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进了陆氏办公大楼，陆城叫住楚黎。“你把那个名片给我, 我让张秘书去查查这个川西电视台是个什么新闻栏目。”
陆城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有些慌, 总感觉那两个记者来得有些太蹊跷了。
待得到张秘书回复，川西电视台就是个小电视台没什么影响力，陆城才放下心来。
.......
两名记者在楚黎那里碰了个软钉子也没离开, 反而躲到了园区后侧空地上抽烟。
个子较矮的男人, 掏出衣服兜里的矿泉水喝了一口, 朝着高个子男人道：“付哥，难道我们要在这里待一天。”
高个子男人斜着眼看了男人一眼。“别觉得苦，我们这一行赚的就是辛苦钱。”
他们两人的确是川西电视台的记者，但因为这些年互联网的兴起，传统的电视报业并不好过，两人虽然不至于下岗，但也与下岗没什么两样，每个月台里也就只会发个一两千块钱给他们维持生计。
为了赚钱，两人就干起了记者串串的职业，给一些企业或者新媒体提供照片和文字。而他们也经常靠着川西电视台记者的身份，大大方方到企业和单位拍摄，借着身份他们经常可以拍到一些别人拍不到的独家照片。
但谁知道这陆氏经理这样不好打发，连聊都不愿意聊，就将他们拒之门外。既然走正规方向拿不到他想要的照片，他们便只能采取特殊手段了。
正在这时，高个子男人手里的电话响了起来，见是金主爸爸，高个子男人立马谄媚的接通。“喂，何总，你放心，陆氏破产的图片我今天拍了就给你发过来，一定让你满意。”
电话那头是陆氏的竞争对手何氏的老板，像这种造谣对方企业破产资金短缺的谣言他们干了不是一起两起。不管是不是真的，先随便拍几张照片，瞎报道一通，有时候瞎猫碰上死耗子，还真能在舆论上弄垮一家公司，从而让金主爸爸低价收购企业，这种缺德的事儿金主爸爸给他们的佣金也异常丰厚。
挂断何氏老板的电话，高个子男人朝矮个子男人招呼道：“别抽了，走了，干活了。”
两人就将手里的烟灭了，偷偷朝园区走去。
他们打算拍点破败的围墙，工人无事可干的画面，到时候再配上文字和营销号，就是妥妥的石锤。
.......
当晚半夜12点，陆氏破产的新闻瞬间横扫整个网络。
#陆氏公司资金流短缺，竟要靠卖楼给员工发工资#、
#最强富二代陆城，一月就将陆氏弄破产#
看着网上说得有鼻子有眼的新闻，陆城才联想起那两个记者到陆氏的目的。陆城后悔不已，早知道这两人不怀好意，他定将这两人给拘了扣下，可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吃，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已经发生的事实。
陆晔此时也接到消息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叫住了准备去公司召开高层紧急会议的陆城和楚黎。
“这边我也去找人查了一下，今晚这番舆论，是何氏的动作，何氏的何为是个尖酸刻薄爱使阴招的小人，这次你们怕不是那么容易处理。”陆晔顿了顿，像是突然老了好几岁，缓缓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算了，既然我已经将陆氏交给了你们，我也就不再过多的参与了。无论这次陆氏是否能度过这次难关，我都希望你们不要过得苛于自己，这不是你们的错。”
楚黎与陆城相互对视一眼，他们从未见过陆晔如此模样。楚黎有些心疼，走上前抱了抱陆晔。“陆爸爸，你放心，陆氏不会就这样破产的。”
陆晔拍了拍身前的少年。“好，我相信你们。”
也不知道何氏花了多钱，竟然能让网上的舆论散发得这么快。等楚黎和陆城到赶到陆氏产业园，大门外已经停满了各种豪车，所有的门卫保安全部出动，都无法招揽过来这么多的车辆。
楚黎侧身看向陆城。“我怎么感觉陆氏这不是要破产，反而像是在举办宴会呢。”
楚黎的话音刚落，车门的玻璃窗就被敲响，发出咚咚咚的声响。
男人的哭嚎声，在车外响了起来。“楚总，你们陆氏现在可还欠着我们好几百万的原材料费呢，现在网上都在传陆氏要破产了，我上有老下有小，楚总你可不能这样狠心，欠着钱不还。”
楚黎透过车窗看向车外，只见一个穿着全身名牌带着金链子的男人，一本正经趴着车窗卖惨。
楚黎郁卒，这人怎么看都不像吃不起饭的人呀。
转头看向坐在身旁一言不发的男人，知道陆城正在想解决办法，楚黎便识趣的没有打扰。只示意华哥不要压到人，退出去从后门进办公楼。
待车驶出了车流，楚黎才长吁了口气。这群供货商可没有工人那样好打发，都是些社会的老油条，不会轻易离开的。陆氏现在没事，但这些供货商要是在门外堵个两天，没事儿都得变成有事儿了。
所以这些供货商必须解决了，楚黎眉心猛然一紧，对呀他怎么把陈良表哥给忘了呢，商务部经理处理商务不是正好嘛。看向陆城，笑着道：“老攻，你说，这些供货商在门口堵着也不是事儿，我让陈良表哥把他们迎进园内好好商谈商谈你看怎么样。”
陆城垂眸想了想，陈良性格沉稳，情商高，这些年在商务部干出了不少成绩，而且也是他们家信得过的人，让陈良表哥帮忙解决供货商的确是不错的主意。“好。”
楚黎对整陈良热衷不疲，得到答复，立即拨通了张秘书电话，让他安排陈良到大门口去安抚供货商的情绪。
等陈良接到通知的时候，后槽牙都快要咬碎了。这些供货商都是他吹风吹到陆氏来的，楚黎现在将他推出去挡枪，那他演这场戏还有何意义。
楚黎整了陈良一把，心情甚美，但基于现在是陆氏如此困难的时期，不太好表现得太高兴，只能强忍着笑意将脸拉下来。
两人来到陆氏的办公大楼，刚到门口就听到了会议室的争吵声。
“按我说现在立马叫营销号下场，与对方撕扯。”
“不行，那岂不是要将此事越闹越大。”
“像这样去找找关系，将新闻撤下来，等到这波风声过了，大家也不会记得了。”
两人走到会议室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两人都没讲话，默默听高层们的讨论。楚黎此时也收回了思绪，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打着桌面，他在回想上辈子刷到过的国产企业破产起死回生的案例。
要知道上辈子他虽然做啥亏啥，可特别喜欢看做生意的视频，他记得之前也有个国产品牌因为销量问题，即将面临破产，在申请破产的当天，竟然靠着刷情怀，将所有的库存全部原价卖了出去，也靠着这笔资金这家企业才能起死回生。
陆氏好像和那家企业的情况有些相似，既然如此，他也可以将这个方法借来用用嘛。
楚黎有些兴奋，他可真是太厉害了，简直就是乔布斯转世。刚想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哪知陆城却率先开了口。“陆氏资金流紧张是事实，拖欠工资也是事实，既然如此不如我们事实求事，将这些事情告知消费者。但是在这次信息事件的传递中，我们要坚守一个目标：陆氏破产，但陆氏的产品没有破产，可以趁着这波热量将陆氏的库存销售出去。有了现金流，陆氏也就可以正常运转起来了。”
楚黎呆了，恨不能原地跳起来转圈，他老攻太聪明了吧，竟然和他想得一模一样。
陆城看着楚黎呆愣的表情，以为楚黎不理解，继续解释道：“现在是互联网的时代，大家的容忍度较高，舆论在于疏不在于堵，所以我们可以借势而起，没准这也是陆氏的新机遇。”
陆城的话音刚落，公关部经理颤颤巍巍站起身来。“可是陆少，毕竟在公关行业还没有这样做的先例，这样做会不会风险有些大”
公关部经理的话音刚落，楚黎立即挥了挥手。“不用说了，就按照陆少说的办，我老攻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我相信他怎么做都是对的，以前没有先例，那我们就成为先例。”
陆城：“.......”
公关部经理：“.......”
众高管：“........”
第33章
作为女人楚总这番霸气的言论简直帅呆了，可作为陆氏高管，他只觉得陆氏快要被楚总给玩坏了。
虽说陆少最近变了不少, 可陆少纨绔富二代的事迹哪个员工不知，就老陆总拿着鸡毛掸子追着陆少打的场面他们可都没少见。
另一高管还想起身劝说, 楚黎一个眼神杀过去, 吓得此人立即装模作样的揉着腰坐了回去。毕竟张经理当日回家养老的余威还在, 谁也不敢真用自己头顶上的乌纱帽来赌。
与众高管不同的是, 当苏历听着陆少和楚黎的计划，前所未有的兴奋，捏着手里那份计划书的手指都跟着颤抖起来。
他等了许久的机会终于来了。
会议一直开到凌晨三点才结束, 所有人都异常疲惫，脸上都挂着厚厚的黑眼圈, 但脸色却异常松快。这次陆氏的舆论危机在楚黎的威慑下, 总算是强行制定了应对之法，不用在干坐着干着急。
陈良刚送走最后一批的供货商, 转身回到大厅，就看见了从会议室出来的众高管。看着众人满脸兴奋即将准备战斗的模样，陈良心里憋得慌，从几何时这群懒散惯了的人, 竟然开始认真工作了。
等所有人散去，陈良找到了平日里对他唯命是从的设计部总监赵深, 哪知他的话还未出口，只听赵深着急道：“陈总，你别问我开会的内容, 我不能说, 楚总让我们签署了保密协议, 这次但凡有任何消息传出，我就要被送去吃牢饭。”
之前他手里有权利的时候，这人谄媚的恨不能给他提鞋子，他没了权利，这人便翻脸不认人。陈良心里再是愤恨，依然强忍着怒意笑着道：‘’赵总监说的是什么话，这点眼色我还是有的。我只是想问问你们设计部最新的设计稿定了吗？这边我好安排供货商给样。”
赵深立马笑着呼了口气：“原来是这件事，陈总监你差点吓死我了。陈总监你先别操心新品的事了，这边楚总说了让我们先把手里的事情放置几日，待陆氏度过了此次危机，再进行新品的设计。”
陈良笑道：“既然是这样，那我们商务部静等您的通知了。赵总监既然有事，那我便不打扰了。”说完，转身回了办公室。
赵深看着陈良的背影，撇着嘴摇了摇头，皇亲国戚终于要走向没落了，商务部经理只手遮天的时代要过去了呀。
而此时的另一边，陆城和楚黎回到办公室，陆城就将楚黎抵在了门后，声音嘶哑道“你为何这样相信我，要知道若是不成功，整个陆氏都将灰飞烟灭。”
不怪陆城如此想，要知道他提的这个方法就是在悬崖峭壁上走钢丝，成，陆氏则起，败陆氏则灰飞烟灭。
楚黎手指轻轻扫过陆城坚硬的脸庞，看着面前的剪了头发后成熟了不少的男人，微笑道：“陆氏本就是个千疮百孔的山体，一场大雨就能够让它山体滑坡，我们现在不过是在栽树插花，延长陆氏的生命罢了。你的决策正确，陆氏熬过一劫，若是失败，反正我那儿还有五千万，到时候我把钱全部给你去创业，你这么聪明，我相信你肯定会成功的。”
楚黎带点小任性的话语，让陆城心里偎贴极了，好似冬日里的暖阳，让他的心瞬间有了依靠。
是呀，陆氏垮了便垮了，大不了他再造一个陆氏出来。
两人你侬我侬依偎着，感受着身体给彼此带来的温暖。直到敲门声响起，两人才松开了手。
楚黎理了理脖颈处的领带，见两人衣着没有凌乱，才让人进来。进来的是张秘书和令他想不到的人苏历。
张秘书对苏历的厌烦，楚黎早就知道，张秘书可不止一次在他面前给苏历上眼药，阴着明着提及了好几次建议他将苏历给开了。
楚黎也不太喜欢苏历这样滑腻的人，可陆城说将人留着以后还有用处。留着就留着吧，只要他家老攻不再受陈良的欺骗，留谁他都没有意见。
看着张秘书的那张臭脸，楚黎就乐，难得看到张秘书吃憋。无奈的耸了耸肩，朝着苏历道：“不知道苏经理找我有什么事情，据我所知，苏经理这几日可都在想尽办法联系熟人清库存呢，不知道现在的效果如何。”
苏历丝毫没有慌乱，绕过张秘书径直朝着楚黎走过去，谄媚的奉承道：“陆少今天在会议室的计划太完美了，听得我都差热泪盈眶，这不赶紧来叨扰楚总，希望楚总能给我个机会发挥一下能力，安排点跑腿额事情给我们部门。”
张秘书听着苏历夸张的彩虹屁，瞠目结舌，这苏历太TM的不要脸了。
以前老陆总就是这样被苏历的彩虹屁骗得团团转的，张秘书瞧楚黎嘴角含笑的模样，就知道是中了苏历的圈套。基于自己的身份，张秘书不能说太多，只能愤恨的咬着后槽牙出了办公室。
楚黎的确得了几分苏历的乐趣，嘴角都合不拢来，他最喜欢听别人夸陆城了。
“苏总说话，一直这样有趣吗？”楚黎微笑道。
苏历赶紧挥了挥手。“楚总我说的可都是实话。”
楚黎点了点头。"嗯，知道苏总说的是真话，不过苏经理今天过来找我，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呢。”
苏历立即将两份文件递了上去。“楚总，陆少，你知道的我在电商行业也驰骋了十几年，互联网不要太了解。这是我刚才蹭着开会写的计划书，首先互联网的趋势肯定是短视频，既然我们要承认破产，我们为什么不直接“卖惨”呢。比如楚总您拿着一个破纸板写着陆氏破产最美总经理流泪清库，到时候我们再用舆论推一波，相信不用多少钱，我就能将您打造成网红。您火了之后，我们再借助“国货”的舆论炒一番品牌，然后再靠着这番流量我们直接将我们的电商渠道给带起来。”
陆城与楚黎相互对视了一眼，双方都看到了惊喜，平日里他们都以为这苏历就是一个吹嘘滑头之人，没想到这人倒还有几分真本事。楚黎挑了挑眉。“这么厚的计划书，苏总不可能是今天下午才临时写出来的吧。”
苏历的计划书非常详尽，直接可以借着陆城今日提的东风，做另外一条线的产品推广。这份计划书没有长时间的思考和对互联网的浸染，绝对无法写出来。
苏历尴尬的笑了笑。“楚总就是火眼晶晶，上次你不是让我卖库存吗，我就开始在酝酿了，只是这份计划书始终差点火候，今天晚上陆总的方向一出，我终于明白了，我差的是秋风呢。这次您放心，我有信心，借助陆氏破产这场危机只需要很少的广告费，我就能将陆氏的电商渠道建起来。”
陆城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朝着楚黎道：“既然苏总这么有信心，楚总，那我们就要加快速度了。现在全网关于陆氏破产的热度已经达到了顶峰。”
楚黎看向苏历。“苏总，不知道你的视频拍摄团队准备好了吗？既然要让我上镜，就得把我拍好看了，现在时间紧，任务重，这边你尽快与公关部经理对接上，将方案的具体细则通知到位，还有这份方案若是有任何的泄露我就唯你事问。”
不怪楚黎如此谨慎，要知道这次陆氏的危机，后面没有人做推手打死他都不信。
陆城此时也没再闲着，直接去了生产部和仓储不部，直接将这两个部分由他负责起来，毕竟这两个部门的幺蛾子之前可真不少。
而苏历和楚黎则立马去了摄影棚，连夜将摄影团队喊来加班。舆论发效的很快，官网下全是催促发声明的通知，就连陆氏的大门外都开始有记者在蹲守了。
.....
陈良最终还是凭借着手中的人脉，拿到了开会的内容。看着陆氏的逐渐上涨一边倒的舆论数据，陈良阴狠的笑了。既然他得不到陆氏，那就让陆氏玩完吧。
正在这时何氏的老板何为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风声打来了电话。“陈总呀，这次舆论数据很漂亮嘛，我听说你们陆氏打算反击了，这边你有没有什么内幕消息呀，你放心等我收购了陆氏我就让你当陆氏的一把手。”
陈良是在一年前联系上何为的，他靠着卖消息给何氏再在中间也赚了不少钱。但是他也有分寸，从未出卖过核心机密给到何氏。可是此一时彼一时，既然楚黎不仁，就别怪他不意。
陈良丝毫都未踌躇将他知道的所有消息全部告诉了何为，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陈良还赠送了一份陆城打架斗殴的视频。
听着陆氏的计划，何为笑了。果然是群没长大的孩子，真以为这样就能将陆氏起死回升，想到陆氏即将成为自己的囊中之物，何为就异常高兴。
他陆晔最终还是败于他的手上了。
第34章
陆城掀开窗帘，看向园区大门口逐渐聚集的的记者, 邹了邹眉。还有1个小时, 就到上班时间, 陆氏必须在此之前给大家一个答复。
安排好售后及运营工作, 陆城起身朝摄影棚走去。
白色的幕布前，楚黎身着一身黑色西服，领带歪斜的系在脖颈前, 头发也被打理过，有些凌乱的披在脑后。远远看去, 就像是落魄的富贵公子, 通身的颓废气质。
但少年此时并不好过，额头上微微冒着热汗, 拿着道具的手指微微颤抖着，就连说话的声音在紧张的状态下都变得干瘪而缺乏感情。
陆城向同样满脸着急的苏历走去。“拍得怎么样了。”
苏历抹了把额头上的热汗，无奈的摇了摇头。“楚总始终找不到状态。”
陆城垂眸想了想。“休息10分钟吧，我让张秘书给你们买了咖啡和早饭, 你们先去吃饭。我先与楚总聊聊，等楚总准备好了你们再过来。”
苏历点了点头, 现在确实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刚才拍的几十个版本，没一个能用的。
招呼了工作人员, 便垂头丧气的离开了摄影棚。
嘈杂的摄影棚瞬间安静了下来, 没了外人在场, 楚黎身子瞬间软了下来。楚黎看着陆城，嘴巴一撇，刚才怎么样都掉不下来的眼泪，啪的一下顺着眼角滑落。
陆城有些失笑，上前揉了揉楚黎毛茸茸的脑袋。“刚才怎么哭不出来，这时候倒哭得眼泪汪汪。”
楚黎撇了撇嘴，环上了陆城的脖颈，呢喃哽咽道：“他们一直冷着脸，非要我哭，最开始我哭了，他们却说太假，没有感染力，到后面我越想做好，我就越做不好。”
陆城亲了亲楚黎的额头。“没有关系，不要给自己这么大的压力。你等一下在拍摄的时候，想想你经历过的最让你伤心的事情，到时候情绪到位了，眼泪一下就掉下来了。”
最难过的事情吗？楚黎在陆城的胸前凑了凑，他最怕的事情不就是再次失去面前的男人吗。想到上辈子的陆城死后的痛苦，楚黎只感觉全身都没个细胞都想流眼泪了。长吁了口气对陆城道：“我可以了，你让苏历他们过来吧。”
陆城点了点头，叫回了苏历和摄影师，当打版声响起，楚黎的泪就如同夏日的雨幕瞬间染湿了整个脸颊。
苏历和摄影师看着楚黎此时的模样，疯狂的按下手中的快门，眼前的少年眼眸中的悲伤，透过相机都能够让人感受到痛楚。
美人落泪，这是多么动人的画面呀。
陆城的心脏伴随着楚黎的哭泣，紧紧揪在一起。楚黎究竟经历过了什么样的痛苦，才能让他露出这样深的绝望。
直到“卡”的声音响起，楚黎依旧沉浸于上辈子陆城去世的疼痛中，低声的呜咽着。陆城赶紧上前，拥抱住少年，亲吻他脸上的泪痕，：“没事儿了，没事儿了，有我在。”
“陆城，你...你还在对吗？”楚黎颤抖着嘴唇轻声询问道。
“我在，我一直在。”
听着陆城的声音，感受身体传过来的温热，楚黎这才慢慢恢复了些心神，将心里的悲伤隐了下去。
陆城扶着楚黎回到办公室，眸子里全是心疼，楚黎手臂上的疤痕，楚黎刚才的悲伤，让陆城心疼也疑惑。楚黎到底经历过什么样的事情，才会让他露出这种沁入骨髓的痛意。
没多久，苏历就带着刚才拍的视频和图片冲了楚黎的办公室，随同而来的还有各个部门的相关负责人。“陆少，楚总，所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我们九点钟就开始反击吗？”
陆城点了点头：“好。”
楚黎的办公室自动成了舆情小组的临时办公地。
九点的时间一到，公关部经理率先道：“楚总，官网已经按照我们的计划发布了澄清计划，现在官方底下，没有营销号下场，所有的回复还算和谐，有很多陆氏品牌的忠实粉丝都在询问，陆氏面临了什么困难。”
陆城点了点头。“挑选两到三条评论回复，说11点后，将在抖视里面直播统一给大家回复。”
公关部经理：“好”
陆城转头看向苏历询问道：“将楚总的视频发出去吧。11点的直播，直播间准备好了吗。”
苏历赶紧点了点头：“准备好了，这次直播会有主播在旁协助，楚总讲诉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将会由我们的主播上场对我们的产品进行介绍和销售。”
陆城转头看向专专心致志背演讲稿的少年，点了点头。“那就赶紧按照计划发布吧。”
苏历点了点头，没说话。没过一会，苏历抬起头：“陆少，视频已经发布，需要等几分钟我们才能知道效果。”
正当众人翘首以盼准备下一步计划时，突然公关部惊恐的叫出了声。“陆少，我们刚才的短视频被官方删掉了。”
苏历立即凑到了公关部经理身前，抢过电脑打开了另外一个页面，等了好一会，才咬着后槽牙道：“我们的账号好像被官方拉入了黑名单，无论发布任何视频和直播，都无法审核通过。不知道是哪个小人，竟然举报了我们的账号。”
陆城深吸了两口气，才语气平和的询问。“我们现在申请新的账号，来得急吗？”
苏历摇了摇头：“来不急了，新账号审核至少需要2天的时间”
公关部经理立马站起身：“我去找熟人问问，你们稍微等我一下。”说完，踏着高跟鞋转身走了出去。
办公室死一般的沉寂，所有人都翘首以盼公关部经理可以带回来好消息。然公关部经理回来时脸色比刚才还惨白了几分。“我朋友说了，这边何氏找熟人给他们的上级拉了关系，不让陆氏视频发出，不仅视频不能发，就连直播的权限也给限制了。”
楚黎将手中的演讲稿往桌上一砸，怒骂道：“何为这个不要脸的老扒皮，明的不行，尽玩些偷鸡摸狗的勾当。”
反而是平日里脾气暴躁的陆城没有说话，阴沉着一张脸在沙发上坐着不言一语。
众人看着陆城的表情，也不敢言语，何氏的这番操作，是直接断了他们所有的后路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