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迷娇气包穿成反派后—— by卖茶的小女巫

作者:卖茶的小女巫  录入:11-10

不。这并不是幻听。
而是真的存在,谢青猛然抬头,环顾四周,那株百年桃花树在寒冷的雪夜也满树繁花,冷风吹过,昏黄的灯光奄奄一息,他的位置很隐蔽,正好也收敛了气息,不会被人注意到。
那是雪白的肩膀,大半个都裸在半空中,扑簌簌的桃花花瓣混杂着濡湿的雪花,飘落在他剪头,又像是受了惊一样,不堪地坠落。
红绫轻盈地缠在他的手腕上,再看得细致一些,则是看到素来被人称为雪胎梅骨的师尊正在……步步入侵他的师兄。
他却不敢再看更多,他害怕自己窥视被师尊感知到,会像之前的孟师兄一样,被师尊赶走,再也不能学到本领。尽管他那满心剑招的脑海中全然被那雪白的背占据了严严实实,但也不敢再看更多,只能尴尬地缩头缩脑回了房间。
那一晚,他彻夜未眠。
从雪夜的回忆中抽离,谢青的脸上难掩羞躁。
沈瑜没有顾及谢青,低声道:“要闹出去闹。”
说罢,引着孟云令到外面。
先前还在飘渺宗时,偶尔师徒二人会在试炼场上缠斗起来,这是正式交手的第二次。
孟云令的机遇好,除却人生的前十来年颇多挫折以外,可谓受尽天道宠爱。简直好到让人艳羡,再加上自身悟性好、天赋高,今时不同往日,沈瑜明显感觉到孟云令目前的修为,他探测不出来。
少年的剑招不是使用他的剑法,反而像是自己独创出来的剑法,玄之又玄,毫无柔婉之气,犹如尖锐的寒风,尽显凌冽。
刺耳的一声金属相击的声音。
孟云令唇边流出血,他高大的身体微微佝偻,修长白皙的手缓缓捂着自己的胸口,眼睛狼崽一样死死瞪着沈瑜,那眼神不像是在看昔日的恩师,反而像是在看血海深仇的死敌。
“你输了。”白衣仙尊细长的眉毛微微蹙起,淡淡地开口。
孟云令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他分明手上已经很严重了,但还是强撑着浑身的疼痛笑着开口,“我可没有输,师尊,你现在受伤也很严重吧。”
他可不信现在的沈瑜,还如同三年前一样,像是一座不可翻越的高山。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这三年来所遭受的苦和痛,毫无意义。
好歹曾经当他许多年的弟子,对于沈瑜的情绪也能感知一二。沈瑜下来冷情冷意,细微的表情逃不过他的眼睛。
微微皱起来的眉头,恰恰印证了他的猜想。
哈,高高在上的沈真人居然也有今日。
他痛苦的皱着眉,喷出一口血,他咬着牙踉踉跄跄站了起来,拉开池州洞府的大门。先前已经来过了,门上刻画的阵法对他而言相当于没有。
被他养在洞府之中的小炉鼎警惕地看着他,像是在看罪大恶极的人。
若是往日春风得意时,他或许还有几分闲情雅致调侃几句,可现在受伤如此严重,他的五脏六腑都在疼,提起来的步伐沉重。
“池昭。”
“我来带你离开。”
孟云令抬起眼睛,努力地扬起来一抹笑,一如往昔,可唇角还挂着艳红的鲜血,看起来竟然有几分狰狞的艳,“跟我走。”
虽然是商量的语气,却没有给池昭离开的机会。
池昭冷冷地看着眼前狼狈的少年,心中却微微叹了一口气。
修真界岁月如梭,如白驹过隙,三年时间看起来很长,实则转瞬即逝。这三年来,无论他怎么努力扮演度丝毫不见增长,仿佛凝滞了一样。
他甚至还在想,是去找祁宁,还是冒着风险去魔界找魔尊江白焰,最后还是歇了心思。
按照原书中的剧情,身负重伤奄奄一息的小徒弟会涅槃归来,修为碾压整个大陆。
如果孟云令死在那天夜晚就好了。
不过他也做好了孟云令随时会回来的准备,只是他没有想到,那一天会来的如此之快。
快到让他措手不及,完全没有想到应对的措施。
书中还说,回归后的孟云令几乎全然黑化,心思扭曲,绘屠戮许多人。
池昭秾丽雪白的脸忽然有些难看,孟云令猝不及防出现在这里,只能说明一件事……
他已经杀过许多人了。
“我不跟你走。”池昭心中还抱有一丝侥幸。
那可是沈瑜啊,设定的战力天花板,怎么可能轻而易举被打败。
“师兄,我并不是在同你商量。”
他的眼神冷的可怕,肖似冷血生物,完全不带有一丝人类该有的情感。
说着,孟云令的手已经搭上了池昭的腰肢。
池昭召唤出他的本命剑,这三年来他的修为已经到了修为的尽头,仙人以下,应该没有敌手。然而他的反抗,在受伤的孟云令面前完全不奏效。
池昭:“……”
要骂就骂整出来这种书中世界的人,为什么前后不一,起码的战力不能够统一。选谁不好,偏偏让孟云令成为后期战力最高的人,给他天赋,给他悟性,却给予他一个万分悲惨的童年和身世,让他藐视一切,漠视生命,冷血得可怕。
他被孟云令抱着,炉鼎少年看到孟云令的动作扑了上来,死死抱着他的腿,不肯撒开。
孟云令甩了几次,都没有甩开。
“你敢动他?”池昭看的有些心烦,却丝毫没有办法。
呆在孟云令怀中,他动弹不得。
炉鼎眼神中有些怯意,但又十分坚定。
这炉鼎跟池昭住一起这么久,早就让孟云令心生不满,现在又抱着他的腿,招人厌恶。
他微微一笑,幽绿色的火焰瞬间席卷炉鼎的两只手臂。
这火焰寻常人消灭不了,那炉鼎瞬间收回了自己的手,发出痛苦的哀嚎。
孟云令接着说:“师兄既然都这么说了,我不伤你。今日便做一回好人,饶你一命。”
随即带着池昭,离开他的洞府。
池昭趴在他怀里,对他伤害如今的行为有些不满。理智告诉他,这只是一个数据组成的世界,弱肉强食才是生存的本道,不需要为这些人伤心忧愁,就算他们现在不被孟云令杀死,日后也可能会死在哪一次的秘境试炼中,或者下山救人的途中,也可能与其他修士争斗在一起,死在其他修士的剑下。
他看到沈瑜平静地站在原地,脸色惨白,看到谢青躺在血泊中。
整颗心都扭在了一起,他鼻头红红的,酸涩得厉害,他还是特别想哭。
为什么啊……
为什么总是抗衡不了,对于这些本该避免的事情毫无阻拒的力量。
大颗大颗晶莹剔透的眼泪夺眶而下,湿热的眼泪,泅深孟云令身上的黑衣。
孟云令抬起头,感觉到了肩膀上的湿热,语气天真残忍:“师兄,你又不是小孩子,怎么在哭鼻子?”
“是哭我冷血,还是在哭我伤害的那个炉鼎?……还是说,因为沈瑜而感到伤心?”

池昭也不知道他在哭什么,心中酸胀难言。
是气孟云令过于暴戾,还是为这些死去的修士而哭,亦或者是这种深深的无力感而感到晕眩?具体是什么,他也感到茫然。总之,这种摇摆不定,逐渐失控的滋味并不好受。
只是抓紧了孟云令身上的布料,柔软细腻的沉光纱价值不菲,是最稀有的鲛人编织出来的,如云如雾,冬暖夏寒,且水火不入,他依稀记得去池家的库房中,见过娇气摆在架子之上的沉光纱。过去衣难蔽体的幼童,如今已成了奢靡过度的人。
不肖想就知道这稀有的料子是从哪里哪的。
他在孟云令怀中,嗅到了浓郁的血腥气,混杂他身上的冷香,池昭忽然感觉有些反胃。
“你该不会是想告诉我你是心怀慈悲的人吧,但是师兄,你曾经做过的那些事情,是真的没有印象吗?现在在我怀中落泪,我只觉得猫哭耗子假慈悲。”
孟云令垂下眼,定定看着池昭被泪水渍得水红的眼周,瞧上去可怜极了。
却只会让他想到这个模样窝在沈瑜怀中,承欢时,也是如此吗?
池昭想,从孟云令的角度来看,他似乎却是没有理由在这里装模作样掉眼泪,无论是何缘故,在孟云令眼中都是虚伪。
渐渐远去,一切熟悉的景物缩小成一团,谁都没有追上来。
金乌西沉,天际赤红橘紫融在云蒸霞蔚的桃粉,染红房梁,白玉阶如同染了鲜血,远山如黛,云鲸穿梭在薄薄的云层间。
平静得有些异样。
——孟云令带池昭取得地方正是飘渺宗,此时已经接近傍晚,若是刚进宗门的弟子,还未筑基,需要去膳食堂,其他弟子会成群结队扎根于试炼场切磋。
漫天的火红霞光,红艳艳地洒满各个地方。
剑停了下来,孟云令松开揽着他腰肢的手,逼人的血腥味远远要比孟云令身上浓郁千倍万倍。
池昭错愕地转了一圈,四面八方满地都是姿态各异的尸体、死状不一,死得难堪,嫣红的鲜血将身上雪白的宗门服装染红了,在血泊之中,死不瞑目。有的甚至面露惊恐,不难想象死之前经受了何等非人的待遇。
他基本上没有见过死人。
父母把他保护得很好,家中有长辈去世,葬礼也总是会瞒着他进行,害怕他看到青黑色的死尸感觉到害怕。哪怕要为了完成任务进入不同的世界中,他也没怎么见过这样的场景。可现在,到处都是尸体。
如果不是耀眼张扬的晚霞,和柔和的日光,在提醒着他,池昭还以为误入了人间炼狱。
否则、否则怎么会到处都是尸体。
心脏不可自抑地颤抖起来,这样的场景,他只在电视中看到过。
历史剧,大军压境,黑压压的人头乌泱泱的,像是乌云密布的天。两军交战过后,必定会有一方出现这样的一幕。可是,电视剧是电视剧,哪怕扮演得再逼真,也不会真的找成千上万个群演来扮演战死的士兵,而飘渺宗的数万名弟子,真真切切地七仰八叉地躺在地面上。
宗门还是那个宗门,只是彻底成了一个空壳。
池昭手脚冰凉,像是浸泡在了冰水中,麻木得厉害,看不见的丝线控制着他的四肢,让他继续往前行进,傀儡一样。
单调重复的景致反复上演,一路走过来,尸体、尸体、尸体,西沉的金乌慢慢下坠,光明驱散一切,平等地洒落在每个人身上。金灿灿的日光全身都是,感觉不到分毫暖意。
飘渺宗何其广袤,山之外还是山,后山是禁地,豢养着许多稀有的神兽,清晨和傍晚都能看到仙鹤穿梭在云间,坍塌的建筑和碎裂的地板,无疑彰显着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
池昭越看越心慌,走得越来越快,可是他走了很久很久,一个人都没有。
孟云令如影随形地跟在他身后,像是沉默的影子,紧紧依附着他。用影子来形容似乎也不太合适,他是沉默内敛的杀人毒蛇。
“长老们和宗主呢?”砭骨的寒意逐渐被麻木取代,池昭听到他自己的声音冰冷而陌生。
“死了。”
回应他的声音同样没有起伏,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戾气。
池昭耷拉着乌浓的眼帘,无意识地揉捏着指腹,轻声道:“没有人活着吗?”
气音带着哼笑,尚未泯灭的天真残忍暴虐:“都死了。”
孟云令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矢口否认:“有一个漏网之鱼,翻不起风浪。”
祁宁现在在他眼中的确奈何不了他,只是素来听闻他这个师叔,在炼器和丹药上颇有巧思,再者,祁宁本身就不属于人族。一条龙,不知出于什么目的,混迹在人族修士中,当然不会对飘渺宗有归属感。
他洒脱地站在本命剑上,漂亮的剑低低地飞着,围绕着池昭转圈,嘴中含着一根随手折的草芥,忽视掉尸山血海,看着只是意气风发少年郎的模样。
不问世事,骑马摘花饮酒作诗打马球好像还是他应该做的事,烂漫肆意,而不是提着一柄冷冰冰的剑,将所有人赶尽杀绝。
池昭知道他口中的漏网之鱼是祁宁,事情的走向逐渐和剧情中重叠,除了一些细节对不上之外,大致的走向是一样的。
“我们是一路人,是天作之合,天生就应该在一起。”孟云令朝池昭伸出了手,骨节分明的手指指甲修理得干干净净,掌心中变戏法似的,凭空出现一束娇艳的花。
说不上来品种的花,花瓣重重叠叠,花蕊是淡淡的黄。
不属于现实世界中的任何一个品种,应该是修真世界独有的品种,按照孟云令的性格,拿不出手的东西他不会送人,所以这束花大概率是稀有的珍草。
少年嘴唇边荡漾的笑容有些戏谑狭昵,直勾勾盯着池昭盈白的脸蛋看,像是在看心上人。
“怎么了好哥哥,你要不要收下我的花。”
不是的。
他们根本不是同一路人,怎么可以把他同一个魔头等同在一起。
池昭张了张嘴,太多想说的话最后也只是一声叹息,他冷言冷语,摆明了要划清楚界限:“我跟你从来都不是一路人。”
“我锦衣玉食,你落魄卑贱。我光明磊落,你心思阴沉。我们从头到尾,都泾渭分明,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你又怎么敢说,我们是同一路人。”
池昭没有伸手去接孟云令赠送的花,魔头赠送的花他拿在手里嫌脏。
“事到如今,说什么都由不得你说了算。不是一路人又如何。”
“沈瑜现在身受重伤,指望着他来救你无疑是异想天开,自救不行,靠人也不行,所能依赖的也只有我。”
少年的声音低哑,“好师兄,你是选择自我了断,还是像其他师兄一样,死在我剑下?”
被霞光映红的长剑滴滴答答淌着血,只需要一个清洁咒足以除去上面的血液,但他偏不。长剑拖曳出来一道蜿蜒血痕,池昭脸色愈发苍白,他害怕自己还没有完成扮演任务就死在孟云令的剑下。
他不是真的炉鼎体质,孟云令最初与他接触,不就是奔着极品炉鼎来的,反正只要双修就会得到足够多的修为。
“若是都不选呢?”
书中中后期,孟云令在整个修真界已经没有敌手。主角受的修为是他废除的,池昭没有信心对孟云令做点什么。
“这束花讨不得师兄欢心,没用。”孟云令没有直接接他的话,而是松开手,将手中的花束丢在地上,粉红的花瓣沾染上血液,不复如初。
“下次再遇到好看的花再交给师兄。”
“不用送我,我不会收。”池昭打定了主意要和他划分界限,自然因为他的有意讨好就放松警惕。
他从乾坤袋中一股脑把之前孟云令送的离昼灯通通拿了出来,塞给他:“你送的东西,我不会留。总归不是什么宝贝。”
离昼灯的幽绿盛放在落日余烬中,池昭莹白稠艳的脸庞也被沾染了暖洋洋的金色。
孟云令看了他半晌,好半天才迟缓道:“好。”
他收回了离昼灯。
“有些事情我早就想做了。”孟云令眺望着壮阔的河山,“重塑秩序。这世界污浊不堪,需要有人来重新制定规则。”
“污浊?还能有人比你污浊?”
池昭冷笑,反唇相讥。
这遍地的尸体不就是最好的印证。
孟云令青丝被一支简单的簪子固定着,一歪头,乌发自然而然地落下来。冷白与乌黑,像是堆满雪的枝桠,他眼底映着猩红的光,像是火苗跃动在眼中,“师兄,在高阁中待久了是会被假象蒙蔽眼睛的。”
他遥遥一指,“绮蒙山的水患是水鬼作祟,淹死百人。寻求临近宗门,无人相助,是他们跪我,我出手解决了水患。”
“玉门城行尸,杏花乡的魔傀可曾有一人管过?这些,皆是我处理的问题。若这些修士无用,杀了又如何,活着又如何?”
“飘渺宗不是这样,灾星。”
池昭眼睑下晕出薄红,口不择言地说。
你就是个灾星。
这话许多年前跟浣衣的女人渐渐重叠在一起。
孟云令仿佛被人重重扇了一巴掌,他打了个响指,整个飘渺宗飞快地坍塌陷落,成为一片废墟,飞烟四起。
一片废墟之中,孟云令扣着池昭雪白的下巴,不管不顾地吻了上去。灼烧的霞光铺天盖地地落满他们身上。
【当前扮演度:+10(不忠+10)】
【奖励:天降横财一千亿。】

猩红的残阳一点点隐入黑暗,最后一点光芒都被黑夜蚕食。
双眼被一条白色的缎带束缚着,看不清楚去的是什么地方,依稀能够嗅到淡淡的水汽。一片深黑,看不到分毫。
好消息:没有冷。说明不是去了冰泉。
坏消息:落入陷阱。再次脱身时间不明。
孟云令现在看上去情绪并不是十分稳定。池昭记得自己有一段时间特别喜欢看一些案件解说,大多数罪大恶极的凶犯的童年大多不幸至极,很显然,孟云令完美符合条件。
哪怕孟云令现在还没有真正对他做出什么,他还是担心属于主角受的那些不幸会转移到他的身上。
那些死去的飘渺宗弟子,何其无辜。附骨之疽的寒意挥之不去,肩胛骨隐隐作疼。
香料的气味扑鼻,沉闷的脚步声回响在密闭的空气中,万籁俱寂之中,池昭似乎听到了微不可察的水流声。
——他被放了下来。
缠在眼睛上的白色缎带被取了下来,一时间还没能适应光线。缓了片刻,池昭看了一眼四周,人鱼泪制作的灯长燃不灭,四四方方的玉室中充当照明的器具。
暂且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池昭一时间做不出准确的判断,不过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里绝对不是原书剧情中所提到过的冰泉下方,也不是洞穴,而是一处颇为讲究的宫室。
池昭现在没有说话的欲望,或者说,跟孟云令共处一室感觉到恶心。
好在孟云令此刻也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他跪在池昭脚边,低着头为池昭的脚踝系上一条衔接巧妙的脚镣,小巧的锁舌上应当附着着一些小型阵法,脚踝上传来阵阵彻骨的凉意。
他握着池昭的脚踝,一寸寸丈量:“怎么这么细?”
莹白纤细的脚踝上,漆黑的脚镣锁在上面,有一种诡异的美感,轻而易举升腾起来的毁灭欲让他想要把池昭摧毁得更加彻底。
被触碰的地方像是被毒蛇攀附过,池昭冷得一个瑟缩。
“怕什么,有能耐爬上自己师尊的床,正说明师兄骨子里不受规训,才摸了你一下就哆嗦成这个样子?”
孟云令的声音像是隔着重重叠叠的花雾,感觉到池昭身体上的反应,仰着头轻轻一笑,水红的嘴唇,有些过白的肌肤,阴郁俊美,十足十的反派模样。
池昭努力减小自身的存在感,他怕一着不慎,孟云令会真的想起来打穿他的肩胛骨,将他钉死在床上。
“不是你师兄。”池昭冷声反驳,一脚踩在他的肩膀上。
“贱骨头,滚远点,欺师灭祖,杀人无数,别来攀亲。”
孟云令缩回手:“我不碰你。我是贱骨头,但你现在不还是要在贱骨头下面求生?”
他站了起来,笑着道:“我会重新建立一个宗门,迥然不同的宗门。在此之前,烦请哥哥在这里乖乖待着,哪里都去不了。”
说着,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周围。
池昭了然,四面八方都是阵法,机关重重。等孟云令离开之后,他才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无异于站在刀山火海的边缘,随时都有可能跌入深渊的可能性。他和孟云令之间,悬着一块随时可能会破碎的玻璃。
他试着用灵力震碎脚踝上的脚镣,这些年解阵的法子学了不少,哪怕是一些复杂的阵法,他也可以顺利解开,可是脚镣上的阵法他试了好几种方法,始终解不开。
链子足够长,可以让他在房间中四处走动。粉白的脚趾被绵软白皙的狐狸毛瘙痒得难受,手指敲了敲墙面,摸索着机关隐藏在哪里。
难怪有一股浓郁的香料味,原来墙上漆着厚厚的香料。
池昭摸了一遭,也没有发现机关藏在哪里。
这才开始留意到房间中的陈设,奢靡得像宫殿,比起来系统给予的恶龙的洞府也不差多少。金银宝器,稀有的珍宝,被陈列得琳琅满目,池昭知道不少的仙草名,对于房间中的东西有了一定认知。
随便一件东西落在外面的拍卖阁都是引人注目的真品,是许多修士穷极一生望尘莫及追逐的。孟云令居然全部聚拢在一起,池昭忽然想到了囚禁公主的恶龙,龙收集闪亮的金币。池昭觉得他和孟云令的关系有些微妙,像是故事中的恶龙,但他却不是公主。
许是其他东西太过惹眼,在人鱼烛的映照下折射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光线,池昭终于把目光停在这些东西上。
纤细的簪子材质奇特,纹路素朴,抚摸起来手感独特,池昭拿起来簪子细细观看,好像太细了,花的式样倒是精致。看不出所以然,他又看向另一件,两朵红妆玉制作而成的彼岸花用细珠子串联起来,看着像饰品。
但由于世界的独特性,和自己破烂的体质,池昭情愿相信这是其他银邪的物品,而不是饰品。
“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池昭避之不及地放下手中的东西,询问系统。
【水下的地宫,更具体的看不出来。】
【我看孟云令不是好东西,有点反社会人格,宿主和他相处的时候一定要先保护自己的生命哦。保护不了也没关系,可以删档重来。】系统安慰池昭。
给予的东西绝大多数派不上用处,池昭更倾向于这些系统奖励是为了以后完成扮演度之后退休生活使用,系统的作用确实不大。
茜红色的纱帐被玉钩勾着,床榻上铺着细软的薄被。修士本来就短眠,就算好几天不睡觉都没关系。可现在池昭看着那床,罕见地生出来些许困意,他扯下来帐幔,影影绰绰的红纱旖旎缱绻,如同离开时的晚霞。
睡一觉就好。
希望醒过来得到的是孟云令死在其他修士手上的好消息。
一连过了二十余天,孟云令居然真的没再找过他,好像彻底销声匿迹一样。
最初的几天,池昭一直惴惴不安。
担心用在主角受的那些手段会悉数在他的身上,他痛觉很敏感,会在被折磨死之前先痛死。
发觉他没有再来之后,开始有意识地修炼。
说起来他还不知道飞升是什么感觉,渡雷劫又是什么样。
这地宫之中灵气充沛,是个绝佳的修炼之地。哪怕是个普普通通的筑基,在这里修炼也能很快到达元婴。
有些憋屈的是,明明已经到达了仙人以下,修为的制高点,却还是脆弱得像纸人,在其他攻面前,轻而易举被钳制。
直到系统告诉他,修为保留,到了完成任务以后选择的宜居星球之后,现在的修为依然可以使用,哪怕黑化后的小狼崽子真的废掉他全身修为,系统存档也会按照修为最高的时候来保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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