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睢不来这一出也没有关系。
……他们早就构建了联系,他注定甩不开祂。
【作者有话说】
不敢说话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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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山晚回到自己的屋子里, 四下无人,终于可以放松下来。
他疲惫地捏了下眉心,脑袋里还是前不久长老们争吵的声音, 弄得他耳边到现在都嗡嗡的。
陈慎他们也不是傻子,事情到这一步了, 他们当然也察觉到了些东西。
只是问起陈山晚时, 陈山晚当然不可能把所有的事都摊开来说。他不知道要怎么告诉长辈们,他和一个邪祟建立了这么多联系, 哪怕只是说朋友,在世人看来也是疯子行径。
这也是为什么, 陈山晚从一开始就没有告诉陈慎他们, 甚至是陈山晓说他和郁睢有聊天,郁睢教了他很多东西。
因为自古以来, 人与妖邪就是对立的。
不过比起那些声音, 真正让陈山晚头疼的是他没有办法对郁睢下杀手。
他以为他的心静下来了。
他以为他可以轻轻拿起再轻轻放下。
甚至回到陈山, 站在后山那口枯井前时, 陈山晚都觉得自己是平静的。
可动手时, 想到那黑雾是郁睢, 他就跟被控制了一样,用的都是些基础的术法, 哪怕在陈山晓他们看来已经够厉害, 他也欺骗不了自己。
那些专门针对妖邪研究出来的杀招, 他一个也用不出来。
甚至他明明知道,以他现在的实力, 想要击杀郁睢是做不到的, 可能最多就是伤到祂, 他也……
陈山晚无声地呼出一口气。
郁睢是在他没有觉察到的时候给他下蛊了吗?
毕竟活了这么多年的邪祟, 还能绕开封印出来,说不定真能……
陈山晚胡思乱想着,思绪忽然一停。
他敏锐地察觉到一点不对,身体好像和什么搭建起了联系。
陈山晚猛地回首,倏地出现在房间里,朝他迅速逼近的阴影恰好将他笼罩住。
陈山晚仰着头,微微怔住。
他直接撞进了一双阒黑的眼眸中。
那是一双很漂亮的眼睛,却带着十足的侵略性,眸色浓得令人发慌。
往下是挺拔的鼻梁,和过于苍白的肌肤互相映衬的殷红的唇。
一张苍白却秾丽的脸,还带着锋芒与十足的压迫感,像是打磨得极好的冷刀。
陈山晚被这张脸的主人困在双臂间,对方的手撑在他肩膀两侧,将他虚虚圈在怀中,也让自己的影子完全覆盖住陈山晚。
于是叫陈山晚这两年历练回来时身上多了的疏离清冷都退去了几分。
尤其配上他清瘦的身形,还无端显出几分孱弱。
这么久了,还是没有办法炼体,养好自己的身体吗?
“…郁睢。”
虽然没有见过,但陈山晚还是一眼就能认出来。
原来祂在他手上写名字,就是为了现在。
陈山晚知道,郁睢是通过和自己构建了更多的联系,所以现在能站在这儿。
但封印没有一点反应……就说明已经被郁睢找到了空子。
郁睢敛眸,这个角度的光影恰好却又不巧地能掩住祂眸中的神色,将那抹心疼吞没在黑暗中,只剩咄咄逼人显露出来。
郁睢应了声。
祂抬起一只手,冰冷的指尖将陈山晚因为刚洗过澡而有些湿漉、将要扎到眼睛的额发拨开,动作格外温柔。
祂表现得并不意外陈山晚会认出自己。
陈山晚没躲,但手却不自觉地收紧了一分:“…你这是做什么?”
“我不明白。”
郁睢盯着他的眼睛,试图将陈山晚所有的情绪和心思都看穿:“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要远离我?”
陈山晚平静地:“我没有要远离你,只是现在局势对人类来说并不做好,我有更多的事要去做。”
郁睢还没有说什么,陈山晚就又道:“再说该说不理解的其实应该是我吧?”
郁睢稍稍偏头。
陈山晚望着祂:“我是个独立的个体,就算是守封印的人,也是个独立的个体。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要解决。”
郁睢轻啧了声,面上神色有几分寒凉:“这不是你第一次说这种话,但我真是第一次听着这么恼火,甚至烦躁。”
陈山晚动了动唇,第一时间没有说出话来。
他忽然察觉到他其实是羡慕郁睢的,羡慕祂作为邪祟,可以如此坦诚:“……我们只是朋友。郁睢,你不觉得你已经越过了朋友的界限了吗?”
“是吗?”郁睢意味不明地哼笑了声:“是吧。”
祂语气听上去很随意,却是一支突如其来的利箭,直直地扎进了陈山晚的心脏,然后消融,没入陈山的骨血里,再也洗不去。
“毕竟我喜欢你。”
“——”
空气瞬间安静。
陈山晚的眼睛不受控制地微微瞪大,那份镇定和平静也被击碎,裂纹底下溢出了惊慌和不可思议,让郁睢的心情终于好了那么点。
祂看着陈山晚那张脸冷冷淡淡的模样,就不住地涌起凶狠的念头,不顾一切地想掐住陈山晚的脖子直接吻下去,让他方寸大乱,
撕碎这层薄薄的遮挡物,彻底得到他、占有他。
郁睢的眸色渐浓。
陈山晚还陷在突如其来的表白中,没有察觉。
他其实猜到了一点,但他始终不敢去确认郁睢的心意。
不是他胆小,也是他胆怯。
可…郁睢活了这么多年,在上古时代,几万年前祂就存在。
他的二十年,在郁睢眼里,恐怕连二十秒都算不上。
也许只是因为他是唯一不过度敬畏、扭曲妖邪的存在,唯一会与祂聊天的人,所以才特殊。
而这份特殊,并不是那样的感情。
陈山晚是这么想的。
尤其,他对于郁睢来说,还有一层食物的身份。
陈山晚其实想问郁睢为什么喜欢他,但话出口,就变成了:“…我是人类,郁睢。”
他很清楚他不能问,一旦问了,就在无形中承认了什么,而他们的身份并不允许。
他不是十五六岁的少年了,不是十二三岁的孩子了,不说为全人类这么高尚的话,就说…他要为陈山思考。
“而你是邪祟。”陈山晚垂下眼帘,声音听着没有丝毫波动:“而且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你到底只是被关久了觉得无聊,想我陪着你,想我跟你聊天,这只是朋友。”
陈山晚平静道:“你说你没有交过朋友,所以你分不清很正常……唔。”
陈山晚话还没说完,就被郁睢一把掐住了脸,后续的话都被噎了回去。
郁睢捏着他的腮帮子,虎口卡在他的下巴处。
陈山晚看着祂,这才注意到郁睢已经隐隐动了怒,身上的寒气直直往外冒,危险的气氛酝酿起来。
陈山晚抬手,攥住了祂的手腕,还没说什么,郁睢就忽然垂首。
一个冰冷却柔软的吻,抵在了陈山晚的唇上,让陈山晚的大脑瞬间空白。
他的呼吸和心跳都好像消失,周遭的一切也跟着被抹去。
陈山晚睁大了眼睛看着郁睢,抓着郁睢手腕的手都失去了力道,变成了虚虚挂在上头。
郁睢的喉结微微滑动了一下,到底还是没有继续深入。
祂退开一点,凝视着呆住了的陈山晚,心情终于恢复愉悦。
郁睢扯起嘴角,刚才所有的暴戾与尖刺全部消失,语气多了分玩味:“阿晚,你家朋友跟你这样?”
话才说出口,都不等陈山晚说什么,祂又恶狠狠道:“你要是敢和别人这样,我会将他的肉一片片剜下来,然后留一条命丢给那些妖兽,让它们分食。”
……疯子。
陈山晚的心脏骤然一跳,他的魂魄回体,也终于做出了反应。
他的另一只手毫不犹豫地翻出黄符朝郁睢拍去,却又被郁睢抬手攥住,黄符直接化作了灰烬,他的手也落入了郁睢的掌心里。
陈山晚挣了挣,没动。
他到底不能炼体,郁睢的力气太大了。
郁睢抓着他的两只手手腕,抵在窗户上,看着是一个进攻性十足的姿态,却俯下身抵住了陈山晚。
陈山晚一顿。
郁睢的额头靠进了他的颈窝里,抓着他的手也有些微弱的颤抖。
祂态度转变之快,令陈山晚都咋舌。
郁睢声音跟着脑袋一起低下去,婉转哀求:“阿晚,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在怕什么,但别否定我的感情。”
祂是无法解释什么是喜欢,可纵使是人类,每个人的喜欢也是不一样的,更何况祂是邪祟?
祂解释不清,不代表祂错认了自己的心。
祂很清楚,祂喜欢陈山晚。
不想杀他。
不想吃他。
只想得到他。
陈山晚的眼睫微不可觉地颤了下。
他闭上眼睛,没有再说话,一颗心好像跟着郁睢在打着颤。
为什么呢?
他不明白。
“……你要走了。”
最后打破沉默的,是另一个话题。
郁睢在逐渐消失。
郁睢低声:“毕竟封印没破,再维持下去会消耗你的本源。”
祂是借着陈山晚才出现的。
郁睢抬头看着陈山晚,这个距离,近到他们的眼睫好像都能相互交错:“阿晚,我喜欢你。”
很喜欢很喜欢,所以……
“我不求你回应,也不求你喜欢上我。”
毕竟祂是邪祟。
“但是你别怀疑我的喜欢,好不好?”
郁睢没有听到陈山晚的回答,就消失在了屋子里。
陈山晚知道祂是回到封印里面了,又或者可以说是祂分散出来的这点力量用完了。
总而言之……他终于有了喘息的空间。
陈山晚呼出口气,茫然地看着前方,无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
…好像,也是冰的。
晚上睡觉时,陈山晚又做了不该做的梦。
回到陈山的第一晚,他梦见了郁睢。
梦见郁睢捧起他的脸,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凑近他。
而他本来应该是要推开的。
但这是梦啊,既然是梦,就放肆一回。
陈山晚闭上了眼睛。
冰冷的吻落在他的唇上,然后一点点撬开他的牙关,寒凉的气息带着柔软渡进来。
慢慢地从一开始的温柔加重,到最后他被郁睢紧紧抱在怀里,双臂连同腰身一块被锁死在祂的臂弯。
他被迫仰着头,这个时候再想跑再想挣扎已经是徒劳。
郁睢的另一只手压在他的脑后,将这个吻纠缠得更深。
窒息感让他不住轻颤了下,舌尖被反反复复地啃咬着,被尖牙剐蹭着,舌根都疼到发麻。
郁睢好像在宣泄着什么怒火。
是因为在梦外面他说了做了那样的事吗?
陈山晚被吻到没有力气挣扎,然后这个冰冷的吻一路往下,在他的脖颈与锁骨处反复辗转,细细密密的刺痛伴随着小夬感冲刷着他的灵魂。
他不住发着颤,心尖的软肉都好像被叼出来被啃咬舔舐。
最后……
他无力地晃动了一下双月退,手往下,修长的手指串进郁睢的头发里,挺了挺月要,脑海一片空白。
他闭着眼,清晰地听见了吞咽声,感觉到郁睢又吻了吻那儿。
然后,梦也在这里戛然而止。
【作者有话说】
目前还是第一版
另外我外出啦,稿子在存稿箱定时到了周日,如果有什么可能会不太及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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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山晚醒来的时候, 脑子都还处于空白状态。
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做了一个这样的梦,身体的反应却又告诉他这个梦带来了什么。
两年的修行,真修了个寂寞。
而且不知道是因为这个梦破了他的心境还是怎么, 陈山晚想坐起来时,感觉自己全身的骨头都是酥的。
这些感觉好像源于灵魂, 又或者说最深的感受就是在神魂。
陈山晚难得地赖了个床, 缓了很久,抬手捏咒清洁时, 指尖都还在微颤。
很奇怪。
明明是梦。
陈山晚躺在干爽了的床上,盖着被子, 一时间还是没有动作。
是身体出了新的问题么?
但是这种骨子里透着的事后欢丨愉……
令人沉默。
陈山晚闭上眼, 呼出口浊气,睡不着, 但动一下神经都发麻。
他其实有点怕郁睢今天还要闹, 不过似乎是他的担心多余了。整整一上午, 郁睢都很安静。
陈山晚以灵力为食, 一直缓到了下午, 他才终于身体的异样才终于消退到属于存在但他能忍的程度。
陈山晚坐起来, 没急着下床,而是盘膝运行心法。
他现在修行的心法, 并不是之前那套, 而是后来他在禁阁里学了翻阅完了所有的心法后, 自己又有所参悟,自创的一套。
心法运转了几次, 陈山晚就睁开了眼睛。
他再次被阴影笼罩, 郁睢就站在他的床边, 低着眼看着他:“身体不舒服?”
陈山晚无声地深呼吸了口气, 低着眼没有说话。
郁睢居高临下地睨着他,其实应该为陈山晚这很明显是不打算理他的态度生气的,但因为昨晚做了个非常美妙的梦,所以祂在陈山晚面前蹲下丨身,语气很好地冲陈山晚伸手:“我给你看看。”
陈山晚也不知道为什么,郁睢出现时,他感觉到自己的神魂似乎震荡了下。
是因为祂昨晚跟他表明了心意?还是因为祂是他的情劫?
明明已经做出了选择,他的灵魂却可笑地催促他靠近郁睢,甚至是急不可耐地想要贴近祂。
疯了吧?
陈山晚的手握紧成拳,指甲掐进了软肉里,遏制住自己都不明白的情绪。
同时,他也偏头避开了郁睢的手。
郁睢顿了顿,没有半点脾气,依旧轻声细语地:“我给你看看。”
之前都是听陈山晚描绘,没能真正看一眼他这身体到底怎么回事,现在能出来了,哪怕只有一丝力量,郁睢也能帮陈山晚看一看。
说不定祂有解决办法。
毕竟活了这么多年。
“…不用。”
陈山晚仍旧拒绝,甚至眉头都微微皱起:“你回去。”
郁睢完全不听他的,直接攥住了陈山晚的手腕,昨晚那个过分清晰的梦残留下来的记忆几乎在刹那间淹没陈山晚。
他记得郁睢抓着他的手腕,带着他的手从祂的脸开始一路往下……郁睢作为一个被关在枯井里几万年的邪祟,人形时的身材倒是很好。
当然,那是梦,也有可能只是他幻想构建出来的。
不过就昨晚睡觉前被郁睢抵在窗前时感受到的压迫感来看,郁睢的身材的确也不会差就是了。
怕陈山晚会挣开,郁睢还特意用了点力。
也就是加注的这点力气,叫陈山晚的神经都绷了绷,指尖也微不可觉地轻颤了一下。
他的骨子到现在还是带着酥丨麻感,像是被电过了一样。
陈山晚没有做无效的挣扎,他任由郁睢的黑气化作丝线顺着郁睢的手隔着衣物缠上自己的一条胳膊。
不过片刻,郁睢就皱起了眉,看向陈山晚冷淡的侧脸。
祂动动手,将陈山晚微微拉下了些。
陈山晚看向祂,刚想让祂别得寸进尺,话还没出口,就被郁睢抬手摁住后脑勺。
郁睢的手掌很大,一半压在他的后脑,一半压在他的后颈,叫陈山晚瞬间又回忆起那个梦。
他就是这样被郁睢扣着亲……
郁睢凑上来,眉心抵住了陈山晚的眉心。
陈山晚另一只手已经压在了祂的肩膀上,是个推拒的动作,却因为身体的异样实在没什么力气。
搞不明白,究竟是为什么?
他一碰郁睢就有点手脚发软……
是这邪祟在他身上动了什么手脚吗?
陈山晚闭着眼,脑海的思绪又变得分外凌乱。
他闭眼的动作,让他错过了郁睢眸中一闪而过的错愕。
陈山晚的身体是什么问题,祂大概知道,但是在查探时,祂感觉到了陈山晚身体别的异样。
按理说,陈山晚应该会很排斥祂的力量,可他的身体不仅没有抗拒,甚至还表现出了些许的依恋。
郁睢以为是陈山晚的修行出了岔子,可现在看来……
以陈山晚现在的境界,祂窥探陈山晚的识海不该如此轻易。
哪怕陈山晚对祂的心思和祂对他一般,也会有所抵御。要知道这可是识海,是修士最脆弱的也是最隐秘的地方。
然而陈山晚的识海不仅对祂敞开了门,郁睢甚至还在里面感知到了自己留下的气息。
而陈山晚修炼出的神魂,身上更是布满了祂留下的印记,牙印和吻痕交错着、重叠着,形成一幅惨烈却又绝美的画卷。
祂想起祂和陈山晚是互相主动互换姓名。
想起他们的力量因为过于纯粹,所以反而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相似的。
陈山晚先前修的心法,又是祂改过的,那时候陈山晚还没有进禁阁变更。
陈山晚还送过祂礼物。
他们彼此给过对方很多东西,却没有建立一次交易,自然而然地就形成了别的更加紧密的联系。
在这样的情况下,一旦双方的情根是为对方、因对方而生,神魂又强大到一定的程度,那么他们的识海会自然相通。
……那不是梦。
而是神丨交。
郁睢活这么久,第一次明白了心虚是什么感觉。
祂轻咳了声,松开陈山晚时,又见陈山晚的耳廓有明显的红,便知道陈山晚肯定想到了昨晚的事。
不管陈山晚是不是愿意去回想的,神丨交的“后遗症”太猛烈也太长久,尤其陈山晚是承受的那方,没个十天半月,这些记忆都很难从陈山晚的本能中淡去一点。
郁睢定定地望着陈山晚,祂知道陈山晚对这些肯定一无所知,陈山不教情丨爱,甚至有些排斥。
所以陈山晚一定不知道,只要连着再来几次,这几次都做到底,真真正正地占有陈山晚的神魂,那他就会彻底属于祂。
他会永远喜欢祂。
他的灵魂上也会有祂的印记,即便祂死了,都无法消灭。
郁睢很轻地舔了下自己的唇。
巨大的诱惑就摆在祂面前,触手可及。
祂甚至都已经开始幻想那以后的美好了。
陈山晚毫无察觉,他只轻轻睁开眼,偏着头不去看郁睢:“郁睢,回去吧,别再出来了。”
郁睢稍顿,捏着他的手不自觉加重了点力道:“因为我是邪祟?你明明并不是歧视他族的人。”
“…我可以悄悄和你做朋友,那是因为我自己的性格确实如此。”
陈山晚低声:“但我是陈山的长老,是如今世界第一人,如果我和你站在一起,他们会说陈山勾结妖邪,会否定我所有的努力和天赋,认为是陈山和你做了交易,才有我。”
他越说,声音就愈发坚定:“郁睢,你知道的。如果没有陈山,就不会有今天的我,我不能恩将仇报。”
陈山这么多年一直都在最瞩目的地方,多少双眼睛盯着,多少人既依靠又嫉妒。他不能将陈山推向深渊,他不能成为那些人讨伐陈山的原因理由。
“……那等你变强,有绝对的话语权了,也不行吗?”郁睢跪在陈山晚跟前,松了松手里的力道,好像放软了姿态在哀求:“阿晚,你喜欢我吗?”
陈山晚定了定心神,看向郁睢,眸中的神色冷淡到漠然,他用一个字回答了郁睢的两个问题:“不。”
他不能喜欢祂。
即使站在了最高的山巅,甚至是云端,他也不能让别人觉得他和郁睢有任何关系。
因为他不能保证明天世界不会出现一个比他更有天赋的人。
他要守护陈山的。
陈山晚想郁睢该生气了吧,但没想到郁睢只是复杂地扯了下嘴角,然后一点点松开手:“阿晚,你的心有时候是真的狠。”
可是啊,阿晚。
你的神魂没有反抗过一次啊。
陈山晚的神魂有多强大,郁睢是最清楚的,如果他拒绝,那哪怕是祂也做不了一点事。
这天过后,陈山晚和郁睢的关系变得微妙了起来。
他不再去找郁睢,都变成了郁睢来找他。
在陈山晓他们眼里,封印就是安分了下来,但陈山晚却隔三差五地能看见郁睢在他跟前晃悠。
尤其是那天百鬼日,筮台算出天地妖邪会有动荡,有些本事的修士几乎是倾巢而出,在一定的点布阵压住所有妖邪。
但百鬼日陈山晚会虚弱很多,身体也会不舒服。
所以郁睢来了。
祂作为一个邪祟,却帮陈山晚守阵,让陈山晚难得地睡了个好觉。
郁睢在阵的边缘看着陈山晚,心道越来越厉害了啊。
祂本来还很确定陈山晚对自己也是有感情的,可这些时日祂又不确定了起来。
因为陈山晚去禁阁里翻了本书出来,自己给自己下了封印,封闭了感情,也导致他们的识海无法再相连。
那天郁睢气到现身掐着他的后颈咬了他一口,也终于尝到了陈山晚的血液。
却不如祂想象的甜,反而带着点苦涩。
那天后,陈山晚变得冷漠无情,甚至让郁睢都觉得有些陌生,可他偏偏又在无人的时候允许祂出现在他身侧。
现在还在祂的注视下睡得这么安心。
郁睢蹲在陈山晚面前,无声地呼出口气。
慢慢来吧。
祂想,祂会让祂的人类明白。
祂是活了很久很久,但祂对他的喜欢,会比祂的寿命还要漫长。
如果有一天祂真的消散了,能被净化了,祂也一定会留下爱意,继续爱着他。
但让他们的关系彻底到冰点的,还是郁睢的问题。
祂在陈山晚低声教陈山晓新收的弟子机关术时,因为陈山晚上手,而暴怒。
那天后,陈山晚被安排到了离后山最远的山头,陈慎他们布下了许多的阵法,叫陈山晚穿上了写满驱邪咒文的法衣,想要以此隔绝郁睢。
但终究都是徒劳,反而打破了那份微妙的和平。
在禁阁找法子的那晚,陈山晓问陈山晚真的没有办法杀死祂吗。
陈山晚没有回答,他只跟陈山晓说了祂的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