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幼崽后我成为了团宠—— by啄米

作者:啄米  录入:11-01

他十分严肃的看向了前方:“有血腥味。”
其他人大惊,用力抬起头耸动鼻子,却什么也没有闻到,只能闻到原本就独属于整个屠宰场的腥臭、腐烂味道。
路丛星微微皱了皱鼻尖,确定了这股味道是从他们前方传来的。
他转头看向男人,贺洲言嘴角微勾对他点点头加以肯定。
虽然表面上端的是一副冷淡做派,实际上内心已经开始犯了痒意,他近乎痴迷的用视线丈量这样冷静自持的幼崽。
幼崽不知道的是自己体内特殊的血统正在逐渐苏醒,于是身体各方面都在提升,身上纯净的灵气也逐渐让人沉醉。
贺洲言外泄出了点自己的灵气将幼崽裹挟,理直气壮的想,这是为了保护幼崽不被奇奇怪怪的痴汉妖怪盯住,不知道有多少妖怪都想吸上一口。
路丛星拿出了几张符咒分给他们,林阳瞪大双眼。
他扭捏的问:“这些符你都是哪里来的?”
他的内心有一个不成熟却又好像最接近事实的猜测。
路丛星没明白他的纠结,用十分淡然的语气道:“是我自己画的。”
林阳宛如晴天霹雳。
如果是在这之前,他可能会指着路丛星的鼻子骂他骗人,可实际上在上一环境中他见证了路丛星的真正实力,早已经对他心服口服。
林阳哀嚎:“这你也会?还让不让人活了?!”
他突然瞪大了眼睛:“你、你你该不会是修了什么童颜术,其实已经八十多岁了?!”
他原以为路丛星是什么隐世大师的关门弟子,现在才知道原来他就是隐世大师本人。
早知道是这样,他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不会他不敬,他现在真恨不得穿回去扇过去不知天高地厚的自己两巴掌。
温伊看着犯蠢的发小有几分无奈,暗示朝路丛星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他有病别理他。
路丛星嘴角微抽,稍微发散了下思维,按照妖怪的算法,哪怕他真的是八十岁也属于未成年崽崽呢。
看着他们这边气氛还算轻松,西装男崩溃了,他猛的退后:“我是不会跟你们去送死的!”
他眼眶沾满了红血丝,嘴里的话语变得颠三倒四:“你们都疯了,那是屠夫!你们想过去白白送死,我可不傻!”
其他人听到他的话脸都黑了,林阳直接讽刺道:“我们可没指望你这个残废能给我们帮忙。”
他故意咬重了残废二字,全因西装男的双手是自己行恶再先抢了薛双双成绩单才落得如此下场,所以他只觉得他活该,内心对他没有丝毫的同情。
至于翟霍康,他伤势也极重,可权衡利弊下还是选择了跟他们一起走。
总好过和一个蠢蛋待在一起,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很明显感觉到自己被嫌弃的西装男又是一阵暴跳如雷。
被吵得无法专心欣赏幼崽雷厉风行一面的贺洲言蹙眉,带着冷意的扫了聒噪的人类一眼,就让他成功闭上了嘴。
西装男被慎住了,张着嘴不敢说话只能发出赫赫的气音,滑稽又狼狈。
见他们真的全都抛下他走了,更是骇然得浑身发抖。
嘴里不停呢喃着:“不可能…不可能…就算是又如何,我才是主宰的那个人…”他的眼里突然爆发出极其强烈的恶意。
血腥味虽然刺鼻,可实际上距离他们原本的位置还有一段距离。
当真正走到那里见到那一幕的时候,哪怕做好了心理准备众人也被熏天的血腥味给吓到了。
他们身上都贴了路丛星给的隐形符,可依旧不敢靠得太近。
狗头人的存在证明了这些动物人都保留了一些动物特征,也许里面还会有嗅觉格外灵敏的能闻见“人味”。
他们躲在废弃大钢桶后面,小心翼翼偷看。
画面十分血腥暴力,放到电视上肯定过不了审的那种。
地上犹带着血肉的残肢堆成了几堆,一个被啃空了脑髓的头掉在地上直勾勾注视着他们的藏起来的方向。
翟霍康的呼吸乱了一瞬,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他神色复杂的看着那个脑袋,虽然已经面目全非了,可还是能认出是陪了他走过两个境的人。
他只凌乱了一瞬,很快又将呼吸调整好了,整个人像是蛰伏在暗处的豹子。
几个屠夫随意散落的坐在那里喝着小酒配着肉畜大口的吃,不难分辨出那些被装在大酒桶里的“酒”实际上是鲜红的血液。
酒桶里沉淀着白森森的指骨。
鸟头屠夫叽叽笑着,它的头上原本应该属于禽类柔软的羽毛全被拔光了,看起来像是一个长了喙的粉色大肉瘤在说话。
它往自己的酒杯里装满新鲜的酒,说话像是咏叹一般:“用肉畜指骨和鲜血酿出来的酒果然是最美味的。”
被缝合的双面猫头人也跟着附和:“当然,剁下他们手指时的恐惧就是最鲜美的调味剂。”
它说话的时候依旧是一男一女两种腔调同时发声,仿佛有两个灵魂都被缝合在一个身体里。
又一只新的狗头屠夫加入了它们血腥的狂欢,它手上抓着个人类的手臂,随意得像是拎着一只小鸡,两米的身高和压倒性的力量让那个人类彻底放弃反抗。
狗头屠夫高兴道:“又抓到一只逃跑的肉畜,等下把他剁碎了一半来做血肉蛋糕一半来做罐头。”
路丛星闪了闪眼神,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听见罐头这个词了,似乎这些屠夫日常食物就是罐头,不知道会不会和境的执念有关。
鸟头屠夫继续用咏叹的语调高声说话:“哦!蛋糕献上给我们屠宰场新的主人,他一定会很高兴!”
看起来鸟头屠夫在这里的地位也并不低,更像是有资历的前辈,每次它一开口就必定会有屠夫应和。
新来的狗头屠夫是一只吉娃娃的头,它兴奋的乱颤,随意的将新抓到的肉畜往地上一丢,跟着喝起了酒。
而之前押送路丛星的狗头屠夫则是一只普通的大黄狗,此时正安静的缩在一个角落喝着指骨酒,它空洞的抬起头瞥了眼正在绞尽脑汁想讨好屠宰场新主人的屠夫们,眼里流露出一丝惶然,直觉告诉他屠宰场也许要变天了。
尽管那个被新抓来的人一直没有正脸给他们,可通过服饰路丛星也认出了就是之前一直跟着他们的胆小男人。
他是因为一块口含玉进来的,且根据当时的描述来看那块玉应该是他盗墓得来的,先不论是自愿去的还是被骗去的,路丛星都不可能对一条人命见死不救。
眼见那吉娃娃屠夫喝完了酒拿起屠刀就要过去将肉畜腰斩,路丛星冲林阳做了个先待定的手势自己就冲了出去,顺便将贴在身上的隐形符揭了下来。
吓得林阳赶紧伸出手想拽他却只能摸到一点衣角。
贺洲言随之跟在他身后走了出去,只不过不忘给自己的脸捏了个法诀,瞬间他的形象就在这群屠夫中变得模糊了起来。
谁也没想到屠宰场的新主人就是眼前莫名让人记不住脸的肉畜。
见到有肉畜敢大摇大摆的出现在它们面前,这些屠夫都很生气,他们狞笑着起身围堵了过来。
鸟头屠夫的头猛的偏过来,没有羽毛的粉色肉从正面看更加恶心,它眯起眼睛:“哦,看看这两只迷路的肉畜,看来我们的蛋糕要有新材料了。”
又一个缺了半块脑袋的狐狸屠夫应到:“他们的手指都很好看,很长,用来做蛋糕上的蜡烛再合适不过。”
吉娃娃屠夫又开始胡乱颤抖,小小的头和巨大的身体不成正比,它龇牙道:“蠢狐狸,你知道要插多少根蜡烛吗?”
因为少了半块脑袋的原因,狐狸屠夫反应得格外慢。
它迟疑的摇摇头:“那还是做成手指酒吧。”
这些屠夫已经将路丛星和贺洲言视为砧板上的鱼肉了,肆无忌惮的一边聊天一边靠近。
而此时最开始的狗头人和双面猫却都沉默了。
双面猫不可置信的压低声音问:“怎么回事?!他最后不是你亲眼看着进去大人房间的吗?”
当时押送路丛星的还有它,只不过它没有留到最后,此时已经后悔了起来。
狗头人想到当时贺洲言带着路丛星走出来时瞥他的那一眼,就觉得寒意自四肢而起,他不知道该不该将自己看到的说出来。
可惜的是在他纠结之间,已经有屠夫先下手为强了。
鸟头屠夫一刀直接砍了上去,寒芒一闪却劈了个空。
贺洲言手疾眼快的将幼崽护在身后。
他并不在意自己的身份会不会败露,只不过这里还有幼崽的朋友在围观,他不想让幼崽麻烦所以收敛了灵压。
于是滑稽的一幕出现了,不管鸟头屠夫怎么用力,它的大刀都紧紧被卡在半空中像是被按了时间暂停。
吉娃娃屠夫见状一边狂吠一边也冲了上去。

贺洲言淡淡一瞥,眼神古井无波:“不自量力。”
在他眼前鸟头屠夫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碾压,肉粉色的头瞬间就被挤压得变形,只来得及从嗓子眼里挤出一丝的呻/吟就彻底软倒在地上。
无声无息。
屠夫排行榜第一的鸟头屠夫就这样死了。
吉娃娃屠夫瞬间像是被按住了暂停键,瞪着大眼睛看着他们,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依仗就这样死得毫无水花。
它不再叫嚣,而是呆愣的直立。
林阳在身后跟温伊小声吐槽:“这只吉娃娃好像我们以前院里那只,狗仗人势的。”
说完这句话他就忍不住也撕下了隐形符仗着有人撑腰站了出来。
用更加嚣张的态度对上屠夫,瞪着眼道:“都给我退后!再往前一步死的就是你!”
说这些话的时候他是站在路丛星身后的,用十分
吉娃娃屠夫率先退后,直接夹着尾巴退到了屠夫们的最后,完全没有刚刚的气势简直判若两狗。
其他屠夫:......
它们无视了林阳,却还是忌惮的看着贺洲言,只要他再动一根手指头,它们就会全部撤退。
双面猫屠夫打破了僵局,它警惕的盯着贺洲言道:“不知道你是何方神圣,但是能闻得出你并不是肉畜,我们各自退一步对双方都好,如果你太过分,我们屠宰场的新主人是不会放过你的。”
说到那位大人,它神色又放松了点,笃定眼前的人不敢再轻举妄动。
只不过他没注意到,在自己身边的狗头屠夫,在听见他说的话时狠狠僵住了,就像被捂住了嘴发不出一丝声音,眼神却充斥了绝望。
它认出来了。
在那一瞬间贺洲言发力的时候,他感受到了同样的恐惧战栗感,就在半个小时前他还跪在这位大人的面前,紧盯着他们的脚面。
亲眼看着他将那只献祭的猎物视若珍宝。
而这时候这种亲密的维护和强大的实力,它再也无法欺骗自己。
可同时它也不敢泄露出任何东西,只能在脑海里拼命咒骂自己这些愚蠢的同僚。
而双面猫显然误会了路丛星复杂的眼神,它突自摸了摸自己的猫胡须:“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救下这只肉畜的,不过如果你喜欢,你可以将他带走随意处置,不过其他肉畜得留下。”
威压在一瞬间又变得极重。
贺洲言杀意外露,他不喜欢任何带着侮辱意味的形容落在幼崽身上。
不过随意处置这个听起来倒是不错,等他把调皮陷入境内的幼崽抓回去后也许会考虑给点小小的惩罚。
贺洲言脑海中不适宜的闪过了今天看见幼崽被自己压在身下的样子。
圆溜溜的眼睛全然是懵懂的诧异,黑发和白色床单相交成糜.烂的顶级视觉冲击。
他的沉默让屠夫们更加蠢蠢欲动了,有了鸟头做前车之鉴,它们不敢明目张胆盯上路丛星,却将视线落在了其他肉畜上。
林阳瞬间觉得自己压力巨大,他欲哭无泪的看向路丛星。
路丛星忍不住扶额,为什么他觉得他身边总是遇到这种神经大条的人,明明林阳在初次见面的时候还像颗刺球,怎么现在就能对他这么放心了。
他点了点倒在那边的男人,示意林阳先过去救他。
他从刚刚被吉娃娃屠夫丢在那后就没有发出半点动静,这让他内心隐约有些不安。
林阳就仿佛接到什么圣旨般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
在他眼里,突然脸变得让人看不清的贺洲言肯定就是路丛星隐世的师父,而至于前面过于年轻俊美的样子则是什么奇门巧记。
虽然隐世的大师一般都脾气古怪不轻易出手救人,但单看他注视路丛星时不经意的眼神就能知道这个师父肯定很宠弟子,舍不得让他们出事的!
林阳激动的跑得飞快在没有动静的男人面前蹲下,他的学过一些急救知识,蹲下后瞬间就变了副严肃靠谱的模样,将杂念抛下,心中念了句诀就将人翻了过来。
脸色发白嘴唇没有丝毫血色。
林阳愣了一下,伸出手探了脉搏片刻后缓缓收回,他冲着路丛星艰难道:“他、死了。”
所有人都没想到会是这个结局,就连贴了隐形符躲在暗处的翟霍康和温伊都难以避免的觉得手脚发凉。
路丛星就是为了救他才暴露自己的,却没曾想他居然被吉娃娃一摔给摔死了。
只不过他的内心并不太大的波动,毕竟不管如何他们早晚都是要和屠夫对上的。
这些屠夫都是一些看起来状态很差的动物,他其实已经隐约猜到这个境形成的原因了。
万物皆有灵,会有执念的自然不止有人类。
也许...这个境的执念并不在于他们这些人身上,而是这些屠夫身上。
吉娃娃屠夫露出得意的笑,它在双面猫搬出屠宰场的新主人时就又恢复了嚣张模样,浑身颤抖的叫嚣:“我劝你现在最好自己主动离开,等新大人来了不会放过你的,他会将你们撕扯成两半。”
路丛星不动声色:“你们能联系到他?”
他偷偷瞥了眼贺洲言。
唔,那可就是当场掉马了。
屠夫依旧没有看出端倪,它们仿佛找到了依仗不再畏畏缩缩,大肆的放声:“当然,等大人来了你们就完蛋了!”
双面猫掏出了呼唤屠宰场主人的联络器,在使用前他还是下意识犹豫了一秒。
因为那位实在是太残暴了,如非必要它们并不想麻烦到他。
可在瞥见地上鸟头屠夫惨不忍睹的尸体时它还是果决的按破了手中的联络器。
刹那间金光肆起,停留在众人的上方转圈,仿佛正在判断方向。
等到金光找到屠宰场主人后便会以光速到达他身边再将他引导过来。
屠夫们脸上均露出了得意的神色,期间还夹带了对强者暴君的狂热痴迷。
纷纷仰头看着上方。
几息后,金光还是在上面漂浮。
屠夫们脸上露出些许迟疑的表情。
狗头屠夫的眼神开始变得失去希望。
吉娃娃屠夫压下内心的不安还想再放一句狠话,它一张嘴:“你...”
金光十分不客气的打断了它,刹那间倾撒而下直接团团围绕住了贺洲言。
转了一圈确定完身份后就消散了,留下目瞪口呆的众人。
狗头屠夫的眼神彻底绝望了。
毁灭吧世界。
在短暂却让人窒息的寂静过去后,终于有屠夫率先做出了反应。
那被削掉半个脑袋的狐狸惶恐而谄媚的弯腰搓着手:“大人,您怎么过来也不通知我们,让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您。”
完全没有刚刚愚钝的样子,反而是机灵得很。
吉娃娃不可置信:“不可能!那联络器一定是坏了!”
它想起刚刚自己的那些叫嚣,只觉得脸上一阵火辣辣。
它不敢承认这既定的现实,黑漆漆看不见眼白的双目因为激动向外凸出仿佛随时要掉下来。
人类方则是都纷纷吸起了冷气,仿佛在看一场有巨大反转的闹剧。
他们刚刚居然一直和屠宰场最大的BOSS在一起?!
翟霍康此时死机的眼神和狗头屠夫的近乎重合了。
贺洲言见骚.动已经发生了,干脆直接将自己脸上的小幻术取消了,原本俊美的脸重新露了出来。
这下吉娃娃也不再发出声音了,像是被死死掐住脖子的鸭,只能发出一些苟延残喘般的气音。
它赫赫的喘息了一下,恐惧直达顶峰。
没想到掉马后的效果还不错,路丛星微微一笑:“都冷静下来了?那我们现在来谈谈吧。”
此时此刻,他乖巧的笑容在众屠夫眼里简直比西方宗教里的路西法还要恐怖。
“咳。”林阳有些不自在的咳嗽了一声。
他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最后会发展成这样诡异的局面。
上一秒还在生死之间做出决斗的双方现在被迫像一群幼儿园学生似的乖乖排排坐。
屠夫们手上还带着鲜血,表情却和一开始残暴的模样大相径庭,它们将自己高达两米的身体畏缩成一团坐在人类的对面。
盯着这些曾经被视为肉畜的家伙有恃无恐的和他们对视。
实际上人类方也没有它们想象中那么放松,反而都是高高提着心。
他们还没有完全消化贺洲言居然是屠宰场BOSS这件事,尽管路丛星向他们解释是因为他打败了屠宰场旧主,可内心的惶恐并不会因此减少分毫。
听起来更加暴力吓人了啊!
路丛星满意的看着他们这么安静,他像是教导主任般在这些屠夫脸上巡视了一圈。
每个被盯上的屠夫都会吓得浑身一抖。
贺洲言就在他身后,只要幼崽的视线在哪只屠夫身上多停留一秒,他冷漠的视线就会附着上去。
这是一场无声的拷问。
最后还是狗头屠夫最先开了口,它早就见识过屠宰场新主人对那个胆大包天肉畜的纵容。
甚至于可以说一心向着他。
狗头屠夫十分识时务的谦卑道:“您有什么想知道的,我可以通通告诉你。”
这样的态度让路丛星十分赞赏,他微微点头:“那就...先从你们为什么成为屠夫开始说起吧。”

屠夫们脸上纷纷露出了类似迷茫的神色,好像从来没有考虑过这种问题。
贺洲言:“它们都是动物的魂魄。”
“怎么会!?”林阳忍不住叫道。
反应过来后紧张得看向男人,深怕他因为自己打断他而生气。
好在他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淡淡的点头。
温伊忍不住问:“你那么惊讶干嘛?”
心上青梅来问自己的问题,林阳忍不住稍微挺起了腰背,坐直了道:“一般来说动物的魂魄离体后很快就会入轮回圈,不可能会被捕捉进境内。”
动物魂魄杂质少,远比人类的灵魂还轻便不会停留世间。
他欲言又止了一下,瞥了眼对面各个人高马大的屠夫接着道:“而且这些屠夫的怨气...”
他刚刚用柳叶沾水过了眼,清楚看见了那些附着在灵魂上的怨气,几乎和墨一样。
路丛星很平静:“用一下还忆阵。”
林阳擦了擦汗:“我们没有道具。”
他从来没有试过这种阵法,可是当下除了让屠夫回忆起自己的生前以外好像也没有更好的通关方法了。
“我有道具。”路丛星点了点手腕上的小铃铛,从里面拿出了碗黑狗血和骨粉。
一开始林阳就注意到了那颗金色小铃铛,除去它十分精致外还因为它和少年实在是太配了。
只不过没想到那居然是乾坤。
林阳神色震惊,觉得有股酸意在心里蔓延。
如果不是时机不对,他一定要冲上去好好看个清楚。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小巧精致的乾坤,可想而知这个铃铛的品质必定很高。
身为林家嫡亲的子弟,他的资质在驱鬼师中也是百里挑一,所以从来不缺资源,可资历就摆在那自然分不到乾坤这种好东西,他曾经也只是在林家家主那见过一次乾坤,还是一个比巴掌还大的香炉。
他的蠢蠢欲动在瞥见对面屠夫不善的眼神后就收了回去。
虽然屠夫们不敢动路丛星,可是如果他有什么异动,不代表不会被针对。
于是就憋屈的又坐了回去,眼巴巴看着路丛星用黑狗血开始画阵。
看着看着他就发现了不对劲,全程都贺洲言在指导,路丛星仿佛是第一次接触这个阵法。
林阳忍不住道:“你该不会之前没练过吧?”
路丛星十分坦荡的点点头:“嗯。”
不过他知道贺洲言是全知的白泽,一个阵法自然难不上他。
简直比任何工具书都方便。
林阳傻眼了,原本内心升起的希望随着那声理直气壮的应答一起破灭了。
怎么可能有人第一次画这种高阶阵法就能成功的。
哪怕是林氏家谱里记载过最天赋绝伦的天才也做不到这种程度。
他没把话说出来打击路丛星,自己开始偷偷在内心盘算起了其他破境办法,最下策就是将这些屠夫全都杀死。
可鉴于他们第一个境时杀死了身为BOSS的老师也没能离开,林阳又将这个办法划掉了。
在他思考的期间路丛星已经在贺洲言的辅助下将一整个还忆阵都画完了。
以黑狗血为线,骨粉描绘,复杂的阵法却精准得像是用仪器一点一点丈量,完全看不出徒手画的痕迹。
在贺洲言的示意下,这些凶神恶煞的屠夫各个都乖乖站进了还忆阵中。
瞬间自阵法下犯出的红光昭示了阵法的成功。
林阳瞬间觉得自己的脸有点疼,暗搓搓担心了那么久,结果阵法不仅成功了,还一下子容纳了那么多屠夫。
人与人果然是不能一概而论,如果是他师父看见了路丛星,估计都要扑上去求他收自己为徒。
“你们都在这里?!”邓志的声音意外响起。
在惨白的灯光下他显得格外诧异,他在众人转过来后也看清了现场,看见那群挨挨挤挤站在一起的屠夫时他下意识心脏一缩做出了防御的状态。
他惊疑不定的看着这些人,在他身后是喘着气的庞子文。
庞子文颤巍巍的:“林、林大师,你们被收买了?你、你不能这样!我是付了你钱让你来保护我的!”
他抖了抖身上的肥肉,看见地上那些被啃噬的白骨后表情更加惊恐了。
林阳苦笑摇头:“不是,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解释!”
邓至十分清醒:“嗯,解释吧。”
林阳:......
剧本好像不是这样的!
他嘴唇翕合了几下,最后还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难道真的要说路丛星有一个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帅哥朋友是这个屠宰场的BOSS而且看起来还是站在他们这边的。
这种话如果不是自己亲眼所见他也不可能相信。
就在邓至的眼神又要变得逐渐怀疑时那群踏入还忆阵的屠夫也终于从回忆中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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