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被昨晚换过,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他闭上眼睛,原来跟喜欢的人做那种事,感觉这么好。
“有没有不舒服?”
对方突然出声打断了他的回忆,慕栖从脸到身上迅速泛红,像只煮熟的虾。
知道夫郎害羞,索性不再问,直接动手检查。
结果又闹腾一次,他被欺负的像只可怜的幼兽。
不知道是不是压抑太久,李憬书格外黏人,他这几天就没有睡过什么好觉。
李凤也不打扰俩人,只是在吃食上多照顾些,每天各种好东西补着,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有了身子。
直到李小禾上门找他玩,慕栖才终于走出门。
李小禾抱着麒哥儿,打量着几个不见,虽神色疲倦,却透着别样美貌的人,像颗突然成熟的桃子,心里疑惑:“栖哥儿,我怎么觉得你俩像是刚同房?”
慕栖轻轻点头。
李小禾吃惊的微微睁大眼睛:“怪不得你一直没有孩子,你家那位这日天怕是给你折腾惨了。”
他并不是在打趣,而是真正的关心:“身上可有什么不适?我们哥儿那处可是很脆弱的,即便在喜欢也不能任由他来。”
说这种私密的话题,慕栖有点不自在:“还好,没有什么不适。”
他们今天出门没什么目的,牛车慢悠悠的也不出催促,反而很享受这会儿的安宁。
麒哥儿像是肉团子一样,一会儿跑他阿爹怀里,一会儿张开胖乎乎的胳膊让慕栖抱,倒是让他对生孩子的不适降了下去。
最后也不知咋的,给麒哥儿买完小衣裳后,他也稀里糊涂的买了几件,明明还没孩子呢,慕栖告诫自己,一定是因为小衣裳太好看。
晚上李憬书看到时,问他是不是想要孩子,慕栖有点百口莫辩,只能说麒哥儿太可爱,这是打算送给他的。
“那为何白天不送?”李憬书关上房门,直接揭穿。
头发已经半干,慕栖心不在焉的擦着,想着怎么反驳,却听到对方说:“别人这个年龄都有两个孩子了,我却跟夫郎刚圆房。”
慕栖想了想也是,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肚子,虽然是有那么点怪异,但有个他跟憬书血脉的孩子在,好像也能接受。
“其实有没有都行,相比于有一个生命在我们之间,我更愿意跟你单独相守。”刚才那么说,只是故意扮可怜罢了,他们新婚燕尔,李憬书恨不得时时跟夫郎待在一起,这一天时间都在强忍着不去打扰对方,担心自己过于强烈的控制欲吓到他。
“顺其自然吧,该有的总会有。”说着话,慕栖将那几件小衣裳偷偷藏起来。
小动作刚做完,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嘴唇被轻轻含住,相比于最初的青涩,这时候的李憬书应该能熟练的撩动他的情绪。
修长的大手落在他白皙的脸颊上,指尖抚了抚他鼻尖上的红痣,轻柔的在上面吻了吻:“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慕栖抱住他,漂亮眼中还带着水汽,又有少年人的羞涩,格外诱人:“没有的。”
李憬书神色温柔,低头在夫郎耳边小声说了几句情话,烛光颤巍巍燃烧着,屋里光线不算明亮,却恰到好处。
深秋的山上带着冷意,此时正是野果成熟,也是捕捉猎物最好的时候。
慕栖喜欢这时候凉爽的天气,但耐不住憬书的话,穿的相当厚实。
难得跟李小禾他们一起出来,猎户带着自己的工具,李憬书没有什么趁手的,从猎户那借了一把弓箭。
猎户知道眼前比自己还小的青年已经是个举人,但并没有什么不自在,听到小禾经常跟他说对方有多厉害,猎户心里很不服气,提出想比试一番,读书方面他比不了,打猎这手肯定是他比较强。
李憬书注意到夫郎跃跃欲试的表情,眼眸含笑,很干脆的答应了。
知道他的身手如何,特别是见识过那次狩猎赛上表现,慕栖对他信心十足。
李小禾不知道自家的傻大个怎么想的,总感觉情况不妙,他问慕栖,慕栖只是笑着摇摇头,跟他打哑谜。
拿自己吃饭的本事比试,这要是输了,猎户怕是要难受死。
在想也没用,俩人已经拿好各自的工具,准备往深处去。
李憬书走到慕栖身边:“我待不了多久,你们别往里面走,太危险了。”
慕栖有上次的经历,哪里敢去,乖乖点头:“我跟小禾在外面摘果子,你也要小心,我等你回来。”
领走前,李憬书把自己身上的匕首拿给他,外面经常有人走动,相对来说,还是很安全的。
“走吧栖哥儿,带你去上次找到的那棵山楂树,上面的山楂又大又红,可漂亮了。”
慕栖来了兴趣,山上的山楂树可是很少见的,想到酸甜的冰糖葫芦,还有山楂糕这些美食,顿时口齿生津:“那我们快走吧。”
两个男人也没往深处出,猎户很熟悉这片区域,又是打猎的季节,一进来就能看到到处乱跑的野物。
“就在这片地方比试吧,再往里去可能就会碰到那些凶残的家伙,对付起来比较麻烦。”
李憬书点头,明白他的意思。
“你箭术如何?可需要我教你几招?”猎户想了想,觉得这种比试他着实占便宜,不好意思的开口道。
李憬书看了他一眼,不语,随后将箭搭在弓上,动作迅速又有力的射出第一箭。
那标准的动作,看着猎户眼睛亮了亮,没想到还是个好手,也好,自己不算欺负人。
第一箭中的是只肥兔子,李憬书没有着急去捡,对猎户道:“我换个地方。”
猎户点点头:“别离的太远。”
随后,这处小地方,不断发出猎物的叫声,大到狐狸狍子,小到一只山鸡,都成了俩人的猎物。
而外围,慕栖正站在树杈上,把摘下来的山楂往地上仍。
本来俩人想用竹竿打,但树太高,几次下来过于费劲,慕栖干脆捋了捋袖子,没什么形象的爬上树。
李小禾在下面捡,时不时叮嘱他小心些,注意脚下。
将手里新鲜的快要滴水的山楂掉下去,慕栖回应:“知道了,再摘一些我就下去。”
话刚说完,远处传来一阵窸窣声,动静还不少,不知道什么东西跑出来,而方向恰好是他们这里。
慕栖站的高,看出来好像是只野猪,这可是能杀人的野兽,身体没站稳,不受控制一晃,差点掉下来。
李小禾也注意到,但他不知道是什么,但听猎户说过大型猎物都很凶残,也紧张的不知所措。
“小禾,你能爬上来吗?”这时候树上反而是最安全的。
李小禾稳住心神,尝试往树上爬,可惜,这项技能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学会儿的,几次下来手心都破皮了,也没有上去一点。
慕栖咬咬牙,快速从树上下来,他不能把一个哥儿留在下面。
来不及多说,李小禾熟悉这片区域,他睁着泛红的眼睛拉着慕栖往外面跑。
人的速度终究没它快,距离越拉越近,不知道他们哪里得罪这头野兽,跟发了疯似的朝他们冲过来。
野猪有着长长的獠牙,上面布满黑乎乎的东西,恶心至极,凶残的眼睛充满着暴虐。
李小禾吓得直接坐在地上,身体忍不住发抖,以前看到的都是猎户带回来死物,还是第一次直观看到。
慕栖同样害怕,但跟着憬书经历这么多,心里素质相对好些,他将匕首握在胸前,四处打量着周围环境,想办法避开它的冲击。
但是李小禾显然被吓到了,怕是很难跟上他的动作,几秒钟时间,身体反应的更快,慕栖故意挑衅这头畜生,等它认准自己后,毫不犹豫的往山里深处跑。
里面遮挡物多,树木相对更为粗壮,憬书应该听到声音了,他把野猪引到里面,再爬上树,等他们来救自己就行。
看着逐渐拉近的距离,慕栖心脏都快跳出来,手上湿漉漉的满是汗水,最近的一棵树还有十米,但身后的声音已经近在咫尺。
他不敢回头,跳上旁边的一块大石头上,在野猪顶上来时,手里的匕首对着他的眼睛狠狠刺去。
手臂上瞬间传来刺痛,但此时管不了这些,趁着野猪哀嚎,赶紧爬上那颗大树。
这边,李憬书直接丢下所有猎物,往这边赶来。
李小禾已经恢复过来,急急忙忙想要去叫人,却先看到另一个方向出来的李憬书。
“小栖呢?”李憬书看向他,浑身布满冷意,像是刚从战场回来。
李小禾被这一眼看的吓得不轻,指着前面,颤颤巍巍道:“往里面去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人已经不见了。
慕栖跑的不远,他很快就找到,看见树上的夫郎时,一脸肃杀气的人,总算松缓下来,走过去,把跳下来人接住。
慕栖这时候浑身无力,任由他抱着自己:“我没事,只是受了点小伤。”他声音很小,像是失了力。
李憬书十分自责,他又一次让对方陷入危险。
抱着自己的人不说话,慕栖知道他听见了,没有在重复,注意到他手上的划痕,自己手上太脏,不敢去碰,只是低着头看着,不知不觉中红了眼眶。
一次两三就算了,好像每次他们在一起都会遇到这些不好的事,难道真的是所谓的反派光环吗,明明憬书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为何还不放过他。
李憬书将人抱紧,在他心中,所有的意外都是因为自己,是他没有照顾好夫郎。
如果慕栖知道,可能恨不得穿回去,把那本书撕了。
当天,李小禾带着各种药过来,他自责又愧疚,是他拖累了栖哥儿,如果没有他,慕栖可以安全的待上树上,怎么会受伤。
慕栖并不怪他,当时那种情况,他一个人小哥儿的反应很正常。
李小禾看着慕栖已经包扎好的伤口,抹了把眼泪:“是不是很疼?对不起栖哥儿。”
慕栖摇头:“还好,害怕多一点,你别多想,已经没事了。”
猎户把打来的猎物都拿来过来,这时候谁都不会在乎什么胜负,他想感谢慕栖,却被李憬书挡在门外,只能在外等。
人走后,李凤看了眼满院子的东西,叹了口气,将其处理了。
等到只有两个人的时候,慕栖才轻轻吐了口气,目光落在李憬书手上的伤口。
注意到夫郎的视线,一直没话说的人出声道:“已经处理过了,不碍事。”
“别这么沉默,我也只是一点小伤口,你陪陪我,说不定明天就好了。”
苍白的脸上带着温暖的笑意,触动李憬书心里最柔软那处。
慕栖说了他摘了很多山楂,等手腕好了就做好吃的,还一副小馋猫的模样,惹得李憬书轻笑。
清早,天刚蒙蒙亮,躺在床上的人睁开眼睛,里面一片清明,让他怀疑他有没有睡觉。
李憬书动作轻柔起身,换上一身黑衣后,走出房间。
山上这时候格外平静,出来觅食的动物很少,一处山洞里,硕大的野猪被砍掉了四只,奄奄一息的趴在地上,等待它的是别的野兽无情的啃食。
村里日子缓慢又充实,慕栖的手腕好的很快,只是那颗同心扣被野猪顶坏了,李憬书说会再打磨一颗放上去。
这天,他在正书房写字,外面一阵大嗓门,院门是敞开的,所以对方很轻易进来了。
院子里劈柴的李凤皱了皱眉,刚走上去,对方就一脸笑呵呵的拉着他的手臂:“凤哥儿,我给你家小书说媒来了。”
李凤往后退几步:“这话怎么说,谁让你过来的?”
媒婆笑容一僵,又很快恢复过来:“还能是谁,肯定是念着我们小书好的人。”
她往里面看了看,然后小声道:“不是我说啊,咱村子里谁成亲这么多年了还没个娃,你难道不着急吗?所以大福他媳妇让我来一趟,我想都没想就同意了,也是为了你们好是不是?”
李凤脸色瞬间冷下来,早就断了关系的人这时候搞这种事,按着什么心思不言而喻。
“你走吧,我们不需要,回去跟李大福他们一家说,别人家的事用不到他去插手。”
媒婆想不到李凤会直接拒了,开始帮李大福说好话,这趟能成事,她可是能拿到不少好处。
“凤哥儿啊,话不是这么所的,小书父亲跟他到底是亲兄弟,如今人家服软,还帮着小书找好人家,以前那点事都过了这么久,还能记一辈子不成,一家人总归要好好相处不是吗?”
不等李凤说话,慕栖从屋里跑出来,既然对方不拿他当回事,自己也不必尊重她:“李大福他们给你多少钱叫你来恶心人,说的倒好听,那希望你家亲戚跟李大福一样,都是白眼狼。”
“哎,你这哥儿怎么说话的,有没有点礼数?怪不得是村里的哥儿。”
她对李凤道:“凤哥儿你放心,这次找的是家书香门第人家,小姑娘从小知书达理,长得又是极好,你们一定满意。”
李凤把砍柴的斧头拿起来:“我家的哥儿说的对,你要是再不走,别怪我不客气了。”
李凤人高马大,拎着这个玩意走过来,媒婆双腿都吓软了:“走…走走,我走,你们真是不识好歹,等见识到人,肯定会来求我上门说媒。”
等人离开,慕栖想着那句话,总感觉事情不会这么容易结束。
“以后别让他进门,恶心人的东西。”说着走过去将院门紧紧关上。
“那些话别往心里去,我们家没有纳妾这说法,就算憬书想,也不可以。”
慕栖点点头,觉得阿爹好暖心,他根本没想过这些,就算有人拿生孩子说事,他们刚圆房,自己身体没问题,哥儿痣也很鲜艳,只是早晚的事罢了。
晚上,他把这件事告诉李憬书,跟白日里凶巴巴不同,说话时声音语气都带着不开心。
李憬书刚洗完澡,身上还带着水汽,走过去将嘴巴鼓鼓的夫郎抱在腿上:“阿爹说得对,我们家确实有这条规矩。”
慕栖有点不满:“那如果没有呢,或者我不能生孩子,你是不是就要娶别人?”
“嗯?这个应该不会。”李憬书故意回答的很慢。
果然,腿上的人立即不安分了,慕栖挣扎着:“你竟然还在想,这个问题需要思考吗?”说完就听到对方低低的轻笑声。
“哼,成了亲人就不老实了。”慕栖扭过头,虽然以前这人也经常欺负他。
李憬书的手放在夫郎脑后,让他看着自己,轻声道:“我答应过你,这一辈子只有你一人,这句话永远有效。”
“可是媒婆说,那个女子特别好,机会摆在眼前,你真的没想过吗?”慕栖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
“再好的人摆在眼前又如何,他们都不是你?我努力考上举人是为了家里越来越好,而不是那些外人。”
他神色带着些不愉:“还是你觉得我每天对你说的喜欢太少?”
其实慕栖从来没有怀疑过他对自己的爱,他们早就心意相通,只是夫夫间的小情趣,顺便试探一下。
吧唧一声,他在人嘴唇上重重亲一口,讨好道:“我都知道,我也是,这个世界上除了阿爹,最最喜欢你。”
“再亲一下。”
慕栖见他神色未变,好像还在生气,顺着手上的力道吻上去,就像是进了狼圈的小羊,反而被对方擒住,慢慢的吃干抹净。
月亮探出一点脑袋,又害羞的收回去。
慕栖猜想的没错,李大福那一家果然没放弃,第二天一早,院门就被一阵拍打,那架势不给开门就不罢休。
李憬书给夫郎盖好被子,在其额头吻了吻,昨夜折腾的有点久,就让他好好休息,至于外面那些人,还是早点解决掉为好。
李凤从灶房出来,像是没听到外面叫喊,对儿子道:“锅里炖了汤,待会儿你端进去给栖哥儿。”
李憬书点点头,神色有一瞬间不自在。
门突然打开,身材肥胖的妇人差点脸朝地摔下去,还是旁边的男人拉他一把。
看清出来的人,众人都愣住了,特别是其中一个女子,直接红了脸。
李大福率先开口,声音下意识带着几分恭敬:“小书啊,几年没见,长高了不少。”
妇人嫌弃他不会说话,自己站在前面,满脸堆笑:“我们小书现在可是举人,岂止是长高了,简直就是有了当官的样子。”
她说着就要往里走:“今天可是个好日子,我们进屋慢慢说。”
李憬书拿掉门栓,挡在前面:“出去。”
妇人脸上的笑有点挂不住,但不敢说什么,赔笑道:“小书还在为以前的事生气啊,其实你们误会了,当时我跟大福确实是无能为力,我们是一家人,能帮早就帮了。”
她卖完惨,又将后面的女子拉过来:“这是芸娘,是你大伯好不容易托人说的亲,看这腰和屁股,一看就好生养,比家里那个不下蛋的强多了。”
叫芸娘的女子长得还算清秀,身材微胖,从看到李憬书,眼睛就没从他身上移开过,本来听说给她介绍的是个举人还不信,如今一瞧,就算不是,就这身姿样貌,她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见,只恨不得当晚就成亲。
想着以后这么俊美的人成为自己夫君,芸娘心里得意的不行。
还没等她得意多久,就听对方道:“李大福你着这么多人闯进我家,冒犯举人,不用禀告上面,我直接可以将你定罪。”
还有你,李憬书看向妇人:“侮辱举人的夫郎,你知道上次这种事最后怎么判的吗?”
说到这他眼底一片冷漠,淡淡道:“直接处死。”
这四个字差点将妇人吓晕过去,看着眼前身姿卓越,高不可攀的人,这时候才意识到,对方已经不是那个好欺负的傻子,他比县里的官老爷还要吓人。
“小书,不,举人大人,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们只是为你好。”
李大福咬咬牙,唯一一次不窝囊了:”再怎么说我也是你大伯,她是你大伯母,哪有要判自家的。”
“是啊,我们是一家人,这话可不能随便说。”
李憬书神色淡漠的敲了敲手里门栓:“说错了,我可没有你这样的家人,这件事我会详细写明,说不定哪□□廷会派人去抓人,你们只需要在家里等着就行。”
此话一出,别说是李大福夫妻,芸娘都被吓得够呛,没想到他还真是举人,当然,最要命的事,她们得罪了对方。
什么情爱哪有自己的命重要,芸娘都不敢再看一眼,怕自己也被写上去,带着丫鬟偷摸着想走。
刚走没几步腿上一痛,但她不敢回,强忍着加快脚步。
李憬书也不想打女人,可这人看他的眼神让人不适。
妇人瞧见对方动手,他们怎么恳求都没用,干脆直接翻脸:“你身为举人当众打人,要是告诉县令大人,你以后也别想当官了。”
李憬书拍了拍刚才捡石子留下的灰,眼眸冰冷:“是吗?你说县令相信你,还是我这个举人。”
李大福已经怕的不行,原本想着只要说些好话,把这么漂亮的女子往前一放,对方一定会不计前嫌,他都想好以后能有多风光,多少人过来巴结自己。
一把拽住妇人的头发,怕再待下去李憬书不让他们走,不顾妇人哀嚎急匆匆往家跑。
对付这些人,只有让他们真正感到害怕。
进家门前,李憬书视线在墙那边看了眼,很快又收回,没过多理会,看见了也好,省的跟个老鼠一样,整天跑到别人家墙外偷偷摸摸。
李二婶拍了拍胸脯,手心都冒汗了,没想到李憬书这么狠,连自己亲大伯都不留情,自己以前的罪过他们,不知道会不会哪天也突然被衙役抓走,想到这,心里更加不安。
慕栖醒来后才知道这件事,不得不说,憬书处理的相当完美,这些人以后不仅不会再来,每天还得小心翼翼活着。
一碗汤刚喝完,阿爹敲了敲门进来了,慕栖有点不好意思,瞪了李憬书一眼,都怪这个人。
李凤给哥儿披了件衣裳,他对两个孩子的关心从来都是在行动上表达的,不管是每天的吃食还是其他。
“过几日你们先回去,你们外祖母病了,我等她养好再去。”
慕栖着急的站起来:“怎么突然生病了?去看大夫了吗?”
李憬书神色也很担忧。
“去了,你舅舅带着去了县里的医馆。”说到这,他叹了口气:“年纪大了,这天突然变冷,身子就受不住,你们别担心。”
慕栖看了李憬书一眼,说出自己的想法:“阿爹,我跟你留下来照顾外祖母吧,那边有小源他们在,没什么问题的。”
他知道,如果这样的话,就只有李憬书自己回去,说不定还要一个人过年。
“会试在年后,就算是过完年再走也不迟,你们相信我吗?”李憬书怎么可能舍得夫郎,一天没见,回来都要将人抱进怀里才能安心。
慕栖自然相信他,就怕阿爹。
两个孩子恳切的目光下,李凤叹了口气:“你有把握就成,自己做决定吧。”
李憬书没有丝毫犹豫道:“我想留下来跟你们一起过年。”
李凤没在多问,告诉俩人:“明天开始,我去你们舅舅那边住,方便照顾,你们在家里,隔几日去看看就好了,外祖母看到会很高兴。”
秋去冬来,就这样两个人过起了小日子。
天气转凉,外祖母一直不见好,每次前去,慕栖都会准备她喜欢吃的东西,坐在床边跟老人家说说话,每次都把人逗得开心。
白日里除了憬书会出门,他基本都是在家,将门关的紧紧的,主要是有些村里人看不懂人脸色,有事没事过来敲门,偶尔李小禾过来,他才出次门。
成亲的第一个年头是跟外祖母一起过的,一大家子人,热闹自是不必说,慕栖体会到了不一样的人间烟火。
他将这几天的压岁钱放在一起,跟小财迷一样,认真的数起来,看的李憬书忍不住摸摸可爱的夫郎:“我的压岁钱也给你好不好。”
慕栖摇头拒绝:“不要你的,我自己有。”他骄傲的显摆着,因为自己收到的比憬书的多。
“那好吧,你帮帮数数总可以吧。”
小财迷这次没拒绝,只不过数着数着,到最后俩人的压岁钱合在了一起,当然,都归小夫郎。
团聚总是短暂的,年后第一天,家里就收到霖州寄来的信,苏言俞已经启程,问他什么时候去。
慕栖知道村里的生活结束了。
午后的阳光给书房送进一份暖意,慕栖听他说完信里的内容,问:“你打算什么时候走?我提前准备。”
李憬书将信收好,修长的指尖按在信封上,缓缓道:“后日吧。”
“好,我跟你一起。”慕栖声音坚定。
李憬书手掌抚了抚夫郎柔软的头发,轻笑问他:“你跟我一起走,到霖州后还是我一人前往京城,倒不如跟阿爹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