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事也好，说话也好，渐渐也开始瞻前顾后了。
他会顾虑向天歌的想法，考虑向天歌的处境。
顾立廷，无法再想刚开始那样，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想怎么营业就怎么营业，想怎么放肆就怎么放肆。
他好像，真的从一个人，变成了两个人。
“没事。”顾立廷想了想，给了向天歌一个还算温柔的承诺：
“等以后时机成熟，有些事我会慢慢告诉你。”
有顾立廷这句话，向天歌感觉自己很唐突的那种尴尬，也就减淡了不少。
等车挺好，肖哥先从前车下来，表示要让人带顾立廷和向天歌进酒店。
向天歌也没多想，就由着专业团队去操作。
就这样，他们几个分成两批，花了十几分钟才进到不会被拍摄的酒店楼层里。
和顾立廷在电梯里分别后，向天歌想了想，拽住了余骁问：
“余骁，你知道顾立廷和严斯羽谈过？”
余骁就知道那个肖哥会立马跟顾立廷通风报信。
所以他的表情很是镇定，简单回答：
“听过一些。”
向天歌皱起眉头：
“从什么渠道听到的啊？”
“当然是杨峥那儿。”
这个答案很合理，向天歌也一下想起了，余骁和严斯羽之间的关联：
“哦……所以你不是特意去调查打听的哦……”
“我哪有这个时间去调查顾立廷。”余骁就知道向天歌可能会心生疑虑，他拿出早准备好的说辞应对：
“前几天带员工去聚餐，和杨峥简单聚了聚，他喝了点酒，就跟我讲了从严斯羽那儿听到的八卦。”
向天歌心想，这种等级的八卦，杨峥也能随便往外说。
不过再一想，人家应该也只是相信余骁吧。
向天歌在余骁面前没心理压力，于是又追问：
“那……顾立廷和严斯羽的事，你还听到多少啊？”
余骁淡淡一笑，故意话中有话：
“不多，但也足够我对这位顶流刮目相看了。”
“啊？”向天歌一下懵了。
余骁到底还有多少事没告诉他啊？
见向天歌被他的话引导了，余骁接着用高深的语气说：
“我只能说，顾立廷比你想象中还要黑暗得多，而这，也是我今天会和他打起来的诱因之一”
余骁说得半真半假，似真非真的。
不管向天歌相信还是不相信，会不会追问，对余骁来说都不重要的。
重要的是，余骁知道话语的力量和影响。
尤其是身边最信任的人说出的话，会造成的影响不容小觑。
即使向天歌不相信，可这番话，会在向天歌的心中埋下怀疑的种子。
果然，向天歌并没有深入追问，而是若有所思地嘀咕：
“是么……”
若是以前，向天歌不熟悉顾立廷，听到顾立廷的风言风语，他一定会感兴趣地八卦到底。
可是现在，他和顾立廷已经那么相熟了。
他对顾立廷的为人也好，经历也好，相对那些不熟悉顾立廷的人来说，还是比较了解的。
更何况，顾立廷就连过去的恋情，都敢在他面前承认了。
那与其听别人口中不知传了几道的传闻，其他的事，向天歌更愿意亲自问顾立廷。
只是向天歌知道，现在还不到那个时机。
而且向天歌也不知从何问起。
面对余骁，向天歌想了想，还是回答：
“有时候外面的传言听多了，可信度也不好分辨。”
“别误会，我们没有编排顾立廷的意思，我也只当随便听个花边新闻。”
看出向天歌不太想深究这个信息，余骁搬出另一套说辞：
“你也知道，金融圈的人，对这些明星绯闻，也就是听个乐子，并不是多么关心。”
“嗯嗯我知道的。”听到余骁很认真解释，向天歌也赶紧解释：
“我没有说你这样不好啦，八卦是人之常情嘛，我也很八卦的呢！”
向天歌嘻嘻哈哈的，没提自己知道了余骁和肖哥，在车上聊顾立廷前任的事。
余骁猜测向天歌知道了对话，但也刻意没提。
但他心里，还是因此又多记恨了顾立廷一分。
因为现在，涉及到顾立廷的事，俨然成为了他和向天歌之间的隔阂。
放到以前，向天歌和他可是无话不谈的啊！
无论什么秘密，什么烦恼，向天歌都会毫不犹豫找他倾诉。
可眼前的向天歌，却因为顾立廷，开始对他有所保留了。
尽管对此感到焦躁，但余骁还是保持着那副关心向天歌的姿态：
“我有时候对顾立廷会有些偏见，主要是因为我完全直站在你这边，只会为你考虑。”
“所以但凡听到一些可能对你不利的信息，我总会比对别人更上心一些。”
向天歌听得连连点头。
余骁这话说得没错，向天歌很清楚余骁是绝对为他考虑的。
他也不会不识好歹，所以只要余骁给出了解释，说是从杨峥那儿听来的八卦。
那向天歌也不会追根究底，更不会去问余骁为什么不告诉他，为什么要去和肖哥对线之类。
余骁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
反正余骁不会害他，向天歌对此从未有过怀疑：
“嘿嘿我当然知道你的出发点肯定是因为我呀！你是自己人，对外人有防备是很正常的！”
向天歌说完，叮地一声，电梯到达了向天歌住的楼层。
不过余骁还是自然地跟着天歌出电梯，陪着他继续聊：
“天歌，谢谢你理解我，我可能也是有些过度担心了。”
“担心什么？”向天歌问。
“担心万一顾立廷居心不良，日后会给你造成损失。”
反正这个问题，余骁早和向天歌聊过很多次。
再拿出来说一说，给向天歌浇点冷水，及早阻止他对顾立廷过于关注，对余骁来说也有利。
“我会这么说，主要还是因为你的很多麻烦，都是他给你带来的。”
“就比如今天这个事，我刚刚还看了下微博，发现那些专门黑顾立廷的营销号，也在发这次的事情。”
余骁把自己观察到的事说了出来。
关于这点，向天歌也是没法反驳。
“不过你放心，那个琼科传媒我会再找人帮你查一查的。”见向天歌默认了，余骁又话锋一转，既凸显了自己作用，又留足了余地：
“之于顾立廷，只要你继续和他保持普通的合作关系，不要对他有过界的感情，就没什么问题。”
余骁说完，特意观察了一下向天歌的神色。
他看到向天歌很快地眨了眨眼睛，然后僵硬地笑了笑，故作自然地说：
“能出什么问题呀！我离婚协议都拟好了，到时我可不会让自己吃一点亏的！”
“再说了，我不是还有你嘛！我的律师团要是不够，再加上你的绝对没问题！”
余骁原本还在担心，向天歌以后对顾立廷，会越来越感情用事。
但一听到向天歌轻松说出“离婚协议”四个字，余骁又一下子安心许多。
还好。还好向天歌还是很清楚，这从头到尾只是一场交易。
只要向天歌脑子清醒，不被顾立廷骗。
那余骁，就有的是办法阻止两人感情升温。
“好了，今天不愉快的事已经很多了，不聊这些了。”
把向天歌送到门口后，余骁出言结束了这段对话
看到向天歌要刷卡进房，余骁拉了拉他，提议：
“现在这附近狗仔应该挺多的，我们也不太能出去吃饭了，要不我改签一下机票，我们早点回去？”
向天歌想了想刚才的混乱场面，不带迟疑地同意了：
“好啊，早点走，总好过待在酒店里无聊。”
好好的假期被搅合了，向天歌也无奈得很。
不过既然和顾立廷扯上了关系，向天歌觉得自己也该习惯这样的事。
也不只是有心灵感应还是怎么的，向天歌刚想到顾立廷，顾立廷的声音就在走廊那端出现了：
“向总！”
突如其来的喊声，让向天歌吓了一跳。
他和余骁循声望去。走廊尽头，刚出了电梯的顾立廷直直向他们跑来。
看到顾立廷出现，向天歌警觉地歪了歪头，问他：
“咦你怎么来了，是不是又出啥事了？”
顾立廷跨着大步跑到向天歌面前，满脸笑容；
“没出什么事，我就是想到你还没吃饭。”
余骁听到这话，皱了皱眉。
他似乎猜到顾立廷要干嘛了。
向天歌却是没多想，顺着回答：
“呃对啊我准备在酒店订餐……”
向天歌还没说完，顾立廷就一把捉住了他的手腕：
“走，我做饭给你吃。”
“啊？”
向天歌渺茫地瞅着顾立廷，却只看到顾立廷眼里狡黠的笑意。
不等余骁相处办法阻止顾立廷。
顾立廷就这样当着余骁的面，二话不说直接把向天歌拉走了。
第120章 向总被踩脸挑衅了
顾立廷把向天歌的手腕握得很紧，跨开的步伐也很大很快，像是要逃离什么危险现场一样。
向天歌虽然是被顾立廷拽着走的，可他只是脚步踉跄，却并不完全被动。
因为一听到顾立廷说要做饭给他吃，向天歌的心思立刻就被顾立廷吸引了。
看到顾立廷不打算撒手，向天歌只得边跟上顾立廷的脚步，边回头对余骁挥了挥手：
“我跟他去一下，你先吃饭。”
由于两人的距离越拉越远，向天歌并没能看到余骁阴沉的脸色。
和余骁打完招呼，向天歌急急跑了两步才跟上顾立廷：
“你没开玩笑吧？酒店里怎么做饭？”
顾立廷此时已经拉着向天歌来到了电梯前。
听到向天歌和余骁打了招呼，明显很愿意跟自己去的样子，顾立廷心情大好。
他按下电梯按键，神神秘秘地笑了笑：
“这家酒店有四个餐厅，剧组包了个中餐厅的厨房，用来负责剧组拍摄期间的伙食。”
“我找负责人打过招呼了，等他们做完今天的中饭就可以借我用一下。”
“刚巧，我上来前，剧组的工作人员都已经吃得差不多了。”
顾立廷要么不做，要做，就总是会提前考虑得很周到：
“我去看过了，厨房还没收拾，食材也剩了些现成的，我可以给你简单炒两个菜。”
听到顾立廷是有备而来的，向天歌心里又溢上了一丝丝甜蜜：
“这也太麻烦你了吧……”
顾立廷对此不以为然：
“不麻烦，我说过有时间的话，会多让你品尝我的手艺。”
“再说今天因为我，害你没法出去玩，就当我补偿你吧。”
向天歌赶紧让顾立廷，别把今天的意外放在心上：
“哎呀那个没事儿，你也没办法的，谁让你是大大大明星呢！”
每次向天歌一吹彩虹屁，顾立廷的嘴角就能翘得老高。
他带着向天歌一起去了位于酒店第二层的中餐厅，出电梯前，他戴上了帽子口罩。
向天歌见状，想到等下出去有客人在外面，于是也跟着戴上了。
好在饭点一过，餐厅里外都没什么人了。
顾立廷带着向天歌，和经理打过招呼后，很轻松地就来到了后厨。
刚开过火的后厨里温度很高，不锈钢桌上也是堆着各色各样的做饭工具。
明明很凌乱，还有不小的油烟味。
可向天歌一进来，就被这里面的烟火气迷住了：
“哇！这种炉灶的大火，还有这种铁锅炒出来的菜，肯定很好吃！”
顾立廷笑笑，赞赏向天歌很会吃：
“对，这种铁锅爆炒出来的菜最有锅气。”
“顾大厨你很懂嘛！”向天歌看着顾立廷拿下自己的帽子，转而戴上了经理给的一次性帽子。
这架势，看来是要大展一番身手。
虽说见过顾立廷做菜，可向天歌还是很期待。
他乖乖站到不碍事的地方，开始欣赏顾立廷大展身手。
顾立廷跟向天歌吃过几次家常饭，已经比较了解向天歌的口味了。
向天歌爱吃偏清淡的，还不太接受葱姜蒜等调料的味道。
好在酒店的后厨，食材无比丰富。
顾立廷看了一圈，首先挑了十来个新鲜的蘑菇。
“来了云南，当然得吃点当地的菌子。”
顾立廷笑着介绍了一句，就开始清洗口蘑，切成薄片。
接着他又挑了点现成的肉丝，放生抽耗油等调料腌制，备用。
第一道菜的前期工作准备完毕，顾立廷又绕去一个大的不锈钢盆里，抓了一把白色的、类似土豆丝一样的食物。
“这是什么啊？白色的土豆丝？”
“不是，这叫饵丝。”顾立廷捻出两根，给向天歌介绍：
“这也是云南的特色小吃，是用大米做的，和米线很像。”
“不过这个口感相比米线的爽滑，会更软糯一点，剧组基本每三天就要吃一顿饵丝。”
向天歌听完这么专业的介绍，期待值立刻拉满：
“我还真没吃过呢！这个要怎么做呀？”
“给你做个砂锅饵丝，当主食吃。”
顾立廷说完，就在厨房里找出两个大小适中的砂锅，加水架到了小号炉灶上。
因为厨房里好多食材都是提前准备好的，顾立廷也省了很多事。
他挑了些焯过水的排骨，等水煮开后，放进排骨，酱油，同时还跟向天歌介绍：
“这里用的都是云南本地的酱油，风味和我们那边不一样。”
向天歌用力点头，看得津津有味。
只见顾立廷把等水煮开期间，切好的韭菜和腌菜放进了砂锅，搅一搅，最后又放进一把传说中的饵丝。
三两下调味后，顾立廷往砂锅里加了一勺油辣子。
一股浓郁的鲜香味扑鼻而来，勾得向天歌肚子咕噜咕噜叫。
“砂锅保温性好，先煮好放到一边晾一晾再吃。”
顾立廷关了火，有模有样地把两个砂锅端下来，接着开火架锅，准备炒菜。
为了节省时间，顾立廷要炒的就是很常见的蘑菇肉丝。
这道菜也同样简单，锅热后倒油先炒肉丝，盛出后再炒蘑菇片。
蘑菇熟透后再倒入肉丝，调味，勾芡，最后大火收汁。
一道简简单单却又充满锅气的家常菜就能端上桌了。
向天歌在一旁看着顾立廷颠锅的架势，心里的甜蜜那叫一个波涛汹涌。
他何德何能呀，居然让这种等级的顶流明星，为自己颠锅炒菜。
看着顾立廷额角渗出的汗，向天歌想到很土但又很上头的一句话：
这个男人，还真是该死得迷人！
为了表达自己的高兴，菜一盛出来，向天歌就赶紧拿着手机，左拍右拍的，给足了仪式感：
“顾立廷你有没有演过厨师啊？下次演一个吧！你都不用演，你天生就是大厨呀！”
“啊呀怎么有人像你这么全能的，又会拍戏，又会做菜，老天也太不公平了吧！”
顾立廷让向天歌高兴，向天歌也很愿意回馈给顾立廷各种情绪价值。
这一通嘴甜下来，顾立廷恨不得再搞点食材来，给向天歌做一顿满汉全席。
等向天歌拍完，顾立廷端来凳子，拿来餐具，很抱歉地跟向天歌说：
“委屈你了，将就下，我们就在这儿吃吧。”
向天歌正在兴头上，不遗余力地拍着马屁：
“哪委屈了！这种私家定制的菜别人想吃都吃不到，我都怕别人知道了会嫉妒死。”
顾立廷听到这话，脑筋一转，顺着暗示：
“那你要不要干脆发出去，真的让别人嫉妒一下？”
“行啊！”向天歌正有此意。
可能分享幸福，是每个人的本能。
向天歌说干就干，点进朋友圈开始打字：
【没想到来了云南，还能吃到大明星亲自做的私房菜。】
打完字，配上四张图片，向天歌直接点了发送。
发完朋友圈，向天歌就把手机放到一边，开始享用顾立廷做的美食。
就在他和顾立廷边说笑边吃饭的时候。
看到这条朋友圈的严斯羽默默回复了一条：
【顾立廷的手艺比起以前，感觉退步了不少呢~】
严斯羽的回复，并没能立刻引起向天歌的注意。
因为向天歌此时正吃得津津有味，眼里充满了对顾立廷的崇拜：
“你说你以前经常自己做饭吃，我还能理解，可现在你这么忙，怎么做菜还能这么熟练啊？”
向天歌对厨房一窍不通，自然会有此疑问。
顾立廷贴心地跟大少爷解释：
“做饭不是个不用就会生疏的技能，会做饭的人只要掌握了门路，随时都能为掌勺。”
“这样啊！不过我也感觉，做饭这事儿特别讲天赋。”向天歌附和着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感觉有的人就是天生会做饭，看别人做自己就能做，有的人吧，就是怎么都做不来，比如我。”
向天歌说完，不好意思地自嘲：
“我和厨房八字不合，进了厨房我就是个小废物。”
顾立廷跟向天歌相处久了，也渐渐不那么刻薄，反而是很温柔地接话：
“不要这么说，每个人的天赋点不一样。”
顾立廷想，要是让其他人听到他这么说话，肯定都奇怪得要死：
你顾立廷嘴里居然还能说出这么好听的话！你什么时候变得不那么嘴毒了？
搁以前，顾立廷嘴毒也是出了名的。
他倒也不是有什么恶意，就是习惯了冷漠，学不太会给人捧场。
这两年在娱乐圈打磨得狠了，顾立廷才渐渐改掉这个毛病。
而接触了向天歌以后，顾立廷才发现。
原来人是可以主动地嘴甜一点，主动地好好说话的。
像向天歌这样的性格，虽然和家庭背景不无关系。
可追根究底，还是向天歌自己选择去成为一个、总能给别人正向反馈的人。
顾立廷看到向天歌优点的同时，也下意识想去学习这个优点。
也许，这就是积极的人，所能给周围的人带来的正面影响吧！
顾立廷放下筷子，看着向天歌认真地又说：
“再说了，你那些优秀的能力，本来就应该放到更适合你的领域。”
向天歌自己经常对别人吹彩虹屁，当然拍他马屁的人也不少。
可那些人，基本都是想要和他攀个关系。
可会这样看着他的眼睛，真诚地夸赞他的人……
除了家人和身边的几个知心好友之外，就是顾立廷了。
可能是砂锅的温度太过，向天歌耳朵根一红：
“……咦我发现你最近这嘴啊，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这意思是我以前，不太会说话？”顾立廷顺着这句话，幽默地打趣：
“看来我以前没少得罪向总。”
其实对于自己先前的行为，顾立廷对于向天歌的反应也是心里有数的。
不过那时，他更在意自己的目的，不在意向天歌的感受。
而现在，情况已经完全不同了。
向天歌闻言哈哈笑了笑，也很认真地说：
“说真的，我感觉你和我刚认识你那会儿，变得不太一样了。”
顾立廷感兴趣地一挑眉：
“比如呢？具体哪里不一样了？”
向天歌还以为顾立廷忘了做过哪些事，于是也装作不忿地提醒他：
“你贵人多忘事呀！你忘了领证那天，你顶了一头绿毛来吗？”
可惜那天的照片，经过PS的加工，已经变成了正常的发色，向天歌连个证据都没留下。
不过看到顾立廷嘴角翘了翘，向天歌就知道顾立廷肯定记得。
既然聊到了，向天歌也问出了当时心中的疑问：
“顾立廷，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故意这么做的？你故意想惹我嫌，是吧？”
顾立廷就知道向天歌肯定能猜出自己的动机：
“是。我故意这么做，是想让你对我留下不好的印象，以免喜欢上我导致后续麻烦。”
顾立廷把这句话说得介于玩笑和实话中间，向天歌听了，也是一乐：
“哎哟我的妈呀！顾大顶流，你未免也太自恋了！”
他放下筷子，搓着胳膊表示自己都要起鸡皮疙瘩了：
“你就是用正常的发色来见我，我也不可能喜欢上你的好吧！”
向天歌说完，还俏皮地翻了个白眼。
顾立廷看着向天歌的表情，却是收敛起笑容，很是正经地问了一句：
“真的么？”
向天歌还没注意到顾立廷的变化。
他继续搓着胳膊，怼顾立廷：
“真的啊！”
顾立廷闻言，继续紧盯着向天歌，声线也变得更为低沉：
“你确定？”
听到顾立廷的声音变得不一样了，向天歌这才转脸看向顾立廷。
这顾立廷，是学过变脸么？
怎么转眼之间，顾立廷的表情变得这么深沉了？
还有那紧锁着他的眼神，就好像在盯着什么猎物的猎豹一样。
向天歌一下被顾立廷盯得有点发怵，而原本的“我确定”也有些说不出口。
“我……”果不其然，一到关键时刻，向天歌又磕巴了。
他的眼睛左瞄右瞄，好在让他瞄见了手边的手机。
看到锁屏在这时亮了，向天歌赶紧转移话题。
他埋着头，拿起手机开始鼓捣：
“稍等哦有人发信息给我，我先看看是不是急事。”
向天歌着急忙慌地解锁屏幕。
点开来看，是公司高层给他抄送了几封邮件，看起来不是特别紧急的事。
感觉到顾立廷仍在直勾勾盯着自己，向天歌只得继续装鸵鸟，看完邮件，他又退出去，点开微信看消息。
顾立廷当然知道向天歌在逃避。
而他，反而喜欢向天歌这样的逃避。
向天歌这种迟钝的人都害羞了，说明向天歌也感觉到了两人之间的不同。
他越是逃避，越是证明两人之间的感情已经愈发暧昧。
顾立廷就这样盯着向天歌的侧脸，欣赏着小向总拙劣却可爱的逃避方式。
可没两秒，他就看到向天歌变了脸色，紧接着，有些犹豫地把手机递给他：
“什么玩意儿……这个严斯羽什么意思啊……”
顾立廷听到严斯羽的名字，赶紧低头查看。
手机界面上，是向天歌刚发的朋友圈。
在众多的点赞评论中，顾立廷一下就看到了严斯羽回复的那条。
顾立廷的脸色，也随之阴沉了下来。
向天歌一下就感受到了空气，仿佛都一下子变得沉寂了。
他迟疑了一小会儿，最终还是用自己的疑问打破了沉默：
“顾立廷，你以前……也会经常做饭给严斯羽吃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