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做。”秦尧皱紧眉头,用力去掰苏知远扣在他腿根上的手臂。苏知远没想到他突然反抗,两人一歪,双双栽倒在浴缸里。
“我想。”苏知远不死心,又去揉他下面。但揉了半天,不见有反应。
“你喝酒了?”苏知远抬起头,愣愣地问道。
“一口没喝。”秦尧彻底没耐心了,面无表情地看着苏知远,就像是看着一场和自己无关的闹剧,“老子都说了困得不想做,你非要来的话,那我还能说什么?”
秦尧翻身马奇在苏知远身上,搂着苏知远的脖子,摆云力腰,用下面机械地去磨他的腹肌。
“我记得你喜欢这样?”
“秦尧……”苏知远愣愣地看着,最后别过头去,咬牙推开了秦尧。
秦尧这样冷静的服务,就像是完成为了工作在交差一样,苏知远想要的不是这种!
苏知远的手还搭在他细韧的腰上,沉默片刻后,收了回来。
“得,您给钱,都听您的。”秦尧的膝盖跪在浴缸里,开始抬腿往外爬。
他全身只剩一件白色衬衫,短得都遮不住屁股,两条长腿圆润饱满。屯缝微微有点肿,是被刚才苏知远蹭的。
“烦死。”秦尧拿起裤子,重新低头系好绑带,“我回去了。”
“这么晚?现在?”
秦尧语气不善地打断他,“你还不懂吗苏知远?我在你身边根本睡不着,妈的!”
苏知远觉得秦尧肯定是故意的,不然为什么句句都能准确无误往他心口上扎?
撕开心脏那薄薄的一层,里面早就是伤痕累累,骨骼尽碎,黏连着破碎粘稠的血。
“你为什么不信我啊?”
快走到门口的时候,秦尧听到一声很轻的呢喃。转过头,发现苏知远躺在浴缸里,垂着头,像是某场浴室凶杀案的受害者。
“我跟你解释过很多次,一开始我确实因为你和苏琦长得像才会找到你,但很快就不是这样了。我喜欢你,只因为你是秦尧,而不是苏琦的替代品。”苏知远捂住前额,头发被水打得湿漉漉的,很是狼狈,“你还要我怎么说?”
秦尧撑着门框,这几天缺少睡眠让他头重脚轻,有点站不稳。听了苏知远的话,更觉得眩晕。
“我怎么信你?”他问,“你让你哥住家里,把我赶出家门,我当时连身份证都没有,差点住桥底下。哪怕是现在,你哥还是三天两头找过来。你每次都不让我见,是怕两头说的谎话被拆穿吗?我怎么能相信,你缠着我,不是因为你不敢和你哥在一起,怕背上乱仑的名声?”
苏知远慌了,立刻辩解道:“那是因为他他之前划伤过高云霆,我怕他对你……”
“苏知远,咱要不要掰掰手指头,算算你骗了我多少次了?说你是直男一次,骗我掉马一次,害我爱上不存在的女的一次,把我当替身一次……”秦尧说着说着,喉咙就堵了。
他用力咳嗽两声,才总算疏通了气管,艰难地继续说:“明明都可以和我解释清楚的事情,你每次都把我当傻子耍!你说我不信你,那你信过我吗?你拿真诚待过我吗?”
苏知远被堵得哑口无言。
“你到底在怕什么?!”秦尧问。
怕什么。
怕你不信,怕你离开,怕你像其他人那样抛下我,怕你看到我不堪的过去,怕你不爱我,又怕你没这么爱我。
他或许和秦尧不同,秦尧看起来犹豫谨慎,但一旦认定了,是最有勇气的狗狗;而他表面上冷淡疏离,其实是个瞻前顾后的懦夫也说不定。
秦尧看苏知远的样子,本以为是今晚就要把话说开。结果他一通输出之后,苏知远却又闭嘴了。
算了,毕竟说什么也没有用。
信任已经崩塌了,哪是靠一张嘴就能力挽狂澜的?
“我明白了,秦尧。”长久的沉默后,苏知远总算抬起头来,“这件事,我会让你看到诚意的。”
秦尧没接话,只是背过身去。
“随便你,走了。”
那晚与苏知远告别后,秦尧总算过了一段时间消停日子。没了苏知远的纠缠,他就连工作效率都提升了不少,甚至多次得到领导的表扬。
苏知远后来又往那张卡里打了十万块钱,多余的一个字也没说。秦尧也懒得寒暄,有钱就行,管他呢。
转折在某周一,秦尧的微信突然接到了一个好友申请。这人的名字和签名都是英语,头像是一张获奖的照片。
秦尧只觉得这人眼熟,但一眼撇过去也没细看,以为是哪个同事,便随手按下了通过。
没想到刚一通过,这人就给自己打来了视频电话。
秦尧觉得好奇,于是接了电话。下一秒,苏琦柔美又精致的脸浮现在屏幕上。
“呦,好久不见,最近过得怎么样~”苏琦穿着很正式,但是领带和胸针这些小细节又扎得很讲究。秦尧依稀记得他是学服装设计的,头像的照片应该也是设计比赛的奖项吧。
看背景他好像在某个西餐厅,旁边摆着两根细细的蜡烛和欧风烛台,难道是烛光晚餐?
“来和苏知远吃晚餐了,他还没到,闲着没事跟你聊聊天。”
“……挂了。”秦尧面无表情地说,然后直接挂断了电话。
“谁啊?”旁边的同事问他。
秦尧一边敲键盘,一边满不在乎地说:“没谁,是个神经病。”
“哦。”
过了一会,秦尧又轻轻地叹了口气,盯着电脑屏幕念叨:“你知道吗?有的时候我特别羡慕这个神经病。”
同事震惊地瞪大眼睛,“为什么?”
“他大爷的,我就没见他工作日上过班!居然还能这么有钱!”秦尧咬牙切齿地说。
被秦尧挂了电话,虽说是在意料之中,但苏琦仍旧觉得郁闷。他也知道自己的行为很幼稚,但他就是忍不住跟秦尧炫耀,也是为了打击对手的士气。
“怎么这么小心眼啊……”苏琦摆弄着手机,小声嘟囔道。
但他还没来得及郁闷一会,苏知远就推门而入。他兴奋得刚站起来,看清苏知远今天的打扮后,又忍不住皱起眉头。
苏知远穿得太随意了。
在苏琦眼里,衣服是一个人品位和态度的象征。今天他的打扮不仅不适合这种餐厅的格调,也对他不够尊重。
他还没来得及教育,忽然发现苏知远裸露在外的脖颈和手臂上,有一道又一道红色的抽痕。像是被什么坚硬的棍状物,狠狠击打了一样。
“你怎么了?!怎么身上有这么多伤?”苏琦心口一痛,赶紧迎过去,抓住了苏知远的肩膀。
这一下似乎正抓在苏知远的伤口上,苏知远皱起眉头,强硬地甩开对方。
“和你没关系。”说罢,他又看向旁边的服务生,稍微和缓了一点语气,“麻烦你再搬两张椅子过来。”
服务生显得有些为难,跟他解释道:“这是两人用餐的包间,如果想增加人数的话,可以去更大的包间。”
“没关系,这个就可以。”
苏琦全程有点懵,他完全不知道居然还有其他人要过来。等稍微反应过来之后,便格外恼怒,觉得自己不被重视了。
“今天是我请客,是为了和你两个人吃饭!你怎么能背着我,再喊其他朋友?苏知远,你这样真的很没有教养!”他两只眼睛像藏着燃烧的火焰,气得嘴唇发抖。
“放心吧。”苏知远错开他,径直走到椅子上坐下,“这两人绝对让你请得心服口服。”
“你说什么?你……”苏琦伸手去扯苏知远的领子,结果胳膊却被人抓住了。他恶狠狠地回头,看清来人却突然小腿一软,脸颊也褪了血色。
“爸,妈。”
明明回中国之前,苏琦就做好了与父母抗争到底的准备。但看到威严的父亲,他却还是本能的畏惧,像是老鼠见到猫一样。
苏父脸颊铁青,苏母则急得要死。她又不敢插嘴,在后面唯唯诺诺地站着,疯狂给苏琦使眼色。
“好久不见。”
第95章 那不是爱
“你说你去青岛自由行,怎么行到你弟弟这来了?!”苏父脸上的肌肉都在鼓动,像是一只狰狞的鬣狗。他握着拐杖的手憋得青筋毕露,才没有把它狠狠砸在苏琦身上。
苏知远没有理会这剑拔弩张的气氛,叉了一小块红酒焗蜗牛塞进嘴里,慢条斯理咀嚼着。
他吞咽下去,然后笑眯眯地说:“今天哥请全家吃饭,爸妈你们也别站着,都坐吧。我给你们三个买了明天回北京的飞机票,有话回家再说,别让外人看笑话。”
察觉到服务生还局促不安地待在包间里,纵使有万般言语没来及讲,三个人仍旧先忍着坐下了。
苏父握着刀叉,看着满桌菜肴,却什么都吃不下去。最后他给自己倒了半杯红酒,抿了一小口之后,又再次强调道:“苏琦,明天跟我回去!以后每个早晚来我房间报道,不许随便乱跑!”
苏琦没有接腔。
就连刀叉磕碰盘子的声音都被无限放大,在这个安静的包间里炸响。
“我不回去。”苏琦声若细蚊。
“你说什么?!”苏父两只眼睛瞪得几乎要滚出来,猩红一片。
“我说了我不回去!!我就不回去!”苏琦突然站了起来,椅子呲啦一声,与地面摩擦发出尖锐的声音。
他攥紧拳头,破罐破摔般大喊道:“我不是脑子一热就来的!我要跟苏知远在一起,哪怕没有你们的祝福无所谓!我已经被国内一线服装品牌签了,不要你的钱,我们也可以过得很好!”
“你以为,你在美国学的那点三脚猫的服装设计,能被看人家上?”苏父用拐杖狠狠敲了敲地面,“签你是因为我专门打点过的!心里没数的东西!”
苏琦愣了,声音瞬间收住。
这些话颠覆的不仅仅是他的认知,还有他的自尊。他本以为,是自己的才华征服了HR,但爸爸居然说,只因为他是爸爸的儿子?
“苏知远!”苏琦不知道怎么回了,只能转过头求助苏知远,希望他能为自己说话。
然而苏知远还是在一板一眼地吃牛排,就好像他今晚有多饿一样。
“爸也是为你好,哥,听爸的。”他半垂着眼皮,头都没有抬。
这一瞬间,苏琦感觉到心寒。
虽然他早就习惯于对苏知远热脸贴冷屁股了,但人心都是肉长的,在他如此无助的时候,苏知远就不能帮帮他吗?
“知远,我知道你心里还恨我。但不管怎么说,我回来找你了,我是真心想跟你好的!”苏琦的声线不稳,像是破碎的玻璃用胶水重新粘合在一起,摇摇欲坠,“如果我明天跟爸回了家,咱们再见面就不知道猴年马月!都到这种时候了,你还要意气用事吗?!!”
明明他俩齐心协力的话,老两口最后也不得不妥协,毕竟家产总不能给外人吧!
在他们妥协之前,他可以养苏知远,他们不必为金钱烦扰!
可他却没有想过,坚持一段感情的时候,被另一人背刺,正是苏知远当年经历过的。
“琦琦!”苏母都看不下去了,捏紧自己的裙子,呵斥道,“喊你弟弟干什么?你弟跟男朋友过得很好!你要真有个当哥的样子,就不要再去骚扰人家的生活了!”
“妈,那你知道他男朋友长什么样子吗?”苏琦惨笑一声,“如果见过你们就不会这么想了!他照着我的样子找的,什么男朋友,苏知远根本忘不了我才……”
“臭小子你有完没完?!”苏父忍无可忍,高高举起拐杖。木质棍子划破空气,狠狠抽在苏琦胳膊上,瞬间在那白皙的手臂上落下一道红痕。
苏琦疼得大叫出来,眼泪堆聚在眼眶里。他捂着那发烫的红痕,却越看越觉得眼熟,忽然想起什么,转头望向苏知远。
苏知远的胳膊和脖子上,居然是一模一样的红印子!
服务生被吓得惊呼,连忙跑了出去,不知道是去找经理还是怎样。不过也幸亏如此,房间内总算没有了外人。
“爸妈上周末见过了,不对,是见过照片了。”苏知远擦了擦嘴,总算舍得开口,“虽然过程有些曲折,但他们接受了秦尧。我这个月会带他回家,跟家人朋友们正式介绍一下我未来的伴侣。”
苏知远用了“伴侣”这个词,而不是简简单单的“男朋友”。
苏父苏母一开始确实接受不了,苏知远谈了个跟他哥这么像的男人。自然误会他和苏琦余情未了,苏知远找个替身故意恶心老两口。
苏父这个暴脾气,甚至二话不说用拐杖把苏知远狠狠揍了一顿,差点没给苏知远打残。
“别打了!这么打要出事的!”苏母一边哭一边喊。心说亲儿子和养子,自己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拐杖如狂风骤雨般落下,抽打得噼里啪啦。但苏知远始终咬着牙,永远是那句话——
“我喜欢他,和我哥没有关系。”
最后,苏父打没劲了,拐杖也裂了,他气喘吁吁地问苏知远:“我管不了你,你已经成年了,能为你说过的话负责吗?”
苏知远跪在地上,终于抬起眼,平静地说:“我能。”
苏父长呼一口气,有种儿大不中留的感觉。最近他风湿严重,走回沙发的时候,都一瘸一拐的。
“算了,算了。”他挥挥手说,好像一夜之间苍老了很多,“有时间的话把他带回家里吧,给我们看看儿子的第一个男朋友。”
苏母悬着的心放下了,赶紧上前带苏知远去处理伤口。就这样,看着外伤不严重,苏知远却在医院里住了两天才能活动自如。
出院后的第一件事,他便赴了苏琦的烛晚餐之约。
“本来爸怕你没安全感,准备在你25岁的时候,把公司股份的25%转到你名下。但我们商量一下,改主意了。”苏知远淡淡地说,“股份会以每年3%的形式给你,如果再有这次的情况,就停止增加。关于这件事,妈也同意了。”
苏琦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妈,苏母心虚地别开脸。
她在这个家说不上话,更何况苏父对于这个没血缘的儿子,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苏琦其实很擅长自欺欺人,他的固执或许是来源于他的自信。但自自欺欺人不可能没有限度,苏知远做到这份上,他不得不接受,两个人的感情或许早就不复存在了。
“苏知远你真他妈恶心!你说你喜喜欢那小子,你这种爹不疼娘不爱的,你懂个屁的喜欢!从来都是老子倒贴,你拽得跟二百五一样。怎么,他倒贴得更没自尊,所以把你舔爽了?!”
苏琦突然开始发疯,辱骂地话如同潮水一般涌出来。听得苏父苏母黑了脸,还没来得及暴怒,就看见大颗大颗的泪水从苏琦眼眶里掉下来,砸在桌子上。
他边骂边哭,凄厉地哭声回荡在包间里,好不可怜。哭到最后,他甚至开始干呕,好像要把五脏六腑都呕出来。
苏知远看着他疯癫,看着他崩溃,忽然舒展开四肢,整个人彻底释怀了。
“你想听实话吗,苏琦?”他说,“谈了一段珍视的感情之后我才发现,你和我以前那种,根本不是真正的爱。”
真正的爱让人喜悦,坚强,勇敢,蓬勃;但他们之间只有控制,排外,痛苦,仇恨。
那不是爱。
苏琦听完后又开始道歉,忏悔,做小伏低,哀求……卑微到尘土里。苏知远知道,他根本没听懂自己这句话的意思。便觉得话不投机半句多,于是提前离席了。
剩下的事情,相信爸妈会处置妥当。
“原来我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这么多事。”乔木栖仰头看向苏知远,震惊地说,“那你哥就放弃了?不像他风格啊!”
乔木栖听家里人说,苏父苏母把苏琦带回了北京,但不知道具体什么情况。今天正好和苏知远出来逛街,总算搞清了全貌。
“还是能接到电话,拉黑一个又来一个,不过他被人看着离不开”苏知远身穿一件休闲风衣,双手插在口袋里,纤细又高挑。
乔木栖点点头,又好奇地问:“既然事情都解决了,你不赶紧去跟嫂子功,拉我干什么?”
苏知远上扬的双桃花眼眨了眨,蕴含着隐隐的笑意,“想让你帮我选块手表送给秦尧。”
“一块手表而已,你自己买喽,还要本小姐出马?”乔木栖觉得无聊,于是喝了口咖啡。
“嗯……我想作为求婚礼物。”
下一秒,乔木栖的咖啡呛进了气管里。
“咳咳,等等!你说什么?!”乔木栖一把抓住了苏知远的胳膊,“你别冲动啊!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第96章 无关紧要
“我没闹着玩。”苏知远无奈地笑着说,“这是我能想到的,最有‘诚意’的表态了。”
“我知道你是想证明给秦尧看,但你真的别冲动!”乔木栖大叫一声,“虽说同性恋没法结婚,求婚也就走个形式,但是意义可是很严肃的!你俩一个22,一个23,还这么年轻,谈结婚有点太早了……”
乔木栖做梦也没想到,有一天会由她劝苏知远别冲动。
她妈从小到大都爱拿苏知远教育她,让她有点厚度,不要天天脑子一热就胡作非为。
“总之,你和他以后还会遇到很多人,可以再想想清楚。你买手表作为礼物我没意见,但是用它来求婚,也太……”
“乔木栖。”
苏知远打断了她,她抬起头来。
“我想好了。”苏知远淡淡地笑着说。
乔木栖被噎了一下,然后叹口气,心想这人真是说不通啊!
既然是求婚礼物,苏知远一上来就奔着五六十万的名表去。乔木栖又赶紧劝住他,好说歹说道:“你买这种,你觉得以秦尧的性格平时敢戴吗?!重要的是心意,不是价格!”
苏知远虽然觉得有道理,但心里仍旧有点不舒服,一脸“和善”地挑眉:“你还挺了解他的?”
乔木栖无语了。
救命啊!这个人没救了!怎么连谏官的醋都吃啊!
经过综合考虑,两人最后敲定了一款七万多的江诗丹顿。logo很隐蔽,所以即使在学校里戴也没关系。
两人离开门店后,乔木栖又问道:“你准备什么时候求婚?”
“16号。”苏知远说,“一年前,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日子。”
“还有七八天啊……那你觉得,你能成功吗?你俩不久前不是闹得很大吗?”
然而这次,苏知远给的回答是:“不知道。”
虽然他保证过,让秦尧看到自己的诚意。但以他贫瘠的想象力,也只能想到见父母和求婚。最重要的是,表现出诚意就能挽回这段关系吗?秦尧从来没有这么说。
气氛忽然沉重起来。
“嘿嘿。”这种时候,乔木栖反而傻笑两声。看到苏知远茫然的表情,她揶揄道,“堂堂苏知远,也有这么傻逼的时候。”
苏知远愣了下,然后无奈地勾起嘴角。
“你第一次知道吗?我一直这样。”
高云霆正在瑜伽垫上做俯卧撑的时候,忽然注意到秦尧蹑手蹑脚地来到门口,准备换鞋出去。
“去哪?”高云霆闷声问道。
秦尧吓了一跳,转过身笑笑,然后格外心虚地说:“去,去苏知远家一趟。”
“呵,分手了还过去,你俩这是离婚不离家啊?”高云霆阴阳怪气地讥讽道。
他在秦尧来之前就做了一百多个俯卧撑,现在坐在瑜伽垫上,紧实的肌肉腾着热气,蒙上一层油亮的汗水。
秦尧立刻尴尬地否认,“能别说这种话吗?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我只是过去看看红桃而已!都好久没见了!”
“红桃?什么啊?”高云霆起身拿过茶几上的蛋白粉,“你和苏知远养的狗吗?”
“是只兔子。”
“兔子?”高云霆咋舌,“苏知远不是讨厌兔子吗?”
秦尧从来没听说过,僵在了原地。
“幼儿园的时候,我们会轮流值日饲养兔子、柯尔鸭、仓鼠之类的动物。苏知远喂兔子的时候被咬了,他就一直不喜欢兔子。”
听到这话,秦尧更不安了。苏知远没有养兔子的经验,又讨厌兔子,红桃得被霍霍成什么样?
虽说红桃是苏知远送给他的宠物,但他其实没有承担起一个主人的责任。两人大吵一架后,他已经大半个月没回去了。中途被苏知远弄过去一次,当时困得要死,也没想起来陪陪红桃。
他简直就是个,离婚后完全不顾儿子死活的人渣啊!
秦尧火急火燎赶到苏知远的房子,令他意外的是,打开门之后屋内静悄悄的,似乎没有人在。
秦尧松了口气。
如果和苏知远或者苏琦撞上,真是能败了他一天的好心情。
秦尧急忙寻找红桃的身影,但是只看到了兔子窝。
他本以为,红桃会被脏兮兮地关在笼子里,一整天不允许出来。然而苏知远居然准备了软芙芙的兔子窝,还垫了尿垫。旁边是食盆和饮水器、装满猫砂的厕所。
不远处的台子上,放了一本《宠物兔饲养手册》,看起来被翻阅过无数次,有点卷边。
好像不需要担心?
最后,秦尧在餐桌底下发现了红桃。它穿着小裙子,小屁股一拱一拱的,好像比以前还肥了一圈。
秦尧麻了,红桃是只公兔子啊,连兔子都要穿女装,苏知远是什么恶趣味?!然而等他看清楚红桃在干什么,更是呼吸一滞。
这小子居然在啃苏知远的家具!
秦尧知道兔子有时候会用电线和椅子腿磨牙,但是他老家的家具都是便宜货,被啃了也不心疼。苏知远这看起来就是敦实昂贵的实木家具,如果被他知道了还不把红桃也拉去汤?!
秦尧赶紧把红桃抱起来。
然而已经晚了,几个桌脚被啃得惨不忍睹,绝对不是一天两天造成的。不过既然他还被放出来自由活动,看样子是苏知远原谅了小家伙。
毛发柔软的兔子屁股热热的,像是个小肉球。它起先慌张得剧烈挣扎,但过了一会似乎认出了秦尧,便慢慢的安静下来。
秦尧陪红桃玩了很久,给它喂了饭,换了新的尿垫,又加满了饮用水。红桃健康又活力,也非常亲人,苏知远把它照顾得很好。
明明讨厌兔子,却还是很疼爱红桃啊。秦尧捋着兔子耳朵想。
就在这时,秦尧突然听见房间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他吓了一跳,定定神后悄悄走了过去,轻轻打开门。
房间昏暗,只有隐隐约约的光透过窗帘投进来。他这才发现苏知远居然在家,只是因为睡着了,所以才一直没有动静。
秦尧走到床边。
苏知远的睡颜秦尧看过无数次了,但每一次看,都会感叹一个20多岁的大男人,皮肤居然真的能细腻到像婴儿一般。没有毛孔、没有瑕疵,没有小痣,如同滑腻的脂膏。
他碰了碰苏知远张开的掌心,没想到苏知远无意识握住了秦尧的食指,热热的掌心包裹着指尖。不会吧不会吧,这家伙真的是个小婴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