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攻专治反派BOSS受—— by鹿野修哉

作者:鹿野修哉  录入:07-26

他以前最爱食物,时刻处于饥饿中,永远不知满足,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会有尽头,直到遇见于洲。
他爱食物,也更爱于洲。

第188章 度假1
于洲是一名正在读大三的大学生,家境小康,来自一个18线小县城,父母都是工作清闲的公务员,靠着在高中时代的卷生卷死,终于考进全国排名Top2的大学。
他目前正在学习计算机,准备将来当一名程序员,最近正在考虑的事情是将来要不要读研,还有这个暑假要不要和室友一起出去度个假。
寝室一个四个人,其他室友都是新京本地人,一个是富二代,一个是官二代,一个来自书香世家。
在这个宿舍里,只有于洲是一个家境普通的男大学生,室友们一个月的生活费比他一年的生活费还多,一双鞋子可以抵得上他两个月的饭钱。
身处这样的环境里,于洲心中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他是一个天生寡淡的人,向来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和情感上的强烈起伏。
随着年龄的增长,他的性格更加淡漠冷静,脸上的表情更是非常单一,甚至还被室友和同学们调侃,说他是一个有着人类外表的机械仿生人。
但这并不妨碍于洲的好人缘,很多人都觉得他是一个面外冷内热的人,因为只要大家有什么忙,他一般都会帮。
所以在众人的心目中,他是一个沉默寡言的好人,而且非常的安全可靠,特别是期末考试的时候,于洲的笔记和资料就像一根定海神针。
正在于洲坐在书桌前,沉思是否要考研的时候,他的富二代室友回来了,还给他带回了一盒学校附近水果店现切的水果盒子。
富二代室友名叫玉津琢,他这个姓是非常少见,是百家姓里没有的姓氏。
这个姓氏的来源于洲并不是很清楚,不过当世界首富也姓玉之后,这个姓氏就被大众所熟知了。
富二代室友就是世界首富家族里的一个旁支,家里管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公司,最主要的来源还是各种分红。
用富二代室友的话来说,就是他家里这个资产,在他的家族根本就排不上号。
但是他的下限是有些人一辈子都达不到的上限。
比如于洲,他觉得自己就算拼命卷一辈子也卷不到富二代室友110的资产。
大多数人过着的都是一眼就能望到头的日子,他也是大多数人的一份子,他的人生会一直很平淡,是那种一眼就看到头的平淡,没有任何惊喜,也不会有任何惊吓,所有发生的事情都会在他的预料之内。
对于普通人来说,人生本来就是平淡的。
这个事实可能令人沮丧,但平平淡淡普普通通的过一辈子,也是幸运的一种啊。
玉津琢把水果盒子放在于洲的桌子上,很热切地也对于洲说道:“度假那件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反正暑假闲着也没事,不如陪我一起去看看热闹吧,毕竟机会难得嘛!”
像玉津琢这种富二代能说出机会难得,那就一定不是普通的场所。
那确实不是一个普通的场所,而是一个私人海岛,占地面积很大,完全买下来加上办理产权加上对海岛上各种设施的后续维护,林林总总的费用加起来大约要28亿元。
还是很多年前的28亿元,现在通货膨胀,如今这个私人海岛已经价值百亿元以上。
至于玉津琢为什么会带着于洲去这个海岛,原因是不久前世界首富与世长辞,留下一大堆遗产等着一大堆亲戚继承。
关于世界首富留下的遗嘱,这个于洲并不了解,这种私密的事情也不是他一个外人能够知道的,但可以想象,那一定是一个非常恐怖的天文数字。
还有一部分遗产并没有立确切的遗嘱,需要首富的律师按照人头数来分配遗产。
作为家族的一员,玉津琢自然也算一个人头数,反正蚊子再小也是肉,能分一笔就分一笔,谁会嫌钱多呢。
“有钱人怎么了!”
玉津琢说道:“有钱人也会很焦虑的,资产缩水,后代败家,再加上有一些脑子不清楚的二代想要创业,每个十几亿的资产,就很难拥有安全感嘛。”
很多富二代对阶层的跌落,一直有一种很深的恐惧感。
“我听家里人说还有一笔很特殊的遗产等着人继承,家族里的很多人都在争这个,据说可以保数百年的富贵,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
于洲说道:“什么遗产可以保数百年的富贵?”
玉津琢说道:“不清楚,毕竟我只是家族里的很小一个旁支,人家吃肉,我只能喝汤。”
其他两个室友也凑了过来,来自于书香世家的许平一脸艳羡地说道:“可惜我这次要和我爸妈出国旅游,要不然我也想跟着你一起去长长见识。”
“那可是私人海岛耶,多棒耶!”
官二代室友周永旭打了一个响指:“一听就很棒,我也想去,,可是暑假已经答应了陪女朋友一起滑雪。”
宿舍四个人,只有于洲和玉津琢是单身狗,其他两个室友都有自己的女朋友。
玉津琢的去年分手,于洲分手的时候比玉津琢更早一点,是在大二第一学期结束的时候,算一算都快有一年半了。
他的男朋友和富二代室友一个姓氏,也姓玉。
想起那段过往,于洲的眼神不禁黯淡了一瞬间。
出去走一走也是好事,说不定还能更快地忘掉那段令他现在想起依旧心头刺痛的感情。
“好,我陪你去。”
玉津琢立刻高兴地拍起手,他是那种从小到大身边都有很多人簇拥着的公子哥,不习惯一个人出行,只是这次不能带一些乱七八糟的人,想来想去,只有于洲最合适。
毕竟是定海神针,安全可靠,令人很有安全感。
长达一个星期的考试周过去后,期末考试终于结束了,室友们聚在一起吃了顿饭,最后祝福宇宙和玉津琢玩得开心,回来要请他们吃饭。
于洲和父母打了电话报备之后,就和玉津琢收拾行李,订好机票后,两人就带着行李箱出发了。
飞机起飞,飞向碧蓝的天空和雪白的云层。
于洲坐在靠窗的位置,想起他上一次坐飞机的时候。
他上一次是和他那个脾气很不好的男朋友坐飞机,飞机飞在高空,他看着窗外的风景,那时正好有一束光束穿过云层,于洲正想和身边的人分享时,肩头突然一沉,于洲转过头,看到了他的睡颜。
那么嚣张跋扈的人,睡着的样子却是如此的安静柔和,就连身上尖锐的棱角也悄悄隐去了。
那时候,于洲的心是前所未有的欢欣和快乐,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柔软情绪。
事后想想,于洲觉得自己很可笑,在他心中相当重要并且认真对待的一份感情,对于那个公子哥而言,也只是玩玩而已吧。
对方的世界五光十色,而他的人生平庸贫瘠。
一束光,照到他的世界中,他却天真地以为那是永恒。
于洲揉揉揉自己的太阳穴,自从分手后,他就落下一个偏头痛的毛病,情绪激动或者过度用脑时就会发作,需要吃止痛药才能止痛。
他也曾照着一些视频学过迷走神经的重置方式,但是只要一想到那个人,什么重置方式都不管用,他的右脑还是该疼就疼。
下了飞机之后,玉津琢带着于洲来到了一个很大的庄园里,具体有多大,这个于洲并不清楚,他的眼睛根本望不到这个庄园的尽头,而玉津琢来到这个庄园后也夹着尾巴做人,一举一动都很拘谨。
在这里,于洲见到了很多经常出现在电视和财经杂志中的人物。
晚饭的时候,玉津琢说道:“我们这次要坐私人飞机去那个海岛,加起来一共有30多个人。”
于洲说道:“世界首富的亲戚挺多,他怎么这么大方,一般来说遗产都会交给自己的直系亲属继承的。”
玉津琢说道:“我也觉得挺奇怪,但是有钱就行,何必想那么多?”
“对吧?”
于洲轻轻点头,玉津琢说道:“要是这里有和你年龄相差不多的女孩,你还可以试着跟人家相处一下,你这么帅,女孩子肯定都很喜欢你。”
于洲不置可否。
他一直全神贯注地搜寻着某个人的身影,甚至向玉津琢旁敲侧击地讯问这次去往海岛上的名单,希望那个人能够出现。
但令他感到分外失落的是,庄园里并没有那个人的身影去往海岛上的乘客名单也没有那个人的名字。
在庄园里待了两个晚上,当一架能乘载50人的私人飞机降落在庄园的私人停机场时,于洲和室友带着自己的东西坐上了飞机。
又是一次单调枯燥的飞行,降落在海岛上时,于洲的心情也并没有太多的惊讶或者惊喜,只有满腔说不出来的淡淡失落。
海岛上的景色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壮观华丽,其实很多美好只存在于想象之中,到了实地就会见光死,像是某平台上那些高p过度的旅游照片。
海岛上有一座哥特式建筑城堡,看上去已经有些年头了,像是中世纪的建筑。
于洲很不喜欢这种带着很多尖角的建筑,哥特式建筑唯一让他喜欢的一点就是花窗玻璃了,阳光透过花窗玻璃时,映照出的那种鲜艳而奇特的色彩让他很着迷。
他的书桌上还有一个很精致的花窗玻璃小摆件,闲暇无事或者用脑过度的时候他很喜欢摆弄那个小摆件,看它在原木色的书桌上折射出缤纷多彩的光线。
这种哥特式城堡里的房间非常非常多,常用的房间也就那么几间,那些视野非常好、装修也很豪华的房间已经被一些上了年纪的长辈挑走,剩下的房间就勉勉强强了。
于洲和玉津琢住在三楼相邻的两个房间里,因为四周都是海面,房间很潮湿,玉津琢很忧郁地自我安慰:“害,反正也只是住几天,凑活一下吧,等离开这里,我带你去别的地方玩。”
换上新的被褥,把房间简单的打扫一下,于洲打开了自己的手机,发现这个海岛上居然没有信号。
他只好打开了自己随身携带的墨水屏阅读器,玉津琢又溜到了于洲的房间,坐在床上拿着没有信号的手机唉声叹气。
现代人可是离不开网络的,断了他们的网线跟断了他们的命差不多。
“喂,手机都没信号了,你怎么还这么淡定。”
于洲淡淡说道:“不淡定也没用,手机没信号还是没信号。”
玉津琢又拍了一下自己的手机,突然惊喜地喊道:“诶,有信号了,就三格信号,有总比没有强,三格信号也能用。”
晚上十点半,于洲准时洗漱睡觉。
这次他的睡眠不太好,做了很多乱七八糟的梦,梦里是那个人的脸庞,像一朵在夜里刚刚绽放的昙花。

第189章 度假2
于洲这个晚上睡得并不踏实,那些形形色色的梦,就像一个涂满了鲜艳油彩的怪物,让他的神经产生烈焰炙烤般的痛苦。
他看见了,燃烧着的火焰跳动着,里面隐隐现出一个人的身影。
浓烟滚滚,灰烬从火焰里飘向四面八方,勾勒出一个人形的轮廓。
他静静的站在那,发出一声冷笑,冷笑传向四面八方,又从四面八方传来,无数道冷笑声像风一般地裹挟在一起,充满讥讽和深深的怨毒。
于洲挣扎着,终于从那些光怪陆离的梦境中挣脱出来,他大口的喘着气,看着天花板上的老式水晶吊灯。
身上出了一层黏糊糊的冷汗,外面的月光洒进屋子里,照在了有些发旧的暗红色地毯上。
虽说是价值百亿以上的私人海岛,但这里的景色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夜里一看竟然还有些阴森,让人无端脚底发凉。
于洲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闭上眼睛,抬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胸腔里的心脏还在急促地跳动着,让他全身的血液仿佛在逆流。
隐约能听见隔壁的房间正在放着鼓点强劲的摇滚音乐,他闭上眼睛,抬手揉着自己发胀发痛的太阳穴,回想梦境中的那一声声裹挟在一起的冷笑。
于洲是一个很少做梦的人,也许这跟他寡淡的性格有关,他很少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做一件事就会很专注,不会把心思花费在别的事物上。
他还是第一次做这样的梦,鬼气森森,令人不寒而栗。
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是凌晨2点钟,于洲的右脑现在疼的厉害,天亮之前是别想睡着了。
幸好这次出门他带了常用的止痛药,于是掀开被子走下床,穿着一身单薄的浅灰色睡衣,赤脚踩在地毯上,拿出自己的行李箱在里面翻找起来。
海平面昼夜温差太大,白天的时候,这里的气温还温暖宜人,一到晚上就变得寒冷刺骨,就连于洲这种不怕冷的人都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于洲从行李箱里翻出自己常吃的止痛药,倒了一杯水,皱着眉头吃了一片。
说实话,这个海岛上的建筑一看就年久失修,里面的很多设施都不完全,连个热水机都没有,只有冷冰冰的大桶矿泉水。
他揉着太阳穴回到被窝里,再一次躺在床上,可是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止痛药还没有完全发挥作用,头痛令人烦躁无比,于洲躺在床上反复深呼吸,身上冒出的冷汗已经浸透了睡衣。
住在隔壁的玉津琢是个夜猫子,又是个骄纵的富二代,骤然换了环境很难睡着,他手机里的歌已经换了一首又一首,从摇滚乐换到古风歌曲又换到古典钢琴曲。
于洲又拿起自己的手机看了一眼,他试图看会手机缓解一下头痛转移注意力,结果发现手机又没信号。
在私人海岛这种地方,信号弱一点可以理解,但完全没信号,这就有点麻烦了。
现在的人离开手机切断网络导致与外界失去联系,内心深处总会产生一丝不安和惶恐,就连于洲此刻也不例外。
他反复尝试了几次,发现手机还是没有信号,就当他正要放弃的时候,隔壁房间突然响起一声惨叫。
那是玉津琢的声音!
于洲悚然一惊,下一刻,走廊里突然响起一阵凌乱的脚步声,紧接着他的房门被人猛力敲响。
玉津琢的惨叫在门外响起:“于洲开门啊!你快开门!”
听着玉津琢破了音的凄厉惨叫,于洲连头痛这件事都忘了,立刻跳下床打开了房门。
门外的玉津琢脸色惨白,额头上是大颗大颗的汗珠,身体抖如筛糠,如风中飘零的落叶。
于洲打开门把他拽进来,随后紧紧关闭房门然后反锁,低声问道:“你别紧张,你先平静下来,跟我说说是怎么一回事。”
玉津琢浑身颤抖,上下牙齿开始打架,连字都吐不清楚,哆哆嗦嗦大半天,才从牙缝里憋出一句:“有......有鬼......有鬼啊!”
于洲脸色顿时一变,好在他是一个非常沉稳冷静的人,立刻拽着玉津琢的手臂把他拖到床上,在他后背上猛地锤了两下。
玉津琢狠狠地咳嗽了两声,他一只手死死地抓着于洲的手臂,感受到于洲身上的体温,总算恢复了一点镇定。
于洲坐在他身边,再一次低声询问道:“有事慢慢说,不要急,你刚才说有鬼,是不是自己吓自己,还是真的亲眼见到了?”
在这种阴森森的地方,即使是唯物主义者,也不由得走向唯心主义方向,奢求人类保持绝对的理智和冷静,本来就是一种奢望。
玉津琢仍旧发着抖,这会有于洲在他身边,已经能说清楚话了。
他颤颤巍巍地举起手里的手机,“我想玩手机,手机没信号,我就打开了照相机,想给自己拍几张照片。“
说到这里,他刚刚恢复了一丝血色的脸,瞬间又变成了一片惨白。
“然后我就打开手机,对着房间照啊照,结果你猜我拍到了什么?”
于洲这会儿也有点犯怵:“拍到了什么?”
玉津琢说道:“你知道原生相机拍人脸的时候,会出现一个黄色的对焦框圈住人脸,对吧?”
于洲点点头,立刻就猜到了一些,说道:“然后你的相机里出现了许多对焦框?”
玉津琢吞咽了一下口水,一脸惊惶地点点头:“你说的没错,一开始我还好奇,拿着手机照来照去,还在想照相机里怎么出现这么多对焦框。”
说到这里他猛地打了一个哆嗦,立刻往于洲身边又凑近了一点,挨着于洲的肩膀,他这才鼓起勇气瑟瑟发抖地继续说道:“然后我就突然反应过来了。”
“你知道的,有一些人眼看不到的,但是相机或许可能拍到,我反应过来后全身的血液都凉了,你不知道我当时的心情,我魂儿都要被吓飞了,嗷的一声就往你这里跑。”
于洲说道:“有没有一种可能,是相机出现故障了?”
玉津琢摇头:“这手机我都用了一年多,早不出故障晚不出故障,为什么偏偏来到这里才出故障?”
他说的话有一定道理,这个时间赶的太巧,怎么想都觉得不太对。
于洲在房间四周环顾一圈,压低声音说道:“这里的建筑物看起来很古老,古老的地方总是有很多故事,中世纪有一些传说,比如吸血鬼,狼人,驱魔师。”
玉津琢这会儿恢复冷静,又开始皮了:“不对啊,你这列举的怎么都是西方鬼,咱们东方鬼是没有排面还是怎么的?”
于洲瞥他一眼:“这是重点吗?”
玉津琢缩了缩脖子,于洲有理有据地说道:“这是哥特式的建筑,我第一时间想到的自然是西方的鬼魂。”
玉津琢点点头:“你说的也对,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过了一会,他嘶了一声,用胳膊肘怼了一下于洲,悄声说道:“这里虽然是西方的哥特式建筑,可我们也是东方人啊,你的论据不太充分。”
于洲沉思几秒钟后拿起了自己的手机,义无反顾地点开了照相机。
玉津琢脸色一白,刚要出声阻止,于洲已经举起手机对着房间的各个角落照来照去。
两人屏住呼吸看着屏幕,于洲的相机里并没有出现对焦框,一切都很正常。
于洲说道:“把你的手机拿过来试一下,可能是你的手机相机出问题了。”
玉津琢乖乖地把手里的手机递给了于洲,于洲点开他手机里的照相机又对着房间照了一圈,一切正常,没有出现对焦框。
于洲关掉相机,转身看着玉津琢:“好了,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大晚上的,不要自己吓自己。”
玉津琢挠挠头,“难道真的是我的手机出问题了?”
他盘着腿往于洲的床上一坐开始,心有余悸的说道:“我还是不回去了吧,虽然我们的相机都没问题,可我现在还是怕的要死。”
“你听听我的心率,估计得有150多下。”
“于洲啊,今天晚上咱们两个人就挤一挤吧,反正这床也够大,两个男人睡也不会太挤。”
看着玉津琢脸色苍白的模样,于洲点点头表示同意。
虽然能一起睡,但两个大男人盖一床被子也不太好,玉津琢有些扭捏地对于洲说道:“兄弟,我胆子小,要不然你去我的房间帮我取一下被子吧。”
取个被子而已,于洲点点头,去了隔壁的房间。
隔壁房间开着灯,里面的布局和他的房间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地毯的颜色从暗红色变成了土黄色,卫生间的玻璃门也是花窗玻璃。
刚刚来海岛上的时候于洲就仔细观察过,他发现这栋哥特式城堡里有许多花窗玻璃。
他盯着花窗玻璃看了一会儿,脑海中又浮现出了那张昙花般的脸庞。
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隔壁突然又响起了一声凄厉的惨叫,依旧是玉津琢的声音。
于洲只好抱着被子快步走出玉津琢的房间,立刻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原本盘坐在床上的玉津琢这会儿已经吓得缩进了被子里,于洲说道:“怎么了?”
又发生什么事情,居然把玉津琢吓成这样。
“有、有鬼啊!你看我手机!”
玉津琢一直缩在被窝里发抖,他的手机被扔在床尾,于洲把怀里的被子扔在一边,拿起玉津琢的手机看了一眼。
那上面是一张刚刚拍下的照片,因为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床头灯,所以房间的光线很昏暗。
昏黄的光线下,在玉津琢拍下的照片中,里面有许多的黄色方框。
于洲数了一下,居然有九个黄色对焦框。
他拿起自己的手机点开照相机,对着房间来回扫描,但奇怪的是,他的相机里一个黄色的方框也没有。
再次拿起玉津琢的手机试了一下,这次对焦框也没有出现,于洲悬着的心稍稍放了下来,把手机递给瑟瑟发抖的玉津琢。
玉津琢从被窝里冒出一个头,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接过自己的手机,手机的照相机还开着,他握住于洲的一只手,胆战心惊地拿起手机对着房间来回照了一圈。
里面没有出现对焦框。
玉津琢也松了口气,正当他要关闭照相机的时候,手腕微微一抖,相机突然对准了房间门口。
由于他刚才发出一声惨叫,于洲跑过来的时候很急,就忘了随手关门。
玉津琢抖着手揪住于洲的前襟,目光惊恐地举起手机。
于洲看到了。
照相机里,门口的方向,挤着一堆的对焦框。

密密麻麻的黄色对焦框挤在一起,让房间里两个人的呼吸全都停住了。
于洲的头皮猛地一麻,像是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冷水,阴森森的寒意顺着颈椎一直往全身游走,凉意游窜到脚底,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
啪的一声,玉津琢的手机摔在了地上,他整个人颤抖的不成样子,又哆哆嗦嗦地钻回了被窝里。
于洲像一尊雕像似的站立在床边,静默地凝视着门口,他看不见隐藏在黑暗中的那些存在,只能透过门看着走廊的墙壁。
墙壁上贴着浮雕瓷砖,在昏黄的灯光下,那些瓷砖上的浮雕似乎在缓缓蠕动,扭曲的线条一直向四面八方蜿蜒着,逐渐勾勒成一个怪物的模样。
于洲发觉自己垂在身侧的手指正在微微地颤抖,在此之前,他从未有这种体验,从未想过有朝一日竟会被恐惧攫住心神,竟使得身体都不受控制地僵硬颤抖。
缩在被窝里的玉津琢已经因为恐惧发出了断断续续的呜咽声,于洲深吸一口气从兜里拿出自己的手机,颤抖着手指点开了照相机。
他屏气凝神地拿起照相机对准门口,因为光线昏暗,相机里是密密麻麻的像素点,手机里并没有出现挤在一起的黄色对焦框。
于洲无声地松了一口气,他的手指不再颤抖得那么厉害,心中已经开始思索是不是玉津琢的手机出现了问题,导致两人现在疑神疑鬼自己吓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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