哽咽说道:“哥哥我好饿,我快饿疯了,我快饿死了,快救救我吧!”
已经有很多路人的目光隐晦地看向了这里,他们的眼神仿佛是在说:难道我也是你们play中的一环吗?
于洲还要脸,他立刻扛起哭成泪人的谢昙,溜进了公园里的公共洗手间
两个小时之后,他又牵着谢昙的手,半搂半抱地将一脸迷离的谢昙从洗手间里拽了出来。
两人坐在公园的长椅上,树荫将他们完全遮蔽。
吃饱喝足的谢昙倚在于洲身上吃着甜筒冰淇淋。
他一脸轻松和餍足,于洲却面色严肃,开口说道:“你是不是有性爱上瘾症,你不要为此感到羞耻,更不能讳疾忌医,我以前有一位同事就有这种症状,这个病对生活影响非常大,如果你真的患有这个难以启齿的疾病,你放心,我会陪你一同去医院进行治疗?”
谢昙疑惑:“你在说什么?”
于洲以为他的大脑已经完全被欲望支配,现在的脑子可能还不是太清醒,听不懂太复杂的语言,于是就很耐心地说道:“我在问你有没有性瘾症。”
第185章 饕餮5
小饕餮的词汇量只能满足日常基本需求,像是性瘾这种词汇对他来说已经算是生僻词了。
但是小饕餮也是有自尊心的,他不想让人知道他是一只没有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饕餮,只好硬撑着,模棱两可,小心翼翼地说道:“关于这个疾病,在你心中,你是怎样定义的呢?”
于洲回想起那位患有性瘾症的同事,对这个难以启齿的疾病进行简单的总结。
“就是不做这种事会很难受,甚至会疯掉,已经影响到你的日常生活,严重的时候,你的脑子里就只有这一件事情,甚至会抛却自己的羞耻心和尊严,来疯狂地渴求这种东西。”
这就是小饕餮在直播的时候不愿意说话的原因,人类的语言体系实在是太复杂了,一件简单的事情非得用那么多复杂的语言来描述它。
不吃饭就会饿死。
饥饿已经严重影响了他的日常生活。
因为饥饿会疯狂的想要吃东西,会抛却自己的羞耻心和尊严,疯狂地渴求食物这种东西。
歇斯底里,不顾形象地大喊大叫,像一只饿红眼的野兽,脑子完全装不下其他东西,只剩下干饭这个终极目标。
回想起这些年来因为饥饿所遭受的折磨,小饕餮的眼眸又一次湿润了。
“怎么不算呢。”
“就是你说的这样,永远不会有满足的时候,每天都想吃饱,哥哥,我真的很难受,你不知道我有多么痛苦。”
甚至为了摆脱这种饿到发疯的感觉,刚刚化成人形没几年的他,就抛弃了羞耻心和自尊心,任由自己的小翘臀惨遭人类玩弄。
虽然两人说的完全是两件不同的事情,彼此间的交流却意外和谐。
于洲眉头紧锁,已经在心中思考起来,要不要联系那位同事,请求他推荐靠谱的医生。
肩膀突然一沉,谢昙的脑袋又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像只小仓鼠似的咔咔咔地啃着甜筒冰淇淋的蛋卷。
他额头上还覆着一层薄薄的细汗,脸颊潮红未退,雪白的脖颈上红痕点点,他吃冰淇淋的时候不小心,鼻尖上蹭了一点,像是顶着一朵小小的云。
他吃的开心,舔着纸筒里的最后一点蛋卷碎屑,眼睛亮晶晶地说道:“哥哥,这个冰淇淋真的好甜。”
于洲伸出手指抹去谢昙鼻尖上那一点即将融化的冰淇淋,觉得他可比冰淇淋甜多了。
公园附近不远处有一条小吃街,于洲和谢昙在公园的长椅上坐了一会儿后,就带着他去了小吃街一路扫荡。
饕餮对以食物一向是来者不拒,他非常快乐地从街头吃到了街尾,而且小腹平坦,那些食物仿佛进入了无底洞,谢昙的肚子没有丝毫鼓起的迹象。
这明显不符合常理,就算是身材再好的人吃了大量食物后腹部都会微微鼓起,更何况谢昙吃掉的东西是5个成年男子的分量,就算他天赋异禀,消化食物的速度非常快,那也不能吃了和没吃一样。
他忍不住伸出手,往谢昙的腰上捏了好几把。
谢昙敏感的腰身顿时轻轻一颤,小饕餮的眼眸微微睁大,迅速回头左右环顾一圈,手里的烤羊肉串都忘了吃。
无耻人类!
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如此有伤风化的之事!
谢昙红着脸,眼睫轻颤,眸光闪烁,悄悄勾住了于洲的一根手指,在于洲的手掌心里挠了一下。
手掌心突然被挠,一股酥麻的痒意顿时传遍了整个手臂。
于洲虎躯一震,看向谢昙。
谢昙面色晕红,一脸欲语还休。
他以为谢昙的性瘾症又发作了,左右环顾一圈,发现小吃街人来人往,根本没有隐蔽的位置,只有在不远处有一家连锁酒店。
他只好又往谢昙手里塞了一把烤串,然后拽着他快步往酒店的方向走。
这年头的人是懂怎么做生意的,连锁酒店旁边就是一家规模很大的成人用品商店,就连店里的灯光都是暧昧的粉红色。
那些花里胡哨的成人用品放在粉色拉菲草上,一旁还放着用词大胆的说明书。
就算是洒水车也有耗尽的时候,于洲考虑到自己毕竟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不是一台不知疲倦的永动机,有些时候还需要借助现代的高科技产品帮助谢昙进行辅助治疗。
他的同事说过辅助治疗很有必要,人类不能因为这种难以启齿的疾病而感到羞耻,想要让备受折磨的身体获得解脱,首先要解脱自己的心灵。
想到这里,于洲不禁为谢昙的未来感到忧愁,好好的小青年,怎么就得了这种病呢,要是治不好,未来要怎么办?
他的同事就是因为症状不断加重才忍痛辞职的。
不知人心险恶的小饕餮一脸好奇地在店里逛来逛去,当于洲拿着一大袋东西走出成人用品商店的时候,他还特别天真单纯的问了一句:“哥哥,这些东西能吃吗?”
啊这......
虽然知道眼前这个一脸纯洁无辜的小青年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烧零。
但每一次他说骚话的时候,都是让于洲那么的措不及防,而且招架不住。
他脸上又露出了那种近似于无奈的笑容,倒是谢昙脚步雀跃地跟在他身边。
不再饱受饥饿之苦,他这时才有心思观察这个世界的一草一木。
天真蓝,云真白,树长得真高,草长得真绿。
路边的花朵真香,小鸟叽叽喳喳的叫声真好听。
还有走在他身边的男人,真帅!
被神土息壤的气味包裹着,谢昙连手里的羊肉串都不想吃了。
他眼神陶醉地凑过去用鼻尖蹭着于洲的脸,这里闻一闻,那里嗅一嗅,又吧唧一下亲了于洲的脸。
于洲这个人平时看着总是冷冷淡淡,可是恋爱的时候倒也相当纯情。
虽然脸上的表情还是看不出来什么,可是耳根已经微微泛红,嘴唇也在不知不觉中微微翘起。
趁着于洲还在愣神的功夫,谢昙又蹦蹦跳跳地往前走,随手摘一根路边的草放在眼前晃来晃去,或者跳起来摘一片树叶放在于洲的肩膀上。
就这样,于洲带着一路蹦蹦跳跳的谢昙来到了酒店,他觉得这是一场漫长的战役,于是定了一个大床房,还在酒店附近的小超市里买了一点吃的东西。
一切准备就绪,吃完最后一串羊肉串的小饕餮被于洲抱进浴室里洗刷刷,裹着浴巾的小饕餮走出浴室,就稀里糊涂地被于洲摁在酒店的大床上。
紧要关头时,小饕餮瞪圆眼睛,“唔...唔...”
可他已经软手软脚,无力反抗,只能泪汪汪地被这样那样,在被那样这样。
涉世未深的小饕餮终于明白了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的真正用途。
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呜呜呜...呜呜呜...哥哥...你真的好坏...你太坏了...呜呜呜...”
于洲吻上了谢昙的嘴唇,谢昙一连串的哭声悉数被吞进了肚子里。
轨迹多端的狡猾人类,又开始欺负他这只单纯的小饕餮了!
足足三个小时过去后,于洲问趴在床上一直嘤嘤嘤的谢昙:“现在饱了吗,还饿吗,觉得满足了吗?”
虽说被欺负的很惨,但是小饕餮确实不饿了。
于洲粗糙的指腹正在轻柔地抚摸着他的脸颊,为谢昙拭去脸上的泪珠,举止之间带着安抚的意味,谢昙往他的掌心蹭了蹭。
随即又迅速清醒过来。
诡计多端的人类,打一棒子又给一个甜枣,以为这样就能让堂堂神兽饕餮忘记被肆意玩弄的耻辱了吗!
谢昙哼了一声,往于洲虎口处咬了一口。
刚要下重口,想了想又有点舍不得,就只好很敷衍地用尖尖的小虎牙磨蹭了两下。
于洲的手又沾满了谢昙的口水,他揉了揉谢昙的脑袋,心底泛起一股奇异的温柔。
这个晚上他们是在酒店里度过的。
辞职之后开始甜甜的恋爱,虽然这一段恋爱来的有点不同寻常,甚至有点莫名其妙,但是于洲非常开心。
他本来就不擅长处理人际关系,也不会像大多数男男女女一样陷入爱河后开始极限拉扯,上演一出轰轰烈烈的爱恨情仇。
他就是那种一心想要过日子的朴实的男人,认定一个人就会很认真地思考未来的生活,并提前做好各种计划。
当谢昙趴在他的六块腹肌上打着小呼噜的时候,于洲已经把他们养老的地点都选好了。
不当社畜之后,于洲的植物神经紊乱综合症已经治愈了大半,心悸胸闷的症状开始慢慢减轻,躯体性的游走疼痛发作的次数也开始减少,睡眠质量也一天比一天好。
告别了卷生卷死的生活,又有美人在怀,这时候的他才终于觉得自己活得像个人。
于是于洲脸上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抱着谢昙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今天晚上的睡眠质量依然很好,就是睡到半夜之后胸口突然有点闷。
于洲还以为自己植物神经紊乱综合症又开始发作了,于是慢悠悠地睁开眼,准备悄悄下床拿起手机,然后拨通药房电话,让人送两个便携式的氧气瓶吸会氧。
酒店的窗帘已经被拉上了,两片厚重的深灰色丝绒窗帘中间露出一条缝隙,皎洁月光洒进来,于洲发现自己的胸口上有一片朦胧的黑影。
他以为那是谢昙的头发,却又觉得形状不太对,于是伸手摸了一下。
结果他摸到了一手冰凉的鳞片。
于洲瞬间清醒,他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抖着手往胸口上一照,这才发现胸口上趴着一只布满漆黑鳞片的小动物。
这只小动物只有小狗那么大,样子有点像蜥蜴,但比蜥蜴要狰狞很多,有点像于洲在一些绘本里看过的西方龙。
这只小动物通体漆黑,只在眉心处生着一道金色的竖线,看起来还有点威严。
比整个身体还要长上两倍的漆黑尾巴搭在于洲的大腿上,尾巴尖尖正在打着旋,随着呼吸的节奏缓缓摇摆。
于洲也算见多识广,但他在脑中搜索了很久,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动物。
他正想叫醒熟睡的谢昙,担心谢昙被这只不知道从哪溜到床上的小动物给吓到。
一回头,却发现身侧的床铺空空如也。
因为神经紧绷,于洲不动声色的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拨通了谢昙的手机号码。
谢昙喜欢把手机放在枕头底下,当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于洲看见趴在他胸口上的小动物睁开了眼睛,露出一双金光璀璨的眼眸。
它的眼睛就像两个亮亮的小灯泡,睁开后漆黑的房间都被金色的光束照亮了大半。
小动物的眼神明显有些迷糊,它打了一个哈欠,很不情愿地挪蹭着身体,伸出一只爪子从枕头底下刨出手机。
黑的龙爪熟练地接通了电话,布满漆黑鳞片的小动物贴着手机话筒,发出一声嗷呜低吼。
它瞬间意识到了什么,两只璀璨的金色眼眸不再迷离,缓缓地转过头。
于洲倚着床头,手里举着手机,静静的看着它。
四目相对。
彼此的心情都很复杂。
小饕餮正在拼命往枕头里钻,试图把自己的身形完全藏起来。
于洲手急眼快地扯住了它露在外面的尾巴,把它从枕头里给拽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