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总，我们两个刚才……有没有被冯女士看到啊？”因为有周楫在，陈路没有问的太明白。
他当时一睁眼就对上方启帜的眼，以至于后面陈路都不敢偷瞄担心露馅，他并不太确定这段剧情的完成情况。
而听到陈路这个问题的秦顾川也默了默。
这事他也没注意。
他当时脑子里都是方启帜毫不犹豫跳下去要救陈路的样子，以至于方启帜在泳池那边冒头后，他就只记得盯着方启帜那家伙了。
“有。”面对着陈路，秦顾川脸不红心不跳地镇定说道。
毕竟如果他这个继母不在现场看到，那么剧情肯定崩坏，他们肯定第一时间能感受得到，既然全程没有什么感觉，那么就是顺利。
陈路得了秦顾川肯定的答复后，安心了不少，整个人放松下来，开始有心情打量起难得穿着休闲装的秦顾川。
这人平日里在家也都是那个霸总样，一身西装万年不变，即便是要休息，穿着的睡衣也是那种霸总浴袍样式的。
总之，这家伙把霸总从细节上演绎的无懈可击，绝对完美符合所有人对霸总的刻板印象。
所以这倒是陈路第一次看到穿着休闲装的秦顾川，还怪新鲜的，感觉秦顾川整个人都年轻了好几岁。
“看什么？”秦顾川撇了陈路一眼，被陈路这么一直看着，而且不是过去那种想要恶作剧的眼神，是在纯粹欣赏他的目光，这让秦顾川有一些不太自在。
既然秦顾川问了，其实并没有意识到自己一直都在欣赏着人的陈路就把心里的疑惑说了出来：“你脖子侧边怎么红了一块？过敏了？”
秦顾川抓着杯子的手微微一抖，紧接着就听到一边周楫被陈路这个问话问呛住的咳嗽声，原本已经没有什么感觉的脖颈位置又细细密密的痒了起来。
过了几秒后，秦顾川才深吸一口气，幽幽地看向陈路：“被人咬的。”
这个人是谁不言而喻。
反应过来的陈路：“……”
其实这演戏的事情，本来没什么的，但被周楫这反应巨大的咳嗽弄的，陈路看着秦顾川脖颈位置也感觉有些微妙起来。
为了不那么微妙，陈路用自己最正直的语气张口说道：“其实你摸我后背的时候，也感觉很奇怪的。”
陈路话音落下，只听见周楫的咳嗽声更加剧烈起来，整个人更是缩起来，恨不得自己不存在一样。
甚至秦顾川听完这话，看向他的目光都微妙诡异了一瞬。
陈路：“…………”
周楫那家伙也就算了，秦顾川你眼神微妙是在做什么？！
他的意思是他们两个都是生手，不熟练，出点小意外很正常的啊！！
第36章
秦顾川其实是听懂了陈路的意思，他微妙的地方是陈路对他坦然说自己后背感觉奇怪这件事。
有一种很诡异的满足感。
自己这种心理不太对劲，秦顾川冷静地想着。
所以就和温柔为人着想的祝沂，肆意由着性子来的爱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的方启帜一样，自己哪怕觉醒了，本质上还是‘秦顾川’这个人吗？
想着剧情里‘秦顾川’做的种种事情，秦顾川沉默地看着一无所觉的陈路。而陈路这人好像完全不知忧愁一样，刚才还在十万个为什么，现在就开始开开心心给人发消息了。
“你在和谁聊天呢？”秦顾川忍不住问道。
“方启帜啊。”听见秦顾川这个问话陈路头也没有抬，很直接地回答道，并对秦顾川传达了个好消息，“他从我导师那边拿到了我手机号，跟我讲刚才冯女士找他了。”
这说明接下来他要被秦顾川继母找茬的剧情进展的很顺利。
这是好事。
要知道从祝沂到方启帜，都不是遵照剧情来的剧情角色，现在这位冯女士真的认真打听陈路消息，对方启帜散发出对陈路不友善的信息，要和方启帜组成联盟的态度……
真的是太敬业了。
感天动地！
陈路对着秦顾川传达了这个好消息，随后一低头，看着方启帜那边新发给他的消息，哇哦了声：“方启帜约我出去外面单独吃个饭，说要和我聊聊。”
秦顾川眉头一跳，看着笑容满面哒哒哒给方启帜回复消息的陈路。
“哦，你到时候和孙叔说一声，他会安排车的。”秦顾川压下心头翻涌的心思，不咸不淡地说道。
听了这话，陈路给方启帜回信息的手一顿。
正常情况下，自己说出这句话后，秦顾川应该像个老妈子一样，对他说一些和方启帜见面的注意事项，要维持好自己恋爱脑形象什么的话来着。
陈路微微抬头看了看秦顾川一眼，不知怎么的，他从那张依旧很霸道总裁的脸上看到了失落的神色。
微微偏了偏头，陈路看向秦顾川：“你在不高兴么？”
“没有。”秦顾川下意识回答道。
“噢。”陈路应了一声，瞬间笑眯眯起来，手机也不摆弄了，好似看着什么稀奇事务一样，拖着下巴一眼不眨地看着秦顾川。
秦顾川：“……”
“方启帜给你发消息了。”说谎后不太自在的秦顾川看着陈路屏幕亮起，对着陈路说道。
“哦，不重要，难得看到秦霸总有小情绪，得要珍惜。”陈路话语里带着真诚，毫不犹豫地戳穿了秦顾川的伪装。
秦顾川：“…………”
“陈路！”秦顾川咬牙，看着陈路眼神不善。
陈路完全没有怕的，甚至乐不可支起来。
秦顾川让他给方启帜回消息那句话，语气里弥漫着醋味，陈路当然明白秦顾川是在不高兴什么。
正是因为明白，陈路才笑得非常开心，一直笑得秦顾川手痒痒了陈路才收敛起来，对着秦顾川假模假样地安慰般说道：“其实不希望朋友有除了自己之外的其他朋友也很正常，你不高兴的话可以说出来，让我高兴高兴。”
秦顾川：“……”
对着秦顾川越发不善的双眸，陈路看出来对方是真的想打人了，立即干咳了声举手投降：“就是会高兴的啊，这可是我第一次看见你有私欲啊，看起来……”陈路想了想，斟酌了下用词，最后斩钉截铁地说道，“终于像个人了！”
秦顾川愣了愣，反复斟酌了下陈路这句话。
终于像个人？
看向陈路澄澈双眼里倒映着的自己，秦顾川好像一瞬间就感觉到自己内心那些阴暗的心思变得普通起来。
“之前你看起来总是无所不能，总觉得很有距离感。”陈路毫不客气地吐槽着，然后开始对着秦顾川捧着脸，“你现在这样，倒是让我感觉我对你超重要的。”
秦顾川看着撒娇卖萌完全无所畏惧把自己阴暗心思轻而易举，仿佛闲话家常一样说出来的陈路，忍不住说道：“……你就不会不好意思吗？”
“不会啊。”陈路说着指了指周楫，“只要有其他人替我不好意思就行。”
觉得自己应该在车底，而不是在车里看着自己上司被他包养的人花式调.戏的周楫：“…………”
他终于懂得，自己偶尔听到轮值的秦顾川保镖们，时不时对陈路这个人那又爱又恨的语气是怎么回事了。
恨的是这人调.戏起人来，真的是谁也不放过。
爱的是……这人调.戏他的时候，还会给他一个wink唉……
看着自己万能助理红了脸的秦顾川：“……”
他觉得自己应该让这位万能助理去专业训练一下了。
到了秦宅，陈路肉眼可见地看到周楫放松的吐了口气，而后再看了眼车门外已经列好队迎接的保镖们，一本正经地对着秦顾川说道：“你看，我就和你说过，我不太适合和你坐一辆车，对谁都没有好处。”
一眼看穿陈路小心思的秦顾川伸出手，勾住陈路的衣领不给这人拔腿跑的机会，平静地说道：“不是说不会不好意思吗？”
其实还是会的陈路：“……”
鬼哭狼嚎地进了秦宅，陈路选择和冷酷无情的秦顾川断交十秒钟，然后就开始了新的排练。
‘陈路’落水被秦顾川拉起来，两人相拥后，迎来了短暂的甜蜜期，这个甜蜜期主要是两人情绪心理的变化，大多数是秦顾川站在某处凝视着‘陈路’，又或者‘陈路’看到秦顾川后想到了什么红了脸啥的，连台词都没有几句，基本上都是能混过去的剧情。
所以这次主要排练的还是秦顾川的恶毒继母登场的事。
——她拿着五百万的支票傲慢地丢到陈路面前：“不知道你是怎么混进秦家来的，这里不欢迎你，秦顾川已经有未婚妻了，和他门当户对，秦家这个高枝不是你能攀得上的，拿上这笔钱给我滚。”
——“什么，你的意思是秦顾川不让你走？笑死个人了，秦顾川身边还能缺人吗？谁还看不懂啊，还不是你使计耍手段留在秦顾川身边吗？贱人。”
——“听说你家里的赌债都还没有还干净呢，你好好想想吧，现在你答应了还有这五百万，让你家从此可以干干净净重新开始，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
——“不答应，我有的是其他的法子让你离开，只是麻烦点而已，到时候你一分钱没有，指不定还多出很多债来。”冯女士笑了笑，意有所指地看向‘陈路’身上昂贵的着装，这些债指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虽说好像到目前为止，两个比较多戏份的剧情.人物都没有按照剧情正常来过，但是排练还是要排的。
秦顾川坐在陈路的对面，拿出了五百万的支票，拍在陈路面前，十分认真地念着台词：“不知道你是怎么混进秦家来的……拿上这笔钱给我滚。”
对于这场戏，秦顾川是做好排练失败的准备的。
只不过秦顾川认为的失败，是因为他扮演恶毒继母念台词让陈路笑场什么的，并不包括……
陈路目光紧紧黏在那五百万支票上，两眼都冒着亮光，笑场倒是没有笑场，嘴里还是一本正经地念着台词：“我没想高攀秦家，只要秦先生答应，我不需要您的钱，马上就走。”
反倒是看着陈路这个样子，自己念不下去下一句台词的秦顾川：“……”
这场排练的戏肯定是没救了。
“你的委屈和楚楚可怜呢？”秦顾川嘴角抽了抽，伸手把五百万支票抽了回来。
陈路有些尴尬地咳了声，主要是想起剧情里‘陈路’真的接受了这五百万，就很难控制得住情绪。
深吸了口气，陈路调整了自己的情绪，感觉自己这次肯定能表现出来自己有多小白花的。
陈路立即对着秦顾川保证道：“没问题没问题，重新来吧！”
秦顾川不太确定地看着陈路，再一次把五百万支票拍到陈路桌前，只见陈路立即娴熟地摆出委屈和楚楚可怜的样子……并且两眼发光地看着支票。
看着这张脸上传递出来的两种截然不同情绪的秦顾川：“…………”
秦顾川到不觉得生气，他只觉得神奇。
这是怎么做到的？
“……有谁能拒绝五百万呢？”陈路对秦顾川表示着自己的无辜。
秦顾川看着陈路。
陈路看着秦顾川。
“特训吧。”秦顾川冷酷无情地说道。
陈路：“？”
第37章
陈路有些矜持地看向秦顾川，压抑住内心的期盼和蠢蠢欲动，故作镇定地说道：“要怎么特训？”
是直接给他打上几百上千万的，让他数零？还是带他去金库，感受下被财富笼罩的震撼，又或者是在他面前摆上成箱的金钱，让他数到麻木对金钱毫无感觉为止？
他马上就要成为世界上对金钱最有世面的人了吗？
秦顾川看着两眼发光，好像接下来马上就要迎来什么好消息的陈路，微微笑了起来：“很简单，写支票吧。”
陈路：“？？？”
“明天的剧情走完，你和我一起去秦氏集团，在和冯女士见面之前，集团里所有的支票都交给你填写，写到吐后你再看支票第一反应就不会是五百万了。”秦顾川看着表情裂开的陈路，微笑着说道。
“……是痛苦是吧。”陈路无语凝噎。
“你看到五百万还会觉得痛苦？”秦顾川撇了陈路一眼，对着陈路扬了扬手里的支票，只见陈路的眼睛随着他手中的支票摆动着。
好像逗猫一样。
秦顾川暗戳戳多晃了几下，才继续说道：“你写上几天，就会和集团财务一样，第一反应是检查那张支票有没有填写错误。”只要一开始脑子不犯浑，熬过剧情那一小段时间，剩下有的是时间给陈路发疯。
他需要的又不是让陈路做到面对金钱毫无动摇，毕竟对五百万两眼发光的陈路也挺好玩的，没有必要让陈路做出什么改变。
说完，秦顾川把手里的支票再一次摆在陈路面前：“比如我这张支票，上面写着的付款银行账户号是17位，你觉得这张支票能兑换吗？”
陈路看着眼前的支票，拿出手机看了眼自己的银行卡号。
19位。
瞬间就能冷静看待这张支票了的陈路：“……”
看着陈路表情，秦顾川笑了笑：“这张支票你拿着玩去吧。”
“除了卡号支票讲究的还很多，比如印章有折痕的支票不能换，印章超出指定范围的不能换，印章重叠的……”秦顾川对着陈路继续说了一堆不能换的支票，让陈路脑子里现在对着支票这种东西的印象，非常深刻的留下‘不能换’这三个字。
陈路瞬间蔫了：“还不如直接给我拍一张银行卡……”
秦顾川瞅了眼陈路，对这人的憨憨有了新的理解：“银行卡账号密码都是别人的，就算是拿走了能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就随便说说，我还知道白拿人五百万得要纳税呢。”陈路表示自己也是见多识广的网络人。
听了陈路这话的秦顾川：“……啊。”
“怎么了？”感觉到秦顾川表情怪异的陈路抬头，纳罕地问道。
“我记得调查里……‘陈路’爸爸留下来的欠债似乎是五百万”秦顾川‘友善’地对陈路说道，“后面剧情里‘陈路’拿了冯女士的钱后，刚好还清了欠款。”
听懂秦顾川话语里意思的陈路深吸了一口气：“……这世界真的很刑。”
两个都应该蹲大牢的主角吗？
这充满bug的世界真的是让人一刻都混不下去。
当支票和‘刑’挂上勾后，陈路是真的能彻底冷静了，再一次开始排练后，陈路终于很顺利的把这段剧情过了。
第二天一早陈路把和秦顾川那些意识流一般的感情戏敷衍走了下，准备回自己房间里补个觉，然而没等陈路踏出回房间的步伐就被秦顾川逮住。
陈路：“？”
“不是说好的写支票？”秦顾川看向陈路。
“我觉得我已经冷静了。”陈路表示自己还是个宝宝，吃不了早八上班的苦。
秦顾川瞅了陈路一眼，没带什么好心思地对着陈路说道：“昨天给你的支票是真的。”
陈路睁大了双眼。
“这是你的冷静？”秦顾川看着陈路毫不意外地说道，再一次伸出手把鬼哭狼嚎的陈路拖上了车。
于是车上可以称得上见多识广的周楫看着被提溜到车上来的陈路双手颤抖，从自己口袋里拿出一只纸张材质很独特的千纸鹤。
认出那纸张是什么的周楫：“……”这种场面他还真的没见过。
总觉得……自己每一次见到陈路，总是能刷新自己的认知……万能助理周楫陷入沉思。
秦顾川看到陈路手里的千纸鹤也不由沉默了下。
他倒是猜出来陈路十有八.九会拿那张支票乱来，报废可能性高达百分之百，但能折腾成这样秦顾川倒也没想到。
陈路痛心疾首地看着手里的千纸鹤，然后伸手捅了捅秦顾川，示意对方伸出手来。
秦顾川眼里带着疑问，不过还是照做了，然后下一刻就看到陈路把千纸鹤放到了他的手中。
“生日快乐。”陈路语气郑重地对着秦顾川说道。
被陈路语气弄地迷茫了下，还认真思考了下今天日期究竟是几号的秦顾川：“……我不是今天生日。”
“你也可以有两个生日。”陈路语气沉重，“这价值五百万的千纸鹤，值得多出来一个生日。”
被迫多出来一个生日的秦顾川：“…………”
秦顾川看着手里那只小巧可爱的千纸鹤，最终笑着收了起来，看着面色依旧沉重的陈路，从车厢抽屉里拿出一张支票重新书写了下，递给陈路：“好，这是生日回礼。”
陈路深深凝视着上面新鲜的比之前还多的一连串零，深吸了一口气，双手郑重地接过：“谢谢老板，我会好好保存的。”说着陈路郑重地把那张新鲜出炉的支票折了四折后，十分珍惜地放入自己口袋中。
看着毫无疑问再一次报废掉的支票，秦顾川无言地看着陈路，然后就看到陈路那一双透着狡黠味道的眼睛，忽然明白过来陈路其实是懂得。
他就是故意的。
秦顾川甚至怀疑起来，可能一开始陈路就知道那五百万支票是真的。
回想起自己刚才说起支票是真的事情后，陈路那夸张的反应，秦顾川手指缓缓收拢。
‘你想给钱我花。’陈路那双眼睛，清晰地倒映着秦顾川的想法，好像自己的一些小心思都被某人看在眼里，秦顾川有些狼狈地移开目光。
看着反应过来的秦顾川，陈路终于噗嗤噗嗤笑出声来。
心里还觉得秦顾川是真的蛮有意思的。
明明是个很成熟的霸道总裁来着，怎么在感情表达上会这么稚嫩，好像一个新手一样，居然还会害羞不好意思。
从来都是被宠爱着的陈路十分感慨的想着。
平日里陈路没少接受别人投喂，比如秦宅里的厨师大佬，又或者是直播间里的一些粉丝，再或者以前世界里的一些老师同学邻里叔姨什么的。
这种别人表达对他偏爱的事情陈路实在是太熟悉了，他就是这样受欢迎的无敌英俊的崽！只不过秦顾川这位霸道总裁给的东西价值稍微高那么亿点点有点让人不能随便接受而已，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对霸总来说，五百万未必会比一般人的五十块值钱。
总归来说不过表达喜爱而已，他也会给他那么多老婆氪金花钱呢，陈路将心比心觉得这事没什么毛病。只不过秦顾川居然还会不好意思，啧啧啧，看看方启帜吧，人家多坦然啊。
陈路内心里对着秦顾川指指点点。
但是秦顾川这种反应才有意思，陈路完全没有准备提醒秦顾川完全可以坦然点这件事。
这么好调.戏的霸总得要珍惜，毕竟等到以后孩子大了，就没机会了。
完全没有意识到喜爱和喜爱之间是有区别的陈路，如是想道。
第38章
到了秦氏集团的陈路和秦顾川一起从车上下来，很明显感受到很多来自不明地方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不过这一次他倒是没有和去《百斗》庆功会时候那样直接撒腿就跑，毕竟等会到集团里面还是要被秦顾川带进去的，那样做就太掩耳盗铃了，还不如普普通通当做这事情很正常来出来，受到的关注还会更小一些。
陈路正正经经地跟在两人的后面，正正经经地上了电梯，然后正正经经跟着周楫去了财务处，听着周楫对财务总监交代陈路兼职的事情，并正正经经地对着财务总监自我介绍，表示会好好完成对方的工作安排。
就像是个正常人一样（？）。
财务总监看着大领导指派下来的人这么乖巧多多少少松了口气，给陈路指了指他的办公位，对他表示可以在那边开始工作后，陈路乖巧应是并转过头看向周楫，眼神里带着疑惑，似乎在说‘你怎么还在这里？没有什么正经事情要做了吗？’
其实事情多得要死的周楫：“……”
“您没有什么要表示一下的吗？”周楫不太放心地看向陈路，试图委婉地表示陈路可以‘正常’一点，这样正正经经地他有点害怕。
他和陈路见面的次数其实不多，但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都给周楫留下了十分充分刺激的印象。
毫无疑问，这是个无法无天非常闹腾的主，让他安分一秒钟好像都不行，周楫其实已经做好了收拾烂摊子的准备。结果从车里下来，陈路好像一下子就规矩了，什么事情都没搞，安分守己到周楫都觉得不对劲。
总觉得陈路在憋什么大招。
而陈路听完周楫的话，满脸震惊地看着周楫，欲言又止了下，最终伸手在自己口袋里掏了掏，可怜兮兮地拿出一块塑封好的小饼干出来放到周楫手心里：“这是孙叔给我的小饼干给你吧，我只带了这个，很好吃的，可以算表示吗？”
周楫看着自己手里的小饼干，理解了下陈路给他塞东西的行为是什么意思，并且深深思考了为什么秦宅里的老管家要给陈路塞这个东西。
他清楚的记得陈路是二十二岁，并不是二岁，为什么要给他特制能随身携带的小饼干啊？
而且……他觉得陈路应该少看点电视剧，他那句话真的不是要收受贿赂的意思……
周楫觉得无力，抬起头来只见财务处周围的同事们因为陈路的话纷纷目光诡异地看着他，以及他手里的小饼干。
感觉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周楫：“……”
“我不是这个意思。”周楫试图对陈路解释，不过并没有等他把解释说出口，就看见陈路笑了起来，对着周楫眨了眨眼。
周楫：“……”这熟悉的感觉。
“放心吧周助，公司是正经上班的地方，我懂分寸的，您忙去吧，我可以的。”恶作剧完成了的陈路对着周楫挥了挥手，转身向着自己的工位走了过去。
没多会被财务总监指派给陈路安排写支票活计的财务人员也起身，带着资料向着陈路走去。
看着真的眉目认真听着财务人员和他说的话，认真开始工作的陈路，周楫眼里闪过一丝意外，他还真的没想过陈路能认真干活来着。不过周楫没有多说什么，总归这是个好事，安静的退出财务处回到了顶层的总裁办公室。
“陈路怎么样？”听见周楫进来，秦顾川一边办公一边对着周楫问道。
周楫一五一十把事情都给秦顾川说了。
听完秦顾川转了转笔，笑了声摇了摇头，对周楫说道：“别相信陈路的‘老实’。”
“我觉得陈先生看起来说的是真话。”周楫想了想，还是遵从本心对着秦顾川说道。
秦顾川抬头看了看周楫，看了看这位在原本剧情里只会说‘是的，秦总’‘好的，秦总’‘已经处理好了，秦总’的万能助理，感觉陈路这家伙‘收买人心’真的是一流水平。
明明原剧情里周楫和‘陈路’全程都没有什么私交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