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殊声转过脸：“今年我们队的配置你还想不进决赛？”
“也是。”
路漾突然就跟打了鸡血一样：“必进！！”
季后赛每一轮的时间相隔都不长，尤其还分为上下两个半区。
SEA3:1赢下TRG，三天后就是上下半区获胜者的比拼，也就是DPL春季赛的总决赛。
自从季后赛开打后，苏折夜和顾垣每天都是高强度训练，苏折夜发现顾垣身体是真的好，白天训练那么久一点影响也没，自己却是一回房间就困没了。
于是有几天都是顾垣伺候他的小狐狸更衣洗漱的，然后抱着小狐狸安静入睡。
决赛比赛日前两天，苏折夜和顾垣走下楼。
TRG已经淘汰，在备战世界赛资格赛，两支队便约了今天的训练赛。
打了三场，言殊声带着他们复盘完后，SEA队员继续各自排位。
“——卧槽！!”
路漾突然跳了起来。
他经常一惊一乍，于是SEA并没有人搭理他。
“卧槽卧槽。”
路漾站着划拉鼠标，边看边瞪大了眼：“苏哥！你前队友带你节奏！！”
顾垣比苏折夜先一步抬起了眼：“什么？”
“是你那个又菜又装的辅助——江易闻我不是在说你。”
路漾这时候就很有求生欲了，看了一眼江易闻，然后接着道：“是苏哥你之前那个辅助，他直播说漏嘴了。”
苏折夜还思考了一秒才反应过来路漾说的是Straw，慢吞吞卸下耳机。
顾垣已经走过去了：“怎么了？”
路漾趴在电脑前面：“我还没细看，我一看到论坛首页全是苏哥和这个Straw的ID就觉得不对劲……我靠，他说你打人？？？”
苏折夜一怔。
顾垣蹙眉，拿过鼠标点进最上方一个跟着【爆红】的帖子。
帖子标题就是：【Night离开XY真相揭秘——竟是打人与霸凌队友？？！！】
从标题到开篇大段都是营销号那种夸张又博人眼球的写法，直到中间，才放了来源的视频。
是XY中单Memory在直播，Straw刚从外面回来不知道他在直播，毕竟语言不算很通，Memory听不太懂Straw在说什么，便没有第一时间出声提醒他自己在直播。
Memory没有开摄像头，但从动静能听出应该是Straw带了他女朋友进来。
女声道：“你们俱乐部有给家属的票吗？决赛的票好难买，每次都是SEA打XY，那帮粉丝还没看够吗我真服了。”
Straw嗤了声：“我他妈也想知道，一打比赛就看到满场老婆长老婆短，恶心死我了。”
“唷。”
苏折夜不知道什么时候踱步到了他们三人的后面：“看来有人和你一样对我的粉丝喊我老婆有意见啊，小漾。”
“草！！”
路漾这个时候就不愿意了：“这人有病吧！人家粉丝叫苏哥老婆怎么着了你？你自己没粉丝就恼羞成怒啊？？”
江易闻看了看屏幕里的Straw，又看了看路漾。
“6。”
他说：“有人狠起来连自己都骂啊。”
路漾：“……”
然后是十几秒没什么营养的对话，都是Straw在嘴粉丝和苏折夜，他女朋友和他这点挺像，应和着他一起吐槽。
“真他妈服了！”
Straw不知道看到了什么，怒气又上来：“要不是老板一直压着监控不让爆他现在能过这么好？？忍他忍了两年最后还他妈给我来这一下，早知道他要转会老子直接就还手了。”
“算了算了，听老板的吧。”
女友道：“他说了会给你个公道，而且他虽然之前一直护着Night，这次好像也生气了。”
Memory直播间的视频录播就到这里结束，因为他看到了满屏的弹幕都在刷【？？？？？】和【Night打人？？？】，似乎也意识到了Straw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立刻闭了麦。
但从这段录播放到网上后，从论坛到微博的评论区都炸了。
【6啊，我就觉得Night莫名转会有问题，打队友的事情老板都能护着呢，多大咖位啊。】
【这不禁赛这不禁赛这不禁赛？？？这么恶劣的事情联赛不管？？连老板都看不下去了呢。】
【呃，没人注意到这Straw凭什么带女友进XY基地吗……而且他女友看起来对电竞圈好多私事也很了解，他真不怕自己和队友被背刺啊。】
【苏孝子还洗呢？你被队友打了你不告诉女友还要护着打你的人？？什么被pua大师，怪不得能粉Night，笑死。】
【早说了Night的粉丝都是什么三观不正的小学生，这种事还引以为豪，希望以后你的同事和朋友也打你背刺你嘻嘻。】
SEA的训练室沉默了几秒，还是路漾先行开口，指着屏幕：“苏哥，你看他，这他妈在决赛前弄出这大节奏什么意思啊？？”
“这个Straw我有印象。”
随染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站了过来：“他好像对队长意见也很大，说队长装，明明他自己又装逼又废物，天天野区瞎逛给他妈扫坟，排眼也排不干净视野也做不出去。”
“是！”
路漾愤愤：“之前我就一直不喜欢这人，仗着长得还行有几个粉丝量，天天目中无人。”
“经理呢？”
江易闻站起身：“他还没看到这个消息吗？”
“应该看到了。”
顾垣道：“中午吃完饭后他就急急忙忙去办公室了，估计不想我们知道和参与。”
话音刚落，训练室的门就被从外推开。
看到围在一起的五个人时，黄和然脚步一顿，然后心底浮现出什么不好的念头：“你们看到了？”
路漾点头：“这论坛和微博超话都爆了，我们想不看到都难啊。”
“唉。”
黄和然摸了摸鼻子：“他这说话太有歧义了，但又是XY队员亲口说出来的……我和公关部开了一下午的会，还是决定来问问折夜。”
“是这样的。”
顾垣出声：“Straw女朋友说‘XY老板之前一直护着Night，这次好像也生气了’是因为……”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目光投向苏折夜。
“你说呗。”
苏折夜耸了下肩：“我又无所谓。”
“嗯。”
顾垣于是道：“因为XY老板喜欢折夜，而且那个人人品有点问题，之前他一直藏着本性想要追求折夜，但折夜毫不犹豫转会来SEA，让他自知无果，所以恼羞成怒了。”
除了顾垣和苏折夜以外的四人齐齐瞪大了眼。
“折夜刚搬来的时候，他还来我们基地找过一次麻烦。所以我想如果有监控的话，他肯定在找更好的时机。”
顿了顿，顾垣接着道：“比如奥运会集训与定最终大名单的时候。”
训练室一片死寂，细看之下黄和然的太阳穴已经在跳动了。
倒是苏折夜有些好奇：“顾垣，你真觉得我动手打人了啊。”
“咋可能。”
路漾插话：“苏哥这么好的人，怎么可能动手打队友，我可是第一次试训就把他得罪透透的呢。”
江易闻：“……你也知道。”
随染：“确实不可能。”
黄和然也道：“确实不可能。”
谁知道苏折夜笑了一声：“如果我说我真的动手了呢？”
路漾：“？”
江易闻：“？”
随染：“？”
黄和然嘴长成了O型。
虽然话是对所有人说的，但苏折夜却在看顾垣。
顾垣和他对视着，沉默了两秒，道：“就算你动手了，也是他欠打。”
苏折夜一怔。
“就是！”
路漾瞬间变脸，撸起袖子：“我早看他不爽了，要我是苏哥，我也会打他！他就是欠打！”
“是啊。”
一贯话少的随染也开口了：“下次要打的时候叫上我，我游戏不一定打得好，但打人肯定好。”
苏折夜没忍住，“噗”一声笑了出来。
虽然他从不在意外界对自己的看法，但如此“确凿”又明摆的事实，队友们心底大抵还是会产生些许顾忌……或者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从未影响到之后的队内关系及配合。
这也是XY最想看到的结果。
苏折夜却没想到，只相处了三个月的队友们——给予自己的却是明目张胆的偏心与支持。
黄和然也持有同样的观点，但他也知道不能拿SEA官博直接这么发，不但帮不上忙，反而更会把事情闹大。
而且苏折夜……
黄和然总觉得以他对苏折夜的了解，苏折夜不会莫名做出这种事情。
但好像苏折夜并没有解释的意思，所以自己该怎么询问缘由？
黄和然有些发愁。
“放心黄经理。”
顾垣这时突然开口：“折夜打Straw是因为Straw打假赛了，这段时间我一直都在托人调查和寻找证据，最近已经有些眉目。”
“等找到充足的证据后，我会直接上报联赛，那时候就不用担心他们拿着监控作妖了。”
苏折夜愣住。
不等苏折夜回神，黄和然先提出了他的疑问：“假赛？你怎么知道Straw打假赛？”
假赛在任何竞技里都是绝对违规的事情，但因为带来的不正当收益极其高额，所以背后依然会有缜密的产业链，而在产业链和背后的人的指使与引导下，这些选手一定会万分小心、根本露不出马脚。
尤其黄和然觉得，顾垣家里也涉及不到这方面的业务，打假赛这个罪名很严重，没有确凿的证据顾垣一定不会就这么说出来。
但顾垣已经想好了说辞：“时星说要退役的时候，我们不是都想向Night发出试训邀请么，那时候我去看了很多场XY之前的比赛，有几场觉得Straw打得有些奇怪，但没往假赛那方面想。前不久我父亲一个朋友回来，他儿子就在赌球公司的高层，知道我在DPL打比赛，就给暗示了有DPL现役选手在DDL打过假赛，我当时就想到了这件事，询问了他。”
DDL（DTW Development League）即黎明与黄昏职业发展联赛，是仅次于DPL的职业联赛，每年DPL各大战队会从中挑选表现优异的选手，所以一些DPL现役职业选手都是从DDL打上来的。
但近几年电子竞技行业发展迅速，除了规规矩矩打比赛，也有不少觉得在次级联赛打一辈子都出不了头的选手动了歪心思，比如通过打假赛收大钱。
训练室安静了片刻。
“卧槽……。”
以路漾傻白甜的单纯心思，甚至一时有些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为啥啊？他在XY打得好好的，虽然菜但我听说XY给的工资不低，是吗苏哥？他为什么要打假赛啊？”
“嗯。”
苏折夜道：“不低。”
前一世听到这个消息时，苏折夜满脑子也都是这三个字：为什么？
但听到顾垣说Straw是在LDL就打过假赛后，反而还有些许明白了。
因为最开始假赛要求大多很简单，比如对于在DDL时候的Straw，要求可能仅仅是放第一条小龙或者一塔。这是在考虑实力基础并且不影响输赢的情况下，微微动点手脚就能拿到的钱，那时候工资不高又花钱如流水的Straw是很容易抵挡不住这种诱惑的。
然而一旦有了第一次，背后玩博彩的人就会拿着这次交易成功的证据，去威胁选手进行第二次、第三次，并且程度逐渐增加为送多少个人头、送几座防御塔，甚至到比赛的胜负。
这是一条不归路，但Straw已经陷入了深渊。
不用想也知道DTW S8世界总决赛的赌池会有多深、上百亿都止不住，其中一方战队又有曾经打过假赛被捏住把柄的人，背后的资本家不会放过这次操纵比赛获大利的机会。
但不管Straw是不是身不由己被威胁，都无法掩盖他就是打了假赛的事实。
SEA几人的表情瞬间拉了下来。
随染脸色低沉，微眯起了眼：“苏哥，你居然只打了他一下。”
“就是！”
路漾深吸了口气：“你居然能忍住只打他一下，要是我我恨不得拿刀把他砍了。”
江易闻敲了一下路漾的脑袋：“打人就行了，小孩子家家的动什么刀子。”
苏折夜：“……”
如果他说他到最后其实没下去手，这些人会不会先把自己打一顿。
“折夜应该是一直没找到确凿证据，毕竟这个事情背后的产业链已经成熟，太难抓到了。”
顾垣道：“我托我朋友去调查了，最后我来举报，需要曝光的信息也会让他摘干净的。”
“麻烦了！”
黄和然太阳穴还突突突跳个不停：“还好折夜被拉来SEA了，不然……我真的无法想象他跟这么一个打假赛还背刺人的队友呆一个队。哦对，还有个傻逼老板，我靠，XY是什么魔鬼地方。”
苏折夜笑了一下：“无所谓，反正我已经离开了。”
想了想，他又道：“所以才显得现在的一切弥足珍贵。”
“呜呜。”
路漾过来扒拉苏折夜的胳膊：“对不起苏哥，你来试训的时候我不该犯贱，幸好你不跟我计较。”
“你这算什么。”
苏折夜懒洋洋道：“XY老板都比你骂得难听。”
路漾一愣，不由更内疚了：“呜呜呜苏哥我错了，对不起苏哥。”
“那……”
黄和然看了看顾垣，又看向苏折夜：“我就先不回应这个事情了，如果联赛官方来找我我再和你们说，就等着顾垣的消息了。”
顾垣：“好。”
苏折夜：“好。”
“最近你们能不上网就别上网了，本来决赛前夕关注度就高，Straw还弄出这个大节奏，真的晦气。”
黄和然嘱咐苏折夜：“尤其折夜，我们都知道清者自清，你心情别受影响啊。”
苏折夜笑：“不会。”
黄和然脸上还有些担忧：“打完决赛我们吃点好的去，好好放个假——嘶，不能放假，要奥运会集训了，算了，就吃点好的吧。那我不打扰了，你们训练吧。”
顾垣：“嗯。”
黄和然走出训练室，SEA其他人聊了几句后就继续排位了。
吃完晚饭，顾垣惯例要带苏折夜在基地散散步。
“今天想吃蛋糕吗？”
顾垣问：“想的话我去给你买。”
苏折夜摇了摇头。
“奶茶呢？”
苏折夜还是摇了摇头。
“晚饭吃太饱了，暂时不想。”
苏折夜朝顾垣一笑：“你去换衣服吧，我等你散步消食。”
顾垣：“好。”
“给我捎件外套啊。”
苏折夜又道。
顾垣应声。
注视了一会儿顾垣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楼梯拐角，苏折夜才收回视线。
目光放空了几秒，苏折夜拿出手机，拨通了程彦生的电话。
“喂折夜。”
程彦生应该是在外面，周围杂音不少：“咋啦？”
苏折夜开口：“顾垣有问过你我喜欢什么车吗？”
“啊？”
程彦生道：“没啊。”
“也没问过你那次陪我看和试驾的什么车？”
程彦生思考了会儿：“都没有啊，从咱四个那顿饭后，我俩唯一一次说话就是你过生日让我去接客。”
苏折夜：“……”
苏折夜：“你可真会形容。”
“咋了？”
程彦生好奇：“你突然问我这个干嘛？”
“没什么。”
苏折夜道：“他给我买了辆法拉利，就那天你陪我试驾的那辆。”
程彦生一愣，而后骤然拔高了音量：“卧槽？！！296GTB？？真的假的我靠！顾长官直接给你买了辆法拉利？？！！”
“……”
苏折夜一脸嫌弃地拿远了手机：“没别的事情我先挂了，去训练。”
“等下等下。”
程彦生的声音还有些颤抖：“过两天借我开开啊——哦对，我突然想起来好早前，就你来SEA试训后，阿黄给我说顾长官托他向你再道个歉，说他对你的性取向以及人格各方面都没有意见，相反是很欣赏。阿黄那时还没你的联系方式，就让我给你说，但我给忘了，你今天问顾长官的事情时我才想起来。”
“……”
苏折夜深吸了口气：“这你能忘？”
“反正你也不care别人对你的眼光，而且全明星那次顾长官不是对你态度挺好的，我就没放心上。”
程彦生干笑一声：“我错了。”
不过顾垣一直都是这种人，这也说明不了什么。
余光里顾垣已经走下了楼梯，苏折夜道：“行吧，那我挂了。回头见。”
他收起手机后，顾垣才走了过来，把外套披在他身上。
这里没有其他人，于是顾垣自然而然拉过了苏折夜的手。
“顾长官。”
苏折夜突然出声：“如果你不知道Straw打假赛的话，听到今天的事情会对我有意见吗？”
顾垣脚步一顿。
“不会。”
苏折夜歪了歪头：“为什么？”
顾垣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思考该如何更好的回答。
然后他执起苏折夜的手，递到唇边、在后者手背轻轻落了一吻：“折夜，我比流言蜚语更早更清醒地认识你。”
在官方和各大营销号的渲染造势下，SEA春季总决赛在5月23日这天拉开了帷幕。
虽然官博不会公开发表与评价那些捕风捉影的八卦，但自从那次直播事故后，DTW官方每发一条决赛相关的微博，底下评论区三分之一都是在说这件事，让联盟去调查的、让苏折夜禁赛的、让SEA出来解释的，跟被买了水军一样腥风血雨。
本来SEA和XY的比赛就被粉丝称为“电竞春晚”，且今年自苏折夜转会去SEA后，双方每次的交火前都会闹出大节奏，热度和关注度呈几何倍数增长，对于官方来说其实是想看到的，所以也没有大批禁言评论区。
但XY官博和经理都没有出来再证实，SEA自然也拒绝谈论这件事。
“放宽心放宽心。”
黄和然拉着苏折夜道：“顾垣说他那边很快就能拿到证据了，到时候一定给你讨回公道，骂得狠的我直接发律师函。”
苏折夜笑：“麻烦经理了。”
言殊声一直抱着他的文件夹：“按照这两天的战术来，如果对面放血莲祭祀，我们直接拿。”
苏折夜：“好。”
“nicenice。”
路漾挥拳头：“江易闻，今天好好打，我们下路必打爆Straw狗头。”
“别轻敌。”
言殊声两耳不闻窗外事，还不知道XY和SEA新增的恩怨，以为路漾就是在说大话：“冠军ad实力不容小觑，你们一定要小心Flash。”
“没问题！”
路漾依然信心满满：“今天的主线任务是小心Flash，打爆Straw。”
言殊声：“……”
总决赛是在DPL的上海主场馆，离SEA基地有些距离，所以他们出发的比较早，到的也早，一直在休息室复盘。
“我去个卫生间。”
苏折夜道。
顾垣望了过来。
苏折夜下意识道：“不抽烟。”
顾垣：“……我不是这个意思。”
苏折夜笑了一下：“那我也报备一声。”
顾垣：“嗯。”
目送苏折夜走出门后，路漾边咬吸管边道：“苏哥变了，他以前都是烟不离手，现在居然还会给队长报备了。”
“是的。”
黄和然十分痛心：“苏折夜和我好哥们儿——也是他好哥们儿，就是那个程彦生，居然一起戒烟！现在都没人陪我在基地门口抽烟了！！”
顾垣：“你也戒烟。”
黄和然一秒立正：“我错了顾长官，但让我戒烟还不如要我的命。”
顾垣：“……”
他们聊了几句别的后，顾垣突然想到了什么：“主场馆的卫生间是不是在两队休息室中间。”
黄和然思索几秒：“是。”
“我去看下折夜。”
说完，顾垣就推开门走了出去。
黄和然摸了摸鼻子，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
“队长也变了啊。”
路漾感叹：“现在都会看人上厕所了。”
黄和然：“……”
江易闻：“……”
江易闻：“人家这叫关心体贴队友，你他妈不会说话就闭嘴。”
路漾鼓了下腮帮子：“……好吧好吧。不过队长去看看也是应该，省得运气不好会遇见傻逼。”
黄和然了然，顿时放下了心：“也是。”
苏折夜发现自己现在确实没什么烟瘾了，之前每次想抽的时候就含根棒棒糖，含一会儿然后嘎吱嘎吱咬碎，弥漫进心间的甜味瞬间就压制住了对烟草的上瘾。
然而刚从隔间出来，还没到洗手台，他就闻到了一股烟味。
队内就自己、随染和黄和然抽烟，后二者刚才没说要出来，应该就是XY的人了。
苏折夜脑海里已经自动清空了对XY的记忆，也懒得去回想谁抽烟，面色平淡走了出来。
然后直直和秦煜安对上了视线。
秦煜安的旁边是Straw。
这两人表情皆是一顿，苏折夜的脸色却一点没变，与他们擦身而过，径直走到洗手台边打开了水龙头。
片刻，身侧突然传来一声：“折夜。”
哪怕夹杂着水流声，苏折夜还是能从中听出一丝……似是怀念似是好久不见的情绪。
但他没有理会。
“折夜。”
以为他没听到，秦煜安拔高音量又叫了一遍。
苏折夜洗净了手，抽过一张纸，垂着眼细细擦拭着指缝。
“苏折夜。”
果然，这个男人的本性不会变，见苏折夜不理他，秦煜安语气骤然低沉：“我在和你说话。”
苏折夜把废纸扔进垃圾桶，懒懒抬眸：“我们认识么？”
“你——！”
秦煜安刚向前迈了一步，耳边突然传来一个染着冷意的声音。
“我国没有骚扰罪，但公共场合闹事、追逐拦截他人是可以立案寻衅滋事罪的。”
一只胳膊护在了苏折夜身前：“还是那句话，秦先生请自重。”
身后那道灼热夹杂着怒意的目光快要把二人烧穿，顾垣突然脚步一顿。
他转过身，看向秦煜安和Straw：“还有，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既然做了某些事情，那么最好夹起尾巴做人。”
苏折夜怔了一秒。
他还是第一次听到顾垣骂人，也不是骂人，就是用到不礼貌的词汇。
当然对这两人来说并不需要讲礼貌，苏折夜只是有些惊奇。
顾垣倒是毫无察觉，抬手，搂上苏折夜的肩侧，以一种完全保护着男生的姿势和他一起向前走去。
刚拐过走廊，苏折夜突然出声：“你这算不算赛前扰乱军心？”
顾垣语气平淡：“我说的都是事实。”
苏折夜抬眼，一笑：“那对我呢？”
顾垣没懂。
苏折夜戳了他一下：“我意思顾长官又来英雄救美了，扰乱我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