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昭然分出一只手拿出来查看,大哥发来了一条消息:一天不惹事你难受是吧?
估计是刚刚听说了酒吧竞技场的事,特意来骂人的。
昭然边走边打字回复:可是他好会,我扛不住了,哥哥。
大哥又回:对小孩凶一点他才听你话。
昭然:回去可以让你摸一下。(附上酒吧消费账单)然后迅速在接到大哥咆哮的电话之前关了机。
郁岸捏住他一缕头发,在指头上绕来绕去,眼神迷离,含糊问他:“在你们世界的审美来看,我怎么样?”
“嗯……好看。”
“你敷衍,说真话。”
“我……不知道,我觉得小煤球很可爱。”
“我就是个煤球吗?”郁岸胡乱揪他的头发,向一边扯,“你说多手怪物觉得我跟它长得像,所以般配,是不是在你眼里我也很难看啊?”
“嘶,没有,真没有,好看着呢,连我哥都说你长得好看,我哥夸人一句可难了。”
昭然把人带回家,重新泡进热水洗净从酒吧带回来的烟酒味,郁岸神志不清任他摆弄,听话坐在板凳上张着嘴等刷牙。
昭然将他洗涮干净后细细抹干,裹起来塞进卧室床里:“我去给你找睡衣,你别动噢,别翻窗。”
郁岸搓着眼睛嘀咕:“原来真的有洁癖……洗干净才准上床……”
他从洗衣房里把烘干的睡衣拿回来,卧室关着灯,他便能清楚地看见郁岸身上隐约黏着一层紫色的火焰,与狐狸酒保推来的那杯“狐火”上的火焰如出一辙。
没想到只喝了半杯,效果会这么厉害。
郁岸侧身将裹成一团的被子夹在两腿之间,难耐地乱蹭。
昭然坐到床边用手背感受他额头的温度,被他湿漉漉的手握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不肯放开,贴到自己胸前,胸前的太阳印记也在烧灼着他。
他平坦削薄的小腹上,被骑士光箭射中的伤口已经止血缝合,除了疼痛仍在提醒着身体要小心移动外,从表面看痕迹已经很轻。
昭然手套上的金属搭扣被崩开,郁岸叼起他左手食指将手套拽了下来,舔他的指腹和指根。
他屏住呼吸,想把手指抽离,又惊诧于他舌尖柔软,简直让他灵魂出窍。
“松口,不嫌脏嘛。”他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中将郁岸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想要偏头避开视线,却迟迟移不开眼去。
他轻轻抽出手,侧躺到郁岸背后,把人圈在臂弯里,左手从郁岸身侧伸到胸前,指尖探进郁岸口中,夹住他的舌头。
另一只手捏了一把被高傲球棒抽痛的大腿,郁岸打了个寒颤,不小心咬到了昭然的食指。
这一下瞬间触发了指尖的触丝,无孔不入的触丝如蚕丝将人包裹缠绕,寻找一切入口向内疯长,郁岸身体各处的感染蛋白被召唤苏醒,似乎无数小虫在体内陆续孵化爬动。
他痛苦地剧烈挣动起来,但身体被昭然缠住固定,动弹不得。
昭然的抚摸全不带任何涩情的意味,指尖从胸前匆匆掠过,片刻都不敢多停留,一切行为只灌注着怪物原始的野性和依赖,他想要享受的和所渴望的一切太下流,负罪感约束着他不准这么做。
他唇角贴在郁岸后颈,捕食习性使他咬住被手臂缠住的活物颈侧,尖牙刺进皮肤,舔舐渗出的血液,将分泌出的带有棺木香的黏液填入伤口,用以占有食物、圈划领地。
郁岸挣得越厉害就被缠得越狠,已经彻底沦为一只黏在蛛网上的飞蛾。
猩红双眼中漫上一层水雾,昭然闭上眼睛,睫毛跟着抖动:“别推我,你不是被我逼迫的,你喜欢多手怪物,是不是啊。”
郁岸艰难转过身,抬腿搭在昭然腰上,手臂搂着他,吻他嘴唇:“是。”
昭然在全黑的环境下休息得很好,也或许精神和身体都太过疲惫,等太阳光透过厚实的窗帘照在脸上,才缓缓睁开眼睛。
双手晾在枕边,指腹和指节透着餍足的粉色,皮手套整齐搭在床沿边,身边的位置却空着。
昭然翻开被子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看到趴在书桌前睡着的人,空落的心又立即被填满了。
台灯还开着,大概很早就爬起来坐到这里了,郁岸的脸埋在灯光下,笼着一层朦胧暖光,昭然隐约能模糊地分辨他纠紧的眉头,宽松的睡衣掉到半边肩膀下,自己尖齿的刻痕加深成了鲜红色。
昭然不由自主摸了摸锯齿状的牙齿,昨晚实在失控,怎么会咬伤他。
除此之外,郁岸的脖颈、手腕都留下了暗红的指痕,和一些被触丝刺破的微小针眼。
昨晚一定累坏了,疼坏了。
“这是在写什么……?”昭然双手撑到桌面上,小心从郁岸身边俯下身,探出头仔细瞧纸上的内容。
郁岸忽然惊醒,懵懵仰起头,鼻尖蹭到昭然洁白脖颈上突起的喉结。
昭然颤了颤,心头开出的小花被蜜蜂撩了一下。
“……早安。”
“原来挨这么近只说这两个字。”郁岸偏头用嘴唇轻碰他颈侧,“但我不一样,我说‘早上好,乖乖’。”
昭然揉揉他头发,咬着嘴唇不好意思地笑:“你天生不会害臊是吧。”
郁岸低下头,毛茸茸的头顶蹭在他胸前,把桌上散落的白纸戳齐,举起来给昭然看封面上的项目名称——《杀老公计划书》主要研究方向是如何在茧里杀死昭然。
“……”昭然脸红但迷惑,扶着下巴轻咳,“说说你的构想。”
“突破口在匿兰的破茧之钉上。”郁岸翻开第一页,“既然她能在茧内破除茧壳,我就能带其他帮手进去,协助我一起围剿你,最后让匿兰破茧,其他人就能安然离开。”
昭然点头:“说得好,但是人家凭什么帮你,靠钱吗?我的茧内凶险,你要隐瞒吗?”
“所以要从与匿兰打好关系开始做起……”郁岸用笔帽蹭蹭脸颊,“还要积攒一个能用得上的小队。这个得从长计议。”
“大早上就在想这个呀。”
“还有别的。”郁岸把从电视橱背面拿到的日记按日期排列顺序,铺在桌面上,昭然粗略浏览内容,并没有表现得很惊讶。
“这三篇日记里频繁出现的‘他’是指你吗?”
昭然沉默了一下,点头:“对。”
“写日记的人是我吗?”
“是。”
“我从没有写日记的习惯,为什么会写这些琐碎事情放进保险锁里呢。”
“嗯……不能说。”跟大哥发过誓,如果回答了郁岸的问题就相当于在陈述往事了。
“嗯?”郁岸翻过身跪立在椅座里,双手搭在椅背上,“为什么不能说?”
“呃,”昭然焦躁挠头,“只能靠你猜,我能回答是或者不是,不然就会出事。”
“哦?”郁岸探头探脑观察昭然的表情。
昭然抿唇,诚恳道:“我没有耍你。”的确这种事在谁听来都好像在开玩笑。
郁岸细细思考了一下,打了个响指:“没关系,我很会玩海龟汤的。”
他率先问:“这日记是不是你让我写的。”
昭然一愣,怔怔点头:“是。”这小子的头脑是真的聪明,一句话就能切中要害。
“你觉得我会忘记什么,所以提前让我记录下来,以便后来提醒我?”
“这倒不是……”
郁岸比对了一下三篇日记的落款时间:M016年1月22日,M017年11月20日,M018年2月23日。
“这么看来规律还不是很明显,但如果把我上周从古县医院醒过来的那天算上,是M022年1月22日,1月22日好像是个很特殊的时间节点,但具体怎么回事,还得拿到更多日记才能看出来。正好在酒吧竞技场拿到了不少蓝核,应该能换好些日记看了。”
昭然无奈:“你设计的锁箱只有这一种打开方式吗,强行撬开就启动里面的碎纸机,太狠了。”
“不能……不过说起海龟汤,我想起一个人非常会玩。”郁岸说,“纪年,他精通精密设备,比我强得多,可能是天才吧。如果他能醒过来就好了。”
“没有其他建设性的计划了?”昭然托腮笑道。
“还有第三项,”郁岸又翻一页,“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想了解多手怪物的具体情况。”
“哟,采访我,好啊。”
“那先从家庭构成入手,你有家族吗?”
“有,极地冰海辐射源影响下的日御家族。”昭然轻松侧躺在床上支着头,看刚从幼儿园学到新节目的自家小孩表演似的,其实想通以后对蝶变就不执著了,能多陪他几年就好。
“日御家族,”郁岸垫着膝盖在纸上记录,“我在日御镇冰洞看到一个巨大的扇贝,里面挤满眼球,它是你家族的成员吗?”
“噢,那是我大哥,蛤白。特别臭美,出去玩还得借我的手给自己戴美瞳,不然等他自己戴完天都黑了。”
“你大哥?”郁岸仔细回忆多眼扇贝的外形,“……确实跟你挺像,为什么他那么自信,你这么自卑。”
“胡说八道,”昭然捏了一把他的脸蛋,“在我们的审美里也分可爱、美丽、妖艳或者帅,他在畸体看来就属于酷帅这一挂的,你在他面前说他跟我像,他能气死。”
“好吧。”郁岸仔细记录,“一团手、一团眼睛,你们家族就俩人吗,还有一团什么。”
“哈哈。”昭然被气得直笑,“没有这样的了!”
“极地冰海辐射强烈,昨晚见的那位狐狸酒保算起来也称得上表亲,整个家族就不好说了,三天三夜才能讲完。我是大哥养大的,家族里的小孩子都扔给大哥养,我也被一起扔过去了,一直没分开,所以和大哥关系最近。”
“喔……”郁岸诧异抬头,好……日御家族暂时放后面研究。”
他翻开计划书最后一页:“还有最后一项,训练,寻找最好用的装备。每个月去酒吧竞技场挑战一次真正的畸体。”
昭然扬起眉梢,从郁岸专注的瞳仁里看见了自己错愕的脸孔。
他是认真的。
光线太强,昭然无法分辨钢笔写下的整齐字迹,可纸上分明写满了两个字“未来”。
他从背后拢住郁岸的肩膀,下巴搭在毛茸茸的黑发间,忍不住幻想蝶变后带郁岸回家见兄姐晚辈,肯定很风光,在畸体的世界,能与相爱的人类契定可是最值得羡慕的事。
门外的小手拿着扫除用具溜进卧室,扫除地上的灰尘和杂物,两只小手负责换床单,看到床单上出现了一些血点和已经干燥的感染蛋白卵壳,议论纷纷,对昭然指指点点。
郁岸把计划书郑重放进抽屉,盖上钢笔盖:“首先进行计划第一项,我得先帮小兰姐把J·S兄弟从游戏里弄出来, 她才高兴。”
他打开电脑,找到《灰鸦:玩具屋》进入游戏,浏览自己的账号物品:“控咒*1、蝴蝶飞行器(已损坏)、英雄拳套、玻璃毒(空瓶)、亡湖面具、詹姆斯的玩偶、精进徽章*5、好感度表、一键换装按钮。”
一对小手将卧室门推开一条缝,相继爬进来,离谱拎着一个大塑料袋进来,里面装满成卷的画纸、一套马克笔,还有一些基础的辅助绘图工具,以及两个微型电子装置。
“搞不到游戏内部的建模,只能自己画了。”郁岸铺开画纸,开始用铅笔起稿,“幸亏娃娃是Q版造型,否则我可画不出来。”
靠谱拿给昭然一张超市账单,等待报销的途中,撑着桌沿看郁岸画画,和刚刚昭然双手撑住桌面俯身向下看的姿势一模一样。
郁岸研究了许久画面里娃娃的造型,一个像素一个像素照着描,一旦沉入工作中,时间便过得飞快。终于进展到涂色的阶段,郁岸拔开马克笔帽对着草稿走神,顺手在靠谱手指上画了一颗心。
靠谱故作镇定,手指尖渐渐变红。没想到被离谱看见了,跳上来满桌打滚也要画一个。
昭然搬了张椅子坐在桌边的窗帘下,他不怕冷,只穿一件单薄的家居短袖,小臂支着头,在边上看着郁岸专注的侧脸。
“你的手在对我撒娇呢,你怎么不管?”郁岸抬眼问他。
“嗯……”昭然伸出右手去,把洁白的手腕递到郁岸面前。
意思是他也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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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了满意的图案,昭然给自己小臂内侧拍了一张照片。
郁岸假装干活,其实在用余光偷瞥昭然的举动,大概对畸体来说,昭然穿着短袖拍小臂上的爱心,相当于人类自拍腹肌上的口红唇印,应该是在拍一张很性感的擦边照片吧。
昭然存起照片,欣慰地说:“一晚上怎么变得这么乖啊,居然想到和匿兰打好关系,不是去抢人家镶嵌在手上的破茧之钉。”
郁岸一边描画,头也不抬回答:“小兰姐近战太强,会砍死我,J.S兄弟也会拼死帮她,我不抢。”
过于理智的分析让人无言以对。
郁岸将Jump Scare兄弟完全相同的部分画完后,拿去复印了一份,然后分别填充剩余的颜色,詹姆斯和萨兰卡容貌一模一样,只在一些微小之处偶尔不同,比如詹姆斯左眼金色,右眼蓝色,萨兰卡正好相反,衣服上各自挂着自己名字的首字母。
一整个上午全消磨在画画上,郁岸忽然举起两幅彩图,如释重负地叫了一声“完工!”,然后朝天一抛,戴上一级银核画中取物,双手瞬间掏进两张画纸中,手腕没入纸张,从虚空之中握住拳头,向外一扯。
一对J·S棉花娃娃便一左一右从纸张中被掏了出来。
“喔,一次成功。”郁岸把两只巴掌大的玩具娃娃放到膝头端详,拨动他们耳垂上的马赛克小耳钉,“好灵动的样子,不怪小兰姐喜欢。”
看郁岸抱着J·S兄弟的娃娃不松手,还离那么近把玩,昭然清了清嗓子,矜持地刷了一下存在感。
“你还承诺匿兰让J·S走进现实里见她呢,画中取物又不能取活物,你打算怎么办?”
“那我肯定有办法,这个简单。”郁岸放下两只娃娃,问起昭然一直疑惑的问题,“其实在游戏幻室里,詹姆斯已经把图腾印在我身上了,他想跟我换一条生路,但那时候被你的太阳印记驱逐掉了。是因为你不同意?”
“与我差距太大的畸体印记就会被我驱逐。”
“我拥有两只强大的畸体驱策不好吗,如果我契定了其他畸体,它们应该是可以陪我进入你的茧里帮我的吧,毕竟只要契定者不死,畸体就不会死。”
“他们算什么强大呀。”昭然打了个呵欠,“茧会排斥其他畸体靠近,这是生物本能,所以他们也没办法进去帮你。”
郁岸忽然笑出声。
“笑什么?”
“好像正宫娘娘在说话。”郁岸趴到桌面上歪头偷瞄他,“原来畸体也会相互嫉妒,霸道圈地盘。”
“是啊,归根究底还是怪物,习性改不了的。”昭然扶着一条腿踩在椅垫上,下巴懒洋洋枕在膝头,“我难得放假,你趴在别的畸体画像上做了一上午手工。”
郁岸抽出一张新纸,趴回桌上继续描描画画:“这叫搬起砖不能抱你,放下砖养不起你,懂不懂。”
昭然瞥了一眼趴在地板上用抹布奋力擦地的几只小手,托腮笑说:“我搬着砖也能抱你。”
“娃娃都拿出来了,还画什么?”
“我试试账号里其他的道具能不能拿出来。”郁岸挑了最容易画的道具“英雄拳套”,是两条缠绕在手上的白色绷带,是英雄套装配件之一,可以大幅增加近战伤害。
但这个道具在游戏里只是一张贴在拳头上的贴图,不像詹姆斯的娃娃那么直观地可以看见全貌,在反复尝试了几十张长宽不同的绷带条、并且掏漏了几十张无辜的画纸之后,终于,右手一拳穿入纸页中,从里面拿出了两条结实的绷带。
拿到英雄拳套的那一瞬间,郁岸自己都不敢相信,他竟然真把游戏道具给拿到现实中了,提着两条绷带不知所措。
他将绷带缠到自己手上,从空中挥舞了几下,拳头带起的劲风呼呼作响,手臂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感。
得到昭然授意,离谱和靠谱跳到空中,左右手共同摆出防守的姿态,招架郁岸迅猛的出拳,过了几回合招,郁岸抹了把额头上的汗。
“不光道具出来了,效果竟然也在。”郁岸惊喜万分,趴回桌上迅速打开绝地求生,铺开画纸,“我要把铁拳火箭筒掏出来,镶嵌几个畸核上去,让它变成畸动武器,等进了你的茧我就一炮开过去——对了,既然这样我为什么不掏辆坦克出来。”说着他关掉《绝地求生》,打开了《战地5》:“到时候我就开着虎式坦克进去轰你。”
“别白费劲儿了,玩具屋三个测试副本是游戏幻室,是真正存在的幻室,你才能把道具拿出来,还掏坦克呢,快掏个温度计出来测测自己发没发烧吧。”
“唔。”郁岸还对英雄三件套念念不忘,魔女传说副本中的英雄套装是目前能拿到的最顶级道具,等叫出JS兄弟之后,让他们想想办法。
“剩下还有什么能画的。”郁岸从道具栏里寻觅,亡湖面具不断流动滴落的阴影,不是科班出身实在难以抓捕精准的形状,好感度表的玻璃质感不经过长时间的训练恐怕也很难画得出来,那么只剩下一键换装按钮了。
这个最好画,就是一个正圆形的红色小按钮,底座是个戒圈,可以套在拇指内侧。
尝试了两次就成功了,郁岸把按钮戴在手上,试着按了一下,看看能换什么装。因为玩具屋只开放了三个测试副本,人物都还没有什么特别好看的属性外装,其实换了也没什么用。
按钮按下后的一瞬间,郁岸眼前突然一黑,等再睁开眼,身上的睡衣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晾晒在洗衣房的纯黑兜帽套装。
这,这不就是超级英雄变身的按钮吗!郁岸跳起来躺到床上,举起手欣赏一键换装按钮,之前在副本里抽奖的时候草率了,这哪是破烂,这是无价之宝。
谁小时候没幻想过走在路上按下神秘小按钮然后瞬间换上战衣啊!
昭然静静托腮看着他躺在床上一个人开心,默默打开购物软件,进入收藏已久的情趣套装店铺,咨询客服:“178厘米-65千克左右的男孩子穿什么尺码合适?”
早餐吃得晚,午餐便移到了下午,昭然去厨房看看小手们准备了什么菜,特意嘱咐过别做辣菜,郁岸最爱吃炖菜和汤菜,小手们忙活着将玉米排骨汤熬上,昭然套上围裙,站在砂锅边舀起一勺品品咸淡,再添一些调料进去。
腰间忽然一紧,勺子里的汤汁洒到了灶台上,郁岸从背后偷袭,探出半个脑袋说:“我有点饿了。你是在做饭吗?”
厨房里的小手们对昭然尝个菜就把自己的劳动成果轻易侵占的行为非常不齿,但敢怒不敢言。
郁岸两只手不老实,往昭然衣服里钻,乱摸一气,又搓又揪。皮肤光滑,线条漂亮,真是好摸。
“别闹,昨晚的亏还没吃够呢?”
昭然嘴上赶他走,其实倒也不讨厌,养小动物之前就要做好经常被动手动脚的准备,甚至为了让他多蹭一会儿,汤都熬好了还靠在砂锅边一动不动的。
最后昭然垫着抹布端起砂锅走出厨房,任由郁岸挂在自己脖颈后,两腿夹在腰间,毛绒拖鞋挂在脚尖一晃一晃。
实习生休假一周,转眼就待完了一多半,郁岸这些天除了研究怎么把剩下的游戏道具拿出来之外,就是思考如何利用JS兄弟的一级金核-游戏之王,在一定条件下能够永久提升其他畸核的等级,这个能力实在太诱人。
但郁岸不敢贸然嵌进眼睛里,镶嵌二级银核都是一场痛苦的劫难,更何况金级核,弄不好把命搭进去,或是落个大脑损伤再也醒不过来,岂不是追悔莫及。镶嵌越高级的核风险越大,这一点不论对郁岸还是其他人类载体都是平等的。
“我初步的想法是做一个畸动设备,用游戏之王当做驱动核心,就像细柳美容院里能拿出活人骨骼的x光机那样。”郁岸对着自己设计的简易图纸给昭然讲解,“这里做一个投币口,把想提升等级的畸核投进去,然后另一边投入能源材料。”
“你这灵感是商场的扭蛋机吧。”
“哼哼,可以这么说。”郁岸用笔帽蹭蹭头发,“说得简单,可我不知道怎么做畸动设备,到目前为止也只拆过鹰局的机械鹰罢了,打算去找个生产畸动设备的工厂偷师,或者直接抢一个框架回来。”
“嘶,我好像忘了什么。”郁岸跑到墙角,提起自己的单肩包,拉开拉链埋头翻找,诧异抬起头,“薄小姐不见了。”
“薄小姐是谁?”
“就是细柳美容院幻室的现任院长薄如芷啊,一个美女广告牌,但是是活的,她会说话,被我叠起来从美容院里带出来了。”
昭然叫来靠谱,向它描述了一下薄小姐的形状。
靠谱朝郁岸勾了下手,引他上到别墅三楼。两人平时只在一楼活动,定时上二楼训练室训练体能,郁岸甚至没注意这栋房子还有三层,只有负责打扫的小手们每天上楼清扫灰尘。
绕着盘旋的阶梯上行,昭然背手跟在郁岸身后,看他鬼鬼祟祟蹑手蹑脚在自己家里探险。
三层的一个房间里音响在播放老歌的曲调,郁岸轻轻将门推开一条缝,向内探视。
水晶圆桌上插着一只玫瑰,一瓶刚起开的红酒放在中央,圆桌一方,一只纤长的断手优雅托着高脚杯,正在品鉴红酒的香味,原来是酒鬼那家伙,不在底下干活,跑到楼上偷懒了。
郁岸悄悄挪动身体,以便看清圆桌对面坐的是谁。
一张纸片美女坐在椅子上,婀娜地将两片纸片腿叠在一起,满面红光,看来这些天过得很滋润。
她忽然倾斜身子,与郁岸对上视线。
薄小姐托起酒杯,慵懒道:“终于想起来听我的情报了?”
第77章 领取新任务
郁岸扶着门框迟迟不进去,甚至把门带上了。原来社恐的性格一直没变,昭然跟他两个人相处久了,见的全是他到处蹦跶有活力的一面,有点担心郁岸能否像自己计划中的那样靠自己组建一支队伍,但小煤球只黏自己一个人这种事其实细想也挺爽。
“执行计划第一步,试着和别人友善沟通。”昭然轻推他后背,“快去,这儿是咱们自己家呀。”
郁岸被迫推门走了进去,昭然跟着进去,几只打杂小手搬来两张椅子放到两人身后,放下两只干净的高脚杯,举起玻璃醒酒器倒酒,给郁岸倒了一杯鲜榨果汁。
薄小姐早在单肩包里躲着的时候就看见过昭然的脸,纸片高跟鞋尖在桌下轻蹭昭然裸露的脚踝,伸出纸片美手捏捏昭然结实的上臂,人类受辐射突变为畸体之后当然依旧保持着人类审美,昭然身材挺拔高挑,又长着一张雪白透粉的妖异的脸,薄小姐一眼就相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