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果然还?是?……这?个味道……好吃!”戎墨含含糊糊地说。
明明没什么特殊的,可他的表情却好像着已经冷了的普通炸肉丸比桌上豪华的晚餐好吃数百倍的样子。
狄修愣愣地拿了个塞进嘴里。
……好像确实?有些不太一样。
与今天?自?己一个人白?天?在?家中吃的时候有些不同呢。
戎墨将那碗汤推到了狄修面前,“特地给你带的,大晚上的在?外面吹风,肯定?很冷吧。”
狄修看了眼已经拉上了窗帘的窗户,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是?挺冷的。
……大夏季的,晚上确实?比去年晚上冷了些。
也?许是?因为炸肉丸活跃了气氛,狄修也?开始吃着桌上的豪华晚餐。
两人没花几分钟就吃完了,狄修习惯性的去收拾碗筷,所有东西被整整齐齐的放在?盘子里时,他端起盘子却一瞬间愣住。
这?里是?卧室,洗碗什么的,怎么也?得在?厨房吧?
看懂了狄修愣住的原因,戎墨从他手里接过盘子,将那些全部放到了门外。
“放在?外面就行,有人会过来收的。”戎墨关上门,边往里面走边问:“狄修你今天?要睡在?这?里吗?他们家卧室还?挺大的。”
虽然是?疑问句,但狄修大晚上的跑来找他,戎墨自?然是?默认他要在?这?里睡的。
可能是?一个月习惯了两人隔着一扇破洞的屏风门住着,大约狄修离了他是?辗转反侧无法入眠的。
戎墨在?心中窃喜,自?己家这?未来伴侣估计会十分黏人。
他正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狄修却窸窸窣窣的摸出来另外的东西递给他。
对方递过来的掌心里,躺着的是?一个装着绿色液体的小?瓶子,瓶身上面没有其他的文?字。
戎墨问:“这?是?什么?”
狄修说:“神经修复药剂。”
戎墨:“……”
他记得他从来没有跟狄修说过,他神经方面有问题啊。
不!他根本?这?方面就没有问题,干嘛要胡说八道啊!!
戎墨向狄修投去茫然疑惑的表情。
狄修脸色不变的解释道:“我?没有说您的意思?,只是?这?药剂能帮助你恢复和提高精神力,如果到了一定?要和雄虫对抗的地步,希望能够帮到你。”
鉴于戎墨看起来十分抗拒接受自?己的大脑受了伤这?件事,狄修只能隐瞒下治疗大脑的功效,着重提起药剂对于精神力的作用。
果然,戎墨脸色的表情缓和了许多。
戎墨接过了狄修手上的瓶子。
他听懂了,狄修是?担心他和劳斯爆发战斗后,自?己可能不敌劳斯,所以千里迢迢跑过来给他送东西来的。
狄修:“现在?就喝?”
狄修点头:“饭后最好。”
“好吧。”
戎墨撇撇嘴,打开了瓶子,将那不知道啥味儿的神经修复药剂一口闷了。
没尝到味儿就喝完了,他把瓶子又递给了狄修。
“随便仍在?这?里,会被打扫的仆从看到的吧。”
狄修接过瓶子,就打算拉开窗帘打开窗户走人。
“哎?你去哪儿啊?”
转身前,戎墨十分迅速的拉住了他的手腕。
“我?去外面的树上待着,不论?是?劳斯过来,还?是?您去劳斯那,我?都会跟着的,不会让他伤害您的。”狄修十分诚恳地说。
他今晚专门跑过来,除了是?给戎墨送来神经修复药剂,另一个目的也?是?打算全程跟着戎墨,做好随时营救戎墨的打算。
闻言,戎墨笑?道:“你还?去树上干什么,刚才他家的管家说了,他今晚有重要的客人要招待,不会到这?里来找任何雌虫的。”
“贵客?”
“是?。阵仗挺大的,不知道是?个怎样的人。”
戎墨说着伸了个懒腰,但狄修却放松不下来。
劳斯已经是?荒星上最尊贵的人了,就连临时政府中职位最高的人,在?劳斯的面前都不能称作贵客。
他今晚接待的这?位贵客,究竟是?何许人也?。
狄修最终在?房里留宿了,就像之前在?自?己家里一样,戎墨睡床,狄修睡沙发。
只不过这?次两人之间没有了那扇破洞的屏风门挡着。
熄了灯,室内安静的能够听到对方的呼吸,狄修不论?如何都无法迅速入睡,耳边戎墨清晰的呼吸声,劳斯接待的那位贵客,以及东林的死?因,都萦绕在?他的心头,让他无法平静下来。
良久,床上的戎墨翻了个身,问:“你睡了吗,狄修?”
“还?没。”
“我?今天?在?外面碰见了一个雌虫,你认识吗?他叫明朱。”
狄修沉默了片刻,在?脑海中搜索这?个名字,但始终没有找到这?个人。
“不认识,从来没听过。”
戎墨:“他说他几年前就是?劳斯的雌侍了。”
狄修:“那应该是?在?我?到荒星之前的事,所以我?不知道他。”
戎墨躺在?床上,轻声复述了一遍白?天?碰见明朱和阿尔勒的事。
“我?觉得如果是?你的话,肯定?会帮他们的。”戎墨说:“所以我?擅自?答应了,如果从这?里离开,会带上他们。”
“你不会介意我?的自?作主张吧?”
狄修坐起了身,在?黑暗中看着戎墨,明明室内昏暗得厉害,但他却感觉自?己和戎墨对视了。
他说:“您做的决定?,正是?我?想要去做的。”
这?些日子以来,逐渐找回一些自?我?,不再那么麻木的他,也?许我?能有人像他一样,正渐渐的脱离泥潭。
从接待厅离开后,劳斯就被拦住了想要去找戎墨的脚步。
原本的计划是等?到?午饭结束,科克就会带戎墨到他所居住的那栋楼,到?时候整个下午和晚上都会是极乐的时间。
结果没想到?午饭刚刚结束,管家科克就火急火燎的跑了过来。
科克神神秘秘的屏退了当时餐桌前的所有仆从,凑到?劳斯身旁,小声的说:
“外面来了个贵客。”
劳斯冷笑一声,这荒星上?除了他还能有哪个人称得上?贵客这两个字。
他正打算敲打敲打科克,不要因为在?这家里工作的久了,就可以口无遮拦的说胡话。
“老爷,您看看这个。”
料到?了劳斯不会信他,科克伸出手?让劳斯能够看到?他掌心正躺着的东西。
“这,这是——!”
劳斯猛地瞪大了眼睛,身体后仰推动屁股下的椅子挪动,在?餐桌前发出锐利又刺耳的声音。
那是两枚勋章,一枚是较为深沉的银灰色,上?面刻画着两把刀相?砍的画面,最下方刻着个较小的一字;另外一枚则是明亮的金色,里面十分朴素的雕刻着一枚皇冠,皇冠的正中心是一颗绯红的宝石。
就算荒星是远离帝星的边缘地带,但到?底上?他们这些人,仍旧是帝国的一员,再怎么无知也不可能不认识皇家的标志和帝国第一军团的标志。
“……他们还在?门口?”
劳斯抬头看着科克,做着吞咽的动作,眼中的慌张一转即逝,他迅速调整情绪,在?科克的点?头中,继续吩咐道:“带他们去我书房,然后让所有的仆从都退出去,这次要是敢走漏风声,就不是上?次那么好说话了。”
科克眉头一跳,忙道:“不会再出现那样的事了,老爷!”
上?次帝星有位中校来做客,被新来的仆从看见?了。
那位中校似乎相?当不满自己在?这里出现的事被无关的人看到?,当场就把路过看到?的仆从杀掉了,为此身为管家却没有安排好贵客到?访时,仆从应该远离这件事,而?被劳斯狠狠的惩罚了。
那段时间科克的身上?就没有好的地方,即使他恢复能力?强,也架不住每天的鞭打受刑。
这次不论如何,他都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备好食物和茶水放到?书房,你亲自站在?外面守着。”劳斯吩咐道。
他站起身来,连午饭都没能吃完。
虽然来者是代表皇家和第一军团,但职位再高?也不过是个雌虫,劳斯并没有亲自前往豪宅的大门口去接人,而?是等?在?自己这栋楼的门口,多?少给这些雌虫面子,却又不至于自己太过卑微。
几分钟后,科克带着三名军雌过来。
三个人都没有穿军装,但浑身的气质却让劳斯不敢轻视,即使是普通的衣服,也能从那三人身上?看出些许肃杀。
三个军雌中,有一位是劳斯上?次见?过的中校亚尔曼,另外两位劳斯没见?过。
值得一提的是,上?次来的时候亚尔曼是领头的,这次亚尔曼反倒成了后面的随从。
劳斯意?识到?,前面的这位军职恐怕只会比亚尔曼更高?。
劳斯和科克将人接引到?书房,科克按照劳斯的命令,给屋里备好茶水后就安静的站在?门口守着。
亚尔曼和另外一位军雌,笔直的站在?书房内部屋门的左右两侧。
如果不是出了上?次那样被路过的仆从看见?的事,他两倒是十分乐意?和科克一起在?门口外站岗。
领头的军雌在?劳斯坐下后,自己也在?雄虫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两人中间是升起氤氲雾气的清茶。
“您可以称呼我奥德里奇,雄虫阁下。”他伸手?收回了科克放置于桌面上?的第一军团徽章和皇家徽章,“我想您应该知道这两枚徽章所代表的意?义?。”
劳斯连忙点?头。
他遥远的记忆中,雄父还在?世时,曾给他介绍过帝星几大军团的领头人物,虽然劳斯不清楚其他几个军团的情况,但显然第一军团的军团长,从他小的时候到?现在?,都没有变过,一只都是眼前的这只雌虫,奥德里奇。
“雄虫阁下还记得上?次亚尔曼和您达成的合作吧。”
“记得。”
亚尔曼上?次到?来,以帝星长期居住权换取劳斯为他在?荒星上?寻找一个虫的消息,亚尔曼要求他不能放过荒星上?的任何蛛丝马迹,哪怕一丁点?小的情况,都必须如实上?报给他。
“那么您确实有如实上?报吗?”奥德里奇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劳斯一瞬间感觉到?一股寒意?笼罩着自己,手?指不住的颤抖,呼吸仿佛停滞了,没多?久额角就流下斗大的汗珠。
即使他是雄虫,可也不过是个C级的雄虫,对面的人可是货真价实上?过战场的A级精英,光是身上?肃杀的气息和若有若无的血腥味都能吓破劳斯的胆。
“如实……上?报……了。”劳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字一句艰难的说着。
奥德里奇见?他这样,换了个姿势,脸色也缓和了不少。
这雄虫显然根本分不清楚什么是被定义?为所谓的蛛丝马迹,也根本没理解到?亚尔曼要求他将荒星上?所有特殊的,新出现的人全部都要报上?去。
要不是亚尔曼心思细腻,在?荒星上?留了个自己人,恐怕他们到?现在?还不知道劳斯作妖的事。
“这个人,你见?过吗?”
奥德里奇拿出一张照片放在?桌上?,朝着劳斯的方向推了推。
劳斯靠近桌面,只看了一眼,整个人就如坠冰窖,低着头半天没敢抬起来。
照片里是一个黑发黑眸的人,他身穿华丽的服饰安静的坐在?窗边,抬头无意?识的盯着天空,脸上?没有表情。
有一种他根本就不是在?看天空,只是单纯的发呆的感觉。
劳斯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照片里的人根本就是他今天才带回家的雌侍戎墨啊!
他用余光撇了眼奥德里奇的脸,梗着脖子缓慢的向下坐去。
奥德里奇来找戎墨做什么?!他们有什么关系?难道戎墨是奥德里奇的亲人不成,这趟出来是专门要带他回去的?
劳斯的脸色千变万化,心中所想完全都暴露在?了脸上?。
奥德里奇说:“见?没见?过他?”
劳斯点?头:“见?过。”
半晌后他又说:“但照片里的人应该是雄虫吧,他的衣服和房子里的陈设,都应该是雄虫才能有的。”
“是,怎么了吗?”
劳斯咽了咽口水,道:“我今天才带回来的那个,是个雌虫。”
奥德里奇顿了下,笑道:“是吗?那他现在?在?哪呢?”
“东北角那边,我的雌侍们居住的那栋楼,他是在?316号房。”
奥德里奇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您的雌侍数量不少啊。”
方才那种窒息般的感觉再次出现了,虽然转瞬即逝,但劳斯深刻的认识到?,奥德里奇并不满意?他有这么的雌侍这件事。
劳斯十分不爽,雄虫有许多?雌侍是很?正常的事,何况他还是荒星上?唯一的雄虫。
但即使不爽,他也不敢多?说话。说到?底荒星的一只雄虫和帝国第一军团的军团长,后者明显要更加有权有势。
奥德里奇转头对亚尔曼说道:“宁可错杀不能放过。”
亚尔曼和另外一名军雌双双点?头,两人打开书房的门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
“军团长!”劳斯激动的站起来,“你打算做什么?他们会被看到?的!”
“您放心,亚尔曼和拜德会很?小心的。”奥德里奇说:“最坏的情况,就算有您的哪个雌侍看见?了,大不了一起杀掉就是了,家里少了那么一两个雌虫,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不是吗?”
劳斯总觉得奥德里奇说话有种阴阳怪气的感觉,但他没敢问也没敢提。
甚至他都没有勇气当着奥德里奇那张板着的脸,提问为什么非要杀了戎墨。
他可不会傻到?为了一个仅仅是长得好看的雌虫,去触帝星第一军团军团长的霉头。既然对方要杀戎墨,那戎墨肯定是做了非常不得了的事,他该死。
奥德里奇难得心情不错,端起茶杯喝了口。
除了苦就没别的味儿。
奥德里奇皱了皱眉,起身:“我就先走了,亚尔曼和拜德结束之后就会离开,后面就请您随便?找个理由?按在?那个雌虫的身上?吧。突发恶疾、自杀、得了怪病……总之随便?您说。”
劳斯跟着他一块起身。
“这就要走了吗?”
“我并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我来过这里,所以也不打算在?这久留。”奥德里奇说:“还望您能保守秘密。”
“当然!”
劳斯殷勤的将奥德里奇送走。
奥德里奇身手?很?好,趁着夜色躲避着劳斯豪宅里的仆从,没多?久就到?了外面。
他说的不错,亚尔曼和拜德会处理好的。
除了劳斯口中那个与照片中的雄虫有着同一张脸的雌虫,还有包括劳斯在?内的,所有见?过他们三个的人,全部都会被处理掉。
没有人能比死人更好的保守秘密。
亚尔曼先前提过的帝星永久居住权,也不过是引诱劳斯上?钩的诱饵罢了。
不管这个叫戎墨的雌虫是不是那位传说中的六殿下,他今晚都逃不过一劫。
奥德里奇坐在?悬浮车里,打开着光脑刷着没有营养的八卦,只等?亚尔曼和拜德一到?,就将这个好消息发给帝星里的那位。
昏暗的室内,戎墨和狄修的谈话戛然而?止。
狄修和戎墨都坐了起来,警惕的盯着窗外的方向。
狄修看向戎墨,发现他已经掀开被子下了床。
“有两个家伙在?朝着这边赶过来,目的性太明显了。”
本身就是半睡半醒的状态,两个人又躺在?床上?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天,戎墨习惯性的保持着精神力?外放。一方面是为了警惕,一方面也是一种练习,没想到?他还真就发现了怪异的地方。
有两个人,正以极快的速度朝着这个方向赶过来。
原本戎墨也不确定他们是找谁,毕竟这个方向除了这栋雌侍们居住的大楼,周边还多?的是其他的楼。
没想到?那两人在?路边随意?拦住了一个路上?的仆从,说了几句话后一刀解决了那个仆从,并将其随手?扔到?旁边的河里。
戎墨意?识到?来者不善。
那两人走过岔路口,直直的朝着这栋居住的雌侍的大楼赶过来。
“是劳斯的人?”
戎墨摇头:“如果是的话,他们就没必要杀死路过的仆从了。”
戎墨转头看向狄修:“应该也不是你的行踪被发现了,理由?是同样的。”
戎墨敢肯定,这两人绝对不是劳斯这豪宅里的人。
他们雷厉风行,并且不愿被人看到?,每一个路过碰见?两人的仆从都被灭口了,显然是不能被知道身份的。
“恐怕是很?有身份的人,权势大到?劳斯都对他们多?说一句的程度。”戎墨说:“路上?碰见?的人全被杀掉了。而?且整个豪宅了没有任何人在?追捕他们,显然是劳斯自己放人进来的。”
可有一点?很?奇怪,劳斯本身已经是荒星上?最有权有势的人了,还能有谁大的过他呢?
戎墨心中隐隐有了一个猜测。
或许是其他地方的,也不一定。
狄修满脸疑惑:“劳斯有什么非要杀死,还不能被发现是自己动手?的人吗?”
戎墨摇头:“这就不清楚了。我们现在?不如静观其变,看看这两个人究竟要做什么。”
狄修点?头,从沙发上?站起身,被子随意?的扔在?了旁边。
戎墨从神识海中看到?,那两人越发的靠近。
忽然,狄修呢喃了一句:“恐怕,东林也是这样……”
就像今晚的这些仆从,工作时路过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人,无辜的被夺走了性命。
“小心!”
察觉到?外面那狂奔的两人最终的目的地,戎墨喊道。
狄修的话没能说完,卧室外的窗户突然出现两个人影。
“啪——”
“哗啦——”
床边的玻璃被打碎,碎片哗啦啦掉了一地。
一道身影敏捷的钻进了屋里,迅速的锁定目标,挂在?腰间的武器被抽出,发出嗡的一声响。
狄修转身,一脚将沙发踢飞到?那人身上?。
拜德不得已停住了攻击,一刀下去将那个沙发斩碎成好几节。
亚尔曼紧随其后,后背的骨翼呈现细长的状态,两边都是锋利的刀刃。
戎墨趁着这个空隙,迅速从床上?跑了下来,站在?了狄修的旁边。
他现在?可没有趁手?的武器,就算从这件屋子里去找,也没办法找到?重量长度和锋利程度都不错的东西,他只能先将精神力?汇聚在?身前,一层又一层的加厚,勉强当成个防御罩使用。
这件房里的动静很?大,但这栋楼里的其他的人谁也没敢出门来看。
也不是第一次碰见?有人在?楼里打架了,为了雄虫的宠爱争斗并不是件难以启齿的事,也不是件多?么稀奇的事,这时候出去只会被迫卷入战场,倒不如明天一早看看情况。
戎墨房里的战斗被雌侍们当做是一场争夺雄虫宠爱的斗争。
大多?数人都认为是米利恩找上?了戎墨的麻烦。
短暂的静默后。
拜德和亚尔曼背对着窗户,早已碎裂的窗户外纯白的月光照了进来,昏暗的室内有了短暂的光亮。
“你是……”
亚尔曼的视线扫过戎墨,之后又不受控制的停在?了狄修的脸上?。
戎墨的样貌果然与奥德里奇照片中一模一样,若非提前听?说了这事,亚尔曼肯定会十分惊讶。
有赖于他们留在?这里的自己人提前打了招呼,所以戎墨的脸并未对他造成冲击,反倒是旁边的另一个人,让亚尔曼下意?识的停下了动作。
戎墨好奇的看着他两。
那边的拜德显然更加的惊讶,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完全不似亚尔曼那样面上?无波。
“……狄修?”
拜德忍不住呢喃。
戎墨更是惊讶的盯着身旁的人看。
“这是你认识的人?”
“……”
狄修十分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眼前的这两个过去都与他是同僚,这两人隶属于帝星第一军团,他本人则是第三军团。
很?不幸的是,他过去与这两位关系并不很?好,当初出事后亚尔曼可没少趁机踩他。
亚尔曼是贵族家里的雌虫,进入军部一年一小升两年一大升是计划好的,但没想到?同期有个他,每次家族中想要使力?送他到?达更高?的军阶,总会被头顶上?耀眼的三个S级雌虫压着,另外两位S级都有家族背景,就他是个普通家庭,明里暗里没少给他使绊子。
“不是。”狄修睁着眼睛说瞎话:“你忘记了吗,全荒星都说我和那位是同名。”
“……”
亚尔曼和拜德双双无语。
荒星上?都是些傻子,你还真当我两也是傻子吗?
如果只是名字一样的话,那为什么脸也会长得一样!
不要以为左边的刘海留的很?长就能否认你和前军雌狄修长得一模一样这件事!
“说的也是,某种意?义?上?来说,你在?荒星超有名!”
戎墨发现了狄修不愿意?与认识的人相?认这件事,果断开口帮腔。
“……”
对面的亚尔曼和拜德陷入了凌乱。
他两有种今天不是来杀人的,而?是来看人装傻充楞的感觉。
亚尔曼的骨翼毫不留情的将卧室的床一分为二,力?度大到?骨翼的利刃穿透地板到?达了楼下一层。
楼下居住着的某位倒霉雌侍,正躺在?床上?假装听?不见?楼上?的动静,猝不及防的被砸了一脸的墙皮墙灰。
“……”
人倒起霉来真是喝凉水都塞牙缝。
那位雌侍麻溜的卷着被子下床,坐到?了靠门最近的沙发上?,继续假装没听?见?动静。
楼上?,戎墨房里。
“没想到?你还没死呢。”亚尔曼扯着嘴角,眼中是森然的杀意?:“既然如此,我就送你们一起上?西天吧!”
亚尔曼和拜德一左一右同时攻了过来。
“听?劳斯说你不过是个普通的雌虫。”
“我从你的身上?没有发现雄虫的气息,看来也只是个长得像的家伙罢了。”
骨翼在?室内横冲直撞,没几下就划烂了屋里所有的家具。
“不过军团长要求宁可错杀不能放过,要怪就怪你这张脸吧。”
戎墨和狄修且战且退,从亚尔曼的喋喋不休中捕捉到?了巨大的信息。
两人被逼到?门口时,戎墨果断一把推开了屋门,拉着狄修就往外冲去。
“你以为你们跑得了吗?!”
亚尔曼表情阴森的在?后面追。
虽然最初预想的最好结果,是在?劳斯的豪宅中悄无声息的杀死与帝星中那名雄虫相?似的戎墨,但如果事情闹大了,也不是没有办法解决的。就算他们一路杀穿了劳斯家,随便?找个理由?搪塞了也就是了。
荒星本就是距离帝星及远的地方,星系中星盗多?的数不清,随便?有个星盗团来到?荒星,掳走了唯一的雄虫劳斯,屠杀了家中想要保护雄虫的所有雌虫,也不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