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了一会他起身把被褥收进柜子里,本想去把床也收拾收拾,结果被子和被单都是整齐的。
他意识到小竹马已经回来了。
沈空青走出房间,见院子里昨日换下的衣服也已经洗了挂着晾晒。
算了,早晚都要成亲的,他不羞。
沈空青搓了把脸,喊人:“冬儿。”
“哥哥我在厨房。”
沈空青往厨房去。
小竹马正穿着围裙煮面。
见沈空青进来,扭过头说道:“快去洗漱,面一会就做好了。”
沈空青又绕去浴室。
他在洗脸的时候忽然反应过来,现在两人这样真的好似一对夫夫...
虽然是迟早的事,但为何他会这么自然?
小竹马也是,从昨晚到现在不管是亲吻还是同睡一个被窝,小竹马都没别扭过。
不对,冬儿的心思不能按照一般人的来定论。
想起早上那个在昏暗中激烈的吻...沈空青一头扎进木盆里,用冰凉的井水清醒色令智昏的头脑。
洗漱完出来面已经起锅,沈空青脸上的表情也恢复如常。
他走进厨房,见叶天冬正舀了水倒进锅里,说道:“吃了面后去酒楼。”
“我已经去过一趟了,跟卢管事说了你会晚点过去。”
“...”在他做大梦的那两个时辰里,小竹马既帮着父母卖包子、还要洗衣服做饭,甚至连招呼都替他打好了。
这碗软饭就在他睡着的时候端到了面前喂到了他嘴里。
小竹马做的是瘦肉鸡蛋汤面,瘦肉经过调料的腌制已然入味,又因为放了红薯粉而爽滑,煮出来的汤还有胡椒粉的香气,再拌入煮好的面条,撒上一点芹菜,清香可口。
两人把面吃完,小竹马还抢着洗碗,这回沈空青说什么都不让了,自己去把锅碗刷干净。
之后便和小竹马锁上院门去酒楼那。
县城的酒楼大都是做一日三餐的生意,除了吃饭那几个时辰最忙外,其它时间段也会有零散的客人。
沈空青和叶天冬到了酒楼,卢赟正在和吴业核对昨日的账目。
少将军要为人置办产业并不是心血来潮,和郎主商量过后就让卢赟提前过来打听情况,一旦发现有合适的就直接下手,与之相对应的账目、人员支出和采购等等问题也在过户前就整理完毕。
卢赟心里都有谱。
目前是万事俱备只等着人过来接手。
早上那会叶天冬来过一次,特意找卢赟说沈空青会晚一点。
至于为何晚了没说,卢赟也没去问。
但他听郎主说过少将军这次多亏军中兄弟相救才得以平安归来,结合前后情况来看,救人的应该就是沈空青。
想必是伤的严重损了根基。
卢赟在郎主府做事,知道家里要是讲究的,每日人参燕窝伺候着是常态。
可沈空青没这命。
卢赟就是明白所以没开口问。
等两人过来,卢赟便带着账本喊他们上二楼厢房说话。
先把简单的事情交代交代:“这间酒楼原本是赵姓富绅的产业,加掌柜一共有十三个伙计,工钱从三百文到二两银子不等...”卢赟先给他们大概说了下每月需要的支出:“这笔数目听着是大,但以我的观察酒楼完全可以挣回来。”
不过一口气吃不成胖子,卢赟准备用一年的时间慢慢教他们。
“记账的事你们可以不做但不能不懂,一桩生意最重要的就是账面,不过这事不急我再慢慢教你们,先跟我下去见见人。”
两人又跟着他一块下楼。
作者有话要说:
大青:软饭硬吃
冬儿:明早玩什么好呢
哈哈哈哈哈哈
前堂是掌柜吴业和账房先生方波和四个跑堂。
后厨是三位大厨和两个负责洗碗洗菜的伙计以及掌管后院也就是马厩的杂役。
趁着现在不太忙, 吴业把他们都聚到一块让两人认认脸。
除了吴业,其他人算是第一次见沈空青和叶天冬。
有人暗自打量,也有人面色自若。
酒楼易主的事他们早几日前就听到了风声, 只是一直未曾见到新东家, 不免心里忐忑怕自己丢了这份工,是见掌柜都不慌不乱大家才放下心来。
沈空青在吴业的介绍下将人脸一一记住,最后看了眼账房方波, 清了清嗓子问道:“你们可知晓我是谁?”
众人摇头。
连卢赟都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叶天冬更是好奇地看向他。
沈空青又说:“昨日掌柜见的那位贵客你们可还记得?我可跟你们说那是京城里的大人物。”
话音一落, 人群顿时一阵沉默。
虽然没见过, 可他们昨日也听说有身穿袴褶的人出现在附近。
要知道袴褶是军营里的将士才穿的。
那这位大人物很可能跟军营有关系。
所以沈空青说的他们信了。
卢赟没想到沈空青居然选择狐假虎威而不是以本事服人, 一时间对他的印象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虽然但是有一说一,貌似还真的挺好用?
看着眼前一声不敢吭的众人, 卢赟陷入了沉思。
那边沈空青还在放话:“可别因为我是半路出家不懂经营就糊弄我, 我身边这位卢管事可是大人亲自请来的, 才能兼备最清楚如何管理酒楼, 而我夫郎叶天冬也是一等一的厨艺好手,你们做的东西好不好用料新不新鲜他尝一口就知道,日后酒楼就交给他两人坐镇, 你们可别在他们的眼皮底下犯事。”
吴业当即表态:“东家说的哪里话,我们都是实诚人哪会做这些事?”
沈空青哼了声:“最好是如此, 万一要让我抓到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但是你们也放心,只要认真做事我绝不会亏待你们。”
他这打一棒给个甜枣,众人居然也能上他的当。
弄得卢赟一时间对自己产生怀疑, 难不成沈空青是位大智若愚的人物?
只一眼就看透了他们的真面目在借机敲打?
沈空青说完, 双手往后一背, 气定神闲:“行了, 都各自忙去吧,今日我会好好看看你们是怎么做事的。”
众人领了话又各自回自己的岗位。
前后还不用两刻钟,沈空青就把认脸、立威、表明日后由叶天冬掌管酒楼全给办完了。
卢赟:“...”看来是位高手。
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沈空青见众人走了,一口长气呼出来:“好在以前少将军训常副将时我多看了两眼。”
卢赟:“...”他收回前言。
只有叶天冬看透了沈空青的空架子:“青哥,你要唬他们归唬他们,你说我会厨艺做什么?”
沈空青压低声音对他道:“你只要摆出你会的姿态就行,短时间内他们不会往你眼前凑,也会把事情做的尽善尽美不让你抓到辫子,你趁这段时日把事情搞明白,只要不瞎指挥就出不了错。”
卢赟听了一耳朵,心想有点小聪明可没用在正经地方上。
沈空青又对卢赟道:“卢管事,有件事我需要提前跟你说清楚,我在南山村还有事情要做,不能日日待在县城,这段时日还请你好好教导冬儿。”
卢赟看了看两人,问道:“沈东家打算将酒楼交给少东家?”
“确实如此。”
“请沈东家放心,我一定倾尽所能。”
有了他的保证沈空青就放心了,而且冬儿也说过郎主对卢赟有嘱咐,相信以卢赟的忠心不会辜负郎主的期待。
虽然是把酒楼交给冬儿管,但沈空青依旧认真学习。
他没从军前上过几年私塾,认字对他不难。
叶天冬虽然是哥儿,可叶石英也好好教导过,甚至连算数也教了。
叶石英本就是个账房先生,叶天冬从小耳濡目染要学会只是时间问题。
如沈空青所料,第一日全体伙计都表现良好,生怕沈空青抓住一点小错就要辞退他们,做事积极仔细,连后院管理马厩的杂役都把马厩打扫了两遍。
沈空青就是要让他们感到紧张。
怎么管理酒楼他不懂,但是他可以借鉴少将军管理士兵的法子。
多少有异曲同工之处。
反正他也不瞎学不瞎搬,遇到解决不了的就先问卢赟这准没错。
因此晚上收工的时候,沈空青又在酒楼摆了一桌请众人,这一次他和叶天冬卢赟都加入。
算是一个正式的入伙宴。
除了叶天冬,饭桌上都是汉子,宴席上再喝几杯酒,大家就开始畅谈,叶天冬也会适时加入聊聊家里的事,一来二去关系就更亲近了。
卢赟见他们夫夫搭配无间,通过一日的观察心中也明白这两人做事的法子是对的。
他在京城待久了,总低不下头来看人,而这些早就被他忽略掉的东西此时此刻才是最适合的。
吃完饭收拾好便锁门归家。
两家住的不远的就搭伙回去,住得远又是独户的,沈空青就会送亲自送。
大家都喝了酒又是开怀畅饮,沈空青怕他们出事,毕竟泗水河流经整个县城呢。
最后是送卢赟回去。
卢赟住在隔中心街两条街道也就是酒楼位置的后面,他本可以先回去,但他显然有话要说一直留到最后面。
他租的房子是有三层高的阁楼院子,他住二楼。
楼梯从侧边上去,此时沈空青和叶天冬就送他到楼下。
屏东县入夜之后街道上就会点亮照路的灯笼,此时晕黄烛光撒下,在青石板上倒映出三道人影。
卢赟在上去前对沈空青说:“你今日让我大开眼界。”
沈空青挑眉,他听着这话不像骂自己就没有说话。
“因地制宜,你的随机应变是我应该学习的。”卢赟站直身子朝他拱手:“今日让我见识了,多谢。”
沈空青拱手还礼:“让你见笑了。”那的确不算什么好手段。
“你们回吧,我也上去了。”卢赟又对叶天冬道:“你要学的很多,今后的日子会比较辛苦,你做好准备。”
叶天冬点点头。
苦累他是不怕的。
卢赟转身上了楼梯。
沈空青二人一直看着他开门进屋才离开。
此时街道上人并不多,夜不归宿者多在秦楼楚馆或者赌坊。
外面只有宵夜摊还煮着面和馄饨卖。
饭桌上沈空青光顾着喝酒没吃什么东西,又兜了县城大半圈此时也饿了,他问叶天冬:“吃碗面再回去?”
“你要是想吃我回去做。”
“麻烦。”沈空青便直接拉着他去面摊那,找了个位置坐下,喊卖面的老板夫夫:“大哥,来两碗馄饨面。”
三十多岁、一身雷雨垂色竖褐,肩膀上搭着条白色布巾的汉子扬声问:“要多少钱的?”
“有多少的?”
“小碗八文和大碗十文。”
“各一碗。”
“好嘞。”汉子夫夫开始下馄饨煮面。
沈空青收回视线对叶天冬道:“明日我先回家一趟,给你收拾几套衣裳过来。”
短时间内是回不了村的了,叶天冬点点头,又嘱咐他:“你记得跟阿爹阿娘说一声。”
“嗯,还有谁?竹哥儿芩哥儿?”
“那你就都说说嘛,他们也会担心我的。”
沈空青笑:“成。”
街道上陆陆续续走过几个人。
有喝醉的酒鬼、也有一脸失意估计是赌输了的汉子。
沈空青道:“我不在的时候你不要一个人回去,我会让爹来接你。”
叶天冬见他想的周到,止不住乐。
沈空青已经完全习惯他这性子,摇摇头不再说话。
过了会,馄饨面煮好,店家夫郎用木托盆端着两碗热腾腾的面上桌。
店家夫郎轻声细语嘱咐:“请慢用,小心烫。”
沈空青应了声,又从桌面上的竹筒里拿出两双筷子,一双给叶天冬。
“吃吧。”
“多了。”叶天冬说着,又把自己碗里的面和馄饨各分了一些给沈空青。
这下沈空青的大碗就装的满满的。
好在沈空青饭量大,这么多也能吃完。
在沈空青吸溜面条的时候,叶天冬先吃完,顺便去把钱给了。
夫郎收钱时又得了他一声谢谢。
叶天冬笑着摇摇头:“不客气。”
他又回去坐了一会沈空青才吃完。
那么一大碗吃下肚,把沈空青噎的打了个饱嗝。
好在是走路回去还能消消食。
虽说入了夜,可街道上还有烛火照耀,两人慢悠悠走着,竟一点都不着急。
初夏的风刮着泗水河面而过掠上河畔吹到街道行人的脸上,带起了发梢,吹起了衣摆。
沈空青走着走着,忽然手心被握住,他低下头看了眼挨过来的小竹马,笑了笑没说话,只是把对方的手牵紧了。
两人过了桥、沿着河畔走了一段路就到了家门口,沈空青敲了敲门。
过了会,沈申姜来开门。
院子里挂着的灯笼随着风摆动,光影也一晃一晃的。
沈申姜见戌时中两人才回来,问道:“怎回的这么晚?”
“在酒楼和大家多喝了几杯酒,娘呢?”
“睡了,快进屋来。”
沈空青先让叶天冬进去:“冬儿你先去洗漱,我有事和爹说。”
把人等到准备回房的沈申姜听到儿子这么说又停了下来。
叶天冬点点头,没敢拖延,听他的话拿换洗衣物打热水进浴室洗澡。
沈申姜见叶天冬走了才问沈空青:“何事要跟我说?”
沈空青把院门锁好,对他爹道:“我想把酒楼交给冬儿打理。”
他原以为沈申姜会反对都准备好一箩筐的话来劝了结果却出乎意料:“嗯,交给冬哥儿我们也放心。”
沈空青的诧异上了脸:“你和娘没意见?”
“我们能有什么意见?那酒楼是你的爱给谁是你的事,再说夫夫一体,冬哥儿以后进了我们家的门那就是我们沈家的人,而且我和你娘也辛苦大半辈子了,就不能让我们享享清闲?反正我和你娘是不会替你管的,我们也不会。”
“...”沈空青要不是知道他爹这话没别的意思,几乎都要以为他爹是嫌弃他啥也不干了:“所以冬儿最近会留在县城,我不在的时候你别让他自己一个人,每日下工后去酒楼接他回来。”
“行,但我可跟你说自己夫郎自己照顾,你拜托你爹算什么事?”
“暂时的。”沈空青黑线:“我这不是得回家把事情处理好。”
“能娶冬哥儿真是你的福气。”沈申姜又觉得自己儿子高攀了:“可还有别的事?没有我就去睡了。”
“没了。”便宜儿子道:“夜安。”
“嗯。”沈申姜径直回房去了。
沈空青回房间等叶天冬出来。
叶天冬洗好了过来:“哥哥,我洗好了。”
沈空青嗯了声:“我和爹说好了,以后他会去接你。”
“好。”
“你先睡,我去洗漱。”沈空青拿起自己的衣裳去浴室。
洗完之后把厨房和浴室的灯都给吹了,这才踩着一地月光回屋。
小竹马已经先躺床上了。
本来还应该分被窝的,可若是他睡地上小竹马肯定也跟着来,反倒把床给空着,纯属本末倒置,干脆吹了烛火上床睡。
原以为得磨上一磨,结果才靠近床榻就听见小竹马发出的呼噜声。
“...”这是累了,也对,那么早起来帮忙做包子,中午也没休息一直忙到这时辰,困了才正常。
他躺下去,小心翼翼把小竹马翻了个身,让他躺的舒服些。
叶天冬仰面躺在床上,呼吸顺畅后呼噜声也没了。
沈空青帮他把被子掖好,也一块躺下休息。
第二日,沈空青把叶天冬送到酒楼,嘱咐大家认真做事,就赶着马车从屏东县回村。
这条路沈空青走了两三遍也记得了,倒不怕走到别的村去。
过柳树镇那会他没停,直接就回了村。
他一走就两天没回来,虽然家里人从杜远志那得知他是有人找还把冬哥儿也带走了,可一连两天没消息家里人也担心。
叶家更是,只是两家人都不清楚两人到底去了哪,就是着急上火口腔长泡都没用。
八月初十,沈空青驾着马车从大路拐进南山村。
此时已是辰时末,沈君迁照旧和一群老朋友在榕树头那下棋,正思忖着棋路呢,就被观棋的朋友捣了下:“那不是你大孙子?”
沈君迁一听连忙看过去。
确实是他那失踪两天的不成器大孙子。
沈君迁见他回来也放下心:“别打扰我下棋。”
同伴:“...”好像昨日那个把大孙子挂嘴边念叨的人不是他一样。
马车拐了几个弯回到屋门前,沈空青见两边院门都上了锁,知道曲莲和沈泽兰应该下了地,至于老爷子...肯定在村口那没跑的了。
好在他有带钥匙的习惯,开门回屋拿了牛舍的钥匙,先把马关到那边再说。
只是解马车花了些时间。
一把事情办完,沈空青又赶着去地里。
今日是说好了开工建凉亭的日子,他忽然去了县城也不知木匠那边有没有顺利开工。
但明显人家办事比他靠谱多了,沈空青匆匆忙忙赶过去,木匠已经带着徒弟在打地基。
凉亭是跨过水渠和田埂建立在藕田上的,就需要先在藕田那打桩。
怎么建造凉亭木匠才清楚,他也只是商量的时候提了想法,连图纸都看不明白。
见木匠已经在着手,沈空青就不理会了。
也正想去找杜远志,就听到杜远志大声喊他的声音。
他便向开荒又往前移了数丈的荒地走去。
杜远志穿着汗褂,脖子上搭了一条染了颜色的汗巾。
近来天气越发的热,已经有夏天的端倪。
整日晒在太阳底下的汉子们就扛不住,换上了汗褂,头上绑着布巾遮阳,脖子挂着汗巾来擦汗水。
杜远志此时就是,不过才开工一个半时辰,他脖子上的汗巾就能拧出水来,他一边擦着鬓角的汗一边问沈空青:“那日是谁来找你?”
沈空青没有隐瞒:“常副将。”
人杜远志认得,但是不熟:“他不是随着少将军回京了?怎会在这?而且他找你做什么?”
“找我叙旧。”
杜远志虽然不太信但也没怀疑:“他闲得慌?千里迢迢跑来南山村找你,老实说你是不是跟他有一段?”
“...你这是人能说出的话?”
“那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沈空青在想到底要不要说,如果说的话要怎么说?
他最终还是选择如实相告:“我后背的伤其实是为了救少将军受的,他担心我死了来看看我。”
这还真的有可能,但他也聪慧:“少将军也来了?”
沈空青看着他没说话。
虽然没点头,但杜远志也懂了。
少将军贸然出现在南山村的事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至于沈空青利用少将军在酒楼众人面前狐假虎威的事他们也看不明白。
关于少将军杜远志与他的交情算一般,更多的是上下属的关系。
那年这位小少爷被误打误撞塞到他们营因此才认识,小少爷心眼直,也不知因何原因只与沈空青聊得来,但小少爷好就好在不摆架子,虽不爱跟他们交往,但也从来没看低他们过。
那会大家见他细皮嫩肉以为他是哪位老爷的孩子被充了军,从来没往别的地方想过,也是后来他被主将接回身边还把沈空青带走了大家才反应过来自己身边竟藏了这么一位人物。
“走了?”
“早走了。”
杜远志点点头,又问:“那你做什么现在才回来?”
他在县城有了产业的事早晚瞒不住,就算现在想法子敷衍过去,将来早晚有一日会东窗事发。
到时候兄弟还做不做?
这事沈空青在接受酒楼时就想过了,毕竟它不像两千两可以随身带着:“我受伤后军医告诉过少将军,就算我能痊愈将来也会影响寿命。”
杜远志惊愕:“还有这事?”
沈空青道:“我只跟你一个人说了,你可别说漏嘴。”他叮嘱一句又接着道:“当时少将军是想用军功帮我升职,只是我不想再留在军营就拒绝了,少将军就一直因为我救了他这事耿耿于怀,便为我置办了一份产业。”
杜远志自打知道他寿命有损脸色就不太好:“那他还算有良心。”
“是县城的一座酒楼。”
“...”这良心有点大了,县城的酒楼那得值多少钱:“所以你这两日不见踪影就是为了这事?”
沈空青见他脸上没有露出异样的情绪暗地松了口气:“是的。”
杜远志点点头,明白过来,又问:“那今后你不得去县城管理酒楼?”
“我把酒楼交给冬儿管了,我还是回来打理藕田和果园。”
杜远志直接就问道:“你是高兴傻了?”
“嗯?”
“管理酒楼能是这么随便就决定的事?”这是嫌钱多还是想打水漂听个响?
沈空青解释道:“给我也不会管,而且少将军留了有人,他会教,这事我爹娘也同意了。”他把这事按下不再说,转了话题:“果苗的事进展如何?”
酒楼毕竟是他的,兄弟要怎么打算那也是他的事,而且叶天冬是他未过门的夫郎,接手也于情于理,便说起了正事:“找是找到有但量不多,但他答应帮忙找。”毕竟对方自己就是卖果苗的,路子肯定比他们要广,有对方帮忙会方便许多。
沈空青想了想,说道:“也不一定非得是果苗,能移植的果树也可以。”
杜远志道:“这事对方提过,只是价格要高出果苗许多。”
这是肯定的,果树移植之后只要管理妥当明年就能开花结果,而果苗少说要个三五年时间才能长大。
这是相当于把自己荷包里的钱掏出来给你了。
“看看能不能谈,毕竟我们要的量大。”
杜远志也是这么想的:“对了,剩下的地你打算种什么?正好你盘了酒楼,我觉得你可以多种些菜。”
“我再想想。”少将军虽然假借照顾其他同袍的名义让沈空青接受赠予,但沈空青却把这话记在了心里,如若酒楼经营顺利,将来青菜、鸡鸭等他可以考虑更换采购渠道。
“那你忙,我接着干活了。”杜远志说完又投身开荒中。
沈空青也不再留下,沿着田埂在藕田转了一圈,查看一下莲藕的生长,没发现问题就打道回府了。
今日是去不了县城,叶石英他们要傍晚才回来,然后他才能去叶家拿东西并且跟叶石英他们说清楚。
作者有话要说:
以后大青指着果园跟冬儿说:这是我给你打下的江山
冬儿指着越来越厚的银票和地契:这是我给你和孩子挣的家底
就那啥,就根据上章宝儿的反馈,有其他宝儿觉得冬儿崩人设了吗?我看了很多遍都没看出问题,所以问问你们。OT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