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们先回家。”说罢抬手帮他把衣领整理好,很克制地,没再乱动。
车子再启动,车里的两人又不说话。沉默并不一定都是安静的,只是不可说,一张嘴便泄露了那些鼓动的心跳,叫嚣的欲望,就连陈砚乔那频频望向徐开的眼神,都像黏着的丝线,将徐开往他的方向拉。沉默把这所有的渴望难耐都搅和在了一起,他们成了在一缸蜜糖里无法脱身的蚂蚁。
徐开第一次把跑车开出了跑车的模样。深夜小区的楼道很安静,所有人都睡了,他两轻手轻脚地从电梯下来,快速穿过楼道,小偷一样回到自己家里。
房门关上的那一声响,像是火星落进了汽油缸,“砰”地一声,欲望和情感一起点燃,两具身体便在熊熊的烈火中燃烧。火势从玄关开始,一路烧进了浴室。兜头的水花没有将其浇灭,反而越烧越大,再一路烧进卧室,那张两米的大床,像是宽敞的灶膛,够这一把烈火尽情燃烧了。
过去那些日子里,在这床上修筑的楚河和汉界,那些隔阂和芥蒂砌成的冰冷石头,都在一场情欲的烈火里崩溃坍塌,烧完了。
午夜过后,连他们自己都烧尽了,宽大的床铺中间,挤着一小堆灰烬,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两具身体勺子一样叠在一起,陈砚乔拥着徐开,心里满足,身体轻松,像是躺在一条平静的河流,两侧河岸开满鲜花。他轻轻抚摸徐开的身体,紧实的肌肉,温热的皮肤,也是他事后最好的安抚。
“徐小开。”
“嗯?”
“我真喜欢跟你作爱。”
“嗯。”
“听我这么说不开心?”他把徐开的头转过来,“我也很喜欢你,我说的是真的。”
“嗯。”
“其实这样也不错吧。非要细究起来,我们和其他情侣也没什么不同,并非所有人都是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他轻轻吻着徐开的后颈,用不带痕迹的吻,盖住那些牙印,“我爱你,也会对你好,你有什么想要的,有什么不满意都可以告诉我,我会尽量满足你。”
“嗯。”
为了确定徐开真的接受了他的想法,陈砚乔又说:“你转过来,也抱着我好不好?”
徐开转了过去,也抱着陈砚乔,直到身前的每一寸皮肤都贴在一起。知道徐开没有不高兴,同时肌肤相贴的感觉让陈砚乔很放松,又经过那样激烈的“交流”,身体的疲惫和困意都逐渐涌了上来。
他迷迷糊糊地:“说你爱我。”
“陈砚乔,我爱你,比你想象中还要爱,”徐开凑上去吻他,贴着他的嘴唇轻诉,“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爱你,多离不开你。”
就快要堕入梦乡了,这些话让陈砚乔的梦境也变得温柔甜蜜起来,他发出轻嗤声,像是在笑,又呓语:“徐小开……我也爱你……宝贝儿……”
徐开枕在陈砚乔的胳膊上,睁大眼睛看着他沉静的睡脸。过去那些日子,他总这么看他,越是看着越是痴迷,有时候他会觉得自己的世界完全被陈砚乔占据,偶尔会显得不太真实。
徐开低语,用从未有过的撒娇语气:“我也想让你离不开我。”
陈砚乔发出一声绵长的呼吸,他已经睡着了。
第57章 锁
还在睡梦中就闻到了一股煎鸡蛋的香气,迷迷糊糊地,这感觉似曾相识,而这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又让陈砚乔心里很踏实。就在他想踏踏实实再睡一会儿,就听到噼里啪啦一阵响。陈砚乔从床上坐起来,他想起徐开压根不会做饭。
他趿上拖鞋,打着呵欠往厨房走,低头发现身上穿了衣服。他记得昨晚完事儿没穿来着,可能是睡着后徐开给他穿的。
“又在炸厨房?”陈砚乔也站到灶台前,把徐开挤到旁边,从他手里接过锅铲,“怎么这么执着给我做早饭吃啊,上次也是,鸡蛋也煎糊了。不会做就叫外卖呗,我又不介意。”他絮絮叨叨,将鸡蛋翻个面,发现金黄的,煎挺好。再看旁边的餐盘里,还有培根和香肠,都煎得刚刚好。
“煎鸡蛋我已经会了。”徐开说,把铲子又拿回来,端起锅将鸡蛋拨进盘子里,对陈砚乔笑笑,“准备吃早餐吧。”
徐开很久没对他这样笑了,一刹那让他有点恍惚,好像这中间什么都没发生过,他们从原点重新开始甜甜蜜蜜。陈砚乔很开心,勾着徐开的脖子,在他脸上用力亲了一口。
若说昨晚还因徐开的态度转变太大有些顾虑和怀疑,今早的亲密无间也将其完全打消。陈砚乔心情愉快地去卫生间洗漱,准备吃徐开亲手为他准备的早餐。
他站在马桶前摇头晃脑吹着口哨,尿完擦拭时,才发现下身套了个玩意儿。陈砚乔揪起二弟,弓腰检查,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一个银色的环,沿着他的蘑菇头下边冠状沟的形状,刚好卡在那圈凹陷里,他试了试,发现只能往后捋,往前就卡住了,拿不下来。
什么时候戴上去的?昨晚玩得这么嗨吗?他也没喝醉,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徐开给他戴的?陈砚乔有点怀疑。徐开那么单纯,他哪知道这些东西。但是除了他,也不可能再有别人了。
他看旁边有沐浴露,干脆打上泡沫,用力往外捋,那地方都捋红了,还是捋不下来。陈砚乔有些生气,站在卫生间大喊:“徐开,你过来。”他岔着两条光腿,站在徐开跟前,质问道,“这什么玩意儿?你弄的?怎么拿不下来?”
徐开目光低垂:“先出来吃早饭吧。”
“吃什么吃,我问你这是什么?”
“你裤子穿好出来,我慢慢和你解释。”
陈砚乔只好套上裤子:“你弄上去的,你有办法拿下来吧?”
徐开点点头。
知道能够拿下来,陈砚乔总算放了心。他坐下吃早餐,想着还有点心猿意马。徐开还会用这种东西,看来他也不是那么保守嘛。以前想玩点刺激的,他总是拒绝。这回是不是可以解锁许多新玩法了。
“你什么时候给我弄上去的?”
“你睡着后。”
陈砚乔笑:“以后不用这样偷着来,事前你提出这种要求,我肯定满足你的,我很乐意跟你一起探索性/爱的边界哦。”他看着徐开,眼神暧昧地,“戴着这个,你会更舒服么?”
徐开摇头:“不知道。”
这轮到陈砚乔疑惑了:“那它有什么作用?”
“它会自动检测你的博起状态,并释放电流,杜绝你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和别人发生性行为。”
“噗……”陈砚乔正在喝牛奶,闻言一口奶全喷了出来,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难以置信望着徐开,“你说什么?什……什么意思?”
徐开淡然抹掉脸上被溅上的牛奶:“就是我刚刚说的意思,你可以理解为CD锁,只是和市面上不太一样,这是我自己设计制作的,开关都在我手里。”他看着陈砚乔,神情温柔,“我喜欢你,也想跟你和好,但我对你已经完全没有信任了,这个能很好解决我们的信任问题……”
徐开话未说完,陈砚乔猛地站起来,一把掀了他面前的餐盘,瞪着徐开:“你在发什么疯?你给我拿下来!”
“我不会给你拿下来,只要我们还在一起。”
“那我们就不要在一起。我走,我立马就走,OK?”
徐开直直看着陈砚乔的眼睛,平静的双眼看不出一点疯狂,他说:“不行,你不能走,我们要在一起。”
陈砚乔快疯了:“你觉得你这么对我,我还会跟你在一起?”
徐开不说话,低头继续吃早餐。
陈砚乔看他把香肠放进齿间,“咔嚓”咬下半截,竟突觉下身一凉。
嚼完香肠,徐开想起什么,又对陈砚乔说:“因为时间比较紧急,功能上还不是很完善,它会误以为你小便也是在准备博起,也会释放电流。我设置了范围,你在家里就没事。如果出门在外,我帮你设置了时间,每个整点你会有一分钟的小便时间。如果是整点之外想小便,你给我打电话,我这边帮你重新设定。”
听完这些话,陈砚乔满脸惊恐神色,看徐开像看一个变态:“你疯了,你他妈真是疯了。”
徐开悲哀地承认:“也许吧,其实我早就感觉到了,我爱你已经爱得完全失去了自己。”
“你他妈少拿爱不爱的来掩饰,这是爱吗?我这么对过你吗?”
“你骗过我。”
“我骗了你,你把我一拳揍进了医院,我没有怪你,那就已经扯平了。你凭什么这么对我?我他妈不是你的玩具。”
“我没把你当玩具。哪怕你骗了我,我也还想跟你在一起,只有这样,我们能够好好在一起。”
“你在做什么梦?你这么对我,我还能和你好好在一起?”陈砚乔再次指着徐开的鼻子,“我再说一次,给我解开,别让我烦你。”
徐开低下头,把剩下的半截香肠全塞进嘴里,用沉默拒绝。
陈砚乔:“……”
见无法说动徐开,陈砚乔大骂一句,快速穿好衣服,离开时狠狠摔了门。
出了门,陈砚乔一通暴躁猛走。还未完全恢复的脚腕有些酸痛,才回过神来,四周看看,已经不知道走到了什么地方。他冷静了点,捡了个路边的长椅坐下,盯着自己裤裆,仍觉得难以置信。
这他妈都叫什么事儿,认识徐开的时候没觉得他是个变态神经病啊,怎么突然干出这种事情?
怪不得昨天他不仅不生气,还什么都顺着自己,在床上也主动迎合。还以为他们真和好了,又能重温以前的甜蜜。原来这一切都是他丫装的,目的就是为给自己下这个套。陈砚乔简直气得七窍生烟,难为这些日子为了跟他和好还一直在忍受和等待,没想等来的却是这种对待。
他还真是看错了徐开。
这个王八蛋。
不过徐开也小看了他,不就一个环,他还就不信没法拿下来了。陈砚乔打车去医院。
在车上止不住想起那些网上看到的新闻。一些玩得很过火的人,什么都往身体里塞,什么都往身上套,结果上了新闻,成为人民群众的笑柄。陈砚乔一想自己说不定也会成为笑话,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经常去看的私人医生跟他认识,这种情况绝不能让熟人知道。自己家的医院,风声说不定会传他爸耳朵里。思来想去,他选了一家公立医院,挂了个男科号。
成为人家科室的笑话已经无可避免,但他还是要脸。进医院前,他在外面的小店里买了口罩和帽子,把自己的脸严严实实捂了起来。
在男科诊室外边排队的男人们,脸上的表情各异,大家互相偷偷打量着,猜测对方是什么难言之隐。陈砚乔因为遮得格外严实,大家猜测他的难言之隐应该特别大,不由得多看他几眼。
陈砚乔埋着头,尽量让脸藏在帽檐下的阴影里,心里恨恨地想,等他把这玩意儿拿下来了,他再回去好好找徐开算账。
医生是个青年男人,对于陈砚乔这样的打扮也司空见惯,平常地问他:“你怎么了?说说你的病情。”
陈砚乔说不出,也不知道自己这情况该如何描述,一时没有说话。
对于病人无法启齿自己的隐疾这种事,医生也司空见惯了,淡淡地说:“裤子脱了吧。”
没办法,得把这玩意儿拿下来,脱裤子无法避免。陈砚乔掏出二弟,指着向医生求助:“医生,你能不能帮我把这个拿下来?”
医生面无表情接过他二弟,翻来翻去地看:“你这怎么弄上去的?”
“我也不知道,别人弄的。”
医生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陈砚乔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却还是被这目光刺伤。他难堪地:“医生,你有办法摘下来吧?”
医生试着往外撸,用了点力,陈砚乔往后退:“不行不行,这样很疼。”
医生又试着转了转,因为圆圈不规则,转起来陈砚乔也喊疼。
医生也只好放弃了:“不行,你这个我弄不下来,你要不去找找消防?”
“什么,找消防?”
“是啊,你没看那些脑袋卡在窗栏的,手指卡在戒指的,狗牙卡在骨头的,都找消防。他们拿电锯就锯开了,我们这没有工具啊。”
听到“电锯”,陈砚乔整个身体都抖了一下,连二弟都吓得直往回缩。他急赤白脸地:“不找消防,有没有你们医生能想的办法啊?”
“我们能想的……我们可以把头切下来,把环摘下来,再给你接回去。一般医院做不了这种手术,我们医院这个是国家重点,所以……”
没等医生说完,陈砚乔提起裤子赶紧跑了。
不知是不是被吓的,刚走出诊室,陈砚乔就尿意难忍,一头钻进卫生间。
片刻后,男卫突然响起一声凄厉的惨叫。诊室外排队等候的人纷纷往那方向看,工作人员以为是病人出了事,赶紧往里去,不多会儿就牵出来一个弓着腰挪步都困难的年轻男子。
工作人员把陈砚乔放在椅子上休息,问他:“你咋啦?我找医生来给你看看,你挂的谁的号?”
陈砚乔屈身坐在椅子上,压着肚子摆手:“不用,我没事,歇歇就好了。”
虽然只有一瞬间,但那种尖锐的痛通过原本敏感柔弱的地方迅速传遍了他全身,让他顿时失去了行动能力,豆大的冷汗从额头冒出来。
原来徐开说的是真的,这玩意儿真的会放电。被这东西刺一下,不说跟别人睡觉,他连厕所都没法上了。陈砚乔心里大骂徐开,他真就把这种变态的东西放自己身上。
陈砚乔看了眼时间,离十点的整点还有一刻钟。刚刚他完全没注意到这个,只是一如往常本能地上个厕所,就遭此劫难,简直欲哭无泪。
疼痛渐渐过去,憋着的尿意又上来了。陈砚乔等了有生以来最漫长的十几分钟,并提前去卫生间做好准备,在秒针跳到十二点的时候,他准备释放。
那一刻他又犹豫了,万一又被电了?但他也没有太多时间可以犹豫,徐开说了,时间就一分钟。陈砚乔一狠心……还好,确如徐开所说,整点没事。
一泡尿撒完,他紧张得出了一身汗。
走出医院,他也亲身体验了这小东西的威力,止不住大骂徐开的同时,他还得想办法解决。
医院没办法,他也不想真的去找消防。脸面保不住都不要紧,他怕的是一个不小心,连老二都保不住。他年纪轻轻,还不想当太监。
他转头去找文渊,之前文渊好像做过什么情趣用品的试用员,那段时间公寓里老能翻出一切奇形怪状的东西。文渊比他见多识广,说不定能找出解开的办法。
他从床上把还在睡觉的文渊给薅起来,绘声绘色讲述了自己这不可思议又令人同情的遭遇,随后展示了他命运多舛的二弟。
文渊耷着眼皮瞅着那玩意儿,上午的光线让那个银色的圆环发出熠熠光辉,和那圈住的肉粉色相得益彰。单从一件饰品来说的话,很是精巧漂亮。
开始陈砚乔还担心文渊笑话他,此时看着对方面无表情的脸,只觉得比被嘲笑还难受:“你说点什么。”
文渊:“……”
陈砚乔提起裤子,着急道:“你是不是没睡醒?你赶紧醒一醒,动动你的脑子,帮我想想办法……”
“你这是活该吧。”
陈砚乔:“……”
“我觉得它挺适合你,无论是造型还是功能。”
“……不带你这样落井下石的。”
“那你要我怎么做?”
“帮我想个办法摘下来。”
文渊顺手点了根烟,把手机摸过来,若有所思划了一阵手机,递给陈砚乔看:“老实说,这种样子的我也没见过。市面上比较普遍的CD锁是这种,都有钥匙的,最先进的也就指纹开了。”
他收回手机,又划了划,再递给陈砚乔:“戴在这个位置的一般是锁精环。锁精环都是起来后戴,软了直接拿下来。更别说你那个还有电击这种牛逼的功能,真头一回听说……”
“你别头一回啊,你是我最后的希望。”
文渊无可奈何地:“要不你再用点力,万一能直接脱下来?”
“……有这万一,我用得着来找你?”
文渊仰头吐出一口烟,皱着眉头使劲思索:“你都说了这是徐开自己做的,那不是只有他才知道怎么开?”
“我是觉得他不会凭空就做出来,猜他肯定参考了市面上的某个成品,或者拿什么改装的。如果能找到原型,厂家就能帮忙解开了。”
文渊点头,这说法也有些道理:“这样,我这边认识好些专门做情趣用品生意的老板,我把你这个发给他们看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陈砚乔掐着下巴,若有所思:“也是个办法。”
“脱裤子。”
“干嘛?”
“我拍个照好给人家发过去。”
陈砚乔不情不愿又无可奈何,这一早上光在脱裤子展示陈二弟了。
“咔嚓”一声,闪光灯一亮,陈砚乔赶紧说:“你给我打个码。”
“有什么关系,又没露你脸。”
“……那也是隐私,我可没有互联网遛鸟的习惯。”
“已经发出去了。”
“……”
很快,文渊手机的信息提示音响得此起彼伏,他趴在床上手指如飞地回复信息,陈砚乔在一旁看得很着急:“有人知道怎么摘下来吗?”
“没有。”
“那他们回那么多信息,都在说什么?”
文渊手上忙得顾不上抽烟,闲闲回答陈砚乔的问题:“说这个环很漂亮,上货的话销量肯定很好,M一定会喜欢。问能不能介绍设计师给他们认识,能不能买断版权……”说着抬头望了陈砚乔一眼,“没想到啊,你家徐开还有这种天赋。你要不回去问问他,有人出价已经出到十万了。”
陈砚乔:“……”
“就没人说点有用的?”
“说你这根形状雄伟模样优雅颜色漂亮,想请你去做情趣内衣的模特,让你开价。这算有用的吗?”
“……操!”
陈砚乔无力瘫坐在沙发上,要是找不到办法解开它,他的人生也算是快完了。
文渊忙活了好一阵,才丢开手机,去冰箱拿了啤酒,递了罐给陈砚乔:“看来你猜错了,这个东西没人见过,类似的也没有,还真可能是徐开自个原创的。”
陈砚乔猛灌大口啤酒,不忿地:“你说他这脑子,一天天的,都在想些什么东西,工作不够他忙的吗?啊……操啊,我这以后怎么办?”
“他也不给你上?”
陈砚乔生无可恋地翻着眼白:“这他倒是没说。”既然同意和好了,在徐开那单线程的思维里,情侣应该就意味着可以做吧。
“那你以后上他不就好了。反正就是不让你跟其他人上床,其他又没影响。”
他一下坐直身体:“你这叫什么话,怎么会没影响?”
“你还想上谁?”
“压根不是这么回事。我他妈又不是受虐狂,怎么可能接受被人这样?要是知道徐开是这种神经病,我早就离他远远的了。”陈砚乔一把将啤酒罐捏瘪,愤然地,“我已经把他拉黑了,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他。”
两人坐在沙发上,久久无言。喝了一罐啤酒,陈砚乔又有了点尿意,看了一眼时间,又打消了上厕所的念头。
文渊又给他递了一罐,他摆手说不喝了。
“老文,这件事你不要告诉其他人。”
“告诉谁?”
“谁也不要。”陈砚乔丢不起那个人,也不想让自己的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嗯。”文渊理解地点点头,又同情地看了他一眼。
陈砚乔愤怒地:“你他妈别用那种眼神看我。”
“哦。”
两人又面面相觑了一会儿,文渊还是觉得不可思议:“怎么会取不下来,里边又没骨头,都是软组织,可大可小的,按理说能够取下来。”
“它刚好卡在凹槽了。”
“那也不至于,我觉得可以试试热胀冷缩。”
陈砚乔揪着眉:“什么意思?”
“用冰水激一激,整个变小了,说不定就能摘下来了。”
“……倒也是个办法。”
文渊准备了一盆凉水,往里倒了好些冰块,让陈砚乔坐进冰水里,又拿来润滑液。
陈砚乔死马当活马医,只好硬着头皮坐了进去。顿时寒冷传遍全身,他自己都能感觉胯下已经缩到了最小状态。他赶紧往下捋,却还是捋不下来。
冻得他骨头刺痛直发抖,赶紧起来了。
文渊看着变小一圈的陈二弟,只有那金属环还牢牢实实圈在上边,也觉得奇怪,便打着光凑近了仔细观察。倒还真给他看出来一些名堂。
“这个环好像是空心的,是很多小段衔接,不知道里边是弹簧还是什么,能自己调节大小。”文渊放下手机,上手试图把它拉大一些,却发现蛮力拉不开,不由得感叹,“还真是高级啊,也就比普通男戒粗一点,这做工也太精巧了。”
“文渊,你放开……”
“我再试试。”他又把圆环往里捏,想知道能不能捏小,发现还是做不到,“真是招惹谁都不要招惹这种各种意义上动手能力都很强的理工男……”
陈砚乔突然大叫一声,用力推了文渊一把,把他推得一屁墩儿。他抬起头刚要发火,就看陈砚乔捂着胯,一脸惨白。
“你怎么了?”
陈砚乔痛苦呻吟:“又被电了。”
“嗯?”
“都怪你靠太近,害我差点博起。”
文渊站起来,点了根烟:“都这样了,你还有心思想那些,也是活该。”
“我想什么了?你在那儿摸来摸去,这就是自然的生理反应,又不是我能控制的……啊……操!”
“那你以后早上怎么办?”
刚刚那下刺痛还没下去,一想到这个,陈砚乔更是头疼,一连骂了好多个“操”。
第59章 策略
陈砚乔把能想的办法都想了个遍,还是没法把那东西给摘下来,上厕所都得掐着点,而且每天大清早都要被电醒。
以前总觉得早上那一起立,是对他享乐人生的致敬,如今恨不得就此阳痿,一蹶不振。真是太监也比这个好,至少太监没有欲望的困扰。
原本那天吵完后,他负气离开,就没打算再回去,做的是和徐开一刀两断的打算,但这一切都是建立在他自信有办法解开的前提下。现在发现解铃还须系铃人,他还得捏着鼻子回去找徐开。
直接要求徐开解开,吵架那天已经试过了,是断然不行的。命根子攥在别人手里,对方不会再乖乖听话,这事儿还得靠策略。
他知道徐开上下班的时间,提前准备好了,在徐开打开家门的时候,从门里一把抱住他,客厅转了两圈,两人一块儿跌倒在沙发上。
徐开瞪眼就看见陈砚乔那一如既往、如沐春风的笑脸,有短暂的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