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敛的怀里瞬间空了,时启几乎是连滚带爬地飘下了床,并且迅速把灯的开关按了回去。
“时启?”陆敛有些不清醒,晃了晃脑袋,他奇怪地摸了摸床上,什么都没有。
怎么回事?
明明刚才还在这里——
系统:“十分钟到了。”
时启则不停地撞门,他出不去!
“为什么我都是灵魂了,却不能穿墙?!”时启愤怒地指责系统。
系统:“你问游戏开发者去。”
游戏开发者是……庄臻。给时启十个胆子,他也不会去问庄臻这种问题的。
不过好在只有十分钟……如果时间再长一点,鬼知道陆敛还会对他做出什么来!
他不是硬不起来吗?那刚才顶着他的是什么?打脸也不至于这么快吧!
陆敛则喊了几声时启的名字,没有人应答,加上醉意,令他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时启可不敢再打扰他了,他又飘到窗户处,打算从这里飘下去,但底下大门口亮着光,不少人进进出出,万一他接触到光,到时候就是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了。
现在只能等人开门,然后嗖——地钻出去了。
时启坐在床角,心想他是犯了什么罪,要这么惩罚他?
“来电了来电了,来,继续玩!”
门外有人大喊。
“砰砰砰。”有人来敲门了。
时启充满希冀地望向门口,准备——
门打开,明亮的灯光浮现在眼前,江允推开了门。
宿舍里弥漫着一股酒味,灯是关着的,宿舍里很安静。江允左右看看,才发现陆敛躺在床上。
“陆敛,你见到时启了么?”江允走过去,道,“大门已经关了,他还没有回来。”
陆敛被迷迷糊糊地吵醒,记忆还停留在被魅惑前的时候:“时启?他在……在我衣柜里。”
江允:“?”
陆敛:“不对……他在我床上。”
江允按开了宿舍的灯,陆敛瞬间清醒了,以手挡着光,看向来者:“你干什么?”
江允眸子微微沉着:“你刚才,看到时启了?”
陆敛脑子里的记忆十分混乱,他眯起眼睛,过了半晌,才说:“如果我没记错,他应该是在我的衣柜里。”
江允凭借优良的素质,强忍住了骂人的冲动,甚至彬彬有礼地点头,道:“你衣柜是哪个,我能看下吗?”
陆敛扶着额头,昏昏沉沉道:“右边第一个。”
江允打开衣柜,里面只有一堆凌乱的衣服,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当然什么都没有,难道他还真的打算在衣柜里看到一只时启?太荒谬了。
江允关上柜门,扭头看向陆敛:“你的精神还正常吗?需不需要替你拨打隔壁精神病院的电话?”
陆敛:“……”
江允走了,气到忘了关灯。
陆敛满脑袋的“@&*#¥$”,倒回床上,疲惫地吁出一口气。
床下,时启竖起耳朵听动静,见陆敛没有再起身的意思,便慢吞吞地爬出来,随后飞奔而出,喜极而泣——
他终于,从陆敛的宿舍里出来了!
与此同时,江允从旁边宿舍出来,看到时启,不禁一怔。
“嗨,晚上好。”时启努力挤出一个微笑。
江允却不答话,视线古怪地落在时启凌乱的头发,半湿的衣领,以及沾了灰的衣摆和裤腿上,颇像是受了一番蹂|躏似的,半晌,说:“你去参加野地训练了?”
“啊,其实是走到一个坡上,不小心摔倒了。”时启挠挠头。
“刚回来?”江允又问,那声音稀松平常,什么情绪也没有,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例常询问。
“是啊。”时启挠头,努力装出一副疼痛的模样。
江允缓缓走到时启身侧,在时启惴惴不安的视线中抬手,为他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刘海,这个动作令他们二人之间的距离极近,近到了一个十分暧昧的程度,连温热的呼吸都喷洒在皮肤上。
时启只觉得有些大事不妙,然而江允却很快率先退开,冲他点头,道:“早点休息吧,明天的训练量会很大。”
时启说:“好的。”随后转身离开,他的后背同样蹭了点土,不像是摔倒,倒像是趴在什么地方沾到的。
江允看着他回到宿舍,转而沿着走廊,慢慢地走,不少宿舍还亮着灯,里面嘻嘻哈哈的,正在做游戏,单独在宿舍里的人可不多。
刚才他闻到了,时启的身上有一股酒味,但时启向来不喜欢喝酒,倘若是买饮料,也只会喝果汁。
所以,时启究竟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呢?
江允走到楼下,登记的人正在做最后的整理,面前出现了一个人,江允道:“我朋友刚才留错手机号了,能帮他改一下吗?”
“啊,可以啊,给,这是登记表,你自己找吧。”
江允拿过登记表,登记表上记录了时间,而表格上册便有时启的名字。
时启的登记时间是一小时前。
江允将名单递回去,回到宿舍。
白寻也回来了,此刻正不顾时启阻拦,冲门口的江允丢了个东西:“喏,这是时启送给新舍友的见面礼,每人都有啊。”
“你够了!”时启说,“你怎么把这东西到处……送啊!”
“不送,难道你要自己留着用?”白寻故作诧异道,“用得完吗?”
“我都送你了!不客气!”时启没好气道。
江允看了下手里的东西。
这种东西都敢随便送人了。
失忆了之后,胆子也跟着变大了不少。
甚至连奸夫都有了。
时启正和白寻吵架,却听系统说:“告诉你一件坏事,江允的黑化值开了。”
时启:“?”
难不成是因为这个盒子?
他看了看江允, 也没看出什么异样来,直到时启脱下衣服准备去洗澡,才发现他身上这件T恤已经脏得不像话了。
因为先是躲进衣柜, 再钻到床底下,也难怪刚才江允看他的眼神那么奇怪。
“我们不再玩一会了吗?其他宿舍还在玩诶。”房嘉然看了看几人,小心翼翼地建议, “声音都传进来了。”
今晚的确是个放纵之夜,只有他们宿舍安静得要命。
江允抬眼看过去,房嘉然顿时失去了继续提议的勇气:“那还是算……”
“好啊, 玩什么?”白寻在一旁笑道, “打牌吗?我刚从超市买了一副牌诶。”
房嘉然一阵惊喜:“真的吗?你们都玩?虽然不能赌博,我们可以换种方式, 输的人喝酒,或者真心话大冒险?”
江允依然是那副冷淡的模样,却道:“可以。”
时启自然也同意,因为他的buff还有两个小时, 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开着灯保险一些, 而且也许还能趁这个机会问出些秘密来?不过, 他道:“我可以喝果汁吗?”
“那就不叫惩罚啦。”房嘉然笑道。
时启:“呃,好像也是。”
他的酒量, 起码要比陆敛好一些吧,喝几罐也不至于醉……
宿舍地板上铺着干净的毯子,几人将宿舍收拾一下, 腾出位置来, 白寻取牌,又将买来的零食分给他们, 时启则说自己先去洗个澡。
热水淋在身上的感觉很舒服,消除了一身的疲惫,时启简直都不想动了,又洗了头发,推门出去,几人已经安置妥当了。
时启穿着睡衣短裤,坐在地毯上,黑发柔软湿润,衬得皮肤很好,脸颊微红,嘴唇温润,睡裤稍短一些,露出洁白的脚踝,像某种无害的小动物。
“你的眼睫毛好长啊!”房嘉然惊叹道,“仔细一看,你真的长得好可爱!”
“可爱是用来形容男孩的吗?”时启据理力争,“我也是有腹肌的好吗?”
时启这次可是专门用了“今天也要帅帅哒”礼包,虽然不能将他的外貌大改,但稍微调整之后,便也有了青年的特征,虽然四肢纤长,但仍有薄薄的肌肉,体力是不差的,否则也不会跟得上如此高强度的训练。
“是吗?”白寻懒洋洋地道,“看不出来啊。”
时启:“……”
时启捏着面前的牌,打开,看了一下,不由得感慨自己的运气可真差啊。
“你是地主噢。”房嘉然说。
果真,打了四圈,他的牌一张都没出去,果断输了。
“喝酒还是真心话大冒险?如果这回选真心话,下次就要大冒险了。”
时启想了想,能不喝酒就不喝,那就……
“真心话吧。”时启觉得他们应该也问不出什么来。
白寻见他们不说话,便道:“那我来问吧。”他嘴角带着一抹不怀好意的笑意,慢条斯理地问,“你谈过恋爱吗?”
时启一愣,犹豫片刻,说:“没有。”
“不能撒谎。”白寻提示道。
“是真的,没谈过。”时启说,心想以前的事情都忘光了,我这么说也无可厚非。
随后,江允似有似无地看了他一眼,目光浅淡。
开第二局,江允地主,时启这次拿到了大小王,心想三个人对付一个总能赢了吧?结果刚把王炸打出去,江允:“四个四。”
“过。”
“四个五。”
几人对看一眼:“……过。”
“四个六。”江允说,“我赢了。”他扫视三人,眼中带着些老子天下第一的意味,彬彬有礼道,“喝酒?”
白寻:“喝酒!”
房嘉然摊手:“我喝酒。”
时启扶额:“……那我大冒险吧。”
房嘉然和白寻对碰,随后豪迈地一饮而尽。时启不知道酒有什么好喝的,苦得要命,这跟喝毒药有什么区别?
反正江允也不会让他做很难的事情吧,不知道玩什么,江允身上总带着种令时启莫名安心的可靠感,也许是因为上次在训练楼里时,江允救了他。
江允的视线轻轻扫过他,时启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勾住了,往外轻轻扯着,有一种紧绷感,他实在想不到江允恶作剧的时候是什么样的,这人实在是太冷了。
也许等会有机会的话,可以问问他为什么生气……自己也没惹他啊。
正想着,便听江允说:“你钻进我衣柜里去。”
时启呆住,不可置信地看着江允。旁边白寻哈哈大笑,冲江允说:“你可真牛逼。”
这种事情,一般人谁能想到啊?
时启顿了顿,心想这是怎么回事?江允发现了?但怎么可能,陆敛自己都不清醒呢!对上江允那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深邃眸子,时启只觉得自己额前都要冒冷汗了,强自镇定地解释道:“衣柜太小,我钻不进去。”
房嘉然却说:“我们的衣柜还是挺大的呀,而且时启你本来身形就小,说不定可以呢,先试试呗,不行再说!”
白寻在一旁火上浇油:“大冒险不能反悔,再难都得做。”
时启只得硬着头皮,说了声“那我试试”,走到江允的衣柜旁。他曾经进去过,自己确实可以进去,顶多是有些费力罢了。
时启在众目睽睽之下,俯下|身进了衣柜,江允的衣服并不是很多,只有几件黑白T恤和训练服,比起陆敛无比拥挤热闹的衣柜来说,显得空空荡荡的。
时启从衣柜里出来,却没发现衣柜侧边放着东西,爬出来时不小心碰到,那东西便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对不起!”时启连忙道歉,想把那东西捡起来,却觉得有些眼熟,那似乎是他第一次来江允宿舍时,他裤兜里面的……
MP3。
然而江允比他的速度更快,捡起来,时启看到屏幕上出现了一条裂缝,摔坏了吗?
“我没看到这个,要不我重新给你买一个……”时启手足无措,更是在江允抬眼时,捕捉到他眼瞳深处的一抹忿忿恨意,虽然只是一闪而过,却让时启愣住了。
江允……因为这个MP3,讨厌他了吗?
“是我自己没放好。”江允将MP3放在桌上,声音平静,“刚才也是我提的要求,和你没关系。”
这么说着,时启听到系统说:“江允的黑化值又上升了,目前是40。”
时启:“……”
他简直要哭了:“抱歉,这对你来说,是很重要的东西吧,要不我去找人给你修……”
一旁两人也因为这一遭变故而不敢说话,气氛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江允。”白寻开口,打破了僵持的气氛,“时启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
江允沉默了一会,对时启说:“我刚才的确没控制好自己,但这和你没关系,只是想起了其他事情。”
时启抿起了唇角,他感觉江允说这话并不是安慰他,是真心的,但……
时启坐回原位,江允则道:“该谁发牌了?”
这一把大家都没怎么说话,只有房嘉然尽力在维持气氛,时启心事重重,江允神情有些游离于游戏之外,仿佛时启刚才的动作,将他的回忆拉回到了很久之前……
房嘉然:“我赢了。嗯……江哥,你选什么?”
江允不言,拿起面前的一罐啤酒喝了。
又玩了几把,多是时启输,时启又喝了一罐酒,随后又选了真心话,大概是看他心情不好,房嘉然也没有问什么出格的问题。直到下一把,又是时启坐庄,果断地输了。这游戏对他来说真不算好。
“我赢了!”房嘉然说,“时启,你选什么?”
时启喝了几罐酒,已有些困了:“大冒险吧。”
房嘉然想了想,道:“那你……去抱一下江哥吧?就当做是一抱泯恩仇,刚才的事情就忘了,好不好?”
虽是问的时启,房嘉然却是忐忑看向江允。毕竟江允一向不喜欢别人碰触,开玩笑也不敢开到他的身上。但若是一直维持这样的气氛,时启之后在江允手下会很不好过啊……
时启缓缓地眨了眨眼,听明白房嘉然的意思,便摇摇晃晃地起身,走向江允:“行啊……那就,抱一个吧?江哥,你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不知道谁把牌盒丢在地上,时启踩了上去,不小心滑了一跤,摔了下来,正巧江允回过头,时启便把江允结结实实地扑倒了。
时启的鼻子再一次惨遭痛击。
然而更尴尬的事情是,他刚才好像无意间擦过江允的嘴唇……他发誓他绝对没想过这么做。
时启石化了,颤抖了,完了,完蛋了!江允的黑化值肯定会嗖嗖嗖地涨!
“还不起来?”江允冷冷的声音在耳畔道。
时启半趴在他的胸口,倒是结结实实地拥抱了一下,抬头正对上江允的黑眸,里面蕴蓄着某种时启无法理解,却异常危险的情绪。闻言,他连忙撑着地毯起身,房嘉然也忙拉他起来。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时启二话不说,疯狂道歉,只希望江允看在他态度诚恳的份上饶他一命,他还没存档啊!
系统:“江允的黑化值正在下降,目前是15。”
时启:“我就知道会这……嗯?啊?”
江允坐起来,面色比之前更冷,眼神如同冰一般扫过时启,道:“不玩了。”
始作俑者房嘉然泪流满面:他不过是想让两人和好,怎么现在感觉,他们的关系反而越来越糟了啊!
时启神情恍惚地回到上铺。
白寻收拾了牌盒,看了江允一眼,江允已经拿着MP3躺回床上了,白寻想了想,道:“你应该不至于和时启计较吧?”
江允面若冰霜:“换你被扑试试?”
比起江允,实际上白寻才是真正不能接受和男生亲密接触的人,轻微的接触还可以,如果再多了,就会让他瞬间回忆起那并不美好的初恋,无比反感。
不过……
白寻想了想,如果是时启的话,他好像也可以接受啊。之前在超市里,时启不小心撞进他怀里,那一刻,白寻不但没有反感,反而想把他抱得更紧,抱进怀里狠狠蹂|躏一番。
也许是因为时启太无害了,身上还有他喜欢的柠檬味,长得也很对他胃口。
时启转了个身,房嘉然说:“我关灯了哦。”
“你是我的可爱鬼”buff五小时使用期限结束,灯关上,时启终于能放心些了。
他刚才把日记本也拿了上来,时启想了想,密码究竟会是什么呢?他的生日不对,难道会是江允的生日?
但他不知道江允的生日,或许明天可以问问白寻。
而且江允的黑化值,为什么升得莫名其妙,降得也莫名其妙?时启实在搞不懂江允究竟在想些什么,看他的表情,根本无法得出结论。
时启翻了个身,朝下方看去,江允半靠在墙上,手里正拿着MP3,屏幕是亮的,应该没摔坏。
时启:“我想对江允过一个[心理学]。”
系统:“需要用心理学必成功券吗?”
这个券只有两张。时启想了想,说:“不用。”
骰子滚动的声音响起。
系统说:“江允在想该怎么重新把你追回来。”
时启怀疑道:“真的吗?”
这怎么也不像是江允的真实想法,更何况几分钟前他们还闹了矛盾。
系统:“也许是真的。”
时启:“好吧,我就是随便问问,没事了。”
黑暗中,白寻说:“明天早上谁先起?没有手机真麻烦,你们起了叫一下我。”
房嘉然说:“我应该可以。”
江允:“早点睡,明天早上,最好没有人赖床。”
时启:“好的……”
时启趴在床上,背了会歌词,不知不觉地趴在床上睡着了。
潜意识里,他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但怎么也想不出来,只得放弃。
“时启!时启!起床了!”时启用被子蒙住脸,试图屏蔽掉噪音。
宿舍其他三人已经整装待发,只有时启还在睡,怎么也叫不醒。
江允说:“让他睡,看他能睡到几点。”
房嘉然眼角抽搐:“这样不好吧。”
江允想了想,把MP3打开,放在时启耳边,房嘉然和白寻不明所以地看着,片刻后,从里面响起了《忐忑》。
白寻:“……”
房嘉然:“……”
时启骤然醒了,三双眼睛盯着他看,江允冷道:“我有没有说过,晚上早点睡?”
时启忙跳下床:“昨天背词背得太晚了……”
“给你五分钟。”江允说,“晚了没有早饭吃。”
一顿鸡飞狗跳之后,时启惨叫道:“我上衣呢?完了!昨天放在盆子里,现在还没洗……”
时启并没有带多少衣服,缘由也很简单,卡里没什么钱,先买几件凑合一下,并没打算长穿。
白寻说:“我还有上衣,不过不是新的……”
话未说完,一件上衣丢到时启怀里,是江允的。
时启已顾不得别的,先穿上再说。现在他们已经不需要再穿各班的训练上衣了,大家都穿常服,而江允丢给他的,则是一件纯黑上衣,款式和时启第一次见江允时所穿的那件几乎一模一样!
不,好像就是同一件。
衣服洗过,散发着洗涤剂的清香,但对于时启来说,明显有点大了。
时启只得把衣摆折一折,收进裤子里,随后匆匆忙忙地跟着大部队出发。
上午是声乐训练,AB班分开上,白寻将修改的曲谱交给老师,他修改了曲风,变成了双人对唱的形式,其中分五个小组进行对唱,再加上一段rap,原曲为较抒情的歌曲,经过改编后,变成了比较酷的类型。
老师点点头:“你们分好组了吗?”
原本设定的是时启和江允一组,但经过昨天的事情,房嘉然举手道:“名单还可以调整吗?要不让我和时启一组……”
老师道:“先按你们的名单过一遍,我听听效果。”
大家便挨个唱了,这首歌难度并不大,但重要的是节奏,以及其中蕴含的故事。
老师说:“你们的主唱选得不错,他的声音虽然清澈,但很有故事感。嗯……江允,你和时启搭档,我觉得没什么问题,你想换人吗?”
“我也觉得没问题。”江允漫不经心道,“主唱有问题么?”
时启突然被点名,说:“我也没问题!”
最终还是没有调组,大家一起练习,而江允依然如平常那般,冷冷的,但唱歌时,却又有种别样低哑的温柔。
倘若粉丝听到江允唱这首歌,想必会兴奋到尖叫吧。
下午则是舞蹈课,江允同样修改了部分舞曲,令它的难度降低,却更具有场景和可看性,唯一不足的就是他们的走位,以及变装。
“如果能练好,这个舞台会非常好看。”老师评价道,“同样,如果有一个人出错,整个舞台都会垮掉。我希望你们能够精益求精,能做到吗?”
大家信心满满,这组有白寻和江允的加持,肯定是最强的!
AB班第一天是在不同的时间上课,第二天才会一起练习。这天时启光是记节拍和动作就已经眼花缭乱了,根本无暇顾及其他,然而今天,陆敛的生活却过成了一个迷幻悬疑的电视剧。
先是昨天晚上喝了酒,随后被江允莫名其妙地骂了一顿,之后一晚上都在做稀奇古怪的梦,醒来之后裤子还因为那啥湿了,陆敛整个人都陷入了怀疑人生的状态当中。
舍友昨天玩很晚才回来,草草洗漱就睡下了,次日大家醒来,看到陆敛时都吓了一跳:“敛哥,你没事吧?”
陆敛一手扶额,说:“你们昨天离开宿舍前,有没有看到其他人进来?”
“没有啊。”众人纷纷摇头。
陆敛怀疑自己是不是发烧了,才会梦到和时启这样那样,可他又不是给,他对男生没兴趣啊!
陆敛忧心忡忡地问旁边一个关系比较好的红发练习生:“如果做梦梦到和同性接吻,是代表什么?”
红发笑着问:“是和你认识的男生吗?”
“关系还不错。”陆敛抓狂地说,一头毛躁,“但我真的只当他是弟弟!我也不是给啊!”
“等等,我还什么都没说啊。”红发男生忙道,“这也很正常,也许是白天压力过大导致的,并不能代表性取向的。”
陆敛怀疑道:“真的?”
红发信誓旦旦:“千真万确!”
陆敛不太相信,因为他并没有什么压力,也许其他人的确会因此而产生压力,但他却没有关于这些的烦恼,可除了这个解释能够说得通之外,也没有其他更好的解释了。
红发喜欢男生,是个天生的给,见陆敛仍然一脸狂躁,仿佛随时准备出去咬人,道:“最好的验证方法就是,你再看看片?如果效果不好,你也可以请你那位……关系很好的弟弟,一起看片。如果没有任何反应,就绝对不是给。”
陆敛反问:“如果有呢?”
“那就恭喜你……”红发想了想,委婉道,“以后可以多喝几瓶可乐了。”
“……”
陆敛一脸苦闷,正要出门,却听有人喊:“诶,这谁的棒球帽?掉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