劣性宠溺—— by林啸也 CP

作者:林啸也  录入:08-13

而且现在危机并没有解除,难道贺灼一分钟不冷静下来,他就要一直抱着这么大的狼贴脸吗?
受制于人可不是季庭屿的人生信条。
他放开贺灼,往后退,狼王口中立刻发出不满的嘶声。
“不准叫。”
季庭屿声音寡淡,站起身,拢了拢身上被撕碎的布条。
狼要过来蹭他的脸。
他歪头躲开:“我允许你碰我了吗?”
“嗷呜……”
巨狼可怜地低下头,眨着眼睛偷看他。
贺灼的理智尚未恢复,神志不清,却莫名感到紧张,小心翼翼地从地上站起来。
可两人的地位却已然颠倒。
猫咪切换成了狮子。
明明季庭屿的脸色没什么变化,看起来无波无澜,可当他撩起眼皮仰视着狼时,那懒洋洋的眸子里透出的,却是从高处落下的冰冷漠然。
他抽出被扯坏的皮带,头也不抬地将它重新穿进裤扣。
皮带勒不紧了,岌岌可危地吊着裤子,omega劲瘦的腰胯得以被吝啬地袒露出一小条,皮肤细细白白,左胯骨处躺着条肉粉色的小疤。
贺灼贪婪地注视着那道疤。
“抬头。”
淡淡的声音带着命令的意味。
狼立刻把头抬起,乖得像个小孩儿。
季庭屿看了他半晌,蓦地伸出手,覆在狼吻上。
温软的掌心包裹住狼吻的前端,贺灼沉醉地闭上眼,忍不住整个脑袋都跟随着他的手移动,仿佛他手心里抹着能操控狼的香气。
可这股香气却若即若离,每次都在他要碰到时突然离开。
越是得不到就钓得他越想要。
“想吻我的手吗?”季庭屿问。
狼立刻发出急切的低吼。
“那么达蒙,亲吻难道是你发狂的奖励吗?”
“你这么不乖,我凭什么给你呢?”
话音落下,贺灼瞬间感觉到心脏被揪紧,双眼一片茫然,就像找不到主人的狗狗一样慌乱。
而季庭屿后退一步,双手抱胸,平直的目光淡淡垂下。
月光下他那一小截染着血丝的锁骨昳丽非常,身上破碎的布料与脸上的严肃表情形成极大反差,就像是训斥新兵的教官。
不同的是,在他手下接受训诫的是一匹狼王。
“我讨厌连自己都控制不住的alpha。”
“讨厌”二字让狼疼得像被扎了一下,痛苦地蜷起爪子。
“如果我今天真的被你误伤或咬死,你我都会为此悔恨终生,达蒙。”
“误伤或咬死”的惨重后果直接变成一把刀刺进他心脏,狼疼得趴卧下来,想碰碰他的衣摆。
可季庭屿再次躲开。
“你要让我觉得你是被关在笼子里才能接近的野兽吗?”
他说出最后一句。
如果刚才两句对贺灼来说是小刺和长刀,那么最后这句就是一道门,一道即将永远对他关闭的心脏的大门。
狂躁和暴戾立刻被惊恐取代,悔恨无休无止地上涌,贺灼最害怕的事就是季庭屿畏惧他,远离他,像前世那样噩梦般的日子他一天都不想过了。
失控的狼王彻彻底底低下了头颅,用做小低伏的姿态伏在他脚下,强悍的吻部一下一下触碰他的裤脚。
“小屿,求你,不要害怕我,永远都不要。”
“那你可以冷静下来了吗?”
“我会尽力……”
季庭屿这才满意地勾起唇,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现在,你可以来拿你奖励了。”
温驯可不是猫咪的本性,他们是最骄傲的国王,即便是要献出亲吻,都要由对方主动把脸伸过来。
贺灼小心接近,轻轻触碰。
先蹭他的脸,再舔一舔掌心。
粗长的狼尾绕到前面,想要圈住他的腰,却又不敢,眨着大眼睛看向他,像是在问:我可以动动尾巴吗?
那乖乖的模样让季庭屿一秒破功,张开双臂抱住他,“达蒙,这个拥抱才是给你的奖励。”
他将脸颊贴在狼王的眼睛上,柔声感谢:“谢谢你不惜生命地救我,我会永远记住今天这个晚上。现在让我看看你的伤好吗?”
他们又回了防风洞,五个小时到了,贺灼变回人形。
当时季庭屿正背对他找药,一转身就看到这么大只的alpha肉体横陈在眼前,身上一丝都不挂,那荷尔蒙爆棚的强悍肌肉冲击力实在太大。
“你变回来倒是说一声啊!”
季庭屿差点吓出猫叫。
“我只比你早几秒知道要变。”
贺灼声音平静,像一把揉碎的冰,已然是恢复了理智。
季庭屿背着身把衣服踢给他。
“赶紧穿上!”
红衣男的包里虽然没有武器,但食物和药品充足,甚至还有卡式炉和防风毯子。
贺灼的伤虽然不太理想,但还能进入狂躁期就说明他的身体还能顶住,刀刺进去时没伤到脏器,伤口又做了紧急处理,这已经是目前最好的状况。
季庭屿让他靠在山壁上,给他上药,又卷起纱布把他的伤口用力勒紧。
纱布缠到后面时,季庭屿两条手臂一左一右环在他腰上,低着头,毛茸茸的耳尖几次刮到贺灼的下巴。
贺灼垂眼看了他良久,突然抬手一把按住他的后颈,低头吻上他的腺体。
“唔——”季庭屿登时腰眼一麻,软在他怀里。
贺灼强势地拥住他,一只手就攥住他两只手腕按在自己胸前,火热的舌尖极其缓慢地在omega冒着血丝的腺体上舔过,就像仔细地清理着什么。
半分钟后,他把人放开,歪头吐出一口混着小石子的血沫,“啪!”的一声脆响,脸上腾地泛起五道鲜红的指痕。
“对不起。”
贺灼垂着眼道歉,不是为刚才的清理,而是进入狂躁期时差点把季庭屿咬死。
季庭屿的手都在发抖,眼中盈满了水汽,刚刚消下去的火被瞬间点燃,他冷脸瞪着贺灼,抓住衣领一把将人拽过来,亮出虎牙狠狠咬向他的腺体。
动作中透着股狠劲儿,一口就出了血,顺着脖子向下流,贺灼不躲不避任他咬。
等铁锈味溢满口腔时,季庭屿才退出齿尖,被血染红的唇瓣似两片薄薄的刀刃,一字一句问道:“如果我刚才没能拦下他,你真的会咬死我吗?”
贺灼说:“我会先杀了我自己。”
就见那红唇从容地弯起,季庭屿转怒为笑,抬手将纱布盖在他后颈上,洒脱道:“扯平了。”
“这件事我不会再计较,你也不用放在心上,但以后你要是再敢对我发狂,我他妈抽死——”
“再有一次,我自行了断。”
贺灼抵着他的额头发誓。
又折腾这么一出,两人都筋疲力尽了。
季庭屿用红衣男的手机联系了基地,不管是会引来新的敌人还是怎么样都无所谓,贺灼必须尽快得到治疗。
他们找东西堵住洞口,用卡式炉烧了雪水,水咕嘟咕嘟地沸腾起来后,下了一包不知道什么口味的面。
一豆微弱的火光,就让这个狭窄的山洞温暖了起来。
季庭屿不敢靠近火,躲得远远的。
贺灼把毯子朝他掀开一角,“过来。”
季庭屿并不怎么扭捏地就钻了进去。
贺灼把他紧紧圈在怀里,胸膛贴着后背,手臂揽着他的腰,用身体给他搭了一个不柔软但绝对安全的猫窝。
两个人的体温让毯子里更加暖和,泡面的热气飘上来,熏得眼睛想落泪。
“真不敢相信我们还活着……”季庭屿扭头道。
虽然眼下情况很糟糕,或许下一秒就会死掉,但因为有你在,好像也没那么糟了。
贺灼“嗯”了一声,低下头,抚着他的脸,那双冰蓝色的眼睛越来越近,似乎是想贴住他的额头。
季庭屿在意识到这一点时就立刻向后缩去,但后背被一只大手抵住,不准他逃离。
“小屿,我很害怕。”贺灼哑声说:“我不敢想,如果是你自己,要怎么面对这一切。”
前世他为救队友伤了耳朵和双腿,之后又不幸落单被困在雪山里,敌人前后夹击。
虽然九死一生逃出来,但也落下诸多伤病,还没到三十岁身体就不行了。
“你是在小看我吗?”猫咪不满地抖抖耳朵,“我承认你很强,但我也不差,是谁在车轮底下救了你?”
“是你,谢谢你救我。”
贺灼笑着将他拥进怀里,季庭屿猝不及防唔了一声,被迫把脸埋在他肩窝。
两人变成天鹅交颈的姿势,彼此的味道在交合,亲密得如同水乳交融的恋人。
这不是他们之间该做的事,但季庭屿却丝毫不想抵抗,太舒服了……
这绝对是全世界最舒服的怀抱,舒服到仿佛贺灼怀里的位置就是为他定制的一样。
季庭屿在那一刻觉得自己变回了小猫,被这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保护着,安抚着。
这种感觉于强大的季主任而言太陌生了。
陌生……又让人贪恋。
“……为什么?”他还是问出了这句。
为什么你可以为我做到这个地步,难道我们之前就有交集,而我忘记了吗?
贺灼只是抬起眼,像是从一个充满遗憾的梦中醒来,抓住了自己求而不得的一切。
“小屿,你不需要考虑为什么,你只要知道我的眼睛会一直看着你,只有你,不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会让你活下去,这是我的投名状。”
头狼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就像一把披满风霜的剑没入胸膛,季庭屿感觉到心脏被猛烈地撞击。
他低下头:“好……好吧,你要什么?”
一张以牺牲性命为代价的投名状肯定不会便宜。
贺灼也低下头,在他的腺体上嗅了嗅。
“如果我们都能活着离开,你变回小猫,给我舔两口?”
“你又来了……”
季庭屿对他的戏弄已经免疫。
可贺灼却说:“难道不是你先明知故问的吗?小屿,你知道我想要什么,第一次见面时你就已经把我看穿了不是吗。”
“看穿什么?看穿你装得挺绅士其实内里是个变态吗?”
“看穿我想要你。”
冰凉的话音猛地落下,季庭屿瞬间感觉自己的后颈像是要被烫伤一样热,下巴被两根手指捏着强行抬起,贺灼那双如猎鹰一般的侵略眼神直直打在他脸上。
那一刻,季庭屿从他眼中看到了一种几乎称得上阴狠的决心,仿佛要把挡在自己面前的一切障碍统统绞杀。
“为了得到你,我可以豁出一切。”
贺灼脸上那道血红的刀疤仿佛就是这句话的见证,连命都可以不要的人,还有什么能拦住他呢?或许自己根本就连拒绝的余地都没有。
季庭屿想到这儿不由汗毛直竖,下意识想推他。
可不等他动作贺灼就已经放开了他,举起双手展示着自己的无害,“当然我很擅长忍耐,在确定你愿意把自己交给我之前,我都不会对你无礼。”
装得还真像个人一样。
“……变态。”
季庭屿在他两只手上各打一大板,特别嫌弃地撇过头去,然而眉眼中却藏着笑意。
泡面煮好了,热气腾腾地冒着香气,辛辣和芝士的混合,浓缩进每一根软滑的面条里。
筷子叉子都没有,他们就把长刀冲干净,挑起面条艰难地喂给对方,实在是太狼狈,两人边吃边忍不住笑。
最后连汤都喝得干干净净,季庭屿舒服得伸了个懒腰。
“你该睡一会儿积攒体力了。”
贺灼拉高毯子盖在他头顶,为他围出一块适合入眠的小窝窝儿。
季庭屿撇嘴:“你说了这种变态宣言我还能睡得着?”
然后他就真的睡着了。
甚至毫无防备地变回了本体。
一小团软绵绵的毛毛从衣服里掉了下去,还好贺灼眼疾手快捞住他。
巴掌大的小胖猫圆得跟个橘色毛球一样,摊开四爪趴在他掌心,毛绒绒的两只前爪抱住他的大拇指蹭了蹭,很快就睡着了,喵呜喵呜地打了两个呼噜。
坚韧的狮子暂时收起锋利的爪牙,在狼王怀里变回小猫。
刚驯服了狼王的人不知道自己也在被慢慢驯服着,区别是——驯服贺灼的,是后怕与悔恨。而驯服季庭屿的,是爱与珍惜。
洞外又下起了大雪,狂风呼嚎,狼王和他的猫咪躲在温暖的毛毯里。
他托着小猫毛茸茸的屁股把他安放在自己胸膛上,轻轻地,吻了吻猫咪的尾巴。
“睡吧小家伙,我会一直守着你。”
与此同时,数千米外的夜空中。
一只雄鹰劈开风雪俯冲而下,落地变回人形,抖开藏蓝色的骑装披在身上。
——是沙漠青。
作者有话说:
贺灼:上辈子就是因为不长嘴才没老婆,这辈子看我不把嘴说烂。

像被塞进了烤箱里,每一块肉都承受着高温的折磨。
季庭屿张大嘴巴奋力呼救,手脚疯狂挣动,拼命往前跑想要逃离这架大烤炉,可双腿却怎么都使不上力气。
应该说,是压根感觉不到双腿的存在,仿佛腰以下拖拽着的是两滩烂泥。
他感觉到身体里所有水分都被烤化了,自己马上就要变成人干,五脏六腑钻进一万只虫子不停地啃咬,身上的皮肤像鱼皮一样被一寸寸撕下去。
他疼得想死,怕得一直一直哭,可脸上流下来的却不是泪,而是热腥腥的粘稠液体,混着一坨一坨的块状物从嘴角往下滑,接起来一看——是自己的眼睛!
“喵——!!”
喵咪蹬着四爪发出一声惨叫,终于从噩梦中醒转。
他浑身是汗,毛绒绒的胸脯剧烈地起伏着,还没个包子大的小毛脸上爬满了泪,泪水把他的毛毛弄成一道一道的。
抬起两只小爪盖在眼睛上,他蹬着脚侧过身子,把自己蜷缩成一颗水嗒嗒的毛球。
吸了下鼻子,更多的泪被震了出来。
季庭屿觉得丢脸,抬爪去擦。
可两只前爪都擦湿了也没把泪擦干,想要翘起后爪继续,可腿又太短压根够不到。
他悻悻地放下爪,翻身趴下,把哭湿的小毛脸藏起来。
好疼……疼得喘不过气……
怎么会做这样的梦呢……
梦里自己被打断双腿在血泊里爬,变回小猫被大火焚烧,牙齿和眼球都被烧融了掉下来,连魂儿都碎成一小块一小块的了。
他吓得不停发抖,用力把脸藏进两只前爪里都无法驱散恐惧,梦里的细节和痛感实在太过真实,真实得就好像……他以前被烧死过一样。
季庭屿已经有十多年没做梦哭过了,上一次还是母亲去世的时候,刚刚醒过来时那种透彻心扉的绝望和无助让他足足呆怔了五分钟,可恐惧和痛感依旧没有消失,还是感觉热得要命。
但很快他就发现——不是自己热,是身底下的人热。
贺灼不知道什么时候昏迷了,现在浑身滚烫!
“喵?”达蒙?
喵咪踩踩他的胸,没反应。
“喵喵!”达蒙醒醒!
又拍拍他的脸,还是纹丝不动。
小猫急得在他胸口转了两圈,退后几步,“嗖”地跳进雪堆里摔了个四仰八叉。
但他不敢耽搁,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变回人形,边往身上套衣服边查看贺灼的伤。
左腹部的刀伤现在黑红一片,大股的血透出来凝固在纱布外面,他苍白的嘴唇上结了一层霜,躺在地上安静得像一座雕像。
失血过多又发高烧,这样下去必死无疑。
季庭屿慢慢红了眼,低头想了几秒,突然抽出雪中的长刀,俯身和贺灼额头相抵。
“等着我,达蒙。”
“我一定会带你回去。”
过去的七年里,不管是生是死,季庭屿没丢下过任何一个同伴。
他矮身往外走,钻出洞口时才发现天色渐渐明亮,朝远方淡金色的天际看了一眼,冷风裹挟着雪碎撩起他的额发,初生的晨光都在他琥珀色的眸子里躺着。
季庭屿花费几秒钟辨明方向,然后单手撑在雪上一个漂亮的纵跳,薄薄的腕骨转过半周,像豹子一样从高处的洞口落下。
狼王倒下了,猫咪要出去寻觅生机了。
贺灼是被活活热醒的。
浑身燥热,气血不断下涌,粘腻腻的热汗覆在身上,和刚才半死不活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他热得发懵,以为自己已经下了地狱在油锅里炸着呢,火急火燎地想要找块大凉冰降降温。
抬手一摸,还真有。
只不过不是大凉冰,而是小凉猫。
季庭屿正满脸潮红地缩在他怀里呢,脸上出了一层细汗,藕似的白嫩,黑漆漆的睫毛湿得黏在一起,鼻尖和唇也水透透的红润,仿佛咬一口就能解渴。
再往下看,两人的上衣全都解开了。
一薄一壮两片胸膛没有任何阻隔地贴在一起,互相传递着汗水和体温。
Omega两条小腿紧紧缠在他腰上,没有一丝缝隙。
贺灼愣在那里,有些分不清前世和今生。
记忆里,这样亲密的光景只有上辈子才有过,还仅仅只有那一回。
季庭屿发情期,又不小心沾了酒,意乱情迷时火热的身子像蛇一样贴上来,贺灼硬生生掰断一根壁灯,还是没忍住不碰他。
一开始只是用手。
他知道如果是清醒状态对方一定不愿意和自己亲近,所以没做多余的事,只是循规蹈矩地让他舒服了几次,等情热退了就帮人打了抑制剂。
可在他抽身离开时,季庭屿却忽然凑上来,等不及似的抓住他的手,一根一根地亲吻。
贺灼当时在想什么呢?
他差点把季庭屿按在床上草一顿。
但仅存的理智让他做了最后一步确认,拿出一百二十分的耐心哄道:“小屿,别抗拒我好不好,你看,我忍得很好,你不要我,我什么都不会做。”
他的声音动听又蛊惑,季庭屿被哄得更乖了一些,仰着头几乎是满含期待地看着他。
可就在贺灼要吻上去的前一刻,历史再次重演了。
和新婚夜那晚一样,季庭屿拼命推开他,甚至反应更加歇斯底里。
疯了似的尖叫、痛哭、砸东西,和不知道什么人不停地道歉说对不起。
贺灼当时面无表情,就维持着原来的姿势坐在那儿,直到他停下来才平静地问了一句:“所以你刚才是把我当成了别人,还是就当成一根棒子?”
季庭屿痴傻一般讲不出话。
贺灼就起身系上西装的纽扣,冷声道:“如果你只要舒服,我不介意。如果你把我当成了别人,那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他。”
他当时卑劣又愚蠢,不仅不懂得长嘴问,还不会拿眼看,那么明显的状况都看不出季庭屿的伤痛,一心只想要他屈服,向自己低头。
“你再低头往下看,我就揍死你。”
久违的炸毛声在耳边响起。
贺灼一瞬间从往事中抽离,并确信现在就是重生后。
前世的季庭屿不可能有这样张扬的语气。
他晃了晃神,不知道第几次感念上天让他重生,把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了一些,omega单薄的身体本就没多少热量,几乎全被自己吸走。
“醒了不会吱一声?”我还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
季庭屿的声音听起来像是要哭了。
贺灼抚着他的脸,慢慢靠近,浅浅的鼻息打下来,就像要亲上去一般,“小屿……”
“你又要干什么啊。”季庭屿嘟囔着,但并没有躲开。
“我在想,我现在如果吻你,你还会推开我吗?”
“?什么鬼问题,我不推开你难道还伸舌头吗!”他凶巴巴的样子仿佛下一秒就会挥起拳头,可在散落的鬓发中,耳尖却偷偷地泛了红。
贺灼发出一声轻笑,指腹擦过他脸上的泪,望着他的眼睛柔声道:“不要抗拒我好不好,你看,我忍得很好,你不要我,我什么都不会做。”
只要你好好地活在我身边,让我再等多久都可以。
良久,季庭屿才小声吐出一个字:“……嗯。”
然后他就被整个抱了起来,两人的脸颊和胸膛那么近地贴在一起,明显已经过界,但季庭屿并不想退开。
他第一次这么渴望一个人的拥抱,期待一个人的身体热起来,甚至发疯似的想钻进贺灼怀里,恳求他——
拜托你不要再昏迷,不要再变得凉冰冰,不要在我的生命中只出现一个晚上就消失,不要让我在和你并肩作战死里逃生后,带一具冰凉的尸体回去。
让我以后想起你时,只记得你是一只为我战死的叫做达蒙的小狼。
只要一想到这些,他的心就像被火烧那样疼,忍不住往贺灼怀里又蹭了一点。
贺灼却像读懂了他一般,伸出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一下一下,温柔地将人溺亡。
“笨蛋小猫,我不会走的,也不会消失。”
“我会陪你很长很长时间,直到你不再害怕,直到你的生命中全都是幸福开心的事。”
算上前世,他整整比季庭屿大了十岁,忍不住在他露出脆弱的一面时,用对待比自己年纪小很多的孩子的姿态来哄他。
季庭屿刚才还被火烧的心,此刻已经得救一般淹进海里,莫名有些想哭。
“达蒙,我已经……很多年没有收到过礼物了,在我母亲去世之后。”
人们不吝啬给强者嘉奖,却总是忘记为他们准备礼物。
他没头没脑说了这么一句,贺灼却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从天而降的你,仿佛老天爷补给我的礼物一样。
只是他习惯了伪装强大,已经忘记了要怎么把这些柔软的话说出口。
贺灼的手指从他脸颊离开,在他的鼻尖上刮了一下:“你可以为这份礼物永远续期,直到你不想拥有他的那天。”
温情的氛围让人忘乎所以,很久之后贺灼才发现异样。
“你给我吃了什么东西吗?”
怎么嘴里有股铁锈味。
“嘿嘿,鹿鞭血,我好不容易找到的。”季庭屿神秘道。
这东西大补,效用堪比百年老参,最早以前都是给没根的男人壮阳用的,只需在行房前热热地喝下一碗就能生龙活虎一晚上,关键时候还能吊住命。
“……”贺灼立刻感觉嘴里一股腥臊味,恶心得要吐。
季庭屿哈哈大笑,像个成功捉弄人的坏蛋。
“不要嫌弃嘛,没这东西你早就凉了。”
他趴到贺灼耳边说了句什么,就见贺灼那万年沉静的脸上居然露出了目瞪口呆的表情,目光往下面一瞟:“没有……也能起来?”
“这谁知道啊,反正用过的都说好。”季庭屿摸摸鼻子。
但我没用过啊!
“没有的能不能起来不知道,”贺灼感受了下,“但有的是一定能起来的。”
“你还敢说!”季庭屿两指比作剪刀咔嚓咔嚓:“你再顶我,我真给你撅了!”
贺灼赶紧把炸毛的猫咪揉进怀里,贴贴他耳朵。
推书 20234-08-13 :金刚不坏—— by里》:[近代现代] 《金刚不坏》全集 作者:里伞【CP完结】长佩VIP2023-08-05完结收藏:11,552评论:8,007海星:13.77万文案:丁昭,卑微社畜,对接客户堪比伺候祖宗,被同事背后吐槽周身软骨。跳槽去新公司,上司程诺文修无情道,靠实力做大业务,再刁钻的甲方都敬他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