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帝王眼底发红,连说了好几声好,抓着池昭纤瘦的手腕,再次吻了上去。
咂摸黏连的粘稠水声,连空气中都不自然。
宋惊秋听得断断续续的声音,群臣面面相觑,却谁也没敢回过身去看上一眼,轻软的声音像是坠入冬夜的雪,停在梅枝上,湿漉漉的轨迹,让人想要窥伺。
他自然也这么做了。
扭头的瞬间神情有些怔愣,身量极高的少年将人抵在御案上,发疯一样吮咬着水红色的嘴唇,依稀能够看到一截粉粉软软的舌尖,宋惊秋看得目不转睛,好像真的弄得挺狠,鸦睫上泛着莹润的泪意,眼尾晕出来桃花似的粉红,又嘬又咬。玉质冷色的长指骨节明晰,紧紧抓着纤细的手腕,吻得专注而认真。
乌沉沉的眼睛中,只能装得下池昭的身影。
头发不知何时在挣扎中散乱开,宋惊春置若罔闻,顶着脸颊上清晰的巴掌印,碾磨着柔嫩绯红的唇珠。
放不开一样,吻了又吻,几乎要吻透了。
原来那一巴掌不是池昭,是宋惊春在承受。
他还在出神地看着,宋惊春濡湿狠意未褪的眼神突然停在他身上,那种肖似兽类的眼眸,令他想起许久之前,围猎场见过的大型食肉猫科动物,尔后……意味深长地扬起一个笑。
“好看吗兄长。”
宋惊秋下意识的答:“好看。”
宋惊春略显遗憾:“皇兄,你要什么都可以,只是池昭,不能与你分享。”
宋惊秋的目光落在池昭仿佛被蔷薇花的汁水侵染过的嘴唇上,良久才道:“无碍,我不与你抢。”
……他只是遥遥看着,便心满意足。
“惊春,他舌头好粉,亲着怎么样?”宋惊秋还是出声询问,似乎真的在询问一个问题。
宋惊春思索了下:“唔,口水尝起来也是甜的。”
双生子哪怕因为一个莫须有的谣言,身份地位,天差地别,血脉的相融令他们心意相通,更何况……原本的资料中还是主角受和攻四的关系。说起来私密的话题,丝毫没有感觉到场合不对。
【当前扮演度:+20(阴戾+6,ntr+14)】
【奖励:一笔财富】
池昭用袖子擦拭了几下嘴唇池,从御案上走下来,系统毫无起伏的电子音让他微微一顿,看向了宋惊秋。
宋惊秋唇角微弯,他生得和宋惊春八九分相似的面容,白发白瞳,专心一意地盯着自己看时,像是一具怪诞的木偶。
满朝文武得了召令转过来身子,看到宋惊春脸上明晃晃的巴掌印都是微微一怔,先前提出选秀的老臣本身就是把《女戒》《女德》挂在唇边的人,不繁育简直像动了他的蛋糕,他动了动嘴唇,还想劝说。
“陛下,您不能没有子嗣。”
他说得一本正经,白花花的山羊胡跟着一颤一颤。池昭总觉得这人有些眼熟,仔细看了看,终于想起来了这人是谁,又想起来诡异的事情。
这老臣是唯子嗣论的坚定拥护者,没有子嗣也是他催生得最厉害。原书中主角受一开始当上皇帝就是因为貌美惊人,被几个占有欲强到爆表的攻们死死看着,这老头就是时常跳出来要繁衍子嗣、选秀的那一位没眼色的大臣。
有意思的是,虽然主角受不是双星,最后居然真的生了一个孩子。
包括孕期play也是他们多人运动的一部分。
池昭原本以为宋惊春会直接拒绝,或者把这老臣丢进大牢,可宋惊春却弯着笑,松了口:“好啊。选秀这事就定下来,正好……后宫不够充盈。”
他说最后一句话,微微停顿,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池昭。
下了早朝,大臣们三三两两地往宫外走。
“看来陛下只是玩玩而已,并没有其他意思。”
“只是……他居然掌掴陛下,陛下都没有怪罪,看来还是宠爱太甚。”
“只要有新的美人被选进来,应该就不会有额外的事情。”
莫名其妙的吻不明意味,池昭对选秀不感兴趣,自然也不会感觉不虞,他轻轻叹了一口气。
主角受还是太小气了。
亲一下都不给升职,简直像是在白嫖一个吻那样无礼。
池昭冷着一张脸跟在宋惊春身后。
虽然当太监的升职空间不大,不过到他权倾朝野好像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他潜意识慕强,希望自己可以在任何处境做到最好。
“选秀,你确定要选秀?”
朝堂之外,宋惊秋和宋惊春像是寻常的一对兄弟,并肩而行。宋惊秋还是不太理解宋惊春为什么还要选秀,他要是能拥有池昭,肯定没日没夜地弄,钉死在床上,毫无归宿。
脑海里还徘徊着,池昭跨坐在御案上,整张脸绯红,欲哭不哭,被勾着粉舌头亲的绮艳场景,挥之不去。
宋惊春:“嗯。不过……”
“让他来。”
“池昭,选秀的事情就交于你。”宋惊春叫了声池昭。
池昭应下来,不太感兴趣地看向其他地方。
很快,他反应过来,这世界男尊女卑,被驯化后的女子惨之又惨,池昭唇角翘起,“确定选秀要我全权负责?”
宋惊春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一愣。
他不需要妃嫔,也不会去碰。洁身自好是恪守在骨子里的规矩,连自读都几乎没有,第一次牵手、吻、还有□□,都要留给最爱的人。后宫不行,后宫需要人来充当门面。
“嗯。”
“全权给你负责。”
他巴不得池昭会吃醋,挑选一些长得不那么漂亮的女子进来,这样让他不至于患得患失。
池昭点头:“好。”
“不限定人数?”
“不必太多,几个足矣。”
要救的人太多太多,池昭想到了青楼中备受折磨的女子,想到了被霸占的民女,想到了大户人家被欺负的妾室。几个怎么够,后宫这么大,多住一些人也没什么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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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昭已经可以百分百确定,塑造世界观的人大概率有很严重的处男情结。
哪怕是稍微有点姿色的路人角色,都有可能成为路人攻预备役,因此为主角受保持贞洁是很重要的事。
就算他挑选一些民间女子充入后宫,大概率不会被碰,一个月能领一些银两,宋惊春虽然现在也有了一些随时随地搞大尺度的苗头,但还算是个不错的帝王。
刚登基就减少过重的赋税,推行了一系列改善民生的政令。
“我想出宫去找。”
“可以。”
宋惊春的视线停留在池昭微乱的鬓发上,揣测不出来此刻池昭的心情,但他实在感觉到很不妙。
从腰间取下来玉佩,递给池昭,道:“不管你去哪里,都不会有人有人拦你。”
冰凉的玉佩是成色上好的白玉,微寒的触感让池昭下意识攥紧了手中的玉佩,抬起眼眸,尚存有几分被吻得深时、薄薄的一层雾色,他问:“哪里都可以去?”
得到了宋惊春肯定的答复:“哪里都可以。”
池昭更换了一身平平无奇的青衣,走到城门时,举起来宋惊春给予的玉佩,后者脸色大变,毕恭毕敬地请池昭离开。
京畿是未被提及的地区,哪怕是行军打仗这种严肃正经的大事,也只不过是play的一环。
他微微扬起来雪白的下巴,曦光自巍峨的城墙倾洒而下,皇城壮美,哪怕见识过了飘渺宗的琼台楼阁,归一宗的秀美壮丽,依然会被偌大的宫殿震撼到。
池昭抿了抿水红的唇,往城外走。
【宿主,我真心建议你最好带上帷帽再出门比较好哦。】系统提醒。
池昭拿手背蹭了蹭侧脸,放下手,假装没有听到系统的话。
京城大体上分为四个地区,东坊是达官显贵聚集地,西坊是平民区,北坊多是声色之地,南坊则是小商小贩在做生意。以皇宫为中心,绵延至四面八方。
而原书中的主角受则是在各路攻的各显神通下,坐享盛世之治。
马车父高高扬起来鞭子,甩在白马上。马车之中不算颠簸,池昭端坐在车厢之内。
外面的声音颇为嘈杂,卖糖葫芦的叫卖声,酒家揽客的声音,还有行人的低声絮语,明明是很杂乱的声音,池昭却只感觉到难得的平静。没有淫言浪语,没有欲拒还迎,没有大尺度无底线的荤话,尽显茧房之外的世界。
要去的地方是京城极为有名的花街柳巷,这条街上,单单是说得上名号的青楼就足足有几十所,更不用说叫不出名字的。
还未靠近,先听到靡靡的乐音,柔软的曲调仿佛是女子的吴侬软语,再嗅到浓郁的香料香气。
“算了,还是乔装一下。”池昭掀开小帘子,看着熙熙攘攘来往的人群,索性听取系统的意见。
他找到一顶帷帽,轻手轻脚地扣在头上,小心翼翼地跳下马车,他环顾四周,多是些媚笑着揽客的鸨母,和形形色色的恩客,池昭秀气的眉头不可避免地拧了起来,他向来对黄赌毒厌恶至极,无论沾上哪一个,他都会恶心透顶。
但现在他的身份微不足道,贸然清理这些场所只会引来更加严重的后果。
他没有在外面多加停留,一只手压在帷帽上,感受到从不同方向投过来的视线,不由得一哽,旋即低着头往街道中走。
【你这样是不行的,只身进去会有危险的,还是找个人跟着你一同,我看马车夫就不错,壮壮的高个俊朗男人,一看就很有安全感。】
系统话挺多,要么一直不出现,要么一直唧唧歪歪。
脑海中完全没有印象,对于剧情之外的人物,池昭很少会注意,不过他发现,出现在主角身边的大多数男人基本都不算太差。
哪怕时常会因为各种原因被迫取代主角受的剧情,他在心里也从来没有将自己代入狗血花市文的主角,对系统的话也只是一笑置之。它还在念叨着什么十八,什么婴儿手臂,池昭早就略略抬眼,观摩着精巧别致的小楼。
“清平乐?”池昭轻轻念出来花楼的名字,嗤笑,“附庸风雅。”
细眉红唇的女人生得一双吊着眼尾的凤眼,觑着眼睛四处打量往来的行人,见到池昭停留,又碰巧听到他口中的附庸风雅四个字,心中有些不虞。
这些自命清高的男人她见得多了,轻贱她们,却又离不开她们,脏得很。
腹诽几句,仍是笑着迎了上去,走近了些,微微一怔。
欲盖弥彰的帷帽更像是若隐若现的美貌装饰品,影影绰绰的一个照面,女人便知道是个美人。
视线再往下移,露在外面的白皙手腕瘦得轻轻松松能握得住,不像是来取乐,反而更像是承欢的那一个。
“公子。”女人温柔笑笑,却也没有主动招揽。
赤裸裸的视线注视得直白,池昭皱了皱眉,道,“我想先看看,可以吗?”
女人做出一副为难的神情,最终还是答应了。
池昭走得很慢,故意靠过来的姑娘们见他实在冷淡,便没有再不知趣。裸着香肩的年轻姑娘滚到男人怀中,紧闭的房门中时不时传来低低的泣音。
女人原本想去揽其他客人,可看到池昭面无表情地在逛,想到帷帽轻纱下的那张脸,她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比他想象中稍微好一些,这些年轻姑娘们并不是来者不拒,在一定范围之内,她们可以筛选客人,不过这并不意味着自由。
似乎看穿了池昭的心思,女人上扬的唇角不免多了几分得意:“我们的姑娘可不是谁来都可以,相不中的可到不了她们的闺房。”
就在这时,一声短促的惊叫强行打断了女人还想继续往下说的话。
这声音像是被人烧了尾巴的猫,声音尖锐刺耳,像是遇到了格外恐怖的事情。
池昭没有丝毫犹豫,一脚踹烂了碍事的木门,原本还想着池昭柔弱可欺的女人立刻噤声。
看上去坚固无比的木门在池昭面前仿佛是摆设,轰然坍塌。
房间内燃着助兴的线香,隐约夹杂着血腥味和淡淡的腥气,池昭放眼看过去,一大片雪白,但他顾不得女孩薄薄的脸面,白皙的后背上全然是新鲜鞭笞出来的一道鞭痕,带起来模糊的血肉,这道鞭痕贯穿长长的一道,方才的尖叫应该正是如此。
“救我、求求你。”
细弱的求救反而引起更多的施虐欲。
破空声再次传来,蓉娘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这些人天生凉薄,哪怕家中有了妻子,抛妻弃子也要在这里寻欢作乐,踏入这地方的本身就不是什么个好东西。今天不巧,她遇到的这名客人是她拒绝不了的名门望族,素来就有癖好特殊的名声。
恐怕她的命就要交待在今天了。
然而等了片刻,意想之中的疼痛并没有出现。
好奇心驱使她微微睁开眼,帷帽不知道何时滚落在地上,破门者抓着鞭子,猛然用力,鞭子反抽向另外一人。
血淋淋的两条膝盖沉重地跪在硬邦邦的地面上。
“是你。”
吃痛地看着池昭,年轻男人艰难地露出来一个笑容。
看着男人俊秀的面庞,池昭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来这人是谁。
男人疼得面容狰狞,对上池昭面无表情的脸蛋扭曲出一个痴迷的笑意,“难怪连皇帝都不能自已。”
是朝堂上的人?
池昭看着男人扭曲的脸,还是记不大清是谁。
他按着男人分外愉悦的脸,拳头已经怼在了男人的下唇。男人只来得及发出一声闷哼,被一股大力按在地上,哪怕这些富家子弟生得健硕,平日里六艺需要精通,在池昭面前完全没有反抗力。
模糊的呻.吟断断续续,池昭扭过头,直直看着目瞪口呆的小姑娘:“你愿意跟我进宫吗?”
登上小楼,推开窗往中心的方向看,依稀得以窥见几分皇城的巍峨,只是对她这种风尘女子而言,是不可接触的神圣之地。蓉娘眼中闪过迷茫,她看着池昭漂亮的脸蛋,听到她的声音先替她做主:“嗯。”
“我……愿意。”
哪怕未知的道路迷茫,她还是下意识愿意相信一个刚刚见过面的人。
池昭丢了一个金元宝丢给揽客的鸨母,她没敢拦着,只能眼睁睁看着蓉娘跟着他走。
巷尾的妓.女留着发绿的脓,新纳的小妾被逼着缝了隐私.处……毫无例外的选择跟着池昭离开。
敢阻碍的人无一例外被揍得哭爹喊娘。
“所以,我的力量没有问题,只是因为对上了主角,所以没有办法,哪怕我拼尽全力,也没有办法抗衡,是吗?”池昭回想了一下自己轻轻松松踹翻大门的场景,觉得帅爆了。
【是的,我还没有办法对抗世界意志。】
世界意志太过强大,哪怕系统努力,也没有办法将池昭的数据篡改成气运之子。
池昭点点头,“没有关系。”
马车缓缓驶入皇宫,池昭先让太医院的人来为她们医治。约莫小半个月,伤都好得七七八八,池昭才去找宋惊春。
“选好了?”长指放下湖笔,微微侧目。
“嗯。”
想到这些女人可以稍微避免些苦难,池昭对宋惊春的态度也就没有很敌对,红润莹泽的唇角翘起。
宋惊春心中堵得厉害,看着池昭毫不在意甚至有几分愉悦的神情,他脸色苍白难堪,勉强道:“既然如此,那就去看看,看看……你选的那些女子。”
作者有话说:
这几天很忙。
然后十点多十五章还是没有解锁大概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其实这本书开局还不错,榜单很顺利,夹子也还算靠前,直到被恶意举报,从七月二十到现在,大概快两个月没有榜单,日收大概二十不到?反正是凭爱在写,一边写,一边修改锁章。
原本的九个世界,大概要止步于这个世界。
我没有办法,也不知道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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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再世权臣8
玉阶漫长蜿蜒,每走一步都几欲耗尽他全身的力气,宋惊春微微侧目,午后的光影停于檐角,折出璀璨迫人的光芒。
池昭似乎对情绪的感知力很弱,察觉不出来此刻他心中的心绪。
他仍旧怀有些许侥幸……或许并不会认真挑选,哪怕敷衍了事,他也忍不住雀跃。
转过花树正繁的乔木,凉亭外的空地上,他看到了,看到了形色各异的女子,即便衣着朴素平凡,难掩姝色,清丽、清纯、俏丽,形形色色,他下意识看向池昭精致的侧脸,好像并没有在敷衍。
从下达命令的那一刻,池昭是真的将这个命令当成旨意来完成。
筛选的女子也不尽是敷衍了事,哪怕混杂在其中有三三两两、瞧上去平淡无奇的,不足以解释。
唯一解释得通的是,池昭好像真的对他没有任何感情,而他不知是否是玫瑰伪装成的陷阱,满心欢喜地一头扎进去,玫瑰尖锐的刺穿破全身,浑然不觉,无法后退。
惊怒、讶然、不满,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宋惊春连面上的冷静都维持不住。
“这就是……为朕选的美人吗?”他竭力维持着面上的平静无澜的神情,手指上扳指快要掐碎了。
明媚炽热的白昼光线,悠然打落细碎的光影在她们身上,这些遭受过致命伤害的女子,眼神惊惧不安,却无条件地信任池昭。哪怕什么都没有,毅然决然跟着池昭走。
池昭不清楚宋惊春想什么,理所应当点了点头:“嗯,是这些。”
对宋惊春天然的信任,这些将贞洁奉为第一真理的人哪怕身为帝王,总能以不喜女色、枯萎等等理由与老祖宗的规矩抗衡。已经身在深渊的人,总归不会更差了。
鹅黄衣衫的女子在最赃物不堪的巷子中,被一条纤细的链子拴着一只脚踝,只需要十几文钱,就可以共赴巫山。
头发素银簪的女人是豪强强行买下来的妾室,主母善妒,府中的几位妾室俱是下场凄惨,雪地下跪流产、毒打毒骂均是家常便饭。
鹅蛋脸的秀气少女是青妓,不久之后会被预热出极高的开.苞价,自此之后,毫无自由。
单单将她们带到这里,池昭几乎将整个京城的达官显贵得罪了个遍。
都恶毒反派了,他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宋惊春喉结滚动,几欲说些什么,归于平静。
“……册封吧。”
柔和的光晕尽数落下,发丝微微镀上一层金芒,有些逆光的角度,池昭看不太清宋惊春面上的神情,不过他决定暂时原谅宋惊春无礼的吻。
毕竟她们不是主角,没办法在鱼水之欢中得到任何的欢愉,在痛苦的边缘摇摇欲坠,时时刻刻都在煎熬中,不见天明。
看着她们耸起的肩膀放松下去,池昭皱起来的眉缓缓舒展。
【唔,圣母嘛。】系统若有所思。
“为什么?”
糜烂的香气好像要溺死在春日里,晃晃荡荡的视野之中一片天旋地转,池昭慌乱之中,只来得及下意识抓住玄色的衣摆,柔滑的布料上依稀能感触到细密的针脚。
“为什么?”
第二次了。
迫人的甜腻香气仿佛彻底破碎的香料匣子,池昭跌在宋惊春的腿上,被胁迫了抬起了脸。
池昭有些恍惚,他水红的嘴唇翕张,濡湿的眼尾掠着浅淡的泪水,“什么?”
裹挟着木香气息的味道覆下来,池昭手肘撑着宋惊春的腿,几次用力都没能站起来。
“蓉娘讨你欢心吗?”宋惊春没有认真束冠,墨色长发散落开来,苍白的长指逗猫似的缓慢搔挠着池昭的下巴,唇边的笑容很淡,恹恹地垂眸看着池昭。
这张脸还真是得天独厚,哪怕站在原地,什么都不做,也多的是人愿意赴死,被蛊惑得不顾一切。
惹人怜爱得破碎感,却只会让他心中升腾起来无穷无尽的施虐欲,只需要稍微用力,完美的头颅、细瘦的手腕,就可以掐碎,但他还做不到如此暴戾。
池昭被抚摸得有些难受,他避开宋惊春不安分的手。
蓉娘……被鞭笞那个。
“宁春花呢?她现在对你也是死心塌地。”
宁春花,从人牙子手里救下来的孤女。
说出来这一个个名字,宋惊春脸上的神情出奇的平静,他以为他会愤怒。
池昭的睫毛颤了颤,“她们现在……”
砭骨的寒意沿着小腿攀附而上,他忽然沉静下来,在宋惊春的话语中听出来些许酸味。背景不一样,宋惊春哪怕不会对他做出什么,那么那些女人呢?也可以保证宋惊春不会做出什么吗?
“她们好得很,用不得你担心。”宋惊春有些不耐,手上按着池昭下巴的力道跟着加重,刮蹭出来诱人的暗红,他失了耐心,嗅到暗香浮动,只想一劳永逸。
摧毁得更加彻底,会不会比怜惜更加能长记性?
池昭才长长松了一口气,手指松了松,下一秒,被横空抱了起来按在桌面上。金丝楠木的桌子,宋惊春的奏折还没有批完,他抵着池昭的腿,重重咬在肉粉的指尖,吮吸着柔软的指腹,似乎这样,能够汲取带殆尽骨子中生出来的香,
“别动。”宋惊春声音喑哑,池昭登时不动了。
在这样极度幽深的目光之下,池昭忽然生出来一种荒谬的错觉,被宋惊春的视线一寸寸地入侵得更深。
池昭乌色的眼眸短暂地失焦。
指腹按在池昭衣服的边缘,再近一点点,就可以彻底毁掉。
门外的太监忽然尖着嗓子:“丞相求见。”
谢知许?
他怎么来了?
宋惊春微微弯着身子,从池昭的颈窝中抬起头,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止。
谢知许的步子声很轻,几乎没有声响,无声无息出现在宫殿中,微微躬身,“陛下。”
背对着来者,池昭的角度完全看不见来人,他抓着宋惊春的手臂,依稀揪到了柔软的肉,指尖泛着淡淡的白色。
看到绮丽的景象面不改色,谢知许的声音教人如沐春风,像三月过境的风。
“丞相可曾有要事?”宋惊春没打算让池昭回避,见池昭要躲,又拖曳着池昭的手臂,拽到身边。
虽然看不到谢知许的神情,但关于这位攻着墨并不少。少年状元,世家大族的贵公子,温润如玉,权倾朝野、足智多谋,光环太多,池昭蓦然间却想起来这位攻二吃起醋来居然是跟其他攻比尺寸,哪怕场合不对,他却噗嗤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