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学生打了个寒战，朝天虔诚地拜了拜。
来一趟不就说明又闹诡异了嘛，特管局的人不来最好。
戚危虽然全程没有怎么说话，却在学生们望向自己的时候，很给面子地颔首：“下次希望能在特管局见到你们。”
他记下了这几张年轻的面孔，想着如果能到他的手下，也不是不能着重关照一下，就浅浅地加个训吧。
学生们不知道戚危在想什么惨绝人寰的东西，只觉得这个冷冰冰的帅哥人还怪好的嘞？居然祝福他们未来能够加入特管局。
他们嘿嘿一笑。
李延雪和戚危一同走出了A大校门，直到坐上了车，看着熟悉的建筑从自己的眼前逐渐隐没，李延雪还觉得有些怅然若失。
然而等他们到了特管局的大厅，他升起的情绪就彻底消失了。
只见劳书榕突然严肃地出现在了两人面前，迅速地对着戚危说道：“紧急事件，J省出事了，需要你赶紧过去一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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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J省的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主要是牵涉到了多个国家的居民，一不小心就容易发展成国际摩擦，需要戚危这个华国的标志性异能者过去镇场子。
李延雪在旁边听了一嘴, 知道了事情的大致经过。
——就在刚刚, 来自世界各地的商人在J省省会城市举办了大型交际酒会，酒会中出现了已经不能算是诡异的怪物。
它们对异能有很大的抗性, 皮糙肉厚攻击还高, 无视了J省异能者的阻拦, 直接将一大串的商人串回了临时巢穴，准备嚼吧嚼吧当小零嘴。
根据那边特管局的调查，那些怪物大概率是被位于J省的研究所分部放出的，就是不知道到底是不小心还是有意了……
不过这个可以事后再清算，如今最重要的还是把人一根汗毛都不少地救下来, 并且安抚住他们。
“那边可是乱得很呐。”何旭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没忍住翻了一个白眼。
“我就说不要捧研究所的臭脚，现在好了吧，那群黑心肝的家伙简直被捧上天了, 连这种怪物都敢制造出来。”
何旭撇嘴：“我合理怀疑他们是不是嫌世界上只出现诡异一个物种太少了，想要为这个稀少的生物链顶端添砖加瓦。”
说得难听一点, 就是给人类再加个天敌。
当然, 不屑归不屑，出事了还是得帮忙的。
J省的不少异能者都因为和怪物的对抗受了重伤，那边又没有治愈系异能者。
他们局里出于同胞情, 还派出了劳溯和不少异能者, 帮忙处理那边的伤患和不断冒出的诡异。
李延雪并没有在其中。
他还顶着个A省秘密武器的名头, 劳书榕担心他会被那边的研究所注意到, 再次搞出什么乱七八糟的破事, 干脆就没让他去。
因此，李延雪站在门口，目送戚危和其他人离开。
紧急任务暂时告一段落，局里少了不少异能者，他们原先的任务还得分配给别人补上。
看着站在一旁的李延雪，劳书榕想了想说道：“你刚回来，今天要不就休息一天吧？”
李延雪摇摇头：“我在A大没有怎么动用异能，现在还可以继续出任务。”
“行吧，”见小孩这么积极，劳书榕思考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了早上无意间看见的某个任务，“邻市有一个诡异事件，不如就让你去吧？”
“嗯嗯！”
任务也很简单，收容某所医院出现的D级诡异。
李延雪去医院的次数不多，从他记事开始就没有生过什么病，难得的几次都是人类队友们任务受伤被抬进医院，他才第一次踏进这个陌生的场所。
他没有多想，认真看完了手里的调查报告后就简装出门了。
邻市的诡异并没有伤到附近的人类，因此这个任务的难度不算高，只有最低级的程度。
大概是劳书榕想到他和戚危刚出了一趟任务，还送来了一只极具价值的诡异，特意挑选了一个比较轻松的让他散散心。
果不其然，除去中间赶路的时间，李延雪很快就根据调查中诡异经常出没的地点，在医院最底层的停尸房找到了对方的身影。
诡异此时正窝在保存尸体的柜子里，李延雪一拉开就和它两目相对……额不对，应该说是n目相对。
“打扰了……”
他看着诡异的一堆黄澄澄的眼睛以及像螳螂的口器一样蠕动的嘴，下意识把箱子推了回去。
嘶！诡异突然贴脸出现，就连李延雪这种看了不少奇形怪状诡异的模样、甚至还能和扭曲可怕的诡异正常交流的人都有点受不住了。
安详躺着的诡异：……
奇怪的是，诡异没有任由柜子彻底合实，而是用枯枝般的身体抵住了柜角，它不断发出“哗哗”的声音，听着有些急促。
李延雪没有从对方的叫声中感受到恶意，于是试探着将柜子拉开了一点，问道：“你愿意主动跟我走吗？”
诡异的眼睛紧紧盯着李延雪，甚至连眨眼都不愿意，混沌的大脑努力转动了起来，首次产生了一种类似于喜欢的情绪。
不想……挪开眼睛……好想一直……看着眼前的人类啊。
不过，虽然诡异的视线恨不得直接黏在这只小小的、可爱的人类身上，但它依旧没有动弹，就像是身体被固定在柜子底部了一样。
它用微弱的思考能力分析了让对方留在这里的利弊，没有多做犹豫，立即疯狂扭动了起来。
由于不会说话，诡异只能靠着肢体摩擦发出声音来示警。
李延雪有些听懂了对方的意思：“你是说……让我赶紧离开？”
诡异更加激动了：“哗！”
看见E级诡异一边叫唤着一边用无数只眼睛催促，出于对诡异的信任，李延雪没有多想，转过身，想要迅速退出这间停尸间。
只可惜他的动作终究是慢了一步，或者说是早在他踏入这里的时候，某些人就已经开始行动了。
李延雪只觉得大脑一片眩晕，眼前的事物变得模糊不清，像是信号不良的接收器。
他在最后看到的，就是诡异挣脱了什么束缚一般朝着他的身后扑去。
与此同时，身后还有人隐隐约约地说道：“反水了？看来异能确实和调查结果上说的一致呢……”
等到李延雪再一次睁开眼，看到的不再是停尸间阴沉沉的天花板，而是大片大片的白色。
尤其是在发现自己的双手都被束缚住了之后，他的心里一个咯噔。
李延雪开始观察起周围的景象，这里除了他以外空无一人，四面放着不少仪器以及装着奇奇怪怪的东西的试管。
看到这些，他莫名想到了M国在异能者大赛期间被他们发现的实验室。
虽然能够用言灵异摆脱手上的束缚，但李延雪打算先静观其变，没有做出任何挣扎的举动。
这里是一个密闭的空间，谁也不知道逃到外面还会有什么东西在等着他。
没多久，李延雪就看见了不远处的大门被打开，走进来了一个微微发福的中年男人。
对方看见他居然醒着，还有些诧异地拨了拨架在鼻子上的眼镜：他说道：“你醒得比我们想象的要快。”
李延雪没有出声，而是安静地等着这个人的下文。
“放心，我们只是想请你来这里做个客，”中年男人继续说，“不要害怕，只要你不选择逃跑，就永远是我们的客人。”
也就是说，逃跑了就是实验品了是吧？
李延雪看着对方白大褂上面沾染的猩红的血迹，心想这个安抚也太敷衍了，哪怕换一身衣服也不至于这么没有说服力。
想了想，李延雪问道：“既然我是客人，能不能把我手上的链子解开？”
听到这句话，中年男人先是有些惊诧，像是没有想到这种时候李延雪居然真的没有露出怯意，随后，他和蔼地笑了笑：“当然可以了。”
中年男人像是刚反应过来一样，愧疚地说道：“实在不好意思啊，以这种形式邀请你过来，希望没有吓到你。”
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身后马上出现了两名带着口罩的助手，配合着将李延雪手上的束缚解了下来，又马上退走，全程沉默到了极点。
对方做出这幅诚恳的样子，尽管李延雪的心里半点没信，也还是配合地说道：“感谢你的邀请。”
得到了这个回应，中年男人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了满意的神色，以主人翁的口吻说道：“那就好……走吧，我带你去参观一下？”
李延雪揉了揉被捆了好久已经有些青紫的手腕，点了点头。
走出银灰色的大门，只见这座建筑的两边都关着不少的诡异，墙壁用了一种类似于特管局收容中心那样的金属材料。
并且里面的诡异也像是被注射了什么药剂似的，显得病恹恹的，即便在看到李延雪时下意识感受到喜悦，也提不起丝毫力气。
怪不得中年男人能这么大方地同意他的要求，作为一名具有“操控诡异”能力的异能者，也得接触到有杀伤力的诡异才行。
像是觉得自己已经将没法逃跑的先是摆在了李延雪的面前，中年男人意味深长地说道：
“这里的每只诡异连站都站不起来，绝对不会伤害到人类的，待在这儿的安全绝对有保障……不是吗？”
李延雪像是彻底意识到自己无法逃脱的事实，颤抖地垂下眼眸，小声“嗯”了一声。
他没有再将视线放在诡异身上，而是老老实实跟着中年男人，这种表现让对方身上隐隐的戒备都消散了不少。
实际上，李延雪在心里想着：
等我记完路，晚上就跑！
两人短暂地对视了一眼，忽略他们全程都在互相敷衍的事实，一时间，气氛竟然还有些融洽。
李延雪不知道的是，自己已经晕了两天了。
早在发现联系不上他的时候，柳姨就沉着脸踏入了特管局的大门，在确定完他失踪前的位置后，迅速赶去了邻市。
“我需要这里的所有监控。”
市长的脸黑了黑：“你是谁啊？监控哪里是普通人想看就看的！”
门口的值岗人员呢？对工作也太不负责了吧，怎么能放乱七八糟的人进来？！！
……然后他就被秘书塞了个手机，手机上面显示着特管局局长硕大的脸。
在手机的另一边，局长咳了一声，有些无奈地说道：“老赵啊，情况特殊……这样好了，我替她作担保，你就把监控交给她吧。”
同时，他用眼神疯狂示意。
快给她看！快快快！不要磨蹭了听到没有！
市长头铁道：“……什么毛病？你脑子和眼睛都抽风了是吧？”
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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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市长的头铁没有坚持多久, 他对A省特管局局长的了解不多，但知道对方做事有条理，不是什么无的放矢的人。
因此, 在说完那句话后, 就很爽快地把全市监控权限调了出来。
柳姨第一时间锁定了医院里李延雪的身影，看见对方走进负二层的停尸间, 开口说道：“那儿的监控呢？”
“啊？”市长眯着眼看了好半天, 才从一堆微缩的建筑中认出柳姨指着的位置是什么地方, 他看向身后的秘书，而秘书赶紧打到相应的电话那边去。
没一会儿，询问结果就出来了。
“那里的监控在两天前由于一些意外坏了，现在仍在维修。”
柳姨的语气有些飘忽，给人一种捉摸不定的感觉：“是吗, 监控坏了？……好巧啊？”
在场所有人类：……莫名有种脖颈发凉的感觉。
柳姨看着被加速过的医院内部监控，自从李延雪走进负二层，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这在很大程度意味着……那个地方还有其他的出口。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劳书榕也想起了自己是怎么知道这个任务的。
大概是戚危前往J省的当天, 她恰巧遇上了两名员工交谈邻市任务的相关内容，对方在看到她时还明显地慌了神, 动作一个不稳, 一堆文件侧倒在她的面前。
劳书榕就是在那个时候看到了飘到自己面前的任务文件。
现在想想，这一系列的动作，似乎也太丝滑了点？
劳书榕的表情不是很好, 任谁成为了阴谋的一环都不会有什么好脸色的, 她将自己的发现和局长说了一遍, 并且迅速让人调查那两名陌生员工。
听到了内情或许没有那么简单后, 邻市包括市长在内, 对这个突如其来的事件都认真了起来。
一群人牟足了力气，热火朝天地排查了好久。
终于在一个小时后，发现有一辆外省的车不太对劲。
经过专业人士的辨认后，发现车辆表面看起来虽然平平无奇，实则打造的材料都是极为特殊的，普通人根本无法轻易接触到这些。
里面还用上了防窥视的贴膜，即便将监控的图像拉到最大，也看不清内部的东西。
市长很确定地开口：“就是这辆车了。”
其他的车辆主人都已经被他们调查清楚，只有这一辆完全查不出对方的身份。
他们找到了围绕着这辆车的监控，大致画出了对方行驶的线路图，至于它的目的地……
市长说道：“它在三个小时前开往了J省，看来只能等着和J省那边联系上了。”
“好的，我知道了。”柳姨点了点头。
她觉得带走自家孩子的那些人类肯定不会在这方面留下太多的痕迹，就算等他们联系到了另一个省份的负责人，估计也已经迟了。
于是她打算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在和众人确认完J省的方向后，柳姨就开口说道：“接下来让我自己来就行，不需要再麻烦你们了。”
市长和秘书没有太多的想法，他们只是互相对视了一眼，不太理解柳姨口中的“自己来”是什么来法。
……难道对方还有别的J省的门路吗？
倒是另一头的局长心里一个咯噔。
很快，所有人就见识到了什么叫做“不用再麻烦你们了”。
只见这一块地方的天空中出现了铺天盖地的孢子，将他们的头顶遮盖成了一片灰白，浩浩荡荡地朝着西南方也就是J省所在的方向飘去。
随着孢子四散开来，单个孢子过于微小的体积很快就让人类的眼睛无法再看到这些东西。
这也足以表明，刚刚那批能够出现在他们实现中的“乌云”里面，究竟蕴含着多少恐怖的数量。
市长只觉得他的脑子变成了一片浆糊，语言系统紊乱到了极点。
而秘书的反应更大，她颤颤巍巍地看着柳姨：“你、您……不是人类啊？”
每一颗孢子都是自己的眼睛，将它们播撒出去后，柳姨脸上的表情总算没有之前那么难看了。
她点了点头，出于对人类这种生物脆弱性的认识，抽出宝贵的时间安慰了一句：
“放心，我的孢子不会对人体造成任何的损伤，作为诡异，我并没有和你们对立的想法。”
……果然不是人类。
市长捂着被吓到的心脏想：该死的特管局老不休！这种事情怎么不提前和他讲好？！
他勉强扯出一个笑：“那就好，不是敌人那就是朋友了……那什么，作为朋友，您要找的人在这里失踪了，我们怎么能在这里干等着呢？”
说到这，市长满脸义不容辞地道：“我这就去帮着特管局一起联系J省！”
柳姨：“……也行，多谢了。”
得了允许后，市长一边点头一边疯狂召集人手，想要尽快将对方要找的人完完整整送回来。
笑话，再不快一点，他真怕最后会发展成诡异和人类之间的外交事故！
事实上，中年男人他们这次行动的主要目的并不是为了李延雪。
在他们看来，李延雪只是一名极其“普通”的异能者，最多就是支配诡异的异能可以为他们的研究提供一些便利。
如果能收为己用就最好了，不行的话，直接扔去当个实验品也没关系，反正异能的研究价值不高，没了也不心疼。
至于安插在特管局的那两个员工，自然有别的作用。
劳书榕带着人审问了好几天，终于得出了“小雪只是被顺带抓走，幕后之人暂时不会伤害对方”这个结论。
还没等她们松一口气呢，接下来的消息打得几人猝不及防。
“你再说一遍，”想到刚刚听到的东西，劳书榕的声音明显阴沉了很多，“J省的那些怪物，是他们搞出来的？目的是引戚危过去？”
“没错。”
两名员工的眼里带着恐惧，战战兢兢地回答：
“我们按照那个人的要求，把透明药剂喷在了一起去J省的几名异能者身上，但是我们真的不知道那是什么用的啊！”
“不知道是什么用的？”劳书榕扯了扯嘴角，笑意不达眼底。
这有什么难猜的，戚危的身边极难靠近，如果要给对方下药，当然只剩下了从能够接触到他的A省异能者那里下手。
这种说法也就是为自己狡辩罢了。
“算了，先说说你们知道的东西……比如，那个药剂有什么效果？”劳书榕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浑身疲惫不堪。
其中一名员工看了眼旁边的人，发现对方看着劳书榕的方向正打算开口，为了争取宽大处理，于是他急切地抢着说道：
“我、我好像知道一点。”
员工老老实实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我没听到太多，只知道这个药剂好像需要一些特定的催化剂，然后就是……就是会让异能陷入不稳定状态。”
陷入不稳定状态？
劳书榕见两人确实再也榨不出更多的消息了，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让身后的工作人员把大致消息发给戚危，并且联系了特管局的其他高层。
劳书榕：“大家应该都已经知道审讯内容了吧？现在需要开个短会，讨论一下……催化剂的事。”
另一边。
“催化剂准备好了吗？”中年男人对着侧后方的白大褂问道。
“已经准备好了，那几名人类一旦被SY64－79号攻击，就会成为催化剂的携带者。”
中年男人眼里闪过了满意的神色，点了点头，语气毫无波动地说道：“除非A省那群异能者不救人，否则绝对躲不过我们这次的计划。”
这算得上是一个明谋了，他们培养出的那群怪物每一只都相当于A级诡异的等级，还没有了诡异的种种约束。
只有戚危这个完全超出现今人类异能等级的异能者出手，才能毫发无伤地救出所有受害人类。
否则以怪物们的实力，即便其他异能者一拥而上，都没有丝毫的可行性。
而一旦戚危选择救人，他们专门研发的用在他身上的催化剂，绝对能够打破对方身上的异能和污染的平衡，到时候事情就会随着他们的预料发展。
至于不救人……他们压根就没有考虑过这种情况。
先不说这么多国家的居民在华国境内生命即将受到侵害，绝对是一件极其引人注意的事情，只要不想成为全民公敌就必须全力出手。
再则就是，虽说很多人都觉得戚危冷漠残酷，可就连他都不得不承认，对方这些年救下的人类，确实是一个堪称天文的巨大数字，没有任何异能者能比得上他。
“快了，快了！这将是我……的第一步。”
想到马上就能看见的结果，中年男人的声音中不禁带上了期待和疯狂，身体更是兴奋得颤抖了起来。
坐在旁边的李延雪发现中年男人完全将自己忽视了，暗搓搓地挪去了实验床旁边，坐了下来。
自从刚刚的“参观”结束，李延雪就被中年男人请回了原先的房间。
很快就有人来汇报进程，也许是计划确实到了关键的时刻，两人干脆在这间实验室说了起来。
或许是觉得威胁太小，他们的谈论并没有避开他。
李延雪虽然不知道这两个家伙在说什么，但直觉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
等谈完，中年男人转头就看到李延雪舒舒服服地坐着，忍不住噎了一下。
自己刚才带着李延雪走了半天，又和白大褂说了太久，激动的时候还没感觉，现在平静下来了，只觉得两只腿都酸涩不已，站了太久甚至都有点僵了。
再对比一下李延雪如今的情况，有种明明这是他的实验室，对方却比他更加轻松自在的既视感。
他沉默了几秒钟，随后若无其事地继续开口：“能够成为同伴，谁也不会选择当个实验品的对吗？……我给你一天时间，你好好考虑我的提议。”
中年男人并不是对每个人都这么“友好”的，目前能被他这样对待的，也就只有李延雪一个。
作为A省特管局的核心成员，别人都以为李延雪是特管局培养的异能者，
可他却知道，对方只是半路出家，在几个月前还仅仅是一个不为人知的普通人，和A省感情十分有限。
这也就代表着有策反的可能性，如果有对方的帮助，他们的计划就能够更好地实施了。
“我会考虑的。”李延雪从善如流地点头。
看着对方离开这间实验室，随着“嘀——”的一声响起，李延雪知道此时的大门现在已经严丝密合地关上，根本无法从里面打开。
这里的布置和M国的那家实验室差不多，他被屈良他们科普过相关设备的信息，知道这种大门需要用瞳孔或者密码来解锁。
并且为了避免无关人员的进入，每次打开，实验室负责人都会收到消息。
但是没关系，李延雪本来就没有打算正儿八经从大门离开。
等了好一会儿，确定不会有人再进入这里，他轻轻地说了一句：“可以出来啦。”
随后，李延雪坐着的实验床下方地面耸动了一下，被他用腿挡着的地方，逐渐冒出一个灰棕色的脑袋。
那是一只长着长毛、没有眼睛的诡异。
就在中年男人说着带他参观外面实则隐含威胁的时候，李延雪就发现了其中一只诡异那里不太对劲。
它无力地踢着脚，每次都能踢出一个坑来，因此这只诡异的房间已经变得坑坑洼洼了。
能直接破坏这种坚硬材质，它身上受到的束缚也最严重，状态也比其他诡异差了好几倍。
