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注意到，在他碎碎念的时候，身后的树丛小小地动弹了一下。
最终，李延雪选择了图书馆。
特管局的这次行动已经跟A大联络好了，里面的工作者基本都知道有一个“学生”是由特战部成员扮演的。
虽然没有借阅证，可他在亮出这张特殊的借读证后，马上就被放了进去。
门口的大爷还看了他好几眼，大概在想特管局特战部的成员居然不是那种精练孔武的壮汉。
李延雪没有瞎转悠，而是在琳琅满目的书籍里面抽出了一本比较感兴趣的科普用书，和其他人一样找了个空位坐了下来。
书本外面是大大的几个字——《论如何用科学解释诡异》
没错，自从诡异出现在人类世界后，人类与诡异的关系变得密不可分，甚至在幼儿园和小学的时候就会教人类幼崽怎么躲避诡异。
李延雪翻开第一眼看了下去，马上就露出一种奇怪的表情。
只见上面只写了一句话，还是用的加粗的黑色大字——
诡异是不可战胜的，是当之无愧的世界主宰，是至高无上的无冕之王，弱小的人类就应该每日沐浴焚香供奉诡异！
李延雪：……
这莫非是传说中的……诡异神教？
好在很快他就知道了这句话确实和作者无关，就算真的推崇诡异，以人类的智商及格线，也是绝对不会把招收信徒的宣传用书写得这么简单粗暴的。
至于为什么说与作者无关……
李延雪无奈地看着从字里行间沁出的血迹。
他心想：这种情况，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件正常的事情吧？
他将目光看向了周围的人类，他们的动作和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止了，原本看着书的动作变成了看着李延雪，僵硬得如同一尊无知无觉的石雕。
如果是普通的学生，乍然成为一群人的视线中心，大概就要被突如其来的可怕场景吓得心脏骤停了。
不过李延雪好歹经历过了不少的特殊事件，扫了眼就很快低下了头，安安稳稳地翻了一页书。
改变书中文字的那个存在显然没有想到在现在这种情况下，竟然还有人能够当做没看到似的继续看书，因此，它根本没有换掉后面的文字。
李延雪看到一行行密密麻麻的黑字，首段则是：
诡异相当于生物的另一种存在形式，并不是当今时代独有的现象，从人类历史古籍中甚至能找到关于这种神奇生命的记载。因此，有不少学者认为，它在最开始也许是人类的另一个分支。
很恰巧的是，李延雪选择的这本书刚好与被改变的文字内容冲突。
幕后的那个存在关注着李延雪，自然也注意到了对方看的内容写了些什么。
像是泄愤似的，李延雪手中的文字马上就被红色类似于凝固血液的笔迹覆盖了。
上面划上了大大的叉，并且出现了一个画着圈的“假”。
李延雪：……
搁这打假呢？
他想了想，尝试着对这个明显不是人的存在使用了自己的新异能。
“改变这本书的生物会主动掉到我的面前来。”
李延雪在回去后就不断尝试了一下自己异能的限制，如今大概已经能大致估摸出什么样的言灵才会起效果了。
他的话音刚落下，身后像是传来了什么东西砸到地上的声音。
还没等李延雪转过头，就感觉到那个东西撞上了书架，又咕噜咕噜地往他这边滚了过来。
李延雪的思绪忍不住飘浮到了其他地方，他想道：居然能滚这么远……这个疑似诡异的存在，似乎有些圆润？
等他看见诡异的真面目，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怪不得，确实圆润，因为这就是一颗眼球呀！
“啊啊啊！你做了什么，我为什么会突然从书架上掉下来？！”
诡异的模样都恐怖至极，一条一条网络般的猩红血丝挂满了整片眼白，让人不禁怀疑这是不是被惊吓而死的人类的眼睛。
不过这都不重要，李延雪沉默了好半天，最后发出了一道万分疑惑的问题：“你没有嘴……是怎么说话的？”
眼球：……
不是，现在需要关注的难道是这个吗？
你没有被本大爷的风姿吓到，也没有回答我刚才的质问，却问我为什么能说话？这像话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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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抛到一边, 眼球诡异总算是停止了在地面上的蛄蛹，稳住了身体。
它将自己的身体悬浮到半空中，直到与李延雪的视线持平。
接着, 它憋出了一句话：“我都是诡异了, 说个话怎么了，我甚至还能吃东西呢！”
李延雪唔了一声, 成功被说服了：“……好像也是诶。”
眼球诡异骄傲地挺了挺“胸膛”, 只是在做完这个动作后就发觉了不对。
等等, 它怎么被带到沟里去了？
于是它清了清嗓子，摆正脸上的表情，让自己显得有气势一些。
如果它有“脸”这种东西的话……
觉得自己的气势酝酿得差不多了后，眼球诡异用傲慢且浮夸的语调说道：
“人类，你见到了世间最崇高最尊贵的格雷格大人, 不立马跪在地上献上自己的忠诚就算了，竟然还敢用如此不敬的眼神直视我？”
这一段话过于中二，李延雪头皮发麻地沉默了半晌，然后重复了一遍诡异口中的词汇：“格雷……格？”
这名字有些拗口, 显然不符合华国的画风。
他奇怪道：“你是外国诡异，为什么会到华国来？又为什么要伤害A大的学生？”
格雷格刚想说“外国人类都能跑来旅游我怎么就不能来了”, 却乍然听见后面那半句话。
它才不肯承认李延雪的说法呢, 跳脚道：“谁伤害学生了，我只是吓一吓你们，帮你们这些年轻人类锻炼脆弱的心脏而已！”
它选了眼前的人类也是很有讲究的, 对方大早上的就跑去操场锻炼（雾）, 想来身体就不错。
两个字：禁吓。
天知道它在一堆亚健康的人类中找到一只活蹦乱跳不容易被吓死的有多难？
李延雪眨巴了一下眼睛, 没信。
“算了, 这些都不重要。”
格雷格自然也看懂了李延雪的表情, 正想争论，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硕大的眼睛显露出了一种傲然的眼神：“反正很快你就会忘记今天发生的事情了。”
“所以……让那些学生忘掉了一段记忆的人就是你？”
李延雪从格雷格说的话中意识到，A大集体失忆事件大概就是眼前的诡异造成的。
只是不知道它为什么要像是恶作剧一样恐吓他们，在吓完人之后又让大家忘记这件事。
李延雪骤然想起了一种可能：“你是为了食用人类的情绪？”
李延雪本来以为对方能沟通，应该不用吃东西才对，现在看来却不一定。
他和柳姨她们待久了，常常忘记掉人类世界的本土诡异需要人类的恐惧作为食物。
特管局可以通过在电影院和鬼屋等地方放置情绪收集装置，那么，格雷格自己跑来吓人也很有道理。
“怎么可能，我可是形态最接近神明的存在！哪里需要像那些劣质诡异一样需要吃东西才能活下去？！”格雷格大喊道，整只眼睛都透露出气愤的神色。
“我是为了……”
眼球诡异正要继续说下去，但在那一瞬间，它就像被什么东西攥住了心脏，嘴里的话也不由得卡住了。
随后，它状若无事地继续说道：“我才不告诉你，行了，既然你已经提前发现了我的存在，那就被怪我抹除掉你的这段记忆了。”
说着，格雷格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了一根试管状的东西，递给李延雪，强硬道：
“我还是挺喜欢你的，所以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喝了它，要么就在这片空间待到地老天荒吧。”
这话说得很顺畅，一看就没少用这个话术威胁人。
扭曲可怕的巨型眼球边靠近还边发出类似于反派的桀桀桀的笑声，还特意将四周的光线调整得暗沉了些，让此时的恐怖气氛达到最高点。
这可是它的经验之谈，实验了这么多次，这样做的效果最好了，保管所有人类都像只鹌鹑似地喝下药水。
李延雪两个都没选，他选了三。
“戚危，我在这里！”
在他发觉不对劲的时候，第一时间就通知了戚危。
而刚刚和诡异说话的功夫，口袋里的小秋轻轻地戳了一下他，表示戚危已经在这周围了。
格雷格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只是有些疑惑地问道：“戚……戚啥？”
随后，它就眼睁睁看着原本封闭的空间被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扯开了一道口子。
周围的环境像是接触不良似地闪了闪，盯着这边的怪异学生像雪人骤然晒到了炽热的阳光那样，逐渐融化至完全消失。
格雷格懵了一下，思绪瞬间被大片的空白占据。
这个人类……
它当然认识这张脸，对方可是被被归为重点防范对象、要求见了就赶紧跑跑不了就趁早自杀的恐怖异能者。
眼球诡异终于忍不住大声尖叫起来：“不可能不可能！这不可能！不是说这个任务完全没有危险吗？他们居然骗我！！！”
李延雪完全不知道一颗眼球是怎么发出这样的尖叫声的，在它大喊大叫的时候，身体上的红血丝更加密集了一些，绝对是能吓死密集恐惧症的程度。
他禁不住地捂住耳朵，往四周看了看，很快就松了一口气。
这一层的学生已经不见了，看来是戚危在过来的时候就把普通人都清走了。
戚危没有捂住耳朵，在面不改色地听完眼前诡异的尖叫后，眼神不由得暗了暗：“任务？没有危险？”
他在前几天确实接下了一个其他省份的委托，要求他在今天前往委托地解决些问题。
要不是昨天劳书榕恰好要去那边一趟，顺理成章地把这个委托“截”走了，他根本不会出现在A大。
现在看来，那个省份的委托很大概率是有问题的。
而且……
这个诡异既然能在偌大的学校的各个角落搞出事情，为什么还会拥有将人类拉进领域的能力？
格雷格不知道面前的人类在一个会面就想到了这么多事情。
它在见到戚危后的情绪本来就不怎么好，现在更是产生了一种“那群家伙都是怎么办事的”的愤怒感。
但愤怒归愤怒，它还是想要挣扎一下的。
李延雪只看见脑袋大的眼球诡异从一人高的半空窜了出去。
逃跑的同时，身体像是被黑板擦擦去了一样，很快就很旁边的书架融为一体，再也没办法用肉眼判断出它的位置。
于是他抓紧时间开口说道：“图书馆里的叫做格雷格的诡异将会显露出身形。”
就在下一刻，图书馆大门突然刮进来了阵阵飒爽的秋风，将一张红色的塑料布吹了进来，呼啦一声糊在了半空中的某个浑圆的物品上。
随着“哎呦”一声的坠地声响起，红色的塑料布紧紧贴住格雷格不放，将对方透明的身体彻底勾勒出来。
这还是李延雪第一次将异能运用于实战，戚危在看见诡异被包裹住的那一刻，就很认真地朝李延雪夸道：“很厉害。”
李延雪的眼睛亮了起来，高兴地抿了抿嘴。
“等等！等等！！！”
在戚危将要揭开塑料布时，诡异老老实实地将自己的隐身状态解除，表现得十分能屈能伸：“你们人类有一句话叫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是吧？我愿意卖队友！”
李延雪：……
哪怕你再多挣扎一下，也不会显得那么像个……二五仔。
戚危想要收拾诡异的动作停住了，大概是也没见过那么快就倒戈的家伙。
他面无表情地问道：“你是游走型诡异？刚才的领域是怎么构建出来的？”
格雷格顿了顿，说道：“他们给我植入了一片芯片，可以让我拥有区域型诡异的规则领域。”
“你是从诡异世界来的？”
“你怎么知道那里？”骤然从人类口中听到了自己的老家，眼球诡异显然有些难以置信，“怎么会？他们明明说，除了他们根本不会有其他人类知道这个！”
戚危暗自看了一眼李延雪。
特管局不仅知道，甚至还有好几只从诡异世界出来的SS级诡异作为编外成员。
于是他接着说道：“告诉我你口中的‘他们’，也就是你的组织的信息。”
这句话一出，格雷格像是组织了一通语言，最后含糊不清地说：
“他们的后颈大多纹着一个黑色眼睛的符号，很多成员都是一副不人不诡的样子，几个高级元老都很厉害……反正我打不过就是了。”
看到戚危想要让它接着说下去的样子，格雷格欲哭无泪地说：“再多的我真的说不了！你你你……你如果让我再说下去，我真的要炸成渣渣了！”
看来是有类似于禁制的缚着它？会是格雷格口中说过的芯片吗？
李延雪在旁边听完了全程，忍不住想道。
“行。”戚危很干脆地应了。
眼睛里含着一泡泪水的格雷格刚想松一口气，就听到面前这个可怕的人类恶魔继续开口：“还有一些问题，我希望你能跟我们去一趟特管局。”
这句话传到格雷格的耳朵里，就是：跟我回老巢，我要慢慢地审问你，榨干你的所有价值，最后再把毫无用处的你喀嚓一刀处理掉。
格雷格的泪水如潮水般飚了出来。
它本来就是被逼着上了那个狗比组织的贼船的，现在更是满心只剩下了一个念头……
救命啊妈妈！人类这种生物真的好邪恶好可怕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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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戚危可没管格雷格是怎么想的, 就算那个组织的埋下的芯片的限制了某些关键词，特管局也依旧有能力从细枝末节中推敲出对方的真正目的。
更何况这只眼球诡异就算没有伤到人，也造成了不小的混乱, 不带回去难道还要放任它一直待在这里？
在半路上, 戚危像是记起了什么，边走边对着李延雪说道：
“你柳姨和特管局的合作开展得很不错, 局里已经有不少诡异恢复意识并且能够和人类沟通了。”
柳姨并没有和他说过这些事情, 李延雪的眼睛变得亮晶晶的, 忍不住追问道：“有安排它们和曾经的家人见面吗？”
“有，”戚危的眼神缓和了不少，“虽然诡异恢复的记忆更偏向于旁观者，不过它们的家人一直努力尝试陪伴它们，还是有不错的效果的。”
虽说诡异的情绪极其淡漠, 更偏向于兽类的野性，但特管局很多人都相信，家人朋友炽热的感情和温柔的陪伴迟早能将野兽给驯化。
“太好了，希望这个方法能尽早推广出去。”李延雪兴高采烈地说道。
诡异如果都恢复了心智, 就能够和人类一方进行交流。
不管是签订互不侵扰的协议也好还是用亲朋的羁绊也罢，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将人类当成纯粹的食物, 肆意伤害人类了。
戚危看着李延雪期盼的眼神, 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以目前的形式，绝对是无法推广这个方法的。
第一就是许多人都怀有一种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想法，认为诡异和人类之间必须争出个你死我活。
第二则是诡异如果真的能正常思考、交流, 再加上它们本身强劲的实力, 极有可能分割异能者的权力。
而且没有了诡异的侵扰, 异能者的地位绝对不会像现在这么高高在上, 这种可能是大多数的异能者不愿意看到的。
最后, 还有一个组织在背后虎视眈眈，在摸清对方的根底之前，不适合搞太大的动作。
只是虽然心里划过了不少的想法，他看着李延雪澄澈的眼睛，还是坚定地说道：“会有那么一天的。”
“会有那么一天？你们倒是自信。”在两人身后飘着的格雷格嘟嘟囔囔道。
在挣扎着朝戚危说自己可以反水去当卧底，却还是被对方打包带走后，认命的同时它也变得阴阳怪气了不少。
硕大的眼珠子飘在半空中，被戚危用了一条专注的束缚带牵着，格雷格总觉得自己现在像个气球。
它虽然对A省的了解不多，可好歹跟了组织这么久，组织在各国高层都分布着自己的人手，它自然也知道人类这种生物并不是铁板一块的。
格雷格装模作样地捧读道：“人类真是我见过的最奇怪的物种，致力于把其他生物搞死就算了，还致力于把同类搞死，真是让我们这些单纯又天真的诡异大为震撼！”
在说完这些话后，某只自认为自己单纯又天真的诡异示意：
“不过我格雷格可是传说中最厉害的诡异，只是现在的能力因为某些原因被封印了。”
“只要你们竭尽全力让我恢复力量，我也不是不能庇护你们，让你们在人类世界横着走。”
李延雪越听越觉得格雷格的话不对劲，总觉得对方像是在画大饼的无良资本家，没忍住看了眼戚危的方向。
果然，戚危的脸上毫无动容的神色，反而把手里的束缚带拉紧了一些，让眼球诡异满嘴求饶地喊着“我错了不要虐待俘虏啊啊啊！”
在戚危强力的镇压下，格雷格老实了不少，垂头丧气地跟着他们。
鬼知道李延雪是怎么从只有一颗眼球的诡异身上看出垂头丧气的。
“请……请问……这只诡异就是传说中A大校园异闻之一——“吞噬记忆的怪物”的罪魁祸首吗？！”
突然，身边传来了一声带着怯意和激动的声音。
李延雪望过去，发现那是一名年轻的学生，对方脸上尚且带着未出社会的青涩，胆子倒挺大，敢在所有人不敢上前的时候出声。
只是……A大校园异闻？吞噬记忆的怪物？怎么有种莫名的脚趾抠地的羞耻感？
李延雪犹疑地点了点头：“应该……是吧？”
他的年龄和A大学生差不多，样貌也十分具有亲和力，在听到自己的问题真的被回答了之后，学生的表情变得雀跃了起来。
“那您觉得我有机会成为异能者吗？！我也好想进入特管局，成为处理诡异事件的异能者成员！”
这个李延雪倒是能够回答的。
“一定可以的！”
他用力点头，解释了一下异能的出现方式：“很多的异能都是因为强烈的信念产生的，你有很大的希望呀。”
学生和旁边没敢上前的同伴对视了一眼，共同欢呼了起来：“好耶！”
有了这一来一回的交流，他们自觉和李延雪的关系亲近了不少，也敢提出些一直想问但不敢问的疑惑了。
一群人七嘴八舌地说着——
“这只诡异好丑啊，诡异都是这么丑的吗？”
格雷格脆弱的心灵中了一箭。
“不过它真的好像一个气球啊，我刚刚都不敢确定这居然会是一只诡异，还以为是什么黑心商家贩卖的劣质气球来着。”
格雷格咬牙切齿地瞪着这群胆大包天的人类。
“好帅啊这位大哥，我以后也好想这么霸气侧漏地牵着诡异过街，想想就好刺激，绝对会有一群人崇拜地看着我的吧！”
被牵着的格雷格：……
过个仙人板板的街！我不要面子的吗？！！
不过学生们的话也不只是单纯羡慕的，在听到其中一个学生说的话后，李延雪不由得望向了对方。
李延雪：“等等，你刚刚说你们那里……是怎么传闻的？”
那名学生想了想自己刚才吐出的内容，挠了挠头，重复了一遍：
“我以前住在H省来着，大人们都说A省特管局的戚组长比诡异还要冷漠，没有一点人情味，就是个不受控制的疯子，迟早要毁灭世界。”
“不过我来到A省了之后感觉特管局的人都挺不错的欸，里面的人又飒又英武，作为特战部的领导者，我感觉戚组长应该没有传闻中那样可怕吧？”
李延雪大多数时间都不会离开锦市，就算出去也是和戚危他们一起，完全没有想到戚危在其他地方竟然有这样残暴的名声。
他深吸了一口气，想要为戚危正名，于是重重点头。
“对呀，戚组长就是很好的人，他又厉害又沉稳，带着特战部的成员救了很多人。”
说着，李延雪笑着说：“他只是不怎么爱说话而已，但他很厉害，你知道前几天的异能者大赛吗？他可是大赛的评委！”
异能者大赛由于突如其来的意外，并没有将视频放到网络上，因此A大的学生对它的印象不深，只知道那是一场全球最牛逼的异能者对战。
听到李延雪的话，他们纷纷惊叹：“厉害啊！居然能成为评委，这也太给咱们华国争面子了吧？”
“对啊对啊，我这就回去跟家里人澄清那些谣言，传得这么广，我合理怀疑是那群不要碧脸的M国做的！”
“没错！”
在众人的义愤填膺下，关于戚危不好的传闻已经从“应该不会是真的吧”变成了“一定是M国的阴谋”。
戚危洗清了身上的谣言，M国喜提黑锅一枚，学生有了崇拜的对象，大家都有光明的未来。
学生并没有认出边上的大帅哥就是话题中的戚组长，他们一直觉得戚组长应该是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大叔。
——对方有着棱角分明的脸颊，行事诡谲喜欢剑走偏锋，眼里带着三分寒凉三分讥讽三分不羁，唔，剩下一分根据情景随机分配。
在听到这种描述的时候，李延雪差点没被口水呛过气，大惊失色地转头看了眼真实的“戚组长”。
确定对方的眼里没有扇形图，脸也不是锥形的，他这才安下了心。
李延雪没有解释，只是卖了个关子：“他和你们想象的不太一样，如果你们未来进了特管局，见到戚组长了，一定会大吃一惊的！”
他觉得，戚危不仅年轻还帅气，绝对能满足这些人对厉害的异能者的全部幻想。
学生们十分期待，并且在分开时还鼓起勇气对一旁的戚危挥了挥手：“再见呀，下次再来、呸呸呸，童言无忌！还是别来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