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昭不安地看了一眼宋惊秋,攻们各有各的阴鸷偏执病娇阴郁,他很害怕作为恶毒反派的自己在被迫听到他们的计划后遭到灭口。
“为什么突然想起来杀他?”宋惊秋将毒药塞给弟弟后,又拿起来筷子。
大概主角们都有这样一种能力,哪怕没有人刻意教导过礼仪,仍然有一种天然的矜贵。宋惊秋用餐速度很快,却并不粗鲁难堪。
宋惊春隐晦地瞧着外面绵绵不绝的雨天,微冷的声音几乎要融在了雨水中:“大概是恶心透了行事作风。”
亲兄弟两个人之间并没有很多话要讲,血脉的牵连让他们心意相通,无需多言,只一个眼神,便能够明白彼此之间的思绪。
池昭作为置身度外的人,更不可能跟他们扯上段言片语。
宋惊春、宋惊秋都不是多话的人,宋惊秋用餐时,宋惊春负手看向檐下不知何时能停的雨,直到宋惊秋将送来的餐食用得干干净净。
“兄长,你且再忍忍。”宋惊春道,“我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宋惊秋收拾好食盒,轻轻盖上食盒的盖子,池昭还没有完全代入自己是小太监的身份,被宋惊秋的眼神看着,他皱了皱眉,才走上来拿着食盒。
“力气这么小,拿得动吗?”宋惊秋的目光停在池昭,莹白的、没有丝毫茧子的掌心,嫩得像是削尖的葱白,宫中那些自诩金贵的娘娘公主们有他的手这么金贵吗?
池昭挺想告诉他,他曾经在贵族学院当大哥大,一拳一个大汉,帅得要死。
哪怕过去这么久,看到他的每个人依旧习惯性地以貌取人。
池昭面上没什么表情,“拿得动。”
伶仃细瘦的手腕看上去没有什么说服力,只见少年下一句就是:“春儿弄你的时候,是不是手臂撑着床榻都使不上力气。”
池昭:“……”
果然攻四就是攻四,张口闭口都带着点擦边在身上。
他和身娇体弱没有任何关系,能把他们脑壳干碎。宋惊春迟迟没有言语,却在宋惊秋说出那样的话后,主动拎起来本该池昭来做的伙计。
“走了。”
拓印着黑白山水的油纸伞烟雨朦胧,宋惊春提着食盒,撑着油纸伞站在雨幕之中,池昭没有犹豫,三两步钻进油纸伞下,甚至由于对这个世界有所不满,故意占据了伞下大片的距离,让宋惊春一只手臂裸在雨中。
雨断断续续下了好几天,终于有了放晴的迹象。
带着明黄色圣旨的太监白眉白须,生得一脸尖酸刻薄相,尖着嗓子念完圣旨,“接旨吧。”
“接你……”
池昭家风很严格,稍微说点脏话都会被家中长辈列入处罚名单,他很少说直白简单的脏话,哪怕在贵族学院扮演不良少年大哥大的时候,也说得很少。眼前的太监无论是声音还是神情,都让池昭感觉到不适,细长的眉毛微微颦着,想打一架,按着老太监干枯橘子皮一样的脸怼进泥泞潮湿的泥土里。
他更惊讶的是皇帝居然真的不挑,哪怕他对外的身份是阉人,也要大张旗鼓的发一道圣旨,封他为妃。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很炸裂。
男妃男后难道是什么不得了的嘉奖吗?池昭几乎要气笑了,对系统挑选的这个世界,不由得产生一丝厌恶。
他起初认为,太监的身份就是自己的保护色,因此就没有对皇帝产生那么大的戒备。不曾想身娇体弱不是真的身娇体弱,也没有美到所有人神魂颠倒。
宋惊春也留意到了外面的动静,从床榻上起身,原本得意洋洋的老太监在看到宋惊春后瞬间变了脸色。
“何事?”话却是对着池昭问的。
除开皇帝之外,谁人不知宋惊春地位尊崇,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甚至可以说凌驾于所有人之上。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皇帝的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指不定哪一日就驾鹤西去,而宋惊春是国师钦点的福泽深厚,他巴结讨好还来不及呢。
老太监硬生生挤出来一个谄媚的笑容:“殿下,奴才是来宣旨。”
心里却惴惴不安。
池昭那张脸实在太过出众,他在伺候过先皇,现在又照顾皇帝,毫不客气地说,见惯了各式各样的美人,但池昭这样的,是实打实的打尖,简直像话本子鬼怪小说中所描述的艳鬼,从颠簸春樱的水中而出,汲取人的精血,指不定早就跟了七皇子,现在又看七皇子护他,跟护眼珠子似的,料想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
宋惊春的神色实在难以揣摩,都说帝王喜怒不形于色,他反而觉得这个才十六岁的少年,捉摸不透。乌泱泱的眼眸由于瞳仁占据了接近眼睛三分之二,而显得有些诡谲纯粹,老太监情不自禁后退两步,心中早就生出来怯意。
伴君如伴虎,皇帝的心思好歹还能揣测一番,宋惊春他完全摸不透。
后背洇湿了一大片,额头鼻尖都是汗珠。
宋惊春道:“父皇老糊涂了,把这圣旨拿回去。”
得到了肯定的指令,老太监如释重负,忙不迭地点了点头,哪里还敢存其他的心思,逃也似的,飞快溜走。
被这么平白无故恶心的一通,池昭怏怏不乐,明知道不是宋惊春引起来的问题还是难免会有些迁怒。
“别怕,他活不了多久。”像是安抚似的,宋惊春安抚幼童似的,轻轻拍打着池昭的后背。
池昭忽然问道:“你会当皇帝吗?”
“会的。”
宋惊春手上的动作一顿。
宋惊春当皇帝,不算太坏的结果。池昭垂下眼,哪怕是再蠢笨的人经过两三次重蹈覆辙的经历,总能够总结出来规律,未来的经历应该依旧会,同道殊途。
糜烂的香气混杂着难以言喻的气息。
四处乱丢的衣物昭示着激烈的战况,垂着脑袋的宫女们耳边满是暧昧的声响。
“药、药呢?”
还算健硕的身体隐约能够看到些许肌肉线条,察觉到自己的确年龄上来后,力不从心,不免迁怒其他人。
柔软如同水蛇的白腻手臂缠绕在他的脖子上,柔声细语轻而易举化解他升上来的躁郁,“药在这里,陛下。”
女人娇媚地掩唇一笑,眉梢眼尾皆是说不清的风情,正是皇帝近来最宠爱的妃子。
暗红色的药丸跟平日经常服用的那种药丸无二,他的疑心很重,可在这时候,顾不得怀疑那么多,直接一口吞下去药丸,顺手拉下来浅黄色的纱帐。
得到皇帝死讯是在几日之后,据说是死在了某位妃嫔的肚皮上。
皇族的丧事总是繁琐而复杂,所有人都需要穿着一身白,漫长而乏味。
池昭当然没有资格围观皇帝的葬礼,系统狗腿地为池昭无死角直播皇帝的丧事。
他的视线从攻一、攻三、主角受、攻四身上一一扫过,唯独少掉了丞相身影。他又仔细找了找,还是没有发现。
时间线完全错乱,剧情一塌糊涂,池昭决定下个世界系统上传来的资料,他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会相信。
标榜着娇软小皇帝+四个攻+身心双洁的标签,实际上除了身心双洁外一个字都能信。
宋惊春现在的态度是在模棱两可,从他出现的那一刻开始蝴蝶效应,楚兰京不会对身为皇子的宋惊春一见钟情,那么权力的争夺呢?
小宫女走进门就看到池昭在出神,她不太敢直接跟他对视,微微垂着脑袋,声音细细小小:“殿下,殿下让您换上麻衣,奴婢、奴婢带着你去。”
皇族的丧事直观来看更加壮观,对死人的情绪从孟云令死在眼前之后,就很淡了,见过更加炼狱的场景,看着这些哭得满脸是泪的景象,池昭反而有些想笑。
金丝楠木的棺材上雕龙画风,看着倒是有几分气势。
穿过跪趴的众人,池昭一步步来到宋惊春面前,他披麻戴孝,面上几乎看不出来任何哭过的痕迹。
他撇眼,看到了站在最前面的楚兰京、江墨、宋惊秋,而其他的皇子公主情真意切地痛哭流涕。
池昭蜷着手指,不太明白为什么要让自己来到这种场合。
宋惊春面带浅笑,骨节明晰的手指敲了敲闷重的棺材,他声音轻快而欢喜:“父皇啊父皇,你不是想要封妃吗?”
“儿臣将他带过来了。”
他的手半胁迫地掐着池昭雪白的下巴尖,逼着池昭站在棺材面前。
“可惜不能让您如愿了。”少年无声息地嘲弄,拨开池昭的衣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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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再世权臣5
莹润雪白的大半个肩膀顿时暴露在空气中,宋惊春保留了几分力气,松松垮垮的。
坦诚而言,比起大庭广众下狎昵的动作,池昭现在更多的是满头雾水,盛夏燥热,偏偏礼仪繁琐的朝代连衣服都是里三层外三层地裹着,又没有修真界四季恒温的手段。
池昭隐晦地感觉凉快。
更何况可能是为了防腐似的,靠近棺材,扑簌簌的凉气吹在池昭身上。
宋惊春现在看上去好像并不好,长指紧紧扣着池昭的下巴,那种目光很难形容……像是冷酷又轻佻的,寸寸审视,让人毫不怀疑下一秒就会被吞骨入腹。
宋惊春已经足够白了,但在在池昭肤色的衬托下,仍旧有些许的肤色差,紧绷的指骨青筋毕露,看上去快要将这颗完美的下巴尖攥碎了。
足够的寂静,以至于不紧不慢的声音可以清晰地传入跪在地面上的群臣耳中,从哪个角度来看,都不会是一位合格的皇子会做出来的行为。
……在自己的父皇刚刚死去,便迫不及待地到他的棺材前面说一些大逆不道的话。甚至连亵渎的对象,都是差一点成为妃嫔。
比起被掌控,池昭还是喜欢掌握节奏的感觉,身处低位哪有高位来的有意思。桎梏着下巴的手弄得他有些疼,比起这点疼痛更让池昭感觉到不舒服的是,强烈侵犯意味的眼神,让他感觉到身上的衣物被一点点剥离,最柔软脆弱的部位暴露在宋惊春的视野之下。
不是没有过先皇死了之后,刚登基上皇位的皇子就迫不及待地把先皇的后宫统统收为己有,只是明目张胆到宋惊春这个地步的,前无古人。
谁也不敢说三道四。
池昭正在思考要不要炸了皇宫,让系统重新读档时,宋惊春忽然松开了手,视线不可避免地在某一处停留时间长了些,好一会,才才近乎呢喃似的:“怎么这么粉。”
不对劲。
主角受现在的状态真的很不对劲。
池昭低着脑袋默默将衣服拉好,不知要对宋惊春这句话作何反应。隐约抓住了什么,但是稍纵即逝,快得来不及捕捉。
他毫不怀疑,刚刚宋惊春真的会扒光他的衣服,将他压在皇帝的棺材上弄,那种视线和温顺绵软扯不上关系,池昭想象不出来这张脸眼带春水、娇欲的样子,他感觉烦透了。
主角受一旦展露出来攻击性,就让池昭感觉到有些脱轨的荒唐感。
掌控欲是一种好东西,池昭所想要的,是身居高位,而不是任人宰割。
宋惊春看着池昭下巴被捏出来的那点绯红,眸色转暗,他的视线从下面一一望过去。
低垂着脑袋不敢动弹的,眼神中狎昵痴迷的,还有……怒目而视看着他的,尽收眼底,他和宋惊秋的视线碰撞在一起,又怜悯地扫了眼泪眼婆娑的皇后,声音不大,却足够一些人能够听得清楚。
“父皇临终时说过,要孤登基。”
“那么,幸不辱命。”
太子素来有贤德之名,已经有二十多岁,听到宋惊春如同惊雷的消息,哪怕平日再温和有礼,这时候倏然瞪大了双眼,什么风度礼节都顾不上了,直接抬起头,眼眶一红:“你骗人,自古立长不立幼,是老祖宗定下来的规矩,而你现在,居然要罔顾人伦、妄自称帝吗?”
由于愤怒,他嗬嗬地喘着粗气,整张脸涨成了猪肝色。
相比之下,同样身着白衣地宋惊春显得矜贵得多,他薄唇漫不经心地弯了弯:“皇兄,我还能篡改得了圣旨吗?”
圣旨、圣旨本来就是笑话。
曾经有圣旨要纳文臣的妻子为妃,又有瞧上皇子侍妾的荒唐旨意,总之显得分外可笑。可在这时候,确实是实打实的金玉良言,压在身上的一座山一样不可覆灭。
轻飘飘地圣旨被丢进太子怀中,太子急切地抖开,飞快地看了一遍,只是视线停在宋惊春这三个字上面时,脸色骤然变得更加难看。
字迹是皇帝的字迹,明晃晃写着要立宋惊春为新帝。
太子的脸色霎时间变得苍白无比,颤颤巍巍指着宋惊春,却说不出来一个反驳的字眼。
宋惊春登基了。
池昭对这个结果没有什么意外,剧情中宋惊春就是要当皇帝的,哪怕剧情总会因为蝴蝶效应而偏离轨道,但主角们的身份一般都是既定事实,中途可能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发声一些波折,最终的结局不会影响。
即便不是因为被摄政王看中被扶持上皇位,曲折一点,宋惊春依旧会因为其他原因登上皇位。
银白色的长发、银白色的眼瞳,似乎天生就有几分让人退避三舍的阴郁,池昭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宋惊秋,这其中又和他有多少关系?
大银尚玄,龙袍是以玄色为底,暗红色的狰狞龙纹隐隐之中几分凶煞庄严之气。扶在玉带上的手指白皙,竟然比白玉还要略胜一筹,帝王的朝服要复杂得多,池昭给宋惊春穿得缓慢,他自己都觉得用了很长的时间,心里有些烦躁,宋惊春却没有丝毫不耐烦。
“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父皇会对你倾心了。”
池昭微微弯着身子,替宋惊春整理着衣摆,宋惊春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他手上的动作没有停顿,佯装没有听到。
繁琐复杂的朝服终于完成了,人靠衣装或许有几分道理,长身玉立的少年在换上朝服后有了几分帝王的气势。
宋惊春撩起眼皮看了一眼东升的旭日,轻声道:“同我一起吧。”
池昭对自己的身份停留在贴身伺候的小太监身上,或者是朝堂上负责喊上朝退朝的工具人,他想了想前面几个世界的剧情走向,总感觉事情并不会这么简单。
比起他的疑虑重重,宋惊春的步伐轻快得多。
朝堂之上,文武百官,齐齐跪下来,高呼万岁。
池昭站在龙椅一旁,居高临下地看着下方的群臣,他唇角抿着淡笑,冷冰冰地从几个攻身上扫过,撞入一双柔润明亮的眼睛中。
大殿之中的光线算不得十分明亮。
几乎是瞬间,池昭就反应过来是谁。
谢知许。
皇帝的葬礼上没有出现,现在却出现在朝堂上。斯文雅致的好皮囊克己复礼,温文尔雅,哪怕没有在笑,对上这双清亮的眼眸也足以消融所有的怨懑不足。
池昭不感兴趣地收敛了视线。
谢知许也不算什么好东西,斯文皮、禽兽心,不过好的一点是,没有任何人玩强取豪夺这一套。
殿堂上,寂静无言。
宋惊春登基后的第一件事就是逼死皇后,废黜先太子,封宋惊秋为亲王,又让人专门去为他建立府邸。
十六岁的少年声线好像没有发育期,声音哪怕不够低沉,自有一番清越动听。
宋惊春单手撑着下巴,望着下方神态各异的群臣:“还有事要奏吗?”
下方群臣面面相觑,居然真的有人主动走上前,微微躬身。
清癯的老者道:“如今宫中子嗣绵薄,臣以为,充盈后宫,刻不容缓。”
“后宫?”
宋惊春念着这两个字,咬字很轻,下方老者毫不畏惧对上年轻帝王的视线。
宋惊春还是皇子时,便不重女色,被送去教导通人事的宫女最后被送出了宫,有的皇子十三四岁,都侍妾一堆,宋惊春丝毫没有表现出来对女色的喜好。
“是……”
“不用了,现在就有。”宋惊春打断他翕张还想继续往下说的动作。
池昭只来得及感受到一阵力道,反应过来整个人倒在宋惊春身上。
龙椅垫得高,群臣依稀看到雪白的小半张脸,便再也看不到分毫。
被檀香熏过的朝服上依稀充盈着淡淡禅意的香气,并不难闻。由于这个行为太过突然,池昭的手按在宋惊春的腿上,小腿不稳,半跪在地面上,很微妙的姿势。
仰视的视角太过奇怪,像是要主动献出什么。
宋惊春似笑非笑地看着底下臣子:“确定要亲眼看着朕临幸吗?”
池昭皱着眉,想要站起来,宋惊春紧紧攥着池昭的手让他放开不得,任人宰割。
“那就都背过身子。”宋惊春下了命令,这才垂眸看着池昭,又凶又冷的眼神没有多大震慑力,小小的一粒唇珠邀吻似的,他的指腹摩挲着那粒洇红的唇珠,指腹微微用力,将手指挤进唇缝,温热而潮湿的口腔像是融化的热蜂蜜,他半扣半压,硬是让池昭合不上嘴。
下一瞬,池昭的后背抵在御案上。
口腔中含着一截手指的感觉算不上美妙,更何况少年唇边还带着浅淡的笑意,眉眼温柔,送入又送出,相当怪异的动作,在池昭看来,算得上很严重的试探。
他主动或被动地接受过许多吻,不算是一无所知。
宋惊春看上去,真的、真的,像在悬崖边缘试探。
这个未知的架空朝代,纸张仍是罕见,御案上堆放的竹简坚硬无比,池昭有些害怕成堆成堆的竹简掉落时的声音,被抵得难受也只是咬着下唇。
他不太敢想下面的臣子有没有在往这边看。
“怕了,抖得这么厉害。”宋惊春覆着长睫的眼眸近了,莹亮的指腹看着很糟糕,池昭试着动了动,奈何宋惊春和系统上传的资料中的身娇体弱没有关系没,而且看上去清瘦,却纹丝不动地贴过来。
池昭有点撑不住,细白的手指抓着宋惊春的衣襟,攥得紧紧的。
“站不住了。”池昭的声音不大,细听之下有些娇纵和命令。
被纵容得太多太多,池昭在和人说话时,不自觉就会有几分命令的意味。
宋惊春扶着池昭,箍紧了池昭的腰肢,让他坐在御案上,他像是开玩笑,又不像是在说口水话:“其实我想看看,你下面是不是……粉。”
作者有话说:
这几天都忙忙忙,试试能不能恢复之前的勤快QVQ。
而且最近生理期,我还对布洛芬免疫了,好痛苦痛苦痛苦。
看看晚上还能不能写出来二更。
推荐大家看看《山海食堂》,超级可爱的美食文,如果有好糖兔太太那一口的,应该会喜欢这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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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再世权臣6
直白的下流话,以及按在御案上,由于过分用力而微微发白地指节,都让池昭感觉到熟悉。
朝堂……命令群臣背过身子,窸窸窣窣的衣物响声,不都是他正在经历的吗?
宋惊春倒是没有真的做出什么更加过线的动作,手也有分寸的按在桌面上,可因为太近了,萦绕不息的清淡檀香气愈发浓郁,挥之不绝。
池昭眼帘低垂,缓缓松开了抓在宋惊春龙袍的那只手。
他本来生得就有攻击性的艳,低着眼反而有几分温驯的错觉,给人一种任人鱼肉的假象。
宋惊春保持着微微俯身的姿势,手指抵在柔软糜艳的粉红色唇瓣上,意犹未尽地盯着池昭。
见过太多这样的视线,裸露的欲望、渴望、痴迷,随时随地都要暴起淹没他,池昭没有多加思考,直接拂掉宋惊春按揉在嘴唇上的手。
他是很怕麻烦的人,动过很多次系统重新读档,可是又不太想重新来走剧情,只好继续忍耐着他们的靠近。
“有这么变态吗?”
撩人软欲的嗓音带着几分高高在上的料峭冷意。
池昭的声音不大,却让临近的人能够听到,或许是上朝的地方,连设计都有些玄妙,总之,一瞬间,大殿之中有些微妙的躁动。
宋惊春抬眼,正看到池昭眼睛中的戏谑和冷漠,身份上来讲,不该是这样,但他还是在这样的视线下,可耻又难堪。
“所以,我想看看。”宋惊春微微皱眉,“是不是那样。”
试探的界限越来越广,天鹅交颈般的亲昵姿势,让池昭生出来一种自己正在被侵犯的感觉。
难道太监的身份也不能带来些许安全感吗?
御案上的竹简被推得东倒西歪,宋惊春先一步捉着池昭白皙的手指,凑近了些。
他吻得又急又凶,几乎是在碾磨着小巧湿润的唇珠,舌尖挤开湿热的唇缝,好像要探明香气的来源。
朝堂之中愈发寂静,群臣耳边只能依稀听得到诡谲的暧昧水声,窸窸窣窣的。
宋惊春一条腿挤在了腿缝之中,有外人在场的尴尬和羞耻,以及被放大无数倍的敏感,池昭眼睫湿重,恍惚之间,弄乱了宋惊春的龙袍。
有这么荒谬吗?
不是说主角受吗,哪怕没有那么身娇体软也不至于在大庭广众下这样吻。
池昭被吻得昏昏沉沉,还是忍不住想,他现在似乎也算不得一无所知,每次都会被亲吻,然后不由自主地作出比较。
烂透了。
简直烂透了。
箍在手上的那只手实在难以撼动,池昭用了几分力气,还是没有办法彻底睁开。直到莹白的脸颊涨成微微的红色,宋惊春才意犹未尽地松开池昭,但也只是换了口气,接着就想吻上来。
清脆的耳光声。
打偏了宋惊春的脸,隐隐约约的反作用力令池昭的掌心也在疼着,又疼又麻。
好像很久都没有做过类似的事情了,他还在贵族学院臭名昭著的那会,确实打过好多人。
宋惊春的脸颊瞬间浮现出来一个鲜红的掌印,池昭也反应过来他打了少年帝王,只是他很理直气壮。
他要扮演的角色,本来就是恶毒反派,宋惊春是主角受,只要跟主角受对着干,系统就会放水给扮演度。
池昭甚至连惊讶的神情都没有,太稀疏平常了。
狗血大乱炖的世界,随时随地都会出现大尺度的画面。
那一巴掌卯足了力气,宋惊春定定看了一眼池昭,抓着池昭的手心看了看,白皙柔嫩的掌心,泛着可怜兮兮的红,“疼吗?”
池昭没有说话,只是略带冷意地看着宋惊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