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了你,特意提前回国,结果你身边,居然有了一个女人?”
晏鸿语气冷得让徐念初害怕,不知道对方在国外经历了什么,晏鸿似乎变了很多……
徐念初觉得晏鸿是个偏执危险的人,而且他们两个人不仅性别一样,而且家世悬殊,毫无在一起的可能。
他和晏鸿提了这件事,当天,晏鸿就将他按在身下,差点做出了不可挽回的事情,还是徐念初一巴掌把晏鸿扇醒的。
“我们就当作不认识吧,我们不适合。”徐念初说。
在一段时间后,徐念初在看到了晏鸿即将和辛家的小姐即将订婚的消息。
门当户对,他们很适合,徐念初想,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莫名很难过。
明明是一桩好姻缘,但是他连祝福的话也说不出。
“念初,我不和那个女人结婚,我们一起走吧,离开这里,好不好?”
徐念初被晏鸿围堵在家里,一墙之隔便是他的母亲,他心里又怕又惊。
“你快走吧,我妈在这里,而且……我们之间不可能的。”
晏鸿的脸色变了,他说道:“怎么不可能呢?分明是可能的,除非你和那个女人之间,有见不得人的关系?”
这话说得无理取闹,徐念初开始挣扎,但是晏鸿捂住了他的嘴,又用皮带捆住了他的手,然后,彻底失控了……
直到晏鸿清醒过来后,才发现徐念初躺在他身下,浑身都被折磨得青紫,脸色苍白,满脸都是泪。
“我……我不是故意的,念初,你跟我走吧,只有我们两个人,好不好?”
徐念初不想看见他,闭了眼,说了一个字,“滚。”
然而,让徐念初痛心的事情发生了,母亲就站在卧室门口,呆滞地看着他和晏鸿。
在那之后的回忆,就是徐念初人生中的至暗时刻了。
先是被人在学校散播他是同性恋的谣言,然后丢了学校的工作,母亲也被吓得一病不起,他到处找工作都碰壁,只能抛弃学历,干起最苦最累的活儿。
唯一让他轻松的事是,晏鸿像是消失在了他的世界里,或许当时对方正在筹备和辛家小姐的订婚仪式吧。
然而,母亲病情的迅速恶化,让徐念初彻底情绪崩溃了,他没有钱,只能选择卖房子了。
母亲却坚决不让,她为了让徐念初不卖房子,也为了不让他再为自己永无止境地填医药费,便趁着徐念初不在的一个下午,偷偷喝了农药。
就这样,徐念初失去了最后的一个亲人,那天,也是晏鸿和辛倩订婚的日子。
徐念初守着母亲的骨灰枯坐了很久,之后,他将母亲埋在了老家后面的山包上,和父亲在一处。
接着,他走向了高速……
见到这张熟悉的面孔,徐念初觉得,当年那种绝望到窒息的感觉又来了,像是附骨之蛆。
际鸣和荣白警惕地护在他身边。
“你来干什么?”徐念初冷冷地问。
作者有话说:
晚安宝贝们,码得好困~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的变化还真大……”晏鸿缓缓地说。
握在手心的怀表发着烫,那是当年他从徐念初身上带走的,最后一件,也是唯一一件东西。
“我以为你已经——”
“你就当我已经死了,我不想看见你,也没有和你叙旧的必要,你现在也有妻有子,不该来这里。”
徐念初压抑着内心的情绪,尽管时间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但是这人带给他的屈辱和痛苦,依旧让他记忆犹新。
他又回想起了那痛苦不堪的夜晚,以及母亲崩溃的神情。
“恶心,你好好的一个男人,为什么要和别人厮混在一起,我没有你这种儿子,你给我滚!”
母亲的怒骂和哭泣声,贯彻了他三十年的回忆,成了挥之不去的噩梦。
他无数次都在后悔,如果自己当年没有当晏鸿的家教,或者当年的他但凡能坚决一点,和晏鸿划清界限,会不会就不会有之后的那些事?
或许当时的那一点放纵和心动,就成了一切事件发生的祸源,就像蝴蝶扇动了翅膀,引发了地球另一端的海啸。
可惜世界上没有后悔药,这些事情已经发生了。
际鸣将徐念初护在身后,看着晏鸿,神色惊疑不定。
他没想到,晏沢的父亲,传说中的晏氏集团的掌门人,居然和院长认识,甚至可能有……那样一层关系。
想必对于院长来说,那时痛苦的回忆吧,说不定还是因为这个晏总结婚,院长才失望的,或者对方还做了更多对不起院长的事情。
看着徐念初痛苦的神情,际鸣不由对眼前的人多添了一丝防备。
院长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根本禁不住刺激。
他不由往前迈了一步,用自己高大的身形将徐念初挡在身后。
“晏总,请你离开,院长病刚好,受不了刺激。”际鸣语气冷冷地说。
尽管晏鸿身后跟着个身强力壮的保镖,但是际鸣自信,如果真和对方动起手来,自己肯定还是有胜算的。
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院长!
晏鸿看向挡在徐念初身前的年轻男人,对方身材高大,表情冷峻,眼神狠厉,像是随时要爆起的狼。
这就是他儿子看上的人?晏鸿心里觉得有些微妙。
他虽然和晏沢不算亲,甚至晏鸿自己也知道,自己和儿子的关系相当不好,但对他来说,亲情什么的并不重要。
这也是他的父亲,也就是老晏总对他言传身教的道理。
那些情情爱爱的东西,太过柔软脆弱,而且只能成为软肋,晏鸿所面临的环境,并不允许他成为那种为情锁束缚的人。
所以他教导晏沢,不听话的狗,要丢,不该做的事,别做。
那些都是浪费生命和精力的事情,完全没有价值。
所以当年他听父亲说,徐念初选择了放弃生命,他起初还不相信,结果看到现场的血迹,以及高速下的滚滚江水后,晏鸿便彻底死心了。
他麻木地接受了和辛倩的婚姻,又浑浑噩噩地找了一堆和徐念初相似的人,想从那些人身上得到慰藉,可是那些人都不是他。
晏鸿逼着自己忘记所有的情感,就算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也是一副冷漠的态度,因为老晏总也是这么对他的。
他觉得自己没有做错。
可为何再次见到已经年华老去,还带着一身病痛的徐念初时,他会觉得,自己心里滚烫得发疼,像是麻醉药效过去后,伤处开始清晰的疼痛起来。
他看向扶着徐念初,警惕盯着自己,就怕自己靠近徐念初的际鸣,心里的刺痛更甚。
晏鸿掏出兜里的怀表,抚摸了几下表壳,怀表被他保护得很好,几乎当初没有什么变化。
他慢慢走过去,小心地递给徐念初,“这个,还给你。”
徐念初看了一眼,便侧过头,他脚下踉跄着后退了几步,“不需要了。”
“你的腿……怎么了?”晏鸿见他腿脚也不利索,皱着眉问。
“当年的车祸没把我带走,只是让我成了半个残废。”徐念初平静地说。
晏鸿刚想再靠近,被际鸣挡住了。
“晏总,您要是再踏进一步,就别怪我不客气了。”际鸣又沉声提醒道。
晏鸿身后的保镖也微躬身,手握拳抵在胸前,做出防备的姿态。
“你就是晏沢喜欢的人?”晏鸿盯着他半晌,反倒问起这个。
际鸣顿时脸色一变,“我……我不是,您误会了!”
“鸣哥他和晏沢没关系,他现在已经不是晏沢的保镖了,我们这里也不欢迎你们晏家的人,还是请晏总赶紧离开吧,不要打扰了院长养病。”荣白冷声道。
晏鸿并不在意荣白说的话,反倒观察起了际鸣。
“看来他跟我一样,都喜欢这样性子倔强的人……”他喃喃道。
见徐念初并不想和自己沟通,一副极度抵触的模样,晏鸿也只好放弃了。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过来,但还是鬼使神差地过来了这趟。
他也知道自己肯定会被拒绝。
可他就是想来亲眼见见对方。
那天在医院看到徐念初的时候,晏鸿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对方分明已经死了,怎么可能会出现在医院,而且正是集团名下的医院!
要不是他来“看望”父亲,只怕这辈子他都被蒙在鼓里,就像以前活在麻木中,只需要将自己的情绪掩埋,成为所有人仰望的那个存在就行了。
晏鸿已经这么做了二十多年,一朝之间,好像被突然打破了。
回去的路上,晏鸿坐在车后座,闭目思索着。
他毕竟已经不是年轻人的心态,不会冲动到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惯性的冷漠已经让晏鸿变得钝感了不少。
司机突然发声了:“晏总……发现有人跟车,可能是太太……”
晏鸿眼皮一抬,又无所谓地闭上了。
这些年来,辛倩干下的事情,他并非不知情。
他知道辛倩给晏沢装摄像头的事情,也知道她会派人盯着自己的行踪,但晏鸿觉得无所谓。
曾经他给过辛倩离开的机会,是对方自己放弃的,再加上辛倩做下的其他事情,他一直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晏鸿觉得他给辛倩的够多了,他没有觉得自己欠对方什么。
“随便她怎么去。”
作者有话说:
好困~晚安宝贝们!明天尽量多写点!
“太太,晏总他……去了这个地方……”
辛倩接过相机,一张张的翻阅着相册,因为相机很好,所以照片非常高清。
从晏鸿出公司、到晏鸿下车、再是一路跟随在晏鸿车后的跟拍视角,然后,辛倩看到了晏鸿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下车。
她顿时提高了警惕,又往后翻着。
“这里是哪里?”辛倩问。
“哦,这是一所孤儿院,但规模很小,位置也很偏僻,晏总他也是第一次来这里,之前从没有来过。”男人说。
他收了辛倩的的钱,名义上虽然是晏家的司机,其实是辛倩背地里的暗探,他有时候会跟踪晏沢的动向,但大部分时候是跟踪晏鸿。
他也不敢多问辛倩为什么要这么做。
一开始他以为辛倩是要为了找晏鸿出轨的证据,但根据晏鸿毫无顾忌将人往家里带的情况来看,似乎又不是为了这个单纯的目的。
不过这些豪门家庭的弯弯绕绕,男人也不想多想,辛倩给的钱够多,他看钱办事罢了。
看着照片,辛倩蹙起秀眉,据她对晏鸿的理解,对方的确不可能随随便便会去这么偏僻的地方。
晏鸿一定有别的目的!
她继续往后翻看照片,直到看到晏鸿下车,朝着那处偏僻的小院走去。
晏鸿似乎在门口停驻了许久,因为从他的侧脸里,辛倩看出了对方有些复杂的情绪。
辛倩的心开始颤抖起来,一种极为不好的预感突然涌来上来。
她想起当年的那个人,对方是横亘在她心里多年的一根毒刺,就算那人已经那么悲惨了,甚至早就消逝在世上,但每每想起那个人,辛倩依旧觉得恶心和憎恶。
难道说,当年那个贱人还没死……不可能!
辛倩深吸一口气,继续翻看着相册。
她的手开始哆嗦起来,本来就有些重量的相机,更是让她的手抖得厉害。
“太太,要不我给你翻吧?”男人紧张地说。
“不用!”辛倩厉声道,发现自己的失态后,赶紧做出一副温和的表情,“我自己来就行了。”
男人只好作罢。
翻着翻着,辛倩突然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这是……晏沢的那个保镖?
辛倩心里疑惑,又往下翻了几张,却看到际鸣身后似乎挡着另一个人,晏鸿则是背对着镜头,她看不见对方的表情。
被际鸣挡着的人,究竟是谁呢……
她又往后翻去,然后,将目光定格在了那个面色苍白的男人身上。
尽管那人已经上了年纪,但是那张脸,化成灰她都认识。
辛倩定定地看着那张相片许久,表情看不出喜怒,但是身形岿然不动。
身边的人紧张地询问:“太太,您看好了吗,有需要的话,回头我把照片发给您?”
“这个贱人……还真的活着啊。”辛倩捏着手中的相机,像是要把相机捏碎的力度,手背紧绷着,泛起了筋骨。
让她夜不能寐快三十年的人,居然真的还活着。
晏鸿每次找回来的那些人,身上都或多或少带着点这人的影子,辛倩一直都知道,这些人不过是照片里这人的替代品而已。
而她,连充当替代品的资格都没有。
曾经的她,是意气风发的,也是望族小姐里最耀眼的,在国外学画归来后,一心沉浸于自己热爱的艺术里。
直到家族对她提出联姻的要求,辛倩也不是没有反抗过,但是在看到晏鸿的第一眼,她便彻底放下了抗衡之心。
她觉得,晏鸿就是她以为的,最完美的另一半。
辛倩义无反顾地撞进了对爱情的憧憬里,直到在成婚后,一日日变得破碎,变得对自己都感到陌生。
她把这一切都归咎到那个男人身上,如果最初晏鸿没有被人引诱,那么如今的局面,好不好改变?
可惜一切都没有如果,尽管和晏鸿成婚了,但在日复一日的怨怼和憎恨中,辛倩早就变了太多,她已经回不了头。
而她,也不想回头。
看着相机里的照片,辛倩先是冷笑,然后变成了毫无顾忌的,放纵的大笑。
不,应该说是晏鸿……
都是晏鸿毁了她!辛倩眼里泛着狠厉的光芒。
“对不起,少爷,太太交待,不许放您出去!”
晏沢正和门口守着几人僵持着,他想强行冲出去,但是却被死死拦住了。
这几人像是铜墙铁壁一样,将他围堵得密不透风。
“给我滚!”晏沢冷冷地说。
“不行……太太交待过——”
“不滚是吗,好啊,那我干脆跳下去好喽!”
晏沢真的受够了,他不能接受再这样什么都不干,就等着坐以待毙。
辛倩真的不在乎他,只是把他当成一个达成目的工具而已,甚至连他曾经以为虚伪的姑姑一家人,都比自己的亲生父母要好得太多。
从那样自私的人身上,想要寻求所谓的亲情,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根本不是多么奢侈的东西,只是他那畸形的家,给不了而已。
去你的,他不想管那些破事儿了,身无分文还声名狼藉也没关系,断绝和晏家的关系也没事,反正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
他只想,做他想做的事情!
眼见着晏沢真的就要越过窗户,那些人也慌了,这里可是八楼,就算楼下有绿化带隔着,但人一旦坠楼,不死也必残。
“您,您不能这么做啊!”
几人死死拖住晏沢的身体,不让他再继续探出窗外。
“放开我,你们不让我正门走,还不让我跳下去吗,滚!都给我滚!”
晏沢拼命想将身体挪出去,一边怒声道。
“好好好,我们放你走,放你走,行了吗!”几个人也都快崩溃了。
要是晏沢真的跳下去了,他们不只是丢工作的事情,这辈子可能都会过得生不如死。
“真的?”晏沢将信将疑。
“嗯嗯嗯!”几人点头如捣蒜。
接着,晏沢在几人畏惧的目光下,堂堂正正走了出去。
来到地下车库后,晏沢钻进车里,坐上驾驶座,打开手机,看到际鸣未接的电话,还有那些未回的消息,他的心瞬间又沉了下来。
打开新闻,铺天盖地的他即将和林家大小姐林毓订婚的消息,晏沢见状,嗤笑一声。
去你的订婚!去你的联姻!这些都和他没关系。
他已经不在乎所谓的继承人身份了。
现在,他要去找际鸣。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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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黑得锃亮的宾利停在晏家本宅门口,司机先下车,殷切地打开了车门。
晏鸿出了车门,往大门走去。
一路进了别墅内,里面静悄悄地,不见辛倩。
不过晏鸿无所谓辛倩的行踪,只是蹙了下眉头,只要对方不再做出当年那样荒唐的事情,做好身为晏家女主人的本分,他一直不会干涉辛倩太多。
或者可以说,他根本不在乎辛倩平常在做什么。
就在晏鸿准备开始用餐的时候,一直不见踪迹的辛倩却从后厨的方向走了过来,她穿着围裙,手里还端着一个托盘,上面似乎放了一碗汤。
“你回来了,我特意给你炖了一个老母鸡参汤,正好软烂入口。”
辛倩脸上带着一如往日的婉约笑容,缓缓走到晏鸿面前,将那碗放到餐桌上。
晏鸿皱着眉,“下次没必要费这些功夫,你做好你该做的其他事就行了。”
辛倩面色微变,眼里掠过一阵寒意,但很快恢复了镇定,“怎么会白费功夫呢,你是我的丈夫,我对你好,不是应该的吗?”
这话在晏鸿听来有些诡异,沉默了一会儿后,才开口,“辛倩,这么多年了,你应该明白,我们之间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所以——”
他用那双擅长洞穿人心的锐利眸子看向她,“不要在我面前耍花样,对得起你的身份就行。”
“是呀,我做的一切,对你来说,都是耍花样耍心机,那个贱人做什么对你来说,你都喜欢得不得了吧?”辛倩嘲讽道。
“你什么意思?”这话一出,晏鸿的语气冷了下来。
“今天,你去看了他,对吧?真没想到,他居然真的没死,苟且偷生地躲在那样一个地方,一待就是二十多年,还真是打不死的臭虫,让人恶心!”辛倩丝毫不掩饰内心的怨毒地咒骂道。
“你今天不正常,建议你脑子恢复清醒后再来见我,现在,马上离开。”晏鸿训斥道。
“我脑子不清醒?”
辛倩瞪大双眼,表情不可思议,“晏鸿啊晏鸿,脑子不清醒的是谁?你跟那些不三不四的贱人扯在一起,你居然有脸说我脑子不清醒?”
见辛倩露出一副失态的癫狂模样,晏鸿也变得不耐烦了。
“辛倩,你要是想说这些没有必要的废话,就不要浪费我们彼此的时间了,何况,当年你做了什么,你还记得吗?”晏鸿语气森然。
当年亲眼撞见丑闻的他,废了不少功夫压下了流言蜚语,才没让辛倩丢脸丢到大街上,他对辛倩的确怀有那么半分的愧疚,毕竟对方也是晏沢的母亲。
“我做了什么?无非是做你做过的事情而已啊,你能找那些贱人,我就不能找个爱我的来慰藉我吗?”辛倩厉声道,眼里积攒了陈年的旧恨,浓得化不开。
“我的确对你说过,你想去找其他人也无所谓,只要维持表面上的体面就行,我对你的要求就这么低,因为我给不了你想要的。”
“但是——”晏鸿盯着辛倩,眼神冷漠得令后者一抖。
“我没对你说,可以怀上别人的野种!你觉得这算是报复我的方式吗?你错了,我不仅一点都并不为此感到不快,也没有感觉到愤怒,为你遮掩当年的丑闻,也只是因为不想晏家跟着你蒙羞。
“我只是,可怜你而已。”
最后五个字,像是审判的宣言,重重砸在辛倩脑海里,激得她浑身一颤。
“可怜我?你可怜我,晏鸿,你居然说,你可怜我……“辛倩不可置信地后退了一小步。
晏鸿不想再将精力浪费在眼前这个看似癫狂的女人身上,匆匆将最后几口意面塞进口中后,便起身了。
他甚至看都没看那碗汤。
“随便你,这几天我不回来了,你也不用准备我的晚餐。”
晏鸿刚走出去没几步,就被辛倩厉声叫住,“站住!”
晏鸿转过身,皱着眉头,那副不耐烦的样子,让辛倩更加耻辱难堪了。
她一步一步走向晏鸿,脸上半点血色都没有,显得涂抹了口红的嘴唇愈发艳红,加上空洞的眼神,几乎显出了几分瘆人的魔怔。
“你到底想——”晏鸿话说到一半,觉得一阵尖锐的刺痛从胸腔的正中心传来。
他错愕地低下头,看见了一把水果刀,插在自己胸口。
“呃!——”晏鸿先是觉得刀口冰凉,然后才是疼痛,很快,他的嘴里就开始吐血了。
辛倩双手攥着刀柄,神色疯狂地看着他,“晏鸿,你去死吧!”
晏鸿用手死死握着刀口,不让她继续深入,被划破的手心和胸口不断渗血,看起来血腥可怖。
“你,呃,你疯了……”伴随着剧痛和呼吸不畅,晏鸿的脸涨得通红,额头青筋暴起,眼里充满了红血丝。
“是,我是疯了!所以,晏鸿,你去死吧!”
说着,辛倩的手里刀又进了半分,“哈哈哈哈,晏鸿,你去死吧!我先杀了你,再去杀了那个贱人——”
晏沢一路驾车,循着路线,找了际鸣的那套老破小。
他已经把那套房子买下来送给对方了,不过际鸣不知道的是,他故意偷偷配了一把钥匙,此时倒是派上了用场。
晏沢一路小心地上楼,试着敲了敲门,却发现没人回应。
际鸣他,不在家里?
纠结了一会儿,晏沢还是不假思索地掏出了那把钥匙,打开了门。
进去之后,他才发现,屋里的电闸都关了,际鸣显然许久没回来住了。
那对方会去哪里?
晏沢目光一寸寸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这里的每一个陈设家具,都让他感到熟悉和舒适,和他印象中没有半分变化,装修虽然陈旧过时,却让他觉得无比安心。
起码比自己那个冷冰冰的公寓要舒服多了。
晏沢躺在了沙发上,身上裹了一件从衣帽架上取下的大衣,那是际鸣的。
他许久没有睡个好觉了,这时候在简陋的这个房子里,反倒找到了安心的感觉……
际鸣刚打开门,就看见有个人披着他的衣服,躺在了自己的沙发上。
因为那人是背对着门口侧躺的,所以他看不见对方的脸。
际鸣的身体顿时绷紧了,他小心翼翼地迈着轻轻地步伐,一点点接近了那个莫名其妙闯入他家的人。
不过,越靠近对方,际鸣越觉得,这人的背影,透露出了一种熟悉的感觉。
这不会是……际鸣瞪大了眼。
晏沢醒来后,看见了眼前的际鸣,他以为自己是做梦,还揉了揉眼睛,自顾自地嘀咕道:“我不会是看错了吧……”
“你没看错,我回来了。”
晏沢登时完全清醒了,他猛然起身,果然看见际鸣的确正在自己眼前。
“你,你终有回来了!”
晏沢一把抱住际鸣,将头埋进了对方温暖的肩颈里,依恋地蹭了蹭,“老婆,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