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对我姐的了解,她肯定会想牺牲自己的幸福,不告诉我爸我妈她和软软姐的事,然后也不告诉我,让我心无负担地……唉,她会不会要和软软姐分手啊,我妈已经说想让她相亲说好几回了,我姐她该不会下次就妥协了吧?……陈濯哥,你说我要不要问问我姐啊?”
涂祁纠结地脸上表情皱成一团,眉间深沟都能过船了。
陈濯略略思索,主动伸手拉住涂祁的手,仰头轻声说:“我和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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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下午下了班,陈濯开车载着涂祁往涂渺那里去。
得知两人要来,涂渺很早就回了家,和程司阮一起买菜做饭,要最高级别款待弟弟和——弟夫。
涂渺掌勺,程司阮在一边打下手。边择菜,程司阮边注意着涂渺的情绪波动。
“软软!”
“嗯?我在呢。”
被涂渺突然呼唤,程司阮惊的把刚剥好的蒜头丢进了垃圾桶。
涂渺看看程司阮又是惊讶又是藏不好的担忧,心下漫过暖流,关小火苗放了菜铲,忍不住搂过程司阮的脖子,亲了好几下程司阮柔软的嘴唇。
“果然我家软软人如其名,软乎乎好好亲呢!”涂渺勾着程司阮的脖子撒了个娇,以此向程司阮传达自己此刻情绪很稳定。
程司阮借着比涂渺略高一点的身高优势,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
正要往下再亲一亲涂渺的鼻尖,忽然门铃声响起来,涂祁和陈濯到了。
程司阮把亲吻改成鼻尖与鼻尖的轻碰,一触即离欲要转身去给涂祁两人开门,哪知手腕被涂渺拉住,“亲一下再走!”
涂渺说完就踮起了脚尖,叭唧亲了下程司阮微张的嘴,还故意舌尖挑逗一下程司阮的上唇,留了些温热。
做完这些,涂渺把程司阮往厨房外推,边推边嚷,回应门铃:“来啦来啦!……亲爱的,去开门啦!”
宠溺目送涂渺回到厨房,程司阮才走去玄关门边,给涂祁和陈濯开了门。
等了半个小时左右,涂渺烧完最后一个海参汤,晚饭开始,也是洽谈会的开始。
先吃了几口垫肚子,同时再精修下措辞,在看到涂渺倒了第二杯红酒时,涂祁一饮而尽自己杯中的余酒,把空了的高脚杯推到涂渺面前,道:“姐,再给我也倒点。”
涂渺知道涂祁酒量不错,没收着,给涂祁续了一杯。
各自满了酒,不等涂渺坐下,涂祁端起杯子站起来,对向涂渺,“姐,这杯酒敬你,还有软软姐。”
没明白涂祁这一出是为何,但看着涂祁敬完就仰头一口闷了,涂渺和程司阮面面相觑半秒,跟着浅饮半口。
喝完自己又给自己满上,涂祁带着点微醺,倒是找到了说话的感觉。扫视过对面的涂渺和程司阮,涂祁一只手放在桌下,寻到陈濯的手拉住,才敢张嘴。
“姐,昨天下午,妈去找我了,给我和陈濯哥说了些事情。她说,她和爸不阻止我和陈濯哥谈恋爱,还会祝福我们。”
“嗯,挺好的呀,我和软软也祝福你们的。”涂渺听着涂祁的话停了筷子,嘴角浮着看似欣慰的笑,然看向涂祁的眼睛里,却空空又——悲伤。
知道自己眼睛里翻涌的情绪不对,涂渺只很快略了涂祁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垂下眼皮遮盖住眼中失神,装作看餐盘里、程司阮贴心给她夹的菜。
涂祁多少有些紧张,没注意到涂渺眼睛里闪烁的情绪,但坐他旁边的陈濯,却看的一清二楚。
用力捏了下涂祁的手给涂祁传递信息,陈濯面上风轻云淡,小动作全在涂渺和程司阮看不见的地方。
收到陈濯的暗示,涂祁浅酌一口酒,又蓄了些胆,说道:“可是,姐,你和软软姐,也应该得到爸和妈的祝福。”
“你别说我还小,我大学都毕业一年多了,步入社会也有快一年的时间,懂得东西不比你少。……姐,你希望我和陈濯哥好好的,我也希望你和软软姐幸福喜乐。我和陈濯哥说好了,过两天我们回去一趟,帮你和软软姐先探探口风,再说说情。”
“姐,从小到大,都是你领着我,也是因为有你,我才能和陈濯哥断续有联系。这次,就让我打先锋,给你铺路。”
说着,涂祁越发有些激动,握着陈濯的手不断攥紧,疼得陈濯几不可察地皱了下眉。
陈濯皱眉,涂渺也皱了眉,连带着程司阮的眉毛也是拧了疙瘩。
静默好久,涂渺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是叹气,眼睛里泛着水色,鼻头有点微红。
涂祁真的长大了,她的弟弟长大了。
“姐,你别哭啊!”看见涂渺哭了,涂祁有些无措,想过去安慰涂渺,但他看到程司阮已经先一步把涂渺揽进怀里了。
从小到大,涂渺哭的次数寥寥无几,过去没有流的眼泪,全放在这几天肆意流完了。
终于等涂渺停止了哭泣,涂祁也平息了激动,坐在椅子上垂眉耷眼的,好似做错了事,在等涂渺发落。
眨眨依然湿润的眼睫,涂渺看着涂祁的样子不禁失笑,“好了,我就是突然有点感慨,是不是吓到你了?也吓到陈濯了吧?”
“还有我。”程司阮接道。
不自知娇软地轻哼一声,涂渺调整好自己,继续说:“祁祁,你的心意姐姐心领了,但是说到底,这是我和软软的事,总得我们去面对。在你们来之前,我就和软软说好了,打算这个周末回家。……拖拖拉拉好几年,今年怎么着都得给我家软软一个名分呀。”
说着,涂渺语气轻快起来。
涂祁应声抬头,看了涂渺好一会儿,没说话,闷头喝了杯酒。
涂渺和程司阮辛苦做的一桌子菜,最后剩了大半,倒是准备的酒,喝的一滴不剩。
涂祁喝多了,涂渺也喝多了,姐弟俩醉眼朦胧看着对方,看没两秒,抱着对方就哭了起来。边哭,各自说着对不起对方的事。
涂渺不断重复大学那会儿不应该和陈濯假扮情侣,让涂祁误会好多年;涂祁不停絮叨因为他也喜欢了陈濯,所以涂渺和程司阮很难回家公开。
姐弟两人哭的稀里哗啦,难舍难分。
“看样子,今天晚上你们难回去了,要不就睡我们这儿,我去把客房稍微打扫一下,你俩凑合一晚?”看着两个人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程司阮哭笑不得向陈濯建议。
陈濯看看哭的像小孩儿的涂祁,应下了程司阮。
凌晨一点多,两人终于累的停下,清醒的陈濯和程司阮一人领一个,把自家的醉鬼带回自己屋里。
“嗯?陈濯哥?你怎么……怎么在我屋里啊?……哦,我想起来了,现在你是我,不对,我是你的,男朋友!嘿嘿!”涂祁像个树袋熊挂在陈濯身上,全然忘记自己比陈濯高,还比陈濯重,两个胳膊勾住陈濯的脖子不撒手,嘿嘿傻笑着闷头拱陈濯的颈窝。
涂祁实在太沉了,可是陈濯试了几次没办法把涂祁从身上剥下来,只得宠溺揉着涂祁的头发,听涂祁哼哼唧唧像小狗一样黏着嗓子叫他:“陈濯哥,陈濯哥,陈濯哥!”
“我在,涂祁。”陈濯揉了几下涂祁的头,接着顺势往下抚了抚涂祁的背脊,“很晚了,我们睡觉好不好?”
陈濯像是在哄孩子,声音又软又轻,尾音里还带着点笑。
“陈濯哥,亲一下,我就睡觉!”涂祁从陈濯的颈窝里出来,嘟嘴向陈濯讨亲亲。
没有多想,陈濯轻啄一下涂祁的嘟嘟唇。他以为一触即离就好,哪知却被涂祁忽的反客为主,加深加长了这个吻。
涂祁一边用吻攻城掠地,一边翻转了他和陈濯的位置,故意把陈濯吻的脚下发软,他就势将陈濯压进了床里。
“涂祁,等等,这是涂渺家。”
感受到涂祁的热烈,陈濯福至心灵能预料涂祁想干什么。他愿意和涂祁更进一步,可不是在这里。
听了陈濯的话,涂祁停了下来,找了个舒服姿势把陈濯搂进怀里,没有说话闭眼睡去。
陈濯被从后抱住,涂祁的胳膊从他的脖子旁边穿过来,将他整个人环起来,最后温热的手搂住他的一边肩膀。
背对着涂祁低声笑笑,陈濯一手叠在涂祁放在他肩头的手背上,另只手叠在涂祁揽在他腰间的手上。
这是他们两人第一次相拥而眠,但是两人谁都不生疏,也没有扭捏,自然而然抱在一起,心跳印着心跳,嘴角微微勾起,带着甜蜜进入梦乡。
中间没有联系的五年,并未让两人关系太远,好似五年只是弹指一挥间,他们依旧是最熟悉对方的人。
涂祁熟悉陈濯,是因为年少就有的心动。
陈濯熟悉涂祁,是因为年少的日日相伴。
“祁祁,我爱你。”进入睡眠之前,陈濯紧了紧手上力道,握紧涂祁的手,心里默默向涂祁表了个白。
他鲜少称呼涂祁为“祁祁”,但是最近,许是两人关系亲密了,他总想试着这样叫涂祁。
“晚安,陈濯哥,我也爱你。”
陈濯心里刚做完明天尝试叫涂祁“祁祁”的打算,就听见涂祁哑着嗓子在他耳边道晚安。
陈濯的心跳有几下乱了频率,印在涂祁的心房震耳欲聋,涂祁无论如何不能忽略,思来想去,他也快了心跳。
两人睡前的话语结束在一个“爱”字,亦是新一天的话开始于这个“爱”字。
没有人再说什么,只有交缠的绵长呼吸弥散在月夜,让窗外的月亮见证他们的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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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周末,涂渺和程司阮一起回了涂家,涂祁和陈濯则被谢沉凡约了吃饭。
想到江潇的事情是拜托谢沉凡解决的,于情于理,涂祁都得赴约。
他去,陈濯自然也跟着去了。
吃饭间,谢沉凡问涂祁有没有告诉家里他和陈濯的事,涂祁没有藏着掖着,避重就轻地把元雅那天讲的故事和元雅的态度告诉了谢沉凡。
然而谢沉凡的关注点只在于“元雅的祝福”,压根没管涂祁和陈濯的注定缘分。
“真好啊,真羡慕啊!”谢沉凡不禁感叹,一饮而尽杯中酒,看了看许述,继续道:“虽然我妈现在也接受许述了,可涂祁你是知道的,这些年啊,我们俩是怎么过的。”
涂祁当然知道,这几年谢沉凡和许述过的有多么辛苦。
现在一切归于平静,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站在此刻回望过去,涂祁后知后觉,谢沉凡在喜欢许述、和许述在一起这件事上,简直历尽了坎坷。
对比起来,他在学生时代对于陈濯的暗恋,根本不值一提。
径自碰了下谢沉凡手边的酒杯,涂祁道:“还好,你们俩苦尽甘来,往后只会更好和更幸福。”
“嗯,借你吉言。也祝你和你陈濯哥,渺渺姐她们俩,都好好的。”谢沉凡端起杯子,应下涂祁的祝福。
听到谢沉凡提起来涂渺,涂祁顿了一下,随即重新回到状态里,和谢沉凡频频碰杯。
他们俩喝酒聊往事,倒是让不喝酒的陈濯和许述听了不少秘密。
涂祁借着酒劲说谢沉凡当年为许述都做了什么,谢沉凡不甘示弱,也絮絮叨叨说了一堆涂祁为陈濯做过的事。
“有很多时候我都在想,这挺不公平的,怎么就是我,偏偏成了暗恋的那个?直到我知道,原来涂祁也在偷偷喜欢你,我一下子就心理平衡了,哈哈哈!”谢沉凡说。
“哼,你还好意思说我?我告诉你们,当年谢沉凡在外面有多不可一世,回来一提到许述,他就蔫儿了。天天说不管不管,我也没见他有一次真正做到的。真是怂包!”涂祁接着谢沉凡讲。
“怂包说谁?”
“说你!谢沉凡,大怂包!”
“涂祁才是怂包!”
两个人说着就一递一句互损,俨然两个长不大的小孩儿。
但是在座的陈濯和许述都知道,他们也只是在对方和自己面前会展露如此幼稚的一面,等酒醒过后,面对其他人,他们两个一个比一个要更成熟。
这顿午饭直到3点多才结束。
从饭店出来,小风一吹,涂祁和谢沉凡各是清醒不少。
互相道别,各自跟着自家男朋友走去自家的车,许述一脚油门带谢沉凡先行离开了,陈濯带着涂祁坐着给涂渺打了个电话。
这个时间点,按说涂渺和程司阮应该已经和家里摊牌了。兴许一轮争吵都已经结束了。
陈濯把电话拨过去,等了好久才接通。
接通第一声,陈濯还没开口,却听见对面涂渺在哭,程司阮在旁边安慰。
涂渺这一哭,涂祁彻底酒醒了,一点晕乎都没了,有的是急切和关心,“姐?姐你怎么了?是不是爸妈不同意,说什么难听话了?姐你别急,我和陈濯哥这就赶过去!”
涂祁着急忙慌跟着安慰涂渺,陈濯则打着火,脚下油门一踩,见缝插针驶入车流,加速往涂家赶。
“没事,不是因为叔叔阿姨不同意。是……叔叔阿姨很爽快地同意了,渺渺有些激动和感动。……涂祁,你和陈濯不用着急,也不用过来,我俩待会儿就回去了。”
涂渺哭到不能自已,程司阮拿过手机回应了涂祁和陈濯。
此时,陈濯刚停车等一个红灯。
“祁祁,我没事。就是,就是很感动……爸妈早就猜到我和软软的事了,一直在等着我俩回家。呜呜呜——我们也得到祝福了!祁祁,我发现我真的好幸福!”涂渺边说边哭,边哭还要继续说。
听着涂渺的哭腔,但话里话外全是幸福的喜悦,涂祁和陈濯对视一眼,彼此都有些哭笑不得。
涂祁简短措辞,顺着涂渺说了两句,陈濯也不着急了,过去红灯悠哉拐了个弯儿,停车在路边听涂祁和涂渺的姐弟对话。
涂渺一直在重复自己有多幸福,涂祁跟着附和。
陈濯在一边听着,也跟着感慨起来,他其实也是挺幸福的。
父母去世,可他还有爷爷奶奶,还遇见了涂家姐弟。后来爷爷奶奶也离开了,他又见到云涞和宋西池,还有从来不曾走远的涂祁。
得涂祁一人,陈濯已觉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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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公寓,已经是夕阳西下。涂祁跟着陈濯去了自家对门,在陈濯准备晚饭的时候,他站在客厅大落地窗前看了眼日落风景。
看着,他的目光里出现一座摩天轮。
时至今日,他还没有单独和陈濯坐过摩天轮呢。
想到这儿,涂祁走去厨房,看了片刻陈濯忙碌的背影,他没有说什么,加入打下手和陈濯一起把晚饭先做了出来。
吃过晚饭,陈濯去洗澡,涂祁留下刷了碗。刷碗之前,他给云涞发了几条信息问问题,问过之后,云涞说给他们点了个外卖。
陈濯洗完出来,外卖到了。
还没看外卖是什么,陈濯先收到云涞的信息,只有一句英文。
“Have a good night!”
看着这句莫名其妙的话,陈濯打了问号给云涞,然而却是迟迟收不到云涞的回信了。
“陈濯哥,我可以……咳咳,没事没事了,这个给我吧。”涂祁原本是想问陈濯能不能自己留下洗个澡,结果一错眼,看见陈濯手里的外卖袋子。
是云涞买的……
不疑有他,陈濯把袋子递给了涂祁,腾出来手继续擦头发。边擦,他随口问道:“买的什么?宵夜么?”
陈濯这么一问,倒是把涂祁问住了。
涂祁偷摸解袋子的手停下,眼神躲闪地支支吾吾说不清楚。
然而涂祁越是如此,陈濯对于袋子里的东西愈发好奇。
找了个借口把涂祁支去厨房,陈濯得以去看袋子里究竟是什么东西。
三两下解开袋子,陈濯看着里面的盒子直接愣住。再看袋子上点外卖的人,陈濯看到很熟悉的名字——云公子。
蓦地,陈濯意会到云涞那句祝福的内涵,紧接着他两边脸颊烧的通红。
“陈濯哥,是要这个么?”涂祁不怎么合时宜地从厨房回来客厅,“陈濯哥,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怎么脸这么红?”
涂祁走近陈濯,先摸了摸陈濯的额头,确定陈濯没有发烧,再低头,涂祁看见了陈濯已经打开的外卖袋子。
“涂祁,有些事,其实直接问我,也行。”
感受到涂祁焦躁的沉默,陈濯一把抓住袋子,另个手牵着涂祁,把人领进了自己的卧室,“你去洗个澡吧,里面有新的浴袍。我——等你。”
听了陈濯的话,涂祁脑袋嗡嗡,手脚不听使唤,同手同脚地走去陈濯的卧室浴室,冲了个冷水澡。
冲完冷水,涂祁冷静一些,对着浴室镜子揉了揉脸,默念好几遍清心咒,才重新用温水好好洗了个澡。
上次有酒加持,他才敢有了初步行动。这次两人都清醒,涂祁……不怎么敢了。
磨磨唧唧快一个小时,涂祁才裹着浴袍从洗浴间出来。然而他没看到说会等他的陈濯,一瞬间,他的心底荡起来难过的涟漪。
下一刻,不等涂祁说服自己不要“精虫上脑”,卧室的灯突然灭了。
然后陈濯从身后环住了他。
“祁祁,留下来陪我一起睡吧。今天晚上,我想抱着月亮。”
不知道是不是氛围影响,又或者心境原因,此刻被陈濯抱住,涂祁忽觉非常燥热,但他又不想挥开陈濯,因为他能闻到陈濯身上好闻的沐浴露留香,和他刚才用的是一个味道,他很喜欢。
重重嗯了一声,涂祁被陈濯从后推着走到了床边。
转身坐下,涂祁身上的浴袍随着他转身子,丝滑地到了陈濯手里。
“嘘。”陈濯捂住涂祁要惊呼的嘴,把浴袍随手丢在小沙发,道:“下次不用问云涞了,乱花钱。”
说着,陈濯另个手摸到床头柜的小抽屉,拉开从里面拿出来两个东西,和云涞给他们叫的外卖是一模一样的。
新的,没开封的,他们待会儿要用的。
看着陈濯游刃有余,竟然之前就准备了这些东西,涂祁后知后觉,他的陈濯哥是二十七八岁的成年人了,有这些东西、了解一些东西,挺正常的。
太过扭捏的,是他。
可他自己,也是23岁的成年人了。
忽然想明白这些,涂祁主动起来,伸胳膊拦住陈濯的腰,把人圈进怀里,卖乖道:“记得了,陈濯哥!”
虽然他们相爱的初衷不是为了翻云覆雨,但是爱情发生到一定阶段,翻云覆雨只是他们表达爱意的一种方式罢了,如亲吻、如拥抱、如牵手。
涂祁听谢沉凡讲过许述和他在床上滚来滚去的发展,也从云涞那里学了些;陈濯被云涞强行压着看过几个片子,也听云涞讲过很多。
两个人,理论知识掌握非常丰富,实操——
涂祁怕弄疼陈濯,极尽温柔小心,进行一步就要问一嘴陈濯。开始陈濯觉得贴心,后面问的多了,他干脆自己一挺腰,自己把自己送了进去。
有了陈濯的主动,涂祁便彻底放开,全凭本能和爱意,在陈濯身上留下深深浅浅的痕迹。
且不管这个周末来临前大家的忐忑,总之这个周末之后,他们的生活都是新的开始,往后的日子只会更好和更幸福。
从看月亮开始,却不只是为了看月亮,止于月亮真的在怀里。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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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嘿!时隔好久,猝不及防完结啦!拖拖拉拉的,算是把想写的各个part都给写到了,第一次尝试了gl,第一次写慢慢长大,第一次无比qingshui……总的来说,我自己还是很满意的ahhhh!!
后面打算写三个番外,给三对小情侣,估计也就是这几天吧。
赶在7月的最后一天完结了,我就能安心去脑其他的坑了~下本《撕毁契约》见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