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菲亚(痛心):昕昕打算在自由滑上跳《再见,爸爸》
老贺(大吃一惊)(糖果掉在地上):所以……他把我,当成爸爸了?!
索菲亚:……
倒也不是……
第103章 冰上的王座24
“刻意什么了?”明昕没有睁眼, 在心中轻声反问,“是扭到脚腕刻意,还是表演形式刻意?”
系统疑惑道:“我看你勾引主角攻那么卖力, 怎么到了比赛就舞不起来了?”
“你会有这样的疑惑,说明你还是不了解沈明昕这个人,”明昕睁开眼,看向自己包裹着纱布的脚腕,“一直以来, 沈明昕能融入在表演中,都是靠着代入自己的情感经验来表现的……而这次的表演, 他却没有相关的情感经验, 当然很难沉浸在表演中。”
“至于什么勾引不勾引的……”明昕轻笑道,“你大概是把我和沈明昕弄混了吧?要是我随便就能改变沈明昕的个性,那么你后台里那个人设崩坏惩罚的按键大概就没有用处了吧?”
系统卡壳了一下。
从它接手明昕起, 一直没有过警告提示它用那个按键, 所以系统……还真就忘记那个按键了。
明昕每次角色扮演,都真实得好像他本来就是这个性格一样, 久而久之,系统甚至都忘记了,他只是在扮演角色, 而非角色本人。
系统声音讪讪起来, “那……那你既然都知道会这样了, 为什么还一定要选这个节目?”
说实话,在这个世界待了这么久, 系统老早就变成明昕的事业粉了, 每次明昕得冠军、破纪录了, 它都要趁着明昕不注意偷偷挥着数据应援棒欢呼的, 这次明昕虽然也得了冠军,但系统总觉得不痛快,这才有些不高兴地质问。
“唔……人总是要成长的,就算我依旧按照以前的风格参加比赛,也迟早有一天会走到尽头,我只是加速了这个进程而已。”明昕尝试着解释。
系统忽然反应过来了:“我看你就是想搞男人!”它气哼哼的,就好像是恨铁不成钢的大家长一样。
明昕笑了一声,竟是没有立刻反驳,“也算是吧,不过,也不全是因为这个。这个赛季还剩下一个A级赛事,也就是世锦赛,重要程度仅次于冬奥会……你信吗?我正在等待一个契机,等待一个足以让沈明昕进入崭新的表演风格、并实现他某个愿望的契机。”
“真的吗?”如今已经成为明昕事业粉的系统将信将疑道。
“当然。”明昕道。
一个非常重要的契机。
而且,是在原剧情中,都从未出现过的奇迹。
不过,到底是什么奇迹,就不必再告诉系统了。
明昕一路睡到了华城机场,抵达时已至深夜,已经习惯了11点前就入睡的少年根本撑不住,在等计程车的时间里,就已经趴在行李箱上又打了一个瞌睡,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他听到林教练正在打电话:“……真有那么神?那也太棒了吧!我我现在就带他过去也看看……啊?那明天去也行!”
“什么啊?”明昕勉强睁开困倦耷拉的眼皮,问道。
“嗨呀!你小子有福啦!”林教练高兴地拍了拍他的脑袋,却又不直接说出是什么事,只神神秘秘道:“今天太晚了,怕你知道了睡不着觉,明天你就知道了!”
可他不知道的是,自己这么一说,反而勾得本就好奇心强烈的明昕更是心里痒痒,等到之后回到了家里,终于躺在了床上,明昕却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了,黑漆漆的屋子里,猛地睁开双眼。
所以到底是什么事?!还会让人知道了睡不着觉?!
明明是什么都不知道才更加煎熬!
还好比赛第二天俱乐部一般都会给明昕放个小假,更何况他的脚腕又伤到了,根本没法上冰,明昕便罕见地睡到了11点,醒来后单脚跳到卫生间咕噜咕噜刷牙洗脸换衣,接着拄着拐杖出卧室,刚到厨房觅食,就猛地碰见了扎着围裙在厨房灶台前翻炒食物的男人。
桌上已经有两道菜了,一道清蒸鱼一道炒花菜,都是明昕喜欢吃的,明昕闻了一下空气中的香气,正要去拿碗装饭,贺昱却恰好熄火装盘,回头看到了他,“某只小猪起床了啊?”
“谁小猪?”明昕当即就不高兴了。
贺昱一手端着菜盘,一手拦住了他,笑道:“睡到11点,起来了还哼哼?你不是小猪谁是小猪?去坐着吧,我来帮你装饭。”
由于明昕是运动员,李薇琴在家里准备的米一直以来都是经过配比的杂粮米,又填肚子又不会徒长重量,就连明昕用的专用碗都是定制过的,一碗顶正常人三碗,贺昱把这么一个脸大小的碗填满了之后,转身放在了大概率正在嘀咕坏话的明昕面前,“吃饭。”
明昕只吃了差不多三分之一,就又开始不安分起来了。
贺昱垂头吃饭的动作顿了顿,忽然笑道:“你的脚腕不是受伤了,这么凑过来,不怕我弄伤你?”
“谁凑过去了?”明昕耳尖微红,立刻就张嘴反驳道,他抓着筷子在碗里搅了一会,“你……你怎么在这里?我妈呢?”
“你妈妈今天有事,让我来看你,反正俱乐部现在有林强在看了,我就过来看看你,没想到……某只小猪居然睡到了中午才起床。”
明昕立刻小声哼唧道:“谁是猪?你才是猪……”
“要不是因为林教练昨天说有什么惊喜,却不告诉我,我才不会到凌晨两三点才睡着……”明昕一边恶狠狠地咬着口中的鱼肉,一边嘀咕道。
“所以到底是什么惊喜?”贺昱故作疑惑,“……不会是我跟他说的那件事吧?”
“我哪知道?”明昕说着,忽然盯着贺昱,慢了几拍反应了过来,“你知道?!”
贺昱笑而不语。
明昕当即就要从座位上坐起来,贺昱却伸出筷子,夹了一大块鱼肉放在他碗里,沉着道:“吃饭,吃完了,我再带你去看。”
急性子的少年立刻就坐了回去。
这个时候他还以为真是什么惊喜,到了贺昱车上,就趴在车窗上,想通过路线判断自己将被带到哪里去,然而车却拐来拐去,最后到了城郊,停在了一个小区楼前。
明昕支着拐杖,满脸怀疑地站在小区门口,“就这?”
贺昱停好了车,无情地揉乱了他的头发,“走了,上楼。”
明昕却已失去大半期待感。
可他还想不到,贺昱居然是带他来看医生!
一被贺昱领着走进屋子,明昕就闻到了满屋子的药材味,房主走了出来,是个憨态可掬的老先生,一看到他们就露出满脸笑容,“来了?谁先看?”
“这个孩子先看,他昨天去韩国比赛,把脚腕又扭伤了,之前在平昌冬奥会上就扭过一次,之后好像是留下了病根,您看能不能把这个伤彻底治好?”贺昱说着,把明昕按到了老先生面前。
“把纱布拆下来,我看看。”老先生戴起眼镜,慈祥道。
贺昱当即就俯下身,要帮明昕拆脚腕上的纱布,明昕却立刻就反应了过来,猛地把脚缩回来,警惕道:“我自己来!”
老先生笑呵呵的,没说什么,明昕拆好纱布后,便在他的指导下把脚架在了木凳上,老先生伸手在他的脚腕上捏了几下。
贺昱原本正紧紧盯着老先生,衣角却忽地一沉,低头一看,却见少年眼角含泪,似乎是被捏得发疼,却始终不愿出声,最终憋得眼泪都冒出来了。
这么害臊吗?
他抬手摸了摸明昕的背,而就在这个时候,老先生出声了:“没什么大碍,等会我给你顺顺筋,回去拿我开的药草外敷,这两天都不要训练,之后每周过来复诊,很快就会好全的。”
被老是复发的脚腕伤折磨的明昕不可思议地看了看在开药的老先生,又看了看一旁的贺昱,两人却似乎谁都没觉得这个伤治得随便,尤其是贺昱,还在不停地感谢老先生。
这么简单?
直到老先生把明昕的脚架在自己膝盖上,笑眯眯地给他顺筋。
这个时候,明昕才知道,原来根本没那么简单。
他忍不住抓住了贺昱的袖子,憋得浑身都冒起汗来,却还是终于忍不住,把脑袋埋在了贺昱怀里,小声地抽泣了起来,“……疼。”
贺昱皱起眉头,眼中满是心疼,他仍是忍不住去问老先生:“还有多久?孩子都受不了了。”
才开始了三四分钟的老先生:“……还久着呢。”
他不赞同道:“他伤的是韧带,要想治好,肯定不能快,你也别那么宠着孩子,别听到孩子说什么就跟着做什么了……哎呀,也没多久了,很快就结束了,别急。”
明昕终于把脑袋从贺昱怀里探出来,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小声道:“所以还有多久?”
“差不多……还有半小时吧。”
此话一出,小孩当即脸上就失去了血色。
半个小时后,明昕趴在沙发上,整个人就像是一滩死鱼,几乎没有了灵魂。
他还以为这样就可以离开了,可老先生装了几大包中药后,又坐回到桌前,对着贺昱笑道:“之前你也打电话问过腰伤的事了,后来我想了想,其实也不是完全不能治……你先过来,我按按看。”
腰伤?!
原来还蔫成一滩的明昕立刻直起了身,一脸震惊地看过去。
这个大夫居然还能治贺昱的腰伤?!
沙发上趴着的换了个人。
明昕搬了个椅子坐在沙发边, 好奇地凑近看了看扎在贺昱腰上的针,一旁的老先生提示他:“别靠得太近了,不小心弄歪, 还得重新扎。”
重新扎?
明昕幻想了一下,就不由得抖了一下。
“要多久?”他再一次问了这个问题。
“三四十分钟吧。”老先生一边洗手一边回答道,“哎呀,我先去眯一会,起来了再拔针, 你们就在这里坐会儿啊。”
“会痛吗?”老先生进屋里休息了,明昕便小心翼翼地凑近了看密密麻麻扎在贺昱身上的针, 只不过有了老先生的提示, 他这一次离得远了一些。
贺昱上衣直直掀了一半,然而他现在腰上全都是针,根本无法动弹, 更无从阻止明昕看自己, 只能趴在沙发上,有些虚弱地回答道:“有点, 也只是有点。”
明昕终于放下心来,将视线从那密密麻麻的针上移开之后,才后知后觉地兴奋起来, “如果真的能治好, 你是不是还能复出?”
贺昱说:“别那么着急, 医生还没说我一定能完全恢复呢。”
“没办法完全恢复,也至少能恢复个大半!”明昕重复了老先生的话, 两只眼都在发光, “这个意思不就是说明你肯定是还能复出的嘛, 那以后整个俱乐部就不知有我一个人会四周跳了, 你也可以和我一起练习!”
目前留在俱乐部的成年组花滑选手中,除了明昕之外,确实再没有人会四周跳的,其余人大多还停留在三周跳,哪怕是杨宁羽,也还在慢慢地攻克四周跳,4T偶尔能成功,但大多次GOE都是负数。
“好像确实是可以。”贺昱笑着道:“不过,这样看来,也许这个赛季,将会是我最后一次以教练身份陪在你身边的赛季了,昕昕,你得好好珍惜啊。”
明昕却无所谓道:“这有什么?反正你就算是恢复运动员身份了,也是留在俱乐部,不也是可以继续指导我吗?”
“留在俱乐部啊……”贺昱低笑了一会,缓缓道:“好像是这个道理。”
明昕却从贺昱的笑声中意识到了什么。
他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了,轻声问道:“……贺昱,难道你不打算继续留在俱乐部吗?”
真是敏锐。
似乎童年时期过得不怎么开心的小孩,在这一方面都十分敏锐。
贺昱心中低叹,脸上却做出疑惑的神情:“从哪里得出来的这个结论?”
“为什么不继续待在俱乐部?”明昕却根本不接他的话,接着质问道。
“根本没……”
“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明昕却不想在听他的狡辩,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想要抬高声音,却又记起在里屋休息的老先生,便压低了声音,几乎像是一只小狮子,在对着不负责任的管理员嘶吼。
也许一开始只是怀疑,可之后贺昱的掩饰却彻底落实了这一点。
明昕几乎不可置信,他看着趴在沙发上的男人,颤着声音问道:“为什么要离开俱乐部,你不想和我一起参加比赛吗?”
“不在俱乐部里,我们也能一起比赛……”贺昱沉默了片刻,终于打破了这僵硬的氛围,“更何况,俱乐部里根本没有能指导我的教练……我还是得回到国家队,接受之前教练的指导,就像是之前国家队的教练邀请你,你也说了,更习惯林教练,不愿意离开俱乐部吗?我们都是一样的。”
“不一样!”明昕却立刻打断了他,他年纪尚轻,还不懂得控制情绪,意识到了一直以来陪伴着自己的教练就要离开自己后,哪怕是作出了凶狠神情,委屈的泪水却也还是抑制不住从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冒出。
哪怕早已隐约意识到贺昱的疏远,甚至于准备跳《再别诺尼诺》,可明昕却从来没有做好真的要告别贺昱的准备。
他瞪着贺昱,眼泪“啪嗒”一下,滴了下来,在地上洇湿了一小块,“我不想离开俱乐部的原因……才不……”
他忽然不说话了。
虽然从四年前,就想着如果贺昱没有腰伤就好了,就能和他一起在冰面上竞争了,可明昕却从来没想到,原来伴随着贺昱腰伤痊愈到来的,会是贺昱的离去。
许久,明昕重新坐回到了椅子上,冷冷道:“你要走就走吧,我根本就不稀罕。”
2020年世界花样滑冰锦标赛在加国于当地时间3月16号至3月22号举办。
这是在没有冬奥会比赛的一年当中最重要的一场花滑比赛,于是早在比赛开始两三个月之前,入场券便已被抢购一空,
明昕在15号就抵达了在体育馆附近的运动员酒店,不少事先就已得到消息的冰迷16号一早就守在了酒店门口,一见到要去体育馆练习滑冰的马尾少年就纷纷涌上去,守在红线外尖叫拍照,然而他们却不仅仅拍到了冷着脸的明昕本人,却还有一赛季未出现在比赛现场的教练贺昱。
然而此时,运动员本人却表现得很是冷漠,他戴着耳机,仅在见到冰迷之时,半摘下耳机对着周围人点头,便头也不回的钻进了车里,根本没有和身后的贺昱互动。
此时冰迷却都没察觉到异样。
绝大多数星粉都知道,他们家熊孩子就是个傲娇,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很冷漠,好像每个人都欠他钱一样,但只要贺教练把他抱起来,先前还冷着脸的人就会一秒破功,从酷哥变娇宝。
可16、17日曝光的训练现场来看,明昕却从头到尾都埋头训练,哪怕是回来喝水,也不和贺昱说话,部分冰迷终于意识过来。
星星恐怕是和男妈妈闹别扭了。
论坛、后援群都纷纷冒出了讨论这一现象的冰迷,有人猜想是小孩青春期到了闹别扭,还有人说是这个赛季男妈妈没有全程跟赛,明昕不开心了……可无论是谁都一致认为,这样的别扭应该不会维持太久,就像是长大了的孩子和家长吵架一样,迟早还是会和好。
可一直到19日比赛当天,这样的冷战竟是依然持续着。
贺昱看着坚持要自己推行李箱的明昕,叹了一声气。
从二月份明昕知道了他在腰伤恢复之后,很可能就会离开俱乐部起,便单方面对他开展了冷战,除了必须的训练流程,其余时间不必要绝不和他说话,就算是去老先生那治伤,也一定要让林教练带自己,还一定要和贺昱错开治疗时间……
甚至在贺昱要求跟他到加国时,明昕还很不高兴地闹了一晚——似乎是彻底要与贺昱决裂。
然而至今,哪怕是贺昱本人也不能明白,离开俱乐部训练这件事,为什么会对明昕造成那么大的冲击……就好像是他想要彻底离开明昕一样。
这个疑惑萦绕在贺昱心头,这个月他无数次向明昕解释自己离开俱乐部的缘由,除了留在俱乐部他占用俱乐部资源外,还有他原先的教练在国家队,只有那个教练才最了解他的风格……诸如此类的解释纷多,有时候就连贺昱都快要被自己说服了。
可他依旧记得最重要的一条原因,也是他始终没有告诉明昕的那个理由。
他不希望,自己从头开始,一步一步慢慢挣脱开伤病的模样,被明昕看到。
被从前那么喜欢心中偶像的明昕,还在抽屉里藏着无数张海报的明昕,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
比赛于10点45分开始。
10点15分,明昕抽了个签。
第三组第一名。
熟悉的坏手气。
明昕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冷冷地把签递给了一旁的工作人员,接着在准备室热身,一直到比赛开始。
能来参加比赛的选手都是世界上数一数二的选手,其中就有2015年的世锦赛冠军丹尼尔,以及明昕在大奖赛的老对手亚历克斯和恰好在这一次的四大洲联赛上碰面的佐藤悠仁,而这些人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两个都表现得好像和明昕很熟络一样,明昕一坐在选手席,光是回应别人的招呼,就开口了好几次,高冷的表象都要撑不住了,最后还是闭上双眼,假装自己在休息,才勉强躲过各种社交。
丹尼尔似乎手气也不太好,抽中的是第一组第一位出场,亚历克斯则是第二组最后一个,两人的短节目得分分别为97.32与99.45,对于星粉们而言,只要这几个主要对手的短节目得分没有超过100分,且明昕短节目没有失利,那么这场比赛的冠军是谁,便已经显然可见了。
可对于明昕而言,得冠军却已经不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了。
真正困难的,是突破过去的自己,突破世界纪录。
现有的短节目世界纪录是明昕在2018年冬奥会上留下的,108.12分,是定格在goe1.0(正负3)时代的世界纪录,那之后虽然GOE变成了5分制,选手的分数也水涨船高,却很少有人能比明昕靠近世界纪录。
第三组热身开始。
明昕脱下外套,随手将它递给了贺昱,随后看也没看贺昱一眼,便滑入了冰场。
一般而言,世锦赛已经算是本赛季的后期比赛了,绝大多数选手的选曲与造型早就都亮相过一次了,到了世锦赛,也难以再引发初次亮相时的讨论度了。
然而明昕却改变了这一趋势。
只见他双手大张着滑入冰场,所有人都惊讶地发现,他的造型与四大洲联赛竟是有了很大的改变。
四大洲联赛期间,明昕穿着是前后深V的黑色考斯滕配红色手套,然而这次世锦赛,他竟是对那套考斯滕做点重新设计,从原先的前后深V改成了仅有胸口开V,上身的黑色考斯滕还缝上了无数华贵繁复的金线,集中在领口的碎钻改成了犹如星星般分布在全身的亮钻,行动间仿佛全身都在发光,是说不出的耀眼美丽。
而最大的改变,还有他的手套,这一次比赛,他竟是把原先的红色手套改成了黑色的纱质手套!
这双纱质手套半遮半掩地透出他白皙修长的双手,是说不出的涩气迷人,胸口的深V处还缝了贴身的肉色布料,可黑纱手套下透出的白皙颜色却真正是明昕的肤色,这与从前他从脖子包到手指的形象形成了极大的反差,坐在前排的冰迷们几乎都失了神,一直到明昕都滑了半场,才记起来尖叫。
明昕抿着唇,脸上是说不出是高兴也说不出是不高兴的冷淡面容,整个热身阶段,无论是跳跃旋转还是滑行,他都是那个表情,可全场的掌声却根本没停下来过。
热身结束,明昕是第三组第一个上场,根本就不用下冰场,而按照惯例,在比赛开始之前,选手可以滑到自家的教练面前说说话打打气,明昕心里是很不愿意和贺昱对话的,在挡板旁随便滑了滑,却还是被肌肉记忆驱动着,满脸不情愿地滑到了贺昱面前。
他不想和贺昱说话,站在挡板前与挡板后的贺昱大眼瞪小眼了一刻,嘴角撇得低低的,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就是不看贺昱。
直到贺昱率先打破了寂静:“昕昕。”
“嗯?”明昕不情不愿地看过去,却忽地被男人捧住了脸。
“加油,”男人低声道,“你会是最棒的。”
那一瞬间,仿佛回到了4年前,13岁的第一次国际比赛,他赌气跑到商业冰场滑冰,被贺昱抓住了,在空无一人的换鞋室,他吻了他的额头,低声道:“我们昕昕是最棒的。”
可现在,明昕却已经有一年没有被亲额头了。
广播叫了明昕的名字,他仿佛回过神来般,猛地拉下贺昱的手,用冰冷的、近乎是恼怒的声音低声道:“贺昱,你好好看着我这一场比赛。”
“我会让你知道,你即将面对的,是怎么样的一个对手!”
贺昱还没回应,明昕就撇下了他的手。
少年以自信而闪亮的姿态,在欢呼声中,径直滑入冰场。
男人看着他的背影,犹如过去的无数次般,低声喃喃道:
“我当然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有一只冰冻昕昕,副作用为:无差别释放冷气,用冰刺扎人
化解方法:一个亲亲~
一个亲亲不够,那就两个亲亲,两个亲亲不够,那就*******(消音)
“Representing China, Mingxin Shen!”
“我国小将沈明昕再度出征世锦赛,带来了有别于他过去风格的短节目——《红磨坊》!”这一次解说比赛的仍然是四大洲的解说员,女解说满脸微笑, 徐徐解说道:“这一次比赛他身上的考斯滕与发型都有了很大的改变,不知道他将会为我们带来怎样的惊喜?”
滑行带起的气流拂过明昕简简单单扎在脑后的柔软马尾,他张开双手,在欢呼声中绕着冰场滑行了两圈,最后绕回到冰场中央。
不同于过去演绎《红磨坊》, 这一次明昕站在冰场中央,摆好起始姿势之后, 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
男解说有些奇怪, “这次表演,他已经彻底放弃了表情管理了吗?”
虽然花滑注重的是技术与艺术的结合,对表情并没有那么多要求, 但更符合演绎音乐的表情到底还是会为表演增色, 一张生动的面容比起一张毫无表情的脸蛋,总的还是要来得引人注目的。
然而远在加国的表演者却根本听不到男解说的质疑。
《红磨坊》的前奏响起, 然而明昕却并未立刻做出反应。
直到节奏忽地加快,一个剧烈的重音响起,明昕便仿佛被牵引着四肢的人偶般, 猛地抬起头。
他的脸上仍然没有任何表情, 更甚之是冷淡的, 然而他的右手却仿佛违背了他的意愿般,裹着黑纱的五指具有挑逗性地收拢, 顺着浓艳美丽的脸庞滑向胸膛, 随之在下一个节奏点猛地一个转身, 仿佛想要摆脱抚上身体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