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握住梅子规冰冷的手时,一种无法言喻的安心感涌上心头。
梅子规微微颤动的嘴唇张开,发出了冰冷的声音:“你还觉得这个游戏有趣吗?”
他的声音在水中传得很远,仿佛回响在元景石的心底。
元景石看着梅子规的脸——梅子规湿漉漉的脸显得苍白而冷冽,水珠顺着他的发际滑落,滴在湖水中激起涟漪。
望着这似鬼似仙的美人,元景石忽而笑了起来,说:“有趣!”
说完,元景石搂住他,深深一吻。
梅子规皱起眉头,猛地推开他,便往岸上游。
元景石随他一起上岸,却对梅子规道:“我知你的意思,你叫我不许冒险,不要拿生命开玩笑。”
梅子规脚踩在草地上,沉默地让地上留下一串湿漉漉的脚印。
元景石踩着他的脚印,跟在他后头,说:“但是,子规先生,我知道你喜欢。”
梅子规猛地站定,转头看元景石,好似看见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似的。
元景石捧住他的脸,又是一个吻:“你喜欢我,总是这么不安分的我。”
梅子规推开他,冷冷道:“我不喜欢你。”
“是的,你又讨厌我。羡慕我。妒忌我。怀疑我。甚至有时候想要刺伤我……”元景石说,“我知道的。但我不在乎。无论是怎样的情感,我都可以照单全收,回报你的只有纯粹的热烈的喜欢。”
元景石的声音在空旷的林间回荡,轻柔而坚定。
梅子规却似闻鬼哭,脸色为之一变,仿佛是惊恐孩童一般,转身蹒跚而走。
陈斯锐打电话到保安室打过招呼了,研究所保安得到通知,所以元景石和梅子规进去的时候也是畅通无阻。在保安的口中,他们也得知,原来张雨萱是陈斯锐的秘书。
张雨萱在接待室看见二人湿漉漉跟落汤鸡似的,也十分诧异:“你们怎么会这样?不是说只有元先生落水了吗?”
元景石和梅子规对视一眼。
然后,元景石轻笑了一下解释道:“抱歉,我们遇到了一些小意外。”
张雨萱点点头:“刚刚陈老师打电话来,让我准备一套干净衣服,现在看来,可得要两套了。我多准备了一套是对的……”
元景石和梅子规接过张雨萱递来的衣服,前去更换。
这些衣服都是陈斯锐放在研究院的,是他的尺码。穿在元景石和梅子规身上其实不太合身。元景石这次没扣好钮子,梅子规也不好说他了,到底要是把纽扣全扣上,元景石这虎背熊腰能把陈斯锐的衣服撑炸。
而这衣服在梅子规身上,却略微宽松了一点点,与他穿惯了的严丝合缝的定制套装相比,多几分松弛,也不会看起来不合身。
二人出来后,张雨萱已经给他们备好了热茶。
他们向张雨萱道谢,然后接过茶杯。
元景石喝一口热茶,感受着热量在身体里蔓延开来。他怡然自得地放下茶杯,望向张雨萱,微笑着说道:“这茶真是太好了,暖身又舒缓神经,多谢张小姐。”
张雨萱笑着摇摇头:“哪里哪里。”
梅子规啜了一口茶,又问:“不知道那天张小姐的宴会是否一切顺利?”
听梅子规骤然提起那晚,张雨萱脸色微微一变,好似想到了许多许多事,那些回忆的片段充盈了她的脑海,瞬息之间,使她感慨良多。
她微微叹了口气,笑着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只道:“我确实在那里认识了一些人,过了一阵子会让很多人羡慕的生活……我一直以为那就是我自己想要的。”张雨萱目光逐渐变得清澈,微微一笑,道:“只不过,日子久了,我时常会想起您说的话。或许,您是对的,我应当放下对高跟鞋的执念。穿平底鞋的人生,也可以很得体和优雅,重要的是,更加健康和自在。”
张雨萱朝梅子规笑了笑,语气里感慨万分。
梅子规心想,张雨萱在这些年里一定遇到了不少事,才使得野心勃勃又明艳活泼的她变成了今天这副模样。
他也不知该说什么,只剩沉默。
元景石自然不会让气氛陷入这种诡异的沉默里,便玩笑着缓和气氛道:“那你给梅顾问的顾问费不是白花了?原来你也不需要花这许多钱学习穿高跟鞋嘛!”
张雨萱闻言笑了一下,又道:“不,正是因为他助我穿着高跟鞋走进了那个宴会,得到了那些或好或坏的遭遇,才让我学懂这些道理。若不是亲自走过那些路,我是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自己真心要的是什么。”
梅子规这才说起:“既然如此,那套珍珠首饰也发挥了它的作用,让它就此陪着你,也并无不可。”
元景石听到梅子规骤然提起珍珠首饰的事情,也感到有点儿惊讶。他以为梅子规心里虽然在意,但至少也会等到和陈斯锐谈妥之后再跟张雨萱聊,或者索性就不聊了。
听了梅子规的话,张雨萱也同样惊诧:“它怎么会陪着我呢?宴会结束的第二天,我已经把它邮寄回您的工作室了。”
元景石和梅子规闻言双双一愣。
梅子规却皱眉道:“自从那天挥别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得到过来自你的消息,也没有收到任何邮寄物。”
张雨萱闻言脸色也一变:“怎么可能……”
她想了想,似乎努力回忆当初的发生的事情,缓缓说道:“我在宴会上认识了一个富翁,他当晚就让我坐上直升飞机和他到金银岛……你知道,这种诱惑对当时的我而言是无可抵挡的。我就随他一起走了。”顿了顿,她继续道,“我知道我短时间之内都不会回去了,第二天就在金银岛邮寄了那一套珍珠首饰……”
梅子规沉默半晌,说:“那这其中可能有什么误会。”
张雨萱也满脸抱歉,说:“这实在是我的疏忽。其实我应该找你确认的。但那个时候我只顾着享受从天而降的奢华,把珍珠首饰寄出之后,就自觉自己已与过去挥别,只专心当一只愉快的金丝雀……这是我的错处。”
张雨萱苦笑着对他说:“说来说去,都是我的不对,我愿意赔偿。”
梅子规听了张雨萱的解释,眉头微皱,似乎在思考着其中的疑点。
过了一会儿,他淡淡地说道:“张小姐,这确实是一个误会,或许珍珠首饰是真的已经寄回来了,只是我没有好好查看。”
“可是……”张雨萱显然觉得问题依然存在。
梅子规却轻描淡写地说:“我会回去再仔细查看一下,清点一下物品,如果真的没有收到,我们再谈赔偿的事情吧。”
张雨萱听了梅子规的话,心中依然犹豫担忧。
她轻轻咬了咬唇,最终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梅子规的提议:“好吧,既然如此,我会等你的消息。希望一切只是个误会,珍珠首饰能够顺利找回。如果真的有什么问题……我一定会负起责任的。”
原本陈斯锐要在湖边采样许久,但因为考虑到梅子规和元景石在等他,他便提早回来了。梅子规和元景石都落了水,但是带来的U盘是防水的,倒是有备无患了。
他们在张雨萱的帮助下打印和装订了资料和文件,拿到陈斯锐面前,就一些关注的焦点进行了解释,也对环保方面的问题作出了承诺。
陈斯锐默默地听着他们的解释和承诺,面容逐渐缓和下来。他注视着桌上的文件,思考着他们的话语。片刻之后,他深吸一口气,说道:“我希望你们所说的都是真心的,我也相信一个企业是可以改变和成长的。但是,请记住,环保不仅仅是承诺,更需要行动和持续的努力。我会继续关注翡翠岛项目的发展,希望看到实质性的改变。”
听到陈斯锐的话,梅子规和元景石也算可以松一口气了。
二人处理完了陈斯锐的问题,便离开了翡翠山。
他们下山后和团队汇合,让相关人士再次联系陈斯锐详谈专业细节,以确保一切进展顺利。
而对于具体商务细节,梅子规也不参加,还是自觉回避,只回酒店歇着。
第二天傍晚,元景石和王悦一起在外面走着。突然,几个人从阴暗的角落里冲出来,手持刀具,目光凶狠地盯着他们。
王悦一下吓得脸色苍白,在对方凶狠的目光注视下,身体往后退缩,但想到老板在他旁边,他又鼓起勇气,尽力不要让自己退到老板身后,不然也太不给力了。
他小声说:“你……你们想干什么……”
抢劫者们冷笑着,其中一个持刀者步步逼近,冷冷地说道:“给我们钱包和手机,别废话!快点交出来,否则小心刀子不长眼!”
王悦听到这个急得快哭出来:“我们没带钱包啊!”
元景石倒是冷静地点点头:“确实,这年头还有谁带钱包啊。”
持刀者见元景石一副不在乎的样子,自觉身为劫匪的尊严遭到冒犯,十分生气,大骂道:“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咬紧牙关,迅速冲向元景石,手中的刀刃闪烁着寒光。
王悦大吃一惊,看着持刀者越过自己,径自挥刀冲向元景石,吓得腿都软了。
元景石却一点儿不软,抽出皮带,一挥之下,就往那人手腕上抽。那人手上一疼,刀也掉地下了。其他几个持刀者见状,也冲上来。
元景石却还是一点儿不慌,皮带舞动如风,来一个抽一个,来两个抽一双,这几个大汉居然没有一个能近得了他身。倒是一个个连元景石的袖子都没碰上,就被甩得鼻青脸肿。
“草,是个练家子,撤!”为首的人喊了一声,转头就走。
几个混混也跟着火速撤退了。
王悦看着元景石,震惊又崇拜:“大君,您可真牛啊。”
元景石却说:“没什么,是子规先生的皮带选得好。”
王悦:……那、那让梅顾问也给我选一条?
元景石和王悦回酒店,王悦忍不住把这事情告诉了梅子规,只说:“这儿的治安也太差了吧!”
梅子规闻言,眉心微蹙,问元景石:“你们没有受伤吧?”
元景石笑了一下:“你该问他们有没有受伤。”
梅子规摇摇头,说:“我有事,出去一下。”
王悦疑惑地看着梅子规,只见梅子规穿上外套,径自走出了酒店房间。
梅子规打了一辆计程车,前往李大亨的豪宅。
只是,他去那里,却不是为了见李大亨,而是为了见张雅琳。
梅子规紧随女佣来到花园,却见庭院宽敞美丽,花草树木错落有致。不远处,张雅琳穿着一袭淡雅的长裙,正在花园中漫步。
张雅琳看见他后微微一笑,让女佣先离开,又请梅子规坐下。
张雅琳笑着说:“你今天来,是有什么事么?”
梅子规倒是开门见山:“翡翠岛先是有人爆料元氏旧闻,煽风点火引起骚动,现在又有人意图袭击元大君,我想知道,这些和你有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张雅琳回答得非常干脆,“你想想,元氏现在和我们家老李合作,互惠互利。我为什么要动他?”
梅子规也知道张雅琳说得有道理。
他沉默半晌,说:“那和我母亲有没有关系?”
张雅琳淡淡一笑,说:“我不知道。”
须臾,她又摇头,说:“但我觉得也不是她。”
梅子规定定看着张雅琳。
张雅琳幽幽一叹,说:“我上次认出了你之后,就去联系你母亲了,问她知不知道你来了翡翠岛。”
梅子规听张雅琳提起母亲,眼中微微闪烁一丝弱光。
张雅琳说:“她说她不知道。”
梅子规的眼神慢慢暗淡下来。
“她跟我说,她没有找人追踪过你的下落,你走了就是走了。”张雅琳看着梅子规,叹了口气,“我觉得她说的是真话。”
梅子规苦笑道:“那是自然的。”
张雅琳却看出梅子规眼里的苦涩,半晌说道:“但是这不代表她不关心你。”
“当然。”梅子规回答得淡淡的,“只是她关心的人和物都很多。”
张雅琳长长叹了口气,说:“我跟她说,你在外面一个人打工,还挺辛苦的。”
梅子规挑眉:“我不辛苦。”
“我就这么一说嘛。”张雅琳笑着摇摇头,“她让我告诉你,在外面也玩够了,是时候回家,也该学着管理杨氏了。”
梅子规却道:“我姓梅,和杨氏又有什么关系?”
“她让你回去,说你想姓杨也好,姓梅也罢,甚至姓赵钱孙李都没所谓。无论如何,你都是杨氏的继承人。”张雅琳缓缓道,“你的母亲其实一直很挂念你。但你知道,她这个性格,是不会轻易低头的。”
梅子规不知该如何回答,半晌只淡淡道:“我不需要她低头。”
张雅琳把手搭在椅子靠手上,沉默一会儿,才说:“出手对付元大君的,不是我,不是你母亲,那会是谁呢?”
梅子规抬起头,眸光闪动。
是那个人。
那么说来,叶轩知道梅子规身份,也不是张雅琳说的,而是那个人说的。
想到这些,梅子规心里突然明白了许多,仿佛在迷雾里拨开一条路。
张雅琳显然和他想到同一个人了,便道:“我想,柳靖也不是要与你为难,他有他的考量,或许是想让你早点回家……我也说不明白。但如果你继续在元大君身边,恐怕他还要做事情。这样对你们都不好。”
梅子规冷冷笑道:“柳靖想我早点回家?那真奇怪。难道他不明白,如果我回家了,他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张雅琳叹了口气,也不知该说什么。
梅子规也不多讲话,只是客客气气地与张雅琳道别,离开了这个宅邸。
梅子规回到酒店的时候,便看到元景石独自一人身处酒店房间里。
只见他坐在舒适的椅子上,手中拿着一本书,正漫不经心地阅读着。
看见梅子规进屋,元景石放下书,朝他笑笑。
梅子规道:“大君在看什么书?”
元景石说:“我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因为心里总想着你去哪里了。”
梅子规在元景石身旁的沙发上坐下:“我真不知道你会关心我的私人行程。你从不问我去了哪里干了什么。”
元景石笑了:“你也从不问我在看什么书。”
梅子规微微一怔,也不讲话。
元景石看着梅子规的脸色,问:“有心事?”
梅子规亦不回答。
元景石却笑笑道:“我这也是废话,你什么时候没有心事!”
梅子规心里微微叹了口气,却转头问他:“是谁在干扰翡翠岛项目的进展?炒作旧闻煽动舆论的幕后推手找到了吗?”
元景石摇了摇头,说:“还没有。”
梅子规感叹说:“原来也有元氏大君查不到的事情啊。”
元景石好笑道:“咱们元氏在珍珠岛算是龙头,但放眼群岛,还不是第一流的。”
说着,元景石目光变得深远:“但我会让它在我手中成为第一流。”
梅子规看了元景石半晌,说:“你起码得查得到这个人,才算是入了流。”
元景石皱了皱眉,说:“你的意思是……你认识这个人?”
“你不是说你不调查我,是因为你尊重我么?”梅子规突然把话锋一转。
元景石点头:“是的。”
“但尽管你不尊重我,私下去查,恐怕也查不出东西来。”梅子规淡淡说。
元景石越发好奇,笑道:“看来,你并非家道中落,而是另有乾坤。”
梅子规只说:“等你真的涨了本事,能查到我的出身,才再跟我讨论这个话题吧。”
梅子规这话听起来好似炫耀又好骄傲,但元景石却从他眼神里读出几分感伤。
但元景石也不多问,只是抱着梅子规,给他一个悠长而炽热的吻。
而这次,梅子规尚未意乱情迷,就很温柔地回吻了他,仿佛都不是梅子规了。
元景石诧异道:“你莫要突然对我太好。”
梅子规冷笑道:“你是贱骨头?”
元景石笑道:“太过丰盛,我怕是断头饭。”
梅子规捏着元景石的下巴,细声说:“你的头,可不能断啊。”
未等元景石说话,梅子规就吻了下去。
夜凉风急,身体却那么温热,连占有的过程都显得格外缓慢。
翡翠岛的项目成功推进,元景石和梅子规一行人便也顺遂地回珍珠岛。
回家第二天一大早,元景石便与母亲一起用早餐。桌上摆满了丰盛的食物,热气腾腾弥漫着诱人的香气,二人正要享用美食,这时候管家却行色匆匆而来。
他手里拿着一封信,一脸不安地说:“我去梅先生的住处送餐,没想到他不在里面,连带着个人物品也全部不见了,只有留下一封信。”
元淑君闻言大吃一惊,只道:“他怎么会不告而别?难道是因为……因为与你发生绯闻而感到困扰吗?”
元景石却只是把信接过,一边拆开一边说:“子规绝不是会因为别人的闲话而感到困扰的人。”
元景石把信封打开,而里头,却没有信。
元淑君惊讶地看着信封里的东西,疑惑地问道:“这是什么?”
管家认真地看着信封里的纸质物品:“似乎是一张支票,以及一张协议书。”
元淑君接过协议书,静静地阅读着,逐渐理解了梅子规的意图:“这是一份解约协议,看来梅子规希望结束与元氏的合作关系。”
元景石看了一眼支票上的数字,说:“这是他支付给我们的违约金。”
元淑君听完元景石的话后,轻轻地放下协议书,表情有些复杂:“这份违约金的数额相当可观,梅子规似乎真的决意要结束我们之间的合作了。”
管家深感意外:“可是……梅先生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付了违约金不告而别,大概是意味着他不希望我们追究他的离开原因。”元淑君的声音中带着深思。
元景石却笑了一声,说:“单方面解除协议是无效的,没有我的同意,他就算给我一张一亿的支票,也是解约无效。”
元景石的语气坚定得近乎冷冽。
元淑君皱起眉头,对面如寒霜的儿子道:“我理解你的不满,但是既然梅子规已经做出了选择,我们就应该尊重他的意愿。”
元景石深深地看了元淑君一眼,长叹一口气,才说:“你相信我,我比任何人都更在乎他的意愿。”
元淑君似有些迷茫了:“所以……你要去找他吗?”
管家闻言,也说:“我可以去查询交通信息、航班记录,调监控录像……”
“不用。”元景石打断了他,“我不会去找他。”
元淑君和管家闻言一怔,似乎已经听不懂他的话了。
“现在,还没有资格。”元景石笑了一下,将信封收好,“我还不入流。”
管家和元淑君神情越发困惑。
元景石却没有多解释,只看看腕表,说:“我还有一个会议……”
“当然,工作重要,你去吧。”元淑君温和地说。
管家也上前送元景石前行。
元景石正要踏出大门,却突然回头对管家说:“对了……”
管家一脸认真望着大君,是一副随时等着吩咐的姿态。
元景石说:“不要动他的东西。”
管家闻言一怔,但只消半秒钟就知道元景石所指的是什么,立即恭敬回答道:“是的,大君。我会确保梅先生的住处以及工作室保持原样,不会有任何人触碰他的物品。”
“很好。”元景石点点头,抬步离开,奔赴新一天的忙碌之中。
忙碌,日复一日。
元景石每天都投身于工作的忙碌中。无论是元氏集团的事务还是翡翠岛项目的发展,他都亲力亲为地参与其中,不断开拓新的市场,扩大影响力。
数年过去,翡翠岛项目大获成功。
在翡翠岛的成功经验基础上,元氏集团逐渐扩大了其业务范围。他们在其他海岛和旅游胜地投资兴建了度假村、豪华酒店和旅游设施,致力于打造更多的旅游目的地。
除了旅游业,元氏集团还在其他行业进行大力投资,涉足房地产开发、商业地产、能源产业、金融业等领域,通过并购、合作和自主创新等方式扩大了业务版图。
元氏集团的实力和影响力逐渐扩大,势力范围已远远超过珍珠岛,影响力逐渐扩大到国内乃至国际层面。
不少人将这一切都归功于这位年轻大胆、锐意进取的新任大君。
大概关于元景石的故事太多,太有趣,甚至太惊人,大家亦渐渐遗忘了他初当大君的时候,身边有一个常伴左右的形象顾问,还曾与他闹出绯闻。
只有大家说起这位大君身边并无伴侣的时候,才会偶尔想到,他曾有过这么一段似有若无的绯闻。
元氏大君的办公室位于集团总部的顶层,俯瞰着整个城市的繁华景象。办公室的设计简洁而典雅,从最简单的装饰中呈现出一种高贵和权威。
而掌权者元景石此刻坐在真皮椅子上,慢啜咖啡。
秘书王悦站在他身侧,把厚厚的文件夹摊开,说道:“虽然龙标岛那里有这丰富的矿产和香料资源,在全国基本上处于垄断地位,但是那里的杨氏集团可不好惹。他们是军火商起家们,在新一任的女当家手下才开始洗白……”
元景石朝他笑了一下,又道,“军火商又怎么样?我们又不是去抢劫,我们是去谈合作的,他们还能杀了合作伙伴?”
“可是……”王悦心下微叹,又劝道,“我们集团的重心在房产和金融上,根本不必要花还这么大的精力,冒险去龙标岛谈矿产和香料的合作啊!”
元景石静静地听完王悦的话语,他明白王悦的顾虑。
但元景石只是微微一笑,说:“在龙标岛上,有我必须得到的珍宝。”
“您是说那些稀有的矿产和香料……?”王悦试探性地问道。
元景石淡淡一笑,没有回答,只说道:“你来说说这次竞标的情况吧。”
王悦便低头看着文件夹,说道:“这次会和我们一起竞争龙标岛资源独家代理的企业并不少,但其中最值得我们放在心里的只有三个。”
元景石颔首,等待王悦说下去。
王悦翻动文件,说道:“第一个是蓝海集团,他们在香水和珠宝领域都很杰出,拥有丰富的资源和经验。他们在市场上的知名度和品牌影响力都非常强大,是我们最主要的竞争对手之一。”
元景石微微一笑,对蓝海集团的参与并不感到意外。
王悦抬眼看了元景石一下,小心翼翼地说:“还有一个就是金银岛的叶氏……”
叶轩,这家伙专注于奢侈领域,对矿产和香料的需求自然很大,而且这方面也很有潜力。
王悦当年是和元景石一起去过翡翠岛和叶轩PK过的,心里知道元景石和叶轩之间的恩怨,所以有些担心提起这个名字,会惹大君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