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离薄越公司不算太远,别墅内常有家政打理,都很干净,一楼和二楼都有房间,沈策西不常来这边,来了一般都是在二楼的主卧睡。
客厅亮着灯,薄越提着行李,沈策西让他自己随便挑间房住。
金屋藏娇呢。
薄越感觉得出来,沈策西在物质方面,是不会亏待跟着他的人,这别墅地理位置都很不错,还有一个很不错的点儿,别墅这种地方隔音效果很好,无论怎么搞,搞出多大动静,都不会有别的人听见。
薄越问:“房租怎么算?”
沈策西:“什么?”
“房租,既然借房子给我住的话,我总不能白住。”薄越面上端得正经。
沈策西也不在乎那几个钱,也没见谁给小情儿要房子住还收房租的,扣扣搜搜的做派他看不上,“给你住你就住着。”
“那我还是不住了吧。”薄越说。
沈策西:“什么意思?那谁,容允城给你住房子你就住,我给你住你就不住?”
仿佛只要他说是,就没他好果子吃。
“他给我房子住,我会给他同等的价值回馈。”薄越面不改色,说,“我不喜欢占人便宜,沈总还是把这笔账算好吧,不要做亏本买卖。”
沈策西道:“那就从你工资里扣。”
“工资怎么算?”薄越说,“一周固定睡几次吗?还是一个月总数?”
沈策西:“……”
“床上舒服一次算一次,还是一晚上算一次?”
“你他妈算账呢。”他抬起薄越下巴,“一晚上值几个钱,看你表现吧。”
“我这个地方的租金,可是很贵的。”沈策西坐地起价。
薄越轻笑了声:“那沈总常来才是,我才好还账。”
二楼卧室,房间柜子里放着被褥,这么晚了,要睡那就得自己摊被褥,薄越把被褥抱出来,沈策西在一旁看着。
“会弄吗?”
“不会的话你会帮我吗?”
“我也不会。”
“所以,不要问。”
“……”
薄越留学的时候,基本上这些事儿都是自己弄,把被褥在床上摊开,他身形动作利落的整理着床脚,腰间躬起的那一处肌肉,和薄薄的衬衫紧贴着,隐约能看见轮廓。
沈策西想,他很适合穿白衬衫。
薄越今晚在这儿住下,沈策西睡他隔壁,床也是薄越给他铺的,或许半夜起身离开了,隔天一早,薄越早上醒来,他那边房门开着,被褥凌乱,床上人不在,空荡荡的,外面车子也开走了。
别墅里刚住进人,里面很多东西都需要添置,浴室里沐浴露之类的日用品都有,但食物之类的东西就没有了,八点,别墅门铃响起。
薄越去开了门,门外是一个男人。
“薄先生,你好。”男人看上去五大三粗的,西装都像是随时会被他肌肉给崩开,“我是沈总的助理,你叫我阿大就好,沈总让我来给你送早餐,你方便吗?”
五大三粗的人说话还挺文质彬彬,就是嗓音听着怎么都像是下一秒就能掏枪出来威胁人,薄越刚洗了澡,套了件T恤开了门。
阿大提着两个袋子,一袋子是早餐,中式西式都有,他说不知道薄越喜欢吃什么,所以都买了点儿。
“谢谢。”薄越问,“你吃过了吗?”
阿大说还没有,薄越拿出了一份早餐,“其他的你能处理吗?”
“谢谢薄先生。”他端着一脸正经,把另一个袋子放在桌上,硬汉的脸上泛上了点红意,“沈总让我把这个给你,你要放在哪儿看你喜欢。”
薄越拆开三明治,咬了一口,拨开袋子,里面放着好几个盒子,他拿了一盒出来看了眼,超薄0.01,无感,草莓味,他扔下拿起另一盒,螺旋凸点……
没一盒重复的。
“麻烦你了。”薄越语调亲和。
他越客气,阿大越不好意思,买这些东西是要干嘛他心知肚明,偏偏薄越的表情神态跟收到早餐的时候都没差,要么是心理素质极好,要么是脸皮达到了一定的程度。
他跟了沈总这么多年,沈总还没让他买过这些东西,他不免多看了薄越两眼。
“还有什么事儿吗?”薄越偏过头浅笑问道。
“啊……”阿大回过神,“沈总让我问你几点上班,我开车顺便送你。”
早上高峰期,路上有些堵,薄越没让他把车开到公司楼下,他下了车,看着阿大的车开远了,兜里手机震了起来,他往前走进人流,拿着手机接了电话。
“你找到住的地方了?”容允城问。
“嗯,找到了。”薄越说,“之前谢谢了,陪我跑那一趟。”
“你说这话就生分了。”容允城一早收到他消息,但抓心挠肺更好奇的不是这个,“昨天我走了你们还说什么了?”
“怕我们在背后说你坏话啊?”
“你还会背后说人坏话呢。”
一通电话打到最后,容允城也没从他这儿套出点什么话来。
办公大楼,沈策西坐在办公室内,暼着旁边的手机,门口传来敲门声,他道了声“进”,阿大走了进来。
他在办公桌前站定:“沈总,东西我都给送过去了。”
“他怎么说?”沈策西问。
阿大说:“他说知道了,还有谢谢。”
沈策西等了几秒:“没了?”
阿大挠了挠头:“哦对了,薄先生人还挺好,把早餐分给我吃了。”
沈策西:“……”谁想听你说这个。
他助理挺多,心腹就那么几个,阿大是里面最愣的一个,但是嘴严实,这事儿他不想被他妈那边知道,所以跟薄越有关的接触,他才让他去做。
他摆摆手让他出去了。
薄越某些方面好是好,上道也是上道,就是有时候挺冷淡,谁家金丝雀不是主动联系金主,哪跟他似的,见不着面了,消息都没一个,更别提讨好人。
孟之武之前找的那个,一天恨不得黏他身上,手机丁零当啷的响个不停,成堆的垃圾短信,热情如火。
不过毕竟是极品,有点架子也正常。
也对,总不能跟那些人一样儿,掉价儿。
但他也跟孟之武他们不一样吧,他这样儿的金主,也不是哪哪都能找得着碰得着的。
[沈策西:东西收到了?]
点击,发送。
桌上手机响了声。
沈策西伸手去翻过手机,回消息还挺快。
[薄越:今晚要过来吗?]
沈策西哼笑一声。
[沈策西:怎么,有事?]
[薄越:我以为,你这是在催我交房租]
“交房租”——沈策西反应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他嗤的笑了声。
才住进去,就这么着急了。
[沈策西:有事不去]
今晚他得回趟家,不过小金丝雀要是可怜兮兮的求几句,也不是不能过去一趟。
[薄越:好]
沈策西把手机倒扣在了桌面上。
一言九鼎。
沈策西说不去,那就真一连几天都没个信,那助理除了第一天来送套,之后也没再出现过,那辆借给他的车让他继续开。
薄越倒没什么影响,生活很规律,除了工作应酬,就是回别墅睡觉。
偶尔会在公司加班待得晚点儿。
薄越很喜欢办公室的那扇落地窗,视野很广阔,入了夜,窗外灯火阑珊,车水马龙,俯瞰的视觉让这一切都能纳入眼底。
晚上九点,办公室的大门“砰”的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气势汹汹的男人从外面闯进来,旁边的助理拉都拉不住。
“张经理,你不能硬闯……”
落地窗上倒映出一张轮廓硬挺的侧脸,姿态随意而又散漫,薄越偏过头,侧过身,冲进来的男人“啪”的一声把一张纸按在了办公桌上。
“薄总,你这是什么意思?”
助理站在他身后低声叫了声“薄总”,薄越没和男人计较这种蛮横的行径,他拿起那张纸看了眼:“不是已经很清楚了吗?”
“凭什么这么对我!”
薄越似觉他说的话有趣,一笑:“因为我有这个权利。”
这家公司是他爷爷交给他的,进来才清楚里面那些弯弯绕绕,裙带关系都有好些个,这张经理就是其中之最。
张经理是公司老人了,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薄越刚来那会儿,还来试探敲打过他一二,当时这年轻人坐在他对面,面上含着温和无害的笑,十分好说话的样子,没半点威胁。
全然没想到他背后还打着这算盘。
那笔陈年烂账都被他翻了出来,没给人丝毫预警,就在今天之前,他还在酒局上,跟人喝酒说这公司空降的太子爷在国外待久了,脑子都不好使了,好糊弄,没想到他直接给他当头一棒,让他滚蛋。
他气得脸红脖子粗,冲上前去揪住了薄越的衣领。
助理都没料到这变故,惊呼一声,上前去拉人。
“保安,快叫保安!”
里面乱成一团,“砰”的一声响,男人的身体飞了出去,保安上来时,薄越西装革履的站在落地窗前,除却唇角红了一小块,头发丝落下来两缕,依旧是温文尔雅的模样。
而那男人趴在地上,手脚动一两下,又疼得直吸气。
“张经理喝多了,不小心摔倒,送他出去吧。”薄越道。
“……”
助理摆了摆手,让那俩保安把人给架走。
一阵欢快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很是应景。
沈策西打来的电话。
助理一个扭头,就见老板丝毫没有刚才动手时的戾色,整个人气定神闲的。
“沈总。”薄越手机贴在耳边。
那头沈策西问他:“下班了没?”
离上次见面已经过了好几天,他说话口吻倒是没有一点儿生疏,直入主题。
那边环境有点吵闹,沈策西的嗓音也哑哑的,有些许散漫。
“嗯,快了。”薄越说。
沈策西:“我喝了点酒,过来接我。”
他说了地址,薄越应下。
一通简短的电话挂断。
“今天就到这儿吧,大家辛苦了,早点下班。”薄越挂了电话说。
“薄总,你这伤口要不要处理下?”助理问道。
薄越一顿,指腹揩了下伤口,舌尖一抵,不太在意道:“不用,没事。”
饭店包厢,坐了一圈的人,沈策西耷拉着眼帘坐在角落,兴致不高的把玩着手里的手机,旁边有人凑过来:“沈总,怎么宣总一来,你就心不在焉的。”
沈策西睨了那人一眼:“你哪只眼睛瞧见我心不在焉了?”
“咱们沈总等他姘头呢。”孟之武在旁边乐呵呵的道。
“什么姘头?”那人愣了愣。
孟之武打着哈哈道:“你喝酒还喝傻了呢,姘头都不知道是什么了。”
一张桌子吵吵闹闹的,沈策西对面坐着一个男人,男人穿得整齐,儒雅清俊中又带着点硬朗,被圈子里的人称作“西装暴徒”类型的一,俗称,穿衣显瘦脱衣有肉,他五官都还不错,但更惹眼的是那身气质。
沈策西他们出来吃个饭,吃到半途,碰巧碰见熟人,和他们凑了一桌,吃吃喝喝有说有笑的。
“宣总,你坐那么远干什么,搞得这格格不入的,躲酒啊。”
“哎哎哎,是我的不是了,占了宣总的位置。”
有人觉着宣鸿哲和沈策西以前关系挺好,现在闹成这样,想给他们充当一下润滑剂,更有的是想讨好沈策西,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推着宣鸿哲坐到了沈策西旁边,宣鸿哲一脸无奈,看向沈策西。
沈策西脸色没半点变化,垂着眼帘划着手机。
“策西,先前订婚的事儿没提前告诉你,是我的错。”他低声道,“我在这里给你赔个不是。”
大家都看着,沈策西不想先走人,弄得跟他故意避着宣鸿哲一样儿,传出去又不知道成了什么样儿,他把一瓶酒放在了宣鸿哲面前,宣鸿哲顿了顿,一脸不明所以。
“不是赔不是吗?”他指尖一点那瓶酒,“喝吧。”
宣鸿哲:“……”
他放下酒杯,头疼道:“我们能不能好好说话?”
沈策西:“不能。”
“……”
成年人有成年人的体面,而沈策西连这份体面都不给了,宣鸿哲还是觉着他太幼稚,太意气用事,那份无奈中又参杂着几分微妙的感觉。
沈策西果然是因为他订婚了的事儿,才疏远他,与他为难。
两人间的气氛僵硬,宣鸿哲兜里的手机来了电话,里面太吵,他拿着手机起身,道去上个洗手间。
片刻后,沈策西的手机也响了,看到来电人,他才提起了那么点劲儿。
薄越到了,就在包厢门口,他打通沈策西的电话,服务员替他推开了门,他道了声谢。
包厢里人多,一眼看过去,他还是看到了沈策西。
包厢的门被人推开,一个陌生的男人站在门口,正聊着的人看过去,第一眼先被他那俊美得极具攻击性的长相给冲击到,很养眼,气质不凡。
“沈总。”薄越抬了下手机。
沈策西起了身:“我的人来了,不喝了,先走了。”
“宣总还没回来呢,沈总就急着走了啊?”
宣总?薄越扫了一圈,宣鸿哲吗……
沈策西:“他面儿还挺大啊,他不来我不能走?”
“我不是这个意思……”那人讪讪道。
沈策西又一笑:“开个玩笑,你们替我转达一声。”
薄越看到沈策西晃了两下,上前伸手扶住他,沈策西满意于他的眼力劲儿和体贴,心里又舒坦了,靠在他身上。
清晰地感知到另一个男人的体温和身型轮廓,这种感官对沈策西而言是有点陌生的,毕竟一般人都有社交距离的很少会这么亲密的接触。
但是他现在喝醉了,所以不是一般时候。
薄越身上有淡淡的香水味,一股清冷又优雅的浅淡味儿,很好闻,好似基本上每次见面,除了床上那回,薄越都是穿着整齐,打扮工整的模样。
忽而,他眸光一顿,视线落在他唇角上。
受数人的注目,薄越不见半点紧张,淡笑道:“各位慢慢吃,沈总我就带走了。”
他自然而然的把手搭在了沈策西腰上,顺手接过了他手中的衣服,“走吧。”
沈策西感觉真有点醉了,脚下都有点儿飘。
宣鸿哲接了一通电话回来,包厢里沈策西没在了,气氛有点古怪,本热热闹闹的,他一推门进去,大家都看向了他。
“怎么了?沈总呢?”
“沈总走了。”那人加了句,“一个男人来接他走的。”
男人?宣鸿哲眉头微皱。
“长得还贼有味儿,又man又好看。”有人回味道,“一看就让人想解扣子,跟沈总完全不同类型啊。”
“哈哈哈,肖想沈总就算了,你还肖想他的人,你不要命了……”
因着沈策西,孟之武不由自主的把宣鸿哲和薄越放在一起比了比,这么一看,薄越比宣鸿哲好看是毋庸置疑的,两人气质差得也还挺大。
一个像琉璃,一个被衬得像玻璃球。
夜晚的街道凉着路灯,车辆来回穿梭,薄越扶着沈策西出了饭店,外面新鲜空气的风一吹,比包厢里面的烟酒味儿要舒服不少。
“车停那边儿。”沈策西把车钥匙递给了薄越,“我助理有事儿,回去了,你来开车。”
“好。”薄越接过他的钥匙,“喝了很多?”
沈策西“嗯”了声,“他们合起伙来灌我。”
听这话不知情的还以为他被人给欺负了,但就以沈策西的性子来说,他就不可能任由别人灌他酒,除非他自己愿意喝。
“你嘴怎么回事?”沈策西问。
薄越:“不小心摔了。”
“你再摔一个给我看看。”沈策西一眼就看出是跟人打架打出来的,“谁动你了?”
沈策西的眼神似是觉得他唇角那一块有些碍眼。
薄越说:“不会影响接吻。”
沈策西:“……”
薄越开车,回的是他住的那栋别墅,要干什么自然不言而喻,车子到车入库,两人一前一后的进了别墅,沈策西解着衣领扣子:“今晚就先交个定金,让我看看你的本事。”
沈策西今晚看起来心情不大好,薄薄的眼帘耷拉着,解扣子的动作不拖沓,“我去洗个澡,你去我房间里等着。”
好一阵没泄火了,他包都包了薄越,再自己弄,挺亏。
而且自从体会过上一次,他就觉自己弄总缺了点儿什么,有些乏味儿。
他说那话说得很是霸气,薄越没在房间里等着,他也去洗了个澡,洗完澡套上了衬衫,滴水的头发弄湿了肩头的那一块布料。
沈策西的喜好有时候挺好猜的。
上次给床铺被子的时候,薄越就察觉出来了。
没过多久,沈策西从浴室里裹着浴巾出来了。
先干什么?
拥抱?还是抚摸?
上次是怎么做来着?记不清了,喝了酒,加上第一次,开头变得有些模糊了起来,越是去回想,越是模糊,变得清晰的是眼前的人。
他眸光沉沉的看着床边坐着的薄越,脚下定格了似的,视野也似变得狭窄了起来。
沈策西的视线落在了他唇上:“真不影响?”
“试试就知道了。”薄越慢腾腾地说。
这句话仿佛是一个讯号,埋在两人底下的那一层暧昧氛围涌出了嫩芽,以极快的速度成长,成为了参天大树。
浴巾很不错的一点儿,那就是一扯就掉。
薄越看起来温柔,骨子里的掌控欲却是比谁都强,接吻时扣住沈策西的后颈,把控着他的脆弱地,再步步攻略城池。
一个完完全全的掠夺者,强势得让人无法拒绝,又沉溺其中,似溺水的人一般,越挣扎,越容易沉下去。
让人颤栗的刺激。
上次沈策西记不太清的事,薄越帮他重温了一遍。
嘴角的伤口却是不算碍事。
碰上的一开始会有点疼,但后来这点疼也就能忽略了。
这种事儿,一回生二回熟。
薄越衣服扣子留了一颗,裤子松松垮垮挂在胯骨,沈策西回过头一看,这他妈谁睡谁?他都脱没了,薄越还一件都没脱下。
“你他妈把衣服给我脱了!”
他维持着金主的尊严和体面。
夜色渐浓,房中声音慢慢低了下去。
今晚沈策西凶得很,跟憋着一腔的火气似的,完事儿后趴在床头,一根手指都不想动弹,床边还有两个没扔进垃圾桶的套。
一瞥,套里都还有东西。
一道宽阔的背脊遮住了他的视线。
薄越弯腰拿纸清理干净:“要去洗澡吗?”
“不想动。”沈策西想让他拿根烟,薄越一卷被子,把他捞了起来。
“靠,你他妈干什么?”
“不是让我给你洗的意思吗?”
“……你服务还挺周到。”沈策西似不经意道,“这么有经验,以前跟人做过?”
“上回回去查了一下,不清理干净容易生病。”薄越说,“上回有不舒服吗?”
还挺有职业素养。
沈策西:“……没有。”
“哦。”薄越说,“那就是很舒服了。”
沈策西:“……”
这选项里是只有是与否这两个答案吗?
不过……确实是挺舒服。
薄越习惯性的温和和体贴,偶尔会让人产生一种被珍视的错觉。
一个澡洗完,薄越打算回房睡了,他脚都迈开了,沈策西叫住他:“干嘛去?”
薄越揉着头发,说睡觉。
事后温存共眠,那是情侣才会做的事。
薄越有时太过识趣。
识趣得让人觉不得劲儿。
沈策西靠在床头,微眯着眸子:“过来。”
他下床去取了一个医药箱来,用棉签给他清理嘴角伤口,那一块破皮看起来让这张脸都多了分雅痞味儿。
沈策西很不满,有人动了他的所属物。
第152章 意外
第二天一早,阿大就收到指令,上别墅接老板去公司,顺道再买一些药,来的一路上,他还以为是沈策西跟人玩脱了,因为沈策西让他买的药挺多。
包养人把人给玩废了的都有,阿大没有过问太多,老板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而等到了地方,他敲门进屋,瞧见薄越人好端端的。
只有嘴角破了那么一点皮。
“薄先生。”他视线有些虚无缥缈的,不敢往薄越那张脸上看。
“沈总还在洗澡。”薄越打开门,“先进来吧。”
男人穿着居家服,有几分随意的气质,问他:“要喝点什么吗?”
“……不用了。”阿大同手同脚的进了门。
薄越没事,那有事的不会是他老板吧?
厨房,薄越倒了两杯咖啡,把一杯咖啡放在了如坐针毡的阿大面前,阿大道了声谢,不太有跟老板情人相处的经验,这跟第一次来送套又有些性质不一样了。
薄越没刻意同他搭话,坐在沙发前打开了笔记本,自顾自的做着自己的事儿。
这种“忽视”反倒让人自在了些。
没过多久,沈策西从楼上下来了:“卫生间里牙膏味儿我不喜欢,改天换一个——”
话音戛然而止,薄越抬头望去,楼梯口的沈策西穿着件白衬衫,衬衫扣子没扣严实,脖颈那一片露出了几块引子。
气氛古怪之际,薄越浑然不觉的开口问:“换什么味儿?”
沈策西:“……”
沈策西慢条斯理的把扣子扣上:“随你。”
阿大放下东西就去外边等着了,袋子里放的是一些药,薄越合上笔记本,看着沈策西把那些药一股脑的倒在桌上。
消肿止痛的,消炎的,内用外敷的,应有尽有,他让薄越自己挑几个用。
“你们这行不是靠脸吃饭?”他道,“自己记得按时擦药。”
薄越轻笑了声,摸上唇角:“沈总还挺为我考虑。”
“我是为我自己考虑。”沈策西道他嘴角有伤口,影响美观。
薄越说不影响用。
说这话时,薄越神态语气都是一本正经的。
沈策西:“……”
那伤口薄越没说怎么来的。
薄越到了公司,公司里员工碰见他,都比之前拘束了不少,八卦就跟长了翅膀一样四处飞散,昨晚薄越办公室里动静不小。
一传十十传百,一晚上足够让整个公司都知道办公室发生了什么,或许还有添料,这些,薄越都不太在意。
在工作上,薄越可以说是一个无可挑剔的领导。
这事儿也热闹不过几天,没人敢明面上在薄越面前八卦。
“薄总,这是之前张经理一直负责的城东项目。”文特助把一叠资料放在桌上,道,“跟对接的人都联系上了,只是……这块地可能有点麻烦。”
城东的一块地皮项目正在开发,张经理留下的一屁股烂债还有的处理,薄越翻看了一下资料,从分析的结果来看,是有点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