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冷着脸，但却是用一种淡然的口吻再度开口：
“是啊，向总这么优秀，我想以后他应该不会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就能做到最好。”
对于这个存在很大可能性的未来，顾立廷只用淡淡的语气带过。
接着，他看向余骁，意有所指：
“看来余总很关心向总的个人问题。”
余骁对此隐隐透露出一些不屑，理所当然地回答：
“毕竟我们认识这么多年，彼此关心已经成为了习惯。”
顾立廷抬眉笑笑，故作不解：
“这就让我很好奇了，既然向总和余总关系这么好，向总需要找人协议结婚的时候，怎么没找余总呢？”
顾立廷问得十分故意。
而这果然让余骁的脸色变得难看了。
顾立廷显然是在嘲笑他——
你不是自诩跟向天歌关系很好吗？
怎么向天歌需要假结婚的时候，宁愿找一个陌生人，也不找你这个最可靠的朋友呢？
余骁压抑着被勾起的怒火，飞快转动脑子：
“说到这个，我对顾先生也有好奇的事。”
在金融圈的这些年，余骁不是白混的。
他以牙还牙，用最有效的方式反将一军：
“顾先生和Yance曾经那么亲密，顾先生需要靠假结婚立人设保住事业的时候，怎么没找Yance呢？”
余骁的话音刚落，顾立廷的脸色大变。
这是余骁今晚，第一次见到顾立廷的情绪那么外露。
果然，严斯羽对于顾立廷来说，是个无比特殊的人。
得到了这个结论，余骁更是有底气。
他甚至都不用去贬低顾立廷、嘲笑顾立廷。
只要抛出严斯羽，顾立廷但凡想守住秘密，一定会无言以对。
说不定以后，这个秘密还能成为要挟顾立廷的武器。
余骁得意地，正准备看顾立廷会如何应对。
楼上的向天歌却在这时出了房间，重新回到客厅。
噔噔噔的声响吸引了两人的目光，也暂时为余骁和顾立廷的嘴仗按下了暂停键。
向天歌却没感受到两人之间汹涌的暗流。
他一路小跑回来，然后拍着顾立廷的背好奇地问：
“你俩还挺聊得来啊！聊什么呢！”
顾立廷直接抢话回答道：
“我在向余总听取一些投资方面的建议。”
他说完，笑着看向余骁。
余骁不想那么快对向天歌表露自己的心意，于是也配合着说：
“是啊，顾先生对几支基金感兴趣，我就和他聊聊。”
向天歌闻言，惊讶地看向顾立廷：
“你平时还有空关注基金这些东西呢？”
顾立廷面不改色地回答：
“肖哥他们经常会聊，所以我也偶尔会看看。”
“哦哦哦，这样。”向天歌说完，转头对余骁挥挥手机：
“我给阿姨发了个信息，结果阿姨直接打了电话来，我们就聊了会儿。”
“聊什么了？”余骁不动声色地挨近向天歌。
“阿姨让我有空和你一起去吃饭来着，要不我们抽时间一起去吧！”
向天歌完全状况外地，和余骁聊着正事。
余骁和向天歌说着话，余光里，他看到顾立廷安静起身回到了楼上。
这让余骁心里生出了一种胜利的喜悦。
一个半路杀出的戏子，没点本事，还想和他斗？
他收回目光，继续和向天歌聊天。
讲了几句闲话后，向天歌话题一转，拉着余骁问：
“那个，你有没有路子，能打听到一些传媒公司的背景啊？”
“你需要的话可以找找。”余骁对向天歌的事向来上心：
“怎么了？你想查哪家传媒公司？”
“琼科传媒，琼浆玉露的琼，科学的科。”
向天歌思索之下，还是跟余骁提了。
谁叫这个琼科传媒太神秘，隐蔽得太好。
向天歌决定只让余骁帮忙查这家公司，但没有提背后的老板和投资人。
只要余骁那边能多搜查出一些内幕，向天歌觉得自己这边可以让张助顺着往下查。
这样一来，也不至于暴露顾立廷的隐私。
余骁点点头，说记下了之后，还是多问了一句：
“这家传媒公司怎么了？”
向天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以后跟你讲好不好？拜托你先帮我查一下，这家公司挺厉害的，我什么都查不到。”
余骁爽快地答应了向天歌：
“好，交给我。”
“嘿嘿，还是你靠谱！”
向天歌高兴地感谢完余骁，再看看时间不早了，便关照余骁：
“大忙人你快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工作呢！”
余骁扬了扬眉，逗他：
“这么着急赶我走？是想和顶流二人世界？”
“什么呀！”向天歌戳了下余骁，满脸的荒谬：
“我是看你有时候半夜还分享歌曲，觉得你睡眠时间不够，这样很伤身体的！”
听到向天歌是在关心他身体，余骁也彻底放心了。
他站起来，和向天歌告别。
顾立廷却在此时突然拉开房门。
他走到楼梯旁，向下探出个脑袋：
“余总要走了吗？”
向天歌还以为顾立廷准备下来送送余骁。
然而顾立廷说完，便无视了余骁，直接邀请向天歌：
“向总，我看完剧本了，时间还早，要不要一起来拼会儿乐高？”
“是啊，有一天无聊，就顺手拆了盒一直没拆的乐高。”
见余骁似乎还想问问题，向天歌好心地拉着他，把他往门口送：
“哎呀好晚了，不能占用你睡眠时间，你快乖乖回家睡觉！”
向天歌这样，余骁也不能再多说什么。
他总不能突然提议，说我们三个人一起拼乐高吧？
先不说这样很奇怪。
再者，对余骁来说，拼乐高这件事，是独属于他和向天歌之间的小乐趣。
他只会跟向天歌一起玩乐高，反过来，他以为向天歌也只会和他一起玩乐高。
但顾立廷现在却明晃晃告诉他，并不是这样。
顾立廷，成为了他和向天歌之间的第三人。
这让余骁之前那种胜利的喜悦感，又顷刻间荡然无存。
“余总。”偏偏顾立廷又在这时候开腔，火上浇油：
“下次有机会，你也来和我们一起拼吧。”
余骁脑子里嗡的一声。
说真的，他恨不得现在拿一盒乐高，砸到顾立廷那张完美的脸上。
但有向天歌在，他不能表露出太多。
他用拳头抵着嘴，含糊地说：
“顾先生这么忙，我想应该很难有这个机会吧。”
顾立廷笑笑，语气轻松：
“以后的事谁知道呢。”
向天歌看着这两人的你来我往，只感觉墨迹：
“余总，拜托你多注意自己的身体好不好！快回家啦！”
面对向天歌，余骁尽可能保持着面色上的平静，被向天歌送出了院子。
坐回车里，余骁想了一分钟不到，便拿起手机打电话：
“帮我在圈子里，找找最近有没有谁投资了和顾立廷有关的项目。可以的话，尽快安排我和他们吃个饭。”
就在余骁通知手下人干活的同时。
别墅里，向天歌蹦上楼梯，好奇地问顾立廷：
“你真不困哦？”
顾立廷一扫晚饭时的低气压，笑眯眯地望着向天歌：
“不困，拼一会儿吧。”
“那好吧！拼一会儿你就快去休息哦。”
向天歌今晚像个睡眠健康大使，不是催这个快睡，就是催那个快睡。
但顾立廷难得有自己的休息时间，向天歌也不想扫兴。
他带着顾立廷去了书房，一进门，上次拆开的乐高还原封不动地摆在书桌上。
顾立廷走去看了一眼，就问向天歌：
“上次我们拼完之后，你是不是都没动过？”
向天歌“哗”了声，惊讶于顾立廷的观察力：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顾立廷拿起上次唯一拼好的两块完整体，对向天歌晃了晃：
“怎么？一个人就不乐意拼了？”
“也不是，就是最近手头的项目多，想不起来。”
向天歌说着就坐到椅子上，一边摆弄着零件，一边打着哈欠说：
“连余骁家那套水上乐园，我都没空去拼了，何况家里这套呢。”
听到向天歌说最近没去余骁家拼，顾立廷的心情又好上加好。
但这也让顾立廷发现。
不知不觉中，向天歌已经越来越能影响他的情绪了。
他在向天歌对面坐下，按照拼搭的顺序继续找零件。
向天歌拼着拼着，跟顾立廷聊起了正事：
“对了，我刚还是拜托余骁去帮我查查琼科传媒了，不过你放心，我只让他查这家公司，关于你弟弟的事一个字没提。”
“好，麻烦你了。”顾立廷说完，顿了顿，又说：
“看来这家公司确实很难查。”
向天歌叹了口气，一脸无奈：
“是的呢，本来我也不想让别人插手的。”
他手上动作着，嘴上也不停：
“今天我还特地注意了下呢，今天大早上说你请假离组不好的营销号里，果然有他们的身影。”
听到向天歌这么在意自己的事，顾立廷唇边泛出笑意：
“难为你这么上心了。”
向天歌豪迈地一拍桌子：
“既然答应了你，这不是应该的嘛！你也别着急，现在有余骁帮忙，应该多少能查出点东西了。”
向天歌左一个余骁，右一个余骁。
再不想聊，顾立廷还是忍不住试探：
“余总人挺好的，看起来对你的事也特别上心。”
向天歌提起和余骁的友情，总是摇头晃脑的，还有点小骄傲：
“那是，我们都认识多少年了，一个人一辈子，总得有这么一两个能交心的知己吧！”
向天歌说得理所当然。
可对面的顾立廷，却在此时露出了一个有些低落的表情：
“是啊……羡慕这样的友情。”
两个人独处的时候，向天歌就会敏锐很多。
他及时注意到了顾立廷的反应。
联系到顾立廷现在的身价，和在圈里的地位。
向天歌小心翼翼地问：
“在你们这个圈子里，是不是挺难交到知心朋友的？”
顾立廷先是摇摇头，再是自嘲地笑了笑：
“反正这两年，我私底下没再加过任何艺人的联系方式，基本只加一些制片人，还有摄影师之类的工作人员。”
“我感觉也是，大部分艺人跟你都是竞争对手吧。”向天歌自己琢磨着，也感慨：
“就像我一样，同龄的大多都是竞争对手，只能做表面功夫，不能深交。”
“幸好和余骁是读书时认识的，如果是现在认识，也未必能保持这么好的关系呢。”
他说完，看向似乎深有同感的顾立廷：
“你早些年间还不那么红的时候，应该也交个一两个朋友吧？”
“嗯。”顾立廷被向天歌引导着，也回忆起了一些往事：
“刚读书，还有参加比赛那会儿，确实认识了一些……”
说到这里，顾立廷打住了。
有些敏感话题，他不太想在向天歌面前提起。
但向天歌对于八卦，拥有着十分灵敏的触觉。
他记得上次这么问顾立廷时，顾立廷回答得很敷衍。
这次既然顾立廷主动提到了，那向天歌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他无所畏惧，很是直白地问顾立廷：
“嘿嘿，你突然卡壳，是不是因为……想到了严斯羽啊？”
向天歌心大得很。
他不止要问，他还要把脸凑到顾立廷面前，眨巴着个眼睛特别起劲地问，恨不得把“我在八卦”这四个字刻到脑门上。
换做别人这样，顾立廷可能早就黑脸，然后甩手走人了。
可向天歌这么做，对顾立廷来说就完全不同了。
面对向天歌，顾立廷在有些哭笑不得之余，竟然还觉得向天歌很是可爱。
他沉吟了两秒，没有回避这个问题，但也没完全正面回答：
“不止想起了严斯羽，还想起了别人，因为比赛时，我们那帮选手关系都挺好的。”
紧接着，顾立廷开始跟向天歌讲述。
那时他们有多年轻，多单纯。
怀揣着最简单的梦想，一脚踏入了这个门槛。
参加比赛的时候，谁也没想到那个选秀会爆火，会引起这么大的关注。
一切都在他们的意料之外，他们也被迫地快速成长。
即使如此，在封闭的训练期间。
大家还是互帮互助，共同进步，一起吃苦，也一起享受成名的快乐。
那是一段再也回不去的时光。
“只是后来，大家发展路线不一样，也就渐行渐远了。”
向天歌支着下巴，很认真地听完了顾立廷的讲述。
听着听着，向天歌觉得八卦也不那么重要了。
这可是顾立廷，在跟他回忆自己的青春啊！
外人看来，顾立廷从出道到爆火，一直顺风顺水，一路顺遂。
但真的要走近顾立廷这个人，才能看到。
在所谓的顺利背后，也付出了许多代价。
比如真挚的友谊，比如自由自在生活的权利。
可能就连这样不设防地和一个人聊天，对顶流来说也是一种奢望吧。
向天歌面露哀伤，真心实意地安慰顾立廷：
“别太难过哦，人生就是会有得有失的。”
向天歌说着说着，掰起了手指：
“上天给了你这么好看的脸和身材，名气也有了，钱也赚到了，还获得了那么多人的爱。”
“为了公平，老天总要剥夺一些什么，不能把所有好东西都给你吧？不然让别人怎么活呀，对不对!”
“这样想的话，你是不是就不会那么介怀啦？！”
向天歌机灵地开导着顾立廷，还拿自己做例子：
“就像我吧，活得一直很轻松很顺利，但这些顺利呢，是爸爸妈妈靠没日没夜工作换来的。”
“老天给了我幸福，却剥夺了我父母的健康，也因此，警醒着我不能完全随性所欲地生活。”
“但是比起大部分人，我们已经活得很轻松啦！”
顾立廷的心绪，果然因为向天歌的一番话释怀了不少。
他笑着搓了搓脸，然后问向天歌：
“有没有人说过你很会安慰人？”
“啊？还好吧！”向天歌嬉皮笑脸地：
“我就是这么想的呀，你就算跟别人诉苦，别人应该也会这么说吧！”
“并不会。”顾立廷否认道。
他无奈地耷下脸，老实跟向天歌讲：
“一般我不会跟别人讲这些烦恼，因为比起我所得到的，这些太不值一提了。”
向天歌很不认同这番话：
“怎么会不值一提呢？是人就有烦恼啊！有烦恼，就该倾诉呀！”
向天歌说得理所当然。
但顾立廷却只是说：
“不是谁都愿意听我倾诉的。”
向天歌一时不理解：
“怎么会呢？”
按小米的各种汇报来看，他觉得顾立廷这人，还是挺会当老板的。
顾立廷团队的工作人员都很向着顾立廷。
参与过几次活动，也发现顾立廷情商高，很会和别人打交道。
这样的人，就算没朋友，家人也不亲，跟身边工作人员诉诉苦，总还是可以的吧？
见向天歌不理解，顾立廷跟他打了个比方：
“如果你跟家庭情况没那么好的人，抱怨自己生活好辛苦，你觉得他们会怎么想？”
向天歌代入了一下，立刻就明白了。
假设他要这样的话……
别人肯定会觉得他在凡尔赛，在无病呻吟。
“你都这么有钱了！都住大别墅也不用到处找工作了，你还有什么可诉苦的？”
放到顾立廷身上，大概也是如此吧。
无论是粉丝还是工作人员，哪怕同样是艺人。
听到顾立廷抱怨自己的烦恼，恐怕只会觉得他身在福中不知福。
“好吧，我懂了。”向天歌扁着嘴，伸手拍了拍顾立廷的肩：
“还好我懂你，理解万岁！”
原本有些压抑的气氛，被向天歌这个收尾缓解了不少。
见顾立廷心情好了不少，向天歌又开开心心地和他一起拼乐高。
拼着拼着，顾立廷假装不经意地提问：
“你问过我好几次严斯羽的事，感觉你好像对他很感兴趣。”
向天歌哼了声，一撇嘴：
“是他先对我感兴趣的好不好！他每次看到我，都好像要和我比较似的。”
说到这里，向天歌就有些气呼呼地：
“那天他来医院看我，还特地给我秀那个戒指呢。”
其实向天歌大致能猜到，严斯羽这么爱和他比，是因为顾立廷这个因素。
可在顾立廷面前，向天歌还是假装不解地抱怨：
“真是搞不懂，我又不是艺人，不和他抢饭碗，搞不懂他为什么总要和我比。”
顾立廷对此，也聪明地接话道：
“可能有的人天生就很有胜负欲吧，看到向总你这么优秀，想和你比一下也正常。”
向天歌被顾立廷这句话哄到了。
他嘻嘻地笑，对顾立廷说：
“会说话你就多说点。”
两人始终绕着敏感问题打转，却谁都没过度深入。
就这样嘻嘻哈哈地拼了一会儿，向天歌的手机来了几条新信息。
点开一看，是余骁给他报平安，说已经到家了。
向天歌嘱咐他要注意身体，早点休息。
回完消息，正要退出界面。
向天歌却看到微信跳出了新的好友申请。
他点开一看，吓得大叫出声：
“我去……见鬼啦？！”
顾立廷被向天歌的动静吸引，也好奇地往向天歌这儿探头：
“怎么了？”
向天歌嘟起嘴，满脸疑惑地把手机举给顾立廷看：
“好奇怪，严斯羽怎么会突然来加我呢？”
“如果我和向天歌成为朋友，会不会很有趣。”
而向天歌还没看到顾立廷的表情，自己就先反应过来了：
“啊呀！我懂了，他该不会是……想看我的朋友圈吧？！”
向天歌觉得这个猜测非常合理。
本来严斯羽就试探过，顾立廷会不会回来看他。
这一天的热闹下来，再加上自己的那个朋友圈。
严斯羽这会儿，一定好奇得不行。
再加上他们中间也算是有共同朋友，想得到他的联系方式轻而易举。
可能严斯羽不好意思麻烦别人截图，干脆就自己找上门了。
向天歌想想，他和严斯羽本人，应该是没什么冲突。
加了，放在列表里也不碍事。
严斯羽想看，就让他好好看看呗。
“他想看，那我就给他看。”
向天歌念叨着，手指就要去惦记那个“通过申请”的按钮。
“别加。”
顾立廷却在这时拉住了向天歌的手，阻止他通过。
“为啥？”向天歌不理解。
顾立廷笼统地解释：
“没必要和他有太多私下接触。”
向天歌不太懂这个理由。
他和严斯羽又不是第一次私下有接触了。
再说有共同朋友在，以后或早或晚估计还得遇见。
加上了微信联系方式，以后再出什么问题，他也能直接找严斯羽沟通，省得在中间弯弯绕绕的。
而且顾立廷不拦还好。
顾立廷这一拦，向天歌反而偏要把严斯羽这好友加上，不然浑身不得劲。
只能说，小向总还是很有点叛逆基因在身上的。
“没必要也接触了这么多次了，怕啥。”
向天歌满不在乎地，抽回手就去通过了申请。
等两人成为好友，向天歌甚至还紧张地等了一分钟。
他在思考，是他先给严斯羽打招呼呢，还是等严斯羽给他打招呼呢？
出于礼貌，他觉得严斯羽总该先和他说话的吧。
结果他和顾立廷安静地一起等了两分钟，严斯羽才发来了一个“你好”的表情包。
作为回应，向天歌也随便发了个表情包。
再之后，严斯羽就再回复了。
这下，向天歌更确定。
严斯羽加他，只是为了看他的朋友圈了。
为了不吃亏，向天歌也点进了严斯羽的朋友圈。
和他料想中一样，严斯羽设置了仅三天可见，朋友圈什么都看不到。
“你们这些大明星真的是没劲。”
向天歌吐槽了一句，顺便扫射到了顾立廷。
顾立廷有些心不在焉的，对向天歌的吐槽只是笑笑。
向天歌瞄他一眼，感觉没劲，于是也懒得绕弯，直说：
“顾立廷，你真挺能藏的，你打算什么时候才跟我说说你和严斯羽的事啊？”
向天歌不是傻子。
严斯羽左一顿折腾，右一顿折腾。
又是要和他比，又是要好奇顾立廷对他好不好的。
费那么多劲，说到底不还是为了顾立廷嘛。
向天歌原本只觉得严斯羽是为了炒CP。
现在，他开始隐隐嗅到了一些，严斯羽爱而不得的气息。
可顾立廷的种种反应，又让向天歌有了别的猜测。
如果只是严斯羽单方面爱而不得，顾立廷大可以直说，甚至表现出厌烦。
毕竟没人会喜欢死缠烂打的追求者。
可顾立廷对严斯羽，显然不是这个态度。
每次提起严斯羽，顾立廷总是会表现出无奈和回避。
而这，恰恰证明了严斯羽对顾立廷不是单纯的单箭头。
他俩之间，一定还有某种更深度的纠缠在。
面对向天歌直白的提问，顾立廷无法再像以前一样模棱两可地敷衍。
他沉思状，看着向天歌说：
“等时机成熟，你都会知道的。”
“好叭。”向天歌吐了吐舌头，也有些后悔自己越界的提问。
说到底只是顾立廷的私事，想不想跟他说，是顾立廷的自由。
看来自己最近，真是对顾立廷太没大没小了。
严斯羽这么一搅合，他也没心思继续拼乐高了。
“好像时间差不多了，要不我们都先休息吧。”
趁着气氛冷下来，向天歌伸了个懒腰，主动提出要回去睡觉。
顾立廷心里有事，也没什么异议。
向天歌跟顾立廷说了句注意明早接钟叔的电话后，就和顾立廷各自回房了。
顾立廷回到房间后的第一时间，就拿起手机给严斯羽打了通电话。
毫无意外地，严斯羽也第一时间接起了电话：
“果然啊，只要涉及到向天歌，你就会主动打电话给我。”
严斯羽轻笑着，带些调侃地说：
“刚刚加向天歌好友的时候，你是不是就在旁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