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折夜总是很喜欢这种悲剧性台词与人物。
顾垣顿了一下，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
沉默片刻后，他才继续道：“我觉得你会喜欢输出型中单。”
苏折夜笑：“以前是这样的，不过现在得给顾长官当狗，这些工具人都得捡起来玩玩了。”
顾垣蹙了下眉：“你不用这样。”
“这段时间我们的双排不是很有效果吗。”
苏折夜走到两人身后，去看彼岸花仙的英雄技能：“团队最重要。”
双排了一把后，顾垣去接了杯水，回来时才后知后觉：“折夜，你是不是没有吃早饭？”
“噢，我给忘了。”
苏折夜表情很是无所谓，看了一眼训练室，没看见随染，便问：“随染呢？”
顾垣：“和教练在一起。”
苏折夜说：“我刚才下来的时候看到他和Serein在……嗯，谈论事情，就没打扰，先来训练室了。”
“嗯。”
顾垣道：“先来吃饭。”
这话怎么这么耳熟。
好像才从随染嘴里听到过。
以为苏折夜不想吃，顾垣又道：“你胃不好，要按时吃饭。”
……更耳熟了。
这上野两个人……清一色的劝人养生属性。
苏折夜笑了一声。
顾垣：“怎么了？”
苏折夜卸下耳机，站起身：“没什么，突然想起刚才听到随染也在劝Serein多吃点。”
“嗯。”
顾垣和他一起向外走去：“有人能劝劝他，是好事。”
饭正吃到一半，黄和然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
苏折夜发现，自己在全明星吸烟室那次还真是错怪了他，他不是想做贼，而是习惯了干什么都悄无声息的。
“顾长官。”
黄和然一屁股坐在顾垣身边：“你要求的事儿我给你问到了，官方视频里有一秒的你俩互动，说截个图发给我。”
顾垣：“好。”
“嗯？”
苏折夜看他：“什么？”
黄和然抢答：“害，就是全明星赛后你没第一时间跟顾长官握手，好多咱队的粉丝都揪着这事儿骂你，顾长官就想要个当时的视频。”
“诶对了。”
他转向顾垣：“你打算怎么澄清？官博发个情况说明？”
苏折夜打断了他的话：“这有什么可说明的，他们骂不骂对我无所谓。而且官博发这个太奇怪了，反而欲盖弥彰。”
“也是。”
黄和然思索片刻：“官博发的话是会有一些奇怪，但澄清还是要澄清的，你都是SEA的人了，不能被自家粉丝骂——”
话没说完，他的手机突然传来一声提示音。
黄和然看去，是官方那边发来的照片。
沉默了两秒，他接上刚才的话题：“嗯……官博发的话，确实是太奇怪了。”
黄和然摸了摸鼻子，把手机递给了顾垣。
苏折夜看去。
不得不说，官方摄像机的画质还是很不错的，又离得近，即使是截图，画面也无比清晰。
只不过，摄像机捕捉的这一刻，正好是顾垣手放在苏折夜脸侧，微俯着身，而后者半睁开眸，努力聚焦视线与之对视的瞬间。
苏折夜还怔了一秒。
当时身体太过不适，他没有注意，没想到顾垣的表情是这么关切。
——看起来……有些过分的亲密了。
黄和然抬头，看了看顾垣，又看了看苏折夜。
“其实发了也没什么。”
他试探着开口：“你俩在电竞圈已经是水火不容的状态了，应该不会有……cp粉吧。”
苏折夜：“不好说。”
顾垣：“不好说。”
黄和然：“？？？”
苏折夜笑了一声。
顾垣突然道：“经理，不如你联系一个大V，让他发吧。”
之前黄和然这么做过，有些不方便官博出面解释的事情，就会让和官方有联系的电竞博主来发。
这样既澄清了事实，又维持住了官博两袖清风的人设。
“你说的对！”
黄和然眼睛一亮，拔腿就要去找人联系。
但刚起身，他又重新坐了回来，想到了什么：“哦对Night，前两天你撞车RCG下路组那个事儿，官方让你在微博上道个歉。”
苏折夜还没开口，顾垣先出声了：“为什么？”
黄和然挠了挠头：“我知道他们在国服总是挑衅，但他们只是亮标，就……你懂，DTW出的表情包，你又不能说他们亮标犯法。但折夜那个，发消息让他们滚回韩服，就很明显是游戏范围以外的挑衅了，能让人抓到把柄。”
顾垣蹙了蹙眉。
“无所谓。”
苏折夜道：“客套话谁不会啊，敷衍一下咯。”
黄和然点头：“或者你把你微博帐号给我，我替你发。”
“好。”
苏折夜道：“但我得想想我的微博密码。”
黄和然：“……”
黄和然：“又是一个不喜欢营业的。”
“我的微博名好像还叫XY-Night，需要改一下么？”
黄和然：“现在不用，等官宣转会了后再改吧。”
苏折夜：“行。”
黄和然又问：“你想什么时候官宣？”
苏折夜靠在椅背上，懒懒道：“随便，听组织安排。”
“那我去和梁文西联系一下，让他们尽早官宣你的离队。”
黄和然拿过手机：“早点官宣你入队，咱粉丝就不会再骂你了。”
苏折夜“嗯”了声。
半下午的时候，黄和然用苏折夜的微博发了很官方的道歉声明。
上次苏折夜发微博还是去年春天，粉丝们也没想到时隔一年他发的居然是道歉声明，一时把这条微博顶上热门。
但是底下的评论没多少跟道歉内容相关的。
【电子竞技菜是原罪，这群棒子输不起就别来国服啊。】
【我靠，你们是不知道，最近他们涌入国服后，每次赢游戏都会亮[Loser]和[DPL赛区]的表情，明明是他们先开始嘲讽的。】
【是啊，所以这有啥可道歉的，我只能说，Night干得漂亮。】
【官方是狗吧，我老婆赢游戏给DPL正名你们还让他道歉，会做事不？】
【真搞笑了，其他人赢不了游戏被嘲讽，现在Night赢游戏回敬嘲讽还得道歉，你对你韩爹真孝顺啊。】
【这场KDA最好的明明是XiaoY，就别把赢游戏的功劳全归于你们老婆行不行。】
【默默说一句，我是对面的中单，当时Minimum发了句中单差距，Night回他ad差距，而且他全程都在帮下路，一级放弃兵线把Minimum打回家，六级又去抓下，才让XiaoY玩得那么舒服的。】
【？SEA粉丝看到没？你们主子都受惠于Night，你们还在逼逼什么？】
【咋的是XiaoY把刀架Night脖子上让他抓下的？还不是因为他能C，Night才自己来帮下。】
【不是你们别吵了，我搜了一下Night的战绩，他那天下午和XiaoYYY排了一下午，而且最重要的是，最近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和顾长官双排诶！！】
【卧槽我也看到了，但我不敢说，我他妈以为他被盗号了！！】
【SEA-Night正在连接？？？】
【我靠真的假的，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别吧，我可是没忘他全明星后给顾长官甩脸色不握手，他还能来SEA？】
【真求求别来，SEA供不起这尊大佛。】
网上的风向瞬间转变为谈论苏折夜是不是要来SEA，虽然他和顾垣双排了这么久，但大多数粉丝还是不太相信、或者说不愿相信。
“噗。”
路漾笑出了声：“苏哥，有人说你是大佛！”
苏折夜瞥了他一眼，语气散漫：“又在看人骂我？”
路漾老实道：“是。”
路漾蹭的凑到苏折夜身边：“苏哥，这好多话我看了都会生气，你这心态也太好了，教教我教教我。”
苏折夜笑了一下：“你没事儿会在网上骂人么？”
路漾摇头：“不会啊。”
“哪些人会天天在网上找存在感？”
苏折夜懒懒打了个哈欠：“生活里毫无存在感的人，Loser、小丑、败类。”
“他们费尽心思找你的缺点来辱骂你，不过是为求心理平衡，以掩饰自己是个废物的事实。”
“你工资的零头他们一辈子都赚不到，干嘛和这帮人一般见识。”
说完，苏折夜就转向顾垣：“双排吗顾长官？”
顾垣沉默了两秒：“等我一下。”
苏折夜：“好。”
在电竞圈粉丝们还热火朝天讨论Night和SEA的关系时，有眼尖的粉丝，突然发现在他们关注列表里沉寂多时的顾垣，不知道什么时候点赞了一条大V的微博。
入目就是——聚光灯下，他手抚在苏折夜脸侧，两人安静对视的一张照片。
【我靠，你俩全明星就搞到一起去了？你速度真快啊。】
【不对啊，你不是试训那天才对他见色起意的？之后都一直跟我呆在一起，你啥时候对顾长官下手的？】
苏折夜：【？】
程彦生又发来：【你没看顾垣点赞的微博？】
苏折夜：【没。】
程彦生：【最近没找你聊天，你俩现在啥关系啊？进展怎么样了？】
苏折夜：【睡了。】
程彦生：【？】
程彦生：【？？？？？？？？？】
程彦生：【！！！！！！！！！】
苏折夜没搭理他，顺便给这人点了个消息免打扰。
然后从顾垣的微博主页点进去，这才看到了他点赞的就是下午黄和然给两人看过的那张照片。
配文是：[全明星正赛后Night没有第一时间跟Ruins握手好像有隐情，他们是在……？]
这个大V博主粉丝量不算少，以往的微博评论点赞大多都是四位数。
然而不知道是因为这条有顾垣点赞，还是图片上两个人自带流量太大，这才半天的时间，评论点赞双双破万了。
热评第一条：【谈恋爱？】
苏折夜：“？”
【害，显然易见Night是打完比赛不舒服，顾长官在关心他，你们为什么要说他俩在谈恋爱？——所以二位结婚证什么时候领？】
【讲道理，这两人的颜值放在娱乐圈也贼能打，猛一看我还以为是什么剧照。】
【之前一直磕不起来是因为他俩从来没有互动过，而且感觉关系不太好，但现在……嘶哈嘶哈，好甜！】
【就说我老婆怎么可能给人甩脸色！Ruins的某些粉丝赶紧出来道歉！】
【姐妹别急，这照片这个时候发出来，摆明了是在带节奏，估计你家Night真的要加入SEA了。】
随意翻了翻，三分之一评论是磕cp，三分之一评论是自家粉丝喊顾垣和SEA粉丝出来道歉，还有三分之一是在推测这条微博的含义。
倒也有些理智粉就之前的辱骂道了歉，并转而加入了讨论Night是不是要转会SEA的话题。
苏折夜折叠了评论区，把这条微博在顾垣面前晃了一下。
顾垣：“嗯。”
苏折夜笑了笑，关注了顾垣的微博。
“对了Night。”
黄和然边啃鸡腿，边给他比划：“既然顾垣出来带节奏了，你要不要开直播跟粉丝说声？”
路漾插话：“现在是你的老婆粉们骑在咱队粉头上骂人了，我真无语，这两方粉丝就没有想过当你转会SEA后，他们就得变成相亲相爱一家人了。”
江易闻绘声绘色：“[SEA什么时候解散]、[Ruins粉丝滚远点]、[废物ad两场1/13/6]加入了[SEA官方粉丝群]。”
沈时星没忍住，笑出了声。
随染的目光立刻从说话的江易闻转移到沈时星身上。
“草你妈！”
路漾跳了起来：“你举例子就拿你举例子，扯我干什么？”
江易闻一脸无辜：“这些都是我见过的Night的粉丝微博名，我可没有说这个废物ad是谁，你自己要对号入座的。”
苏折夜突然出声：“2023年春季赛常规赛第七周第三日的第二场。”
路漾：“什么？”
“XY对阵SEA那场BO3，你的战绩。”
路漾：“……”
路漾：“嘤。”
江易闻“噗”得笑了出来。
顾垣侧过脸：“记这么清楚？”
对这时候的苏折夜来说，那场比赛应该是三年前的事情了。
苏折夜凑到顾垣耳边：“我猜的。”
然后他又道：“我就记得那两局我把路漾抓爆了，既然是我粉丝的ID，那八成是那场比赛。”
顾垣：“嗯。”
苏折夜撑起脑袋：“而且夏季赛常规赛，和之后的夏决，顾长官可是无比针对我，让我去下路的机会都没有。”
顾垣语气平静：“因为你打得好。”
不管前世还是今生，来自实力最强劲的对手的赞美，苏折夜都很受用。
他笑了起来。
饭后，苏折夜来到训练室，开了直播。
他还是没有开摄像头，但开了麦，所以黄和然叮嘱其他人声音小点。
【啊啊啊啊啊啊宝贝老婆又见面了！】
【幸好你开直播了，那天全明星打完是不是不舒服啊？现在身体怎么样了？】
【加一加一，上次你直播也是匆匆两把。】
【也不开摄像头呜呜，从全明星到现在多久都没有看到老婆那张脸了。】
“那天没吃早饭，低血糖。现在没事了。”
苏折夜扫了一眼弹幕：“知道了，以后都按时吃早饭。”
他登进DTW客户端，因为还没有官宣，直播时候就没有拉顾垣双排。
【按时吃饭！！！】
【那天什么情况啊？所以顾长官是关心你吗？】
“对。”
苏折夜道：“他摸了下我有没有发烧，还问我想不想去医院。”
【好暖QAQ】
【想起来下午苏哥和顾长官互关了微博诶。】
【其实顾长官人真的很好，职业态度也贼端正，就是好多粉丝太疯狂……】
“哪里都会有不理智的人，全明星那个事也不怪他们。”
苏折夜的语气含了一分笑意：“你们就不要去逮着他和SEA的粉丝说这件事了，乖，我多开几次直播给你补偿。”
【能不能再拉个新的粉丝群！！好好审核一下，之前那几个太乌烟瘴气了。】
【就是就是，还有因为这件事脱粉回踩的，现在知道自己错怪了老婆一言不吭就退群。】
苏折夜：“好啊。”
他道：“我给经理说一声。”
【所以是哪个经理？】
【苏哥去哪里了呀，是不是SEA是不是SEA？】
苏折夜笑：“还能是哪个经理？”
而后他转移了话题：“今天想看我玩什么？”
“雪女除外。”
【雪女：所以爱会消失的对不对？】
【祭祀祭祀！都是美女英雄！！】
【加一。或者冰月之舞、书女，好看的都行！！】
苏折夜：“没问题。”
【卧槽，这两次直播苏哥都好宠粉。】
【呜呜同意，而且之前总觉得苏哥是那种隔了层什么，只可远观很冷淡的性格，但是现在好亲切啊呜呜呜呜。】
【就是qwq，老婆是不是找人代播了，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
苏折夜挑眉，这帮粉丝的想象力还真是天马行空。
于是他调整了一下摄像头，确保后面的墙体很普通，不会让人认出来这是SEA基地后，打开了视频。
“我找人代播？嗯？”
男生好看的眉眼含着清淡的笑意，屏幕的光投射他的眸子，似是星河在翻涌。
尾音微微上扬，透着些许暧昧与慵懒，顺着电流传进直播间，直让人腿软。
顾垣抚在鼠标的指尖一顿。
他没有打排位，而是根据版本更新与变动，在训练营熟悉这些有所增强或削弱的英雄，默记各等级输出与承伤。
于是顾垣顺便开了个小窗，挂着苏折夜的直播间。
——这次他还学会了，没有登录自己的官方账号，而是注册了一个新的。
然后他看到弹幕一串的舔屏。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鼻血出来了，不行，你诱惑我你得对我负责！请supermarket me！！】
【不带这么杀人的！！脸又好看声音又好听，双重暴击，我死了。】
【上我上我上我上我上我，老婆快C我。】
顾垣蹙了蹙眉。
都是些什么。
虽然互联网匿名，但真是一点也不注意言语与影响。
其实这些弹幕只占了少半部分，大多还是好奇苏折夜的转会和聊版本变动对中路的影响的，但顾垣的眼里只有这一类。
沉思片刻，他退出训练营，登上了自己大号。
“叮——”
【SEA-Ruins进入了直播间。】
果然，弹幕停顿一瞬，画风突变。
【顾长官晚上好。】
【顾长官吃了吗？】
【顾长官也来看美女了？不是，顾长官也来研究对手了？】
【对手什么对手，顾长官是不是来看未来中单的？】
苏折夜挑了下眉，关闭摄像头，侧过脸。
顾垣的表情毫无异样，平静地与他对视。
苏折夜突然笑了一下。
然后他关了麦，开口：“我只打两把就下播，一会儿双排？”
反正就是解释一下全明星那个事儿，怕直播久了还会被发现自己已经在SEA基地。
顾垣：“好。”
苏折夜又道：“你的ID出现在我直播间就像监察办在扫黄打非，我粉丝们都挺怕你的，要不你先退了？”
顾垣：“不好。”
苏折夜：“。”
苏折夜：“好吧。”
他重新开了麦。
“顾长官是来看美女的。”
苏折夜音线依旧慵懒：“你们聊你们的，不用管他。”
【我才不信，顾长官明明是来看我的。
【呜呜呜瞬间有种被班主任盯上的感觉。】
【顾长官不要跟我抢老婆，哇——】
【顾长官你看这个美女怎么样，要不要带去SEA，实力又强又养眼，不亏啊。】
顾垣突然想起来苏折夜说过的“夸了我一句，新中单和炮友就一起送上门了”。
轻敲键盘，他发了一个：【好。】
然而苏折夜直播间的弹幕发得太快，他想回复的那条早就被顶到上面去了，所以紧挨着的前一条是——
【想日，但要是顾长官的话，也不是不能让给你。】
【SEA-Ruins：好。】
顾垣：“？”
苏折夜：“？”
也不知道是言语太黄色，还是房管嫌丢人，这条弹幕很快被删除了。
但不少粉丝还是眼尖看到了，甚至有人手快截屏了。
弹幕又刷屏了。
【懂了，英雄难过美人关。】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发出了今天第一声鹅叫。】
【别笑，姐妹，这说明顾长官真的在看弹幕。】
【操，你说的对，我得收敛一下了，不敢给我苏哥丢人。】
苏折夜又笑了一声。
耳机遮盖下，顾垣的耳尖有微微的泛红。
他从来没有在直播间和粉丝互动过，没想到第一次就闹出了这事。
看来还是别互动了。
顾垣不发言了，静静看苏折夜直播。
但不得不说，有SEA-Ruins这个ID坐镇，直播间弹幕确实正经了不少。
至少那些搞黄色的消失了一大半。
第二把刚打了一半，不知道路漾排位里遇到了什么，突然尖叫了一声：“卧槽——打野也在！”
话音刚落，他自己意识到了什么，啪得捂住了嘴。
但苏折夜直播间已经捕捉到了他的声音。
【这声音咋这么熟悉？但感觉不像XY的人。】
【XY转会期有新人了？】
苏折夜：“嗯。”
【谁啊谁啊，透露一下呗。】
【是不是换ad了，之前那个……反向Q真的辣眼睛。】
【我靠等下！还真是ad！我刚去对比了一下SEA的队内麦克风，这他妈是XiaoY！！】
【？？？SEA？】
【又是SEA？白天顾长官不是还点赞了和苏哥的那条微博，我靠，不会苏哥真的要去SEA吧？？】
“不是。”
苏折夜懒懒开口：“是XiaoY来XY了。”
【真的假的？？】
【我咋不信呢……】
【本SEA粉想说，XiaoY纯纯是顾长官的粉丝，不可能离开SEA的，真相只有一个……】
【真相只有一个。】
苏折夜瞥了自知犯事儿的路漾一眼，没有再和弹幕说话。
和上次一样，他打了两把就下播了。
正要和顾垣双排的时候，黄和然突然走了进来：“我和梁文西说好了，XY明天官宣你的离队，我们后天官宣你的加入。”
苏折夜：“好。”
黄和然又道：“XY那边好像从DCK找了中野两韩援，但不知道哪个队的，梁文西也不给我说。”
“嚯！”
路漾插嘴：“这么有钱，但他要不是从RCG或者FEL挖人，我就看不起他。”
说完这句话，他自己先顿了一下：“我……我现在可以说话了吧？”
“你他妈好意思说？！！”
黄和然想到刚才他那声尖叫，太阳穴突突突跳了起来：“本来今天顾垣就点赞了那张照片，你又出声，现在网上已经节奏满天飞了。”
“……嘤。”
路漾摸了摸鼻子：“那咋办，要不要我去说我和Night在网吧？”
黄和然瞪他：“谁会信？”
路漾又摸了摸鼻子：“确实……”
“算了，还好明后天就官宣了，提前透露就透露吧。”
黄和然按了按太阳穴：“Night的关注度太高了，一点儿风吹草动粉丝们都会乱想。”
路漾一秒释然：“就是！”
黄和然：“……”
他又道：“哦对，刚才林老板来电话，说明天晚上咱们一起吃个饭，他请客，就当是欢迎Night入队。”
“芜湖！”
路漾开心，欢呼：“老板大气！”
“少喝点。”
黄和然挨个点过路漾、江易闻和随染：“你、你，还有你，一个个酒量都不行，还爱喝。”
江易闻低下头装死，随染目光转回屏幕、装没听见。
苏折夜挑眉：“你们聚会还喝酒呢？”
“嗯。”
顾垣道：“他们会喝一些。”
都成年了，青春躁动期也没完全过，这帮网瘾少年应该挺喜欢喝酒。
苏折夜的目光不禁又转向顾垣。
……除了这个老干部。
第二天白天他们都在日常训练打排位，午饭时黄和然还在念叨，XY咋还没发官宣消息。
直到晚上聚餐刚开始，黄和然终于刷出来了XY的微博。
【@XY电子竞技俱乐部：在俱乐部与选手进行充分且友好的沟通后，我们在此向大家宣布XY电子竞技俱乐部中单选手苏折夜（ID：Night）今日起正式断开连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