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手指竟是我自己!!!—— by像野

作者:像野  录入:11-20

一个篡改了他人生的幕后黑手,一个总在他身边打转试图把他控制在股掌间的后妈。雁风浔都不知道雁江是从哪儿娶来了这么个可怕的女人。
雁风浔不是没想过告诉雁江。
可笑的是,有一次他艰难地躲过了辛息的监控,千载难逢地和雁江有了一对一谈话的机会,他对雁江说:“辛息要害我。”
雁江的反应却是:“哈哈,怎么可能。臭小子你什么电视剧看多了?”
雁风浔冷笑:“我在壳洲的时候差点被人杀了,她给我催眠,让我忘记。而且瞒着没有告诉你。”
雁江揉着太阳穴,严肃地对他说:“壳洲那次的事我知道,有人想绑架你们,但是霄儿爆发了异能,杀了他们,是不是?”
“根本不是这样。”
“那你告诉我,是怎么样?”
雁风浔一五一十地把记得的部分都告诉雁江,雁江不知道信没信,只是定定地看着他,良久后,说了句:“儿子,你怎么会她抱有这么大的敌意。”
“你不信我……?”
“不,我信。我只是觉得,也许你误会了什么。她如果真的找人催眠你,多半是为了不让你记住那段可怕的记忆,她想保护你。当然,我待会儿就会把你说的话去找她确认,如果你想当面和她对峙,也可以。但是儿子……”
雁江重重地叹了声气,“你一定要相信,她是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以外,最不可能害你的人。”
“说来说去,你还是觉得我的话不可信。你说她绝不可能害我?”雁风浔觉得可笑极了,“不是你疯了,就是我疯了。”
他不再和雁江多说,转身跑开。
雁风浔觉得这个世界不可理喻。
明明辛息害苦了他,让他成为了抛下弟弟一个人逃命的哥哥,让他的九死一生成了只有他自己一个人记住的笑话,可是他却找不到人沉冤昭雪。
雁风浔忽然就失去了抱怨的欲望,他感到自己陷入了一张由假象编制的巨大的网,他是被黏住的那只可怜虫。
谁在编造谎言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雁风浔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是真实的。
也是那之后,雁风浔学会了一件事——用比谎言还要更虚伪的态度去面对谎言。只要他不把一切当真,他就不会感到被欺骗。
到此为止,共感的画面忽然模糊掉了。
秦招开始有了要清醒的感觉,他意识到,雁风浔大概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也要醒来了。
他也不知道是应该惋惜没有看到后来的雁风浔,还是应该庆幸,雁风浔痛苦的儿时记忆终于到此结束。
秦招陪雁风浔匆匆走过了童年和少年,他开始明白,为什么雁风浔平日里总是做出一副对什么都游刃有余的样子,但骨子里却对身边的一切人事物都缺乏安全感。
因为他从小活在一个不真实的世界。
从那一年开始,雁风浔就确信,他的人生是可以被篡改的。他越认真,越显得可笑。
雁江被辛息迷了心窍,雁飞霄是一个脑子不好使的笨蛋,辛霍只是看起来对他很好,但从头到尾也没有真的站出来为他说过一句。所以雁风浔认为身边没有值得信任的人。
“啊……”
这下是真的醒来了。
秦招甩甩头,眼前的视线终于清晰。
还不等他和雁风浔讲发生了什么,他突然就被雁风浔一把抱住。
“唉宝贝你以前这么苦啊……”雁风浔蹭蹭秦招的脖子,嗅着他身上一股还未散去的血腥味,说:“可把我心疼死了。”
秦招没反应过来为什么自己的台词会被抢了:“……啊?”
“原来你小时候是那样过的。”
“我,小时候?”
秦招瞬间反应过来,他在共感雁风浔的时候,雁风浔竟然也在共感他。秦招张了张嘴,只问了句,“你看到了什么。”
“都看到了。你怎么办到的,长得还没人膝盖高的时候就能拿得动两米长的大刀。”
秦招千言万语堵在嗓子眼儿,问了一句:“我什么时候没人膝盖高。”
“八岁?九岁?”
“不可能。”秦招回忆了一下自己在训练营的时候,说,“我算高的。”
雁风浔笑了笑:“是,你算高的。那就是我看错了。”
他稍微松了手,看着秦招的脸,不解地问:“眼睛怎么红了。”
秦招眨了眨眼,想伸手擦眼睛,被雁风浔按住胳膊,亲了亲眼角:“我睡着的时候有人欺负你了?”
秦招摇摇头,犹豫了一下,才说:“不是我想哭,是……你想哭。但你忍着。”
“我?”雁风浔倒是一点都不惊讶,还笑起来,“对,看到你以前受了那么多苦,我好难受,恨不得大哭一场。”
秦招咬着下唇,不满地看着雁风浔。
雁风浔被他看得有些无奈,最后只发出个单音节:“啊。”
这个“啊”也就是虚虚实实地承认了秦招说的话。
但雁风浔就没有当着人面哭过,所以有些不自在。
“共感断在了你十三岁生日那天。”
秦招凑过去,轻轻蹭了一下雁风浔的鼻尖,他不让雁风浔逃开这个话题,“你当时以为雁飞霄解开了和你的误会,才送了你礼物。你打开的时候其实是很期待的,偏偏他却给了你那种东西。”
“你故意装得很生气,但其实心里并不真的生气,你知道他还小,本来就没有那么多辨别是非对错的能力。是你们周围所有人都在说谎。”
“辛息捏造了虚假的事实,辛霍总是若即若离地对你和善,雁江这么多年明知道你很想妈妈但从来不提她的事——那时候你身边没有一个人和你讲真话,所以你理解雁飞霄被骗,你们都是被蒙在鼓里的人,你不生他的气。你只是难过,怎么没有人来揭穿谎言,怎么他们都不肯站在你这边。”
雁风浔缓缓垂眸,并没有反驳。毕竟秦招与他共感,对他的心情再了解不过。
秦招忽然话锋一转,说:“我从很小的时候就觉醒了共感属性,无数人对我称赞过它的优势所在,我不以为然,但今天我才真的觉得,我的异能很好。”
雁风浔好像知道他要说什么,却还是低低地问:“为什么。”
“因为共感,所以我才能看到你的过去。那些被人忘记的事情,我早都陪你经历过了一遍。我不会听信任何谎言,我看到的就是你看到的。你拆那个盒子的时候,我还想,你要是害怕我就抱你。但你一点都不怕,所以我就只是陪你看着。”
“所以你以后就这样想——那些你害怕、难过或者孤独不安的时候,其实我全都陪着你。我从来都站在你这边,从八岁那年开始,一直和你站在一起。”
秦招想了想,又很诚实地补充道,“十三岁以后的事情暂时没有看到,但好在,二十岁的时候我又找到你了。”
雁风浔很努力地想法出个笑的声音,结果只是轻轻哼了一下:“调查局有专门培养你的演讲能力吗?我发现你有时候会突然花言巧语呢。”
“我只是想到了就说……”秦招脸蓦的红了一阵,也意识到好像刚才那一番话有些矫揉造作,也许雁风浔根本不喜欢听,“你不想听,我不说了。”
“想听啊,喜欢听。”雁风浔开始耍贫嘴,说了句,“你干嘛不早点出现呢?”
其实他就是那么随口一说,毕竟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秦招不可能真的穿越时空回到他八岁那年去陪他。
但秦招过于实诚,他觉得自己没有早点出现,所以让雁风浔那些年都不开心。于是他说:“对不起,我应该早点出现的。”
雁风浔嗯了一声:“有你我就不要别人。”
这个别人,大抵是指那些年围绕在雁风浔身边,企图打开他心门,但最终都或多或少让他失望的人。其中一个必定就是雁飞霄。
如秦招所说,雁风浔不觉得当年的雁飞霄错了,弟弟断了一只手,也曾害怕,曾委屈,愤怒悲伤。他只是被谎言欺骗,所以错怪了雁风浔。
可问题是,此后的七年时间,雁飞霄竟然没有一次愿意接受哥哥的解释,他仿佛已经把雁风浔打入死牢,捂住耳朵不听他的鸣冤。他给雁风浔判死刑,雁风浔也不再对这个弟弟留有怀念。
他的心为儿时那个乖巧可爱的弟弟软化过,但现在又硬的不得了了。
“以后不要弟弟了,我陪你。”秦招为他一锤定音。
“我本来也没那么想要弟弟,熊玩意儿有什么好。”雁风浔似笑非笑地从秦招怀里扬起下巴,说,“我喜欢哥哥啊,成熟又懂事还会疼人,是不是,秦招哥哥?”
秦招莫名的后脑勺一麻,手臂收紧,结结实实在雁风浔脑门儿上亲了一口:“嗯,我会疼你,哥哥疼你。”
雁风浔很容易被哄好,这会儿脸上的表情也缓和下来。刚才郁结心中的一点点不开心也随之散去。
但他唯有一点仍然过不去,对秦招说:“我知道所有事情都是辛息的错,但这么多年,我也没斗过她。她本事比我想的大。”
秦招忽然沉默了一下。
雁风浔又说:“辛息这个人城府很深,表面看不出破绽,但手段了得。有时候我在想,她难道对我爸下了什么蛊?我暗示过他无数次辛息有问题,他从来没有怀疑过她。”
“……阿浔,其实我有话想告诉你。”
秦招原本在犹豫应不应该说,但共感结束后,他就不再纠结了。
雁风浔嗯了一声:“你说。”
秦招言简意赅丢出重磅炸弹:“其实,尧希就是辛息。”
雁风浔脑子本来就乱,被他这一句话说得更乱了。
他突然猛地一下从地上跳了起来,有失他平时的冷静自持:“啊???”
秦招看他身体无恙,也慢腾腾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血和泥,抬头道:“雁江或许没有说错,辛息真的不想害你。之前你虚弱昏倒的时候,她为了带你走,让我和她短暂地共感了一瞬。我得知她这次来折叠空间的唯一目的,就是保护你。”
雁风浔半晌没说出话来,只是皱着眉看秦招,好像在努力辨别,秦招是不是也被辛息洗脑了。
难道是催眠?
辛息已经只手遮天到这个地步了?
“阿浔你知道吗,再生异能者有一个属性,叫做‘借命’,一次只能对一个人使用,她对你用过。”秦招又抛出一个关键信息。
“借命?”雁风浔还没有从尧希就是辛息这件事里反应过来,他琢磨了一下借命这个词,下意识道,“听着不像好东西。”
“很好的,这个异能会多给你一条命。”秦招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雁风浔,“你因为任何原因心跳停止,都会唤醒借命的力量。然后,你会立刻复活,而且身体各种机能恢复到最佳状态。当然,你多的这条命是她借给你的。”
雁风浔还没来得及问什么,秦招又补充了一句:“再直接一点说……其实辛息是用自己的命,换你余生至少多一次安然无恙的机会。”

“你说它们还没有回来?”
邢谶思肩膀被秦招砍中的那一刀所造成的伤势,疗愈了一整天也不见好。
他冷沉着脸,坐在潮湿的泥土上,从脚底到脑门心都生出一股凉意,“难道秦招的共感对尸偶也有效?他能一次性杀掉所有傀儡兵么……还是说,他有帮手?”
邢谶思一个人自言自语半天,给他做势元修复的疗愈师是之前在第三环随便抓来的,这会儿大气不敢喘,安静地把无法治愈的伤又给他包扎起来。
“看来我们要做好最坏的打算,有七成的可能,调查局已经知道我的情况。好在雁风浔已经被带出去了,至少你的身份暂时还不会暴露。”
邢谶思顿了一下,话锋一转,问他,“说起来,你知道你母亲这次进来的事吗?太突然了,她是代表军部?还是辛老?我想不通她出现的原因,本来想早点联系你,偏偏秦招这个人,有时候死心眼得很,我几次都没有找到机会单独行动……嘶,秦招的异能真邪性,我的血到现在还没止住。”
他看着刚缠好的绷带又渗出红色,黑着脸看向一旁的疗愈师,让对方帮他重新包扎,要看不见血为止。
雁飞霄在听邢谶思讲了那么多之后,一直沉默不语,直到邢谶思突然沉默下来,他才冷不丁说了句:“你不该留活口。”
邢谶思露出微微惊讶的表情,张了张嘴,话堵在喉咙里半晌,才挤出来一句:“秦招没那么好对付,你伤他容易,要杀他却难。我要是不跑,也得死在那儿。”
“确实,辛苦您了。”雁飞霄看他一眼,极其冷静地笑了笑,不像是抱怨更不是指责,好像是真的在宽慰邢谶思。
两个人都没再说话。
他们本来想让千乡利用异能,让变异生物回去打探一下情况。然而千乡不久前刚把势元耗尽,她一直不肯吃太多兽魄来补充能量,因为怕吃太多自己身体受不了,会死掉。
现在秦招那边的情况他们一无所知。
“事实上我一开始就不同意招惹秦招,把他引过来的后果太难把控了。”邢谶思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带着苦闷。
其实事情本不用搞得这么极端,邢谶思最初的打算是非常稳妥的。早在调查小队和秦招汇合的那天,他就让雁飞霄走。
如果那时候撤退,他和雁飞霄两个人不仅可以拿到最优质的最丰富的兽魄资源,而且都可以在这件事情上摘得干干净净。
谁知道雁飞霄当时却不肯离开,他请邢谶思想办法把秦招单独引过来。
邢谶思当然犹豫。
秦招的共感能力上限至今仍然是个谜,虽然通过食用兽魄他的势元已经高于了非战状态下的秦招。但雁飞霄的意思显然不仅仅是“引过去”那么简单。
雁飞霄是想杀了秦招,再把秦招作为尸偶召唤回来。这样做无非就是为雁飞霄的傀儡兵团增添一名得力的死魂将领。
可一旦没有得手,他们就必然被秦招反制,不仅这段时间所做的一切都会功亏一篑,恐怕两个人都得死。
邢谶思劝过雁飞霄,苦口婆心,晓之以理。然而雁飞霄一句话说服了他——只要把秦招变成尸偶,那么调查局就相当于尽在掌握了。
这不仅是多了一个傀儡那么简单,控制秦招就相当于控制了整个特战四处,也就侧面掌握了调查局的一大中心战斗力。那么邢谶思这个武器库管理者的实际权力恐怕比局长练寿夫都要大了——从此,调查局的武装力量和非武装力量,一明一暗都将听命于他。
邢谶思左思右想,觉得他的话有道理。这一把要是赌赢了,利在日后。所以他答应了。
只是邢谶思万万没想到,享有作战独行侠称号的秦招,这次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居然带了一群人上路,其中还有一个雁风浔。
邢谶思一度想放弃。
雁风浔毕竟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再怎么不亲近,也不是随便能杀的。只能在雁风浔面前做足了戏,不敢泄露马脚。
听到邢谶思略带指责的话,雁飞霄蓦的抬起眼,看了他一会儿,忽然笑了:“您说得对,我毕竟还是太年轻,有时候会做出错误的决策,还需要您帮我把关。”
雁飞霄一直都是一个很听话的孩子,从小到大,最让人省心的就是他善于自我纠正的这一点。邢谶思本来还有些不爽快,听他这么一认错,立刻又觉得,孩子还小,终归是需要他照顾的。
他立刻反过去安慰:“还好,我们运气不算差。辛姐既然带着你哥离开了,那至少你的身份绝对不会败露。”
雁飞霄做出一脸顺从的模样,安静听他说着。
邢谶思按住再次被包扎好的伤口,把那个疗愈师推到一边,走近雁飞霄,低声说:“……现在的问题是,那几个尸偶还没回来,八成秦招是活下来了。我之后不可能再在调查局露面。趁着现在他们还不知道你的存在,你赶紧离开。剩下的事情我来。”
他已经做好会被调查局当作叛徒通缉的准备。
“我要去死亡岛看看。”
雁飞霄很随意地驳回邢谶思的建议。
死亡岛,目前所知的折叠空间最中心区域,据说那里有最难缠的怪物,但同时也能获得质量最好的兽魄。
至今为止他们获得的最好的兽魄,就是在第四环中心处斩杀了一只比大象还雄浑的高头裂尾虎,剥开它的内脏,掏出的肉块检测出了近四千的势元。
但杀它花了很大力气,它对所有精神系异能免疫,只能受到物理攻击。
一般来说,物理系异能在人类眼中相对普通,雁飞霄也正是因为看不太上靠肉搏作战,所以这次的队伍里竟然没有一个是物理系异能者。
雁飞霄召唤出的尸偶对裂尾虎的所有攻击全都无效,他最后是利用邢谶思留给他的一些异能武器,生生砍下了它的头。
不到4000的兽魄,去掉吸收过程中流失的能量,一次起码得吃下三颗,才可以让雁飞霄召唤一个死去的A级异能者成为傀儡。
而想要组建一支全部由尸偶组成的傀儡兵团,起码得杀成百上千只裂尾虎。
且不说雁飞霄没有那个精力,更没有时间。
最重要的是,高头裂尾虎的数量很少。
千乡利用她的兽类通感得知,这样四千势元左右的变异生物,在第四环一共也找不出一百只。而且由于这一环的生态环境所致,这里的生物都是巨大且不受精神类异能攻击的。
死亡岛则不同。
里面的每一种变异生物的兽魄都超过了外部生物,就连路边的一只蚂蚁捏死了恐怕都有四千以上的势元。而且杀之不完,取之不尽,一劳永逸。
“霄儿,你不能太冒进。”
邢谶思听到他的想法,难得语气重了点,“调查局这次的行动规模很大,军部也提供了不少支援,双方都势必要把折叠空间翻个底朝天,你多留一天就是多一成风险!”
“正是因为这样,所以这次出去了,我们就不可能再进来第二次。”雁飞霄把玩着手里的一枚血红色兽魄,说,“那就得多拿点啊,否则怎么够用。”
邢谶思又开始纠结。
他一方面觉得雁飞霄太急功近利,一方面又认为他说得不错。他们以后恐怕不会再有进来的机会。
“秦招如果没死,很快就会追上来。”邢谶思开始动摇。
“那就让他死。”
要杀秦招,雁飞霄的尸偶很占优势,这世上不可能有比这个异能更适合对付秦招的办法。而且折叠空间不被联盟政府管束,这里天天死人,秦招在这里死了又“复活”也不会有人知道。
可邢谶思却说:“你没有和他交过手,不清楚他这个人……你知道总部一直很忌惮他的原因是什么吗?”
雁飞霄并不认同他的前一句,事实上他和秦招早在生日宴上就交过手,秦招带给他的除了强势的威压冲击,最多的就是耻辱。
邢谶思没等他接话,就说:“除了因为秦招的异能很强,最重要的是,秦招这个人一旦投入作战,是不要命的。寻常人在遇到生死攸关时,总要权衡一下利弊,选出眼下最优的策略,他们在战斗中犹豫的片刻,往往破绽百出。”
“秦招却不一样,他可以在最快的时间放弃活下去的机会,你根本不可能看到他软弱,他可以为了杀死敌人,先把自己杀一遍。无论怎么样,你如果碰到他,就是两败俱伤。”
“不必我们出面。”雁飞霄道。
“但你现在已经没有可以用的人。”
邢谶思直截了当地说出了他们尴尬的现状,“作战能力最强的几个尸偶已经被你派去对付秦招了,现在暂时不清楚它们什么情况。这留下来的几个……要杀秦招,未免儿戏。”
雁飞霄没有第一时间回应他的话,而是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周围。
几个听命于他的尸偶还在努力剖着变异生物的兽魄,为了提高效率,任由断肢残骸散落一地。
邢谶思说得对,剩下来的这几个尸偶,并不适用于作战,它们要么是功能型很强的辅助异能者,或是疗愈能力者。
当然,也有不是尸偶的异能者——
那个叫千乡的女人蹲在不远处的草丛中呕吐。
她已经跟了他们将近一个月,还是没有习惯这种规模的屠戮,加之她对生物有通感,它们的死亡也会给她精神上的冲击。
林本桦靠在一旁,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手上的一把小刀,感受到雁飞霄的视线,她回望了过去,冲他大大咧咧一笑,表现出一种顺从的表象。
还有几个也是中途被他们抓来的异能者,他们在偷渡客里算得上是强者,但在雁飞霄面前又有点不够看。加上他们已经被邢谶思特制的武器拘束起来,无法对指定的人进行攻击,这会儿大多都低眉顺眼地不敢喘气。
让他们去杀秦招,更是痴人说梦。
“我记得有个叫cain的人。”雁飞霄忽然开了口。
邢谶思一愣,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想召唤他的亡魂?”
“你觉得如何?”
邢谶思并没有那么快反驳,他在心里权衡了一下,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最好的办法,cain活着的时候就已经很克制秦招,如果变成尸偶,秦招几乎不可能赢。但问题是……”
问题是,cain死前在调查局留下的检测报告上表明,他的势元已经突破了一万。
换言之,雁飞霄想要召唤他出来,起码得消耗一万的能量。他得立刻吃掉那么多的兽魄。
邢谶思说出自己的顾虑:“你现在的势元已经很高了,如果再吃下去,我担心——”
“没有问题。”雁飞霄打断他,笑说,“那些因为吃兽魄而死的人,只是因为他们自己的身体无法承载那么多的能量,因此爆体而亡。但我不同。”
“是,你吸收的势元和消耗的势元是对等的,这种情况下确实要安全得多。但一次性吸收一万的势元还是太冒险。”
“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雁飞霄就这么突然地吞下一块兽魄,齿缝间渗出一丝血腥,“作为全星际唯一一个从出生起就突破A级的异能者,我是特别的。这点力量我理应受得起。”
邢谶思很难形容那一刻的心情。
他应该为雁飞霄此刻所表现出来的嗜血和傲慢感到惊讶,毕竟雁飞霄实在太年轻了,才刚满十八岁,眼神里却是杀伐果断的冷静。这种对比,使他显得有几分可怖。
可是邢谶思却在片刻后,笑了起来。
他忍着肩膀伤口的疼痛,抬起胳膊用力揽了一把雁飞霄:“好!我就知道我的眼光不会有错。”
第二天,雁飞霄带着千乡以及其他的傀儡兵,进入了死亡岛。
邢谶思原本打算和他一起,但最终选择留在第四环,虽然说的是在这里望风,有情况可以帮雁飞霄打个掩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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