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娇小的棕发omega正跪在子爵胯前,由于对方身型太小,挡在沙发旁的花瓶后,竟没能被谢敏察觉。
被香水覆盖的檀麝味道霎时变得浓了许多。
而屋里包括子爵在内的四人,身边都跟着omega奴隶,其中一位还带了两个。
这是狐尾夜场的特色,也是这里一贯的玩法,这在灰色地带屡见不鲜。
但谢敏并不喜欢,也从不到这种场合来,他自认道德感不算高,但是没无耻到什么都玩。
靠门边的沙发空着,给谢敏留的。
“有的酒不能戒,这点我还是懂的,但一杯已经是极限了。”谢敏翘着腿,冷淡地瞟了一眼子爵,之后和在场的卖家们一一点头致意。
“这好办,来一杯果汁。”子爵勾了勾手,他身后等候的侍者会意,顺着后门悄悄出去了。
谢敏面色不变,低头拨弄手指,心下厌烦。
他知道这里的规矩,待会来的可不只果汁这么简单。
子爵不怀好意地看着谢敏,他拿起一杯伏特加,悠闲地与卖家攀谈。
一分钟后,包间的门开了,一位男性侍者端着果汁进来,他脚步声很轻,或许是地毯的原因,也可能是屋内聊天声音太大。当他站在谢敏身边时,谢敏想打发走他已经来不及了。
侍者弯下腰,托盘在谢敏手边悬着,一杯金黄色的橙汁安静地停在他眼前。
谢敏拿起杯子,面如冰霜,看都没看侍者一眼。
侍者并不在意,他按照规矩将托盘放在地上,在谢敏脚边跪下,紧绷的黑色侍者服勾勒他的身体轮廓,精壮的身躯被腿环与背带勒紧。
他垂头时,颈间银白色的项圈闪着冷光,连着一根银色锁链,垂在并拢的双腿之间。
他仰起来,如同奴隶一般,注视着谢敏。
谢敏先是看到了锁链,鬼使神差地,他扫了眼侍者的面容。
几乎瞬间,他攥紧了手中装有果汁的高脚杯,力度大到险些捏碎。
映入眼帘的,是一双裹着深沉暗火的、再熟悉不过的眉眼。
谢敏双眼瞪大,后牙咬紧,他用另一只手掐住侍者的下巴,逼他把头再抬得高一点。
被强行拖着往前带,侍者的上半身晃了一下,锁链发出清脆的哗啦声,在淫.靡的房间里清冽至极。
谢敏嗡动嘴唇,避着所有人的目光,念了几个字。
——傅闻安,你想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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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政官来抓小猫了
今天意外翻到万圣节写的番外,寻思藏着也不好,给大家看看,之后还更正文,别担心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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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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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尔宾斯军官学院在万圣夜有举办妖怪游行的传统,学生们会扮成各种妖怪出没于学院的大街小巷,提着糖篓沿着宿舍挨家挨户敲门,不给糖的人就要答应对方一个要求。
当晚,奇装异服的学员画着怪诞浓妆,幽灵般游走在深秋的校园里,占地极广的花园宿舍区被此起彼伏的灯光与喧闹填满。
傅闻安烦躁地将台灯按钮旋亮,以期让橘黄灯光填满昏暗卧室,他随意转着笔,目光从窗户倒影向外,延伸到楼下三两攒动的人群上。
走廊内提着糖篓敲门的学员无一例外略过了他的房门,脚步声渐远。起先还是有人来的,傅闻安也随手抓了糖打发人,但直到一个兔女郎omega出现在他门口,被他一个摔门砸塌了鼻尖,就再没有人敢来了。
傅闻安沉默着,翻了页书,开始在空白处写写画画。
门外的噪音大了些,过不一会,门铃响了,傅闻安看了眼通讯器,可能是学校义务发放的万圣夜糖果补给包到了。
他打开门,是一个小丑造型的南瓜碗,装着修剪整齐的、簇拥成一团的橘色玫瑰,如日落黄昏时仿佛要烧灼起来的色彩。玫瑰中心藏着一颗用锡箔纸包装的糖果。
没有署名,但他知道是谁送的。
他抿了下唇,淡然的脸上罕见生出一丝纠结,他想关门,手指却不自觉地紧紧箍着门框,半分不动。
然后,他蹑手蹑脚地向外张望,确认走廊里空无一人,便以极快的速度抱起南瓜捞进怀里,砰地关上了门。
他心虚地低头端详玫瑰花,正考虑用什么东西养着这些娇惯过活的、华而不实的生命,突然脚步一顿,一股裹挟着深秋冷意的风掀动纱帘,他错愕地抬起头。
他那戴着惊悚南瓜头套、披着黑橘色披风的副官真在处理事故现场,起因是由于头套太大,不小心卡在窗户边缘。副官奋力把“头”挤了进来,由于惯性向前倾了一下,很快又扶住自己的南瓜。
他半坐在桌面上,正好压着傅闻安正在看的那本书。
傅闻安不咸不淡地挑了下眉。
“晚上好长官,有糖吗?”
潜入不成功的尴尬令副官怔了一瞬,但他很快反应过来,摊开手,欠揍的、扬起的声调在厚重的南瓜头套下响起,有一股沉闷的俏皮感。
傅闻安将玫瑰花中央的糖果揣进兜里,然后道:“没有。”
“……?”副官歪了下头,滑稽的南瓜头套向下一滑,灯光的侧影令他看起来气质十足。“那长官要选择答应我一个条件吗?”
傅闻安没说话,只是看着自己的副官,一副悉听尊便的样子。
“那让我今晚在这留宿?昨晚几个学弟来我那开趴,结果踩爆了水管……就是陈石徐里他们……”副官笑嘻嘻道。
傅闻安依旧冷着脸。
他知道自己的副官从学不会安分,他身边总围着一大群人,热闹至极,出格至极。
“是么?我还以为是你们打了赌今晚捉迷藏,谁藏到最后就能免费吃一个月教工食堂。”傅闻安冷哼道。
他昨天刚听说副官的新游戏,现在还没忘记。
“嗯……?怎么可能。”副官心虚一笑。
傅闻安放下南瓜,抓起副官的衣领,拖到门口,刚开门准备往外扔,就见门口站了一排提着糖果篓的学员,小鸟张嘴求投食。
“呀,长官,人气真旺。”他的副官在后面笑眯眯。
傅闻安的后牙槽上下摩擦了一下,直接关门,臭着脸往卧室走,副官就捧着自己的南瓜脑袋屁颠屁颠跟在后面。
“长官,我们打实况足球?”
“不打。”
“喔。”
后半夜,南瓜精转世的副官开始拆房子,傅闻安怒而暴起。
“打实况足球!”
“喔!”
新一年,安斯图尔政治部举办了万圣夜联谊会。
“零号”打算参演话剧《南瓜公主的零点出逃》,陈石扮演番茄沙丁鱼罐头之神,徐里扮演南瓜国护国神瓜,姜琪扮演貌美如花的南瓜公主的恶毒姊妹,至于谢敏,则是南瓜国国王待字闺中的南瓜公主。
“所以谁来扮演西兰花国三百一十三世皇子迎娶南瓜公主呢?”姜琪仔细研读剧本,但她读到这时,周围本来叽叽喳喳讨论谢长官瞎几把写剧本的人瞬间噤声。
“这个,只能执政官来演吧?”
“上次年中舞会有人邀请谢长官跳舞,执政官第二天就把人发配西北了吧?”
“可执政官真的会演吗?这个会拿荧光棒当法器的散兵王子……”
“呃呃呃,怎么办我好想看。”
“相信谢长官,他总有办法让执政官同意的!”
“上次出演更沙雕的角色执政官也同意了。”
“可那之后谢长官一周都没上班唉。”
“呃呃呃,怎么办我好想看。”
“????”
“????”
“???!”
“姜副官,这里已经没有你在乎的人了?”
“……”
“其实我觉得执政官偶尔出演沙雕剧本反倒更好……更亲民了。”
“他卡你绩效的时候你就不这么想了。”
“但你不觉得谢长官很贼吗?他的戏要么是坐在南瓜车里,要么是坐在被王子驾驶的南瓜车里,还有在王子的床上呃呃呃呃。”
“别说了,再说过不了审了。”
“呃呃呃?”
“说起来这个剧本,谢长官拿了一份回去吧?所以是给执政官看的吧?他能答应吗?”
“能的吧……”
“能吗?”
执政官压低特工的腰,翻过剧本的最后一页,全新一版里,是其他人从未看过的船新内容。
他俯身,低声地问道:“谢敏,能吗?”
特工呜咽一声,在破碎的呻吟里,他回了一个字:“恩。”
执政官满意地低下头,在特工的肩胛处轻吻。
执政官在万圣夜抓住了一只银桂味的南瓜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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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圣节番外,看看就好,下次还更正文哈,不小心翻出的随机糖果
第78章
包间内灯光暧昧昏黄,耳边充斥着污秽不堪的喘息,香水与酒水混合的气味直冲鼻腔,种种刺激下,谢敏的手劲更大了。
两颊至颌骨被攥紧,凌厉骨相有些许更改,唯独那双常常在谢敏梦里出现的眼睛,带着与过去别无二致的冷意。本是受制于人的境况,傅闻安腰板却挺得直直的,他甚至仰头,将下巴更好地托在谢敏掌心。
他并未做出任何多余动作,直至谢敏掩去震惊,唇角勾起不怀好意的笑意。
谢敏放松身体,斜倚在沙发里,掐着对方下颌的手指微微退离,只剩指腹贴着皮肉时,又沿着傅闻安的锁骨向上。
他像是挑选商品,以最原始又最亲密的方式检查品相与质量,动作很缓,手指停留在锁骨、喉结、颈侧、唇角、鼻梁、眉骨,仿佛艺术家抚摸他最完美的造物。
谢敏摸到了傅闻安脸上不明显的起伏,块状软体,是用于易容的硅胶块。毕竟执政官的脸总出现在大街小巷的报纸上,堂而皇之进入封控区无异于移动靶,但即便易容过,大摇大摆进入狐尾夜场也属实胆大妄为。
他不怕被认出来乱枪打死吗?
这里可是封控区,不是执政官说了算的地方。
谢敏微微蹙眉,手指在对方面部线条的易容处停留几秒。
“银,你看起来很喜欢这个侍者。”
一声口哨从侧面传来,谢敏手指一顿,他将拇指压在傅闻安唇角,转脸不悦地朝子爵看去。
子爵的目光落在傅闻安的侧脸,他细细打量着,表情阴鸷而森冷。
一阵飘渺的异样感在他心头盘旋,然而没等他看完,那侍者的脸就被谢敏强硬地掰了过去,只留个黑漆漆的后脑勺。
“没人教过你不要乱看别人的东西吗?”谢敏不悦地对上子爵的视线。
“我只是好奇,你从来不屑于多看这里的人一眼,为什么这次转了性。”子爵轻轻咬紧字眼:“你该不会是遇到熟人了吧?”
包间内气氛徒然凝固,那些混沌的热闹仿佛远去,卖家们饶有兴致地看向谢敏,屋里的个个都是人精,以前有传闻子爵与银不和,眼下见了双方这般剑拔弩张的样子,都生出几分怀疑来。
谢敏轻轻笑了一声,不知是嘲讽还是愉悦。
他托着果汁的手抬起,杯口一转,果汁当头朝傅闻安淋去。橙黄色汁水浇在傅闻安脸上,顷刻打湿他做好的发型和侍者服的领口,蜿蜒出污秽状的水痕。
颈项上的项圈上传来一阵大力,锁链被迅速拉紧、拖拽,傅闻安没跪稳,顺着力道向前趴去。
他先是撞在谢敏的左腿上,一阵从后来的力道施加在锁链,又扯得他向后仰,一只攥着锁链的手徒然蒙住他的眼睛,紧接着,被果汁淋过的颈间传来冷冰冰的压迫感。
视觉被剥夺,脖颈处刀刃碾压的刺骨冷意越发深刻。
“要玩个游戏吗,子爵?”耳边冷酷的声音传来。
“我给你生杀予夺的权利,来验证你对他的猜测,如果是你所谓的“熟人”,我赔礼道歉,我们相安无事;如果不是……”
匕首短暂退离,在空中转了一圈,传来锐利惊悚的破空声。
“作为怀疑的惩罚,这把刀将插在你的心脏上。”
银的话音落下,包间落针可闻。
子爵的神色喜怒莫辨。
侍者以一种扭曲的姿势跪在谢敏身前,枕着谢敏的腿间,面部冲着所有人。
上半张脸被骨骼分明的手掌完全覆盖,只余下湿漉漉的额发与因恐惧而张开的唇,锁链围绕着颈部,勒出残忍的捆绑痕迹。
颈侧动脉被匕首的刃尖抵着,只需轻轻一戳,动脉血就会喷满整面墙壁。
匕首在谢敏手中出现的速度只是一晃,子爵甚至没能看清它的来处,杀器便被掌控。
谢敏收紧锁链,逼迫身下的男人再度仰头,脖颈的弯折程度仿佛要断掉,薄薄皮肉下暴起青色血管,濒死跳动着。
刀刃在他颈部流连。
“说话,我不喜欢等太久。”谢敏盯着子爵,眼中压着令人惊悚的嗜杀与狂热,匕首在他指尖划动着,如同排演肢解时正确的下刀角度。
暗流涌动的对峙在空气中慢慢发酵,双方交换的目光里都藏着难懂的情绪。
子爵的关注点在侍者和谢敏之间不断转移,犹疑与踟蹰使他不敢贸然出声,过了近十分钟,他才开口。
“别生气,我只是委婉地表达了我的疑惑,如果让你感到冒犯,当我没说过好了。”
谢敏收了匕首,他站起身,手牵着锁链,冷脸环视场中人。
“先失陪了,你们玩得尽兴。”
话毕,他微微欠身,做了个不算真诚的礼节,锁链声哗啦啦,连着没站稳的侍者,跟在他脚边离去。
子爵若有所思地盯着谢敏离去的身影,角度所限,直到最后,他都没能看清那名侍者的脸。
“这……银的脾气果然如传说中阴晴不定啊。”一位卖家干巴巴地打圆场。
“不必在意,咱们接着玩。”子爵朝身后的侍者使了个眼神,对方会意,立刻跟着谢敏出去。
包间里又觥筹交错起来。
谢敏踹开一扇休息室的门,无视身后匆匆跑来的侍者,哐当摔门,把人挡在外面。
他用力拽着锁链,将傅闻安推到沙发旁,黑暗中,只听咔咔两声,落锁的声音清脆冷冽。
谢敏坐在沙发上,扯过锁链,逼得傅闻安身体前倾,由于锁在他手腕上的手铐被固定在地面,他被迫向后伸直手臂,胸腹挺起,以此缓解源源不断的窒息感。
啪——!
休息室内的灯光大亮,过盛的刺眼白光让傅闻安下意识一眯。待适应了,他环顾四周,发现屋内四面摆放着物品柜,屋内中心空旷,除了中央的一个皮质沙发再无其他。
“没来过吧,执政官?”谢敏居高临下地望着他,手指摸到他脸上,缓慢撕掉易容硅胶,扔了一地。“好孩子,知道那些东西是怎么用的吗?”
傅闻安瞥了眼好几柜子的工具,没说话。
“不知道?还是知道了不说?觉得脏?你来都来了,还给我装呢?”
锁链被徒然扯到绷直,傅闻安觉得自己的肩膀快被扯烂了,肩颈肌肉结块般挨在一起。他被迫仰头,还没等稳住身形,只觉后脑一股大力传来,摁着他猛地压下去。
力道过重,鼻梁碾着对方逐渐变硬的部分,磕得他喘不过气来。
谢敏抬起一条腿,束腿的军靴踩在傅闻安后背,径直把人往下一压,令他再没法动。
“说话。”谢敏牙根痒痒,掐着傅闻安的下巴,逼他抬起脸来。
对方轮廓鲜明的下巴满是水痕,令他额角突突直跳。
傅闻安抬起眼皮,他的脸上没有任何屈辱或不满,反倒那双眼睛亮得渗人,像冰层下熊熊燃烧的火光。
“谢敏,你……了”
中间一个字被吞掉。
血一下冲进颅顶,浑身骨骼过电了一般,噼里啪啦流窜过四肢百骸。
火从胸腹越烧越旺,难耐的酸胀感在舌尖炸开,谢敏能感到指尖的颤动,他压不住血脉里蠢蠢欲动的毁灭欲。
他魔怔了似地笑着,癫狂与清醒在眼中不断闪过。他用手将傅闻安被打湿的头发捋齐,宛如给落水小狗梳毛一般,一下一下。
先前还是温柔的,很快,他毫无征兆地捧着傅闻安的脸,与他对视。
动作太过粗鲁,对方仰起脖颈的弧度紧绷到快要折断。
“你说这些,知道是什么意思吗?”他抚摸着傅闻安的嘴唇,指尖向里探,又在触到对方舌尖前收回。
傅闻安没说话,只张了下嘴,任由那几根冰凉的手指碾过内唇。
“嗯?”谢敏不耐烦地催促。
这下,傅闻安回了:“不知道。”
“看来要我教你了?”谢敏亲昵地掐着傅闻安的脸颊,语气很轻,眼神却没有那么温柔。
“要。”傅闻安用低哑的嗓音道。
“你怎么这么笨呢?”谢敏偏着头,他微微俯身,亲了下傅闻安的鼻尖,手从对方的脸上滑下,落到喉结处。
“用这里。”
他的手指用力很大,掌控着脆弱的脖颈,摁出发红的痕迹,压抑感带来窒息与吞咽困难。
因为痛苦,他指缝里夹着的那块软骨不住地滑动,又被他惩罚般再次按住。
谢敏不满地蹙眉,拍了拍傅闻安的脸,“我还没说话呢,你吞什么?”
傅闻安没回答,他顺从地张开嘴,咬住拉链。
谢敏垂着头,他眼尾微微发红,手掌揪起淋湿的头发,下意识摩挲着。
alpha骨子里的征服感被满足,呼吸由平缓转为急促,他凝视着对方凌厉高挺的眉骨,因笨拙而有些滞涩的动作,他享受着猎物全然的服从,快感如潮水般袭来。
“如果你这张嘴不会说话就好了。”感受着鞋底臌胀的紧实感,谢敏深深地看着他,手指屈起,轻轻刮了下对方的下唇。
“我让你感到困扰了吗?”傅闻安张口,松开咬住的拉链,轻轻含住谢敏的指节,没用劲,徒留一片潮湿热意,他含糊地问。
“你配吗?”谢敏好笑地看着他。
“既然不配,为什么给那只猫取名叫长官?”傅闻安的眼神锐利地像是要洞穿他。
谢敏脸色未变,心里却迟疑了一瞬,只一瞬,给了傅闻安打蛇上棍的机会。
“你叫它的时候,想着我吗?”
“你想过我吗?”
傅闻安看着他,逼问着,似乎得不到答案就要永远重复下去。
“我怎么可能不想你。”谢敏喃喃道,他看着对方的脸,眼神逐渐覆上恶劣的占有欲。“你知道我白天看着你这张脸的时候想着什么吗?长官。”
“我在想如何回报你对我做的那些事,想把你关起来。”
谢敏笑着,“你看,现在你跑不掉了,所以别废话了,做你该做的事。”
话毕,他正要撬开傅闻安的嘴,突然听门外传来一声炸响,紧随其后的是混乱的枪响。走廊里满是人群的尖叫与奔跑声,场面一瞬间混乱起来。
谢敏眼神一凛,猛地推开傅闻安,踩中沙发下的一个按钮,只见傅闻安脚下的地板突然裂开,手铐应声断开,整个人向下栽去。谢敏紧随其后,跳入暗道,他身影消失后,密道瞬间闭合。
砰——!
下一秒,荷枪实弹的袭击者踹开大门,迎接他们的却只有空荡荡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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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新年快乐!
顺着暗道下坠,蜿蜒曲折,近一分钟后,狭窄的出口连续吐出两个成年人。
傅闻安因惯性向下栽倒,快触到地面时,有人从后面抓住他的衣服,缓解冲势,两人同时落地。
咔——!
冰凉触感覆上手腕和脖颈,眨眼工夫,执政官就被套上了一个全新的灰色项圈和两个手铐。装置精巧轻便,不影响活动,只是摇晃时隐隐能听见水声。
“别试图解下来,误触会把你的脑袋和手臂炸开花。”谢敏的提醒适时传来。
听到这话,傅闻安停住试图触碰的手,他从地上站起来,小心翼翼地解开脖子上原有的银色项圈,扔掉锁链,开始整理破损的袖口与黏腻潮湿的前襟。
管道出口处有个没上锁的消防用品箱,里面装的却是武装器具。
谢敏拉开门,背起狙击枪,把三棱刺与手榴弹装填整齐,最后抽出手枪,随手扔给傅闻安一把。
“不怕我朝你开枪?”傅闻安端详着手枪。
“从概率上说,你死得更快。”谢敏抬手指向对方的项圈,一脸冷静。
“如果我就想和你一起死呢?”指尖勾着板机,通体银色的手枪在傅闻安手上旋转起来。
“现在这世上谁都有理由与我一同赴死,唯独你没有。”谢敏瞟他一眼,低头拿出迷你监控器,解锁后翻看界面。
手枪停止转动,傅闻安站在谢敏面前,他前倾少许,似是要亲吻,又被谢敏不耐烦地一把推开。
“为什么?”傅闻安见机捉住谢敏的手腕,在对方挣开前,低头烙了个吻。
“你问题太多了。”谢敏抬脚踹去,逼得傅闻安不敢再靠近他。
监控器上显示出诸多内部关口的俯视图,是谢敏先前侵入狐尾夜场监控系统备份后看到的内容。夜场内一片混乱,荷枪实弹的不知名武装来势汹汹,有目的性地闯入先前他们在的包间并搜出暗道,但由于暗道使用后会自动封死,他们很快离开,尝试其他通路。
子爵在的包间也一片狼藉,几名拿着步枪的蒙面人私下搜捕,但子爵逃得快,眼下不知所踪。
有组织有目的的搜查与袭击,入侵者敢在“殉道者”支持的夜场动用武装引发*乱,明显是奔着今晚的交易来的,与谢敏白天猜想相差无几。
他抬起眼皮,发觉傅闻安专注地看他,眼睛眨也不眨,脸上一派云淡风轻,仿佛眼下祸端与他无关。
真是可疑。
谢敏思索几秒,收起监视器,拾起手里的小型冲锋枪,枪口向通道前的漆黑指去,傅闻安会意,两人向前走。
放在平时,从混乱的交战地域悄无声息地逃出去对谢敏来说不是难事,但眼下他不仅要提防傅闻安的行动,又要时刻注意保护自己的战利品,难度升了一个等级。
两人走得谨慎小心,地下水循环系统的拱形通道里污水流动的潺潺声盖住脚步,空洞地回响在潮湿阴冷的弧顶通道里,谁都没出声,直到一声枪响从远处传来。
前方是地下仓库的排水入口。
二人轻盈地沿管道向上攀爬,常年潮湿的水滴覆在衣料上,滑腻触感令谢敏不禁皱起眉。谢敏终于爬上狭窄平台,几秒后,傅闻安也顺利到达,面不改色地抹掉脸上被污水迸溅的部分。
透过排气扇的狭窄菱格缝隙,谢敏大概判断了目前的局势。
地下仓库的出口处有两队人在交火,一队火力更足,占据靠近出口的货仓区;另一队作战经验更多,在武器储备不足的情况下仍能维持短暂的均势。两队人都是黑衣佣兵服,蒙面,分不清阵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