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这样子,南星回就知道两人铁定十有八九两情相悦,他嘻嘻一笑:“应该快了。”
夏知许不想单方面被调侃:“那你呢?你和今天中午给你送饭来那个大哥是什么关系?昨天你来应聘也是他陪着你来的。”
南星回想了想:“他收留了我,算是我的家人。”
夏知许嘁了一声:“不信。要我说,你们肯定也快了。”
“不会的,他给我说过,他是不婚主义。”说到这儿,南星回莫名失落,心里想给纪风长当老婆的想法又开始叫嚣起来。
南星回表情一变,夏知许自觉失言,连忙转移话题:“不说这个了,我们看电影。”
南星回第一天上班,除了那个小插曲,其余时间都过得很自在,还成功收获了夏知许这个聊得来的新朋友。
晚上八点,下班时间,南星回依依不舍和夏知许告白,和来接他回家的纪风长走了。
纪风长像接小孩儿放学回家的家长,开口就是:“今天第一天上班,感觉怎么样?”
南星回毫不犹豫:“挺开心的。小夏他很好相处。有时候比较忙,需要一直给客人送东西
开机子,不忙的时候就比较闲。我就和小夏一起看电视聊天,时间过得可快了。”
纪风长嗯了一声:“那就好。”
亏他在家还担心南星回,切菜的时候都没办法聚精会神,谁知道,南星回根本不需要他担心,混得风生水起的,一口一个小夏。
纪风长后面就没主动说话了,只有南星回问他一句他才回答,南星回觉得不太对劲。
“纪风长,你是不是不舒服啊?”南星回叫住纪风长,垫脚去探纪风长的额头温度。
纪风长握住少年清瘦的手腕:“我没事,没有不舒服,也没有发烧。”
“没事才怪!你手上怎么这么大一个伤口,你都没有贴创可贴!”南星回愁眉苦脸握着纪风长的手,接着路灯的光看情况,“什么时候弄到的啊?我们快回去,我给你贴创可贴。”
纪风长反手牵住南星回:“急什么,不是大事。切菜的时候不小心切到的,过两天就好了。”
南星回眼睛发红:“那我今天吃的饭菜里岂不是有你的血?”
纪风长一哽:“我也没这么变态。第一时间把菜刀和案板洗干净了的,没有血。你别胡思乱想。”
南星回气鼓鼓:“那你快点跟我回去贴创可贴。”
回家的第一时间,南星回都没顾得上给贴上来蹭蹭的不悔一个眼神,而是满屋子到处找药箱,嘴里还嘟囔:“药箱药箱……”
纪风长被按在沙发上,看着南星回像个没头苍蝇一样四处翻找,胸腔里郁结的那股气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
“药箱在电视柜里。”纪风长出声提醒。
真是傻乎乎的,找不到东西都不知道问问他。
南星回抱着药箱,急匆匆挨着纪风长坐下,抓着纪风长的手指研究:“看起来好深啊,我是不是要先给你消个毒?”
眼见南星回拿起酒精,纪风长连忙出声阻止:“不用消毒,我第一时间冲了水的,而且现在都快结痂了,你消毒也没用,贴个创可贴就行。”
“好吧。”南星回放下酒精,转而拿起一枚创可贴撕开。
第一次给别人贴创可贴,南星回超级小心,一点点把两边的塑料纸撕开,不让自己的手碰到中间要挨着伤口的干净区域。
边贴南星回还边呼呼给纪风长吹气,生怕把人弄疼了。
明亮灯光下,南星回的睫毛一动不动,让纪风长想起了那一晚南星回眨成蝴蝶翅膀的眼睫毛,一静一动,不同状态,但相同的是,两种状态下的南星回都让纪风长心里蓦的一软。
创可贴粘好,南星回一再叮嘱纪风长要注意,不要再沾水了。纪风长应了,但听没听进去就不得而知了。
在南星回叮嘱晚上睡觉要小心不要压着伤口的时候,纪风长忍无可忍,半调侃半认真道:“我注意不了,有本事你今天晚上和我一起睡,守着我不让我压着伤口。”
本就是冲动之下说出的话,冷静了几秒钟,纪风长就想撤回。
谁知,南星回先他一瞬出声:“好,好呀,今天晚上我们一起睡,我监督你。”
说完,南星回悄悄握紧了拳头,屏住呼吸,等待着纪风长回话。
等的过程中,南星回的睫毛扑闪扑闪,像是马上就要振翅起飞的小蝴蝶,纪风长看见了,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行,一起睡,你监督我。”
南星回也不知道事情怎么就从给纪风长伤口贴创可贴,发展到和纪风长一起睡觉。但纪风长都同意了,他也没理由拒绝。
贴完创可贴,纪风长进厨房把砂锅里给南星回温着的宵夜端了出来。
“给你煮的红枣银耳,怕你回来饿。”
南星回没提醒纪风长,六点的时候他才吃过晚饭,开开心心坐到餐桌旁,欢喜道:“纪风长,你太贴心了!你快点把你的端出来,我们一起吃。”
纪风长笑笑,还真快步从厨房里走出来,端了一碗银耳汤和南星回对着坐下。
不远处,电视里放着广告,自制猫窝里不悔在打着不怎么文雅的小呼噜,头顶的灯光明亮,一切都是温馨美好的样子。
“纪风长,给你!”南星回舀了一个红枣给纪风长。
纪风长没退回去,但也阻止了南星回继续舀红枣的动作:“你吃你的,我碗里有。”
南星回摇摇头:“不,都给你吃。你今天切到手出了血,吃红枣补血。家里是不是有红糖?我等会儿再给你冲一杯红糖水喝了吧,也是补血的。”
“等等,红枣补血是正常的,但红糖水是不是有点离谱了?那不都是女性生理期才会喝来补血的吗?”纪风长提出自己的疑问。
“额,”南星回挪开视线,“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嘛。”
纪风长嗓子眼里闷出几声笑:“红枣我吃了,红糖水我就不喝了,一个小伤口,用不着这么大题小做。”
南星回不赞同:“你要注意身体,年纪越大身体越脆弱。”
纪风长把勺子一放,眸色深沉:“南星回,你什么意思?嫌弃我年纪大?需要我给你展示一下我强健的身躯吗?”
展示强健的身躯?腹肌、胸肌、人鱼线……
南星回一想,口水都要顺着嘴角流下来了。
理智回笼,南星回艰难拒绝:“不用,我知道你很强健。但是适当补一下也是对你身体好。”
纪风长哼笑一声:“靠喝红糖水补?真不至于。”
“好吧,不喝就不喝。”南星回耳尖发烫,不想再和纪风长继续这个话题。
喝完银耳汤,南星回抢着把碗洗了,坚决不让纪风长的手指头沾水,并且叮嘱纪风长明天早上提醒他把需要用到的菜提前洗了。
纪风长嘴上应了。
吃完东西时间也还早,不到九点。南星回跑去猫窝旁蹲着看了会儿睡觉的不悔,又和纪风长坐在沙发上看了会儿喜剧综艺,等到快十一点的时候才准备睡觉。
电视一关,南星回就想起了今天晚上是他和纪风长一起睡觉。
莫名有点小紧张,还有点小期待,怀着复杂的心情,南星回跑去厕所给自己做了一套睡前护肤,拍脸蛋的时候他想起什么,又啪嗒啪嗒跑去客厅。
“纪风长,你的手不能沾水,你快来厕所,我给你洗脸。”
被南星回一脸希冀的表情看着,纪风长没有拒绝,跟在南星回后面进了厕所。
厕所挺大的,但不知为何,纪风长一站在身后,南星回就觉得厕所变得狭窄起来,他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
纪风长贴在他的背后,明明没有直接挨到他,他还是能感觉到纪风长身上散发出来的热气,那是染着纪风长荷尔蒙的温度,隔着衣服和空气灼烧着南星回的后背。
南星回有点受不了,伸手拽着纪风长的衣袖把纪风长拉到旁边,和他并排站着。
镜子里,纪风长高了南星回大半个头。
南星回抿唇,语气发酸:“你吃什么长大的?怎么这么高,身材还这么好。”
纪风长失笑:“吃饭肉蔬菜。”
南星回假装恶狠狠的用湿漉漉的手往纪风长脸上拍水:“我不是真的在问你,我只是在表示我的羡慕嫉妒。你低着点头,不要把水滴在衣服上。”
给纪风长把脸弄湿润之后,南星回挤了一颗洗面奶在手心里,揉搓起泡:“闭眼。”
闻言,纪风长乖巧闭眼,南星回有种喜当爹的感觉,他抿着唇偷偷笑,手上动作也没停,掌心像两块软乎乎的小海绵,把纪风长脸上的角角落落都打上泡沫。当然,这其中并没有包括纪风长的络腮胡。
“纪风长,你的脸好光滑啊,皮肤好好。”
“纪风长,你的眼窝好深邃啊,看着的时候就觉得深,上手摸感觉更深了。”
南星回嘟囔着把纪风长一张脸点评了个遍,最后得出结论,纪风长的脸是哪哪都好。
“唯一让我难受的点就是你这把胡子,好扎手啊,还影响颜值,我可以帮你把胡子刮掉吗?我好想看看你没有胡子的样子。”
纪风长闭着眼睛,嘴巴也不敢张太大,总觉得张太大泡沫就会顺着流进嘴里:“唔……不要……我喜欢络腮胡。”
南星回一噎:“真是奇怪的审美。”
用泡沫给纪风长把脸做了清洁,感觉差不多的时候,南星回就用水给纪风长把脸清洗干净,最后用毛巾给纪风长把脸上的水完全擦干净。
“好了。”南星回道。
纪风长长吐了一口气,试探性睁眼:“终于能睁眼了,世界真明亮。”
南星回哼哼:“你好夸张。”
纪风长笑:“一般夸张。你用的是你的毛巾给我擦脸?”
纪风长一问,南星回觉得手心里的毛巾变得烫起来,像是刚浸过开水一般。
脸颊绯红,南星回让自己镇定道:“嗯,顺手拿的,用都用了。你嫌弃我吗?”
纪风长还是笑:“怎么敢。我是怕你嫌弃我。”
南星回躲开纪风长浪子一样的笑眼:“你不嫌弃我,我也不嫌弃你。低头,我给你擦水乳。”
“这个就不用了吧,我就没擦过这些,你留着自己用。”
“不可以。你脸用洗面奶洗过,需要补水。”
南星回很强势,二话不说就把水乳往纪风长的脸上招呼。纪风长没法,屈服了。
“这个水乳像中药,一点都不像你身上的味道。”纪风长点评道。
南星回抬手嗅了嗅自己的胳膊:“我身上什么味道?我怎么没有闻到?”
“我说不清楚,就是一股香味,不是你洗面奶的味道,也不是家里沐浴露的味道,单纯是从你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像是几种花果香的结合。”
“你说得我像是香妃。”
“对啊,你是香回。”
南星回被纪风长h、f不分的梗尬了一下:“好冷的笑话。”
吐槽完纪风长,南星回心里又涌现出一股隐秘的窃喜。他上学的时候,班上的女生谈论自己喜欢的人时,都会说他们身上有股很好闻的香味。
纪风长能闻到他身上独特的香味,那是不是证明,纪风长也有可能是有点点喜欢他的?
“不好笑吗?”
南星回:“不好笑。”
嘴角却还是没忍住勾了起来。
一切准备就绪,终于到了入睡的时间。南星回进了次卧,抱起玩偶熊又放下。主卧的床虽然很大,但要睡他和纪风长两个人,再加一个小熊肯定会有点挤。
南星回想了想,只抱了个枕头去敲响纪风长的房门。
等了几秒,没有听到纪风长说请进的声音,南星回抬手,准备再敲一下。这时,门开了,南星回本该敲在门板上的手,不轻不重敲在了纪风长的胸口上,发出很小的三声闷响。
纪风长挑眉:“你这是干嘛?”
南星回也说不出来自己是怎么了,脑子一快就回了一句:“敲开你的心门。”
纪风长笑了一声,半真半假道:“恭喜你,成功敲开。”
南星回望进纪风长的笑眼里,像是被蛊住了,好几秒没反应,愣愣的。
气氛走向逐渐旖旎,又很快回归正常。
“阿切!”南星回走神的时候打了个小喷嚏,还好他及时侧头捂嘴,不然就要打在纪风长脸上了。
可能也打不到纪风长脸上。纪风长比他高半个头呢。他打喷嚏的时候下意识低头,应该会打到纪风长的脖子上。
“别在门口傻站着呢,进去吧,感冒了遭罪的是你。”纪风长侧身让开。
南星回不服,张嘴想说他才不会这么容易感冒,话还没说出口,鼻腔泛起一阵痒意,这下不用纪风长说,他自己就抱着枕头快步走到床边,拉开被子,放下枕头,脱鞋躺进去,一气呵成。
纪风长站在门边,看着他行云流水的一套操作,无声笑笑:“你这个上床的动作,像耍杂技似的。”
南星回躺在床上,露出一双大眼睛:“床上的杂技才不是这么耍的。”
说完,南星回和纪风长都顿住了。
纪风长怀疑南星回在开车,但他没有证据。
在纪风长即将张嘴的时候,南星回一把拉过被子盖头,瓮声瓮气的声音从被子里面传出来:“我睡着了,晚安。”
末了,被子里的小凸起又加了一句:“注意你的伤口。”
纪风长失笑。
南星回钻进被窝里完全是自我麻痹,好像躲起来刚才口出黄言的尴尬就不存在。
房间里很安静,南星回缩在被窝里能听见自己砰咚砰咚的心跳声,也能听到纪风长由远及近的脚步声。纪风长走路稳当干脆,就算穿着拖鞋也不例外,不像他,穿着拖鞋走路踢踢踏踏的,光听脚步声就觉得他鞋底迟早要坏。
纪风长坐下,身边的床垫轻微凹陷,布料摩擦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南星回后知后觉,纪风长睡的主卧是硬床垫,不久前他的晚上他才因为床垫问题和纪风长换了房间睡。
一只骨节纤细的手缓缓从被子里冒出来,像颗发芽的种子。
纪风长看完种子发芽的全过程,声音带笑问:“这位同学,你有什么问题?”
南星回的手指像嘴巴一样开开合合:“你可以和我去睡次卧吗?主卧的床垫是硬的。”
南星回提出来,纪风长也反应过来。
纪风长笑:“本来我是准备换好衣服去你房间的,你先过来了,我就忘了。走吧,挪位置。”
纪风长穿好鞋站定,学着南星回来的样子,抱着自己睡觉的枕头。
南星回自觉傻逼,大晚上的瞎折腾,坐起来的时候不好意思和纪风长对视,垂着眼眸用指头刨开遮住眼睛的小卷毛。纪风长在旁边等他,也不着急,眸光沉沉,把南星回整理头发的这一幕从眼里看进心里。
如果南星回以后结婚了,那他每天早上睡醒就会这样在他伴侣面前整理头发吧?说不定他的伴侣还会上手帮忙,就像今天早上胡清远给南星回整理头发那样,温柔细致,时光静好。
心底涌起一股强烈不爽,纪风长轻啧一声。
大晚上的,想什么鬼片一样的画面。
“我好啦,走吧。”南星回和纪风长同款抱枕头姿势。
两个人像是幼儿园的小朋友,排排队抱着枕头进卧室,并排放好,再掀开被子躺进去。之前独霸一张床的小熊就被放到椅子上坐着。
南星回用的是纪风长新买的四件套里嫩黄色的那套,他往被窝里一趟,显嫩得不行。纪风长看得心都快化掉,牙齿压着舌尖,不让自己当场变态。
“小回。”纪风长闻声唤南星回。
“嗯?在呢。”南星回又被纪风长自然的低音炮酥掉了耳朵。
“你今天有遇到什么开心或者伤心的事情吗?”
南星回几乎一天不在家,纪风长心里总不得劲,就好像他和南星回的联系在慢慢减少。他想要听南星回给他分享,想要知道他不在的时间里南星回都遇到了什么事。
南星回沉吟着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今天遇到的事情我基本都给你说过了。但是我发现了一个八卦!我给你说,网吧老板好像和小夏是一对,或者是快要成一对了,因为老板的兄弟们都偷偷管小夏叫嫂子。”
南星回说的两个人纪风长都有印象,两个人各有各的特色,但凑在一起说话的时候又毫无违和感。最重要的,他们都是男人。
“你介意吗?男人和男人在一起?”黑暗中,纪风长强装镇定问出声。
“啊?”南星回小懵了一下,“我给你说这个不是介意,只是在八卦。我觉得男孩子和男孩子在一起没什么呀,谈恋爱只要开心就好啦。”
“那你和我一起生活开心吗?”纪风长稍微转换了一下问话的方式。
南星回不知道话题怎么就从介不介意同性恋,转移到和纪风长一起生活是否开心上面,但他还是老实回答,笑得甜甜的:“开心啊。和你一起生活有种隐居的感觉,很舒服。”
“嗯,”纪风长意味不明应了声,“开心就好。睡觉吧,你明天还要上班。”
“纪风长,晚安咯。”
“晚安,小回。”
旁边睡了一个暖炉一般的男人,就算已经道了晚安,南星回还是没有在第一时间睡着,他假寐闭着眼睛,脑袋却是在想,要是在冬天最冷的时候能够抱着纪风长睡觉,那一定很暖和吧。
胡思乱想着,南星回慢慢从假寐变成了真睡。
纪风长听着耳边浅浅的呼吸声,无声笑笑。明明只有声音,他却能想象出南星回睡觉的模样,肯定很乖,手脚都放得端端正正,只有胸膛微微起伏。
半夜,床头灯打开,纪风长在看着踹在自己大腿和腰腹上,恨不得一脚把他踹到南天门的两只脚默默撤回了睡前的想法。
南星回睡觉一点都不踏实,恨不得表演一套睡拳。
纪风长叹了口气,把睡得乱七八糟的南星回用一床被子裹起来,裹成人卷,端正安置在枕头上。
终于,纪风长安然入睡。
第二天早上,为了避免南星回醒过来尴尬,纪风长先一步把人解开,再眯着眼睛睡回笼觉。
南星回醒过来,看了一眼睡得沉稳的纪风长,再看看自己只占了一半床的姿势,给自己点了个赞。
南星回,真棒,你太会睡了!
想着十一点上班,这会儿天都还没彻底凉,勤快的纪风长都还没醒,南星回心安理得又闭上了眼。
再眯五分钟。
睡个觉,两人像在玩谍战。睡醒后,饭桌旁,谁也没有提起昨天晚上的共眠,也忘记了一起睡觉的目的是为了呵护纪风长手上的手指头。就好像,手指头只是为了一起睡觉而找的理由。
南星回又照常上了几天班,慢慢习惯了网吧的工作,就算夏知许不说,他也知道怎么处理遇到的问题。期间,他和夏知许的关系越来越好,两个人好得像一个人,同时也知道了更多关于夏知许和老板的八卦,每天都在近距离嗑cp。
纪风长给他准备的饭菜和小零食比较多,他也会分给夏知许一半,上班没几天,两个人各自长胖了两斤。有时候不悔和公猫溜达的时候会路过网吧门口,被南星回看到了就会把它逮进来,和夏知许一起带薪撸猫。次数多了,不悔每次路过网吧都不用南星回去抓,自己就大摇大摆走进来了。
周五,夏知许告诉南星回,他周末双休,南星回要是周末上班就要和其他人搭班,或者是一个人上班。南星回这几天就只和夏知许搭了班,和其他网管都不熟,所以夏知许周末休息,他也要休息,才不要天天上班。
周五晚上,纪风长来接南星回下班,南星回兴高采烈向他分享了这个好消息。
纪风长陪着他一起开心:“可以周末双休还是不错的,等天气再暖和一些,周末我们就出去春游,之前答应带你去的。”
南星回灿烂一笑:“好呀。不过说真的,我都没想到当个网管还能只上白班,而且还可以选择周末双休。”
“一般的网管肯定是不可能的,但和你搭班的人是夏知许。”纪风长看破不说破点了南星回一句。
南星回和纪风长对视一眼,会心一笑。
多亏和他搭班的小夏是老板娘。
南星回晃晃脑袋感叹一声:“老板娘真好,要是我也能当老板娘就好了。”
纪风长正色道:“真的想当,还是假的想当?”
南星回毫不犹豫:“真的。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不想当老板娘!”
“好。”纪风长应了一声。
南星回没把和纪风长关于老板娘的对话当一回事,说完就忘了,只当说了一个无法实现的梦想。
周六,住院的胡老头也出院了,和胡老头一起回来的还有胡清远和一个中年男护工。为了庆祝胡老头出院,也为了感谢纪风长和南星回那晚的帮助,胡清远请了两人到家里吃饭。
饭菜是五星级酒店厨师上门做的,护工一个劲在胡老头面前夸胡清远有出息,胡老头只是冷哼一声,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南星回以前吃过不少的五星级酒店,没有觉得那些摆盘精致的饭菜有什么新奇的,甚至觉得还不如纪风长随随便便炒的家常菜好吃。
饭桌上,气氛比胡清远刚回来的时候和睦不少,胡老头还是会给胡清远脸色,但没有再拒绝吃胡清远给他夹的菜。南星回想要帮帮胡清远,时不时也说些话逗胡老头开心,调节调节饭桌上的氛围。
饭菜没吃几口,胡老头非常执着的想要喝酒,但他的腿都还没恢复好,医生说不能饮酒,胡清远面露难色。南星回给胡老头倒了杯牛奶,哄着老头把牛奶当酒喝。
奶过三旬,胡老头跟喝了酒似的,上头,面红耳赤嚷着要胡清远收南星回当干儿子。
第一时间,南星回和胡清远的反应都挺大的。
胡清远压低声音叫了声爸,面色不是很好看,拒绝之意明显。
胡老头瞪他一眼:“怎么了?你不生孩子我管不了你,现在也不想管了,我现在就想让你认个干儿子,我多个孙子,你也不乐意是吗?”
胡清远表情受伤:“爸,您老明白我真正不乐意的是什么。我们父子俩为了这件事僵持这么多年,你还是一定要逼我按照你的思想去活?还是不肯退一步吗?还是要话里话外敲打我吗?”
胡老头眉头拧着:“不是,我怎么就没退一步了?我怎么就是在敲打你了?我说了,我不管你结不结婚了!也不管你生不生孩子了!我就是单纯觉得星星长得和我梦想中的孙子一模一样,我看一眼就稀罕上他,我想认他当孙子,怎么了!怎么就不行了!”
胡清远沉默了两秒,反应过来:“爸,你说不管我结不结婚生不生孩子不是说的气话?你真的只是单纯喜欢星星?”
“爱信不信!听不懂人话。”胡老头忍无可忍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