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昭垂着眼,视野之中只剩下站着的一小块地面,身上水淋淋的,他站过的地面也留下了一摊水迹。
“去换身干净衣服。”瞥见楚兰京逡巡在池昭身上的眼神,宋惊春对池昭道。
湿衣服穿在身上并不舒服,池昭早就想换一身干燥的衣服。
池昭一边往回走,一边颦眉,他不太喜欢繁文缛节,偏偏这地方皇权大于天,位高一级压死人。
他有点洁癖,不管在哪个世界基本保持着每天都沐浴的习惯。绘着花鸟的屏风半遮半掩,湿衣服丢在木桶中。
笔直纤细的腿,连膝关节都是淡淡的粉,白皙的手指羞耻地掰开自己的大腿,往两腿之间看了一眼。
好消息,它还在!
但小太监一般不都是阉人嘛,池昭困惑,很快,这点沉默也没了。反正都可以多人游戏了,再纠结自己是不是小太监好像没有意义。
池昭莹润的唇角微微翘起,哪怕他勉强算冷淡,还是忍不住为这个好消息感到喜悦。
由于宋惊春还在等他,池昭忍着井水的寒凉,飞快地洗了洗身子,哆嗦着穿好衣服。
宋惊春果然还在原地等他,而摄政王早已经不知去向。
池昭跟在宋惊春身后,大多数的时候,他都需要扮演一个沉默寡言的背景板角色,宋惊春话也不多。前往大殿的一路上,两个人基本全程无交流。
他们到达时,宴会还没有正式开始,按照位份,宋惊春的位置还算靠前。
环顾一周,哪个有点身份地位的人不是丫鬟太监拥簇,宋惊春好像是一个异类,只留了他一个人在身边。
尖着嗓子的太监道:“皇上驾到——”
玄色礼服头戴冠冕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这些年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子,步伐有些虚浮,约莫三四十岁上下,却已经有了眼袋,眼下泛着长期纵欲导致的乌青。
但因为四舍五入也算是路人角色,因此哪怕面色苍白,五官还算俊朗。
他坐在主位,笑着让其他人平身。
歌姬舞姬鱼贯而入,站在了宴会的中央。
“系统,资料。”池昭百无聊赖,决定把这个世界的背景再了解一遍。
朝代叫大银朝,由于现在的皇帝没多久就要死,所以不详。几位攻,虽然快要溺死在主角受身上,颇有治国之道,因而在主角受登基后,百姓反而生活更加富足。
关于宴会,只是一笔带过,由足控看到美足而引发老皇帝突发性死亡事件。
池昭觉得这个朝代名确实挺符合内容的,因为真的很银,从堆放奏折的桌子上,到马背上,万物皆可银,由于主角受天赋异禀,多人游戏是时常有的。
但现在,宋惊春懒倦地看着舞姬深红的水袖飞舞,他在水中捡了金球,总不至于……剧情还能偏移过来吧。
第88章 再世权臣2
盈盈一握的纤腰足够吸引在场绝大多数男人的注意力,觥筹交错间,目不斜视地盯着体态轻盈的舞姬们。
池昭面无表情地想,之前建立在他的身份还算正常的基础上,其他人有点斯德哥尔摩很正常,但他现在的身份是小太监,对外是阉人,哪些口出狂言、各个身怀绝技的攻们,不至于再将目光停留在他身上。
宴会的规格很好,只是由于时代的限制,精心酿制的酒水看上去有些浑浊,烹饪的食物与色香味俱全更是扯不上关系,唯一能称道的糕点,做得漂亮。
哪怕池昭垂着脑袋,神游天际,也没有感觉到馋这些菜肴。
皇帝饮了口鹿茸参汤,他这些年身体亏得厉害,临幸妃嫔多需借用一些外力,经常需要服用一些补气血的丹药。一夜幸数妃某种程度而言和主角受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多人运动的爱好者。
眯着浑浊的眼球盯着舞姬们,又看向楚兰京,遥遥举杯。
楚兰京比他还要小上十几岁,当时年少成名,是无数尚在闺阁中的女子仰慕心悦的对象,后来外邦来犯,里忧外患,还是楚兰京出手解决了棘手的问题,因而被册封为异性王,封地在外,近日在回京。
交杯推盏的动作没有逃离池昭的视野,反而由于对方是皇帝和攻之一,而格外引人注目。
不久前撞见,由于他低着头,并没有看清楚楚兰京的样子,到现在,他终于看清楚了楚兰京的长相。
很矜贵出挑的相貌,唇色淡红,却由于嘴唇太薄,而显得寡言刻薄,偏文人的容貌,很难想象背后是超级钉书机的真相。
池昭只看了一眼就低下眼。
皇帝朗笑,一口喝干净这杯酒,看着细腰的美人们,他忽然朝着皇后道,“跳得有些许无聊了,怎么这样就直接送上来了。”
“许是您见惯了美人,自然觉得这样的姿色平庸。”皇后挤出来一个温婉的笑,在皇帝看不到的视野向那些歌舞姬恶狠狠地剜了一眼。
“应当吧。”皇帝百无聊赖,后宫妃嫔早已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得面孔,那些舞姬又是在无趣,他的视线一一从文武百官的脸上扫过,这才开始看看他的皇子公主们有没有来齐。
他的子嗣不丰,只有几个皇子几个公主。
十五年前,国师看着贵妃大得惊人的肚子,断言:“双生子中,黑发黑眸为福,白发白眸为祸。”
诞下来的果然是双子,除了五官有几分相似外,相貌截然不同。皇室中人大多冷情冷意,更何况是九五之尊的帝王,极度自我,他当然谁也不爱,他只爱自己,对于被预言是福的皇子他也只是给予了几分的关心。
视线从宋惊春的脸上,停留在站在他身后的池昭身上。
“你上去跳。”
醉眼惺忪的皇帝坐正了身子,他声音不大,可他是宴会的主角,是大银的帝王,一举一动都所有人的视野之中。
琴声骤停,轻渺的水袖落了下来。
大殿之中,落阵可闻,所有人听下手中的筷子或者酒杯,看向高座之上的帝王。
皇帝很喜欢这种瞩目,他虚虚一指,指着宋惊春所在的方向。
满座哗然。
宋惊春再不济也是最受宠的皇子,怎么能跟个舞姬一样,在大庭广众下跳舞。
对混乱关系早就有所了解,池昭连神情都没有变化。
无三观狗血大乱炖的世界,好像连这种诡异的场景都显得正常,真要上演父慈子孝,池昭反而觉得不对劲。
他现在有点高兴,这意味着剧情正在走向正轨。
“你,抬起头,朕看看。”皇帝这次指得更精准了。
数不胜数的视线从不同方向打量着过去,池昭想忽视都忽视不了,他微微抬头,下流浑浊的视线让池昭下意识想反击,反应过来这是什么地方后,他又忍了下来。
果然和预想之中差不多,皇帝有些高兴,他抚掌大笑:“是极,你换上她们的衣物来舞一曲,朕有大赏。”
舞姬当然不是正经舞姬,是精心挑选的美人,方面皇帝选妃,因此布料是红纱,往不纯洁的方向走,总归堪堪遮挡着重点部位,若隐若现,像是含苞待放的花苞。
擦边主播都做过了,池昭的廉耻心不算多,这种程度的舞衣对他而言什么不能接受。主动选择和被动命令,完全是两种不一样的体验。
起码现在,被一个亏空身子的中年男人以轻佻狎昵的眼神看着,池昭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他站在原地,没有立刻就因为对方是皇帝立刻上前。
对于新物色的美人,皇帝的耐心还可以。
但在池昭在原地一动不动许久没有反应后,皇帝感觉自己颜面扫地,语气也有些不耐烦:“不愿么?”
池昭抿了抿唇,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蜷了蜷。
系统敏锐地察觉到池昭现在的情绪有些负面,它一个统子操碎了心,耐心安抚:【俗话说,花无百样红,仙与狗不同,何必同一条狗斤斤计较呢,他都是狗了,你让让他呗,反正他快死了。】
“没有。”
池昭跟着笑得谄媚的公公走出宫门,大殿的偏殿就是能更衣的地方。
池昭离开后,皇后脸上的红晕尚未消散,她笑着道:“恭贺陛下,喜得美人。”
皇帝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心中盘算着要该怎么样将他留在身边。
“皇上,将军回来了。”
风尘仆仆的士兵跪在地上,声音洪亮。
京城之中,有将军之名的,可不就是那位。三岁熟读兵书,十三岁带兵除了一直作乱的匪,十四岁上战场,如今不过十九,已经是赫赫有名的大将军。
江墨回来了。
皇帝喜道:“宣,宣上来。”
身量足有一米九的少年,并不似其他军人那般夸张壮硕的身体,他身量颀长,居然生着一张漂亮讨喜的娃娃脸,笑起来有不太明显的酒窝。皇帝特许他不用跪拜,因此少年只是微微躬身,却没有行跪拜礼。
”快快,江爱卿,坐到朕身边。“
江墨没有多想,视线在半空和宋惊春碰了碰,他的酒窝若隐若现的,笑着坐了下来。
凝滞的气氛因为江墨的到来,稍微活跃了一些。他同样也是负有盛名,和楚兰京有些不同。他年纪小,出身一般,跟谁都能说到一起,没什么架子。
他一坐下来,先是牛嚼牡丹草草吃了几块梅花糕,猛灌了几口酒水。这才开始跟其他人聊起来。
“漠北沙子太多了,风一吹,肚子里能吞一肚子沙。”
“娶妻?不行不行,指不定我哪天死战场上,让人家守活寡么?”
“妾也不行,现在哪里是想着女儿情的时候。”
别说去逛花楼,他连军营中的军妓也一并赎了奴籍,现在浣衣的浣衣,做厨娘的做厨娘,还是个真真实实的雏,连女人小手都没摸过。
想跟江墨扯上点姻亲关系的人太多了,江墨一边应付着,一边大口大口吃菜。
他长得高,食量也大,又许久没好好用膳,便埋头专心地吃着炙牛肉。
“是这样?”
池昭不自然扯了下勉强敝体的舞衣,小声跟系统对话。
【是……吧。】系统虽然储存了几百万本的高[h】的资料,终归没有实际的经验,它只感觉宿主漂亮极了。
池昭抱着怀中长长的水袖,有些头疼。
取悦谁,对他来说太勉强了。但是不跳舞,就会掉脑袋。
舞蹈,他没有学过,身子骨一直不好,稍微的运动量都会让他汗如雨下,脸颊潮红。
让他跳武可以,他真的会给每个人一个大大的巴掌,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攻一摄政王是喜欢命令群臣背过身子的play爱好者。
攻二丞相是动不动都要跟其他人攀比长短大小的醋坛子。
攻三将军是一言不合室外、马背的野蛮原始人。
攻四双生子则是卑微阴暗的绿帽爱好者。
可惜每一个人都是现在的他招惹不起的,池昭倒是想找机会往上爬,只是……这在里,再往上爬,不也只是个大太监吗?
他磨磨蹭蹭到大殿中,感觉仿佛成了笼子中任人观赏的夜莺。
皇帝眼睛一亮,直勾勾地看着池昭:“只要一曲,朕什么都赏给你。”
池昭不会跳舞,刚才舞姬们跳舞他也没有分出注意力,他微微偏过头,看了眼宋惊春。
少年波澜不惊,只是眼眸中多了几分期待,好整以暇地等待着池昭起舞。
”皇上,我看这位美人不想跳舞,何必强求。“江墨放下筷子,皱着眉看向皇帝。
皇帝昏聩无能,且荒淫好色,早就为人所知,强抢民妇的事情不知道做了多少回。之前他远在漠北,管不了京城的事,但现在既然见到了,自然是要管的。
皇帝唇角的笑容一僵,定定看着池昭:”当真不愿意吗?”
池昭摇了摇头,“不会跳。”
“他不会。”江墨从位置上起身,又看了一眼其他人,“都转过去,看什么。”
将池昭挡在身后。
池昭只闻得到淡淡的皂角香气,就被人护在后面,少年的声音掷地有声:“不要再荒谬下去了。”
他垂着浓密的眼睫,看到他腰间的令牌和佩剑,瞬间认出来少年的身份。
——少年将军江墨,攻三。
“真银荡啊,怎么这么下流,是想被疼爱吗”“马不用洗澡了,单单你身上的,就够它用好久”满口胡言乱语,竟然是眼前看上去正派到了极点的少年郎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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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昭已经习惯了攻们权势滔天,人均大权在握,其他人都是炮灰角色。
果然江墨将他护在身后以后,皇帝虽然猛一下沉下了脸,但还是一言不发,直直凝视在池昭脸上。
江山永固和得罪江墨,孰轻孰重他分得很清楚。
少年将军低声询问池昭:“冷不冷?”
这些古代人是没有脑子的吗?
池昭隐晦地看了一眼艳阳天,这是盛夏,不是腊月凛冬。不仅不冷,反而因为轻纱过于轻盈,而格外凉快。
“不冷。”池昭诚实地摇了摇头,他很少会说谎,绝大多数情况下连虚与委蛇都做不到。
他长得美,哪怕容貌是有些偏冷感、不亲人的,也只会让人觉得本该如此,天生就要这样倨傲。
这衣服又薄又透,不知道谁剪裁出来的,从布料到剪裁都透着几分不正经,江墨没有去过风月场所,没见过多少女人的身体,不知道其他人是什么模样,只是这么近的距离,他甚至能够看到隐约的粉,娇娇的一点。
江墨眼睛也不知该放哪里了,他有些害羞,但也挪不开视线,只能不太矜持地别开脸:“你先下去,把这件衣服换了。”
娃娃脸显年轻,哪怕江墨实际上已经十九岁了,在这个年龄,有的人孩子都得三四岁了,他看着就跟十五六岁差不多。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他顺口问了一句,倒没有其他心思,只是纯粹地觉得这张脸足够吸引人,连皇帝都能神魂颠倒。
“池昭。”
【当前扮演度:+10(不忠+10)】
【奖励:神明之眼】
池昭说不好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为老色批攻三实际上纯情感到庆幸,还是为这个稍稍微微有些世界虚幻的不真实感,他听到自己声音小小的说了声谢谢,离开了富丽堂皇的大殿。
不对劲,真的很不对劲。
池昭很快换好属于自己的青色衣服,上面有鱼的暗纹。
宴会还没有结束,池昭就在外面等着宋惊春出来。
好在他也没有等很久,只等了半刻钟宋惊春就从殿中走出来。
疏漏的光影悉数散落,宋惊春容貌秀美,体态修长,他狭长微翘的眼尾落下来,池昭抬眼看去,跌入幽暗的眼瞳中,他心里猛然一悸。
直觉告诉他,宋惊春绝对不是系统资料中所说的傻白甜娇软银娃。
“今日受惊了。”宋惊春的目光定定落在池昭脸上,才慢条斯理地继续道,“父皇荒淫好色,看来还是在深宫中好些,不然父皇定然会要将你纳入后宫。”
他语气笃定,似乎料定了皇帝真的会这么做。
提起皇帝,他的神情不像是皇子在评价父皇,反而像是提及陌生人。
池昭顺从地点点头,平白被恶心他也很难受,在宋惊春的庇护下再好不过了。
皇帝会死几乎是定局,他的身子长年累月地服用所谓丹药,早已经腐朽不堪,只是时间问题。他更想知道的是,没有了摄政王对宋惊春一见钟情作为引子,皇位还轮不轮得宋惊春来做。到时候皇位更迭,他要怎样做,才能及时应对。
夏日多雨。
檐下淅淅沥沥的雨声催人入眠,池昭有些昏昏欲睡。
宋惊春的确是几个皇子中最受宠的,连伺候的宫人也比其他人多得多,皇帝那边的赏赐很多,次次都是成箱的金元宝和珠宝。以至于池昭没干过什么粗活,除了为宋惊春更衣。
这好像是一定要做的事。
他坐在靠近门的位置,听着雨声,意识半清醒半昏沉之间,似乎又回到了大雪纷飞的雪夜,寸寸入侵的胁迫感,和红绫捆在手上的异样,沈瑜的嘴唇很凉,贴上来亲吻时像是融化在唇上的一片小小雪花,吻得很轻,但却并不温柔。
又梦入沈瑜被逼赴死的场面,遗忘……遗忘,重复不止、似曾相识的对话,好像都在拼命着要告知什么。
细密的眼帘上浮着晶莹的泪意,池昭颤着睫毛睁开眼,瞧见昏暗的光线和密密麻麻的白色雨线。
带着潮湿凉意的风吹得池昭清醒了些,恍然发现宋惊春并不在宫中,不知去了哪里。
他看了看雨一时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翻找出来一把雨伞,冲到了雨幕中。
白茫茫的雨雾入侵着池昭的视野,他想去找宋惊春,是下意识的想法,身体比脑子反应更快地找了伞。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在雨中了。
池昭想了想,可能因为第一眼看到的人就是宋惊春,所以潜意识里产生了些许依赖感。
而且,他发现攻坏得千奇百怪,主角受一般还算良善,江鹤予虽然傻逼了点,真正细究起来,还真没有做过过火的事情。
他顿在原地,准备往回走时,看到了撑着伞走过来的宋惊春。
“怎么出来了?”宋惊春的手指过分的修长,好像要比一般人的手指要长一个指节,泛着玉质的冷光。
池昭随口乱说:“我想去看看莲花。”
宋惊春:“下雨天路面湿滑,还是别出来了。”
他另一只手攥着一个精致的食盒,封建时代,询问主子的事实在不应当,只是池昭本来就不是多管闲事的人。
他没有主动询问,宋惊春反而说起来:“待会要给哥哥送些膳食,这是我从御膳房要来的。”
没有自称“孤”“本宫”,简单的一个“我”,瞬间将两个人的身份距离消弭。
宋惊春的双生子哥哥……当然是宋惊秋,明明都是一个母亲生出来的孩子,却因为莫名其妙的预言,一个成了福泽的标志,一个则是灾祸。
池昭没想到堂堂攻四居然在前期沦落到吃不上饭的地步,简单的背景都在简介一笔带过,开头就是五人行的超大尺度的夸张描写,还是从老倒霉蛋攻四宋惊秋的视角展开的。
宋惊秋倒霉,是因为他在几个攻之中,算不得很强势,属于只能吃点肉汤的那种。但他有点ntr在身上,光是看主角受和其他人亲嘴嘴都能愉悦得不行。
“既然你来了,那陪我一起去。”宋惊春收合上了伞,自然而然地钻入池昭的伞下面。
池昭不算矮,只是比宋惊春要略微低一点。因此不得不觉得更高些,手腕有些微微发酸。
雨雾沉沉,草色一新,柔和而稚嫩的绿色夹杂着姹紫嫣红。
宋惊春盯着池昭的嘴唇看,他嘴唇生得漂亮,颜色红红粉粉,像是一片小小的樱花,之前从来没见过,他问:“你是为什么被调过来?”
池昭:“……”
他怎么会知道。
“我为什么会被调过来?”池昭直接去询问系统。
【打碎了妃子的花瓶,就被调过去了。】
池昭按照系统说的话复述给宋惊春。
“是这样。”宋惊春了然,接过来池昭手中的伞,“我来。”
池昭之前被让惯了,小弟们都争着抢着替他拿东西,其他人也都是这样,所以微沉的食盒被塞到了手中。
沉得池昭惯性地手往下压了压,宋惊春目不转睛地盯着池昭细骨伶仃的手腕看了看,低声道:“娇气。”
又把食盒拿了回去。
弯弯绕绕走了一阵,灰扑扑的宫殿和其他建筑迥异,宋惊春说:“到了。”
有些陈旧的宫室,在绵密的雨中显得请冷破败。
看不见人。
池昭心中更困惑了,好歹也是个皇子,哪怕再怎么冷血,不至于连个下人都不安排一个。
出神间,宋惊春已经先一步走到冷宫中,池昭连忙快步跟上去。
狭小逼仄的宫室,有一股淡淡的霉味。
满室昏暗的光线中,依稀能够看到流丽的白发,不是自然年老生出来的白,反而像是银色。
宋惊春轻轻放下食盒,食盒发出闷声。
“哥哥,来吃东西。”
背对着的身影终于起身,他转过身子,池昭借机看清楚了宋惊秋的面容。
银白色的眼瞳,连眉毛、睫毛也都是白色的,跟宋惊春无二的面容,却因为发色瞳色的不同,给人的感觉千差万别。
宋惊秋的气质阴郁森冷,有些诡谲的美感,让破旧的宫室生出来蓬荜生辉的感觉。
宋惊春掀开食盒的盖子,一一取出来里面的每一样菜品。
“哥哥,今天就这些了,是你爱吃的菜,多吃一些,你还是太瘦了。”宋惊春将筷子递给双生子哥哥,自然而然,仿佛已经做了无数次一样。
池昭看得惊奇。
如果主角受对宋惊秋这样好的话,他似乎能够理解为什么攻四连自己的弟弟都能看上。
只是,如果是池昭自己,他只会因为父亲厚此薄彼而感到不公。
宋惊秋拿起筷子,没有立即开动,反而隐晦的目光在池昭身上顿了顿,“相好吗?”
哪怕穿着青色的太监服,但过度漂亮的脸蛋,还是能够让人一眼留意到。
宋惊春侧目看了眼池昭,也觉得池昭长相太扎眼了,他含糊其辞:“嗯。”
“对了哥哥,我改变主意了,父皇活着简直太碍眼了,我想让他早点死,可以吗?”
宋惊春站得笔直,从哪个角度看都是仪态很好,说出来的话和外表却完全不同。
池昭垂在身侧的手指不自然地蜷缩着,怎么主角受,一个一个的,都这么野啊。
“好。”宋惊秋应下。
他放下筷子,从床榻下翻出来一个红布包着的东西,递给宋惊春,他声音低而凉,介绍道:“这药喂给他,不出一月,他便活不下去。”
密谋杀害皇帝的计划没有因为池昭在场就减小声音,他们真的在认真计划杀死皇帝。
作者有话说:
原书大概就是很瑟瑟的那种,没有权谋,大家都是权力顶峰,所以谁也干不掉谁。
当然小池来了后,所有人人设会稍微偏移一下下
池昭略带讶异地看了一眼宋惊秋。
绿帽攻四的确有被提到擅药,精通各种各样的医术,医术高明,只是在一本和谐含量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大尺度文学中,这种医术,很多时候用于多人运动后,局部护理,擅长用药,但不会救人济世,而是各种各样催人发倩的药物。
没想到第一次见到攻四用药,居然是这在寒凉的雨天,双生子兄弟大声密谋着残害亲生父亲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