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骞将一次性手套递给他。
莫念却忽然开始低头拿手机：“骞哥你先吃，我等一下。”
他想起白天李博东说的话。
骞哥在阿尔卑斯演过一部电影，单板滑雪！
莫念差点就忘了。
他得找找。
点开豆影网的影人词条：贺骞。
一串的作品名，算不上多，可是都是高分高星高票房。
莫念先排除自己看过的，再往下就看到一部意大利电影，《渎神》。
导演居然是法布·安东尼奥！
莫念猛的一抬头，发现自己餐盘多了半只大龙虾肉。
贺骞剥开放进去的：“看什么呢？吃饭先。”
“哦。”莫念一下子又忘了电影的事情，盯着喷香的大龙虾肉
——骞哥给我剥龙虾！！！！！！
压着手机的手指尖，忍不住擦过桌布，快乐。
不知道观众会不会发现？
莫念心思百转，默默地低头吃东西。
故作镇定的模样让他看起来像是有什么心事。
贺骞睇了一眼他的手机：“刚才有人找你？有急事。”
“没有。”莫念有点不好意思地戳戳肉，解释起李博东说电影的事情。
末了他抬起眼帘看着对面的人，“骞哥，我回头一定好好把你的电影都看了。”
贺骞淡笑：“有什么要紧，我也没有看过你的作品。”
“啊？”莫念倒是没想到他会提这一茬，“呵呵，我没什么作品可看的！”
都是小太监，小跟班，甚至演过小高中生呢。
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接到的角色不好，可相比起骞哥的作品，的确还不够格。
“等我以后吧，演了电影，骞哥再看。不然电视剧太长了。”
他戏份太少，一部20集电视剧，凑不出三十分钟。
贺骞一边给他夹菜一边看他的模样，倒是认真地答应了：“嗯。”
“对了。”莫念好奇的问，“法布·安东尼奥导演，是不是很厉害？”
“嗯。”贺骞放下刀叉，拿起水杯，饶有兴致地看他。
大眼睛里透着点机灵和狡黠，他欣赏中浅笑，“他就在瑞士旅居。”
“真的？”莫念连忙放下了叉子，“我看过他早年的好几部电影，在法国和意大利拍摄的。”
贺骞再次拿起刀叉开始切鹿肉，不无遗憾：“嗯，但是唯独没看我演的那部。”
“啊？”莫念慌了，“不是的不是的。”
着急地同他解释起来，“骞哥，是因为我最近看新片很少，大部分都是以前的旧片和老电影……骞哥？”
他乖乖地保证起来，“我回国就看！哦不，我今天回酒店就看！”
贺骞将切片的烤鹿肉送到他的碟子里，漫不经心地道：“嗯，为了看法布安东尼奥的拍摄作品，是吧？”
“不是不是。”莫念怎么就解释不清楚了。他着急按住他的手腕，脱口而出，“当然是，是为了看骞哥！”
眼巴巴的神色，眼眸中闪烁着光点。
生怕他误会似的。
贺骞的视线从他不经意的手上滑过，勾了勾唇：“知道了。”
这下莫念才放心地开始吃东西。
“贺骞刚才是醋了吗？这醋也来得够快的“”
“笑死，还要跟合作的大导演争风吃醋！”
“老贺：我也不想的，奈何老婆是个小呆呆”
“别说话了，快吃吧，我都馋死了！香的流油呜呜呜呜”
晚上七点整，餐厅中飘起钢琴声。
一位穿着优雅的女士开始表演。
莫念眺望表演的角落，朦胧灯光洒下，除了钢琴，还有其他乐器摆在一侧。
他看得入神。
贺骞问道：“是想听什么曲子吗？”
莫念摇头。
一首钢琴曲结束。
弹琴的女士走到一旁喝水休息。
莫念看着丰盛的晚餐和小小的惊喜，他笑了下起身，“我去找服务生问点事情，骞哥你稍等。”
贺骞略一点头，靠向椅背，慢悠悠地拿起水杯，看着他轻巧走动的身形。
不知道和服务生说了什么，而后莫念跟着走到钢琴边。
贺骞手臂搁在身前，支着另一只手，水杯杯口抵在唇上，认真地注视远处的少年。
舞台角里是暧昧的灯光，少年精致的五官闪烁光彩。
不只是贺骞，餐厅中其他客人也在关注。
贺骞微微朝着摄影师看一眼。
摄影师将镜头给到远处的莫念。
在观众讶异中，莫念拿了一架小提琴，站在钢琴边。
弹钢琴的女士和莫念对视笑了笑，先弹出第一段前奏。
随后是小提琴悠扬的切入。
现场一位女士轻呼：“Mariage d\'amour！”
客人们都望向表演角落的两人，尤其将眸光集中在发着光的华国少年。
贺骞惊艳地抬了抬眉尾，轻抿的温开水都变得温润而甘甜。
他快速地放下水杯，拿起点单用的小本子和铅笔。
铅笔的笔触在灰色的格子纸张上沙沙滑过，他时不时抬头，速写下眼前这一幕。
摄影师的镜头里，莫念正专注地拉着小提琴，垂眸敛目，甚至有些紧张地鼓了鼓起脸颊。
好在钢琴声仿佛带着温柔的力道，与小提琴的声音相伴而萦绕。
【我以为小莫念是干什么呢！没想到是去拉琴？】
【他居然还会拉小提琴？小念念真是一枚又乖又优秀的好宝宝，要是我儿子就好了(bushi】
【是给老贺表演的对不对？老贺你看到没！】
【家人们，这首曲子是《梦中的婚礼》。你们细品】
【草草草草 ，我磕到了！！双向奔赴是真的】
一曲结束，莫念礼貌地将小提琴交还给服务生。
弹钢琴的女士特意起身张开双臂拥抱他，用英语夸他的琴声很好听。
莫念差点说了中文，立刻改口用英语道谢。
他都不敢和骞哥对视。
但骞哥一直在看他，他知道。
从其他桌椅间穿梭经过，莫念回到座位。
贺骞将菜单翻过来，压在桌上。“很好听。”
“是吗？”莫念脸红了，拿起玻璃杯喝水，“很久没拉琴，生疏了。”
贺骞往他的杯子添水：“什么时候开始学的？”
“很小的时候。”
莫念忽然感到一种想要哭的情绪。
莫名其妙的，油然而生。
他和对面的男人，连彼此经历过什么，做过什么，都不是那么清楚，可是他好像朦朦胧胧地开始依赖他。
莫念没有恋爱过，他不确定这种感觉应该如何去面对和处理。
只是单纯萌生一种酸涩。
“骞哥呢？骞哥……有没有学过什么？”莫念握住水杯，驰诚坦荡的眼眸看着他，“学过画画是吗？什么时候开始学的？”
“跟你一样，很小的时候。”贺骞道，“五六岁，只是为了玩。我的童年在美国，家里管得很严格，所以很无聊，只能画画。”
说的很平常普通，可是莫念依稀记得他好像看到过粉丝说，他是师从名师，正儿八经学了素描油画，若不是进入电影行业，可能是去念艺术院校。
自上而下的灯影里，他的手指骨节清晰而瘦长。
莫念垂眸，盯着良久。
贺骞的手指动了动：“怎么不说话了？”
莫念摇头，他有些不舍得了。
不舍得离开这家餐厅，不舍得此时此刻这么美好的气氛。
服务生上前，笑着送上一个南瓜形状的陶器。
莫念顺势问：“这是什么？我们点了南瓜？”
“打开看看。”贺骞左手的手肘抵在桌沿，支着下巴，温柔地注视少年的一举一动。
莫念揪住南瓜盖子的褐色手柄，刚掀开，手顿住，忍不住看他。
澄澈的眼眸笑得弯了弯。
观众不解怎么莫念一下这么开心。
【南瓜里面装着什么？诶呀好着急】
几秒后，莫念掀开盖子，揭晓答案。
是一个略有些烤焦的烤橙子。
散发着甜甜的气息。
【尼玛，这是我见过最离谱的直播停止理由】
【八个帅哥脱衣服泡温泉这种镜头你们不直播一下？】
【节目组这是拱手送流量是吗？嗯？！】
【我生气了, 我想看小念念！】
【今天念念和骞哥气氛真不错, 小情侣牵手逛街还约会】
【最后的橙子好惊喜啊！不愧是骞哥。】
【一会儿还要脱光光泡温泉，节目组有毒吧？让我脑补是吗？】
恋综节目组的官微，发了一张照片。
酒店大床上, 铺满了玫瑰花。【不知道今晚会有什么故事发生呢？】
底下的评论区, 并不十分“友好”。
【你大爷的，你不直播你还预告这种？】
【节目组的宣传真是小妖精, 磨人死了！】
【玫瑰花床诶，整得跟洞房花烛一样】
【这节目组，搞悬念是可以的】
【要不是为了我家念, 我踹翻你个节目组！气死哦！】
酒店，雪山温泉池。
夜空的星星寂寥，雪山冷寒，温泉上大片雾气飘扬。
池子周围是一圈小灯, 朦胧昏暗。
莫念洗过澡, 裹着白色的宽大浴袍，顶着卷发刚出现, 就被大家起哄。
段科从池子里撩水泼他：“原来你是小卷卷！”
“可爱啊小念念！”李博东也忍不住打趣，“是天然卷吧？”
莫念点点头。
他被熏得有些脸色发红，脱掉浴袍递给工作人员, 踩下水。
贺骞已经先泡在水里，伸手扶他一把, 视线从他脖颈上的红色小痣划过, 快速将人拉着沉入水里。
“冷吗？”
莫念摇摇头, 入水的时候哗啦一声, 激起水花。
段科他们笑了：“前辈你拽这么快干什么？让我们欣赏一下小莫莫的白皮肤啊。”
莫念也拿水撩他。
两个人幼稚地对空泼水。
李博东啧啧摇头：“前辈的胸肌也是厉害，难怪那天端抱小念念，一点压力都没有。”
他朝着贾旭明的肱二头肌拍了一巴掌，“年轻人，学习一下啊！”
莫念听得都不好意思去看骞哥的身材，之前第一次看到，印象深刻。
线条肌理感很强，不是过分的肌肉线条，而是恰到好处的修长有力。
他垂眸，湿漉漉的睫毛压下来，眼尾落下去。
刚才被骞哥扶了一下，现在骞哥的手一直握着他的手腕，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温泉池没有特别明亮的灯光，所以谁也看不到，两人的小动作。
莫念被热气熏得发烫，微微打开的右膝盖，正好碰到旁边的人。
他默默地注意骞哥，以为他没发现到。
谁知道，有力的长腿伸直，避开了。
莫念嘟嘟嘴。
然而，下一秒，长腿往他的腿下压了压，用力往那边一拨。
念的腿就那样架在他的腿上了。
莫念：“……”
心慌地悄悄观察大家，发现大家各自说话，无人发现。
安心了。
可是心脏砰砰跳。
工作人员来送饮品的时候，就在莫念的身后方走来走去。
他莫念差点吓得站起来，
手腕被握住，稳住了。
节目组来沟通拍摄花絮。
莫念听得稀里糊涂，耳朵嗡嗡叫，耳旁凑过来一道炙热的气息。
贺骞：“头发要挡一下吗？”
两人的肩膀凑得很近，莫念余光中，悄然比较两人的骨架。
走神了，都不知道回答，等发觉身旁人还在等，他才恍然：“……没，没关系。”
说完，他才想，骞哥怎么发现了他的小心思。
他的确想过，不希望自己的“天然卷”暴露给观众。
但是现在，好像也没所谓。
至于为什么忽然变了，他也不知道。
摄影师开始拍摄。
莫念被身旁的人往下拽了拽，大腿更加滑到他的腿上去。
他半个肩膀都沉入水中，摄影镜头只捕捉到他纤细的脖颈和泛红的脸。
会被拍到他们握住的手和搭在一起的腿么？
莫念紧张，呼吸都屏住了。
幸好，摄影师只是扫过大家而已，拍个简单的镜头。
李博东提议：“玩游戏吧？”
段科道：“八个人，国王游戏怎么样？简单点！”
李博东惊讶：“你是不是早想好了？我刚说完，你就接话？你是不是准备坑人？”
两人一组，面前浮着一个托盘，放了饮料和水果。
段科拿草莓吃，嗤笑：“这种场合不玩点刺激的，你等明天在飞机玩吗？”
“也是。”李博东笑了，“飞机就睡觉吧还是。”
莫念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他心脏都悬到嗓子眼，生怕被镜头拍到一些端倪。
他鼓了鼓脸颊，伸手捏个草莓塞进嘴里，凉丝丝的草莓很好吃。
他又捏一个，递过去。
沉默的贺骞嘴边多一个草莓，幽深的眼眸扫过少年粉扑扑的脸，撞进他慌乱的视线里，足足注视了半分钟，才启唇。
莫念差点没拿住草莓，他的视线仿佛有热度，烫得他手软。
慌忙将草莓塞给他，缩回手。
雾气缭绕，他顾自意乱，
长腿动了动，反而被推高，不敢再乱动。
连握住的手都被按到了腿上，稳稳地压住。
贺骞咽下酸甜的草莓，问道：“国王游戏，怎么玩？”
沉而性感的嗓音，裹挟着雾气涌入莫念的耳朵。
耳蜗酥酥麻麻。
汪亦道：“简单点吧，带个真心话大冒险。”
莫念退口而出：“啊？”
国王游戏怎么变成真心话大冒险？
是这么玩的吗？
“哟~小莫莫你不敢玩？”李博东故意使坏，往他这边丢了朵玫瑰花。
花是从托盘上拿下来的装饰品。
莫念捏住玫瑰花：“我才没有呢~我敢啊。”
“行！我们就不抽国王，直接按照顺序来，用手机抽吧。”段科找了个工作人员，沟通了下玩法。
莫念一边捏着花玩，一边问：“晓楠呢？”
老给他们派发任务的小姐姐，不见了。
工作人员笑了：“她说看到帅哥泡温泉会流鼻血，就没来。”
大家哈哈大笑。
莫念笑得，周身的池水荡漾。
他手里的粉白玫瑰花被一只手拿走，刚一愣，就见骞哥凑过来，别在他的耳朵上。
花瓣揉揉地擦过耳际，他眨巴眨巴漆黑如星子的眼眸，大着胆子问：“好看吗？”
“好看。”贺骞弯起唇角，握住他的手更用力。
段科招呼大家开始游戏。“说好了啊，惩罚是随机的，手机自带的。所以别赖我啊。”
李博东抬脚踢他：“一看你就没安好心。”
段科也回踹：“得了吧！说不定还帮你了解下你的旭明哥哥呢~”
两人动静大，水面上的托盘晃荡来晃荡去。
贺骞将饮料杯取下来，递到身旁少年唇边：“喝吗？混合果汁，不是酒。”
莫念没做声，微微低头，就着他的手喝了一点。
贺骞自然地也抿了一口，而后一条胳膊搭在旁边，扬声提醒：“先介绍下规则？”
莫念注意他手里的玻璃杯，杯口的位置。
飘乎乎地想起了那天在击剑馆的亲吻，同人文里他咬住自己的耳垂……
他往水里再沉了沉，下巴都快挨着水面。
工作人员简单地描述规则。
“每次都先会抽两个人完成一个小任务，然后大家抽卡牌。先放弃的那一方就要接受惩罚，惩罚是大冒险或者真心话。惩罚内容和题目都是随机生成。”
段科笑了：“简单吧？”
莫念用力呼出一口气，吹散越来越浓的雾气，嘀咕：“听起来就很坏。”
池子里一阵笑。
游戏正式开始，池面的托盘清空，只留下一个。
托盘上放着八张卡牌。
游戏是先由工作人员抽任务，再大家抽卡牌。
工作人员拿着手机念出内容：“4和8，两个人——亲一下。”
可能是第一题就太刺激，工作人员就先忍不住笑。
大家开始起哄，“好玩好玩！！”
池子里的莫念晃了晃：“真的很坏！”
托盘开始飘，大家各自抽卡。
莫念拿到的瞬间立刻看。
他松口气。
而后，工作人员问：“4和8是谁呢？”
汪亦拿起卡：“我8。”
大家开始找4是谁。
结果贺骞抬了抬卡牌：“4在我这里。”
莫念猛的侧脸看他：“……”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阵爆笑。
汪亦在对面也哑然失笑：“前辈，咱俩亲吗？合适吗？”
段科推他：“你可以亲前辈！幸福吧？你还说你是前辈粉丝呢！”
“那不就可以亲偶像了？”李博东添油加醋地狂笑，“亲哪里？亲哪里？”
大家都笑得抽抽。
莫念想，可能就玩笑亲一下，也没事。
他正要挪开一些，方便骞哥过去的时候，却听他说：“我选择放弃。”
汪亦一脸遗憾地笑：“前辈，你这就不合适了对不对？”
贺骞也浅笑，沉声解释：“我们还真的不合适亲。”
水下，他紧紧地握住了要避开的少年的手。
“懂懂懂！”
“我们都懂！”
段科问：“那选大冒险还是真心话啊前辈？哈哈。”
游戏才玩第一轮，莫念都提心吊胆起来。
贺骞倒是淡然：“真心话。”
工作人员立刻宣布：“请问，现场有你喜欢的人吗？”
“问的好呀！”李博东差点激动地起立，被贾旭明按住。
贾旭明笑他：“东东，不是问你，你激动啥？”
大家安静下来。
只有莫念知道，水下被握住的手被轻轻地抬了一下，男人骨节分明的五指缓缓按入他的指间。
十指交扣。
贺骞明确地道：“有我喜欢的人。”
李博东还在说, 为什么莫念都没抽到，运气太好了。
贺骞在莫念的耳边轻声道：“记住他，是个坏人。”
是悄悄话。
唇间的热气擦过耳际, 莫念抿着唇甜笑, 直点头。
终于到最后一轮。
工作人员念出最后一个游戏：“3和1，共同分食一个水果。”
他看了看托盘, “草莓怎么样？”
“好！”莫念笑了，他有点开心地，反正好像不会轮到自己。
段科问：“你这么高兴干什么？万一是你或者你骞哥和谁？”
莫念赶忙抿唇, 一直没轮到自己，他都忘形了。
托盘转过来的时候，他去拿卡牌。
【3】出现，他眼睛瞪大。
怎么这么巧？
躲过了整场游戏, 没躲过最后一轮？
“1和3呢？”段科着急问, 他第一个看莫念，用卡牌点他, “哦~小莫莫，是你对不对？哈哈哈。”
莫念继续往下沉入温泉。
——要跟人吃草莓，那他还是选大冒险或者真心话好了。
“另一个呢？”
“是我。”贺骞低沉的嗓音太具有标志性。
“哇哇！”李博东再次激动起来, 比自己抽到还兴奋。“吃草莓吧！别选什么真心话大冒险了！”
“对，最后一轮了不给选！”贾旭明跟上起哄。
莫念都不敢看骞哥, 恨不得把自己埋进水里。
段科道：“既然如此, 我挑个最小的草莓。”
莫念：“……”
不玩游戏, 都不知道周围潜伏着这么多坏蛋。
贺骞看着害羞的少年：“想玩吗？”
汪亦都打断：“前辈, 这把你没的选了，你已经放弃过一次了。”
所以选择权在莫念手里。
看着已经飘到眼前的托盘，白色瓷碟上是一枚小草莓。
他有点好奇：“要怎么玩的？”
段科道：“你咬住草莓，喂你骞哥啊。或者反过来，让你骞哥喂你。”
“等一下等一下，我们围拢。我要围观！”
李博东看热闹不嫌事大，已经往前面走。
莫念另一条胳膊划水泼他：“……别啊！”
他瞥向男人，手指悄悄地去拨托盘，“我来吗？”
声音很软很小。
贺骞抬手去拿草莓，道：“我来。”
其他人屏息，不敢作声，生怕他们临时后悔。
工作人员都在可惜，这一幕不能拍摄下来。
否则明天的热搜第一还不得爆了。
其他人都很克制，也就是稍微把眼睛往前凑了凑。
温泉水底下。
一直握着的双手分开。
莫念被轻轻地推靠在岸，身前覆来男人的身形。
“前辈，挡住就不合适了吧！”段科大声嚷嚷。
“就是就是，怎么能挡住啊！”
莫念鼓鼓脸颊，不敢看面前的人，但是主动推推他的手臂，侧过身，好让大家看到。
玩游戏么，还是要认真玩。
贺骞想起某次，少年告诉自己，从不逃课。
无时无刻都是个乖宝宝。
他咬住草莓鼓起的一侧，宽大的手掌捧住少年柔软细嫩的脸颊，眸光注视他，俯下头。
莫念其实还没有准备好，但掌心覆在脸上的瞬间，他不自觉地扬了扬脖颈，仰面相迎。
他想闭上眼睛，但……
舍不得。
殷红的草莓靠近时，他启唇，珍珠白的贝齿微露。
欲拒还迎。
微凉的触碰之后，莫念漆黑眼眸直直盯着他，慢慢张大嘴巴，试图咬住草莓。
周围没有声音，只有泉水咕咚咕咚。
可是好多双眼睛看着。
莫念傻乎乎地没咬住，等身前的人用力地抵进来时，他毫无准备。
柔软湿润的舌尖抵在草莓上，无措地后退，来不及吞咽。
他忘记了咬住草莓，直到四唇堪堪接触。
搂着他的手似乎用力掐住了他的窄腰。
莫念恍然间醒神，快速咬了下，连忙退开。
哗啦一声，他往下沉肩入水。
酸甜清凉的草莓汁在唇齿间溢开
手被重新拉回去，重新握住。
段科捂着脸，指缝间露出两只眼睛：“哇~”
六个嘉宾接连发出：“哇哦~”
羞得莫念没脸见人。
脑袋被大手揉了揉，是安心的感觉。
他自然地往那人身边靠了靠。
大家心满意足地结束游戏，先后回房间休息。
莫念裹着浴袍，走在前面，推门进去的时候，先看了一眼摄影机。
生怕有人拍到自己的落荒而逃似的。
往洗手间走去时，却愣在床尾处。
白色的大床上，铺满了深红的玫瑰花瓣。
一个大心形。
床头柜是两个香薰蜡烛，摇曳着浅浅的光。
像是酒店专门准备的。
他正愣怔时，肩膀被人搭住。
“骞哥，是你准备的吗？”
贺骞道：“不是。应该是每个房间都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