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之货—— by她行歌

作者:她行歌  录入:12-07

但他那时候高高在上,态度敷衍,不想解释,看着任意陷入煎熬中也无动于衷。
他无法辩白,徒留后悔。
然而任意对这些解释没有太明显反应。他兀自垂着眼,依然是一副戒备的模样。
傅言归不是拖泥带水的人,立刻转入另一个话题。他沉声说:“你和华舒光结婚是为了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
“你知道什么?别自以为是了。”任意站直了腰,把当初说给华舒光的那套说辞搬出来,说给傅言归听。
“我受够了,不想再过之前那种日子。就算我们还能在一起,中间永远隔着傅小五,我不想面对你以后的喜怒无常,高兴了给块糖,不高兴了打一棍子。我只想过安稳的生活。”
傅言归心底涌上一股类似恼怒的情绪,他逼视着任意,问他,“什么是安稳的生活,跟着华舒光就是吗?”

第48章 留下
他们相距不过几米,傅言归进,任意就退,渐渐退到房间的一块夹角处。任意后背抵住墙,不肯示弱。
他回答:“是。”
不知怎么突然就有了勇气,说话利落起来:“至少他不会像你那样对我,我现在衣食无忧,腺体也在慢慢恢复,只要你不来第四区,不找我们麻烦,我就能过得很好。”
傅言归明显被“我们”这两个字刺到了,脸颊肌肉抽搐了一下,心底那股恼怒立刻变成纯怒。但他还有理智,他告诫自己,以后面对任意,无论发生什么状况都要让理智在线,再也不能做伤害对方的事。
傅言归在深呼吸,喉间压下一种类似于咆哮的嘶鸣。
“你真这么想?”
“对。”任意毫不犹豫地说,“我再也不想跟在你屁股后面跑了,不要再看你脸色行事。我对你是有愧疚,可我都还了。如果你觉得我还的不够,我也没办法。”
“小意,你知道的,”傅言归从嗓子里挤出一句话,“如果我想带你走,你反抗不了。”
“傅言归,你现在是新联盟国军委会副主席,代表的是国家和军队,你不走正规渠道突然出现在和你们从未建交的第四区,是不是不合适?而且,你这么偷偷摸摸地来,一定是走的私人航道吧,带的人也不多。如果我全力反抗,你带走我并不容易。”
说完这些,任意停了停,直视着傅言归,继续说:“现在很多独立区都知道我要和华舒光结婚,这里到处都是摄像头和眼线,军委会副主席掳走第四区总长的伴侣,会是新联盟国最大的丑闻吧。”
不得不说,这些话精准打击到了傅言归。
他自从上任副主席,就不再只是天新会负责人这样的身份,他肩负着更多的职责,言行举止也会备受外界说道。这也是他在得知任意消息后,不能光明正大来找人的原因。
房间陷入沉寂,傅言归默不作声,他看起来很痛苦,想要更靠近任意一点,但被任意立刻往后缩的动作刺到了,只好停下,保持着让任意感觉到安全的距离。
“你到底怎么样才会走?”
“我要留下。”
“……你的目的,是……要给小五报仇吗?”傅言归看着任意的脸,眼底有浓浓的不舍和心疼,“这件事不用你做,我会做的。你跟我回去,我保证,再也不会那样对你了。”
任意紧闭着双唇,指尖有轻微的痛和麻掠过,他把拳头攥紧,藏在袖子里,面上却不动声色。
他不肯回答这个问题,别过脸去,不再看傅言归。
“你不用把我想得那么有仇必报,我很清楚自己要什么,不要什么。你走吧,设计师快要进来了,你很清楚,如果你被发现了,不但带不走我,也对新联盟国外交有损。”
傅言归往后退了半步,看着任意不肯妥协的样子,他从未像此刻这样束手无策。
“我把你奶奶接到得月台了。”傅言归试图做最后的尝试,果然,任意听到奶奶两个字立刻转过头来。
“老人家很想你,一直在等你。她告诉了我很多事,我都知道了。小意,这不是谁对谁错的问题,只能说造化弄人,小五死了,但他绝不愿意看到我们余生都活在愧疚和悔恨里。他让我们活着,不是这样的活法。”
“奶奶……”任意喃喃道,他沉默了很长时间,似乎下定决心一般,说,“我知道你不会为难无辜的人,奶奶在缅独立州确实不是个好归宿。你既然接她回新联盟国,能不能……好好照顾她。”
“任意!”傅言归压低声音吼了一句,“奶奶要的是你,我照顾她算怎么回事,你自己回去照顾她啊!”
任意苦笑一声,摇摇头:“你不用拿奶奶威胁我,你做不到,你也会好好照顾她的,将来……等我安定下来,我会去接她。但现在,我还有事要做。”
傅言归还欲说什么,门外传来脚步声,继而是敲门声。
“任先生,尺寸改好了,您要出来看一看吗?” 门外是设计师的声音。
“好,这就来。”任意立刻应道。
说罢他抬脚往门口走,被傅言归一把抓住手腕。他停下,毫无波澜地看着傅言归,傅言归也静静看着他。
很快,傅言归打消了打晕任意直接带走的想法,他有预感,如果他今天真这么做了,那才是真的不可挽回。
几秒种后,傅言归松了手。
任意不明显松了口气,眼中的如释重负让傅言归心头发堵。
傅言归几乎是咬着牙说:“好,好,我现在带不走你。但你结婚当天,我一定会名正言顺带走你。”
任意开门的瞬间,傅言归已经翻窗跳了出去。
这栋楼只有三层,傅言归踩着空调室外机,几个起落便落了地。梁都从一旁的角落出来,看了一眼傅言归黑着的脸,就明白没谈拢。
当下他们也不好交流,只能躲开华舒光的眼线,回到皮卡车上。
那辆车在第四区是很常见的人货两用车,不起眼,他们在车上坐了一会儿,梁都轻声问:“走吗?”
傅言归说:“走。”
梁都一脚油踩下去,车子轰鸣着向海边驶去。
车子开离市区,梁都终于忍不住问:“他不走?”
真是一句废话。
然后又问,“打晕带走不行?”
傅言归脸色难看,但是看梁都的样子也很着急,便把两人见面的情况大概说了说。听完梁都就沉默了。
任意说的是事实。如果他不肯配合,这种情况下他们确实很难带走他。况且傅言归如今身份敏感,就算不管不顾真这么做了,怕是会起到反效果。
梁都只好又问:“那他腺体怎么样?”
傅言归摇摇头。他仔细观察过任意,没有受伤的痕迹,身上也没有其他信息素味道,这证明任意生活在一个暂时安全的环境里。想到这里他哂笑一声,要说任意身上的伤,几乎都是来自在得月台的那段日子。
“你觉得他留下来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我来之前,觉得自己的猜测十拿九稳。可真见到人,却发现想的太简单。”傅言归靠在副驾椅背上,突然觉得很疲惫。
皮卡的发动机轰鸣,像拖拉机似的,震荡着大脑和心脏。路边树木快速后退,景色也从繁华市区变成一片片低矮民房,再到更穷的贫民窟,直到路上鲜少人迹。
傅言归也没想透任意留下来的真实原因。
“我以为他只是想给小五报仇,后来……”他顿了顿,声音在轰鸣的发动机声中有些失真,“他说他想要过安稳的生活,再也不想跟在我后面,承受我的喜怒无常……”
傅言归声音卡住了,他有点说不下去,转过头看向窗外。
梁都也不发一言。
无论哪一种原因,都是傅言归不想看到的。是前者,危险系数太高,任意简直就是在拿命来报仇;是后者,痛苦程度更大,对傅言归来说,他之前对任意做的一切都将会反噬到自己身上,这种情感的反扑让人无法避让。
车停在沙滩上,他们弃车而行,远远看见直升机的机翼隐没在一片晚霞中。
傅言归看着即将沉落的夕阳,跟梁都说:“明天跟秘书处拟一份申请,我要参加第四区华总长的婚宴。”
“无论如何,在婚礼当天,必须带他回来。”
傅言归的申请上午递上去,下午就批了。
军委会副主席要亲自参加第四区华总长的婚礼,算是一场公开的外交活动,一切要按照程序和规制来。参与人员名单和贺礼名单也一并以密函形式发到第四区。而第四区立刻表示出极大的热忱,并以最高礼节接待这位新联盟国政要。
这被外界看作是傅言归撇开私人恩怨,正式和第四区缓和关系的开始。
第四区的风俗是晚上正式婚宴,客人们在当天上午陆续到达。
按照规制,傅言归参加这种公私皆有的半外交活动,要配备商务专机和二十人以上的安保队。专机一早出发,午饭前抵达第四区。下了飞机,华舒光亲自来迎。
这是他们时隔六年后再次见面。
两人握手,笑容平和。一个说“恭喜”,一个说“欢迎”。
华舒光看起来气色不错,嘴里说着客套话,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傅主席,以前有诸多误会,现在时过境迁,承蒙您不弃,来参加我和小意的婚礼,我们不胜感激。
傅言归笑容不变:“过去的都过去了,第四区和新联盟国将来还要共促发展。”
华舒光笑意加深,立刻说:“您说的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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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杀意
婚礼在华宅办,提前到的客人都安排住在副楼上。华舒光单独留了一层楼,给傅言归和他的人住,接待规格看得出来十分用心。
一行人用过午饭,便在房间休息。傅言归手里拿着一张婚礼流程单,仪式下午五点开始,结束后是晚宴,晚宴的时间从六点持续到十点。
他手里还拿着一张调查函。内容大概是国家银行流失300亿资金,去向不明,密钥与一名叫做任意的第四区籍omega有关,需要带走协助调查云云。下面落款是新联盟国总统的签名印章。
傅言归计划在晚上九点动手。那时候婚宴接近尾声,来客对华舒光的伴侣关注度降低,此时借由调查一事和华舒光谈判,傅言归断定,华舒光一定会为了自保让他带走任意。他会带任意于当晚悄悄乘机离开,华舒光对外宣传他的omega生病也好,深居简出也罢,那都是他的事情。
下午四点半,有工作人员来请傅言归去参加户外仪式。
这天不算太冷,下午的光线清澈透明,草坪上飘着气球和丝带,任意和华舒光站在一起,跟陆续到场的客人打招呼。
穿着白色燕尾西装的omega精心打理过,有一张精致到让人无法忽视的脸,笑容灿烂地站在人群中,像盛开在花圃里的一株臻白芍药,姿态高洁,馥郁芬芳。站在他旁边的华舒光虽然年已不惑,但谁都看得出来,他对这桩婚事十分称心如意。
傅言归大步走过去,视线从任意略微僵硬的脸上掠过,然后落在华舒光身上。
“傅主席,仪式马上就开始,您先去休息一下。”华舒光客客气气将傅言归引到主位上坐下,又寒暄几句,余光看到缅独立州的人远远过来了,便和傅言归打声招呼,先行离开。
任意全程跟在华舒光后面,没看傅言归。但自从傅言归入场,他无论做什么,走到哪里,都能感受到盯在自己身上的那股视线。那视线里的情绪太复杂,复杂到任意不想分辨。
他打起精神和华舒光扮演恩爱伴侣,反正熬过今晚,一切都会尘埃落定。
仪式进行得很顺利,两位新人相互宣誓,交换戒指,最后由alpha亲吻他的omega。
在众人的掌声中,华舒光凑上来要亲任意,却不料任意当先一步,他双手迅速捧住华舒光的脸,微微踮脚向前,双唇印在华舒光脸颊上,一触即分。然后低头露出一个羞涩的笑。
美丽的omega主动向alpha献吻,带着满满的羞赧和爱慕,迎来台下一众艳羡和喝彩。
傅言归没有跟着大家鼓掌,嘴角翘着,眼底裹着一层薄冰。
这婚礼画面太刺眼,就算傅言归做好了十足的准备,依然大脑轰鸣,无法冷静。他的狙击手此刻就在副楼顶层,枪口对准了华舒光。只要他一个指令,台上那个春风得意的alpha就会被打成筛子。
他死死咬着下颌,用力掐住虎口,才能控制住不去按下那个指令健。
他要带走任意,名正言顺的,而不是再次将人藏在得月台里,做一个不能见光的缓解剂。他要得到任意,要的是自由、舒展、快乐的任意,而不是怕他恨他哭着说放过我的任意。
他靠这个信念坚持到晚宴。
入夜后天气凉,晚宴便在室内,穿插着乐队和烟火表演。这种场合,婚宴只是其中一部分,更多的是交际,所以在一对新人敬完酒后,任意便说累了想回房间休息,华舒光便让他去了。
剩下的时间就成了纯粹的交际场,傅言归是焦点,不时有人过来敬酒。他现在早已不是第四区的帮派头子,背景和实力也不是当初能比的。趋利避害是人类本能,谁都不例外。
华舒光因为高兴,多喝了几杯。傅言归抬腕看一眼手表,刚到七点半,时间还早。
就在这时,华舒光的助理悄悄过来附在他耳边说了什么。华舒光跟一旁攀谈的人说,有件公务要处理下,便跟助理一起上楼。
华舒光的声音不低,很多人听见了。他离开后,其他人仍在觥筹交错。
华舒光和助理去了书房,他确实有一件比较紧急的事处理。他开了书房门,便让助理先下楼,助理看着他进入书房之后离开。
查看密电,并回函,总共花了十分钟。华舒光关上电脑,起身离开。他的主卧和书房紧挨着,他路过主卧门口时停下脚步。
门内传来窸窣声,伴随着几声很轻的响动,类似呻吟,也像呢喃,很快,若有若无的几缕桂花香钻进鼻尖。
他心神一荡,没再犹豫,抬手按了指纹锁,推门而入。
奢华偌大的卧室里,一个身影卧在中间的大床上,冷灰色的丝绸绒毯搭在腰间,露出莹白的肩和起伏的曲线。那人似乎不太舒服,在床上轻轻发着抖,细白手指抓住身下床单,像在强忍着什么。
华舒光被这一副旖旎画面激的喉结滚动,心火肆起。他急急向前两步,哑着嗓子叫任意的名字,问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任意慢慢从床上坐起来,白色睡衣穿得乱七八糟,他眼底蕴着水汽,脸颊和嘴唇都是红润和水嫩的。他就那样看着华舒光,简直要把人心看化了。
他伸出手,一反清冷常态,冲着华舒光说:“我信息素紊乱,你抱我……去洗手间。”
任意平常都是睡在客卧,两人约法三章,等他腺体彻底恢复之后再同住一室,华舒光不急在一时,想着任意恢复了,还能做他手里一把好用的枪,没什么不好的。
晚上任意说累了,华舒光让管家送他回房间休息。没一会儿管家下来,悄悄和华舒光说,任意主动去了华舒光的卧室,还说“新婚之夜就应该在一起”。华舒光听了挺高兴,想着今晚就能把这人彻底收服,弄这么大动静结个婚算是值了。
房间里的时钟不到八点,华舒光心想时间还长,放着眼前美色不品尝一番,岂不辜负这良辰美景。他没再犹豫,上前一把将任意拉进自己怀里。
桂花香越来越浓郁,彼时任意已经达到2S级,同样作为2S的华舒光被这香气扑了满头满脸,登时就意乱神迷起来。
怀中美人红唇微启:“去浴室。”
他什么也顾不上了,抱着人一脚踹开浴室门。
华舒光把人放到洗手台上,立刻上手解任意的睡衣扣子。任意没拒绝,他坐得高,双手从前往后环抱住华舒光的脖子。
美人在怀并且如此主动,再加上信息素刺激,华舒光一时之间只觉得全身热烫,脑子里全是要立刻把这人办了的想法,是以当冰凉的针头从后面扎入脖子的时候,他的感知系统没做出任何反应。
但他的神经系统快一步感知到麻痹,他从任意身上抬起头,眼神中渐渐凝出不可置信。
在失去意识之前,他只看得见任意方才还迷离朦胧的表情已经变了,沉静冰冷的一张脸上闪过浓重杀意。
不知道过了多久,华舒光再次睁开眼。
他头脑还昏昏沉沉的,手脚也动不了。等缓了缓神,发现自己被绑在一根长条凳上。他坐着,后背靠着一块木板,上身被绳子固定住,两条腿分开,也被分别固定住。
他脑子里闪过昏迷前的景象,怒从心起,一边拼命挣动身体一边大骂:“任意,你他妈滚出来!想弄老子,我杀了你!”
“嘘——”一道清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好吵。”
华舒光被绑得结实,转不过头,不知道任意在他后面做什么。但这声音听着让人悚然,他顿觉后背发凉,沉了沉,压下方才的怒意,说:“你想要什么,我们好好谈,你犯不上费这么大心思。”
这话没等来回答,身后没了动静,华舒光又喊了两声,焦躁感渐渐代替了恼怒,他越来越不安,不知道任意在后面窸窸窣窣干什么。
“这是哪里,你放了我。你乖,我们都结婚了,我的一切都是你的,我们一起好好生活不好吗?”
“你在干什么!你说话!”
“好了,”任意的声音终于响起,他还是之前那副不紧不慢的样子,说,“我在充电。”
接着,华舒光便看见任意走到他跟前。
任意身上穿着一件肥大的黑色外套,下面搭了一条过长的西装裤,冷白的脸在灯光下看着没什么烟火气。他把两只手插在上衣口袋里,淡然地看着已经处在极度不安中的华舒光。
“你穿的我衣服?”华舒光表情难看。
“嗯。”任意点点头。
“为什么?你想要干什么!”
任意没回答,转头看向窗外,像是呐呐自语:“华舒光,你觉得这里熟悉吗?”
“什么?”华舒光微微睁大了眼,这才转头看向四周。
是一间仓库,不算大,周边堆着一些集装箱和木材。靠近门口的那面铁皮墙上开了一扇很小的窗。窗外黑乎乎一片,应该还是晚上。外面隐隐传来海浪扑打声,一声一声,像暗夜中呜咽的兽类,让人听着惶恐。
这是……六号码头。
——六年前,就是在这里,华舒光炸了码头,引傅言归回来,然后又炸了船。傅言归狼狈逃离后,这个原本属于铃兰馆的码头便收归华光会所有。
“从这里开始,理应从这里结束。”任意转过头来,看着华舒光,眼中有痛苦、不舍和悲悯,但那不是给华舒光的。
“任意,你最好想清楚,你杀了我替他们报仇,可他们感激你吗?别忘了,你也是参与者!”
“我知道,”任意轻声道,“我不是替他们报仇,我是替我自己,我自己最好的朋友,小五,你还记得他吗?”
“你杀了我,你以为你能逃得掉?”华舒光厉声道,“外面那么多人参加我们的婚礼,大家都会知道,还有华光会,能放得过你!你识相点,立刻放了我,咱们之间还有商谈的余地。”
“我没想逃啊。”任意走近了点,露出个很轻的笑容,他甚至伸出手拍了拍华舒光的右腿,像在相看什么东西一样,继续说,“我要的就是今天,大家都知道。”

“你疯了?”华舒光露出个不可置信的表情。
“你等一下,电量不够了,”任意抬腕看一下表,华舒光注意到那块表也是他的,“再充五分钟差不多。”
什么充电,什么五分钟,华舒光暴跳如雷,手腕都挣出了血,身体依然纹丝不动。
“五分钟总要说点什么吧。之前看电影坏人做坏事前总是废话多,导致很多反转。小五常跟我说,看见了吧,这都是教训,以后做坏事要抓紧。”任意不管华舒光,自顾自地说着,眼前闪过小五的画面,忍不住露出个真情实感的笑来。
“任意,你快放了我!他们应该已经发现我不见了,别墅里到处都是摄像头,有最好的追踪设备,他们很快就会追到这里来!”
任意思绪被华舒光的话打断,不悦地皱了皱眉。
“你忘了,有个地方没摄像头。”
“什么?”
任意歪头,做了个“你知道”的表情。
华舒光登时心沉到底。是的,有个地方没有摄像头,那个地方只有他自己知道,甚至连他最信任的管家都不知道。他的卧室有一面壁橱,壁橱后面是一条两公里长的密道。那是住在这里的前任总长挖的,后来他无意间发现了,便买下这栋房子,重新整修之后住了进来。
华舒光在第四区盘踞多年,随时做好了被仇家追杀和逃跑的准备,因此花费很久设计了这条路线,而且十分精密。那密道里停着一辆永远加满油的川崎Z125,宽度和高度刚好能容纳这辆轻型摩托载一人通过。
密道尽头是后山的一处废弃停车场,人迹罕至,那里停着一辆无牌越野车,后备箱里长年放着大量现金和物资。
停车场距离六号码头仅八公里左右。
“你怎么……”华舒光有些不可置信地问。
“你太得意了,就会忘形。”任意回他。
是的,他太得意了,得到了能掣肘傅言归的证据,任意又成为他的掌中物。刚给任意注射催化剂那段时间,有几个白天,任意出现过短暂的信息素紊乱,便给华舒光打电话,想要一点他的衣物,上面沾染了信息素,如果能抱在怀里闻一闻,便能有限缓解疼痛。
华舒光被任意殷切的乞求乱了心神,立刻同意,并让他如果很难受也可以去自己卧室床上躺一会儿,毕竟床品上的信息素更多。
他的一些重要文件都在保险柜里,他不怕任意发现什么,却忘了还有一条最重要的密道。想必任意是在那时候发现了它。
“我本来想着简单粗暴地杀了你,之后又得逃亡了,逃出去最好,逃不出去也无所谓。”任意轻轻叹口气,“谁想到让我发现这个,所以我改主意了,这次杀了你,我就不逃了,留下来装一装,说不定就能过关呢。”
冷汗涔涔流下来,华舒光再次看向任意,眼中的暴怒已换成恐惧。
“管家知道我在房间睡觉,助理送你去了书房。”任意描述着,像在描述别人的事情,“可能是因为工作很棘手,你处理了很久,现在才过了一个小时,不下楼没什么奇怪。所以,我猜现在没人发现你不见了。”
竟然才过了一个小时,华舒光原以为已经深夜。
任意抬起手腕,食指敲敲表盘,让他自己看。
晚上八点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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