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昙眼中的笑意渐渐收敛,他伸出手抚摸着于洲的手臂线条,有些漫不经心地说道:“那你想要吗?”
于洲说道:“要什么?”
玉昙:“我是说你想要首付留下的遗产吗,那可是玉氏家族长盛不衰的秘密。”
于洲皱眉:“我又不是玉氏的人。”
他掀开被子走下床,倒了一杯热水递给了玉昙,玉昙笑了笑,“我现在已经不冷了,你刚刚说有一阵刺骨的阴冷,这杯热水你喝吧。”
于洲拿起水杯喝了一口热水,热水顺着喉咙流进胃里,身体暖洋洋的,但是那阵让于洲感到毛骨悚然的阴冷感仍旧挥之不去。
他皱了皱眉,再一次拿起手机点开照相机,对着屋子来回扫描。
当镜头移到床上时,玉昙突然钻进了被窝里,瓮声瓮气的说道:“于洲你干嘛,是想拍我的床照拿来威胁我吗?”
于洲关掉照相机,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我不像你,有那么多的低级趣味。”
玉昙又从被窝里探出一个头,一双蜜色的眼眸定定地看着于洲,“就算有鬼,他们也不会害你,有句话说的很好,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死的人都是死有余辜,个个都是罪有应得。”
对他这一番言辞,于洲表示赞同。
他回头看了一眼窗子,虽然城堡外面的雨已经停了,但天空仍旧乌云密布。
这个四面环海的私人海岛一旦没有阳光,就变得分外阴森诡异,于洲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担忧。
“手机没信号,淡水和食物只能维持5天,这里一共有100多号人,再这样下去肯定要出乱子。”
玉昙说道:“不是还有海吗,在海里捕点鱼呀,或者在海边捡点贝壳吃,吃什么不能活着呢,淡水这个也好弄,搞点容器弄点蒸馏水不就好了,还能析出一些氯化钠补充盐分,炒炒菜什么的。”
“不过那帮满脑肥肠的家伙可不会捕鱼,在海边捡个贝壳都捡不明白,满脑子都是钱钱钱。”
他在被子里穿好衣衫走下床,白衬衫配黑色西装马甲,外加没有一丝褶皱的黑色西裤,一身随时可以出席商业晚宴的打扮。
刚刚那个满脸酡红一身媚态的人,现在又变得苍白而清冷了,不过看向于洲的眼神带着笑意,倒是增添了一份人气。
“我先回去了,到时候再来找你。”
他打开房门走了出去,走廊很昏暗,瓷砖上的浮雕在昏暗的光线中时隐时现。
于洲站在门边,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螺旋楼梯的尽头,他想问玉昙去哪里,但话到嘴边又被他咽了回去。
第194章 度假7
刚来这座海岛上的时候,手机起码还有一格两格的信号,从下雨那天开始,手机彻底没了信号,海岛上的人也与外界彻底失去了联系。
“这种情况不在我们的预料之内,我们离开之前已经嘱咐了管家,如果我们没有按时回来他会派人接我们。”
玉津琢和父亲唉声叹气,两个人愁眉紧锁地坐在床边,于洲坐在沙发上喝着热茶。
这些富翁都有一个私人团队为他们的日常生活进行服务,按理来说,失去联系的这些日子,他们团队里的人肯定会试图联系这些富翁,或者派私人飞机来海岛上寻找他们。
但目前为止,并没有任何一个富翁的服务团队降临在这座私人海岛上。
这些人变得暴躁不安,再加上海岛上发生的种种诡异事件,更加让他们疑神疑鬼,精神状态一直处在摇摇欲坠的边缘。
玉津琢说道:“要不我们把整个城堡烧掉吧,城堡烧起来的话,冒出的烟一定特别大,路过海岛的船只一定会发现我们的。”
“这个破地方,我真的是一秒都不想多待了。”
于洲低头喝了一口茶,心不在焉地听着玉津琢的抱怨,脑子里想着玉昙说过的话。
他说首富的遗产是玉氏家族长盛不衰的秘密。
这个秘密到底是什么呢?
这些人要继承的又是什么东西?
玉昙似乎知道一些事情,晚上要不要去找他问清楚?
晚上玉津琢又让于洲和他一起住,于洲房间的床已经搬回了原来的房间,于是他们又从城堡的杂物间里搬来一张单人床。
睡觉之前玉德问于洲和玉津琢:“咱们要不要打开手机的照相机检查一下房间?”
玉津琢一脸凝重地说道:“老爸啊,咱们不检查都已经很害怕了,要是打开手机发现一堆对焦框挤在一起,咱们今天晚上不用睡觉了,这个时候就得学会自己欺骗自己。”
他转头看向于洲:“你说对吧。”
于洲这才回过神,却又突然想起玉昙胆子小,不知道他一个人住的话会不会害怕。
想到此处他顿时睡意全消,把茶杯放在茶几上,站起身对玉津琢说道:“我先出去一下。”
玉津琢睁大眼睛:“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啊,我陪你一起去吧,这个城堡古怪的很,我有点担心你。”
于洲正要拒绝,站在床边的玉津琢突然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玉德和于洲都愣了一下,玉津琢脸色惨白地说道:“刚刚我的膝盖像是被人狠狠踹了一脚。”
屋子中的三个人面面相觑,于洲走上前扶起玉津琢,把他扶到床上坐好,玉德一脸紧张地挽起了玉津琢的裤腿。
玉津琢的膝盖后面多了一大片淤青,他龇牙咧嘴地倒在床上,又拽起床上的被子把自己裹住了。
玉津琢哆哆嗦嗦地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拽住了于洲的衣袖,泪眼汪汪地说道:“我想回家,我想找妈妈,我好想我妈,我们这么多天没给她发消息,她一定担心坏了。”
玉津琢虽然是花花公子,换女朋友换的比衣服还勤,可是父母却非常恩爱。
一想起妻子,玉德也不经眼泛泪光,唉声叹气:“你妈妈也是胆子小的,一上火嘴就起泡,这么多天没给你妈发消息,也不知道你妈是怎么过来的。”
玉昙的胆子也小,天黑的时候要于洲牵着他的手过马路,两人住在一起那一阵他都是等到于洲回家才肯关灯睡觉,要是于洲住宿舍不回他们住的那个小房子,他就会整晚开着灯。
想到这里,于洲更加坐不住了。
垂在身侧的手指无意识地揉搓起来,他看向玉津琢,问道:“你知道玉昙住在哪个房间吗?”
正裹在被子里瑟瑟发抖的玉津琢又是一愣:“玉昙不是出国读书了吗,这次他也来了吗?”
“不过有他的名额也很正常,虽然他是首富的私生子,但到底也姓玉,反正比我们这些旁支更有资格继承遗产。”
玉津琢转头看向玉德:“老爸,你知不知道我们继承的遗产到底是什么东西啊,都在这儿待了三天了,我连个遗产的影都没看着,鬼倒是遇见不少。”
一个1米82的男子汉,玉津琢的铮铮铁骨早已消失不见,在超自然的力量下变得弱不禁风,他泪光闪烁着,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我们现在这情况都可以写成一本悬疑小说了。”
一旁的玉德没有说话,他眉头紧锁,忽然对于洲说道:“我对你们说的那个玉昙倒是有点印象,听说他八字特别好,是大富大贵权势滔天的命格,玉川挺看重这个私生子的。”
玉昙是私生子这件事于洲也知道,男人一有钱就变坏,富豪们的道德水平都比较低。
而且首富的私生子不止玉昙一个,光是于洲知道的就有五个。
于洲问道:“所以他大二那年出国读书,这件事是玉川安排的么?”
难道首富知道了玉昙是同性恋,所以强制他出国读书?
于洲的思绪有些纷乱,右脑又开始隐隐作痛,忍不住闭上眼睛揉了揉太阳穴。
玉德说道:“这件事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在那些私生子中,玉昙是特别出色的一个,大家都觉得玉川是把玉昙当成继承人培养的。”
他有些好奇的看着于洲,“你怎么认识玉昙呢,我儿子和他都不熟。”
一旁的玉津琢有些尴尬的看了于洲一眼,用脚蹬了一下玉德。
于洲表情平静地说道:“我和他谈过恋爱。”
玉德干笑几声:“哈哈,我也不是那种思想老旧的人,我还是很开明的,现在都提倡恋爱自由,男孩子喜欢男孩子也不算什么事......”
他的笑声顿时戛然而止,转头看了看于洲,又看了看自己的儿子,脸上露出了惊恐的神色,伸出一根手指颤颤巍巍地指着玉津琢说道:“所以小洲和玉昙分手后,你们俩现在在一块儿了?”
沉默,死寂一般的沉默。
就连全身发抖的玉津琢都被他老爸这清奇的脑回路给惊呆了。
于洲欲言又止,正要开口解释,坐在床尾的玉德突然哎哟一声,整个人被一股神奇的力量掀飞,直接来个了五体投地,像个沉重的水泥袋子似的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扑通一声巨响后,玉德躺在地上哀嚎,于洲赶紧走上前将他搀扶起来。
玉德捂着屁股,身体抖得像风中飘摇的落叶:“刚刚我的屁股被人踹了一脚。”
他欲哭无泪地抓紧了于洲的手:“我这一辈子小错不断大,但我真没干过丧尽天良道德败坏的事儿啊,也就是在经商上耍点小聪明。”
“哪个商人不在经商上耍点小聪明呢,我慈善也没少做啊,我还在山区盖了一座希望小学,还给山区小女孩提供卫生用品。”
于洲拍了拍他的后背,给惊吓过度的玉德顺气,心里紧张地等待着接下来的袭击。
房间里一共三个人,两个人已经遭受了攻击,他也不可能幸免。
过了一会,屋子里静悄悄的,预想中的袭击并没有出现。
玉津琢和父亲也慢慢地缓过来,一老一小裹着被子缩在床头,于洲站在床尾拿起手机对着房间一顿扫描。
他又忍不住担心玉昙了。
他想出去找玉昙,但是玉津琢和他父亲已经吓得面如土色,现在于洲就是他们两个人的定海神针,一听到于洲要离开房间去找玉昙,两个人就眼含泪水,一脸凄楚地看着于洲。
于洲还能怎么办,他只好坐在从杂物间搬来的那张单人床上看他的墨水屏电纸书。
晚上十点钟他拿出眼罩戴在脸上开始睡觉,即使城堡闹鬼,他也保持着自己的良好作息。
一觉睡到大天亮。
于洲在五点钟准时醒来,他把窗帘拉开一条缝隙,看着初升的朝阳和天边朝霞。
正在此时,两个纠缠在一起的人影从天而降,像一颗坠落的铅块,眨眼间便重重地摔在地面上。
城堡里又死人了。
看样子是两个人站在窗边扭打在一起一同坠楼。
当于洲叫醒玉津琢和玉德,三个人穿着睡衣急匆匆地走下楼的时候,才发现这次坠楼的两个人里,其中一人是玉守成的那个大儿子。
另一个人也是玉氏家族的一个旁支,是个和玉德同龄的中年男人。
“这人叫玉载秋,搞金融生意,这几年沉迷赌博,再加上投资失误,家底全被掏空了,上门催债的人一茬一茬的。”
“听说能继承首富的遗产,他比谁都高兴,现在倒好,还没咸鱼翻身呢,自己倒先糊了。”
玉津琢说着家里亲戚的八卦,于洲问道:“玉守成的大儿子和这个人有什么过节么?”
“这个倒是不清楚。”
城堡里迄今为止已经死了三个人,玉守成父子两人更是先后死亡,这种情况实在诡异,更加为阴森的城堡增添了一丝恐怖黑暗的气氛。
于洲更加担心玉昙了。
他找了一圈都没有在人群中看到玉昙的身影,想到玉昙是玉川的私生子,玉流算是他的叔叔,无奈之下,于洲只好敲响了玉流的房门。
开门的是玉流身旁的那个风水先生,一脸警惕地看着于洲:“你找谁?”
于洲说道:“我想问一下玉流先生有没有看见玉昙。”
风水先生的脸色变了一下,语气生硬地说道:“玉昙出国留学了。”
于洲愣了愣,“可是我昨天刚见过他,他不是也来这里了么。”
风水先生脸色剧变,猛地关上了房门。
哐当一声,风水先生猛地关上了门,门板差点撞上于洲的鼻子。
玉流住的屋子自然是最好的房间之一,就连房门也与众不同,白色的木门上装饰着精致的浮雕,于洲摸了摸鼻尖,往后退了一步,眼神落在门板的浮雕上。
浮雕的图案很古怪,似乎像是什么咒语,于洲初中的时候去过一次道观,见过一些道士用朱砂画的符,图案就和这些浮雕差不多。
好端端的,把门板上的浮雕弄成这个样子做什么,除非是为了镇压一些邪祟。
设身处地的思考一下,如果事先看到门板上的图案,正常人肯定会下意识的以为屋子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是绝对不会挑这间屋子住的。
至少于洲自己就绝对不会住这间屋子。
可是首富的弟弟偏偏在这么多房间里选中了这间屋子,那么事情就变得有些耐人寻味了。
难道说他一早就知道城堡闹鬼?
所以选了门上带有符文的房间?
那他为什么要以身犯险来到这个私人海岛上,继承首富留下的遗产呢?
或者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首富留下的遗产太有诱惑力,即使连玉流这样的身家也不能拒绝这种诱惑。
于洲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的房间就在玉津琢的隔壁,能听见玉津琢正和他的父亲小声交谈着什么事情。
胆小的父子两人现在基本是闭门不出的状态,尤其是玉津琢,他坚信被窝是这个城堡里最安全的地方,所以大多数时间都和他老爸盘腿坐在床上聊天或者嗑瓜子。
最令玉津琢感到痛心是瓜子没剩多少了,他这次来只带了三包瓜子,没有手机的时间就靠嗑瓜子打发时间,如果瓜子嗑完了,他真的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于洲也不太适应手机没网的生活,好在他这次来海岛上还带了自己的电子书,目前过得也不算太无聊。
墨水屏已经没电了,他从行李箱里找出充电器给墨水屏充电,就在他插上插座时,房门突然被人敲响,于洲站起身打开门。
玉昙站在门外,白衬衫黑马甲配黑色西装裤,脚上穿着一双纤尘不染的黑色皮鞋,还是那天见面时穿过的衣服。
这点很令于洲惊讶,因为在于洲的印象里,玉昙几乎没有穿过重复的衣服。
看来这次来到这个私人海岛上,玉昙并没有带足够的换洗衣衫。
玉昙走了进来,于洲把门关上,他分到的这个房间并不大,和首富弟弟分到的那个套间没法比,就是很普通的一个卧室,带一个独立的洗手间,应该是给佣人居住的房子。
“你这个房间也有点太寒碜了吧。”
玉昙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坐在于洲的床上,伸手掸了一下于洲的床单。
于洲说道:“能住就行,其他的我不在乎,你住在哪个房间?”
玉昙笑了一声,他侧着身子躺在床上,媚眼如丝地看着于洲:“怎么,是想半夜十分去找我,和我一夜春宵吗?”
要说于洲最讨厌什么,那肯定是最讨厌玉昙这副吊儿郎当的德性。
他他干脆直接切入正题,对玉昙说道:”我觉得首富的弟弟有些奇怪。”
玉昙说道:“他哪里奇怪?”
于洲:“今天我去找他,发现他的房门上雕刻着许多符咒,和我在道观里看过的镇压邪祟的符咒非常相似。”
玉昙躺在床上,对着于洲露出了崇拜的眼神,语气夸张地说道:“哇塞,你好懂啊!”
于洲太阳穴蹦起一根青筋,压抑着胸口翻腾的怒气,“你能不能别这么轻浮,我现在正和你说一件很严肃的事情。”
见于洲脸上已经隐隐浮现出一丝怒气,玉昙顿时收敛了那副漫不经心的表情,盘腿坐在床上说道:“其实比鬼神更可怕的,难道不是人心吗,你的关注点搞错了。”
“于洲,就算这个城堡里真的闹鬼,但是目前为止这些鬼魂有做出什么伤害你的事情吗?”
“城堡里已经死了三个人了,或许还有第四个第五个,难道你对这些都无动于衷吗?”
玉昙怂怂肩:“也许他们是罪有应得,再说了,你凭什么认为是鬼魂动的手,而不是这些人内部起了什么纷争呢?”
“你不是首富家族的旁支,自然不知道这份遗嘱的内容,虽然岛上一共来了32个有资格继承遗产的人,但是最终继承这份遗产的人只能有一个。”
“你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品格太高尚,道德水准太高,你的朋友玉津琢的父亲明明知道继承遗产的人只能有一个,但他从来没有和你说过这件事。”
于洲皱眉:“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姓玉。”
玉昙看着他:“但是现在你已经来到了这个海岛上,你觉得自己和这份遗产没有什么关系,但这份遗产却想和你产生关系。”
遗产想和他产生关系?
这句话真是怎么听怎么奇怪。
于洲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突然放下手里的充电器,抓住了玉昙的手腕往外走。
“于洲你干嘛?”
“去死者的房间看看。”
于洲去的第一个房间是玉守成的房间,这个房间就在玉津琢父亲房间的隔壁,门没有锁,于洲拧开门把手直接走了进去。
这个房间的采光还算不错,不知道是不是曾经出过事的原因,即使阳光灿烂,却依旧让人觉得阴森森的。
玉昙跟在他身后进了房间,双手插着裤兜左看右看。
床头柜上放着一瓶药,是速效救心丸,看来玉守成的心脏不太好。
这个房间的格局和于洲所住的房间差不多,都是一个卧室里面带着一个室内洗手间,洗手间的门是花窗玻璃,玉守成当时就倒在洗手间的门口,据推测应该是他夜晚想上洗手间,然后见到了什么恐怖的事物,心脏不好的人受到过度惊吓很容易猝死。
于洲无法推测出玉守成当时看见了什么。
目前为止,对于城堡中的那些存在,于洲只用相机捕捉到那些黄色的对焦框,确实像玉昙所说的那样,他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我听玉津琢说这个人风评不是很好。”
玉昙笑了一声:“你的用词太过委婉了,这根本就是一个丧尽天良的衣冠禽兽,对于这些人干的龌龊事,我倒是比你那位朋友知道的更清楚一些。”
“他们开的那个传媒公司已经失踪了两个艺人了,一个16岁,一个17岁,失踪前玉守成找玉流身边的那位风水先生给两人看过八字。”
“又是八字?”
玉昙点点头:“都是好八字,命格旺盛,命里带红,进了娱乐圈一定能红透半边天,然后两人就失踪了。”
“知道这件事最有趣的一点是什么吗?”
于洲说道:“抱歉,我并不觉得这种事有趣,只感觉心底发凉。”
玉昙站在窗边:“我一开始知道的时候也感觉心底发凉,现在的心态就轻松多了,失踪的那个十六岁女孩也姓玉,她叫玉琼,是玉修齐的女儿。”
“玉修齐?”
于洲忽然想起这个人是谁了,就是那个和玉守成的大儿子扭打在一起,一同摔下城堡的那个中年男人。
“所以那个女孩的失踪和这对父子有关系?”
玉昙点头:“对,就是他们干的,玉修齐知道了这件事。”
他走到床头柜上拿起了那瓶速效救心丸,把药瓶的盖子拧开,将里面的药丸倒在了手掌心上。
“里面的药丸已经被换掉了,看样子好像是维生素c。”
玉昙把手掌伸到于洲面前,一双狭长的狐狸眼眯了起来,笑眯眯地说道:“你要不要尝一颗?”
于洲看了他一眼,从他掌心拿出一颗药丸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根据味道判断,这确实是维生素c。
“所以药丸也是玉修齐换掉的?”
“没错。”
“你是怎么知道的?”
玉昙说道:“我亲眼看见的,我一向不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人,所以只好就当没看见了。”
于洲沉默着走出了玉守成的房间。
他本来就是一个性格淡漠的人,如果不是担心玉昙,他根本不会认真去探寻这些事情背后的原因。
两个人并肩行走在城堡的走廊上,于洲抿了抿嘴唇,牵住了玉昙垂在身侧的手。
玉昙的手有些凉,于洲脱下身上的浅灰色拉链卫衣披在了玉昙身上。
“今天晚上和我一起住吧,这个城堡太危险了。”
“好啊,我也很害怕呢。”
玉昙垂下眼眸,嘴角微微勾起,他回握住于洲的手,露出了一个无声的微笑。
这天晚上,任凭玉津琢父子如何鬼哭狼嚎苦苦哀求,于洲都坚定不移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过他的二人世界。
暮色已深,房间的灯关着,只开了一盏昏黄的床头灯。
暧昧的光线下,玉昙坐在于洲的大腿上,他苍白的手掌握着于洲的一只手,垂着眼眸,神情虔诚地亲吻着于洲的手指。
于洲抱着他的腰,细细密密的吻落在玉昙的脖颈上,修长的指尖一粒一粒解开玉昙身上的衬衫扣子,脱下了他身上的衬衫,露出了细腻如白瓷的肌肤。
衬衫被于洲随手扔在床上,袖口从床尾垂下来,于洲随意地看了一眼,发现玉昙还带着他送的白金袖扣。
那是一枚样式非常简洁的圆形袖扣,上面雕刻着钟表齿轮图案,寓意是时间不息,爱意不止。
虽然误入了这样一个波云诡谲的海岛上,但于洲并不后悔。
此刻他的心中只有满足和快乐。
这是困在海岛上的第五天。
昨夜的放纵打乱了于洲的生物钟,他直到七点钟才起床。
他转过身,正要去拥抱自己失而复得的恋人,就发现床铺的另一侧空荡荡的,玉昙不知道又去了哪里。
说起来自从两人相遇开始,玉昙的行踪就有些飘忽不定,于洲只好起床去了隔壁房间。
一进门就看见玉津琢父子两人顶着一对大大的熊猫眼,一脸哀怨的坐在床上看着于洲。
他们剩下的食物已经不多了,于洲今天分到的早餐只有一片面包和半杯热咖啡。
食物的储备量成了大问题。
大家只好离开自己的房间,在城堡里四处寻找从前的访客留下的食物。
这个城堡大约有270个房间,内部的结构很复杂,尽管胆子很小,可是为了填饱肚子,玉津琢和他老爸也只好战战兢兢地跟在于洲身后一起去城堡里搜寻食物。
城堡从外面看起来很壮观,但内部却非常破旧,尤其有些地方年久失修再加上四面淮海空气潮湿,墙皮已经开始剥落,长出了一片又一片颜色各异的霉斑。
搜寻了一上午,于洲和玉津琢只在一个不起眼的杂物间里找到了一包烟。
玉津琢赶紧把烟揣进了兜里,对于洲说道:“这烟可不能让我爸看见,要不然他的烟可就白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