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就是说楼起笙没事儿。
而且检查了一番他这直男(我)看了都心动的赤膊,确定没事,我终于放心了,摆摆手让他可以把衣服穿回去了。
破烂系统:“宿主根本没明白!哎呀……我直说了吧,宿主可以卡BUG快速升级啊。反正又不会对他造成伤害,但后台判定符合高品质战斗水准,这样子升级很快的。小康可真是为宿主呕心沥血鞠躬尽瘁呢,宿主不要总是嫌弃小康。”
嫌弃你,你想太多了。”我敷衍地说道。
撕破脸对现在的我没好处,我只会心里嫌弃它鄙视它,面上肯定要否认。
“那宿主快点卡BUG升级。”它催促道。
我有病我就听你的。
我开启屏蔽大法,回过神来一看,楼起笙还没把衣服穿回去。
不仅不穿回去,他还把裤子都脱了。
“……”
都说了咱进城了就不要随便脱衣服!
倒也不是说在乡下就可以随便脱的意思。
他脱完往床上一躺,还叫我:“时候不早了,赶紧睡吧。”
你这样让我怎么安心睡觉?
我比划:你至少把裤子穿上。
“早就想说了,人类的衣服穿起来很不舒服,麒麟不穿衣服。”他一脸做作的无辜、假扮的天真。
我白他一眼,把棒槌搁桌上,去床上从他身上爬进内侧,躺下盖被子。
他随便搞一下就躺着把屋内的油灯和蜡烛弄灭了。
屋内陷入黑暗和寂静,静得能听到窗外的夜风的声音和身边他的呼吸声。
过了会儿,他低声叫我:“阿宝。”
简单的音我还是能发出来的,就发了个类似“嗯”的音示意我听着呢有屁快放。
“麒麟内丹可使人类长生不老,你不要再想着把它还给我。”他说。
我没回应他这话。
又过了会儿,他又叫我:“阿宝。”
这回我装睡已听不回。
他忽的翻身,凑过来闻我脖颈,用鼻尖拱我:“阿宝……”
我本来就没闭上眼睛,此刻与他对视。
他的眼珠子真的很黑,还很亮,极为透彻的亮,此刻在暗处更明显。
倘若他在现代出道,我感觉光是这个眼珠子都能一个月上一次热搜。
我们互相看了会儿,他稍稍低头,就吻在了我的额头上。
然后他细碎地往下吻,直到嘴唇。
就……有些事儿不用细说吧。
但中途我还是本能地推推他。
他低声道:“虔府的隔音很好。”
哦,这样啊
,那没事了,隔音好就好……好个屁啊,我是想说这事儿吗!
他攥住我的手放到嘴边亲了亲又咬了咬,问:“那你想说什么事儿?”
我想说……我想说什么来着……
呃,我想说你别啃我手了,这有什么好啃的。
咋这么喜欢咬人啊,属狗的啊?
我挣扎着把手抢回来那么比划着说他。
他轻笑一声,又来吻我的脸,小声道:“我属你。”
啊啊啊啊啊好土啊好土啊!果然是一只土麒麟。
说起来,这家伙资料里的初始五行属性中确实有土。
当然,也有金木水火。
没错,这货是五边形战士,自带天赋超强。
我稍稍转移了一下注意力才能不脚趾抓地,毕竟这会儿也没法儿抓,就很为难。
他一点也不能体贴我的为难,是不咬我手了,开始咬我嘴唇和舌头。
好不容易等他咬得告一段落,我下意识地抬手擦擦湿漉漉的嘴。
他没拦我,只是看着我说:“麒麟的涎水对人类也大补。”
蟑螂还治口腔溃疡呢你看几个人类能坦然接受!
他可能是从我的眼神里看出了我的嫌弃,继续说:“麒麟浑身都是宝。”
够了别说了,我又不是开中药铺子的,你也不是做药材生意的,别一天天的跟我宣传麒麟这个补那个补。
眼看他还要自我推销,我眼疾手快地圈住他脖子,努力抬起脑袋堵住他的嘴。
少废话赶紧干吧,再浪费时间都要早八了。!
刚开始他呼噜得挺轻声,我就没管他,太累了,一根手指都不想动。
谁知道他一直呼一直噜,声音还越来越大。
搁于彦死的那年代拖拉机发动起来都没这么大声音了。
其实你根本就是狗精吧!麒麟是假的吧!
我又忍了几秒,忍无可忍,试图把手从他怀里抽出来打手势让他别呼了。
可我刚动了下,就被他摁住了动弹不得。
呼噜声终于停了。
“怎么了?”他居然好意思这么问。
我见他不呼了,就懒得动了,闭眼准备睡觉。
过了一小会儿,他又开始了……
“……”
我想了想,一口咬在他的喉结上。
呼噜声更大了。
“……”操。
不,不操,不能再操了。
声音忽然又停了,他问:“饿了吗?”
这哥的脑回路真是与众不同啊。
我摇摇头,推了推他,这回顺利把手抽出来了。
但也仅限于手。
够用了够用了。
我比划着说:麒麟也喜欢呼噜?
他说是。
我继续比划,礼貌道:你呼噜很久了,没事吧?
他看了我一会儿L,充满贪欲极不礼貌道:“还想要。”
要什么?要我死吗?
生死攸关,我比划的速度加快:好累。
他把我的手拉回去,把我抱紧:“逗你的。饿的话我去做点吃的,不饿就睡吧。”声音越来越小,“辛苦你了。”
有一说一,你倒也没闲着,也辛苦了辛苦了哈。
我没再动,就着这个姿势静静地听他继续呼噜。
这回他的声音小了很多,听久了听顺耳了就是白噪音。
其实,如
果不是客观条件限制,再来一回两回也行。
不过就事后这么抱在一块儿不说话,也很好。
……救命啊我弯了!
算了,弯就弯吧,仔细想想差别不大。
我胡思乱想着,睡意渐渐袭来,朦胧间听到他说:“阿宝,你真好。”
是吧,阿宝也全身都是宝。
我没回应,真没劲儿L了,眼皮子都抬不起来。
他后面又断断续续地说了一堆。
我想打起精神听听,无奈生理上真的跟不上,很快就睡着了啥也听不到了。
醒来时人已经在心境里了。
“……”
不是被放心境的不爽。
而是咱俩头一回那啥那啥完了睡一觉醒来居然就剩我一个人的不爽。
不行,我得警惕这种想法。
“宿主完成支线任务圆房,一百积分到账已被扣除偿还欠款。”
我闻言一怔。
倒不是为了积分刚到账就被扣这事儿L,这事儿L我已经习惯了。
而是系统的声音从模拟人声变回了机械声。
而且火烧屁股似的语速很快,毫无感情。
我难得有心思跟它说说笑:“又升级出故障了?”
它没理我。
说不定是真又出故障了。
它不理我,我还懒得理它呢,最好再也别出来了。
我正这么想着,听到楼起笙的声音:“阿宝,醒了?”
我不搭理他,甚至躺回去翻了个身。
“阿宝别生气。”
他解释道:“现在已快晌午,原定清晨出发,可昨夜你那么劳累,睡得沉,我不忍叫醒你。此刻我正骑马赶路,恐你坐着不舒服,你且继续在心境休息,待我停下歇息时再出来。”
好吧,确实是这个理。
我坐起来,比划道:没生气,刚没睡醒,迷糊了一下。
“你吃些东西再去睡会儿。”他温柔道,“晨起我做了些你爱吃的清淡物,都在厨房锅里热着,随时能吃。”
厨房?哪来厨房?
我迷茫地转头四处看
,这下子终于发现了变化。
这间“屋子”已经基本成型,此刻多了一扇门静静地立在那里。
我走过去,试探着打开,赫然入目竟是一个院子。
和桃源村楼起笙原本那个院子的格局很像。
我走出去环顾周围。
院子以篱笆圈着,篱笆上爬着嫩绿的藤条,藤条上开着各色的小花。
桃源村的院子篱笆倒是没这么精致。
篱笆外面也挺干净的,有条小路通往不远处望不到边际的海。
!居然还有海!
桃源村可没海。
海旁边则是些不高的山和小树林之类。
“喜欢吗?”楼起笙的声音带着笑意。
我回过神来,比划道:喜欢。你昨晚没睡觉弄的这些吗?
“一直在弄,只是最近事多,迟迟没弄好。”他说,“你看,院里的地我还没犁好,本想种上花草瓜果了才算大功告成让你知道,但……”
他没但出个啥来,我忍不住笑了笑,转身朝厨房走去。
灶台上果然架着锅,我掀开锅盖一看,里面热着吃的。
我端去屋里吃饱了饭,简单收拾一下,刚想去海边看看,瞥见床头的咸鱼棒槌。
“……”
楼起笙还帮我把这东西给收起来啦。
我走过去拿起来,然后才去海边。
在海边找了个地儿抱着棒槌坐下,看了会儿L海后,我心胸开阔地问系统:“小康,我现在有什么BUFF?练哪个有加成?”
系统过了五六秒才用冷硬的系统音回答:“建议宿主现在不要练情绪失控和天地同悲,宿主心情太好是DEBUFF。”
我懒得吐槽这奇葩的DEBUFF,挑重点问:“情绪失控是什么?新技能吗?”
系统过了两秒,说:“错了,是丧失理智。”
“……你还好吗?”我问。
它果断道:“不好。”
“怎么了?”我问。
它说:“病毒入侵。”
“……”
不是我说,你这系统当得也太失败了。
一天到晚升级故障不说,现在还病毒入侵
谁家系统还会被病毒入侵的啊?!
我措辞许久,正要吐槽,突然听到一阵电流紊乱声。
随后弱鸡系统的声音变得有些尖刺,快速地说着什么,可声音超小,我没听清。
最后那句倒是音量突的放大一些,加上简单,我听清了。
两个字。
“快跑!”
是小康的模拟人声。
我愣了下:“跑什么?跑哪儿L去?”
我第一反应是要海啸了,抬头看海面,依旧风平浪静,持续岁月静好。
“小康?小康?”
我叫了好几声,无论是模拟人声还是系统音都没有说话。
过了很久,它才再度开口,已经恢复了平日的模拟人声音调语气:“病毒已经解决了。”
“哦……刚才你让我快跑是怎么回事儿?怎么了?”我问。
“病毒作乱。”它言简意赅道。
我岔开话题:“有没有新的支线任务?”
感觉它要感动哭,毕竟我难得这么积极完成任务。
我已经想开了。
看来一味的逃避没办法解决全部问题,那我就利用好规则。
反正我只挑可以做的任务完成就好啦。
但它没有像我预料中的那样感动哭,而是公事公办似的回答:“有。”
然后它说:“支线任务一,给楼起笙一个耳刮子;支线任务二,折断楼起笙的麒麟角;支线任务三,捅楼起笙一刀。”
“要不你还是再查一遍病毒吧,应该是还有残余的,还不是少量。”我说。
“已经消除完了。”它说。
“我觉得还没。”我说。
“不要你觉得。”它说,“不要忘了,任务让你与楼起笙亲近不是为了真让你和他甜甜蜜蜜,只是为了迷惑他麻痹他,然后在他最高兴的时候伤害他,以此获得高分。”
“……”
不好意思哦,根本没把这事儿往脑子里记。
话不投机半句多,我懒得说了,继续看海。
看着看着,突然我心脏猛地一疼,像被人狠狠攥了一把。
本以为只是偶然。
人体是很脆弱的,这里那里有点毛病很正常。
比如半夜睡着觉突然腿抽筋啊之类的,都很常见。
可就在我没当回事儿的时候,心脏再度疼起来。
这次是持续不断的痛感。
我顿感不妙,捂住心口,皱紧眉头,飞快询问破烂:“怎么回事?!”
痛感停住了。
然后我听到破烂平静地说:“给你体验一下任务发布后超时未完成的惩罚。”
“……?!什么意思?!”我目瞪口呆地问。
“新手期教程已经完成,从现在开始,新任务发布后二十四小时未完成,你会得到一次为期五分钟的惩罚,再过二十四小时仍未完成,再次惩罚,以此类推。”它说。
你有病啊!
我马上说:“投诉。”
可这招此刻对它居然失去了效果。
它甚至语气里有几分居高临下的得意,轻飘飘道:“那你就自己去找投诉途径投诉吧。”
这语气实在是太欠揍了太恶心了。
虽然一直以来我叫它破烂系统,心里嫌弃它,但是第一次发自身体本能地迸发出这么强烈的反胃的感觉。
我正狐疑不定,听到它越发轻飘飘的声音,带着无比的恶意和恨意:“……欠操的贱人。”
“……!”
我一下子仿若被雷劈到了。
毫不夸张,真的就是浑身的毛发一下子都炸了起来。
心脏疯狂地跳动,就算下一秒从嗓子眼里跳出来都不奇怪。
眼前一阵发黑,耳鸣,呼吸困难。
看不到自己此刻的脸色,但我想应该很难看很难看。
也许就是传说中的和纸一样白。
惊惧中,我听到楼起笙的声音:“阿宝?阿宝?怎么了?”
“……啊啊!啊啊啊啊!”
因为那个可怕的猜想,我这会儿L已经真的是完全慌了手脚,比划的同时下意识地喉咙里发出啊啊的声音。
“怎么了?阿宝你先冷静下来。”楼起笙说。
我低头看自己的手,才意识到自己在比划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怪不得楼起笙看不懂
事实上我也不知道我要比划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了那道声音。
已经完全不遮掩了,完全……
完全就是钟旋的声音。
“哈哈哈哈哈哈……哑巴!真好笑啊这样子……于彦!”
我腾的站起身,慌张地到处看,最后低头,目光落在手上的咸鱼棒槌上,反应过来,急忙把它扔出去。
现在完全就是草木皆兵了。
“阿宝!”
随着楼起笙急促的呼喊声,下一秒我就出了心境,看到了楼起笙。
他紧皱眉头看着我:“怎么——”
我不等他说完就赶紧抱住他,紧紧地躲在他怀里。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钟旋为什么会出现?难道一直以来他就是系统?
还是说,小康说的病毒就是他?
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
他想干什么?要继续迫害我吗?
上辈子他毁了我就在眼前的幸福还不够,这辈子还要再来一次吗?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就算他讨厌我在他家住的那些年,那么久了……
我住了多久他就折磨了我多久,也该报复够了吧!
“阿宝!阿宝!”
我越发抱紧楼起笙,恨不得躲进他的血肉里。
可是……可是没用的。
我就算在心境里,钟旋都能找得到我……
我艹他大爷的都已经穿越到了玄幻游戏故事里为什么钟旋还能阴魂不散地跟过来啊!!!
他到底想干什么啊!跟我有什么血海深仇啊!
“啊啊啊、啊啊……”
“别怕阿宝,我在,你先冷静下来。”楼起笙回抱住我,这么说着。
我刚要竭力冷静下来跟他比划,钟旋的声音又在我脑海里出现了。
“这就是你的姘头啊。楼、起、笙……麒麟……又是麒麟。我最讨厌麒麟!”
提到麒麟的时候,他的声音瞬间尖利,发癫似的骂了一通。
我这么说可能不太准确,毕竟他一直
在发癫,就没正常过。
他骂完麒麟,缓了缓语气,开始骂我。
“你这贱货一直装得三贞九烈,我差点儿L真这么以为了,原来只是喜欢麒麟啊。不过也难怪……”
不要在我的脑袋里说话啊啊啊啊!!!闭嘴!闭嘴啊啊啊!!!
根本冷静不下来。
“我为什么要闭嘴?我就不闭嘴。你很讨厌我吗?我也很讨厌你,我要恨死你了,比恨麒麟更恨你!你这个不知羞耻的贱人**¥¥¥&)&¥#”
神经病啊!
我简直要被神经病骚扰到自己也神经病了,拼命地在叫钟旋闭嘴滚出我的世界。
但他一直还嘴一直还嘴,还又用那些很难听的话骂我羞辱我。
就像前世他对于彦做的那样。
但其实前世的时候他骂于彦已经算是轻的了。
更多的时候他会打于彦。
还会把于彦锁在黑暗的储物柜里一整晚。
有次他还在储物柜外面笑着问于彦是选蟑螂还是蛇还是老鼠还是蛞蝓。
不回答的话就全部放进来。
也可以放过我,只要我求他。
只要我肯跪在地上给他磕头。
只要我保证下次他打电话叫我去KTV里受他和他那群狐朋狗友羞辱的时候我不挂断拒绝。
我当然不会就这么向他屈服。
那时候我还在读高中,一直在忍,不会对他动手,甚至不会还口。
可不代表我就会屈服。
我只是当他不存在。
不反抗他,却也不顺从他。
那时候的记忆猝不及防地全部涌现出来了。
在黑暗的狭小的空气不流通的空间里滑腻腻的冰冷的蛇爬过身体的感觉实在是太可怕了。
就在我要彻底疯了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声麒麟长鸣。
如同一道热烈的阳光硬生生地撕开了密布的黑暗乌云。
我猛地从恐怖的记忆中回过神来,定睛一看,才发现不知何时楼起笙已经变回了麒麟之身。
而脑内的钟旋的声音也不知何时消失了。
此刻麒麟站地上,我被他前肢圈在怀里,仰着脸看他严肃、警惕、愤怒地巡望四周。
真让人感觉安全啊。
我看了会儿L,努力踮起脚尖用脸贴贴他胸前的鳞片。
暖暖的。
他用爪子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背,搂住我,低头轻声说:“别怕,阿宝。”!
过了会儿,他一言不发地变回了人身,圈着我的动作倒是没变。
我抬头瞅楼起笙一眼,他一直看着我,见状问:“怎么?”
变回去……
此刻我们身处郊外的大道旁,平日路过的人少但绝不是没有。
万一被人看到麒麟了那不得引起轩然大波?
而且,就算不是麒麟形态,就算是人身,也会令我感到安心。
我有点嫌弃自己的无能和软弱,可不得不承认我确实是这样的。
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
以前……虽然也挺废的,但没有这样的依赖心,不会遇事就想谁谁谁会保护我。
笑死,因为根本没有那个人。
但现在楼起笙出现了,并且一天到晚叨叨着要保护我。
我就真的产生了依赖他的惰性和贪婪。
这样是不好的。
虽然除了虚无缥缈的尊严之外,我暂时说不出具体哪里不好。
而且仔细想想其实也不是很没尊严。
这小子偶尔搞点叛逆,但其实说到底还是挺尊重我的。
Emmmm……
说不清。
心情很复杂。
不知维持着这个姿势发了多久的呆,反正楼起笙没催我。
他只是安静地、平稳地、一下又一下规律地、轻轻地拍我的背安抚着我。
直到我听到由远及近的马车声,回过神来,急忙推开他,扭头看着一辆马车从面前疾驰过去,很快就不见了影子。
我略微地整理好了心情,对楼起笙比划:我没事了,继续出发吧。
他问我:“回心境?”
我摇摇头,比划:想看看风景。
他的目光默默下移,欲言又止。
我:没事。
其实有点事。
但这事肯定大不过活见鬼。
楼起笙犹豫了下,终究没拒绝我,扶着我上了马,然后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前进。
我跟他说可以快点真的没事。
他说不信。
“……”
不信我就算了,他还要加上一句:“你最会逞强。”
你说的谁啊哥?反正肯定不是我吧!
我就差在哪儿倒下在哪儿摆个碗就地躺着睡一觉了。
这么走了大半个时辰,我比划道:这要走多久啊?到时赶不上会合的时间。要不你还是把我放心境里去吧。
他略一思忖,稍微加快了一点速度,然后问我屁股疼不疼。
别问这么直接行吗哥,咱含蓄一点。
我摇摇头。
他朝前往远处看去,片刻后道:“前面有个小城镇,时候不早,我们不赶夜路,在那暂歇一晚,明日租借一辆马车。”
我说真不用,真没事儿。
但他就一副“随便你说我要听了你的算我输”的不合作态度又摆出来了。
行吧,租马车就租马车吧,又不是没这个钱。
我就没再跟他讨论这个话题。
很快我们就进了小城镇里,直奔最好的客栈入住了一间房。
我先洗浴,然后是楼起笙。
他洗的时候,我坐在梳妆台前,本来是擦头发,擦着擦着手停了下来。
“小康?”我试图在脑内联系系统。
许久都没有回音。
我想来想去,试图叫叫另一个名字,试了几次,实在是叫不出口。
什么人会喜欢说那么脏的俩字儿呢。
能避免就避免吧。
只是……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正沉思,听到楼起笙温柔地叫我:“阿宝。”
我回过神来,转头看他,急忙继续擦头发。
他走过来,接过我手上的干巾,慢条斯理地帮我擦。
哎呀……怎么这种事儿也帮啊,怪不好意思的。
好像我生活不能自理似的,这说出去别人得怎么看我啊。
我抢了几下干巾,终于抢回来了,低头擦发尾。
正擦着,肩头一重,是楼起笙弯着腰又把他的脑袋靠我肩上了。
我抬眼就看到镜子里的他。
他也正看着镜子。
我俩的目光在那里面对上了。
片刻后,他收
回目光,侧头亲了亲我的脸颊。
“阿宝……”
我看他模样是鲜见的吞吞吐吐,像有难以启齿的重要话要说,愣了愣,示意他直说。
事到如今,没什么是我承受不了的……吧。大概。也许。
半晌,他轻轻地叹了口气,开口就是王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