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担心,”焦雄笑了笑,“不会让你大海捞针的,他在丰城城区的一个地堡里,他看不到,不会乱跑的。”
丁恪看过去,第一次看到这个运筹帷幄的男人笑容中的苦涩和勉强。
“你有照片么?”
“没有,”焦雄脸色凝了一瞬,又恢复平静,“但你看到他的时候就知道一定是他。”
【作者有话说】:副cp即将出没,?
第十一章 黄蝎后尾针……
离开顺利的有些不可思议,丁恪和徐刻在崎岖不平的山路里奔波了一下午才终于停了脚步。
“歇会儿吧,再跑十一路都要报废了!”
丁恪再次表示对徐与江他们那些武装装甲车的羡慕,“这他妈就靠两条腿什么时候能腿回去啊?”
徐刻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才低低的说了句:“不用走回去。”
丁恪没听清:“什么?”
“没什么,”他顿了顿,忽然又问,“为什么不和徐与江走?”
“……”说到这个,丁恪眼神深深的看了徐刻一眼,“徐刻,你是异能者么?”
“……是,我是空间系异能者。”
徐刻说的简洁明了,却让丁恪瞬间晃神。
就这么简单粗暴的说出来了?不怕自己转头把他卖给徐与江了?
大概是丁恪的目光太直白,徐刻转过头,视线冰冷的说:“怎么?想告诉你老相好?”
丁恪头皮一紧,立即赔了个笑脸,“怎么可能,你想多了。”
说完心有戚戚的看了眼某人缓缓放下的狗腿刀。
可以,这很徐刻!
两人又休息了一会儿,准备再次出发,他们还是准备走山路,山里人烟稀少,丧尸肯定相对来说也少,而且,可以防止徐与江不死心撵上来。
两人晃晃悠悠走了半天,期间丁恪问了不少话,反正他问徐刻就会说,到也不冷场。
他也顺利知道了徐刻的异能,的确是空间系异能者,但他的空间并不大,只有一个一百坪的房间大小,不能放活物,也没有那些玄幻小说里什么自然光、河水和草地之类的,只有一个四四方方光秃秃的房间。
丁恪猜测这也许和徐与江说的等级有关,可没有对比,也不知道他这个等级是高是低。
好在徐刻坦白了自己有异能的事后,两人把背包一股脑腾空了,只在背包里象征性的装了两件衣服和水掩人耳目。
越往山里走,森森寒气就越重,明明酷热的夏日,可这里连绵不绝的树木枝丫接遮天蔽日,甚至有些阴森恐怖的感觉。
丁恪摸了摸后脖颈的冷汗,甩了甩手,“这里是不是不太对劲儿?”
徐刻挥刀砍断横向生长枝条,“这些树太高了,不知道是不是变异了。”
丁恪出生在南方深山老林,见惯了遮天蔽日连绵不绝的森林,没觉得树有什么问题,只觉得环境让人难受。
“有么?树不都这么高么?”
徐刻随手捡起地上足足人头大小的树叶,“这也正常?”
丁恪一噎,“……”这个的确不正常。
要知道,受北方气候与地域的影响,北方的树木叶片大多细而窄,例如杨树和柳树等,叶片这么大的,就他妈南方他也没见过。
抽出背包里的高尔夫球杆,掂了掂,扫了眼安静的跟密闭空间似的树林,“小心点儿。”
两人都提着一口气往里走,突然前面传来两声惨叫,断断续续的还有呜咽声,两人相视一眼,拔腿就往过冲。
冲到近前,徐刻猛的扯着丁恪停了下来,蹲在一棵巨树后观察情况。
“啊啊啊啊啊,救命,救命!”
一个女人被一条带着十几厘米长倒刺的藤条缠着拖行,旁边有两个人在挥舞着菜刀和镰刀疯狂的砍那藤条。
但藤条不为所动,只一个劲儿拖着鲜血淋漓的女人往回收。
“杨哥,杨哥救我!”
“芳妹儿,芳妹儿啊!妈的!”两个男人中高个的男人双目赤红,疯狂挥舞着菜刀,“柱子,你用镰刀卡着倒刺,拽住狗日的,我来救人。”
另一个矮个黝黑的男人也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高举镰刀狠狠落下,一下子砍在巨藤的倒刺根部,他以脚蹬着近前的另一棵巨树,大喊一声:“快!”
高个男子闻言猛挥几下菜刀,终于斩断了那胳膊粗的藤条。
丁恪他们都没来得及出手,那边自己解决了。
看了眼那个伤的不轻的女人,丁恪压着声音说道:“走?”
“谁在那儿!”
一声爆喝,紧随着一阵凛冽的破空声。徐刻挥着狗腿刀就挡,“铮”的一声,那闪着寒光的菜刀被一刀劈成两半掉在了丁恪脚跟前。
丁恪一惊:“卧槽!”
徐刻扯着人起身,后退一步,冷着眼睨着对方。
空气凝结了一下,那矮个子男的手里的镰刀指着他们:“人?”
“活人!”高个男人扫了眼地上的菜刀,搀扶着重伤的女人站起,“二位,对不住,反应过大了。”
嗯?丁恪诧异,对面两人都一脸凶相,不好相处的样子,居然会主动示好?
女人受伤不轻,那粗长的尖刺刺穿了她的大腿和腹部,正在汨汨不停的往外冒血。
小个子男人有些急,“大哥,芳儿受伤太重了,我们得找个地方给她包扎一下。”
高个男人闻言,看了眼怀里脸色惨白的女人,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嗯,两位外地来的吧,不如跟我们走吧。”
徐刻拒绝:“不用了。”
矮个男人眼底顿时瞬间露出一抹凶光,高个男人又道:“啊,那你们小心一点,如果你们改变主意了,可以顺着这条路往里走,那边有我们的地方。”
说完,就抱着重伤的女人离开了。
丁恪察觉到徐刻微微放松了些的身体,问:“这两人有问题?”
徐刻点头:“感觉不对!”
两人顺着另一条岔道又往里走,但是,一路上荒草丛生,各种从没有见过的藤蔓与破土而出的树根盘根错节铺了满地,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
丁恪头皮发麻,高尔夫球杆攥的死紧,“这儿太恐怖了,要不我们再换条路走吧。”
徐刻敛着眼扯着丁恪退了两步,深山腹地这些树和植物长势肯定比山腰那些更强壮,就是不知道这些植物中有没有像下午那种会攻击人的。
不能铤而走险!
而此时在山腰处的一栋破旧木头房子里,两个男人则手忙脚乱的在给炕上满身血污的女人包扎伤口。
女人伤的很重,猩红的鲜血染红了她身上半长的白裙子,两条笔直又白皙的长腿被几个狰狞的血洞硬生生破坏了美感。
矮黑的男人压着她腹部的出血口,脸色心疼中带着贪婪,淫邪的目光直勾勾定在那峰峦起伏的部位。
“不行了,血止不住了,操!”高个男人一甩手里的血布条,起身看了眼女人苍白而姣好的脸庞。
“哥,哥,芳儿还没断气呢?还有救吧!”矮个男人不死心。
高个男人横眼一凝,“你有本事你救!”
说完不再看女人一眼,大步流星走出去了。
矮个男人心有不甘,但看着女人腹部巨大的血洞,舔了舔嘴角,“哥、哥,哥……”
高个男人站在门口回头,嘴里叼着一根烟,“干嘛?”
“哥,既然,既然芳儿都这样了……”男人黝黑的脸漫上一抹红,不知道是臊得还是燥的,“那能不能让我……让我……”
男人的话没说完,但未尽之言高个男人却听出来了,“爱咋咋地吧,真他妈重口!”
说着,叼着烟就往河边走去。
背后突然传来一声衣服撕裂的声音,很快又被另一种声音彻底覆盖。
高个男人站在河边听着动静直觉的小腹冒火。
“妈的,这是最近最满意的一个来着。”
说着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
男人啊?
也不是不行!
长得好看的都他妈行!
夜幕降临,河边孤零零的木屋里透出几抹微弱的火光。
“哥,那两人会回来么?”矮个男人啃着一根鸡腿,吃的满嘴流油。
“哼,你觉得他们能走的出去?”男人冷笑一声,“那山里头的东西你又不是不知道,不止有活死人,还他妈有有变异的动植物,那都是吃人的!”
“也是,”矮个男人脸沉了沉,“可是哥,万一他们原路返回怎么办?”
“呵。”男人冷笑一声,却没有继续往下说。
每次山里来了女人,半夜他都会想方设法把人骗出去,然后趁着夜里起的瘴气把人给办了,这也是为什么每次他都能比这个蠢弟弟先搞到美人的办法。
他这弟弟愚蠢还胆小,从来没在夜间出过门,所以每回只能捡自己玩儿剩的。
他当然不会说!
这次……
高个男人盯着跳跃的火苗眼里露出精光。
他打算换个玩儿法。
“扣扣扣!”木门外传来清晰的叩击声。
两人相视一笑,矮个男人去开门。
“是你们?”矮个男人诧异似的瞪着眼睛。
“啊,”丁恪露着一口大白牙,扶着昏昏欲睡的徐刻,“是我们。”
矮个男人打量了一下两人有些狼狈的样子,让开门:“怎么弄成这样?”
丁恪也不客气,挤进门径自把徐刻放在了里间屋的炕上。
“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忽然就晕了,我又迷路了,转了好久才找到这里。”
两个男人都跟着走了进来,高个男人看着被泥滚过似的丁恪,好笑的指着一旁的铁盆说:“是瘴气,明天就醒了,没什么大碍,你快洗洗吧!”
矮个男人头一次听说:“哥,什么瘴气?有毒么?”
高个男人敛着眉,站在炕沿边,宽大的手掌状若无意的用手指蹭过徐刻的脸,“嗯,有毒!”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黄蝎后尾针,最毒美人……身?
妈的,太毒了,毒的人心痒难耐!
晚上……晚上……
【作者有话说】:哈哈,本文年下美人攻哈,关于攻的外貌没有过多描写,后期会从不同配角的方面来描写。?
第十二章 死不瞑目……
丁恪洗漱出来就守在徐刻身边,一会儿喂水,一会儿量体温,活像一个贤惠的“女朋友”,看的外屋的矮个男人直侧目。
“哥,”男人忽然压着声音问:“这小子怎么跟个女人似的,要不是那一身腱子肉,老子都要以为那床上躺的是他老公了。”
“可不就是媳妇儿么?”高个男人挑着火,状若无意的说。
“啊?……什么东西?”矮个男人难以置信,大概以前没听说过这种事儿,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大声:“呸!变态!”
高个男人脸色一沉,一脚踹过去,“闭嘴!”
“嘭”的一声,男人被踹翻在地,里屋的丁恪显然听到矮个男人的话了,阴着脸看了过来。
丁恪身形壮实,一身小麦色肌肉在火光中若隐若现,一看就不是个好惹的,矮个男人也注意到他的脸色了,拍拍屁股上的土悻悻坐了回去。
一时间整个屋子里静的落针可闻,只剩下发潮的柴火在火光中噼里啪啦的爆裂声。
过了半个小时,高个男人终于起身走了过来,“小兄弟,晚了,咱们都休息吧。”
丁恪来回扫了扫,就一张炕,四个大男人,怎么睡?
矮个男人“噌”的站起来,从炕头的位置爬上去,衣服都没脱,躺下了。
高个男人端过来一杯水,放在丁恪手边,笑着说:“看你进来也没喝水,喏,晚上要放水就去屋后面那边,有厕所。”
说完也没再管丁恪,就挨着矮个男人挤在前炕睡下了。
丁恪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心说徐刻大概是当兵的缘故,格外警惕,昏迷前还叮嘱他一定要小心别人。
看这两人,貌似也没那么坏,咱也不能以貌取人不是!
至于白天那个女人,丁恪虽然没问,但心里也猜个八九不离十。
那女人伤的那么重,这地方又一看就没药没医疗设备,十有八九是死了。
在末日这样艰难的生存环境里,人命真他妈比草还贱。
炕上的三人或真或假都“睡熟了”,丁恪也终于不再绷着,累了一天了。
拿起炕边的水,“咕噜咕噜”灌了个饱,爬上去,把徐刻往中间推了推,挤在边上睡下了。
只是躺下的丁恪却没有看到,原本应该“睡熟了”的高矮兄弟,齐刷刷睁开了那充满恶念的眼神。
丁恪这一觉睡得沉,以至于一睁眼时看着简陋的木屋顶,感受着身上暖洋洋的笑容时,不自觉露出一个久违的笑容。
“这觉睡得……”丁恪边抻着腰边往徐刻那边转头,“啊……!我.操!!!”
几乎是连滚带爬的,丁恪从那坚实的土炕上滚在了地下。
屋子里一片狼藉,浓重而腥臭的铁锈味儿争先恐后的往他鼻子里冲,胃酸紧跟着争先恐后的往上翻,“呕~~”
画面冲击力太强,丁恪一阵大吐特吐,就这吐酸水的间隙,他觉得自己后脖颈湿漉漉黏糊糊的,抬手一抹,满手褐红的血液立刻沾了一手。
我槽尼玛!
怎么也想不到一觉起来,自己睡得炕就成了凶案现场。
土炕上和地下高矮兄弟诡异的身首异处,身上遍布各种狰狞的伤口,看起来下手的人“快准狠”,刀刀都奔着放血去的。
看这屋子里墙面,炕上,地面的喷射血迹,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他妈是误入屠宰场了呢!
“不对!”丁恪抹了把嘴,看了眼炕上,又看了眼外屋,“徐刻呢?”
“徐刻!”他扯着嗓子嚎,边嚎边不安的往屋外奔,“徐刻!妈的,出个声儿!徐刻——”
丁恪心都跳到嗓子眼儿了,一出门声音戛然而止。
徐刻汗湿的头发黏在前额,一手拧巴的捏着腰间的肉,一手扯着一根巨大的针头在那儿上下翻飞。
“你……你干嘛?”
丁恪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
徐刻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腰侧蜈蚣一样的伤口缝合映入眼帘。
“缝合……呃,伤口。”
“你这……你这行么?这他妈缝被子的针吧。”
丁恪看着都疼,那歪歪扭扭的针脚简直就像七十岁老花眼大娘的杰作。
最后一针收尾,徐刻颤抖着牙关,拿起半瓶酒精就要倒:“不行也得行!”
“卧槽!你干嘛?”丁恪一把抓住瓶子,“别别别,我来,我来!”
看地上东倒西歪的碘伏和酒精就知道,这硬汉先前已经给自己倒过一回了。
牛,真他妈牛!
丁恪由衷佩服,拿着棉签小心翼翼的把伤痕擦拭了一遍,“怎么样?”
抬头看过去,硬汉低垂着眉眼,脸色恢复了一些,汗湿的碎发被清风吹起,在细碎的阳光中闪着光。
“没事了。”徐刻敛了敛神色,露出一丝疲态来。
“没事什么啊?20公分的口子,就他妈跟被人割腰子了似的……”丁恪小声嘀咕,手上不停,拿着两卷纱布给人缠伤口。
徐刻坐的是一个木桩子,比一般的椅子高一些,丁恪蹲下够不着,站起来不方便,干脆单腿跪地,倾着身子来包扎。
从徐刻的角度看过去,动作,就跟求婚似的。
徐刻抿了抿唇,说不出拒绝的话来,任由丁恪炙热的胸膛贴着自己的小腹。
一圈、一圈、又一圈……
“够了!”徐刻突然握住丁恪的胳膊,两人身上都泛起了汗,“差不多了,缠太多容易发炎!”
丁恪一想也是,“好,我打个结!”
折磨人的包扎终于收尾,徐刻立刻从树桩上跳了下来,动作利落的差点都让人误以为他没有痛觉。
挥手收了剩下的医疗用品,徐刻脸色难看的瞟了眼木屋,“赶紧走,这里血腥味太重了。”
“也是,走走走!”丁恪甩上背包就走,有再多疑问都得离开这危险的地方才行。
两人挑了一条延伸往山里的路,路上丁恪问起那高矮兄弟的事,徐刻只淡淡说了句“杀人越货”。
丁恪不疑有他,同时也深刻反省了自己的错误,徐刻说的没错,在有法律约束的和平时期都有各种各样知人知面不知心的坏人,更诓论一个没有道德与法律约束的末日。
这里,人没有最坏,只有更坏,我们只有以最坏的心思去揣摩提防别人,才能让自己的生存几率提高。
昨天晚上,属实太大意了!
而单纯的丁恪也并不知道,那两人当时的确是想杀人越货,只不过想杀的人是他,而想越的货却是——徐刻。
徐刻当时昏了半宿,还没睁眼就感觉到一只完全不同于丁恪手掌触感的毛糙爪子在他脸色乱摸。
“哥,哥,这个男人头发遮住脑门,居然没发现,长得这么带劲儿!”
高个男人舔了舔下唇,是他妈带劲儿,脸蛋儿滑的跟个女人似的,要不是白天他露一手,白天他们兄弟两就把那个碍事儿的解决了。
“先别jing虫上脑,把这个大块头解决了再说。”
“嘿,这刀真是好东西,”矮个男人掂了掂手里的狗腿刀,抬手就照着丁恪脖子挥砍。
徐刻瞳孔惊缩,一跃而起,劈手夺过刀,反手挥砍在高个男人肩头。
“噗嗤”一声,血柱飚的老高,溅了矮个男人满脸,矮个男人愣了一瞬,扯着嗓子哭喊:“哥!操、你妈!”
男人闷头冲过来,一脑袋顶在徐刻肚上,从炕头枕头底下抽出镰刀就砍,徐刻飞快抬刀挡住,提腿一脚,“嘭”的一声男人砸在木桌上。
“啊啊啊啊啊,操!我~日你……”男人疼的鼻涕眼泪飙下满脸,提着镰刀又冲过来。
大概是被危及生命逼出来的极限,镰刀烁烁闪着寒光,几乎看不清位置,这种没有章法的挥砍最是凶狠,
一时间屋子里只有高个男人痛苦不堪的呜呜声和钢刀碰撞声。
徐刻身子还有瘴气余毒,渐渐感觉力不从心,好在男人腋下突然漏空,徐刻狗腿刀一个回旋飞转在左手。
“噗嗤……”
“哼……”
徐刻抖着牙关,一手拔出砍进男人脖子处的狗腿刀,一手拔出砍进自己腰腹的镰刀。
矮个男人两眼怒瞪,就跟触电似的抽了两下没气了。
徐刻单手捂着腹部的伤口,一步步走近高个男人,男人虽然伤在脖子,但看起来动脉没断,这半天了都没升天。
狗腿刀还在往下滴血,徐刻眉眼阴沉的像是暴雪将至,“你碰他了?”
高个男人三十多岁,末日之前一直就是个混不吝,但当时干过最狠的事儿就是给人开个瓢,末日爆发时他刚好跟兄弟几个来这山里玩儿,躲过了城市里里的灾难,后来占山为王,用一些下三流手段打劫过往的人,劫财劫色,谋财害命。
但那是建立在敌弱我强的基础上,像眼前小白脸这样,杀人就跟砍瓜削菜一样的横茬他真没见过。
人都吓傻了,裤裆里稀稀拉拉流出腥臊的液体。
“不说就是默认了!”
徐刻揪着那人的脑袋往炕沿上一登,右手的狗腿刀凌空而下,高个男人连句求饶都没来得及说,两眼瞪得跟牛铃似的。
死不瞑目!
【作者有话说】:今天有点儿晚了……?
第十三章 寻找变异动物……
两人走了整整一白天,夜幕降临时都精疲力尽了,好在山里变异的植物只伤人但不吃人,奇怪的是,偌大的山里,居然连一只动物都没碰到。
“徐刻,你说这动物变异会变成什么样子?”丁恪靠在一根两人合抱粗的树干上,有气无力的问。
“变大,变小、变得攻击性强凶残嗜血。”徐刻凭空变出一瓶水递给他,又看着树枝往前摸了几步。
突然,徐刻压着声音喊了一声,“丁恪,过来!”
丁恪头皮一紧,提着球杆就往过跑,“怎么了……”靠近两步,丁恪整个人都不好了,“这他妈……什么啊?”
“看起来像犬科类动物的脚印。”徐刻冷静分析,甚至眼中隐隐有幽光一闪而过。
“不会是狼吧?”丁恪瑟瑟发抖,深山老林里有狼可太正常了,看这脚印这家伙怕是变异的有一幢房子大小了。
“怪不得一路上看不到一个动物,看来全是这家伙的功劳。”
徐刻摸了摸狗腿刀,语气愉悦的说:“走!”
走哪儿?丁恪心慌慌,这时是不是该原路返回?
徐刻:“去抓个坐骑,走着回南宁不现实!”
“不是,”丁恪球杆一横挡在徐刻面前,“徐刻,你别告诉我你想抓这只狼?”
“是!”
有病吧!丁恪头都大了,“徐刻,我知道你艺高人胆大,但你想过没,这东西变异前就是一只吃生肉的,现在只怕胃口更大,攻击性更强,说不定我们到它眼前都没机会施展什么就被撕成两半了。”
“不会,”徐刻笑笑,眉眼都弯了,“那不是狼,是狗。”
“狗?”丁恪不相信,“这深山老林哪来的狗?”
“真是狗,不信就跟我去瞧瞧!”
“不行,”丁恪一口否决,“就算是狗,那也不能说明它不攻击人,一路上你也看到了,那植物还变的攻击人呢!”
徐刻好说歹说丁恪就是不同意,脸色通红的气坏了,眼看着连以前的旧账都要开始翻了。
“好,那我们折中,不走这条路,也不原路返回,我们顺着那边的河往里走,绕开它的地盘。”
丁恪气息不稳,暗骂一句冥顽不灵,才道:“……行!”
说实话,返回是下下策,第一他不想回去碰到徐与江他们,第二,好歹走了两天了,从这边山下去,再走两天就能进下一个城镇了,到时候弄辆车,很快就能到达丰城了,折返再走浪费的时间太多了。
气鼓鼓的丁恪率先一步走在前面,后缀两部分徐刻缓缓回头看了眼地上脚印里积下的水洼,意味深长的笑了。
两人步行往河边,刚出密林,就听到一阵阵的嘶吼声和咀嚼声,徐刻脸色一凝,迅速拉着丁恪蹲在一个巨石后面。
丁恪眼睛瞪得老大,他可太熟悉这声音了。
“操!”
徐刻小心翼翼探出脑袋,河边有三只丧尸正围着一具尸体大快朵颐,丁恪也好奇的探出身子眺望。
大概刚刚树林里杂音太多,他们竟然没发现,这要不是徐刻反应快,现在估计躺在那儿的敢是自己了。
两方距离不过几米,能让人清晰的看到不远处的情况。
怪物都趴在地上,正恶狠狠的咬着尸体的大腿撕扯,另外两只一个抱着胳膊在撕咬,一个趴在脖子上吃的开心。
那是一具几乎赤裸的尸体,应该是个女人,此刻鲜血淋漓的也看不出什么了,像一摊烂肉一样被几个曾经的同类疯狂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