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小乔灼看那些江湖帮派电影,然后看着自己的小跟班,凶巴巴:“你得喊我大哥!”
其实说这话时他自己也有点心虚,毕竟周晚望比他大十个月,还高半头。
但周晚望就眨着眼睛,认真的喊:“哥。”
语气很轻,带着笑意和纵容。
一直到上初中后,乔灼爸妈去其他城市工作,把儿子也带走,两人才渐渐断了联系。
乔灼这人看着情感粗糙不敏感,但心里一直给周晚望留着个位置。
上高中时他回本市,因为选了四中而和周晚望刚好错过,没想到这次意外转学居然能碰见。
乔灼心里高兴,挑眉看着这人,想着周晚望要是敢说把他忘了,就把周晚望按在地上打一顿解气。
但幸好,新同桌还是那样温柔的对他笑着,给小猫顺毛一样,喊了声,“哥。”
周晚望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淡定,从乔灼在讲台上出现的那一刻,他的惊喜就压都压不住。
老师讲的习题他一道也没听进去,乔灼的目光洒在他身上,他甚至能感觉被注视的部位在发烫。
其实他也说不清对乔灼是一种什么感情,最开始也许是觉着自己养了个可爱的小宠物,但陪伴的时间久了,就真的喜欢的不得了,以至于这么多年都忘不掉。
虽然分隔多年,但重逢后两人的相处模式没怎么变。
周晚望从小就是别人家的孩子,成绩好性格好,处事严谨有条理,待人温柔耐心。
对着容易炸毛的坏脾气乔灼很有一套,每次都能把人哄好。
他是学校的尖子生,同学们喜爱的班长,但只会对着乔灼一个人低头,会很纵容的答应乔灼的要求,会喊乔灼“哥”。
太有面子了,乔灼想。
大哥很满意,所以大哥黏在小跟班身边,像是要把这些年的空缺都补回来。
大概是性格原因,周晚望向来情绪很稳定,好像任何事情都能处理好。
乔灼和同学闹着玩的时候把他卷子撕了,他不生气,笑着说,“没事,再写一份好了。”
寒假朋友聚餐,乔灼喝多了,吐了他一身,他也能面不改色,把人带回家后有条不紊的洗干净哄睡。
就算乔灼有时候闹脾气,故意在他面前找事,他也会温柔的笑笑,然后把人拉过来问:“怎么不高兴了?”
长此以往,乔灼心里生成了个不怎么合理的定论——周晚望从来不会生他气。
但这条定律破的很快。
乔灼自认为也没干什么特别过分的事,只不过是放学路上看见有几个小混混站在街边冲女孩儿吹口哨,流里流气,还想上手去摸人家。
他一下子怒了,心里暗骂了一句,上去把人推开。
那几个小混混估计是觉得丢脸,推搡之间也不知道谁先动的手,就打了起来。
乔灼当然不会让自己吃亏,但对面的确人不少,还是不可避免的挂了彩,手肘淤青明显,脖子上也划了个血道子。
幸亏那女孩儿镇定下来报了警,这场乱七八糟的混战才结束。
周晚望过来警局接人时,就看见自家英雄救美的小猫咪脖子上伤口正渗血,疼得吸冷气,旁边的女孩连连道谢,他还笑笑,表示没什么的。
周晚望觉得自己一口气闷在胸口。
说不出来是因为担心乔灼,还是因为乔灼和那女孩儿说笑的画面太刺眼。
他拎着人去诊所处理伤口,全程冷着一张脸,任由乔灼炸毛或者服软也不动摇。
顶多在医生上药时安抚性的捂住了乔灼的眼睛,让他往自己怀里靠。
因为疼痛,乔灼的睫毛微微颤动,扫在周晚望的掌心,带起一片直达心底的痒意。
周晚望第一次去深想他们之间的关系。
也许当初最开始那点纯洁的友谊早就变了,他还是一样的喜欢和乔灼待在一起,喜欢宠爱纵容乔灼。
但他开始看不惯乔灼和别的女孩儿有什么发展苗头,开始担心乔灼受到一丁点伤害。
他越来越在意,越来越喜爱。
往回走时,乔灼哄了周晚望一路,没什么效果,忍不住也开始不高兴了。
向来都是周晚望哄他的!
哼,不搭理我是吧,我不稀罕!
炸毛小猫转身就走,眼眶红了一圈,但被周晚望眼疾手快的拉住。
距离家门口不远处的小巷子里,他被周晚望按在墙上,这人微微弯腰,脑袋凑在他的颈窝里。
“以后别再这么冲动了。”
周晚望很少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此时无奈的叹了口气,拉开了点距离,盯着眼前人的眼睛,无比认真道:“也要学会照顾好自己。”
他从来没这么严肃的,用这种近乎命令的口吻和乔灼说过话。
乔灼眨眨眼,故意气他,“就不。”
说这话时,乔小猫的圆眼睛清凌凌,带着有恃无恐的娇纵。
眼神像是有把小勾子,周晚望握着他手腕的力度一瞬间加大了一下。
两人对视片刻,乔灼听到身前这人先是像平时一样喊了他声“哥”。
又沉着声音告诫:
“再敢不听话,我就亲你了。”
乔灼的脸一下子就红起来,一直到回家半个小时后都退不下去。
他捂着脸躺在床上,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那就话。
周晚望!想亲他!
不过也不讨厌就是了。
如果一定要和一个人谈恋爱的话,乔灼想,从小到大,他最放在心上的只有周晚望。
那当然是和周晚望谈恋爱啦!
乔灼辗转反侧,但激动了没多久就郁闷了,因为那过后,周晚望就像没说过那句话一样,还是像平时那样对待他。
好是好,但这是好朋友范畴内也能解释的好,乔灼不高兴,周晚望是喜欢他的吧?
现在这样怎么谈恋爱啊?
还是得自己主动点。
乔灼想着,琢磨着怎么暗示一下周晚望,走神没注意,不小心把自己脖子上已经快好了的伤口扯开了点。
果然,他看见周晚望那副温柔面具立刻裂开,皱紧眉头带他去了医务室,小心翼翼的换药。
一边给他轻轻往伤口扇了扇风,一边还不忘教训人
“上次我跟你说过什么?嗯?乔灼。”
乔灼坐在病床上,抬头看他,眼睛亮晶晶
“没听话,所以你要亲我了吗?”
周晚望心头重重的跳了一下,他甚至能听到胸腔里砰砰的跳动声。
原本他一直觉得自己操之过急,怕吓跑了乔小猫,忍了这么些天。
没想到,先提出来这件事的居然是乔灼。
周晚望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大概是浪费了这几天。
伸手抚上乔灼的后脑勺,他弯腰,把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点。
对视间,彼此的呼吸交融。
他问,“想被我亲?”
然后乔灼就别别扭扭的点点头。
下一秒,温柔生涩的吻就带着不容推拒的力度落下。
周晚望小心的避开乔灼的伤口,认真的把人亲了有亲,难得有点克制不住自己,觉得亲吻也会上瘾。
乔灼的眼睛因为喘不过气而蒙上水雾,漂亮极了。
他忍不住夸,“好乖。”
夸完又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乔灼最讨厌别人说他乖或者可爱,刚想着道歉,就被人拉住了手。
乔灼歪头看他,“乖吗?”
“……那就再亲一下吧。”
周晚望就心跳更快了点,低头亲了几口,把人抱在怀里。
“还没来得及说喜欢你呢。”他笑了笑,“不过现在说也不算太迟。”
“喜欢你,我喜欢乔灼,久到在我还不知道时,就已经开始萌芽了。”
乔灼的脸就在他胸口蹭蹭,“我知道了。”
嗯?就这样?
周晚望挑眉看他,再低头,唇瓣按压摩擦,话语从亲吻中溢出
“不说喜欢我吗?……哥?”
这个称呼忽然冒出来,乔灼的脸颊立刻升温。
他试图去不让周晚望再说,顿了顿,含混的回复:“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
他们认识十年,但今年也不过才十八岁。
有关乔灼,这是周晚望人生中唯一一次相信宿命论。
也许从最开始相遇,他们就注定会在一起,从童稚到白头,互相陪伴一生。
是多幸运啊。
冬夜的风凛冽的像把冰凉的刀,叶祐年冷的不行,但心底却微微发热。
他抬头看向身边的人,眼睛亮的像是装了颗星星,“我们再散步一会儿吧?”
陆谅没回答,先帮他整理了一下围巾,又握紧了他冰凉的手。
声线温柔,像是在哄着什么不懂事的小孩儿:“乖,但是现在你得回去了。”
意料之中的被拒绝,叶祐年眼里的星星一下子熄灭。
因为前段时间陆谅出差,他们已经快半个月没见过了,叶祐年好不容易把人等回来,黏着陆谅一整天,到晚上回学校了还很不舍得,不愿意进宿舍楼,执意拉着人在校园里散步,想要再晚点分开。
他沮丧的垂下眼帘,用脚尖去踩地上的新雪,声音也闷闷的:“……好吧。”
不舍得的只有他自己,陆谅永远这样,完美又理智,一切事情都控制在稳定情绪之内,游刃有余。
大概是察觉到他心情低落下来,陆谅揉了揉他的头发,在冰凉的脸颊上留下一个轻吻
“乖乖,晚安。”
看着叶祐年进了宿舍,陆谅没有转身往回走,而是继续站在宿舍楼下,往上看那盏亮着灯的窗户。
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曲了曲,指尖捻了一下,仿佛那里还留着叶祐年皮肤的触感。
细细的新雪在他肩头落了一层,很冷,车开不进来,他怕冻着叶祐年,只能催着人快点回去。
可他自己却在楼下迟迟不愿意离开,看着那扇窗后影影绰绰的人影,毕竟分开了半个多月,怎么会舍得呢?
回到宿舍的叶祐年有点闷闷不乐,蒙着被子生气半天,又没骨气的拿出手机给陆谅发晚安。
他追了陆谅三年,好不容易才和人在一起,叶祐年知道,也许陆谅并没有那么喜欢他,同意和他谈恋爱大概只是天生温和心软,不懂拒绝罢了。
那能怎么办呢?
至少……现在能和陆谅在一起已经很好了。
叶祐年也记不起来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陆谅的了,两家是邻居,在他还不会说话的时候就最喜欢比他大六岁的小陆哥哥。
因为父母很忙,他几乎是陆谅带大的。
温柔又有耐心的小陆哥哥会帮他穿衣服,教他写字,在暖黄的灯光下给他讲故事。
时间长了,叶祐年越来越离不开陆谅,最开始时,他只觉得是兄弟间感情好而已,可步入青春期后,日复一日灼热的情感不可忽视,他想天天和小陆哥哥在一起。
所以当十七岁,陆谅偶然用开玩笑的语气问他,在学校有没有早恋时,叶祐年很坚定的说,“没有早恋,但是我有喜欢的人了!”
那一刻,陆谅的脸色很难看,这人一向能很好的保持风度,喜怒不形于色,但这次却把心情暴露了个彻底。
“年年,你还小呢,还分不清什么是喜欢。”他揉了揉眉心,放轻声线,“也许那只是……”
叶祐年很不高兴的打断他,气鼓鼓的,“我就是喜欢!”
他最讨厌陆谅总是说他小了,好像差了这六岁,他们就永远没办法站在同一条线上。
陆谅一口气闷在胸口,年年很少对着他生气,现在为了个不知道是谁的家伙这么凶巴巴,他心里又酸又涩。
“年年,这种青春期的好感保持不了多久,你……”陆谅还要再劝。
但心意接二连三被他否认,叶祐年委屈的红了眼眶,不服气的反驳
“可我就是喜欢你啊。”
陆谅怔愣了一下,“喜欢……喜欢谁?!”
叶祐年小声嘀咕:“喜欢你啊,不然我还能喜欢谁呢。”
心底那块石头轰然落地,陆谅松了口气,随即涌上来的就是巨大的喜悦与不可忽视的惶恐。
就像他刚刚所说的,叶祐年才十七岁,这个年纪里的心动就好像朝露,阳光下璀璨万分,但又极易消散。
他不想成为叶祐年年少无知时的一时兴起,而是希望叶祐年在拥有足够阅历与成熟决断后,深思熟虑的选择。
反正他已经陪在叶祐年身边十几年,他并不惧怕等待。
那次告白被陆谅以“你年纪还小”这个理由搁置,叶祐年闷闷不乐了很久,但当时是高三,又很快投入了学习中,直到高考结束后才继续自己的追人大业。
虽说是他追求陆谅,但两人的日常生活似乎没什么变化,陆谅照顾他宠爱他十几年,好像并没有受到那一次失败告白的影响。
叶祐年经常会觉得,也许陆谅是喜欢他的吧?
不然怎么会对他那么好呢?
可是这人又从来没有对他有过什么亲密接触,一切都被克制在哥哥弟弟的合理范围以内。
叶祐年准备在二十岁生日那天再表白一次,但在家里等了半天,陆谅却一直没到。
他想,陆谅的时间意识向来很强,连他生日都能迟到,肯定是因为没放在心上。
为了这次表白,叶祐年特意没让父母朋友过来,可现在陆谅没来,他只能在空荡荡的房子里看窗外的光渐渐暗下去。
酸涩塞满心房,眼眶和鼻头都开始发酸泛红,就在快哭出来时,门才被推开。
陆谅看起来很疲惫,手里拿着个锦盒,是城郊山寺里求来的平安符。
早就听闻那里的符文很灵验,需要在生日当天诚心去求。陆谅算过,原本时间是够的,但今天下山的缆车忽然停运,要维修好至少要等到深夜。
他等不及,年年的生日只有这么一天。
所以几千级台阶就一步步走下来。
他没有邀功的说自己的辛苦,而是过去抱了抱眼前快哭出来的叶祐年,轻声道歉
“年年对不起,哥哥今天回来晚了,现在过生日还来得及吗?”
来得及。
陆谅回来了,还带着礼物温柔的道歉,叶祐年觉得自己明明不应该再难过,可眼泪却还是“啪嗒”掉了下来。
“陆谅,讨厌死了。”
他哽咽着,“你到底要不要和我谈恋爱啊?”
湿漉漉的眼泪沾湿了叶祐年的脸颊,下一秒又被陆谅轻轻抹掉。
“别讨厌哥哥。”
每次见叶祐年哭,陆谅都有点不明显的手足无措,他伸手抱紧怀里的人,叹了口气,虔诚又轻柔的亲吻叶祐年的额头
“今天你生日,所有愿望都可以被实现。”
陆谅想,无论是少不知事还是心意未定,他都不想再去在意了。只要他的年年,不会再因为他哭。
在一起后,兄弟身份转变成情侣,但除了偶尔的几个亲吻,他们的相处模式几乎没什么变化。哥哥和男朋友两个身份之间的界限变得模糊。
叶祐年只有最开始兴奋了几天,后来却越来越觉得陆谅对他并没有爱人之间的喜欢。
陆谅太克制,就连亲吻都那么绅士,不带情欲。
有时候叶祐年闹脾气,要求和陆谅一起睡,但也只是会得到一个哄小孩一样的晚安吻,陆谅会摸摸他的头,哄道:“乖年年,听话,回自己的房间。”
不过叶祐年好了伤疤忘了疼,大概是因为前段时间陆谅出差,他们太久没见,这个周末从学校回去以后又开始黏着哥哥,晚上也赖在陆谅卧室,不愿意走。
他把自己裹在陆谅的被子里,只露出洗完澡后微微有些泛红的脸,藏着星星的眼睛眨着,像一道可口的甜点。
站在床边的陆谅居高临下的看过来,喉结不自觉的上下滑动了几下,明明眼神已经暗下来,但还是说:“年年留在这里睡,哥哥去睡年年房间,可以吗?”
这么不想和他亲近吗?可是他们已经在一起了啊。
叶祐年没说话,拉过被子把自己的脸也盖上,委屈又难过。
眼里很快弥漫起雾蒙蒙的水汽,他抽噎了一声,等着陆谅离开的脚步声响起,但下一秒,却是被人连着被子一整个儿的抱在怀里。
陆谅拉开被角,摸了摸他的眼睛,心疼又无奈:“怎么不高兴了?”
叶祐年眼眶更红了点,带着哭腔小声道:“你不想和我谈恋爱,也别勉强了……”
“……为什么这么说?”陆谅吓了一跳,蹙眉去问自家宝贝怎么会觉得他是勉强。
明明他高兴死了,都快把宝贝年年捧手心含嘴里了。
“你就是不喜欢我。”叶祐年气鼓鼓的控诉,“平时表现的那么游刃有余,例行公事一样,一点都不像在谈恋爱……而且还都不愿意和我亲近。”
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陆谅松了口气,哭笑不得,又心疼叶祐年,说不定这小家伙因为这些事自己纠结了好多天了。
他低头亲吻叶祐年,第一次把自己克制之下的渴望稍稍展露。
总是害怕年年还小,害怕自己做的太过,没想到却因此让人没安全感。
唇齿相贴间,偶尔会溢出急促的喘息声,直到叶祐年喘不过气,两人才稍稍分开。
“年年。”陆谅低头看他,袒露心意,“我对你的喜欢,比你认为的要多很多。”
他早在叶祐年还没告白之前,就已经先动心了。
“而且……”他拍了拍叶祐年的背,帮人顺气,又半真半假的叹息:“唉,感觉有点沮丧,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怎么会让我们宝贝认为,我不喜欢你呢?”
“……没有不好。”叶祐年找不到比陆谅更好的人了。
只能红着脸抱怨:“可是你都不愿意和我一起睡啊。”
陆谅有点无奈,解释道:“年年,我是个正常的成年男性,和自己喜欢的人睡在一起……也会担心控制不住。”
叶祐年脸更红了,把自己往被子卷里缩了缩,只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纯洁又勾人
“……那就不要控制啊。”
后来,真正心意相通的两人在叶祐年的二十一岁生日时,特意一起又去了一次那个据说很灵的山寺。
山风吹拂过发梢,带动古寺中祈愿树上万千红布条一起飘摇。
陆谅第一次来这里时,也曾不能免俗写下自己的心愿,那个布条系的位置巧妙,很容易就能找到。
叶祐年打开看,上面用熟悉的字迹写着
“希望年年永远健康平安,永远开心。”
最下面又补充了几个小字
“永远喜欢我。”
这种许愿让别人永远喜欢自己的事情,好像只有初中小男生小女生才会做,叶祐年没办法把这和向来理性的陆谅联系到一起。
山风很冷,但心尖却开始发烫。
原来所有看起来的游刃有余都是控制之下的表象,喜欢一个人,就是无法克制,不能理性的。
就算遮掩,也会从方方面面展露出来。
陆谅和他一样,都是恋爱里的笨蛋。
叶祐年把那红布条小心的系回去,红着眼眶笑话陆谅,“你这是唯心主义。”
陆谅也不在乎,把人抱在怀里,笑道:
“是唯年年主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